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變涼，又一個冬天快到瞭。

　　對於我這種絲襪控來說，冬天實在不是一個友好的季節，天氣暖和時滿大街的絲襪大長腿消失不見，變成土黃土黃還帶褶皺的光腿神器，簡直是秋褲外穿。隻有極少數性感女郎堅持穿裙子和薄絲襪，比如唐婷。

　　一天下班後，我們決定去吃火鍋。

　　出門前，唐婷優雅地往腿上穿一條咖啡色的連褲襪時，我不想吃火鍋瞭，想把她吃掉。每次她穿絲襪，我都會學著哈巴狗的樣子蹲在地上看，還伸出長長的舌頭，這一次力度沒有控制好，一不小心真的把口水漏瞭出來，滴在瞭大腿上。

　　原本晴朗的天，出門時卻刮起瞭涼風。在馬路邊打車時，看著唐婷僅靠薄薄的絲襪禦寒的兩條玉腿，我不禁有些心疼。記得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個帖子，問題是「你在什麼時候決定一定要買車」，其中的一個回答是：當我女朋友穿著絲襪坐在電動車後座上，一路被別的男人盯著看腿的時候。看來我也需要買輛車，可是這次買房基本會把積蓄掏光。隻怪自己沒本事，賺不到更多的錢。

　　一路走，一路不停有人偷瞄唐婷裙子和長靴中間露出的咖啡色絲腿。

　　吃火鍋時，我和唐婷很長時間沒說話，各吃各的。這氛圍讓我很不舒服，仿佛兩個人之間有一層看不見的隔膜。

　　和我們的座位隔瞭一個過道有一個眼鏡男，不停地往我們桌子下方的角度看，肯定是在偷看唐婷的腿。每次我把頭扭過去，他就趕緊把目光收回，假裝什麼也沒看。

　　「讓他看吧，眼睛長在別人身上。」唐婷說。

　　「你倒是大方。」

　　唐婷揚起眉毛，「你要是他，肯定也色瞇瞇地看，對不對？」

　　我勉強笑瞭笑，「是啊，誰讓婷婷的腿那麼迷人呢。」

　　唐婷的腿在桌子底下用力伸到我這邊，在我褲子上摩擦，「問你，假如我的腿又短又粗，當初你是不是就不會追我啦？說實話。」

　　「當然不是，我當時是被你全方位打動的，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覺有一道光在眼睛前面晃瞭一下，把我晃暈瞭，醒過來就愛上你瞭。」

　　唐婷忍俊不禁，「真肉麻！快堵上你的嘴！」她用筷子夾起一塊豆腐泡喂我吃，燙得我說不出話來，然後就真的沒有話說瞭。

　　唐婷也不再找話題，低頭吃東西，似乎在想心事，又似乎隻是單純發呆。我感覺喉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每次吞咽食物都很不順暢。

　　過瞭一會，唐婷手機響瞭一聲，她看瞭一眼。

　　「小皮，你確定要順著石勇這條線一直查下去嗎？」

　　「對。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隨便問問。」

　　「你是擔心我在石勇身邊會有危險？」

　　唐婷輕笑一下，點瞭下頭。

　　「不用太擔心我。我在石勇身邊這些天，發現他雖然在玩女人方面很變態，但除瞭這個，他倒並不算什麼危險分子，至少沒有黑社會作風，甚至對待一般的事情還很神經大條，我在他那並沒有很緊張的感覺。而且，他對他手下的人還挺好，算是好老板。與其說擔心我，我倒更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唐婷問。

　　「這些天我總是心裡很慌，擔心出什麼意外……比如，萬一石勇碰巧看見你瞭，怎麼辦？或者別的什麼人看見我和你在一起……」

　　唐婷露出一個放松的笑，「你剛不是說，石勇不是什麼危險的人嗎？」

　　「我是說他對別人不危險，可對你不一樣啊！」

　　唐婷卻搖瞭搖頭，「他對我也不危險。」

　　我疑惑地皺起眉頭。

　　「他無非隻是饞我的身子，他又不想要我的命。」

　　我哭笑不得，「這就不叫危險瞭啊？」

　　「跟真正的危險相比，這叫危險嗎？」唐婷反問我。

　　我張嘴，但沒說出話來。

　　「從回到這裡，我就沒有擔心過石勇會不會發現我。我擔心的是別人，更可怕的人。」

　　我知道，她說的是那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朱熊。以及現在不知道藏在哪裡的陳松彪。

　　我忍不住嘆瞭口氣，說：「婷婷，我們還得再忍耐些日子。等到把那些壞人的老底挖出來的那一天，會有人把他們一網打盡的。到時候，我們一定可以過上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日子。我帶你周遊世界一圈怎麼樣？你不是說想去非洲逛逛嗎？我們就去非洲的原始森林裡探險，就是千萬別碰上食人族……」

　　唐婷瞇起眼睛笑，拉著我的手，「好啊！」

　　她又松開手。「對瞭，給你看個東西，有助於你早日到達非洲大森林。」

　　她把手機遞給我。

　　原來是她和理發店老板章文的聊天記錄。

　　這些天唐婷和章文聊騷瞭幾次，部分內容不堪入目，看得我眼熱心跳。唐婷為瞭釣他，發瞭一些誘惑的照片給他，成功引誘章文發瞭一張露出雞雞的照片。

　　「幹得漂亮！」我正要朝唐婷豎大拇指，發現唐婷在狠狠瞪我，趕緊自己打嘴。

　　「你截圖發給你那個上司吧。他會喜歡的。」

　　「操他媽的，老子就知道這個剪頭發的不是好東西，王八蛋！」第二天上午，老沙激動地大罵瞭一分多鐘，然後重重拍我的肩膀，「好兄弟，夠意思，幫我大忙瞭！中午請你吃飯啊！」

　　我假稱自己找瞭一個「女性朋友」幫忙，老沙在激動之中並沒好奇我的「女性朋友」是誰，滿懷期待地把截圖給他前妻發瞭過去。

　　從老沙辦公室出來，正好看見韓遠帶著他老婆、7P事件大女主袁佳琳往這邊走。和我擦肩而過時，袁佳琳沖我拋瞭個很曖昧的媚眼。兩人徑直走進石勇的辦公室。

　　五分鐘後，韓遠一個人從石勇辦公室出來，袁佳琳沒出。

　　嚯，有點刺激啊，孤男寡女的，不會在辦公室裡就搞起來吧？要是能進去看看就好瞭。石勇這個老色批，肯定覺得和下屬的老婆做愛很過癮。真是個臭變態。

　　正當我在腦海裡設計石勇如何把袁佳琳壓在辦公桌上的動作時，楊柳青給我發瞭條微信。我滿以為是調情的話，滑開一看，心裡一涼。

　　「我要回傢半個月，探望父母，今天下午走，你送我唄？」

　　我的貼心小棉襖要走半個月？

　　有一團快樂的空氣從身體裡被抽走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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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沙的一腔熱情算是喂瞭狗。

　　中午請我吃飯時，他痛苦地嚎瞭很久。他的前妻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一口咬定那些截圖全都是P 的，還罵老沙不要臉，說他居心叵測、卑劣不堪，居然用如此下作幼稚的手段離間她和章文的關系。老沙當場氣暈。

　　「傻逼娘們，豬腦子！那剪頭發的有點本事啊，把我媳婦給忽悠瘸瞭！操他媽的，老子還不信瞭，老子非得把他們倆給拆散不可！」

　　「大哥，何必呢，你媳婦就算和理發哥掰瞭，肯定也不會回頭找你，還不如找個漂亮的小妹妹樂呵樂呵。」我沒心沒肺地說。

　　「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老沙憤憤地說。

　　過瞭一會，我忍不住提起袁佳琳上午鉆進石勇辦公室的事情。老沙嘿嘿一笑，說：「石總就好這口。」

　　我好想問好這口的石總有沒有想過玩你老婆。

　　「韓遠的心理素質真是好啊！」我感嘆道。

　　老沙看瞭我好幾眼，欲言又止，最後拍瞭下桌子，說：「兄弟，有些事情跟你講講也無妨。韓遠樂意把老婆送給別人玩，除瞭他自己或多或少有那個癖好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啥？」

　　「這樣做大有好處哇！」老沙說，「你跟瞭石總這麼久，應該瞭解他瞭吧？他這人不是太看重錢，而是比較註重精神享受。你要是能把他哄高興，他對你就跟慈善傢差不多。比如韓遠，石總給瞭他一套房。」

　　「我靠……一套房啊？」我真的被驚到瞭，「就因為睡瞭別人老婆？」

　　「準確地說，是因為別人肯把老婆送給他睡。當然瞭，石總也不是見誰都送這麼大的禮，主要韓遠的老婆很給力，放得開，在床上很會玩。那時候是差不多兩年前，韓遠剛來公司，窮得很，工資也不高，買不起房子，日子過得很寒酸。有一天石總碰巧看到瞭他老婆，韓遠老婆長得漂亮啊，美女導遊，石總就看上瞭她。結果韓遠毫不猶豫就把媳婦貢獻出來瞭，沒過兩天他們兩個就上瞭床。要不怎麼說臉皮厚的人走遍天下都不怕呢，隻要舍得老婆，就能套著狼！後來沒多久，石總就在新開的一個樓盤裡給瞭韓遠一套房。」

　　突然，老沙神秘一笑，「兄弟，買房瞭沒有？」

　　「怎，怎麼？」

　　老沙的眼睛抖瞭兩下，「兄弟，發財致富的路子哥哥可告訴你瞭啊！嘿嘿嘿嘿……」

　　雖然知道老沙在開玩笑，可我還是聽得心驚肉跳。一個袁佳琳就讓石勇如此下本，如果被他發現唐婷就在我身邊，那還得瞭？我跟韓遠可不一樣，別說一套房，就是給我一棟樓，我也不幹。

　　為瞭送小青，我請瞭半下午假。雖然事沒辦成，可老沙現在對我仿佛親人一般，自然一口答應。

　　小青坐高鐵回老傢，車鑰匙丟給我，讓我替她保管。

　　我坐上她的車，和她一起去高鐵站。

　　我努力裝出很輕松的狀態，似乎不會因為半個月見不到她而有什麼影響，特別隨意地問她，怎麼休這麼長時間的假。

　　「最近業務少，剛好我媽一個勁喊我回去，幹脆就休個長假唄。」

　　「哦，你媽媽想你瞭啊。」

　　「她喊我回去相親。」

　　相親啊。我的心莫名往下一落。

　　「我媽一個同事的兒子，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海龜優質男啊。我的心掉得更深瞭。

　　小青在旁邊哼起瞭歌。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垃圾，你酸什麼呢，人傢小青是你什麼人，她要跟人相親你憑什麼不樂意呢？

　　她如果真找瞭個好男人嫁瞭，我是不是該祝福她呢？我灰心喪氣地想這個問題想瞭很久。

　　說話間就到瞭高鐵站。小青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我幫她提著箱子來到地面層的廣場。天氣雖然略冷，下午的陽光卻很充足。小青穿著棕色毛呢外套，黑色短裙被外套的下擺完全遮住，腿上穿著黑色打底襪，還有一雙灰色的高跟靴子。她頭上戴瞭一頂米黃色的無簷貝雷帽，陽光打在她的帽子和頭發上，有些晃眼。

　　莫名其妙地，這一瞬間我特別不爽。

　　「哎呀！真倒黴！」小青突然叫道。

　　「怎麼瞭？」

　　她指著進站口上方的電子屏，「晚點一個多小時！坐高鐵居然還晚點這麼久。喂，你東張西望的看什麼？」

　　「我在看附近有沒有什麼賓館酒店，一個多小時，可以幹你一次。」

　　小青的圓臉鼓瞭起來。「流氓……」但她卻朝我靠近一步，撅起嘴說：「我來大姨媽瞭。」

　　「哦，那算瞭。」

　　她突然鬼鬼地笑起來，把我的手拉住，「走，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一會兒後，我們來到旁邊的公交樞紐站，找到很隱蔽的一棟房子後墻的墻根，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

　　小青甜甜地說：「褲子脫瞭吧。」

　　我心跳加速，刺激得緊，「不……不好吧？」

　　「臭流氓，還裝，跟我還客氣吶？」

　　我的心像天上的太陽一樣暖洋洋，於是動手解開褲腰帶。筆直的肉棒彈出來，龜頭明顯發脹，翹起來以後微微搖晃著。

　　「臭東西，壞得很。」小青兩根手指作剪刀狀，在我雞雞根部剪瞭一下，蹲下身子，鼻子湊過來聞瞭聞，立馬用手揮瞭揮，「臭死瞭！」但她卻嘟起嘴，親瞭我的寶貝一下。

　　「拿濕紙巾擦一下？」我問。

　　小青白我一眼，沒說話，一口把我的肉棒吃進瞭嘴裡。

　　小青把我的雞雞吞得很深，我感覺整根肉棒包裹在軟乎乎的濕熱中，有很強烈的壓迫感。小青誘惑的臉有一半被陽光照著，和我淫蕩的下體貼在一起，我的肉棒插進她紅艷的雙唇中，她像忠實的女仆，盡心舔舐著我的陽具。

　　舔弄瞭一會，小青吐出肉棒，手還在輕輕套弄，「爽嗎，臭流氓？」

　　我心想，你也是個女流氓。「爽，你太厲害瞭！」

　　「哼……能快點射嗎？腿都蹲麻瞭。」她穿著半高筒的高跟靴子，蹲著確實很累。

　　「好啊。」我居高臨下站著，很猥瑣地把龜頭在小青臉上甩瞭兩下，然後自己抓住陰莖，一通狂擼。

　　小青淺笑，把嘴巴打開瞭，露出一個可供出入的洞口。

　　我可不客氣瞭，按住她的頭，雞巴對準她的嘴巴，慢慢插進去，隨後有點心疼地深深抽動起來。

　　比剛才還要爽，肉棒像在下面的小嘴裡進出一樣，撞擊著小青的口腔，有很強的觸感。漸漸地我插得越來越深，小青努力忍受著，眉頭皺得很厲害。

　　突然她猛一推我，吐出陰莖劇烈咳嗽。我愧疚地彎腰幫她拍背。

　　「咳咳……」她哀怨地瞪著我。

　　「好瞭好瞭，算瞭不弄瞭，走吧？」

　　「切，又裝，都要射瞭吧？還不弄，憋死你。」

　　「還不是怕你受不瞭。」那玩意此時確實癢得不得瞭，再受一點刺激就能射瞭。

　　「你輕點不就好瞭。」她輕聲嘟囔一句，眼睛又閉上，重新擺好姿勢。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我把龜頭甩到小青張開的下嘴唇上，不再插進她嘴裡，隻頂在那，自己用手在根部猛擼。這樣也很刺激，快感越來越強。小青興奮地打開眼睛，又期待又害怕地死死盯著我瘋狂擼管的動作。

　　「寶貝，我要射瞭！」我情不自禁喊道。

　　小青突然把舌頭伸瞭出來，我的龜頭整個按在瞭她的舌床上，她的嘴變成瞭一個全方位迎接我精液的容器。我受不瞭瞭，猛一下就射瞭出來。

　　一股股淫蕩的精液對著小青張開的嘴往裡噴射，順著她的舌頭往下面流，我清楚地看到白花花的精液在她嘴裡越漲越多。太刺激瞭，我忍不住淫蕩地哼瞭起來。

　　我剛射完，小青就把嘴巴關上瞭，把我的精液含在嘴裡，然後站起來，看著我，沒看到她有別的動作，然而她的脖子輕輕動瞭一下，同時眉頭微微一皺。緊接著她張開嘴，嘴巴裡面什麼都沒有瞭。

　　天哪。

　　「好吃嗎？」我問出瞭每個臭男人在這種時候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好吃你妹！惡心死瞭！快去給我買瓶飲料！」

　　我在自動售貨機裡買瞭一瓶綠茶，小青咕嘟嘟喝下半瓶，然後氣呼呼地瞪著我，好像是我硬逼她把精液喝光瞭似的。

　　陽光照耀的進站口，小青要進去瞭。我把箱子交給她，微笑著跟她告別。小青輕盈地轉身就走，我酸溜溜地看著她。走瞭沒幾步，她突然回頭，調皮地沖我笑，「不舍得我走就說出來嘛！」

　　「哪……哪有？不是半個月就回來嗎？」

　　小青走回來，抬頭看著我的眼睛，我感覺被她看穿瞭。

　　她用兩個大奶子撞瞭我一下，「是啊，半個月就回來瞭，在這乖乖的，有什麼不開心的就給我打電話。」

　　我不裝瞭，用力點頭。

　　她回頭看瞭一下電子屏上的時間，再轉回來，頭歪著，伸手指瞭指自己的嘴唇。

　　我在太陽底下抱著她狠狠咬瞭一口。

　　回傢路上，酸溜溜的感覺消失瞭，心裡一陣輕松暢快。

　　在停車場找到小青的車，剛坐進去，小青發來一條微信：「出發瞭。真的很難吃，好腥。」

　　我一個人哈哈大笑，回復：「一回腥二回香。」

　　她回復一個很誇張的吐舌頭的卡通表情。那卡通小姑娘一動一動的舌頭，讓我浮想聯翩。

　　正要放下手機，我和唐婷租的房子的房東打電話來瞭。

　　是個好消息，房主終於同意把房子賣給我，而且是以一個公道的價格，過幾天等他有時間就可以辦轉讓手續。我特別高興，相信婷婷知道瞭也一定很開心，這個小窩對我倆有特別的意義，讓我倆很有歸屬感。

　　我興奮地回到傢裡，把這事告訴瞭唐婷。

　　唐婷果然高興得不得瞭，因為我之前沒提前跟她說過，所以對她來說更是意外之喜。她馬上繞著房子到處轉，念叨著哪個房間她要做怎樣的改造，以前因為不是自己的房子，她有想法也沒辦法實施，現在好瞭，她可以把這裡完全打造成她喜歡的樣子。

　　女人果然對「傢」特別看重，我幸福地想。

　　高興之餘，我又不想做飯瞭，決定去外面吃。

　　「又穿絲襪呀？」唐婷從她的衣櫃裡翻找絲襪的時候，我驚訝地說，「今天比昨天還冷呢。」

　　「小青不是把車鑰匙給你瞭嗎？你直接開車帶我進商場呀，不在外面吹風。今天穿這個顏色的好不好？」她拿起一條淺灰色的絲襪，抖開來給我看。

　　我正猶豫要不要開小青的車帶唐婷出去，總覺得那種狀態怪怪的，原來小青已經告訴唐婷她把車丟給瞭我，看來唐婷並不在意，倒是我想多瞭。

　　唐婷穿瞭和昨天一樣的衣服，灰白色的外套，黑色短裙，淺灰色絲襪和高筒靴，然後，戴上瞭一頂和下午的小青一模一樣的帽子。

　　她說這是她和小青逛街時一起買的。

　　一看到那頂帽子，我竟然直接想到瞭小青的舌頭，搞得我一陣心慌意亂、心猿意馬，趕緊自責地拉回念頭，牽著唐婷的手出門。

　　這頓飯心情比昨天好得多。

　　唐婷沉浸在即將買下小窩的喜悅中，一直在笑，我也不由得對未來的生活增添瞭許多信心。

　　不管怎樣，幸福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吃完飯，我們在商場裡逛瞭逛。唐婷看上瞭一雙2000塊錢的靴子，我想買，但是她嫌貴不同意。

　　「我們不是要買房嗎，以後又要還貸款瞭，應該節約一點。」她很認真地說。

　　「這不還沒付款嗎？過幾天再節約，這靴子今天一定要買。」我也很執拗。

　　「我不要。」她撅起嘴。

　　我硬要服務員開票，讓唐婷原地等我，去收銀臺付瞭錢。我把裝著靴子的袋子塞到唐婷手裡的時候，她像個受瞭寵的小女人，臉上掛著不服氣的表情，身體動作卻是軟的，往我身上一靠，嗲嗲地說：「謝謝親愛的。」

　　「開什麼玩笑，我的寶貝媳婦想買雙靴子還買不起麼？」我豪氣地摟著唐婷的腰往前走。

　　唐婷卻嘆瞭個氣，「哎，都怪我不能工作，沒法給你減輕負擔。」

　　那就更是開玩笑瞭，我巴不得天天把唐婷藏在傢裡，每次她出門逛街我都心裡發虛，更別提讓她出去工作。

　　想到這個，看著她俏麗的臉蛋，我趕緊說：「快把口罩戴上！」

　　「哦！」

　　過瞭一會，唐婷去上商場的衛生間，我在外面等她。

　　衛生間設在一道長長的走廊角落裡。我手裡提著裝靴子的袋子，看瞭下時間，9 點半，等她出來就可以回傢瞭。

　　「喲，小白，在這幹嘛呢？」

　　我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捶瞭一下，瞬間血液凝固。

　　是石勇的聲音……

　　石勇正摟著一個年輕女孩的腰，笑嘻嘻地看著我。

　　「啊，石總！這麼巧啊！」我幾乎掩飾不住慌亂的表情，一邊祈禱唐婷不要那麼快出來，一邊飛快地思索該如何回答。

　　「咋不跟他們幾個去玩啊？你小子不會偷偷找瞭女朋友，在這陪姑娘逛街吧？」石勇輕佻地說。

　　「沒……沒有……」

　　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靴子踩在瓷磚地面上發出的「蹬蹬蹬」的聲音，音質和節奏很熟悉。

　　完瞭。

　　我絕望地回過頭，唐婷正低著頭從女廁所門口朝我的位置走過來，而且，沒戴口罩。

　　很難見到一個人臉上能出現如此精彩而豐富的表情——驚訝、喜悅、癡呆、興奮、垂涎，一起集中在石勇的臉上。

　　唐婷也發現瞭石勇，她的眼睛猛然間瞪大，嘴巴微張，她應該也是極度震驚的吧。

　　我們三個人全部定住，呆站著不動。

　　老天爺這是故意玩我嗎？

　　「小白，什麼時候找到的啊？」石勇意味深長地沖我笑。

　　我的大腦還在短路中。

　　「白，白羽，你們認識啊？」唐婷看著我的眼睛問。

　　我有些迷茫地瞪著她，而她非常輕微地給瞭我一個眼神示意。

　　還沒等我進一步反應，唐婷突然炸瞭毛似地說：「你們真認識啊？」她的表情變得十分氣憤，以及很誇張的慌亂，接著她很沖動地說：「白羽，我有事先走瞭。那個，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瞭，就當我沒來找你好瞭。」她看瞭看我手裡提著的袋子，略有些粗暴地奪瞭過去，「謝謝你送我的禮物……就這樣，我走瞭。」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哎，這……」石勇伸手朝唐婷的方向撈瞭一下，臉上的表情依然豐富，「白羽，這怎麼回事呢？」

　　我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迅速擺出一副苦瓜臉，用猶豫的眼神看瞭看石勇身邊那女的，然後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婷婷突然看到你，受到刺激瞭……」

　　「噢！」石勇一副瞭然的樣子，「是啊是啊，她很怕我。你什麼時候找到她的啊？」

　　「是她找的我，今天剛見面呢，我帶她來吃飯，買瞭雙靴子送給她。」

　　「那是我不該出現在這裡瞭，嚇到她瞭。小白，你趕緊追她去。」

　　「那石總我先不跟您說瞭，明天去公司我再跟您報告啊！」

　　去他媽的，老子和女朋友之間的事還得向他報告……

　　轉身離開時，我聽到石勇旁邊的女孩在問：「剛才那女的誰呀，你眼睛都看直瞭。」

　　「呵，她呀……你不懂，走，送你回傢。」

　　「回傢？不是說去酒店嗎？」

　　「下次吧，今晚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