王二驢一晃去北京已經有二十天瞭,白薇著實感受到瞭一種真實的難以忍受的寂寞。雖然之前王二驢也常年在外,但起碼每月他還要回傢三五次,就是這每月的三五個夜晚,王二驢超凡的利器和旺盛的身軀,都可以彌補一些她的寂寞空虛,就像長期吃不到葷腥的人,隔三差五飽餐一頓肉,那也是最充實的享受,印證到男女情事上,那叫久別勝新婚,甚至比朝夕相伴還更刻骨銘心。可是一個月也沾不到一次葷腥,對於白薇這樣的風情身體來說,那簡直是可怕的煎熬。
在王二驢坐牢的那一年多裡,白薇根本沒煎熬著,因為有魏老六陪著。
而這次王二驢去北京打工,至少要三個月,過去的二十天,隻是這三個月的剛剛開始。
如果說白天還可以忍受的話,那麼夜晚就顯得寂寞難耐瞭。開始的時候,白薇因為別離前那幾天不愉快的矛盾,她心裡和怨恨著王二驢,可是隨著分別的一天天累積,她的身心有些難以忍受瞭。王二驢身在千裡之外,白薇的思念像野草一樣瘋長起來,心裡總是空蕩蕩的;確切點說,更要命的是,身體越來越失控,四肢百骸裡的火四下亂躥。
王二驢不僅高大威猛,在床上也是個很有創意和真本事的男人,像驢一般強壯的男人,那種狂野的超凡的本領,早已經把白薇開發得風情四溢。回想起在他的引領下,他們夜夜瘋狂,每一次他都能讓她如癡如醉、飄飄欲仙。可現在,她隻能獨自承受著滿屋的寂寞,品嘗無盡的空虛,特別是見到屯子裡的夫妻出雙入對的時候,讓她對王二驢的思念更加深刻。
白薇一個美貌的年輕女人,身體裡充滿著美麗女人具備的風情,雖然沒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饑渴和放縱,卻有著本能的需要,對男女情事的期盼比任何女人都要強烈,或許就是因為王二驢的無敵功力讓她盡享女人的快樂,她才對那種事癡迷成癮。隨著時光的流逝,沒有性愛的日子更顯山迢水遙般地艱難。有時候,性的饑渴就像一隻隻小蟲爬滿他全身脈絡,不時吞噬著他空虛的心,攪得她茶飯不思,獨自憔悴。白薇變得越來越害怕夜晚的來臨。欲望的騷動讓她充分理解瞭那些因為夫妻兩地分居而導致感情走私的紅男綠女,甚至對他們產生瞭深深的同情。這種同情也是對自己曾經出軌的原諒。
每天夜晚來臨之後,她對王二驢的思念就在加劇,而且身體的渴望大於心靈的思念,回憶和他在一起時點點滴滴的溫存或浪漫,更刻骨銘心的還是王二驢的大物霸滿自己身體時候的欲仙欲死,她期盼他能魔法似的出現在她身邊,用唇邊那抹抒情的微笑,用他旺盛的精力和體能,來愛撫她,滿足她。然而,天南海北的殘酷現實阻止瞭一切天真的幻想,讓白薇倍覺心酸開始的時候,她還矜持著不主動給王二驢打電話,因為分別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冷戰的狀態,而且他走的那一天,因為那一萬元彼此還矛盾升級。最初是王二驢每天都在北京給她打電話,最近王二驢打電話的次數卻少瞭。王二驢走瞭半個月後,她開始忍不住瞭,竟然主動打給他。後來,每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中,她都撥打老公的手機,但有些時候電話總是占線,十分鐘後,她徒然地掛斷瞭電話。電話卻猛地響瞭起來,她心灰意冷地拿著手機,竟是老公的聲音!原來,他和她一樣,也一直在撥打著對方的電話。這種靈犀霎時融化瞭白薇那個時候的失意。
王二驢嘿嘿笑著說:“媳婦,俺好想你,想得睡不著瞭。”
那一刻,白薇的心兒一顫,淚水奪眶而出:“我也好想你……”
王二驢沉默瞭片刻,又說:”
媳婦,俺真希望你現在就在我身邊,讓俺抱抱你,親親你。使勁地咣咣地日你哩!”
聽著他的熟悉的野蠻話,白薇的眼前仿佛呈現出性致勃勃、生龍活虎的老公那執著野蠻的目光,那雙結實而細膩的大手正一點點褪去她的衣衫,輕輕遊移在我潔白的胴體上,她不禁熱血沸騰,很默契地配合著他……
每次夜裡通話,他們就這樣在電話裡盡情地傾訴著熾熱的思念,盡情地享受著言語纏綿或者粗野下的感官刺激。
夜越熬越長,電話卻越來越短,終於,白薇厭倦瞭這種虛無的遊戲,將手機扔在一邊。一天晚上,欲望又如潮水般襲來。她抓過手機,求救似地打通瞭老公的電話:“我想你,我也知道倆人的不容易,可我確實難受……”
“嘿嘿,媳婦,俺也憋的受不瞭,俺的東西像鋼管一般……”
電話那端的王二驢喘著粗氣。
這樣的描述讓白薇更加感覺百蟲蠕動在血液裡,好久都不能入睡……
後來,白薇開始自己看碟,先是愛情片,後來是做愛片。隻記得片中男女主角躺在床上熱切的接吻,光這樣就讓很久接觸過性的她有股莫名的尿意,於是伸手去碰觸隔著內褲的私密處,剛開始隻敢輕輕地摸,摸到後來發現內褲出現濕濕的液體還帶著點黏稠,不過這東西卻順利加速她手指的速度……突然一股從小到大沒有過的感覺湧上來,那感覺雖然很短暫,卻也美妙得讓她永生難忘……
躺在熱乎乎的炕上,她想著最愛湯姆克魯斯的一顰一笑,他結實的肌肉……於是,她不再隔著內褲,而是大膽的用手指直接與密處做出最親密的接觸,感受陰核因刺激而充血、膨脹,也用手指將濕潤的液體帶到整個私處……這次刺激的不同,使她體驗到另一種高潮。延續著每次的高潮,手指眷戀著與私處的互動,一次又一次的快感排山倒海而來,她再也忍不住的呻吟……
白薇似乎是發現瞭神奇的去處,成癮的神往,簡直不能自制。
有過後,她不否認男人在前戲時以手指挑弄私處帶給她的歡愉,更享受巨物在她密道中抽送的充實快感,她虛幻著自己的手指就是男人的東西。
欲望宣泄幹凈,落寞卻從心裡滋生:一個鮮活的女人,卻要用這種變態的方式解決生理的需求麼?可是,理智的防線最終都潰敗瞭下來,每到激情難耐之時,她不得不屈服於手指帶來的快樂之下。
在沒有特別期待的情況下,她開始覺得對肉體自我的意識正一點一滴地消失,最後不再知覺到自己肉體的存在,似乎隻剩下道德與精神自我,而在心中興起一股越來越強烈、幾乎是痛苦的、想和聖靈接觸的渴望。
然後,某種焦慮--完全是精神性的--攫取住她。她不想讓自己終止存在,不希望自己變成空無。她想在和此一神秘聖靈結合時,仍能保有自己觀照與理性知覺的所有意識。她因害怕而抗拒著,但卻也同時瞭解到所有的抗拒都將是徒勞的。
一個饑渴寂寞的女人,心中的那股浪潮不知不覺地升湧,將她高高舉起,浪潮以快速的節奏來來去去,然後防線被沖垮瞭,她停止瞭存在。在那一瞬間,她覺得又擁有瞭肉體知覺——腦中響起瞭鈴聲,就好像一個人在麻醉藥作用下失去意識的感覺,那鈴聲仿佛從無限遙遠的地方傳來,是一種思想的回音。然後,一切靜止瞭,她開始下沉(此時她已進入完全的失神狀態中,醒來後,對此段時間內的經驗是一片空白)。
當白薇的意識又開始浮現時,立刻有一種內心充滿光明的愉悅知覺,然後,手指末端出現某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感。接著是覺得很冷、暈眩、四肢和身體內部在收縮,一種全身虛弱和註意力渙散的感覺像波浪般淹沒瞭她。於是她竟不由自主地低泣起來,好不容易扭亮電燈,發現已是凌晨四點。她從床上爬起來,將窗戶關上,用冷水洗把臉。
每個這樣的夜晚,看起來確實是一種神秘的體驗。但在接下來的日記裡,她對這種宗教狂喜經驗的感受,開始出現肉欲的、肉體之愛的歡愉、那最後的一點、巔峰等形容字眼。她也越來越期待這種在午夜出現的狂喜失神體驗,終於在有一天晚上:當她上炕後,心裡一直縈繞著那就要降臨的美妙體驗,回想它所帶給她的種種喜悅和力量,竟因為太過興奮而無法入睡。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又進入那種體驗之中,但突然之間,她發現自己正面臨一場道德的搏鬥,感覺到那些熟悉的惡魔又再度控制瞭她的手(她突然發現自己在自慰)……她度過瞭不幸的許多夜,可恥的、道德墮落的一夜,直到天亮都沒有闔眼。
原來那些美妙的、與聖靈結合的宗教體驗,乃是一如往昔的性幻想與自慰。
這天晚上,王二驢又打來電話,兩個人在電話裡赤裸裸地挑逗瞭很久,或許這能起到望梅止渴,隔空對射的虛幻,但那終歸是虛幻。白薇放下電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內褲又濕漉漉的瞭。
她忍不住又把自己潔凈的白手伸進內褲裡去。
就在這時候,卻突然響起瞭敲門聲。白薇頓時恐慌,驚奇,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點莫名的期待,她顫聲問道:“誰啊?”
她是個宅女,她時刻在克制著自己的躁動,避免接觸村裡的人。像夜裡有人造訪是很少有的事兒。
隻聽外面傳來一個似乎很熟悉的聲音:“是我,難道這麼快就把我給忘記瞭,操!”
白薇心裡一陣緊縮,這個聲音讓她溫習起很多時光和事情。潛意識中,這個男人和自己是那樣的熟悉。她心跳劇烈,又問:“你是誰?”
“魏老六,你的野漢子!”
門外的男人粗野地叫道。
白薇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心裡卻是狂跳著,他怎麼回來瞭?不是在坐牢嗎?但她馬上想起關於魏老六就要出來的傳聞。她本能地叫道:“你來幹啥,我不想見你,你快走!”
“可是我想見你啊,半年多瞭,都快想瘋我瞭,快開門,不然的話,我可大喊大叫瞭!”
魏老六肆無忌憚地叫著。
白薇猶豫瞭很久,還是終止瞭自摸,下炕穿鞋去開門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