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我個人而言,我覺得藝術就是…」白玉萍說著,忽然再一次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瞭一個大大的美字。
「我覺得藝術就是去發現美,學會欣賞美,進而再去激發自己對美的渴望,然後用自己的行動去創造美。」聽到白玉萍對藝術的闡述後,偌大的階梯教室裡面,很多學生臉上都露出瞭思索和動容,緊跟著也不知道是哪個學生先帶瞭頭,整個教室裡突然響起瞭雷鳴般的掌聲。
「好瞭同學們,剛才那隻是老師個人對藝術的理解罷瞭,老師希望你們既然選擇藝術這個專業,以後也能多給自己留下一些時間,去思考一下藝術的本質。」
「好瞭言歸正傳,咱們的影視藝術鑒賞課,說白瞭其實就是將一些偉大的影視藝術作品播放出來,讓你們通過觀摩去欣賞裡面的藝術,進而激發出你們各自的藝術創作靈感。」
「但既然這些影片都是人為創作出的藝術,人為創作出的美,那麼和自然創作出的藝術,自然生成的美比起來,往往在表現力上會更加的直接,甚至於更加的極端,以至於一些不具備相應欣賞能力的人看起來,會覺得西斯底裡不可理喻。」
「所以呢,在這裡老師衷心的希望,在接下來的十幾節鑒賞課中,在座的各位同學,能用一種完全開放的態度去體會,用一種容納一切的心去包容。」說到這裡白玉萍忽然俏皮地眨瞭眨眼睛,看著講臺下兩百多名學生,開口問道:「同學們你們覺得自己能做到老師說得這些麼?」
「能!」
「肯定能!」
「沒問題,白老師你就放心吧。」
「嘿嘿,咱們藝術學院的學生,別的房門不敢說,若是論起開放程度,那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各式各樣的回答一時間充斥著整個教室,絕大多數聲音都是男生發出的,其中甚至混雜著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小聲叫囂著就算白玉萍在教室裡面放島國愛情動作片他們也敢看。
這樣直白的課堂互動簡直把伍申給看傻瞭,因為在q大校本部眼下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回答,也確實讓伍申見識到瞭,這些藝術專業學生的開放和葷素不忌。
「好瞭!」講臺上白玉萍輕輕拍瞭拍手,將學生的註意力重新集中到瞭她自己的身上,然後開口說道:「既然同學們都覺得自己能放得開自己的身心,那麼播放今天的影片之前,咱們就先一起來做幾個小遊戲好瞭。」
「做這些遊戲的目的呢,一個是想要檢驗同學們是不是真得能做到老師說得那種開放,一個呢也是因為咱們的選修課是對著學校各個年級各個專業的所有學生開放的,所以呢很有可能同學們彼此之間都不熟悉,老師希望能夠通過接下來這幾個遊戲,來讓同學們彼此有個初步瞭解,通過十幾節課程的時間慢慢地熟悉起來。」通過她先前的鋪墊和介紹,教室裡的一些學生,尤其是某些專門跑來蹭課的男學生,早已對接下來要進行的遊戲充滿瞭期待。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跑來蹭課,一個是因為想看免費的電影,一個是聽說授課老師特別漂亮,還有一個就是學校裡一直有一個小道傳說,那就是任課老師白玉萍本身特別開放,授課方法也往往會出人意料。
「好瞭同學們,咱們的遊戲正式開始,從現在起老師希望你們能夠完全聽從老師的指令。」一聽白玉萍要讓每個學生都服從她接下來的指令,一種混雜著新奇、不安、興奮、期待的復雜情緒開始在整個教室裡蔓延。
每一個人都豎著耳朵,等待著白玉萍的指令,一方面他們害怕這些指令會太出格為難,同時一方面心裡又有些期希望接下來的指令能夠新奇刺激。
「老師的第一個指令是…」白玉萍站在講臺上,故意拉長瞭音調。
白玉萍終於說出瞭她的第一個指令,與此同時她站在講臺上,非常利落的向著正前方伸出瞭自己的胳膊,因為袖口敞開的緣故,坐在前排的學生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皓腕,甚至於眼神好的還能看到白玉萍的一小節冰雪雕琢般的前臂。
聽到第一個指令竟然隻是伸出一隻手,很多女生長長地籲瞭一口氣,然而不少男生卻心裡大呼失望。
在某些人心裡,恨不得白玉萍的第一個指令,就是讓所有學生脫光瞭衣服,然後在教室裡面捉對廝殺呢,隻是這樣的情景他們也隻能在心裡yy下,別說白玉萍作為老師不會說出這麼荒唐的命令,就算是說出瞭也應該沒有人會聽從。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任課老師,白玉萍自然知道這樣一個命令,會給班裡的學生帶來什麼樣的失望情緒,隻是她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似的。
又接連說出瞭幾個新的指令,分別是讓學生們伸出自己的右手,雙臂交迭兩隻手搭在各自的肩膀上,以及從座位上站起來在坐下,摸一摸自己左耳垂,摸一摸自己的右耳垂,兩隻手輕輕地撫摸一下自己的臉頰每一個指令發出時,白玉萍站在講臺上都會第一時間自己做上一邊,可是講臺下面的學生卻漸漸覺得有些無聊瞭,尤其是那些個道聽途說動機不純前來蹭課的學生,一個勁兒地在心裡打呼上當,不但想象中勁爆的電影沒看到,反倒像個白癡似的在白玉萍的指揮下,把自己個兒摸瞭個遍。
然而正在這些人準備找個借口尿遁逃離教室的時候,講臺上白玉萍的指令突然有瞭變化。
隻聽她笑著說道:「好瞭,前面的熱身運動也進行地差不多瞭,同學們你們覺得老師之前說的這些個指令難麼?」
同學們的回答自然是不難的,甚至有人在底下小聲抱怨道:「這幾個動作就別說難瞭,就算是個白癡也能輕易完成。」
白玉萍顯然脾氣很好,完全沒有把個別人的吐槽放到心上,而是繼續笑著說道:「那有沒有哪個同學,覺得之前這幾個動作是自己做不到的。」
「誰覺得自己做不到的話,現在就可以舉手。」白玉萍一邊說著,一邊用嫵媚的雙眸在教室裡四處逡巡著,好像真的再找舉手的同學似的。
然而這麼簡單地幾個動作,又哪裡會有人站出來說自己完不成的,尤其是先前有人吐槽白癡都能輕易完成的情況。
見整個班級裡,沒有一個學生舉手,白玉萍臉上漸漸洋溢起瞭意味深長的笑容。
「既然同學們都能完成剛才的幾個動作,那麼接下來咱們就把先前的這些個指令重復一邊。」
「啊?還來啊!」
「不會吧!」
「這也太無聊瞭!」
不等白玉萍把話說完,整個階梯教室裡面就抱怨四起哀聲連天瞭,顯然剛才來過這麼一遍後,他們已經不想在像個白癡似的重復上第二遍瞭。
「隻不過,這一遍老師想要做一個小小的改動,那就是這次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你們要從左往右兩兩結組。」白玉萍的這句話好像一顆炸雷直接扔在瞭階梯教室裡面,先前那些個吐槽不滿的聲音一下子消失的一幹二凈。
要知道藝術類專業一向是有名的陰盛陽衰,藝術類女生又是出瞭名的漂亮會打扮,這要是從左往右兩兩分組的話一些剛巧和美女挨著坐在一塊兒的男同學,已經開始忍不住在心猿意馬瞭,當然也有那些個點背的,好幾個基友湊在一塊兒,又或是不巧身邊坐瞭個上古恐龍的,那真是恨不得狠狠地錘自己幾下,直到把胸口堵著的那口老血噴出來才痛快。
可是無論講臺下面的學生是喜是憂,講臺上站著的白玉萍卻完全沒有改變指令的意思,反而調侃道:「怎麼瞭之前不是還說自己準備好瞭麼,結果這麼點挑戰就接受不瞭瞭麼,如果連這麼一點開放和包容都做不到,我建議你們還是重新考慮一下,是不是要走上藝術創作這條路瞭。」
說完瞭這句類似於評判的話之後,白玉萍忽然話鋒一轉道:「當然瞭,為瞭證明老師不是在為難你們,接下來的遊戲老師依然會和你們一起完成,也就是說老師也會找個人結成一個小組。」白玉萍一邊說著一邊搖擺著柳腰,聘聘婷婷地從講臺上走瞭下來。
看到白玉萍這時候突然走下瞭講臺,一些男生激動地眼睛都紅瞭,眼巴巴地盯著白玉萍曼妙窈窕的身體,都希望白玉萍能夠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然而這門影視藝術賞析,在學校裡面實在是太搶手瞭,此時三百多個座位的階梯教室裡面,不說那二百多個選上課的學生,還有至少幾十個跑來蹭課的。
可以說除瞭最南面那一列,幾乎看不到投影大屏幕的第一排外,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空閑的位置,而唯一一個坐在那個角落裡的學生,就是因為不知內情所以來晚瞭的伍申瞭。
隻見眾目睽睽之下,白玉萍踩著高跟鞋,一搖三扭地走到瞭伍申身邊,含笑說道:「左看右看好像整個教室裡面,也就隻有這邊還有空位瞭,而且這位同學你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也沒辦法進行接下來的遊戲,那老師今天就跟你結成一組好瞭。」一邊說著,白玉萍便已經繞到瞭靠墻的通道,從那邊走到瞭伍申身旁,然後在教室裡所有男生近乎噴血的憤恨眼神中,直接緊貼著伍申坐到瞭座位上。
一時間,原本這個教室裡最不起眼的角落,再一次變成瞭整個教室的焦點,無數男生咬牙切齒地盯著伍申的背影,那種幾百道目光匯集到一處的力量,讓神經大條的伍申生平第一次體會到瞭書上寫的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如果說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他現在肯定已經被千刀萬剮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