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靜的江芯小區車流永遠不顯擁擠,一輛銀色別克很優美地滑入小區大門,從小區正中的大石前繞過,很快就停進瞭一處空地。趙姝、白綾卉從左右下車,走進單元房裡。
霍蘭音的傢裡雜物堆陳,幾個泡面盒子隨意地放在茶幾上,裡面還殘留著褐色湯汁;煙蒂、酒瓶更是雜亂地扔在地上,煙灰聚集在茶幾的一角,幹涸的啤酒在沙發上留下黃色印記;房間裡更是雜亂不堪,女人的衣服在床上、地板上散亂,幾雙絲襪和幾件漂亮的衣裙上還殘留著什麼幹涸的液體,硬硬的一大片。
趙姝並不顯驚訝,略略皺眉,將抽屜拉開翻找,不一會兒她就隻能垂頭靠在門框上,默默思索著什麼。
「我們跟她也不很熟,她好像不太搭理人的樣子。」對面房子裡的大嬸說道,「她大概搬來也就半年左右吧。」
「平時都有人來找蘭姐嗎?」
「沒有吧,除瞭前幾天來瞭一個女人,不過那個女人不常出入,也就見過一次而已。之前的話,她剛搬來的時候也來過幾個人,但也就幾天時間而已,之後就一直不見有人來瞭。不過從前天開始吧,我就沒再見過小霍,今天上午又有個男的從她房子裡出來,我還以爲她把房子轉讓瞭呢。」
「哦?那個男人的樣子您能描述一下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大概40多歲的樣子,稍微有點兒胖,頭發兩鬢有點花白,圓臉,嘴唇有點厚,其他沒什麼瞭。」
「嗯。」趙姝最近就見過一個這樣的人,心裡稍微有點數瞭,「謝謝大姐!這是我的電話,想到什麼的話就請聯系我,您也給我留個電話吧,有什麼事我再請教您。」
「唉,小事,謝什麼呀!」
趙姝記下大嬸的手機號,翻到「記事本」一欄打開,眉頭一揚:「下一個地點,崇淩路普華小區。」
霍蘭音坐在椅子上輕微地扭動身軀,她的雙手被白色棉繩綁在一起拉到頭頂固定在椅子後背上,兩肘也被緊緊綁在一起,頭被迫略略低著,稍微有些痛苦。然而使她不斷扭動身體的原因並不單單是快要僵掉的脖子,赤裸的身體、乳房和陰穴裡的刺激才是主要原因。她身上纏著白色棉繩,綁成龜甲縛的樣式,結扣打在胸骨上窩、乳間、臍上,性感的鎖骨被繩子壓得有些發紅,小巧但挺拔的乳峰在燈光下雪白得甚至有些刺眼,皺褶的小腹突著那彈性十足的腹壁;雙腿被分開,玲瓏的小腳搭在椅緣,五趾正緊張地相互摩擦,腳踝處的繩子連在大腿根部,膝部上下也用繩子纏瞭兩三圈,另一道繩子將她的腳踝固定在椅子兩側橫杠上。霍蘭音就這麼兩腿大開地坐著,乳頭上夾著帶鈴鐺的木夾,「叮鈴鈴」地輕響著,小穴裡一支中號的電動玩具正慢慢扭動,輕顫的陰唇溫柔地含著假陽具的根部,稀疏的陰毛靜靜立著。
她的面前,一個挺著滾圓肚子的男人正緊張地站著,滿是汗水的雙手握著拳各自搓動著,急促的呼吸使他的肚子和胸口都在舒縮,早已挺立的肉棒正對準瞭霍蘭音嬌弱的裸體輕輕抖動。然而,被黑色眼罩蒙著眼睛的霍蘭音並不知道這一切,依然輕微地掙紮著,但這卻變成瞭強烈的挑逗。
男人慢慢走到霍蘭音面前,粗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霍蘭音別過臉,但一隻手擰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生硬地扭正,滿是口水的舌頭很快在她的嘴唇上舔舐,霍蘭音緊緊咬著牙,急促的呼吸使她的鼻孔翕動著。男人的手很快捏住瞭她的鼻子,另一隻手則握住她下身的電動玩具末端,在她小穴中抽插起來。霍蘭音突受刺激,猛一松,厚實的舌頭滑進嘴裡,很快就在她的舌尖打著旋兒。霍蘭音羞憤之下猛地一咬牙,男人的慘叫聲響瞭起來。
然而這一擊並沒有什麼力度,男人捂著嘴站瞭一會兒,吐瞭口口水又滿血狀態瞭。他從身旁的桌上拿起塑膠齒環,恨恨地撬開霍蘭音的小嘴,將齒環的卡槽卡在她的牙齒上,這樣她的牙齒就被塑膠包住,嘴也被撐開成「O 」型,齒環兩頭的細繩被拉到她的腦後打上結。男人滿意地將自己高高勃起的肉棒送入她的嘴中。
鍾堂慵懶地坐在醫院病床上,瞇著眼望著天花板,很隨意地晃動著雙腿,對坐在床沿的兩人視而不見。
季彤輕輕拍瞭下床,站起身來,說道:「很多罪犯到瞭這兒都喜歡沉默,但我們總有辦法讓他們開口,最常用的招叫『動之以情』,這情嘛,無非就是傢人、朋友。你有傢人嗎?」
鍾堂瞥瞭她一眼,輕輕冷笑一聲。
「看來是有嘍!」季彤走到床尾,「我也不指望你能爲傢人而改過自新,畢竟,你那位傢人也是罪犯。這上陣父子兵,犯罪也要做鴛鴦對嗎?」
「她什麼都不知道!」鍾堂睜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
「什麼都不知道嗎?那你藏得夠深啊!」季彤繼續說,「綁架、殺人,咦?你們吸過毒沒有?」
「我說過瞭,她跟這沒關系!」
「那她叫什麼,住哪兒,我去把她接來,要是能讓你浪子回頭可是大功德!」
「哼!」鍾堂繼續瞇眼看著天花板。
「既然她跟案子沒關系,看來殺害魏蕾的兇手也不是她瞭?」
「魏蕾是我殺的!」鍾堂有些不耐煩。
「不用狡辯。我們對比過魏蕾陰道裡的殘留物,跟你的一點兒都不匹配,不過,現在醫院裡有個叫趙姝的……」
「她……」鍾堂剛開口又憋瞭回去,改口道,「他媽的你有完沒完,我說過瞭是我殺的,叫醫生來,我想休息瞭。」
李沾瞪著眼一副要發火的樣子,季彤揮揮手制止他,說道:「那沒辦法瞭,我們警察隻聽證據的話,物證指向趙姝,我們也隻能相信她是兇手,既然你也不認識她,看來很慶幸有這麼一個替罪羔羊吧?唉,可惜瞭,雖然我相信人是你殺的,但法官不信啊,殺人的罪……唉,小李,殺人怎麼判啊?」
「夠瞭!」鍾堂一聲低吼,沉默片刻,說道,「她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我們綁架來的女人都分開關著,兄弟們都喜歡女人,人之常情嘛,偶爾也會用一些比較狠辣的方法折磨那些女人。那天我都不知道中什麼邪瞭,把魏蕾脫光瞭吊著想要鞭打、折磨她,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強奸她,我有瞭小趙後,從沒跟別的女人發生關系。但那天正好被小趙看見瞭,她跟我大吵瞭一架,然後把魏蕾一個人關在籠子裡關瞭三天。她每天上午都會去看的,我以爲她出過氣就沒事瞭,誰知道還沒等她出氣,魏蕾就先斷氣瞭。」
季彤點點頭,說道:「綁架殺人已是事實,是不是故意殺人還要聽趙姝的供詞,結合屍檢報告才能得出結論。你先好好休息吧。小李,我們走。」
「我去,季隊,你也太能裝瞭吧!鍾堂剛剛招供的時候我都差點兒笑瞭,你還能平心靜氣地最後跟他扯上一句!」離開醫院,坐在警車中,李沾笑說。
「呵,這不過小意思!你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嗯嗯!」李沾用力地點點頭,「現在趙姝的身份已明,接下來就該抓她瞭吧?」
「現在抓她嘛,恐怕還不是時候。」
「嗯?爲什麼?」
「你覺得她現在在哪兒?」
「也是哦,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兒,要抓她隻有搜捕瞭。」
「呵呵,我說的不是這個。」季彤笑笑,「她首先出現的地點是夢怡夜總會,然後是醫院,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去醫院,但顯然跟蘇嫆有關;而她消失的地點是醫院,且是跟蘇嫆同時消失的,蘇嫆呢,之後又出現在瞭豐彥山,那她會出現在哪兒?要知道,蘇嫆從被救出後一直在醫院,跟她接觸的人隻有趙姝,而如果她在被抓之前就知道豐彥山的話,那又何必去一趟夢怡呢?」
「你的意思是……趙姝和蘇嫆在一起?」
季彤不置可否地揚瞭揚眉。警車依然疾馳著,一輛停在路邊的紅色QQ引起瞭季彤興趣:「小姑娘,這樣停車,罰單可是接不完的哦。」
然而QQ裡的「小姑娘」顯然毫無所覺,依然忘我地通著電話:「還是沒結果呀?」
「沒有,盜獵集團的人也沒聽說過這號人。」
「啊!無聊啊無聊!」胡泓仰天長嘆,「最近倒黴事兒接二連三啊!」
「怎麼瞭,又有什麼困難?」
「你還是專註找夢怡英雄吧,這邊的事誰也幫不瞭啊!」胡泓微忿,「老師居然要我去跟蹤采訪那個龍靈號遊輪,那有什麼好采訪的!每天還要掛著一張虛假的笑臉面對鏡頭!」
「哈哈,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采訪遊輪可是美差啊,又能旅遊還能拿工資。」
「但是生活缺乏刺激啊!」胡泓像個憤青一般怒吼著,「旅遊有什麼用,也隻能看景區想讓你看的東西,那種東西看電視就好瞭嘛!浪費時間!工資能幹嘛,不過是逼迫人過著自己不喜歡的生活的借口,沒有激情的生命有什麼意義!」
「嗯,說的很對,你桐叔我可以送你一程。」
「呃,我說的是別人啦,我的生活還是挺充實的,被各種批評填充得很現實……」
「好瞭,說真的,采訪遊輪真的挺不錯,我活這麼大半輩子還沒坐過豪華遊輪呢。」
「『豪華』遊輪?」某兩個字語氣似乎有加重。
「唉,你這大記者是怎麼當的,都不知道龍靈號遊輪是目前S 市最大的遊輪嗎?甚至在東南亞都是數一數二的。」
「真的假的?」胡泓有些心動瞭,「也就說那都是大人物才能坐的船?」
「嗯,大人物,至少也是局長以上級別吧。」
「那美食、美男子肯定不少!」
「美食肯定不少,美男子嘛……」邢桐故意頓瞭頓,「你想,做到局長以上的職位的會是什麼人?」
胡泓想著文化局局長那個光潔亮麗的頭,長長地吐瞭一口氣。
敲瞭半晌門,也不見有人來應,趙姝有些泄氣地甩甩手。轉身準備下樓,樓梯口卻傳來腳步聲,很快一個40左右的男子現出身來,微微發福的身體使他上樓梯很是吃力。
「保安大哥,又見面瞭!」趙姝主動打招呼。
劉付善稍微愣瞭一下,擡頭看到是趙姝和白綾卉站在自傢門前,隨即笑笑,說:「原來是趙小姐啊!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專程等您啊!」
劉付善心頭一緊,臉上的笑容顯得很僵硬。
「蘭姐她不見瞭,聽說昨夜的值班保安是您,所以我們想來問問您昨夜有沒有註意到什麼。」
「什麼,霍小姐不見瞭?」劉付善顯得很吃驚,「唉,昨天夜裡我女兒那裡出瞭點兒事,所以提前就走瞭,公司的事一點兒都不知道。霍小姐居然出事瞭,是誰這麼大膽,敢綁架霍小姐!」
趙姝說道:「蘭姐隻是還沒回傢,是不是被綁架瞭還不好說。」
「呃,哦,瞧我,我隻是太擔心霍小姐的安危瞭。」
「對瞭,保安大哥,您知道蘭姐的傢在哪兒麼?」
「啊?我、我不知道啊。難道你們也不知道嗎?」
「是呀,其實這幾天蘭姐都是住我那兒,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傢瞭。」
「那、那可以打電話問問嘛。」
「打瞭好多次都沒人接,真讓人擔心。」
「這樣啊,也許是她有事兒忘記接瞭,不然再多打幾個,她要在傢的話肯定就接瞭。」
「也隻能這樣瞭。」趙姝撇撇嘴,「謝謝您,保安大哥。」
「謝我幹什麼呀,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霍小姐失蹤,大傢都很著急啊。」
「是啊。」趙姝道,「那我再回去看看,如果蘭姐在傢的話我再來通知您。」
「不用這麼麻煩,霍小姐平安就好。」劉付善一邊說一邊目送她們離開。等趙姝她們離開後,他急忙進屋,撥打瞭一個電話。
冬日的夜,深沉得有些恐怖,風放肆地怒吼,沒多久,天幕上開始點綴潔白的花瓣。
「哈啾!」一看就是個小嘍囉的男子打瞭個噴嚏,一邊跺跺腳一邊抱怨,「怎麼還沒來,快凍死我瞭!」
「你就不會多穿點衣服!」旁邊,另一個小嘍囉樣男子訓瞭一句。
「唉,二哥,來瞭!」小嘍囉指著一輛向這邊開來的車說道。
總算有點兒小頭目樣的男子瞥著車,吩咐道:「準備貨!」
「劉老板,貨都在這兒瞭,錢呢?」
「別急呀!」劉冬聲擺擺手,「總得先驗貨吧?」
「劉老板真是謹慎,合作這麼多次瞭,還怕我們用假貨不成!」
「嘿嘿,小孫吶,別生氣嘛!新竹幫的信譽我還是信得過的。小於,箱子!」身後,男子拎著箱子走過來,把箱子放到車蓋上打開,滿滿盡是鈔票。
「劉老板真是大氣啊!貨也不驗瞭嗎?」冷不丁一聲驚瞭雙方人馬,小於迅速合上箱子,但未及轉身,頭上就狠狠挨瞭一棍子。劉冬聲看著身邊的保鏢很快就倒得一個不剩,隻能抱著頭迅速躲回車中,一邊大喊著「開車開車」,箱子裡的錢也不敢再要。小孫卻是不怕,他看出來人並不是警察,而這兒又是自己的地盤兒,於是大喝一聲,很快,後巷就奔出二十多個拿著傢夥的人。
「呵呵。」一聲淺笑,男子撫瞭撫額上高揚的劉海,手一揮,身後同樣沖出十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雙方人馬在巷中鬥得不可開交,鋼棍和木棒、砍刀和斧子,一時間叮叮當當的碰撞聲在小巷中愈來愈大。不到10分鍾,又是一大批手持傢夥的人趕瞭過來。
莫亦豪拎著兩個箱子淺淺一笑,扔到車後座,吩咐司機將車開走,隨即腳一勾,將地上的一根鐵棍拋到手中,試試斤兩,慢慢走進人群。隻聽他一聲暴喝:「打!」手中鐵棍狠狠砸在一人頭頂,霎時鮮血橫流;而飛鷹幫的人受到激勵,也是連聲大喝:「打!打!打!」氣勢力壓新竹。而新竹這邊小孫早就倒地不起,不知道已經被幾根蔥踩過,哪還有喊的力氣。這種局面下,勝負已分。
「什麼?鬥毆?」竺燁原本朦朧的眼瞬間睜大,「快讓他們停下來,不許再打架瞭!」
過瞭20多分鍾,左沮帶著兩個參與鬥毆的人來到竺燁跟前。
「怎麼回事?無緣無故跟飛鷹幫的人打起來瞭!」竺燁有些生氣。
「他們搶瞭我們的貨!」那兩人喊道,「沒打死他們算便宜瞭!」
「胡說!」竺燁說道,「我說過瞭,以後不能再打架鬥毆瞭!」
「但他們都欺負到我們頭上瞭!搶瞭我們的貨,還把劉老板給打瞭!」
「搶的什麼貨?」
兩人不說話瞭,左沮開口道:「劉老板是我們的老顧客瞭,他讓我們給他帶點兒白粉,我們也不好拒絕啊。」
「白粉?下午開會時我是怎麼說的?剛開完會你們就忘瞭?」
「這……這兄弟們不還得吃飯嘛,就憑那些沒人幹的小生意,哪能養得活這麼多人!」左沮的聲音也不覺加大瞭。
「現在是養活瞭,將來呢?將來被警察抓瞭的時候,被法律制裁的時候呢?就是現在,也都一個個提心吊膽!你看看他們,傷成這樣……」
左沮看瞭看兩個弟兄,說道:「小燁,你也太天真瞭,你以爲你一心想要洗白,法律就不會制裁我們新竹幫嗎?就算我們從此以後真的不沾黑道的事,那些警察隻會得寸進尺,更加殘酷地剝削我們,不僅要爲以前做的那些事付出代價,以後做的所有事情都會被嚴密的監管,他們會鄙視我們、提防我們,甚至客戶會知道我們以前是混黑道的,不會有任何人來跟我們談生意。我們隻會走投無路,這無異於自掘墳墓!」
「怎麼會?」竺燁被說的有些發愣,「你不能這樣想,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它會給我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法律?哈,也許吧,那人心呢?」左沮反問。
竺燁不敢回答,這時候,保安打電話說劉冬聲等在外面瞭,竺燁將人請瞭進來。
「本來新竹幫偌大幫會讓人可是又敬又畏,如今居然衰弱到讓一個小女孩來當傢瞭嗎?難怪連自己的貨都保護不瞭!」
竺燁看著劉冬聲飛揚跋扈地走來,也不經人同意就徑自坐在沙發上已有不悅,聽他這樣評價自己更是不滿,說道:「劉老板今天來這裡是要貨的?」
「那當然!」
「但我們這兒已經不做這種勾當瞭。」
「嗯?」劉冬聲顯然沒料到這種答案,「怎麼,你要毀約?黑道兒的大佬居然說出這種話!」
「毀約?根本就不存在的約定,哪來的『毀』?還有,新竹幫再也不是黑幫瞭!」
「你……」
「這樣吧,你有協議書嗎?有我就承認。」
劉冬聲憋著一肚子氣:「看來我們今天是沒得談瞭?」竺燁點點頭,劉冬聲憤憤地點著頭,「你給我等著!」說完推開左沮,大步離去。
「小燁,你這樣跟劉老板說話,無疑是斷瞭這條路瞭。也罷,羅大哥既然相信你,那我也沒別的說瞭。」
「嗯?羅叔叔他……」
「羅大哥跟老大可是過命的交情,他其實早就知道大哥想要將黑幫洗白的計劃瞭,也一直在努力幫忙。大哥逝世後,羅大哥也一直在考慮自己當上老大後要走的路,他也想跟大哥一樣脫離黑道,但又有很多顧忌,怕自己魄力不夠。所以你說自己想要頂替大哥的位子,想要讓新竹變成正當集團時,他選擇瞭相信你這初生擰≠不怕虎的氣勢。」左沮慢慢說著,「現在劉老板被逼走瞭,想後悔也來不及瞭,那沒辦法,隻有一試瞭。」
良久,竺燁說道:「我會完成這個計劃的!」
重重疊疊的絲帶一圈又一圈地纏著水渢的身體,手臂高高地舉在頭頂,密密麻麻的絲帶間,已然看不見絲毫肉色;胸腹也被纏得滴水不漏,唯獨兩顆豐滿的乳房被完好地保留下來;雙腿交疊在一起,同樣用絲帶裹住。也就是說,水渢目前的狀況是,隻露出瞭面部、雙乳和陰部的肌膚,其他部分隻有或紅或黃的絲帶,就像是一隻色彩鮮艷的繭一般。
在嚴密的束縛下,水渢似乎十分愉悅,高喊著:「好哥哥,狠狠地懲罰我吧!」
黃孚笑道:「害我差點兒坐牢,當然得懲罰你!」他拿起水渢剛脫下的內褲塞進她嘴裡,又填進一條妻子的,用絲襪勒住嘴後,又貼上瞭一條寬膠佈;然後,他把兩條黑色絲襪疊成兩個塊狀,敷在水渢雙眼上,用膠帶粘好後,又用兩雙褲襪蒙住她的眼睛;最後,一條絲巾被展開,裹住瞭她的頭。完成這些後,黃孚開始正式工作瞭。這一次,沒有瞭水渢誘惑的浪叫,又是將她壓在身下,完全掌握瞭主動,所以時間上比中午時長瞭不少,水渢更努力地呼喊,同時也更努力地痙攣、噴精。
隔壁,蘇嫆的手緩緩摸遍瞭自己全身,漸漸停留在瞭陰部,兩個房間的喘息聲同樣響亮。
第二天一早,黃孚早早起床,下樓煮著稀飯,一邊想著樓上水渢的騷樣,不覺笑瞭笑。這時候,門鈴響瞭起來,黃孚應瞭一聲,打開門,兩個大美女赫然在目,雖然已經見過面瞭,但驚艷的感受依然不減。
「渢姐呢?不會還沒醒吧?」趙姝剛進屋裡,就調皮地逗著桌上的烏龜,一邊問。
這一問,黃孚驚覺不妙,連忙說:「是啊,可能還沒醒吧,我去叫她!」
趙姝拍拍手,卻快他一步:「你繼續做飯吧,我來叫她。」
「哎,不行!」黃孚大喊著要阻止,但還是晚瞭一步,他無奈地閉上雙眼,房間裡則是趙姝一聲大喝:「渢姐!」
趙姝所見,正是水渢被絲帶纏成瞭「繭」的樣子,穴口還正對著她。趙姝一聲喊,繭也跟著動起來,但被堵住的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趙姝急忙幫水渢解繩,這時白綾卉已經拿著剪刀過來瞭。
片刻後,水渢坐在沙發上扶額望著眼前站著的兩個大美人兒,她們中一個紅紅的臉蛋兒煞是可愛,另一個眨巴的單眼分外水靈,而她們跟前沙發上躺著的人也是紅著臉,卻是漲紅的,而且齜牙咧嘴、擠眉弄眼、分外恐怖。
「這種遊戲晚上玩玩就好瞭嘛,白天也玩……」趙姝嘟著小嘴。
「也是,這也怪不瞭你們……」水渢很無奈地搖著頭,「現在怎麼辦,醫生自己也受傷瞭,中止治療?」
白綾卉輕聲開口:「我沒下重手。」
水渢看著幾乎要斷氣的黃孚吞瞭口口水,好個沒下重手……
趙姝卻不以爲意,說道:「蘇嫆那邊好辦,治療期已過,接下來靜養即可,關鍵是黃孚,隻能請他的同事幫忙瞭。」
「好像也隻能這樣瞭。」
黃孚滿心的悲涼……
「蘭妹的事查的怎麼樣瞭?」安排完黃孚,三人回到黃孚傢中,水渢問道。
「有些眉目瞭,但還不肯定。一會兒我打電話確認一下。」趙姝回答道,「蘇嫆呢,有問到什麼情況嗎?」
「呵,姝妹妹真是看得起我呢!」水渢笑笑,「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趙姝搖搖頭,水渢道:「她可是我的老師呀。」
趙姝一愣:「老師?」
「哈,每一個在夢怡的夜女都受過她的調教,我當然也不例外。」
「咦?那她都教些什麼呢?這種事還需要教嗎?」趙姝疑問。
「呵呵!」水渢像看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盯著趙姝,隨後又轉過話題,「總之我的能力她最清楚,憑我還是沒辦法在她面前耍滑的。不過,她是那種敢作敢當的人,我覺得魏蕾的死跟她關系不大。」
「那也得知道魏蕾是怎麼死的啊,問她最簡單瞭。」
「那姝妹妹打算怎麼辦呢?」
「沒辦法,隻有交給警方瞭。我們也不能一直看著她吧。」
「交給警方?」水渢又是曖昧的一陣笑。
「怎麼瞭?」
「姝妹妹好像忘瞭自己是從醫院帶著警方好不容易解救出來的受害人消失的呢。」水渢道,「警方已經開始懷疑你瞭,昨天黃孚就被帶去警局談瞭一下午。」
「這嘛……」趙姝略一思索,「那就隻能繼續麻煩渢姐瞭。」
警局裡,季彤嘴裡含著桌上一杯粥的吸管,一邊整理有關飛鷹幫的資料,李沾坐在她對面,把厚厚的筆錄分成小堆。這時秦顓、方翰宇笑著走過來,手裡拿著一份報告。
「哈哈,飛鷹幫有動作瞭!」說著,秦顓把報告展在季彤面前。
「哦?什麼大動作?」季彤翻看著,「搶貨?」
「呵呵,這是飛鷹幫占優的表現,也是要吞並新竹幫的前兆!」
「那你們高興個什麼勁兒啊?」季彤嚼著粥問。
「哈,狗咬狗、黑吃黑,當然高興瞭!」
「嘁!現在飛鷹幫占著絕對優勢,我們又拿他沒轍,這樣下去新竹幫被吞並是早晚的事,到時候飛鷹幫一傢獨大,這樣好嗎?」
「嗯?那總不能我們去幫新竹幫一把吧?」
「爲什麼不行?」
「胡鬧!警察居然去幫黑幫!」
「共産黨還幫過國民黨呢!」季彤白眼一翻,「我們當然不是明著幫!秦隊你看,飛鷹幫趁著新竹幫交貨的時候出面打劫,那麼他的消息是哪兒來的?作爲本市的兩大黑幫集團,其內部有消息相互流通,這不過分吧,飛鷹幫在新竹有暗棋,同樣,新竹幫在飛鷹幫也安插瞭人,新竹幫現在沒能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卻可以借助警方的力量做到破壞飛鷹幫的交易。」
「嗯?讓新竹幫的人向警方舉報?」
季彤點點頭:「打擊飛鷹幫是我們雙方共同的目標,新竹幫不會拒絕。」
「那就需要我們去提點一下新竹幫嘍?」
「眼前就有機會啊。」
黃孚傢中,白綾卉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啃著大大的紅蘋果。旁邊,水渢饒有興致地望著她,一會兒看看她的鞋,一會兒又看著她遮在右眼上的劉海,但很快又轉到瞭握著蘋果的纖長五指上;然而白綾卉卻是無動於衷地看著電視。
客廳另一邊,趙姝撥著霍蘭音的手機號。沒多久,電話終於接通瞭。
「蘭姐?昨天你都上哪兒瞭,我們都快急死瞭!」
電話裡,霍蘭音慢慢開口:「不用擔心,昨天我一直都在自己傢,沒事!」
時輕時重的語調,聽著頗有問題,趙姝問道:「蘭姐,你真沒事嗎?我怎麼聽著你說話跟平時有些不同呢?」
「有、有嗎?你別擔心瞭,我還有事,先掛瞭。」話音落,電話裡隻剩瞭「嘟嘟」的空響。
而在另一邊,霍蘭音在電話掛斷的瞬間就發出瞭強忍多時的低吼:「啊、啊……呃啊、呣呣啊、哈……」
「確定得怎麼樣?」水渢見趙姝向沙發走來,從白綾卉身上收回目光。
「嗯,應該沒錯瞭!」想瞭想又說,「不過剛剛蘭姐說話有些奇怪,聲音時高時低的。」
「哦?」水渢想瞭想,突然就笑瞭起來。
「怎麼瞭?」
「哈哈呵……姝妹妹,你還真好意思說!唉,蘭妹的好事都讓你給破壞瞭!」
「好事?」趙姝不解,「被綁架瞭還能有什麼好事?」
「就是……」水渢想瞭想又不說瞭,卻低聲問,「姝妹妹,你師姐爲什麼老不愛搭理我呢?」
「哈哈,怎麼啦,你想跟我師姐聊什麼?」
「沒有啊,就是我剛剛很想跟你師姐聊聊天,看瞭她好久她都不理我,感覺怪怪的。」
「我師姐從來都是這樣啊,有什麼好怪的。小時候師姐比現在還不愛理人,有時候師父找她說話她都不理,更不要說我瞭,現在好多瞭吧。」
「呃,好多瞭……不過說起來,你爲什麼喊『師姐』呢,現在流行的喊法不應該是學姐,或直接喊卉姐嗎?」
「沒辦法,從小就這麼喊,習慣瞭。」趙姝說的很隨意,「渢姐幹嘛這麼在意我師姐呀?」
「唉,你師姐很讓我受挫啊!從小到大都沒人不理我的,上學的時候那些男孩子還老是主動找我呢。」
「我師姐是女的好不好。」
「我隻是想表達我的受歡迎程度而已。對比一下你師姐對我的態度……呼,是我老瞭嗎?」
「哈,這說不定是原因之一。」趙姝笑道。
說笑間,趙姝手機響起。
「請問是霍蘭音霍小姐的朋友吧?」
「我是。」趙姝答道。
「我是公安局偵查科的,負責調查霍小姐的失蹤案,有些情況需要向您核實,您現在有時間嗎?」
「有,我就來,是在蘭姐傢中吧?」
「嗯,對的。」
趙姝、白綾卉很快到達江芯小區,一輛警車已經停在門前。兩人步上樓梯,霍蘭音傢的房門已經打開,兩名警察正站在房間中央討論著什麼。
「你好,我是刑偵科劉裕。」其中一名警察見趙姝、白綾卉走入,首先自我介紹,同時伸出右手準備握手,然而趙姝、白綾卉卻都沒動。劉裕尷尬地將手改指另一名警察,「這是張午。」
「你好,我是趙姝,我們是接到電話來的。」
「哦,電話是我打的。」張午說道,「我們發現瞭一些線索,有些情況……」
「我們瞭解。」趙姝打斷他,「我們隻想知道你們發現瞭什麼。」
「這是機密!」劉裕道。
「那你們想瞭解什麼?」
「霍小姐失蹤前幾天一直不在傢,你們知道她可能去哪兒嗎?」
「她住我傢。」
「嗯?」劉裕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蘭姐前幾天住在我傢裡。」
「這……」劉裕、張午對望一眼。「那你們認識杜繁軍嗎?」
趙姝搖搖頭:「這個人跟案子有什麼關系?」
劉裕道:「一周前,也就是幾乎與霍小姐離傢相當的時間,就是杜繁軍從牢裡出來的時候。」
「他跟蘭姐有什麼關系?」
「看來霍小姐秘密藏得很深吶。」張午摸摸下巴,「這個杜繁軍,就是半年前強奸瞭霍小姐的人!」
「什麼?」趙姝不敢相信。
「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霍小姐是爲瞭躲避杜繁軍才搬離瞭這裡。」
趙姝根本就沒聽他講下面的話,隻問:「有杜繁軍涉案的證據嗎?」
張午笑笑說:「這間屋子裡,到處都是他的指紋和體液、體毛,不用我多說瞭吧?門口還有打鬥的痕跡。那麼現在,你們誰有杜繁軍的熟人的聯系方式?」
「熟人?」趙姝問,「半年前他就進過一次監獄瞭,難道你們對他的周圍朋友,沒有瞭解過?」
「我們去過他傢裡,但他父母顯然不肯合作,朋友們也隻當他在監獄,隻有幾個鐵桿兒朋友知道他已經被放出來瞭,但都說不知道他的下落。」
「有他的個人信息嗎?」
「這是照片。」劉裕將一張一寸照片交給趙姝,照片上是一個二十多歲,理著板寸的男子,略顯無神的雙眼盯著鏡頭,嘴卻囂狂地翹著。
趙姝忍聲長呼一口氣,問:「這個人因強奸罪入獄,爲什麼才半年就被釋放瞭?」
「這……」兩人對望一眼,劉裕說,「我們也不是法院的人,誰知道他們是怎麼判的。」
趙姝轉身欲離,張午叫住:「我們還沒問完……」
「我不知道。」
「你什麼態度!你這是配合警方調查嗎?我們本來可以把你們帶到警局去審問,給你們女孩子留點兒面子,你還上天瞭!」張午喝道。
趙姝閉上眼,轉過身來,語調依然柔和:「你們是警察嗎?胸卡呢?警徽呢?」兩人一愣,趙姝接著說,「取完證瞭還無所事事地待在別人傢裡,主人允許瞭嗎?至少也得戴著手套進來吧?門還就這麼開著,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隨隨便便就讓人進來,你們想幹什麼?」
劉裕、張午愣愣地看著趙姝離開房間,不敢再說一句話。
進到車裡,趙姝低頭思索著什麼,白綾卉看瞭她一眼,輕聲道:「少見啊。」
趙姝一回神,「啊?」瞭一聲,隨即笑笑,「師姐主動說話才少見呢!」
白綾卉嘴角幾不可見地向上一勾,隨即發動車子。這時,趙姝的手機響起來。
「喂,是呂大哥啊!」趙姝一邊故意大聲說話,一邊看著白綾卉,然而白綾卉依然一副毫無變化的面容。
「哦,是小趙啊,你師姐在嗎?」電話裡,一個男聲響起,從滄桑程度來看,應該是個中年男子。
「師姐啊,她有點兒事吧,現在不在。您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海河集團最近剛剛建成瞭一艘遊輪,聽說是東南亞第一大遊輪,呵呵,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們跟海河集團呢有些生意往來,所以他們近日準備爲遊輪慶生,特地開瞭一個水上party ,也給我送瞭邀請函,我想啊,這遊輪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不少,也是個磨練的機會,這樣,你問問你師姐有空沒。那個遊輪好像叫『龍靈號』吧,名字倒挺淘氣的。」
趙姝偷眼見白綾卉仍然一無所動,無奈地說:「不好意思啊,呂大哥,師姐她好像約瞭人不怎麼方便啊。」
「這樣啊,那沒事,我也就問問而已。」隨即電話掛斷瞭。
「師姐,其實我想去……」趙姝一副很受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