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提前打過招呼,說有個按摩的活兒,可能會來的稍微晚一些,讓大傢吃的話可以不要等她。
可沒想到,葉春櫻回來得竟然比她還晚。許婷都忍不住去打電話催問,她才拿著響起來的手機開門進屋,一邊道歉一邊匆忙換鞋。
大過節的,熱熱鬧鬧一頓飯,許婷和易霖鈴輪流笑談帶動氣氛,雖然發現葉春櫻的情緒隱隱有些不對,韓玉梁還是暫時沒問。等到吃飽喝足,都張羅收拾起來,他才點瞭點葉春櫻的肩頭,柔聲道:“春櫻,來,我有話跟你說。”
許婷立刻搶過她端起來的一摞空碗,笑著說:“你們說正事兒吧,我姐說好瞭洗碗的,我給她送去。”
葉春櫻跟進裡間臥室,好奇地問:“什麼事啊?”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他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靠住衣櫃,註視著她道,“你有心事。”
葉春櫻一怔,明亮的眸子流露出一絲喜悅的羞澀,微笑著說:“我……就這麼容易被看穿嗎?”
“反正我看出來瞭。”他柔聲道,“是不能告訴我的秘密麼?”
“不是。”葉春櫻搖瞭搖頭,視線低垂下去,落在裙擺半遮的膝蓋上,“我隻是……不想今天說。今天是中秋節,團圓的好日子,我……我不再是孤單單一個人瞭,有你,有婷婷,就像是有瞭傢人一樣。我很開心,我想……讓這開心多持續一下。”
“所以,要說的事情會讓你很不開心?”韓玉梁皺起眉,蹲下,抓住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那你先告訴我,遲些說,會讓你受傷害麼?”
她搖瞭搖頭,“不會。”
“那麼,明天咱們再談。”韓玉梁沒再追問,“今天,就開開心心一起過中秋吧。”
正好,許婷在外面興致勃勃地嚷嚷,“姐,下午別攬活兒瞭,我拿瞭獎金,我請客,咱們大傢一起出去唱歌吧?”
易霖鈴拉長聲音哎瞭一句,“附近有桌遊店嗎?我晚上直播老是唱,白天要省嗓子誒。”
“省什麼嘛,嗓子就要多練,練出包漿唱歌才圓潤好聽。”許婷馬上反對,“而且桌遊店不適合我姐啊,她腦子轉得慢,玩桌遊你給她解釋明白規則咱們就該回來吃月餅啦。”
她略略一頓,馬上又說:“要不路上買兩套人數要求少的,不唱歌的人就玩桌遊,怎麼樣?”
“行,”易霖鈴從善如流同意,“最近《大求生》出第三代瞭,我正好想買。”
韓玉梁在屋裡沖著葉春櫻向外擺瞭擺頭,“走吧,一起去開心開心,不管什麼事,過後告訴我,我來為你解決。”
葉春櫻走到他身前,抬手為他整瞭整領子,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吻瞭一下,“嗯,我不會瞞著你的。”
讓韓玉梁有點意外的是,葉春櫻沒有說的事情竟然還和易霖鈴有關,過去的路上,她就請易霖鈴退掉瞭第二天的票,延長假期多留幾天。
“我可不想跟婷婷一樣退學來你們這兒打工哎,”易霖鈴靠在許婷肩頭,這倆頗談得來,已經一副好閨蜜的模樣,“什麼事兒?需要耽擱很久嗎?”
葉春櫻抿瞭抿唇,望著前排韓玉梁寬闊的雙肩,輕聲說:“過完節我會告訴你的。我希望……不會耽擱太久。”
到瞭地方,先騎電動車過來的許嬌已經開好瞭豪華包間,用挎包偷渡瞭幾瓶飲料,堅持不讓妹妹亂點東西瞎花錢,奢華與勤儉齊頭並進。
拐去買桌遊費瞭點時間,等第一首歌開唱,已經是兩點多鐘。
然後,他們一口氣玩到瞭快八點,才頂著明亮的滿月,嘻嘻哈哈往事務所散步回去。
幾個姑娘唱歌都挺好聽,易霖鈴是半專業選手唱歌能算是飯碗,而許嬌據說年輕時候參加過偶像培訓能稱得上業餘高手,許婷是同學朋友中有名的麥霸,隻有葉春櫻唱歌的技巧顯得比較青澀,但是,她嗓音唱起歌來是當真好聽,和反串的許婷對唱情歌,唱得韓玉梁桌遊骰子都扔到瞭地上。
許婷選的當然是比較幹凈的場子,四個美女圍著一個猛男的組合,也不會有誰不識相還來推薦公主,除瞭韓玉梁不怎麼唱讓許婷嚷嚷瞭幾句之外,大傢玩得都很盡興。
可惜的是,大傢好不容易散步回到小區裡,正準備一起抬頭看會兒月亮的時候,大片烏雲被風吹瞭過來,擋住瞭一直目送他們歸來的嫦娥。
“沒關系,”許婷一叉腰,笑呵呵地說,“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等過年可以玩雪瞭。”
韓玉梁拍拍她的頭,“你倒是樂天派。”
她回眸一笑,“那要不你發功把雲吹跑?”
易霖鈴笑道:“那你可得小心他發功發不對,把自己發不見瞭。”
許婷眉梢一挑,湊過去就問是什麼意思。
易霖鈴自知失言,急忙轉開話題搪塞過去。
在樓下告別,許婷坐上姐姐的車子,一起回傢。委托暫時結束,她總不好還賴在這兒住著,再說上趕著不是好買賣,她也不願意顯得死纏爛打。
正常相處,她就不信自己會一敗塗地連一半都分不到。
叮囑她倆路上註意安全,送到院門外後,剩下三人慢悠悠走進事務所所在的大廈。
易霖鈴快步過去按下電梯,轉身看著葉春櫻,輕聲道:“春櫻,中秋節這算是過完瞭吧?”
他們帶著月餅去的KTV,照理說,中秋節的流程已經走完瞭。
葉春櫻望著電梯提示板上變換的數字,表情顯得有些猶豫,“樓上還有點月餅呢,不……吃完嗎?”
“那我要爆碳瞭,變成圓臉胖子不上鏡的哦。”易霖鈴直接攬住瞭她的肩膀,柔聲道,“說吧,我知道你怕影響過節的心情,但這麼憋著,隻有你自己難受,能好到哪兒去?”
電梯落下,打開,裡面沒人,他們三個走進去,葉春櫻嘆瞭口氣,說:“鈴鈴,看資料,你也是聖心扶助院出來的,我要說的事,可能會讓你也比較難過。”
易霖鈴皺眉用指頭蹭瞭蹭鼻尖,小聲道:“啊,大概吧,看是什麼事兒瞭。”
韓玉梁知道,易霖鈴跟聖心扶助院其實沒有多少感情,她實際上是相當於將一個病故女孩兒的位置取而代之,才順利混進和扶助院有關的學校,以轉學生身份開始瞭在這個時代的生活。
不過這些事,沈幽都查不出來,葉春櫻自然不可能知道。
“是和……這次的連環奸殺案有關的事。”
易霖鈴眼前一亮,搶在打算開口的韓玉梁前面道:“那個兇手背後的人渣們有線索瞭?”
“亂七八糟的線索很多,沈幽正在追查其中一部分,金義聽說也在聯系他的曹族同胞在北城區那邊深挖……不過那些和咱們沒有多大關系,有具體目標之前不會過來委托的。”葉春櫻看著打開的電梯門,第一個走瞭出去,背對著他們說,“沈幽告訴我的,是之前我也留意到瞭的一件事。”
等電梯門關閉,機器運轉的聲音漸漸遠去,在昏暗的樓道裡,她的聲音終於克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連環奸殺案的受害者中,有超過三分之一……和聖心慈善總會的下屬機構有直接關聯。如果再算上有間接關聯的,比例能提升到超過一半。”
易霖鈴的臉色,頓時變瞭。
聖心慈善總會,是一個覆蓋瞭整個東亞邦的巨型慈善機構,從災後重建期開始,就一直發揮著中流砥柱等級的作用,東亞邦內在戰亂和大劫難中失去親人的孤寡平民,幾乎全部由該組織的各個分支機構負責處理。
重建期初步結束時,聖心慈善總會從世聯直屬逐漸轉型,資金來源從財政調撥,迅速變為以接受各方捐助為主。
新時代的富翁們,很樂意對災後最重要的資源——人民來表達自己的善心。
因此聖心慈善總會的會長,更近似於一個名譽稱號,而非實權官職,下屬各機構的運作,也相對十分獨立。
現任會長名叫浦文玉,是東亞邦最有名望的幾個女人之一,而且,是其中唯一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郎。
這當然不可能是白手起傢的神話,一切的來源,是因為她有一個好爸爸。
她父親打造好的商業帝國,在決定早早退休享受生活的時候,就一股腦丟給瞭她。
傑耀傳媒集團、沁心醫療集團、華夏星體育集團、紅彤彤光學產業集團……等多傢集團公司名義上的所有者,都已經是她。
這位會長上任後,光是直接捐資的量,就足夠讓聖心飛速發展擴張。
當太多金錢湧入,即使是最純潔的慈善機構,也難以避免接收到懷疑的目光。
更何況,幾十名死者的背後,那足以令人非常在意的共同點,恰恰落在瞭他們的身上。
“你知道這猜測……意味著什麼嗎?”坐在沙發上沉默瞭好一陣子,易霖鈴才有些艱澀地開口道。
葉春櫻點瞭點頭,小聲說:“我願意……相信這隻是下面部分機構的問題。但真相到底如何,就必須展開調查才能知道。”
韓玉梁沉聲道:“你準備查?”
葉春櫻沒有出聲,雙手交叉緊握,盯著茶幾上的水杯。燈光照下,從玻璃折射到她比玻璃還要清澈的眸子中,像是在眼中閃爍著兩顆啟明星。
韓玉梁與她之間的默契,已經足夠靠這樣的細微動作來傳達心意。他笑瞭笑,道:“你不用擔心那麼多,我這人從來都是為求紅顏一笑,甘願兩肋插刀,你想查,我就陪你查到底,對手是什麼人,我也不會怕。”
他瞄一眼易霖鈴,道:“至於小鈴兒,她跟聖心其實沒那麼密切的關系,這事兒如果你擔心危險性大,就讓她回去忙她該忙的正事兒吧。”
易霖鈴瞪他一眼,道:“呸,別廢話,唱歌跳舞寫東西那是賺錢的活兒,跟行俠仗義比起來,也能叫事兒?聖心慈善總會要真的黑成這樣,你們敢不帶我,我就自己去查。”
韓玉梁笑道:“那你學校的事兒怎麼辦?”
易霖鈴眼珠一轉,一拍膝蓋,喜道:“好辦,我就是聖心的扶助生啊,咱們把調查的目的地先定到我學校不就得瞭。韓賊你在門口隨便租個地方住,我帶春櫻一起住宿舍。我在學校裡很有威望的,學生會長都是我粉絲,查什麼絕對方便。”
是啊,蘿莉一米五,扣籃不含糊,到哪兒都肯定是風雲人物……
葉春櫻猶豫一下,搖頭說:“之後可以去,但我第一個目的地,不能是學校。我要去華京。”
易霖鈴眉心頓時一蹙,看向韓玉梁,“帶他去華京?我沒猜錯的話……他的身份應該也不禁查吧?”
“還好,之前汪督察幫忙,大部分漏洞都補上瞭,雖然詳細資料大多數是一片空白,但各個系統中,都不會查無此人。而且沒有犯罪紀錄,金義那邊幫忙補瞭一份南城區警署的證明,我想進入華京應該不成問題。”葉春櫻看來早已經深思熟慮過,很認真地說,“我們沒準備進入華京中心區,沒有意外的話,活動范圍應該在三環以外。”
韓玉梁心中一動,問道:“你是要去你以前呆過的扶助院?”
沒想到葉春櫻又搖瞭搖頭,“不是,我是要去找秦院長。”
她以前和韓玉梁閑聊的時候提起過這個人,但今晚還是她第一次詳細介紹。
秦院長的名字叫做秦安莘,大劫難時期曾擔任葉春櫻父親的戰鬥輔助員,與葉春櫻四個母親中的兩個都保持著良好關系——其中一個就是她的親生母親童蘇蘇。
葉春櫻出生於大劫難發生的那一年,不知是成長遲緩,還是大腦主動回避瞭不願意想起的回憶,她從記事起,就已經沒有太多關於父母的印象,她的幼年、童年、少年,全都圍繞在秦安莘身邊。
某種意義上講,秦安莘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母親。
而秦院長,也確實像對待自己女兒一樣照顧著葉春櫻。隻不過,這種特殊待遇讓葉春櫻一直交不到什麼好朋友。
葉春櫻作為特培生,五歲進入初等教育體系,十二歲開始職業培訓階段,在她十五歲正式開始學醫,離開扶助院那年,秦院長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退休。
她選擇來南城區接下那個沒有大夫肯來的診所時,秦院長還曾經勸過她,不要太沖動。
但當時似乎有微妙的力量在背後施加瞭影響,葉春櫻最後還是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隻能來到這裡。
那之後,聽說秦院長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葉春櫻這邊又忙得不可開交,生活得戰戰兢兢謹慎小心,漸漸就少瞭聯系,隻是偶爾短信報告一下自己的狀況。
如今事件涉及到瞭聖心,葉春櫻理所當然會第一時間想要去見秦安莘。
聽她說完,易霖鈴的關心果不其然跑偏瞭重點,第一時間就疑惑地問:“你爹有四個老婆?”
“嗯,兩個華夏人,兩個東瀛人。”大概是並沒有什麼具體記憶的緣故,葉春櫻背資料一樣地說,“生下我的媽媽是童蘇蘇,另一個華夏媽媽叫連曉櫻,兩個東瀛媽媽叫二之宮春華和淺倉美雪。”
“你爸爸呢?”問都問瞭,韓玉梁索性也追瞭一句。
“他叫駱希悠,希望的希,悠閑的悠,聽說是他自己起的。除瞭這個名字之外,其他的我也不知道瞭。”葉春櫻向後靠去,望向天花板的眼神顯得有些迷茫,“我從沈幽那裡學到情報信息之類的知識後,嘗試檢索過……可什麼也沒找到,連傳言都沒有。和大劫難相關的影視作品那麼多,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部裡的角色,原型是我爸爸媽媽。”
韓玉梁果斷轉開話題,問道:“你去找秦安莘做什麼?她不是五年前就退休瞭麼?世界發展瞬息萬變,五年這麼久,她應該不知道聖心最近發生的事吧?”
“可奸殺案最早的被害者可以追溯到兩年多以前。如果聖心真的和露杜斯有合作,我不相信僅僅是從兩年前這一件事情開始。L- club的都市傳說大重建時期就已經出現瞭,我覺得,聖心內部如果有問題,絕對不是近兩年這麼簡單。”葉春櫻非常堅定地說,“我相信秦院長一定知道什麼,不管多少,我也相信她不會瞞著我。”
韓玉梁淡淡道:“春櫻,你還是不要抱那麼高的期望比較好。如果秦安莘真的非常疼愛你,那麼考慮到你的安全,她就算知道什麼,多半也不會告訴你。”
“所以,韓大哥,我才要帶你去。”葉春櫻輕翹唇角,臉上浮現出一種微妙的神采,就像是被催婚許久的老姑娘,決心把找到的如意郎君帶回老傢光宗耀祖似的,“我會向她證明,有你在,我知道那些事情,也不會不安全。”
韓玉梁微笑道:“好吧,所長大人,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葉春櫻思索片刻,說:“這兩天我在沈幽哪兒做好情報準備,周末華京那邊交通多半比較擁堵,咱們下周一過去。可以嗎?”
“可以,你買票就好。小鈴兒呢?她怎麼安排?回學校直接上課就好?”
易霖鈴對聖心的事情顯然比學業更有興趣,“我還是延長假期跟你們一起去華京吧,那地方我老早就想去轉轉瞭,反正你們遲早也要去我學校那兒查,我到時候再返校銷假。”
“還是別瞭,現在一切都還未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去你們學校那邊。”葉春櫻想瞭想,輕聲說,“害你缺勤太多就不好瞭。這樣,你先返校,上課之餘自己查一下,有什麼線索的話,通知我們,我們再趕過去和你會合。怎麼樣?”
易霖鈴眼珠轉瞭轉,微微一笑,點頭道:“好,那我就不當燈泡,礙你們兩個的事兒瞭。我買明天的票回去。”
“先別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沈幽那兒,她說有些資料想讓你看看。我估計……和你學校的聖心委培體系有關。我順便把許婷也帶去,沈幽那邊能給她安排一個課程,學習一些外勤助手該掌握的技能。”
兩個女的興頭頗大,嘰嘰喳喳聊瞭起來,韓玉梁懶得摻和,靠在那兒陷入瞭沉思。
聽葉春櫻言語間的意思,和聖心有關的這件事她並不願意讓許婷插手,那個課程說是借口也好培訓提升也罷,反正是把人絆在瞭新扈脫不開身。
這意味著,他和葉春櫻將單獨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來攜手調查聖心背後的黑幕。
如果說初到診所的時候還能算操之過急,如今三個多月過去,怎麼也該水到渠成瞭吧?
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即便感情在吸引力中已經占據瞭絕大比重,這也不意味著,性欲方向的渴望就會因此減低。
韓玉梁托著下巴,以思考的姿勢瞄向瞭葉春櫻的腳。
平平無奇的塑料拖鞋,包裹著那雙羊脂美玉般的撩人尤物。應該是隱隱註意到瞭什麼,不怎麼愛購買保養品的她上個月購入瞭一大瓶比臉上用的還貴的足部去角質精華,腳趾甲的可愛油彩,也悄悄換到瞭第三種。
真是美好的信號。
從杉杉的事情上,韓玉梁發現,肯滿足不太尋常的性癖這一點,其實比為悅己者容更能體現感情。
不過他之後得想法子讓葉春櫻知道,他並不是對腳這個部位有特殊的癖好。
他時不時會盯著她那雙白嫩赤足看,純粹是因為生得美。
女人身上的任何部位,隻要好看他都喜歡。
一不小心想到杉杉,就跟有瞭感應能力一樣,她的短信還真就發瞭過來。
“玉梁,明天有時間嗎?”
真直率,短信背後仿佛都能想象出那個溫婉少婦面色緋紅下體正在微微發癢的勾人模樣。
“有,我下周一才開始新工作。”
“那有空來我傢一趟嗎?半天就好。”
半天時間可不短瞭,韓玉梁笑著想,就她那敏感的肉體,半天足夠死去活來好幾次。
“行,我起來就過去。”
不料杉杉的回復卻好像有什麼別的計劃似的,“別那麼早瞭,我有點事需要準備。要不你午飯後過來?”
“沒問題,那就午飯後。”他搖瞭搖頭,這女人連頓飯也不說請他吃,不知道犁地很費力氣的麼,“你老公這次還在衣櫃看直播麼?”
間隔瞭一會兒,短信回復過來。
“我正要跟你商量這事呢。這次,他想在旁邊看。作為代價,我可以讓你用後面。”
短信上看不到表情聽不見語氣,真是他娘的太遺憾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