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的擔心還留在意識裡,一睜開眼,許婷就第一時間摸向自己大腿根。
呼……還好,牛仔短褲整整齊齊,扣子都沒開,頂著發射器在裡面工作的棉條也好端端的在。
這下就放瞭一半的心。
人生第一次如果不給喜歡的人,那她辛辛苦苦百般小心保護到現在還有什麼意義,不如為瞭爽拿按摩棒捅破算瞭。
頭還有點昏沉,她晃瞭晃,馬尾辮的發稍掃過後脖子,略有點癢。
打量一下環境,她此刻似乎正身處於一大片古舊建築的廢墟中。
大劫難破壞掉瞭無數上個時代的城市,這種沒有清理價值的大片斷壁殘垣,在世界各處都並不少見。大多數新建的居民點,也都避開瞭這種影響工程進度的地方。
也就是說,自己此刻已遠離市區。許婷爬起來,身下是一個擔架,隻有小腿沾瞭點土,整體還算幹凈。
活動一下四肢,不錯,各處都沒受傷,那麼……接下來呢?是不是那位兇手該出場說點什麼讓遊戲開始瞭?
許婷活動著肩膀和腿,一邊熱身一邊環視周圍。
轉到背後那個角度,她看到瞭基勒汀。
大約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外,金發碧眼的高大白人面帶微笑,用生硬的漢語說:“你冷靜,很不錯,nicegirl。”
許婷莞爾一笑,捧著自己臉頰擺瞭一個幼兒園舞蹈的花朵架勢,“謝謝,我也覺得我人很nice。”
基勒汀瞇起眼睛,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反應。他反手扯下上衣,露出僅有背心包裹的壯碩胸膛,雜亂的胸毛從領口露出,像一團亂糟糟的草。
“幸好老韓沒這麼多毛,這可真夠惡心的。”她咕噥一句,微微側身,擺出瞭格鬥架勢,“死老外,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姑娘。”
就像是網絡流傳的同性戀影片裡的壯漢主演,基勒汀雙手一分,把自己的緊身背心撕成瞭兩片,之前頗為斯文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他露出猙獰的表情,緩緩說:“我要來強暴你瞭,還不逃嗎?”
許婷踮起腳尖,已有二重境界的鸑鷟掌招式迅速流過心頭,嘴上笑著說:“這鬼地方我都不知道在哪兒,怎麼逃啊?不如省點力氣,直接幹倒你。”
“有趣。”基勒汀獰笑著彎腰從腳邊的旅行袋裡掏出兩個大小不同的攝像機,一個戴在頭上,一個放在旁邊,“這次的遊戲,有趣極瞭。”
許婷聽到嗡嗡的聲音,抬眼一看,幾架無人機盤旋降低高度,上面的攝像頭,像一隻隻殘酷的眼睛,盯住瞭她的身影。
她本來就比較擅長共情,很有同理心,此刻設身處地一想,原來此前一個個慘遭凌辱殺害的姑娘,竟然在死前被這麼多設備圍觀著,心裡當即燃起熊熊怒火,緊張和恐懼,瞬間就被悲憤取代。
眼前這個人渣,和攝像頭後面藏著的那些人,才是最該被扭斷脖子的惡徒。
可陸雪芊不在這裡。
韓玉梁也不在。
冷硬的地面上,隻有許婷自己。
“看起來,你好像練過華夏功夫。”基勒汀拉近到不足五米的距離,雙拳舉起,“那太好瞭,我除瞭學醫,也是個優秀的業餘拳擊手,這兩年,有大量時間好好鍛煉。電影裡瘦小的女孩可以擊敗高大的白人,你能重演嗎?”
氣沉丹田,力貫雙臂,許婷默默調息,將呼吸的節律漸漸融入內功的運行。她不知道自己這麼短的時間積攢起的微薄內力到底有沒有用,但她相信,有總比沒有好。
單靠跆拳道,她在體重和肌肉比例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恐怕沒三個回合就要被打趴在地上,成為奸殺案的下一個受害者。
現在,她至少有底氣不跑。
“OK,Gamestart。”
呼,基勒汀的拳頭揮瞭過來。
Shit!許婷一縮頭向後跳開,暗罵一句,順便提醒自己,這次結束一定要讓老韓教身法,對面敵人身高臂長,她根本找不到出招的機會。
她腳下熟悉的,還是跆拳道滑步墊步交叉步那一套,對這種練拳的大個子,怕不是腿還沒抬起來就被轟趴下瞭。
後挪,閃避,後挪,閃避,連躲瞭好幾個回合,許婷終於瞅準機會,斜身搶上一步,運足現有真氣,一招鸑鷟掌狠狠拍在基勒汀的左肋。
她心思機敏,不管結果如何,馬上轉為防守,擰腰雙臂交叉,硬擋下基勒汀回救的匆忙一拳,借力後退,滑開數步。
“嘶……呼……還挺有力氣。是我喜歡的類型。”基勒汀扭扭腰,伸手揉瞭揉中掌的地方,罵瞭句F字頭,沖刺步迅速欺近。
很明顯,這個業餘拳擊手拿出瞭自己的真本事,眼中兇光畢露,堅硬的拳頭暴雨一樣照著許婷的頭面打去。
即使許婷學的一直是實戰防身派的套路,可體格的差距,以她目前的內力還無法彌補。
幸好這不是擂臺,沒有圍欄和裁判。
擋一下就胳膊發麻,許婷隻能選擇回避,面對敵人後退速度無論如何也快不起來,她馬上找個機會轉身,貓腰躲過一記勾拳,抬腿就跑。
基勒汀一個箭步沖過來,伸手就抓住瞭她的後衣領,獰笑著往後用力一拽。
但沒想到,許婷雙腳一蹬,竟順著他的力量往後跳起,空中擰腰轉身,雙掌似鳳凰合翅,狠狠拍在基勒汀兩側太陽穴上。
鸑鷟掌將冰寒真力催發如針,若是換瞭內力渾厚的高手,這一招已足夠讓他顱骨碎裂,當場癱軟成泥。
許婷雖然功力淺薄,這一下也打得基勒汀頭暈眼花,不由自主松開瞭手,雙臂護頭往後退去。
乘勝追擊,她向前一個滑步,拉開架勢,將苦心演練的招式順次往基勒汀身上招呼過去,心裡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內力也沒有半點保留,運得掌心發寒好似貼瞭一塊冰似的。
鸑鷟掌出自萬凰宮。
萬凰宮門下皆為女子,常年在西域閉關自守,順便堵死瞭魔教重回中原的必經之路,即使在韓玉梁所處的時代,依舊是一方豪強。
所以她們的武功招式精妙靈巧,皆是為女子量身打造。除此之外,還極其陰狠毒辣,畢竟……男人敗瞭無非是一條命,而女子敗瞭,往往還要付出更多。
斬喉、刺眼、削耳、轟鼻,一掌出去後續四個變化,都是切磋中不能打的地方。
基勒汀雙臂抬起護頭。他本來不甘心被一個瘦小的東亞小姑娘打到後退,但轉瞬間喉頭、鼻梁、耳根先後中掌,一股股冷颼颼的怪力打得他頭暈眼花,不得不一邊緊密護住面前,一邊跳開兩步。
但那些不過是虛晃。
沒有什麼拳掌武功會不帶任何下盤招式。鸑鷟掌當然也不例外。
這原本藏於裙下乾坤內斂的一招,許婷毫不猶豫正大光明踢瞭出來。
其實武功單從攻擊的目標來看的話,大都殊途同歸。人體經脈穴道復雜,可要害空門,不外乎上中下三路前後門兩面那寥寥十幾處而已。
而其中檔次的分別,一則體現在與內、外功修煉出的真氣、力量相合的程度,另一則體現在招式變化銜接之中。
同樣是以踢襠碎蛋為目標的撩陰腿,放在不同武學之中,出手時機、前置虛招、後續變化,全都大相徑庭。
鸑鷟掌裡的這一腳,就是即便不藏在飛揚裙下,也極難應付的檔次。
砰的一聲悶響,穿著運動鞋的蜜潤長腿,結結實實命中瞭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許婷很確定,就算自己不敵被制服,起碼“奸殺”中的前一個字,她已經不需要擔心瞭。
“Bitch!”
可沒想到,基勒汀的身體遠比她預計的還要結實,而她也高估瞭自己連番消耗後剩餘真氣的威力。隨著那一聲驚怒交加的痛罵,她還沒來得及變招擰腰轉身反撩第二腿讓他被踢出蛋黃,他就雙腿一並,狠狠將她夾住。
她急忙運力一掙,沒想到腳腕都扯得扭傷般痛,小腿仍像是被澆鑄進瞭混凝土裡一樣紋絲不動。
雞飛蛋打,基勒汀卻沒有在劇痛中倒下,而是雙眼通紅,瞬間變成瞭一頭瘋牛,咆哮著揮拳打來。
許婷急忙雙臂橫在胸前硬擋。
嘭的一下,她被打得雙臂壓身,當即失去平衡。
下一拳,她再也沒辦法躲避。
右側腹部傳來沉重的鈍痛,好像被石頭砸中一樣,許婷悶哼一聲,向後倒下。
基勒汀放開她被夾著的腿,咆哮著向前一步彎腰,揮拳就砸向少女美貌的臉龐。
對美好事物的破壞欲望,早就成為他性快感的主導。
他的眼睛瞪圓,腎上腺素和性欲一起暴增,疼痛的陰莖都微微充血,額頭冒汗,胳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顫抖。
一拳砸下,這張臉就要腫起來,鼻梁斷裂,牙齒亂飛,她一定會哭叫著求饒,變成一灘等著他肏過後吃掉的爛肉……
啪!
一塊石頭在基勒汀的拳頭上碎裂開來,伴隨著咔嚓一聲輕響。
他哀嚎一聲向後倒下,強壯的身體竟然沒有抗住那股可怕的沖力。
雙手本能地撐地,但骨節馬上傳來更加可怕的痛楚,他扭頭看過去,這才發現剛才那一塊飛來的石頭,竟然把他的手骨打到粉碎,整個巴掌都扭曲變形。
“Who!Who‘sthere!”基勒汀怒吼著站起來,瞪著赤紅的眼睛來回張望。
許婷趕忙單手捂著肚子往後爬開,雖然心裡想不服氣倔幾句,但嘴上把住瞭門,畢竟韓玉梁的功夫在那兒擺著,被他救一次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而且按他們這工作的刺激程度,早晚要習慣當他的碧琪公主乖乖等著他來打庫巴。
幹脆就從這個瘋子開始好瞭。
嗖——砰!
又一塊石頭飛來,但這次中招的並不是基勒汀,而是懸浮在半空繼續拍攝的無人機之一。
其他無人機意識到不對,迅速向高空攀升。
但馬上,石頭就接二連三飛來,將無人機打到隻剩下一架,還將基勒汀擺下的攝影機也打倒在地,零件迸出散落。
基勒汀順著石頭飛來的軌跡看過去,接著眼前一黑,額頭遭到重擊,頭戴式迷你攝像機被打碎同時,人也被打瞭一個後仰,重重摔在地上。
而唯一的無人機幸存者,竟然沒有繼續向上攀升逃走,而是好像換瞭控制者一樣,緩緩降低到基勒汀的側面,將鏡頭聚焦在他的身上。
“幫手!給我幫手!”基勒汀對著鏡頭大叫,恐懼正在他扭曲的五官蔓延。
墻的另一側傳來汽車關門的聲音。
然後,許婷就聽到瞭葉春櫻那輕柔淡定的嗓音,“抱歉,這架無人機已經被劫持瞭,此刻通訊直播的另一端,不再是豢養你取樂的主人,而是一位受害者的父親。”
許婷爬起來,惱火地嘟囔:“名偵探,你就不能早點出手別讓我中這一拳嗎?我感覺骨頭都斷瞭……”
“他也是剛趕到。”易霖鈴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邊,輕聲道,“我們收拾外圍等著幫忙的助手費瞭點時間。走吧,我帶你離開。”
許婷一怔,“誒?去哪兒?不把這傢夥解決嗎?”
易霖鈴笑瞭笑,“你已經很厲害瞭,堅持到我們趕來。剩下的交給韓小賊吧,畢竟你們的委托人說要看到兇手死的過程。他聽說你被當成目標抓瞭,堅持要讓這傢夥死得久一點,我覺得咱們不適合旁觀,先去車裡休息吧。”
“Bitch!”被無視的基勒汀憤怒地沖瞭過來,沒受傷的拳頭狠狠揮向易霖鈴。
易霖鈴雙眼一瞪,單足踏出迎上,根本不屑用孤煙掌的精妙招數應對,直接一拳與他硬碰——隻不過,提前將一身真氣盡數轉為瞭陽剛。
咔嚓一聲,基勒汀倒飛出去,破口袋一樣摔在地上,拳頭連著小臂,被一起震到筋骨盡斷。
易霖鈴哼瞭一聲,冷冷道:“算你運氣不好,今天本姑娘不想臟瞭手,不然,你還能稍微痛快些。”
“我想在這兒看。”許婷掙開易霖鈴的手,輕聲說,“這王八蛋打得我好疼,我要看他怎麼死!”
這時,韓玉梁左手拎著一袋石子,右手捏著一枚在指尖,面色陰沉地走瞭出來,緩緩道:“別看瞭,省得你又覺得我是壞蛋。”
許婷氣哼哼地說:“要是好人就得給這種混球一個痛快,那我也不當好人瞭!這種敗類就不配死得快!”
“我不看人受刑,那我先回車裡瞭。”易霖鈴微微蹙眉,扭身一縱,越過廢墟墻頭,離開瞭這裡。
天仍大亮,陽光穿過破爛的頂棚,斑駁灑在基勒汀的身上,像是已經將他切割成一塊一塊。
“Whoareyou?”他坐起來,咬牙切齒地問。
“抱歉,我不姓胡,你認錯人瞭。”韓玉梁懶懶答道,指尖一甩,飛石打出一道灰光,啪的一聲碎成數塊。
跟著一起掉落在地上的,還有基勒汀紅白交錯的牙。
許婷盯著他唇角流下的血,低下頭考慮瞭幾秒,小聲說:“算瞭,老韓……我、我還是不看瞭,我去春櫻姐那兒等你。”
“她那兒控制著無人機,有轉播畫面。你還是去車上吧。”韓玉梁淡淡說道,手中飛石打去,將要張嘴吼叫的基勒汀又打掉幾枚牙齒。
許婷眉心一皺,大步走向一扇破窗,“她能看的,我就能看。我們一起等你。”
“好,隨你高興。”見許婷並無大礙,韓玉梁心裡也松瞭口氣,跟著甩手又是一石頭,打在轉身想要爬走的基勒汀尾骨,聽著那殺豬一樣的嚎叫,微笑道,“朋友,你自己的慘叫,好聽麼?”
滿口血的基勒汀已經不敢張嘴回答,他捂著臀後勉強躬身站起,死盯著逼近的韓玉梁,粗重地喘息,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熊。
嗤、嗤、嗤、嗤!
四聲輕響,四塊小些的石頭先後子彈般飛射而出,打在基勒汀的雙肩和雙膝。
這種包裹著真氣的石頭,能按照他投入的內功程度隨心所欲控制造成內傷的輕重,對於不打算在鏡頭前露面的他來說,是絕好的折磨道具。
報仇是豐盛的宴會,仇人的痛苦與慘叫,烹飪成每一道佳肴。
價值九十萬與近百條人命的兇手,值得慢慢死上幾個小時。
或者,掏錢的人說夠瞭為止。
廢掉基勒汀逃跑和反抗的能力後,韓玉梁不緊不慢地用石頭一下一下打著他,慢慢震斷兩側大腿根的筋,打開他並不攏的腳,打向剛才就被許婷差點踹成絕戶的陰囊。
一個蛋,兩個蛋,一個碎蛋,兩個碎蛋,一團爛泥,兩團爛泥。
疼昏,就石頭打穴弄醒,醒瞭,再被石頭打痛處疼昏。
如是循環,恍若無間地獄。
一袋石頭打完,許婷就隔墻再丟一袋進來。
這荒涼的廢墟附近,最不缺的就是碎石。
打完瞭七袋石頭,夕陽都要落山,看著活活疼死,幾乎被打成皮裹肉餡骨頭渣的基勒汀,韓玉梁依然沒有聽到葉春櫻的信號。
直到最後,金義也沒有喊停……
中秋節早晨,事務所的賬戶收到瞭作為報酬的九十萬。
易霖鈴堅持不要任何報酬,除去給許婷的壓驚費和獎金,葉春櫻提前轉賬還掉瞭今年的五十萬房款後,事務所帳上趴著接近三十九萬,即便還有裝修尾款要付,總算不至於舍不得吃精肋排瞭。
許婷幹脆叫姐姐往這邊來,和大傢一起在事務所樓上的住處過中秋節。
她一早買來材料,鉆進廚房大展身手,穿上圍裙忙裡忙外,燃氣灶、抽油煙機和烤箱的動靜就幾乎沒停過。
葉春櫻去雪廊那邊和沈幽碰頭給委托收尾,許嬌要中午吃飯前才到,客廳沙發上,就隻剩下易霖鈴和韓玉梁倆人大眼瞪大眼。
聞瞭聞廚房裡飄出來的誘人香味,易霖鈴小聲道:“這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小美女,給你當小妾真是糟踐瞭。”
韓玉梁伸個懶腰,笑道:“我要跟她說給我做妾,信不信她一勺熱油潑我臉上。”
“虛名而已,我看的是本質。”易霖鈴不屑一哼,道,“齊人之福,她在你心裡地位又比不上葉所長,不是小妾是什麼?”
韓玉梁皺眉道:“我可沒想過娶妻成傢的事,不勞你代我安排大小。春櫻也沒那麼多事。”
易霖鈴憤憤不平道:“是啊,那麼好的姑娘豬油蒙瞭心看上你,你還不樂意娶瞭給個名分……”
“婷婷,你那兒用幫忙麼?”韓玉梁急忙提高聲音苦笑道,“我來給你打下手如何?”
“好啊,來幫忙弄蝦線吧,難得你肯搭把手。”許婷笑瞇瞇探頭說,“鈴鈴,你跟他說什麼瞭,能把他嚇到進廚房?”
“我說他身在福中不惜福,早晚遭報應。”易霖鈴笑著站起來,“我去樓下用電腦寫小說,不打擾你倆瞭。”
許婷不是那種羞答答的性子,手裡湯勺一舉,“那我可不客氣咯。”
等易霖鈴出去關上瞭房門,許婷搬個小板凳過來坐下和韓玉梁面對面一起剝蝦挑線,說:“老韓,有件事,趁著別人都不在,我得跟你正兒八經說道說道。”
“你說。”
“你……你這次救我,我很感激,謝謝。”
“嗯,然後呢?”
“但第一,這個是咱們事務所的委托,我是為瞭咱們的事業才遇險的,你本來就該救我。你不來,我倒黴,可以算工傷的。我要死瞭,撫恤金可得打給我姐。”
韓玉梁忍著笑點點頭,“第二呢?”
“第二,我不是白眼狼,但你救我的事兒,我可以放在心上,你不行,我求你盡快忘瞭。”
他皺眉不解道:“這是為何?”
“因為我喜歡你。”
韓玉梁抬起頭,看著她,“我沒太明白。”
許婷也抬起頭,跟他對望著說:“我喜歡你,不怕你知道,但我怕你覺得我是因為你救瞭我。這是兩碼事,你救瞭我,我喜歡你,你沒救我,我一樣喜歡你,程度都沒區別的。記住瞭嗎?”
韓玉梁笑瞭起來,“好,我記住瞭。還有第三麼?”
她點點頭,很認真地說:“有,第三和第二差不多,還是你救我的事。你一定一定一定得記住,如果哪一天我願意和你上床,那絕對是因為我喜歡你到瞭可以接受你花心好色下流的地步,而是不因為我報恩以身相許那樣亂七八糟的理由,我不用身體還債,錢財債人情債都不行。我要是和你上床,隻要你不強奸我,那就肯定是因為我願意,我想,我高興。你不許和救我的事扯到一起。”
韓玉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道:“那你現在願意麼?”
“不願意。”她撅起嘴,把滿是蝦腥味的手指在他鼻子下面抹瞭一下,“現在你明顯更喜歡葉春櫻,我要這時候跟你上床,顯得我隻能靠這種法子和她爭一樣。”
“所以你的打算是……”
她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宣告:“我要先憑本事讓你至少跟喜歡她一樣喜歡我,看著吧,我要來追你啦!等我追到手,就讓你變成我的男人。”
他屈指一彈,將一點蝦線彈到瞭她的鼻尖上,看著她氣鼓鼓皺眉瞪眼的嬌俏模樣,笑道:“好啊,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