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瞭,英哥?」莫亦豪坐到劉承英身邊的沙發上,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劉承英從豐彥山回來後就一直在喝悶酒,也沒有上樓去陪冉婭,隻是瞪著眼坐在沙發上。
「阿堂被抓瞭,那幾個女人也被救走瞭。」劉承英緩緩地說。
「怎麼回事?」劉承英說得再沒感情,莫亦豪也聽得出來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劉承英聳聳肩:「蘇嫆回來的時候被跟蹤瞭,一直跟到豐彥山。」
「不愧是警隊金花,連蘇嫆也騙不過她。」
劉承英略搖頭:「不是警方的人幹的。」
「啊?」莫亦豪是真吃驚瞭,「新竹還有這一手?」
「畢竟是老牌大幫,能留下後手也在情理之中,隻怪我太松懈瞭,害瞭阿堂。」
莫亦豪沒有說話,他瞭解英哥現在需要什麼。兩人沉默半晌,劉承英起身上樓,不久冉婭穿著一套淡黃色毛衣跟劉承英一起下來,這時候,她身上的束縛已除。
「冉婭明早就走,你過來好好給她餞行啊。」劉承英對莫亦豪說。
「明早就走啊,不多陪陪英哥嗎?」
「心裡想留,但我怕我撐不過來啊。」冉婭笑著望望劉承英,「你們先聊,我去做飯。」
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討論,劉承英說道:「冉婭,這幾天倒運的事比較多,我還需要人多提點,你不能多留幾日嗎?」
「唉,我也知道,現在新竹和警方都盯緊瞭我們,日子確實不好過,但那邊也有點事,我保證很快解決,而且,我會帶些幫手過來。」
劉承英點點頭,莫亦豪說:「原本以為除掉竺文樂,新竹幫就成一盤散沙瞭,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陰我們瞭!」
「新竹幫陰我們,怎麼回事?」冉婭還沒聽劉承英說過豐彥山的事,劉承英就把鐘堂的話敘述一遍,「兩個……女人?」
莫亦豪一愣,心裡已然有譜:「英哥,等一下,我拿點東西給你看看。」很快莫亦豪就下樓梯瞭,手裡多瞭一張錄影帶,他打開電視、DV,快進調到白綾卉動手的部分。
「這……」劉承英、冉婭都是一驚,「小莫,跟她比,你能贏嗎?」
莫亦豪搖搖頭,劉承英、冉婭更是爆驚。「新竹幫有這等人在,難怪……」劉承英倒吸一口涼氣。
冉婭卻說:「我看她不一定就是新竹幫的人。有這種身手,竺文樂就不會被我們輕易幹掉瞭,我們也不可能在他靈堂裡把新竹幫的氣焰壓下去,最重要的,憑我們收集情報的能力,不可能漏掉這樣的人。」
「所以,她可能是協力廠商勢力?」莫亦豪有些懂瞭,「可能是新竹幫的援兵嗎?像是天娛的?」
「天娛是做正當生意的,不會培養這種人。會不會是警方的人?這種身手,恐怕隻有武警瞭吧。」劉承英道。
「武警的招式路數跟她完全不同,而且,要達到她的層面,隻怕中國軍警中找不出一個。」莫亦豪說,「最後有一小段警方來抓人,她並沒有與警方的人接觸。」
「也就是說,非警方的可能性比較大,也不是新竹幫的。」冉婭思索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想辦法分離他們,再各個擊破,甚至讓他們自相殘殺!」
「怎麼做?」
「目前新竹幫實力最弱,也最容易下手,對他們,原本離間之計在目前情勢下顯得有些慢,因為無端多出的協力廠商我們難以摸清她的底細,這樣,一旦她快我們一步先與新竹幫聯合的話,那我們想要不戰而屈就很難實現瞭。所以,我們隻有加快招降的進度,這就需要竺文樂的丫頭瞭,隻要那丫頭存在一天,新竹幫就會分成兩派。而且,呵,小女孩嘛,總是見不得別人痛苦,我們可以將新竹幫的醜陋面展現給她看,這樣,亟欲擺脫黑道的小女孩就會受到質疑,而我們正好可以去接收那些質疑她的人。這是目前針對新竹幫的做法,對於警方的話,哼,也該讓他們吃點兒苦頭!現在他們正志得意滿,而我們正好受挫,這種情形下,將剩下的女孩兒盡快轉移出去就是我們展示給警方的選擇。呵,黑幫的人殺幾個員警不稀奇吧?最後那兩個女孩兒嘛,真會給人添麻煩,嗯?我想到一種可能。」
「怎麼瞭?」
「那兩個女孩兒很有可能是從夢怡逃走的那個女人找來的。」
「這……不錯,我倒是忘瞭。好像隱約又聽到溫良說過,抓她的人被打退過一次,當時我也沒太在意。確實,很有可能啊!」劉承英也是越想越覺得正確,「那她就是想幫那個女人復仇瞭?」
「單是知道這個也沒什麼用啊,我們現在還沒有那個女人的下落。」莫亦豪說道。
「嘖!我隻是想不到一個奴隸背後竟然有這種人,早知道就該先挖出來為我所用!」
「呵呵,後悔也晚瞭。」冉婭手搭在劉承英肩膀上,「這就是我告誡你不要從別人手上買奴隸的原因之一啊,對奴隸的背景一無所知也是後顧之憂呢。」
劉承英點點頭:「那現在呢,有什麼辦法對付她們?」
「嘛,我們就以她是那個女人的人作為出發點。這樣的話,本來隻要找出那個女人的下落,要對付她就會容易多瞭,可是現在已經被溫良打草驚蛇,要再找出那個女人就難多瞭。而且即便找到瞭,就憑那些廢物也隻能躺著回來,但找人的事又不能停,這是我們對付她最重要的牌面,所以這個任務隻有交給小莫親自去辦。不過既然小莫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對手,那最好就伺機而動,讓英哥或者溫良搞點小動靜,把她引開,那再抓那個女人就簡單多瞭。不過,找人有個時間問題,而我們又要盡速壓下她們,不然她去金溏鬧鬧我們可受不瞭,所以現在,我們要找一個能暫時遏制她們的辦法。」
「嗯,她們既然暫時身處暗處,那我們就用光把她們照出來,找人的人可不一定是我們,想來警方也很想知道這個屢次三番幫忙的人究竟是誰。」
「正是。但也不能讓警方直接得知她們的身份,否則很有可能讓她們雙方連成一氣,所以,隻有讓她們『犯罪』,用被通緝的方式把人找出來,還能起到一定的壓制作用。」
「讓她們犯罪?」劉承英想瞭半天也沒辦法,冉婭也在考慮中。
莫亦豪這時說道:「也許可以這樣。」劉承英、冉婭都望著他,「魚目混珠之計!」
天緣居,冬日暖陽斜照著一排排別墅,屋頂光亮的綠瓦和壁上一排排落地窗在陽光下相映。停車場裡一輛輛各異的豪車整齊的停著,顯得十分安靜,很快,一輛黑亮的奧迪打破寧靜,從場外開入。車停,一個穿著黃色休閑皮大衣的年輕男子從後坐下來,輕輕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對著後視鏡理瞭理頭發。
「阿彬,不用這麼誇張吧。」另一名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從另一邊下車,穿著較前一位就正式許多瞭,西裝、領帶、皮鞋甚至手表一件不少,手上還拿著一份檔,「你穿的這麼隨便,就是整理得再好,那些叔叔、阿姨也不會很看好你吧。」
「啊,真的嗎?你不早說。那我們換換吧?」皮衣男很認真的說。
「呼,算瞭,就這樣吧。就你這樣兒,穿的很正式,舉止卻很輕佻,隻會顯得滑稽。」
「既然這樣,那走吧。」皮衣男走在最前,司機和另一名男子跟上。
「今天把大傢喊來,並不是要決定誰是新竹的老大,而是要商量一下對付飛鷹幫的對策。」竺燁坐在單人沙發上,對面坐著羅攸鋒,他們之間的長沙發上則坐著索騏、邱南和左沮,肖青端著板凳坐在羅攸鋒身後,朱禹、沈綺則遠遠地坐在桌邊。
「哦?商量對策?」左沮眉毛一挑,「再好的對策沒有老大帶領能有什麼用?現在最關鍵的……」
「需要決定嗎?我是竺文樂的女兒,新竹幫是由我爸和眾叔伯一起建立起來的,我尊敬你們,也不希望和你們起爭執,但,也不希望你們妄想爸爸的基業。」
羅攸鋒沉吟著,左沮把嘴裡的話又咽瞭回去,索騏看著竺燁點瞭點頭。
竺燁接著說:「在幫裡,貢獻最大的就屬羅叔叔瞭,我隻是個晚輩,老大的位置應該由羅叔叔來坐才最適合,而且我也沒有這種能力。但是,爸爸的遺志必須由我來完成,他為眾兄弟竭盡心力,甚至死於非命,為父報仇,這是其一,然而更重要的,是爸爸未瞭的心願,為瞭這個心願,再苦再累我也應該堅持,即便沒有能力,即便大傢都反對,但,是我的責任我就應該挑起。」
「呵呵,小燁,你以為是過傢傢吧?」肖青不冷不熱地說道,「大傢的性命可都在這兒,不是你異想天開地想幹就能幹瞭啊。」
羅攸鋒這時站起身來:「新竹老大這位子不過是個虛名,隻要保持新竹不亂,誰當都一樣,小燁既然有這份魄力,我就替竺老大好好看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團結對外,否則靈堂的鬧劇隻會一再重演,所以,小燁,說說你的對策吧。」
「首先停止與晁虎幫的交涉,其次將幫會由黑轉白。」
「這,小燁,這樣不但對付不瞭飛鷹幫,還會使我們自己的力量縮減大半啊!」這次是索騏首先反對,「憑我們目前的力量,無論經濟還是武力上,都不是飛鷹幫的對手。如果能把晁虎幫拉攏過來,可是一大助力。」
「是啊,再說如果去除我們的黑道力量,僅憑白道上的生意,利潤可是縮水一半以上,同時,客戶會往飛鷹幫那邊去,這反而是幫瞭飛鷹幫的大忙啊!」邱南說。
肖青嘿嘿一笑,摘下眼鏡擦拭一番,戴上後又盯著對面那個不足20歲的小女孩戲謔的看瞭一眼,說道:「果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我說大小姐,你是幫著哪兒邊呀?」
羅攸鋒沉著臉沒有說話,然後坐下來,才慢慢說:「晁虎幫確實是個大麻煩,不依靠他們的力量暫時也是明智之舉。但放棄黑道的話,隻怕財政上會吃不消。」
「那我就送你們一座錦瑯大廈吧!」隨著輕松的口氣飄來一句震驚全場的話,紛紛轉過頭看向門口,穿著黃色皮衣的男子手插在兜裡晃悠悠地走瞭進來,「幹嘛都這麼看著我?哦,不是我想偷聽啊,實在是門沒關的緣故。」
「請問你是?」索騏問。
「哎呀,忘記自我介紹瞭!咳咳,各位叔伯好,我叫林學彬,今日傢父特地叫我送來錦瑯大廈的設計圖。原本傢父與竺叔叔協議,建資我方投30%,利潤我方取10%,等竺叔叔準備好後通知我方遣代表過來。然而竺叔叔卻遭遇不幸,想來竺傢會有困難,因此傢父決定提前讓我過來幫忙準備工作,並擅自將協議改成我方投建資80%,利潤取20%,希望貴方不要見怪。」
「投資80%?」索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他人也都瞪大瞭眼睛。
羅攸鋒看瞭看來人,站起身來:「莫非面前這位,是天娛的公子?」
「哎呀呀,不敢當,玩世不恭的放蕩之人而已。想必您就是羅叔叔吧?我代傢父致意。」
「這……我羅攸鋒豈敢讓林董致意。」
「竺叔叔與傢父暢談之時提起羅叔叔,稱您為肱股,甚至說沒有您的協助,新竹隻會是一頭隻會亂撞的豬,而不會是如今雄壯的獅。因此羅叔叔的氣概傢父可是很想見識,這次派我來之前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代為致意,而錦瑯大廈貴方的負責人,竺叔叔原也是屬意您的。」
「那是竺大哥器重,我羅攸鋒也沒什麼大才。如今竺大哥亡故,協議的事,當由新竹的新當傢、竺大哥的女兒竺燁小姐與貴方再次洽談。不過貴方如此豪邁,著實令我大開眼界,能與貴方合作,實在有幸,錦瑯大廈的建築負責人,由竺燁小姐選定,而我在此首先申請承擔。」
竺燁這會兒似乎已經有些懵懵的瞭,生意上的事她是一點兒都不瞭解,隻能隨口應承著:「好、好,就交給羅叔叔吧。」
「當仁不讓!」羅攸鋒說道,「既如此,我就先出去和林公子談談錦瑯大廈的事。」
「嗯。」竺燁輕輕點瞭點頭。等羅攸鋒離開後,左沮、索騏也跟著離開瞭。竺燁緩緩嘆瞭口氣。
「怎麼瞭小燁,嘆什麼氣啊,現在羅攸鋒將大哥的位子讓出來瞭,這可是一大勝利啊。」沈綺笑著坐到竺燁身邊纖細的胳膊搭在她肩上。
「剛剛那個男人說的我都沒聽懂,這要是以後去談生意可怎麼辦。」
沈綺放下手,握著竺燁雙肩,將她轉到面對自己,目光溫柔地望著她:「不要擔心。剛才你也看出來瞭,羅攸鋒其實很看重你,他擔心你因為在別人面前吃虧而感到沮喪,所以很快就把那個男人支開瞭。以後有什麼難處,都交給羅攸鋒,他會幫你處理的。」
「那這跟羅叔叔做大哥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如果由羅攸鋒做大哥的話,新竹可能會更加壯大,但那是一條不歸路,一旦出事,整個新竹,你所認識的所有叔伯們都要遭殃;而如果你來做的話,新竹可能會艱難地前進,但我們所有人做的所有事都是堂堂正正、理直氣壯。大傢都希望走你所指出的那條路,隻是很多難關需要你來想辦法,我們按照你的辦法去克服。」
竺燁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定漪路一座高聳的建築下,一輛紅色QQ靜靜地停在樹蔭中,四扇窗戶全部關得很嚴,裡面的聲音既傳不出去,外面的聲音也傳不進來,隻能透過黑玻璃隱約看到一個紅色的人影,手拿手機正在通話,頭卻四處張望著,很顯然,某種隱秘的勾當正在進行。
「找到沒?」紅色人影小聲的說。
「還沒呢!再等會兒!」電話中的聲音也壓得很低,「才三分鐘你就打瞭四個電話,我哪能找這麼快!」停瞭一會,電話中的人「嗯?」瞭一聲。
「啊,找到瞭?」紅色人影顯然很興奮,用很響亮的聲音喊瞭出來,隨即又趕緊捂住嘴。
「不是呀。」電話裡的人不再壓低聲音,「我隻是奇怪我為什麼要學你這麼小聲地說話。」
「那是你的問題!先解決我的問題!」
「這個真不好查吶,出手太乾凈,完全沒有招式的痕跡,隻是一擊致傷,呃,不,一擊致殘。」
「桐叔,你這麼厲害,哪有你查不到的人呀!」
「這,咳咳!」邢桐剛用低音說瞭一個字,又趕緊換回來,「我說泓,你沒事對著電話說什麼悄悄話嘛!」
「沒辦法,偷偷溜出來的,萬一被老師撞見怎麼辦?」
「喂喂,你可是在車裡,玻璃從外面看是黑的,不把車窗搖下來根本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胡泓仔細一想:「呃?也對哦。」
「再說,你老師見你不在辦公室會出來找你嗎?他隻會等你回去……」
「呃,那你還不快點!」胡泓一聲驚叫,「我的小屁屁今天能否完好可就看您的瞭!」
「嗯,有結果瞭。」
「啊啊,快說!」
「查無此人。」
「嗯?你輸的什麼?」
「夢怡英雄啊。」
「噗……這是最新詞匯好不好,當然沒這個人!算瞭,你既然連這都輸進去,看來是真找不到。」胡泓有些失落。
「這也沒辦法啊,手法極端俐落,黑白兩道都沒這種記錄啊。這樣吧,我再去幫你問問其他人吧,我有個在盜獵集團幹過的朋友,他也許知道。」
「哈?盜獵集團,那是什麼?」
「就是,呃,殺手那一類的人,身法快,出手狠,拿錢收命或售命的。那個夢怡英雄說不定就是那一類人。」
「啊?不會吧!我還想我的夢中情人是個酷酷的正義感超強的大帥哥呢,怎麼會是那種見不得光的東西!」
「夢、夢、夢中情人?」
「呃?我有說嗎?我明明說的是夢怡英雄好不好,你別聽岔瞭!」
「就當我聽岔瞭吧……其實那些殺手也都是酷酷的樣子。」
「那叫裝逼好吧!」
除瞭胡泓這邊對「夢怡英雄」不依不撓之外,另外還有四個人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
「這個人既然跟我們有同樣的目標,那為什麼每次都在暗裡行動,不通知我們警方呢?」
「你有見過蝙蝠俠、蜘蛛俠、青蜂俠、閃電俠等等俠在打擊罪犯前先通知警方的嗎?」李沾像是看白癡一般的看瞭方翰宇一眼。
「你所說的這些俠都在我們警方的抓捕名單之列。」季彤懶洋洋地說,「他們雖然打擊罪犯,卻不是以法律的程式走,很顯然,這容易造成他人的困擾。」
「那季隊是說,我們要去抓夢怡英雄瞭?」方翰宇問。
「當然,這個任務就交給你瞭。」
「呃?」方翰宇目測瞭一下自己的粗壯程度,「醫藥費上頭報銷不?」
「看你那慫樣兒!」秦顓笑笑,「這個夢怡英雄啊,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即便現在是友方,將來利益不同也可能變成敵方。所以最主要的是要查明她的身份,然後讓她協助警方破案,而不是擅自進行人身攻擊。」
「嘛,查明身份就交給我和李沾瞭。」季彤說道,「說服的任務就交給你們瞭。」
「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強硬嘛。」
「廢話,那一堆人到現在還沒一個能坐的,讓我去接觸她?」季彤拼命搖著頭。
「那……」秦顓剛轉身要對方翰宇說話,就見他轉身背對自己挪到季彤身後,「靠,不是吧!」
「咳咳,既然大傢決定一起行動,那就先來討論怎麼查出『夢怡英雄』的真實身份吧。」季彤一臉壞笑地望著被孤立後不得不投靠季彤小組的秦顓。
「首先是她的消息來源。」李沾說道,「查出夢怡夜總會並不難,畢竟是個大目標,對飛鷹幫稍有瞭解的都知道這兒;最主要是她怎麼查到豐彥山的。豐彥山雖然並不偏僻,也常有旅人,但飛鷹幫敢把人關在這兒,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充分準備,絕不會被輕易發現。而她到豐彥山前一天,正好是蘇嫆和另一個女子消失的時候。」
「其次是動機。」秦顓接著說,「從她前往豐彥山來看,有可能是去救人的。但有幾個疑點:第一、在夢怡的時候,她動手的地點是在前廳,而關押人的地點是在地下室,而且我們知道,地下室裡已經沒人瞭。那麼,作為一個身手瞭得的高手來說,她應該是先謹慎地潛入地下室查看情況,而不是與別人鬥毆暴露自己。第二、在豐彥山,她這次甚至在院中就動手瞭,我們在詢問地下室裡被綁架的女性時已經證實,她並沒有進入地下室,也就是說,她是聽上面的人說人關在這兒,而沒有親自驗證就離開瞭。第三、如果她是去救人的,除非是警方,否則一定會有具體的目標,然而她甚至連地下室都沒進,更不要說7個受害者一個不少。因此,她極有可能是與飛鷹幫有什麼瓜葛,救人隻是舉手一勞。」
「最後是痕跡。」季彤說,「兩次供詞都描述是個女性,雖然相貌的描述有所出入,但主觀性比較大,從傷痕看,確實為同一人。在夢怡時,有傷者和證人提到另一名女性出手,也就說她並不是一個人,很可能其消息來源與之有關。豐彥山的那些傷患都有提到她是駕車來的,那輛車在醫院的監控中沒有發現,但附近有居民稱見過類似車輛前一晚停在醫院前。還有,呵,有一個叫鐘堂的人聲稱自己是8起綁架案的指使者,但對於魏蕾的死因卻答不上來,顯然是為劉承英脫罪,不值一哂。」
「啊,說到這兒,季隊,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魏蕾是死在女人的手裡吧?」李沾突然說道。
「嗯,怎麼瞭?」
「你看看這個。」李沾將兩份筆錄交給季彤,秦顓、方翰宇也湊瞭過來。
「哦?姓趙的女人?」季彤眼前一亮。
「跟鐘堂很親密,而鐘堂肯為劉承英頂罪,肯定很受重用,他又負責看管被綁架的女人,所以……」秦顓沉吟片刻,「小方,你再去審一遍那個鐘堂,再弄清楚他的地位究竟到哪兒。」
「明白!」
「現在還有一個人要查。」三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啊、啊、啊……啊咕……好哥哥、好、好舒服啊……啊、哈、我、我快不行……啊啊啊……要、要來瞭……啊……」聲聲句句淫聲浪語充斥著整個房間,男人很享受地仰面躺著,雙腿微曲,腰小幅但快速地上下抽動著,而他身上,具體是那根肉棒上,水渢正雙手後縛地騎跨著,雙膝雖然固定在兩邊,但她依然將全身力量用在大腿上,讓整個上身配合男人的抽動快速彈起、落下,淫穴也有節奏地一緊一松,「啪嘰啪嘰」的水聲像是永遠不會結束一般。
「難怪叫水渢哈!」男人吐著粗氣,「這麼多水!」
「哈、哈、是啊……啊啊、唔咿、哈、好、多呢……啊……好哥哥、我還要更多、呃……啊……」水渢快速地起落,長發上下飛舞,發絲每一次落到裸著的肩背時,就像是用鞭子溫柔地拍打一般;而胸前那被十顆跳蛋愛撫、同時又隨著她的起落而在紗巾的小孔間快速摩擦的美乳更是歡快地跳著旋轉芭蕾;她舒暢地仰起臉,蒙著的雙眼給瞭她廣闊的想像空間,胸前的跳蛋好像都有瞭生命,又像是許多人正在玩弄雙乳,任由下身的液體潮水一般地奔流、肌肉一陣又一陣地攣縮,仿佛失去瞭上下的摩擦就會失去生命一般,近乎機械一般地運動著。除瞭強烈的快感已然一無所覺的水渢肆無忌憚地大聲浪叫著:「啊啊啊……又、又要來、啊、要來瞭、啊……啊、好哥哥、我不行瞭……我不行瞭……咿呀啊啊……」
背,劇烈地起伏,水渢貪求著已是五味雜陳的空氣,燥熱的氣息尚未下降。男人解開水渢綁住膝部的圍巾,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任由重力拉平,腦海中一無所有,隻有「砰砰」的心跳似乎將大腦血管的舒縮帶動得清晰可聞。耳畔很快傳來水聲,水渢已然無心分辨。
許久才醒來,男人已經離去,身上的束縛也已經解開。水渢慢慢起身,走到浴室中稍作沖洗,穿上衣服進入隔壁的房間。房間靠裡一點是一張床,這會兒正躺著一名打著石膏的女子。
女子見水渢進來,嘴角一揚,說道:「原來是你在搗鬼,我說無緣無故怎麼會有人跟飛鷹幫過不去。哼,不愧是最令我驕傲的學生,這麼快就能查到豐彥山,辦事果然高效率。」
「呵呵,老師這你可就冤枉瞭!」水渢嬌媚地一笑,手指在蘇嫆臉頰上滑動,「我跟她們確實是朋友,但對付飛鷹幫絕不是我授意,之所以會有今天的結果,老師,連這也看不透,果然不以你為驕傲才是正確的。」
「嗯?你……」蘇嫆想要發火罵幾句,但一見水渢那媚態叢生的笑容就激起一股爭勝的欲求,她忍下氣,笑道,「呵,青出於藍可是做師父的日思夜想的事,即便做徒弟的隻學會瞭怎麼勾搭男人,那也是值得高興的。哎呀,我差點兒忘瞭,你現在本領又進瞭一層,還能勾搭上兩個大美女,看來徒兒的夜生活十分豐富呢。怎麼樣,要不要老師再教你一招捆綁的方法,用在那個高挑的女人身上可是格外的美哦!」
水渢嘴角微動,說:「看來捆綁已經滿足不瞭老師瞭,居然想用半身不遂折磨自己。」
「哦?哈哈!看來徒兒過得比老師要苦啊,每天對著絕色美女,卻隻能看不能碰,還真是一種折磨啊,我這做老師的心有不忍啊!」
「哈,姝妹妹這不是體諒我麼,把老師帶來,可真是能解不少悶兒呢,尤其是夜裡。」
「呵呵,說起來,我們師徒兩個還真沒在床上較量過我還真是期待啊。」蘇嫆依然笑著。
「人是你介紹的,你能不清楚?」警局裡,秦顓對著剛剛還在床上如龍如虎的男人吼著。
「警官,我是真不知道啊!病人來的時候說自己得過急性心衰,又說最近老覺得呼吸困難,她自述有癥狀我不能不治吧?」
「那你把她轉到康復科去又是為什麼呢?」李沾問道。
「唉,本來我以為小意思,結果查瞭半天除瞭心電圖以外其他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她呢非要住院觀察,我也沒辦法啊!但我這邊又沒查出結果,所以不想收她,就把她轉到康復科去瞭。員警同志,我是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啊!哦,我有檢查單為證!」
秦顓思索瞭片刻,讓李沾繼續問,自己出瞭審訊室。「怎麼樣,什麼結果?」季彤迎上去問。
秦顓搖搖頭:「黃孚應該沒什麼問題,那個病人就不好說瞭,可能真是巧合,或者是她過於狡猾。」
「不可能是巧合!」方翰宇否認道,「夢怡夜總會能遇到她就已經很不尋常瞭,還跟蘇嫆同時消失瞭。」
秦顓點點頭:「你們有什麼猜想沒有?」
季彤疑惑地望著他,方翰宇卻微微一笑:「結合整個事件,『夢怡英雄』肯定在蘇嫆和那個女孩兒之間,而蘇嫆是被我們救出來的,不會是打趴瞭一堆人的夢怡英雄,所以,夢怡英雄就是那個女孩兒!」
「那蘇嫆也消失瞭怎麼解釋?」季彤問。
「簡單啊,蘇嫆一定知道什麼秘密沒告訴我們,卻告訴瞭夢怡英雄,所以由她帶路,夢怡英雄橫掃瞭豐彥山。」
秦顓笑瞭笑:「不對!」又望著準備反駁的方翰宇說道,「不要忘瞭,昨夜警衛可是見到蘇嫆回瞭病房啊,如果那個女病人是夢怡英雄的話,蘇嫆又是怎麼出去的呢?別說是因為夢怡英雄不認識路,所以又回去接她瞭。」
「這個嘛……」方翰宇苦思著。
「能從7 樓的窗戶出去,這樣的身手,你想她會是誰?」
「不對不對!」方翰宇揮手否認,卻沒再說理由,隻是心裡憋屈:「夢怡英雄肯定是比較漂亮的那個才對!」
「那麼,你的意思是,那個女病人隻是巧合?」季彤有些不敢相信。
「不可能!如果是巧合,她怎麼會消失呢?」方翰宇問。
「有可能,因為蘇嫆之前是被我們救出來的,她是被飛鷹幫抓過一次的人,也就是說,她暴露過,那麼她就會明白自己身邊的人會有危險,所以連夜將人送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當初何必讓那個女病人進去住呢?」
「可能是要消除警方的懷疑吧,畢竟錄筆錄的時候也撒瞭謊,她可能是想自己對付飛鷹幫,應該有什麼苦衷吧。這也符合我們之前說的,她的主要目的不在救人。」
「那個女病人肯定不是巧合!」方翰宇不依不撓,「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她是夢怡英雄的那個幫手,當時不是說還有另一個人出手嗎,可能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她們為瞭節外生枝就和客人們一起離開,但飛鷹幫的人卻趁亂綁走瞭蘇嫆,當她回去時發現蘇嫆不見瞭,然後打聽到她被警方所救,所以就到醫院來瞭。當時我們來的時候蘇嫆跟她不是很熟絡的樣子嗎?」
「這倒是很有可能啊。」秦顓點點頭。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那個女病人就也可能是『夢怡英雄』,而蘇嫆就是那個幫手啊。像『夢怡英雄』那樣強大的存在,怎麼可能被抓呢!」方翰宇很高興上司能認同自己,然而說完話卻發現,秦顓正死死地盯著自己,脊背毛毛的,「呃,呵呵,怎麼瞭,秦隊?」
「我發現你很崇拜『夢怡英雄』啊。」
「啊、哈、那當然,英雄嘛,誰不崇拜。」
「你好像也很偏好那個女病人是『夢怡英雄』啊。」
「啊?有、有嗎?我隻是實事求是而已啦。」
「哼!」秦顓笑笑,「記住,她叫『夢怡英雄』,不叫『夢中情人』!」
「呵呵!你們別逗瞭!」季彤打斷他們,「以上都是推測而已,做不得數。」
這時李沾走瞭過來:「人我放回去瞭,沒什麼問題,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唯一一個有點兒意思的是那個女病人的名字。」
「一個名字有什麼意思?」秦顓不解。
「靠,我居然忘瞭問!」方翰宇懊惱。
「她叫趙姝。」
「呴,姓趙?」季彤脫口而出。
「按照之前的推論來看,這應該隻是巧合,她不會傻到自投羅網還把豐彥山給丟瞭。」
「你那以上都是推測好吧!還推論!」季彤皺皺嘴,「不過呢,我也覺得巧合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S 市姓趙的得以萬計吧。」
「那目前這邊的事處理地差不多瞭,唯一要等的就是……」
「哈,說人人到,說鬼鬼叫!」季彤望著一路小跑而來的徐冬青笑道。
「這是老爸的線人說的,你們看看,我先去喝口水,累死我瞭!」
眾人笑笑,將筆記各自分瞭看起來。
「我這裡都是上午的記錄,沒什麼有用的。」季彤放下筆記說道。
秦顓將一張紙遞給季彤:「你看看這個。」
季彤讀道:「全面搜索一名叫蘇嫆的女人,上報者加三個月工資,擒抓者升一級、加半年工資,死活不論。」
「我這兒也有。」李沾將一張紙遞給季彤,說道,「其他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還有這個。」方翰宇讀著,「急等貨源,近日脫手。看來那7名受害者被救出後,劉承英開始急瞭。」
秦顓放下筆記,示意也沒有其他有用訊息瞭。方翰宇則又拿起一張紙,念道:「在通賢路鬧點動靜。」又向後翻瞭幾頁,這才放下筆記。
「今天得到的訊息,超過瞭以往三天的量,飛鷹幫對策出得很快嘛。」李沾說。
「前兩條都好說,唯獨這最後一個,『在通賢路鬧點動靜』,劉承英想幹嘛?」
「不管他想幹嘛,最終目的都是要給新竹幫壓力。」秦顓說道,「現在飛鷹幫出招兒瞭,正是他露出破綻最好的機會。現在謎題都解開瞭,就差劉承英的犯罪證據瞭。」
「哦,謎題都解開瞭?」季彤故作疑惑,「秦隊,做員警的要掌握證據,無憑無據的,你能確定那個趙姝是巧合還是蘇嫆的幫手?」
「她的作用不是很大吧。」
「那要是她就是鐘堂的女人呢?」
「不可能!」方翰宇厲聲否定。
「呵,小屁孩,你還太嫩!別見著美女就頭腦發熱,凡事要講證據。」
秦顓默默地點點頭:「小彤說得很對,其實驗證她的身份也不是很難嘛。」季彤笑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