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懊悔

  我駕駛著我的紅色本田車疾馳在回傢的路上,而就在半個小時前,我在一陣莫名其妙的沖動下,背叛瞭我深愛的丈夫和我天真無邪的女兒,和一個我絕對不可以和他發生關系的男人發生瞭絕對不應該發生的關系。

  已經快夜裡11點瞭,整齊的橙色街燈飛速的在我的車旁飛掠而過,急速的遠離,車裡的我無力的用一隻手把控著方向盤,止不住的眼淚成串的在臉頰滾落,我嚎哭,不停地用另一隻手抽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已經不記得打瞭自己多少下,隻是覺得自己骯臟無比,我害怕,我懊悔,我害怕因此失去我的傢,失去我愛的人。

  我希望剛剛發生的事隻是我經歷過的一場最惡心、最齷齪的春夢,我甚至希望剛剛是被一個兇惡的罪犯強暴瞭,隻可惜,身體上的某個不爭氣的部位還在回味著剛剛那劇烈的刺激,不管我怎麼安撫自己,它倔強的告訴著我,我真的是出軌瞭,從之前自己安慰自己的不過是一個偶爾精神出軌的小女人,而今天,就在半個小時前,我真真切切的變成瞭一個曾經被自己所不齒的不要臉的偷男人的蕩婦。

  我是怎麼瞭?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車子終於駛進瞭我傢的小區,午夜11點多瞭,我以前從沒這麼晚回來過,我的手機昨天忘瞭充電,早已關機瞭,母親和海濤不定急成什麼樣瞭。

  小區裡很靜逸,當時買這套房子就是看中瞭這裡的環境,安靜,整潔,周圍沒有什麼閑雜的棚戶區。

  找到我傢的車位,慢慢的把車子停靠好,拉好手剎,熄火,心裡卻似長瞭茅草般混亂的讓我不知所措。

  極力的平穩自己的呼吸,把身子深深靠在靠背上,擡頭看著我傢依然亮著燈的陽臺,我的腿像灌鉛般的沉重。

  我到底是怎麼瞭?

  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高琳娜,你不是曾經警告過自己,不要陷進去的嗎?不是說好瞭隻是和他玩玩曖昧,享受一下被人關心、被人愛的滋味嗎?可你剛剛都做瞭些什麼?剛剛那個躺在別的男人的床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真的是你高琳娜嗎?

  坐在車裡已經不知不覺過去瞭幾十分鐘。

  我知道這個時間我再不回傢去,海濤和我媽都會急的抓狂瞭。

  我極力平復下混亂的思緒,把滿是淚痕的臉擦乾凈,補好口紅,又補瞭補眼睛上的淡妝,剛才哭的厲害,眼睛有些紅腫,不過我應該是滿身酒氣的,應該不會引起什麼懷疑,深深吸瞭幾口氣,在後視鏡裡仔細查看瞭一下脖子和胸口,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才鼓足勇氣推開車門。

  剛走進樓門,迎面就見到海濤急匆匆的從電梯裡快步奔瞭出來,見到我,顏面上顯得十分的不快。

  「你幹嘛去瞭?手機也不開。」他的語氣生硬,似乎帶著一些憤怒。

  他極少對我發脾氣,看來今天真的讓他擔心瞭,下午他打電話告訴我,他們公司今天是春節前最後一天上班,明天就沒事瞭,要我早點回來吃飯。

  「手機沒電瞭,我和他們吃飯去瞭,早吃完瞭,就我有車,我送瞭幾個人回傢。」我低頭小聲扯起剛剛盤算好的謊言,臉上有些漲熱。

  我下午也告訴他,我們學校的同事今天要吃年飯。

  不過這是謊言,我以前極少說謊騙他,說實話,我也很不適應從自己的嘴裡說出這些謊言。

  他湊過鼻子靠近我用力的嗅嗅鼻子,瞪著眼睛粗聲粗氣的說:「喝這麼多酒,還開車到處跑?你不要命啦?」

  口氣還是怒氣沖沖的,不過我心裡卻突然收縮瞭一下。

  他其實還是在關心我的安全,並沒有多在意我沒回來的時間裡真正去做瞭什麼。

  如果在以前,我肯定又會感動一下,不過我現在卻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憤恨,他居然不關心我真正去做什麼瞭,他絕對不是放心我,他就是不在意我,他這幾年把心思都放在公司上,根本沒有真正關心過我們母女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一邊跟著他走上電梯,一邊聽著他囉嗦,我心思沒放在他身上,胡亂應付他的問題。

  結婚快10年瞭,我從沒像今天這樣一口氣說瞭這麼多連我自己都蒙混不瞭的謊言。

  但他卻好像根本沒往心裡去,就好像我是一個無關重要的人,到底去做什麼瞭,他完全沒擔心過。

  我覺得自己應該慶幸他沒有揭穿我的謊言,可我心裡就是很難過他對我的忽視,我的謊言漏洞百出,如果他能發現破綻,我會立刻跪在他的面前乞求他的原諒,我會對天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做這些讓人傷心和痛苦的骯臟事。

  男人不是應該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妻子是否純潔嗎?我甚至希望他醋意大發,因為我的出軌痛打我一頓,至少,我會強烈的感覺到他對我的在意。

  他沒有,他更多抱怨的是我沒有及時回來吃他親手做的飯菜。

  回到傢,我媽也沒睡,小夢早就甜甜的進入瞭夢鄉,躺在姥姥的懷裡,偶爾還嘟起小嘴巴,吧嗒幾下。

  我沒理會海濤和我媽的嘮叨,輕輕的親瞭親小夢的額頭,扔掉手裡的東西,抓起睡衣直接躲進瞭衛生間。

  老媽在外面嚷嚷:「這麼冷的天,你倒是等水燒熱瞭再洗呀!」

  衛生間的門鎖質量不好,已經好久都鎖不上瞭,隻能用力的把門關上,我怕海濤會闖進來,又用力的推瞭推門。

  熱水器需要預熱,要十幾分鐘才能出熱水,擰開水龍,花灑裡猛地噴射出一股刺骨冰冷的水幕。

  刺骨冰涼的水束噴灑在我的臉上,我激靈一下,不自禁的低聲發出「呦……」的聲音。

  我隻脫去瞭我的外衣,絨衣長褲立刻被冰水浸透瞭,冷的我渾身篩糠般顫抖著。

  我隻想把自己洗幹凈。

  我渾身上下到處沾滿瞭那個男人的味道。

  他把那股粘稠噴灑在我的身體裡,而我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我現在還能感受到下面是黏糊糊的。

  今天不是安全期,恐怕我明天要去買事後藥瞭。

  按理說,生育過的女人通常都會被強制的采取節育措施,我生下小夢後,也確實打算去帶環,可是我的身體是過敏體質,換瞭好幾種節育環都戴不住,結紮又要做手術,我害怕,就一直沒做。

  冰冷的水滴在我的身上,針紮般刺痛,我褪去衣物,感覺隻有這樣懲罰自己,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海濤在門外輕輕的敲門,告訴我水還沒熱,等會再洗,我怕他闖進來,急忙告訴他:「沒,我沒洗呢,就是有點喝多瞭,想吐。」

  他倒瞭一杯白水給我,我打開門縫接瞭過來,我隻穿著胸罩和內褲,凍得瑟瑟發抖。

  他魁梧的身形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見我不肯給他讓進來,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告訴我以後不要再喝這麼多酒,還要開車,很危險。

  和他結婚這麼多年瞭,他還真的沒有說真正意義上罵過我,更不用說打我,可是我真的不敢去想象如果他知道瞭我今天的所作所為會怎麼樣。

  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他應該不會打我,但這種事是他絕對不可能原諒的,傢裡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離婚?恐怕是必然的。

  他不會打我,但一定會去找謝非的,結果我更不敢預計,恐怕會出人命的,謝非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他倆體型相差太懸殊瞭,不用幾個回合,海濤能把謝非活生生撕碎掉。

  水慢慢的熱起來。

  我今天的澡洗的格外仔細,我身上的每個角落我都極為用心的擦洗瞭好多遍。

  尤其是那裡。

  直到我回到傢,那裡還是黏糊糊的,好像一直有東西在向外流。不過我看瞭下內褲,可能是我心理上的作用吧,實際上並不是很多,不過很明顯不是我自己的東西,顏色是乳黃色的,而我自己的是白色的。

  臟內褲我把它用紙巾包裹好,塞到垃圾簍裡,洗好澡,海濤已經回到臥室躺下瞭,我媽摟著小夢也回客房睡覺去瞭,我悄悄的出門把垃圾簍倒幹凈,又格外仔細的檢查瞭一下自己的身體,確定沒留下什麼痕跡,才綽綽不安的回到臥室。

  我躡手躡腳的掀開海濤的被子,輕輕的鉆到他身邊。

  這才是我熟悉的男人的味道,我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背上,他立刻察覺到,轉身把我擁在懷裡。

  他今天身上沒有酒氣,隻有淡淡的沐浴液的清香。

  我帶著一種極為復雜的心思極力的迎合著海濤,似乎像是享受著他久違的恩澤和強而有力的雄性器官。

  其實,我已經很久都不能被他刺激的興奮瞭,每次都是要他進來以後才會慢慢濕潤起來,搞得我現在甚至有些害怕和海濤床事。

  但是我今天不但很快就濕瞭,而且還淋漓盡致的高潮瞭一波又一波。

  可是我發覺即使我在和海濤最最激情澎湃的那一刻,我眼前依然是謝非的臉,消瘦的身材。

  我想我可能是瘋瞭。

  真的害怕我會在高潮時呼喊出謝非的名字,不過還好,我忍住瞭。

  剛剛在謝非的身下,我並沒有享受到高潮,但是在海濤身下我很容易就能做到,不單單是海濤的粗大,我想可能也是我在謝非那裡很拘束,從來都不敢放開瞭去享受,之前也沒有和謝非有實質的做愛,隻是一種隔靴搔癢式的相互撫摸,今天雖然沖破瞭束縛,終於和謝非肌膚交融,卻也是帶著一種深深的罪孽感,根本無法集中註意去享受做愛本身那種淫靡的快樂,可是在自己的傢裡,在自己的柔軟的大床上和隻屬於自己的男人做愛,卻是一種非常自然而又不需要刻意去限制自己的狀態,自然高潮來的既猛烈又持久,而且又肆無忌憚的反復多次。

  可惜,除瞭高潮帶給我如醉如癡的快感,新婚之前那種對房事的熱衷和刺激感早就蕩然無存瞭。

  相反的,雖然謝非沒能讓我高潮,但是那種在極為矛盾下的混亂帶給我的興奮讓我直到被海濤擁在懷裡那一刻還沒有徹底的消退下去。

  都說女人在性上面是興奮來的慢,消退的更慢,看來我就是一個標準的范例。

  我想我真的是墮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