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婷的武功已經不弱,所以她看到的比一般人要多。
因為多,所以才更覺得不可思議。
看著那超出瞭想象力的一擊,她忍不住小聲說:“這……是人嗎?”
伊迪絲頹喪地坐在地上,苦笑著回答:“如果強化適格者不算人類,那麼……她的確不是人。”
許婷馬上抓住瞭韓玉梁的衣袖,用力一扯,“老韓,強化適格者!那……那個就是真正的強化適格者啊!走,咱們快去跟她攀一下關系。葉姐很需要這邊的情報不是嗎?”
很感動她這種時候還能想起葉春櫻,韓玉梁摟住她,柔聲道:“不用這麼激動,婷婷,這個女人……我見過。她叫十六夜血酒,是S·D·G的五個核心人員之一。別去跟她攀關系,很危險,很危險。”
為瞭保守連鷹的秘密,韓玉梁隻能強行打斷這條線索,畢竟,此事關系到葉春櫻的安危。
不過這麼看,葉春櫻這個便宜舅舅還真是挺講信用,說幫忙就不含糊,竟然弄出這麼大場面,不會是打算捎帶腳來給他個下馬威吧?
“葉姐需要這個情報,你讓我試試。”許婷卻不願意放棄,“沒事兒的,她看起來不像壞人。強化適格者我相信也不是壞人。”
就在韓玉梁發愁該怎麼找借口攔住她的時候,一個救星出現瞭。
剛才從金屬蛋裡生出來的特戰隊員,有一個沒理外面的情況,大步走瞭進來,抬手摘掉頭盔,甩瞭甩一頭利落的黑色及肩發,露出瞭他們熟悉的嫵媚笑容,“看到你們兩個沒事,我這顆心,總算能放回原處瞭。”
許婷這才算是放開瞭手裡的槍,露出瞭徹底放心的笑容,“汪督察,這身打扮……可真對不起你的身材啊。”
汪媚筠抬手扇瞭扇風,“別提瞭,還熱得要命。要不是趕時間,我可不想這麼來。幸好……趕上瞭。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後怎麼跟葉所長見面。”
她快步經過伊迪絲身邊,在韓玉梁和許婷面前蹲下,帶著淚光說:“對不起,我低估瞭殘櫻島的危險性,一涉及到L- Club的事,我就有點失去冷靜。我為這次的魯莽,表示最深的歉意,非常對不起。”
許婷笑瞭笑,大大咧咧擺擺手,“我自己樂意來幹的,不用你道歉。”
跟著,她一探頭,急忙起來往外跑去,邊跑邊喊:“等等!等等!等一下!等等我!先別走!”
汪媚筠疑惑地回身,“你要幹什麼啊?”
韓玉梁趕忙跟去,以為她要搭訕,擔心性情古怪的十六夜血酒做出什麼不妙的反饋。
沒想到,許婷徑直跑向瞭一臉蒼白的褚佩裡。
正在包紮手腕斷口的中年男人迷茫地看向跑來的憤怒少女,跟著,就看到那條勻稱、健美、勾起瞭他征服欲望的蜜潤長腿,狠狠踢瞭過來。
雞飛,蛋打。
看褚佩裡翻著白眼暈過去,許婷哼瞭一聲,嫌棄地擦瞭擦自己的腳背,跟著笑咪咪湊到瞭十六夜血酒的旁邊,“你好,我是許婷。你剛才可真厲害,我都沒看清你的動作。你是用什麼割斷他手腕的啊?”
十六夜血酒撐起瞭洋傘,陽光和陰影在她白皙無暇的臉上劃出一道刀鋒般的分割線,那小巧紅嫩的唇瓣輕輕顫動瞭一下,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毫無感情波動,“滾。”
這挫敗感已經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等級,而是一舌頭舔在瞭深冬戶外的鐵欄桿上,凍得結結實實,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許婷自認社交能力是從小點滿瞭最近還在專業人士指導下破格提升瞭一檔,沒理由搞不定這個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小女孩。
而且,她喜歡小孩子,小女孩尤甚,看見這精美嬌嫩的小臉蛋,光想伸手揉揉。
不過理智還在線,她還記得剛才這小女孩出手時候可怕的壓迫感,再加上認真想一想也知道,大劫難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瞭,任何活著的強化適格者年紀都不會小於二十歲。
哎呀,這麼一想就更羨慕瞭,怎麼超能力還可以護膚的,這臉蛋簡直是嬰兒般細嫩牛奶般白皙絲毫不誇張啊。
她給自己鼓鼓勁,露出非常親切熱情的大方笑容,“你是叫十六夜血酒對嗎?是哪幾個字啊?聽起來很特別誒。”
十六夜血酒轉頭看向韓玉梁,湛藍色的眸子中流露出鮮明的不悅。
韓玉梁趕忙跑出來,擋在瞭她跟許婷之間,沉聲道:“我什麼都沒說,隻提瞭下你的名字。”
“哼。”十六夜血酒警告似的瞪瞭他一眼,轉身向不遠處垂下的繩梯走去。
看來剛才發號施令指揮行動的那幾句外語,用掉瞭她今天的說話額度。
韓玉梁摟住還有點不甘心的許婷,笑道:“行瞭行瞭,那傢夥不愛說話,你這麼碰釘子,她惱火瞭可是會出手的。你想讓我跟她打一架嗎?就算你想知道我跟她誰厲害,這裡也不合適吧?全是人傢的部下,我要是贏瞭就該變篩子瞭。”
汪媚筠脫掉迷彩服,露出裡面性感的緊身衣,站在旁邊好奇地看著韓玉梁,小聲問:“阿梁,回去的路上,你可得跟我說說,你什麼時候認識瞭這種大人物,我怎麼從沒聽你和葉所長提過呢。”
韓玉梁左看看許婷,右看看汪媚筠,一摸後腦勺笑道:“哈哈哈,其實是我好色想去搭訕,結果被人傢收拾瞭一頓。我來這兒之後單打獨鬥就輸過那一次,當然不好意思提瞭。哎呀,結果還是被你們知道瞭。”
已經往上升起的十六夜血酒遠遠扭頭看瞭這邊一眼,冰川一樣的眸子中,仿佛閃過瞭一絲笑意。
韓玉梁和許婷並沒有跟著十六夜血酒一起撤退,他們離開的時候,太陽已經幾乎快要融化在西方的海平面上。
望著海浪將暮色緩緩吞沒的美景,許婷靠在甲板護欄上,輕輕摸著臉上改扮太久去掉後露出的成片小紅疙瘩,隨著起錨的船,一起離開瞭這個名不副實的“樂園”。
從別墅出來,她跟韓玉梁就上瞭這條來接他們的船。
但一直等到汪媚筠處理完島上所有的事情,帶著特安局的部下登船,才算是能正式出發。
一肚子問號等著解答,看汪媚筠換好衣服擦著濕頭發準備去吃飯的樣子,許婷一拽正在望著船上那些人造女郎雪白大腿發呆的韓玉梁,喊住汪媚筠,跟瞭過去。
千頭萬緒化作無數個問題,最後憋瞭半天,許婷帶著非常明顯的怨氣噼裡啪啦說道:“汪督察,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啊?我們可是想盡辦法也沒能把情報送出去。要不然,也不至於連挾持人質的招都用上瞭。得虧你們來得及時,再晚個三分鐘,我跟老韓可能就沒瞭。”
汪媚筠笑瞭笑,先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才說:“不會的,褚佩裡這次回來,已經被S·D·G的情報系統盯上瞭。他通過無線電下達的命令,指揮臺這邊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之所以選在那個時機才出手,是為瞭盡可能多弄到一些對他不利的證據。”
她馬上露出很無辜的表情,“別怪我啊,這次行動我可沒有指揮權,就是個因為特殊原因被拉進來湊人頭的跑腿。這麼大場面,別說我一個副督察,就是我老爸上陣,也隻能在旁邊站著。冤有頭債有主,讓你們最後還遇到個戲劇性危機的,不是我。這可是S·D·G的最頂級特別行動,說句不適合傳出去的話,世聯總幹事想包庇,八成都不好使。”
看兩個聽眾都露出不是很相信的表情,汪媚筠苦笑著切下一塊牛排,“你們知道上次地球上出現這個等級的行動,發生瞭什麼嗎?”
許婷搖瞭搖頭,等她的下文。
“一個將近三十萬人口的城市,被從地圖上抹去瞭。”汪媚筠的聲音變得很輕,“被該事件牽連下臺的官員,比我老爸等級還高的就有將近二百人。這也是我向你們道歉的原因,我沒想到……這個主辦者的影響力竟然大到這個地步。我所有的預備方案,都在起步階段就被幹擾,西岸區甚至有大量同僚因為我的關系而丟掉瞭工作。情人節前後那幾天,我甚至絕望到失眠,壓力大到想帶把槍直飛北美邦,實地調查到底是誰在做保護傘,然後一槍崩瞭他。”
許婷知道她已經開始講述後方發生的事情,就沒有插嘴,隻是靜靜聽著。
韓玉梁很捧場地適時遞瞭一句,“然後呢?事情的轉機在什麼時候?那會兒島上的遊戲可都結束瞭。”
“轉機,全靠一股我沒有想到的力量幫忙。”汪媚筠靠在椅背上,神情顯出幾分由衷的欽佩,“多半,你們都猜不到是誰。”
“S·D·G的某位強化適格者?”韓玉梁又想起瞭那個“斯內普”,自然往這個方向猜瞭過去。
汪媚筠搖瞭搖頭,“是你們的葉所長。”
許婷驚訝地說:“葉姐?”
“她……怎麼做到的?”韓玉梁也稍微吃瞭一驚,雖然知道葉春櫻不可能甘心在後方無所事事,可要說幫到他們,難度是不是有點太大瞭?
“當時從各方面的情報匯總來看,我們調查的阻力,源頭可以追溯到西岸區的最高行政長官。”怕他們不太理解世聯的機構層級,汪媚筠額外解釋瞭幾句,“邦議會的議長並沒有實際的管理權,更近似於一個會議的召開者,所以,可以說,世聯之下,特政區最高長官,幾乎相當於以前歷史上的國傢元首,即使有司法力量制衡,那也不是我從東亞邦這邊就能撼動的。”
“所以根據西岸區長官的交替時間,和之後一些人事任免上的變動,我和葉所長討論後猜測,這次遊戲的主辦者,很可能就是前任最高長官,褚佩裡·丹納。”她心有餘悸地托著額頭嘆瞭口氣,“我調動瞭所有可以利用的人脈,試圖直接鎖定褚佩裡,可最後,結果都顯示,不解決現任西岸區長官,我們就什麼都做不到。”
“當時能走的司法途徑,我認為都已經被堵死瞭。唯一能鬧大的郵輪失蹤案,被西岸區海警以屬地原則接手,拒絕特安局直接參與。那位新任長官這一年半以來辦事毫無瑕疵,除瞭包庇褚佩裡,沒有留下任何破綻。而包庇的證據嚴重不足,連啟動調查都做不到,聯系瞭幾傢媒體,都表示這樣缺乏證據支持的爆料會給他們惹來麻煩。”她又嘆瞭口氣,大概是想起瞭那時候的絕望,神情都跟著發生瞭變化,“那時,我已經做好準備,走黑道途徑來解決這件事瞭。”
韓玉梁皺眉道:“所以春櫻做瞭什麼?”
“嗯……我一件一件來說吧。”汪媚筠露出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容,像是在羨慕韓玉梁,又像是在嫉妒葉春櫻,“二月初,意識到遊輪那邊出事,殘櫻島遊戲八成已經開始的時候,葉所長就丟掉瞭手頭其他的事情,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瞭幫助我分析情報上。我想,她從那時就已經做好瞭展開行動的心理準備。”
“把目標鎖定在西岸區長官身上後,她花費瞭大量金錢在地下世界搜集關於那人的一切蛛絲馬跡,想找到證據把他拖進調查階段。”
許婷緊張地問:“成功瞭?”
汪媚筠搖瞭搖頭,“失敗瞭,情報拿到瞭一些,但大都是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沒有任何價值。可葉所長,用瞭一個我沒有想到的思路。她做好計劃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籌措資金。”
“籌措資金?”許婷不解地說,“事務所黑帳上趴著將近兩千九百萬呢,這都不夠?”
“她覺得不夠。她央求沈幽和沙羅聯合擔保,從地下世界的金融組織以半年二成息的代價,又借瞭7000萬。”
“啊?”作為事務所合同登記為出納的職員,許婷嚇瞭一跳,“半年就要還8400萬?可……拿這個賄賂西岸區長官恐怕不夠吧?”
汪媚筠喝瞭口香檳,笑著說:“第二步,她用高額獎金,雇傭瞭一批地下世界最頂級的信息技術專傢,他們擅長的包括但不限於駭客等手段。葉所長在黑道沒有什麼名望,所以隻能靠錢硬砸。”
韓玉梁挑瞭挑眉,“然後呢?春櫻這是要幹什麼?”
“她把所有需要處理的細枝末節都分發給瞭那些人,自己做為主導,靠那些雇傭來的專傢作為導師,進行瞭第三步。”汪媚筠這次的嘆息聽上去更多是感慨,“我聽任清玉說,之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葉所長每天睡覺的時間不超過三小時,連吃飯上廁所都要捧著筆記本電腦連線作業,澡都沒有顧上洗一次。可能……她真的是信息技術方面的天才吧,在那幫匿名怪物的幫助下,她最後成功攻陷瞭西岸區一個政府機構的服務器。那是現任長官曾經工作過的部門。”
許婷驚喜地睜大瞭眼,“她找到犯罪證據瞭?”
汪媚筠帶著敬佩的表情搖瞭搖頭,“不,她沒有。西岸區的那位新長官,要麼是個非常清正廉明的自律者,要麼是個嚴謹小心的聰明人。那裡……沒有任何可用的證據。”
這下連韓玉梁的好奇心都被吊瞭起來,“那春櫻豈不是白費功夫?”
汪媚筠翹起唇角,“你們傢的葉所長,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從裡面挖出什麼有用的證據。她不相信對手會那麼蠢。所以……她是把自己準備好的‘證據’,完美地植入瞭進去。”
許婷瞪圓眼睛驚呼瞭一聲,“這……這……這這這……這不是……栽贓陷害嗎!?”
“對,這就是栽贓陷害,也許有破綻,也許最後經過各種法律程序後依然扳不倒這位新長官。但是,足夠把他拖進司法調查程序,讓他無法再全力包庇他的前任。”汪媚筠贊嘆地笑瞭笑,“準備好一切之後,葉所長做的最後一件事,是把相關的線索,同時發給瞭全球各大媒體,北美邦特安局,和S·D·G。她為此捏造瞭一個實際並不存在的精英駭客組織,Conscience——良知。這就是葉所長憑一己之力進行的最後賭博,孤註一擲。”
“而最後的結果,遠超我的預期,僅僅是第二天,S·D·G就宣佈接管案件,而且,是本部。可能你們對S·D·G的體系不太熟悉。S·D·G對案件有一個公開調查等級,分部負責的案件,從低到高按照顏色由綠向紅漸變,本部負責的案件,分為1星到5星幾檔。但在五星級調查之上,還有會出動核心成員的紋章級。每個紋章,代表一個核心成員。”汪媚筠像是玩抽卡遊戲忽然好運爆棚一樣,靠在椅背上欣慰地笑著說,“這次,S·D·G出動瞭雙紋章。鷹頭和紅酒,一起上陣指揮。就像我說的,上次這麼大陣仗,可是直接消滅瞭一座城市。”
韓玉梁好奇地問:“五紋章都有什麼啊?”
鷹頭和紅酒他已經認識瞭,很想根據紋章來猜測一下,S·D·G另外三個強化適格者,大概會是什麼樣的傢夥。
汪媚筠回想瞭一下,說:“還有兩個比較常見的是鐐銬和天平,最後一個……稍等,我查一下。”
她拿出手機,飛快摁瞭幾下,皺眉說:“糟糕,沒信號……哦,想起來瞭,是尖塔。”
果然符號的意向並不明確,很難猜到背後意味著什麼,單純從鷹頭和紅酒來猜測,到更像是跟名字有關。
許婷低下頭,悶悶不樂地說:“這麼看,我跟老韓……好像沒起到什麼作用。”
“怎麼會。”汪媚筠拍瞭她的肩一下,“我們在外面所做的努力,隻是將褚佩裡抓起來,而真正把他扔進監獄,繩之於法,就得靠你們這些人證瞭。殘櫻島上幾乎沒有留下什麼關鍵性的物證,所有電子資料都被清除得一幹二凈。能不能讓那個人渣招供出L- Club的事情,全看你在法庭上的表現瞭。”
許婷點瞭點頭,跟著皺眉說:“就我自己?”
“嗯,阿梁的身份……恐怕不適合去西岸區上庭。你的假身份相對比較完善,我會跟那邊溝通好,到時候讓你易容,以許欣婷的身份做證。啊,正好,我吃著東西,你跟我說說,你們這邊的經過吧。”
許婷點點頭,總算又重新有瞭鬥志,但跟著馬上想起一件事,“對瞭,還有四個幸存者!他們說不定還在殘櫻島,把他們救出來,就又多瞭四個人證!”
等汪媚筠去匆匆給S·D·G的分隊長報告這件事回來後,許婷便飛快講起瞭之前在殘櫻島上發生的事情,和後續到瞭樂園的經歷。
汪媚筠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直到結束,才看向韓玉梁,伸手摸瞭摸他的胸口,輕聲說:“阿梁,你還帶著兩顆子彈呢?”
韓玉梁懶洋洋地點瞭點頭,“沒什麼要緊,早不疼瞭……喂,那也別用勁兒揉啊,這麼摁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這次是我的失策,對不起。”汪媚筠放下手裡的餐具,站起來很誠懇地對著他們兩個鞠瞭一躬。
許婷有點別扭地扭開臉,“行瞭,又不是你強迫我們去的。L- Club裡的人渣,幹掉一個算一個,冒多大險,我覺得也值瞭。”
韓玉梁則笑道:“媚筠,你不用這樣,下次的委托我也不會拒絕的。反正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和你的交易很愉快,你要是真心愧疚,不如換個法子來補償補償我。”
許婷在桌下馬上給瞭他一腳,“不用補償他,他除瞭自己大意中槍之外,爽得要死,這遊戲要有下一屆,他絕對偷偷去報名。補償補償我才是真的,累死累活,還要出庭作證……一想去國外用假身份上法庭,我腦袋都大一圈。這要被當庭揭穿,我就是‘偽證’本體,進監獄怎麼辦?誰給我送飯啊?我姐坐飛機來?”
汪媚筠微笑著說:“放心吧,我會安排妥當再讓你出庭,這次S·D·G參與的決心非常大,說不定都到不瞭法院插手,事情就解決瞭。總之,咱們先平平安安回去,你們兩個這次都辛苦瞭,好好休息一陣子吧。”
許婷這才松瞭一口氣,跟著,眉心又緊緊擰到瞭一起,“等等,汪督察,葉姐……借的那筆錢,最後用瞭多少啊?”
汪媚筠嘆瞭口氣,聲音都變小瞭不少,“她幾乎用完瞭。”
許婷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那這次委托,說好的黑錢都歸我們,大概能有多少啊?實在不行,本來該給我們的兩億獎金,總能到賬吧?”
汪媚筠有些愧疚地搖瞭搖頭,“抱歉,S·D·G是這次的主力,我沒有什麼從中出手的機會,丹納傢族的各路產業都要因為調查而凍結,恐怕……獎金也沒辦法發放瞭。”
“也就是說,我們做瞭這個委托,一分沒賺……還欠瞭8400萬的債?!”
許婷的眼前,仿佛看到瞭正義倆字被漫天的鈔票砸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