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韓玉梁和許婷懶懶散散地閑聊瞭很久,大都是一些關於觀念和想法的交流。
等她說想睡的時候,韓玉梁摟著她腰的手稍稍緊瞭一下,柔聲問:“其實,按照好人的標準,我這人……也挺沒底線的。”
“我拿的是人的標準。”許婷挑瞭挑眉,拍瞭拍他的手背,“起碼沒仇沒怨的情況下,在島上你送走的女人,都是舒舒服服上飛機的。冒違規風險跟我去挖肉救人,也沒說過半個不字。”
她笑瞭笑,“當好人難度太大瞭,放低標準,當個人吧。”
“我要說其實我是為瞭討好你呢?”韓玉梁噙著一抹笑意,湊近她道,“我這人辦事的動力就是相中的姑娘,你應該知道的。”
“那不是更好,我努力來讓你喜歡到不舍得撒手,”許婷瞇起眼睛把臉伸過來,在他嘴唇上輕輕咬瞭一口,“你說不定就變成真大俠瞭。嗯……有點風流的那種。”
外面一大幫士兵守著找機會,韓玉梁自然是不能睡瞭,許婷精神略有些疲倦,就在伊迪絲對面的沙發上瞇瞭一覺。
周六早晨,雨停瞭。陽光很快就把不多的積水曬幹,從傢具擋住的窗戶縫隙看出去,外面的陣仗已經相當大,特種兵,狙擊手,機槍手,軍車,還有兩個背著火箭彈的不知道是不是打算連房子一起轟瞭。
“這地方要沒個地道,咱們還真出不去瞭。”韓玉梁看瞭看周圍的開闊院子,“就算神功蓋世縮地成寸,也沖不出這種包圍圈。”
“咱們有人質。”許婷端來早餐,給伊迪絲解開手上的繩子,“等褚佩裡來瞭,跟他談判。這麼一個漂漂亮亮還高智商的好女兒,不信他舍得扔。再說,這可是他跟方舟計劃的聯系人,沒瞭她,說不定方舟計劃就不要他瞭。”
伊迪絲皺瞭皺眉,看起來有些懊惱,大概是後悔自己透露瞭太多事情。
“老韓,你不吃點?”許婷拿起臨時做的三明治,伸向他。
他搖瞭搖頭,“這島上的東西,吃瞭就會有股興奮勁兒。眼下這情況,我還是先別吃瞭。”
伊迪絲稍顯詫異地瞄瞭他一眼,似乎是在心中修正對他的評價。
許婷笑瞭笑,“該吃吃,該喝喝,真來瞭勁兒,我讓伊迪絲叫兩個人造妹子進來,你臨時解決一下需要就是。再不行……”
她撅瞭撅紅嫩嫩的嘴,“不是還有我麼。不填飽肚子就沒力氣,你沒力氣啊,我可就危險咯。”
韓玉梁從縫隙往外張望著,擺瞭擺手,“你先吃吧,我看遠處……好像有飛機降落瞭。你早點填飽肚子,談判這事兒,還得指望你呢。我有再多力氣,也沒辦法帶你硬闖出去。”
話音未落,他神情一變,忽然往旁邊一閃。
他剛才張望的地方,玻璃嘩啦一下碎裂開來,這時,遠處才響起一聲沉悶的槍響。
院子外那些看上去神情悠閑的就位狙擊手原來不過是掩護,真正等機會的狙擊手,其實埋伏在遠處,就等著他們放松警惕。
要不是韓玉梁的逆天殺意感知,看子彈的位置,已經轟碎瞭他半個腦袋。
伊迪絲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拿出手機飛快摁瞭幾下,放到耳邊,用外語很激動地吵瞭起來。
很快,她的表情又變瞭,跟著有些無奈的把手機扔在沙發上,頹喪地說:“你們還是不要靠近窗戶瞭,我爸爸……就要到瞭。外面的人,已經是他在親自指揮。”
“所以你爸爸下令找機會幹掉我們,不準備管你的死活瞭?直接對老韓開槍,覺得我不敢殺你嗎?”許婷一個箭步竄到伊迪絲身邊,腰間別的軍刀拔出來就對準瞭她的脖子,“你爸爸應該知道我在殘櫻島上殺瞭多少人才對。”
伊迪絲平靜地說:“但他曾經做過西岸區的最高長官,他們這個級別的領袖,通常不會選擇跟挾持人質的恐……恐怖目標妥協。也許這次的飛機上,就有他臨時帶來的突擊隊員。我看,你們談判的打算,大概是要落空瞭。”
韓玉梁笑道:“喲,婷婷,那要不要趁著對方還沒沖進來,咱們抓緊把事兒辦瞭?”
“去。”許婷白他一眼,“別逮個機會就求歡,你讓外面的大頭兵聽房吶?”
跟著,她意識到瞭什麼,扭頭看著他走近幾步,小聲說:“老韓,真的……心裡沒底瞭?”
韓玉梁側目望瞭一眼那邊被狙擊槍打爛的玻璃窗,緩緩道:“沒把握的事情,我不能承諾。婷婷,你帶著伊迪絲上樓吧,如果……結果不好,你幹脆投降。加入那個什麼方舟計劃,還能保住命。”
許婷抬起雙手,把他的臉頰捧住,強行轉過來跟自己對視,“老韓,咱們不會死的。我喜歡你大半年瞭,你跟那麼多女人做過愛,就還沒輪到我呢,這麼死瞭,我不答應。咱們一定能活著回去,等回去瞭,我選出一天跟你約會,你喜歡怎麼做,我就陪你怎麼做,做到你射不出來,磨破我的皮,我都認瞭。”
韓玉梁笑道:“那我要想動你的寶貝屁股呢?”
“可以啊,大不瞭之後去醫院肛腸科掛號。”她踮起腳,嘴唇在幾乎吻上他的位置呢喃,“我給你一次許願的機會,隻要咱們能回去,好好的,全須全尾的回去,把你的子彈挖出來,養好傷,你許什麼願望,我都滿足你。”
她湊近,輕輕親瞭他一下,“你從那麼久遠的時代穿越過來,來征服我們這些現代女人的心,得手瞭,可不能不負責任拍拍屁股死瞭。大色狼,為瞭得到我,咱們一起好好加油吧。”
韓玉梁眼裡淡淡的沮喪消失不見,他笑瞭兩聲,攬住許婷的腰,傾身一吻,一直吻到她後仰得脊梁發酸忍不住拍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道:“你還是得帶著伊迪絲上去。我擔心你,會分心。你把槍帶上,刀給我,我就……試試你們這個時代的高手們,能靠武器做到什麼地步吧。”
許婷摸瞭摸他的胸口,抱怨:“你要是不扔我給你找來的那件防彈衣就好瞭。起碼能護住半個身子。等這次回去,我一定要讓葉姐出筆大錢,給你弄個輕的薄的還防彈的好東西穿上。”
“那就等回去再說吧。”韓玉梁側耳傾聽,道,“有車來瞭,估計是褚佩裡吧。”
伊迪絲看向自己震動起來的手機,拿起來,滑動一下,放到瞭耳邊。
她和父親交流用的是語速飛快的外文,許婷和韓玉梁大眼瞪小眼,誰也聽不明白。不過從情緒表達上看,女兒似乎還在爭取說服父親的樣子。
說著說著,伊迪絲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微妙,她猶豫瞭一下,站起來說:“欣婷,你拿槍頂著我,讓我去大門口,跟爸爸談談好嗎?我保證全程使用漢語,讓你能聽懂。啊……韓先生你就不要過來瞭,我爸爸對你的敵意很大,說你強奸瞭他的情婦,他恨不得把你連著這棟房子一起炸掉。”
韓玉梁笑道:“好吧,畢竟我也算知道瞭他一個秘密。他生氣也是正常的。”
許婷一愣,“什麼秘密?”
他伸出拇指比劃瞭一下,笑道:“根據通道的松緊位置來猜測,他的尺寸……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機密。”
伊迪絲皺著眉搖瞭搖頭,“韓先生,女性的生理結構不那麼容易被男人的器官改變,請收起你東方風格的無聊揣測。”
許婷端起槍,站到瞭伊迪絲背後,考慮瞭一下,說:“老韓,別惦記你的葷段子瞭,幫個忙,把伊迪絲搬到門口。”
“你不解開繩子?”
“不解,這女人腦子這麼好用,萬一她覺得我不好意思開槍殺她到瞭門口就跑呢。”許婷把子彈上膛,撥開保險,頂住她的後背,“防人之心不可無,對吧?”
“對。”
韓玉梁笑瞭笑,很小心的把要害藏在伊迪絲的遮擋下,弓腰駝背縮身子把她搬到瞭門口。
等他躲開,許婷過去,從伊迪絲腋下身後把門打開,用槍管頂瞭頂她豐腴柔軟的屁股,示意她可以開始瞭。
褚佩裡站在一塊透明的防彈盾牌後,臉色陰沉到幾乎能浮現出“0,0,0”的RGB值來,簡直虧待白人這個種名。他對著女兒大聲說瞭一串,但是許婷聽不懂。
伊迪絲倒是很遵守約定,用漢語回答:“爸爸,如果事態真的如你所說,你不覺得,咱們應該做出更正確的選擇嗎?”
褚佩裡顯而易見地非常憤怒,大吼的同時搭配瞭誇張的手勢,有點競選的時候被政敵打中致命要害的感覺。
伊迪絲很用力地嘆瞭口氣,“這樣的掙紮,除瞭把整個傢族都拖入不幸之外,沒有任何意義。以足夠的理智來分析,保留我與方舟計劃的聯系,保留一切未來的可能性,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褚佩裡漲紅著臉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唾沫都飛到瞭面前的防彈板上。
“爸爸,是你教我,人命也可以用價值來衡量。如今的情況下,你的生命已經是負資產瞭。”
許婷吃瞭一驚,怎麼回事,外面發生瞭什麼變故,怎麼忽然這個權勢滔天的大叔就變成負資產瞭?
大概是看出父親的情緒正在漲潮淹沒理智,伊迪絲提高聲音和語速,繼續說道:“爸爸,我懇請你冷靜一點。地球是很大,但對某些人來說又很小。你如果繼續用母語來跟我溝通,你周圍的士兵都會很快倒戈的,難道你沒有意識到嗎?這就是如今你的處境,你選擇兩敗俱傷,那最後損失慘重的其實隻會是你自己。你要讓丹納傢族跟你一起沉入海底,從此再也無法延續嗎?”
褚佩裡已經高高舉起的那隻手劇烈地顫抖著,終於還是從側面緩緩放下,改成漢語說:“伊迪絲,我敢說這一切都和那兩個綁架你的人有關。他們很可能就是潛伏到我的遊戲裡來找我的。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我咽不下這口氣,失去一切之前,我要奪走他們的命!”
伊迪絲馬上高聲說:“如果你說的事情和他們兩個有關,那你殺掉他們,不是意味著惹來更大的怒火嗎?爸爸,你在西岸區最高長官的位子坐瞭這麼多年,你難道不知道S·D·G給出的警告的意思嗎?那不是紅色或者橙色,也不是三星、四星、五星,爸爸,你不是都看到瞭嗎?那是紅酒和鷹頭,你是打算被整個世聯當作敵人來看待嗎?然後連累整個丹納傢?”
褚佩裡沉默下來,漲得發紫的臉皮不住微微抽搐。
伊迪絲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聽起來非常緊張。
許婷不太清楚到底發生瞭什麼,隻能猜測,這對父女所談到的,應該是直接影響到他們權力和地位的大事件。而且,和S·D·G有關。
可沒有證據的話,S·D·G也不能展開什麼大型行動吧?
她稍稍側頭,打量瞭一眼褚佩裡。果然,被權力豢養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等到失去庇佑的那一刻,看起來會比一般人還要狼狽。
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伊迪絲觀察著父親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大聲說:“爸爸,自首吧。有Ark那邊的關系在,你還有機會,不要在最後,做出最不應該的錯誤選擇,OK?”
褚佩裡看上去平靜瞭一些。
他把手伸進西裝褲子的口袋,摸出一個打火機,從懷中掏出一根雪茄,剪頭,叼進嘴裡,點燃。
把一口濃稠的煙霧吐出到前方後,他忽然大聲喊瞭一個單詞。
伊迪絲馬上大叫:“欣婷,跑!”
下一秒,槍聲大作!
密集的子彈準確的避開瞭伊迪絲的位置,將周圍的墻壁和落地窗掃得稀爛,與此同時,數枚震撼彈向著別墅內投擲過來,一直在遠處懸停的直升機迅速靠近,兩枚火箭彈拖曳著尾煙飛向二樓的裝飾窗。
許婷再怎麼定力超群,這種情況也瞬間失去瞭應對能力,大腦都出現瞭短暫的瞬間空白。
韓玉梁貓腰沖瞭過來,抓住她們兩個的後領子一拎,提氣施展全身功力,三人一起向後離弦之箭般射瞭出去。
震撼彈接二連三爆裂,可怕的閃光和高頻的音波席卷剛才兩個女人矗立的地方。
二樓的火箭彈隨之炸開,墻壁四分五裂。
直升機上的突擊隊員迅速降下,第一批沖鋒的特種兵轉眼就到瞭大門外。
許婷抬起槍口,把扳機死死摟住。
盡管面對巨大的實力差距,死亡的陰影已經絕望地降臨,她依然不肯放棄。
就算死,她也要抵抗到最後一口氣呼出去。
沒想到,她的子彈才打出去幾顆,巨大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從外面傳來。
轟——!
大地都在顫抖,火球仿佛能蒸騰一切,別墅的玻璃瞬間全部碎裂,剛剛懸停穩的直升機被氣浪吹動,失去控制一頭撞在庭院裡栽種的棕櫚樹上。
如果不是韓玉梁及時把許婷拉住摟在懷裡,她甚至要被這驚天動地的一爆震到。
緊接著,更巨大的爆炸聲,在稍遠的地方響起。
斜對面的另一棟別墅,直接連著院子一起被夷為平地,可能還有狙擊手埋伏在其中,但可怕的爆炸,讓屍體都失去瞭尋找到的幾率。
外面的士兵也被震倒,幾個保鏢急忙把褚佩裡擋在身後,熾烈的火光中,原本突襲別墅的成員立刻調轉槍口,沖向褚佩裡身邊。
火光映紅的天空中,一架造型優美的戰機呼嘯而過。
許婷眨瞭眨眼,不敢相信地揉瞭揉還在轟鳴的耳朵,小聲說:“該死……這兒被丟瞭什麼啊?”
伊迪絲滿臉頹廢,蜷縮在地上,抬眼望著外面熊熊燃燒的火光,喃喃說道:“看來,S·D·G已經到瞭。爸爸啊……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轟——!
就像是示威一樣,又有兩處地方發生瞭可怖的爆炸。
這次,許婷清楚地看到瞭空中劃過的亮光。那大概是這個世界的軍事科技被大劫難以神秘力量廢黜後,歷盡艱辛才費力找回的少數強殺傷武器之一——導彈。
以這東西的珍貴性而言,除瞭S·D·G,可能還真沒什麼組織用得起。
韓玉梁拿起軍刀,拍拍許婷的肩,道:“你躲起來,我去看看。”
“別!”許婷幾乎是尖叫瞭出來,一把抓住他,死死拖住,“等等,等等再去看。”
看到她微微哆嗦的手掌,攥得發白的手指,韓玉梁微微一笑,退到瞭她的旁邊,“好,那就在這兒看看。”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把外面的大陣仗整個打亂,畢竟,導彈並不僅僅是殺傷力的象征,也是權力的符號。
在這個頂級武器已經隻存在於歷史書中的年代,用戰機丟空地導彈,基本意味著世聯的最高軍事許可。
外面包圍的那些特種兵、突擊隊,士氣出現瞭明顯的動搖。
伊迪絲搖搖晃晃爬起來,解開繩子,跌跌撞撞跑向門口,大喊:“爸爸!別再犯錯瞭!”
呼——嘭!
一聲悶響,一個超過兩米高的金屬蛋,砸在瞭院子裡的地上。
然後,大量同樣的東西雨點一樣掉落,轉眼就在院子裡掉瞭幾十顆。
拖在金屬蛋後面的減速傘,剛搖搖晃晃落在地上,那造型奇怪的東西就冒出大量蒸汽,向四邊開花一樣打開。
從裡面出現的武裝人員來看,這是和殺傷科技完全不在同一水準的科幻風格空降方式。這違和感簡直就像大型運輸機空投瞭一隊傘兵,落地後紛紛掏出瞭石器時代的狼牙棒。
其中還有一個更顯眼的特例。
看背影,那是個身材非常嬌小的女人,在這炎熱的海島上,還穿著從波奈特到翻邊印花白襪黑皮鞋一應俱全的整套洛麗塔洋裝,主色調酒紅,附帶同色洋傘一把。
一堆迷彩服戰術背心突擊步槍頭盔無線電的大兵裡冒出這麼個像是在開茶會的,許婷腦子裡頓時充滿瞭問號,小聲問:“那誰啊?走錯片場瞭吧?”
韓玉梁倒是松瞭口氣,笑道:“沒,她來……咱們大概就算是得救瞭。”
在這時候依然不忘自己標志性裝束的,肯定是那個飛簷走壁如履平地動作快得像是摁瞭加速鍵的怪物——十六夜血酒。
也許光她一個強化適格者並不算可怕。
但這次韓玉梁學到瞭權力的厲害,而十六夜血酒所代表的S·D·G,恰好有足夠大的權力。
又是幾架直升機出現在上空,但從褚佩裡的表情來看,那應該不是他的部下。
十六夜血酒大聲說瞭幾句外語,邁開步子往褚佩裡身邊走去。
之前還一副誓死效忠模樣的士兵和保鏢,紛紛舉起雙手,往四周退開,就像是用行動在地上寫瞭個眾叛親離。
許婷皺起眉,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這人……到底誰啊,怎麼盯著她,我覺得這麼心慌呢。”
韓玉梁也忽然意識到,十六夜血酒和上次見面的狀態似乎不太一樣。
後退那些士兵臉上也露出瞭難過的表情,有些幹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褚佩裡滿臉都是黃豆一樣大的汗珠,像是剛跑瞭幾千米一樣大口大口地喘氣。
連韓玉梁這樣內功深厚的高手,都莫名從那背影中感到一陣心悸。
難怪降落之後那些S·D·G的特戰隊員就迅速散開完全沒有一起上去的意思。
這……才是強化適格者真正使用能力時候的樣子嗎?
褚佩裡大喊一聲,從懷中摸出瞭手槍。
許婷倒抽瞭一口涼氣,這個距離下,就是槍法再爛的人,也不至於打偏太多。
但這抽氣聲還沒全發出來,十六夜血酒那嬌小的身影,就像會瞬移一樣,到瞭褚佩裡的背後。
許婷這才看清,那張恍如手工制作的高級娃娃一樣,精美到失去真實感的臉龐。
接著,那美貌的少女伸出白瓷色的手,拿住瞭褚佩裡的槍管,輕輕一拉。
那把手槍,就連著那隻手和一截手腕,一起離開瞭褚佩裡。
韓玉梁瞇起瞭眼睛。
他剛才看到瞭十六夜血酒高速移動的軌跡。
但他完全沒捕捉到,那個女人出手的瞬間。
不過,在抓著自己斷臂的褚佩裡發出的慘叫聲中,他知道,這個事件,終於算是結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