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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轉頭看著這滿地的殘肢短臂,夏婕曦撫瞭撫自己的秀發:「其實若是我要出手的話,這些人連一根手指頭都剩不下來,但我又怕那些藤蔓嚇到他們,這才出此下策。暈幾個人還好,若是我真的對他們出手,將他們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這定南城的病患恐怕寧願病死,也不敢再找我問診瞭。」

  不過,嗯,南宮若翎心裡想這不是比用藤蔓攪碎還要恐怖麼?

  眼見懷中的杜燕也要看那些血糊糊的東西,夏婕曦急忙將她的腦袋別過去:「別看,你還沒到直視這些東西的時候。」

  杜燕乖巧的點瞭點頭。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些惡霸的慘狀,但是她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猜瞭出來,她好奇的眼睛眨瞭眨,遊移在夏婕曦頭頂的花冠之上,伸手摸瞭摸上面不知名的花朵:「姐姐,你是不是也是神農教來的?」

  「神農教。」

  夏婕曦從血手老魔帶來的女子,其中也有不少是神農教之人,但大多都是低級弟子,而且都是在兩到三年之前被血手老魔擄來奸淫的,對於目前神農教的情況,一概不知。

  每次聽到「神農教」這三個字,就如那個躺在床上的李翰林,心中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但夏婕曦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因為不瞭解,所以本來要去神農教一探的打算,最後也不瞭瞭之瞭。

  「為什麼這麼說?」夏婕曦問道。

  「我爺爺前兩年去世瞭,他曾經告訴過我,以前有很厲害的行醫者來過定南城,雖然看起來也是個老人傢,但可厲害瞭!不但能治病救人,還將上門挑釁的黃金彪打瞎瞭一隻眼睛,那個人自稱是神農教的長老,說是為瞭尋覓一種珍稀藥材才來到這裡...」

  「神農教長老麼?」

  等一下,那人自稱神農教長老……

  一瞬間杜燕隻看到夏婕曦花冠上縈繞的花朵一朵朵的縮瞭回去,如同被人用手指戳過的含羞草,從袖筒中鉆出的藤蔓,一圈一圈的纏繞在夏婕曦的手腕上,緊緊繃著。

  南宮若翎讓老太太暫時坐在地上,身旁已經有人遞來瞭安神的湯藥,就在南宮若翎想要用湯藥給其中一個人喂下的時候,她感受到瞭夏婕曦劇烈的情緒變化。

  嚴格來說,花藥魔仙生上的藤蔓就是她的一部分身體,這一部分也能表現出她日常的情緒,例如憤怒、平靜、愉悅等等。例如除瞭診病,花藥魔仙在晚上就會變成徹底的花藥淫仙,在無人的地方,夏婕曦背後的粗大藤蔓條條伸出,上下飛舞,直鉆那些被「臨幸」的碧衣女子的三個肉洞。被「臨幸」的她們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主動分開腿享受「臨幸」,直到最後被藤蔓掛在半空中,隨著狂亂的抽插被奸到高潮泄身。

  同樣的南宮若翎也接受瞭幾次夏婕曦的「臨幸」,從最初的半強迫,到最後的享受,南宮若翎除瞭體驗那些透明液體射入體內的羞人感覺,還觀察過夏婕曦這個時候的狀態:花冠上百花齊放,手腕間的藤蔓也開出各色小花,顯然十分愉悅。

  但現在夏婕曦呆立在原地,盛開的花朵不再,就連瞳仁中的金芒都褪的一幹二凈,似乎是受到瞭什麼巨大的刺激?

  「夏仙子?」

  她不知道,剛才杜燕的那番無意的話,就如巨浪掃過花藥魔仙的頭腦。

  房間中,須發皆白的老人、粗重的喘息、緊實的懷抱、鐵棍一般的男人肉棒,以及射入後庭的濁熱液體……

  「這次北方的怪病,還是得女兒你出去一下……」

  「……說起來,北方的怪病著實蹊蹺,到時候爹爹會讓兩個長老與十個神農教弟子你一同前去,以防不測...」

  自己,似乎想起來瞭一部分東西。

  恐怕真的,自己與那神農教有什麼重要的聯系...北方,應該就是那個天豐長公主口中的三羊鎮,而且那些零碎的話語,似乎是暗示自己肩負著重要的使命? 「怪病」又是什麼東西,最後北方又發生瞭什麼,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這個老人似乎是與我在交配?那麼這裡的「爹爹」是誰?

  最重要的是,李翰林,這一切是不是與你有關?

  「夏仙子?你怎麼瞭?」

  南宮若翎的呼聲終於將花藥魔仙從頭腦風暴中拉瞭出來。

  「夏姐姐,你剛才好可怕...那些花都一下子鉆回去瞭,就連眼神都變得不一樣瞭。」

  夏婕曦將杜燕放在地上,蹲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剛才姐姐想起瞭很多事情,雖然是無心插柳,但也謝謝小燕兒的提醒。先去你奶奶那裡,我有事情要和南宮姐姐說。」

  看著杜燕與自己的奶奶待在一起,花藥魔仙又迎上瞭南宮若翎的眼睛:「我想起瞭一些東西,現在這些東西都指向神農教。」

  南宮若翎:「那下一步我們就要去一趟神農教瞭?」

  「不管怎麼樣,都要去一下,說不能定能在神農教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而起有可能,也許等我們去瞭神農教,會發現一些可怕的事實。」

  「是什麼?」

  「不知道,也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預料到,畢竟未來總是不確定的。」

  夏婕曦哼瞭哼,金色的瞳孔瞇瞭起來:「定南城的頭頭來瞭。」

  隻見街道的另一側,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胖子帶著五六十個府兵匆匆趕來,那帶頭的胖子先是看到正在盯著自己看的夏婕曦與南宮若翎,雖然兩人容貌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可是神色冷峻,顯然對自己帶著深深的敵視異味。

  「城主,你看那邊!都...都是死人啊!」

  定南城城主終於看到自己終生難忘的場景,不遠處的街道上,多是身著碧色衣裙的美麗女子,可再仔細一看這些女子卻是手持沾著點點血跡的兵刃,而這些女子所站立的地方,殘肢短臂,鮮血碎肉,街道如同被巨型石碾碾過,濃重的血腥味不斷飄散出來,鉆進每個人的鼻孔。

  配上這幅場景,她們就如同站立於血海的碧衣修羅。

  「嘔!」

  許多府兵欺負老百姓欺負慣瞭,甚至都沒有見過血,看到這恐怖的一幕更彎腰大口嘔吐起來。看到這裡夏婕曦不禁搖瞭搖頭,那些惡霸至少還有勇氣喊打喊殺,沒想到這定南城城主府裡的兵,竟然如此不堪。

  雖然這個城主臉色蒼白,但畢竟在美女面前,還是將嘔吐之意給生生咽瞭下去。

  「本人乃是定南城城主王一品,你這妖女竟敢驅使手下縱兵殺人,難道沒將這王法放在眼裡,知不知道殺人可是重罪!」

  「重罪?」

  南宮若翎冷笑一聲:「你這城主怎能空口污人清白,明明是這黃金彪上街行那地痞流氓之事,甚至還粗口爛舌污蔑花藥魔仙,最後還劫持老人威逼利誘,這才被我們砍殺在街上。黃金彪等匪類之罪乃是咎由自取,憑什麼說我等縱兵殺人?」

  「你說什麼,我舅舅黃金彪也...」

  南宮若翎反唇相譏:「黃金彪還有個你這樣的城主侄子?果然是有什麼舅舅就有什麼樣的侄子,就算獨眼龍舅舅現在不死,將來也有人會來砍他的腦袋!」

  「你這個妖女!你們……反瞭!不但當街殺人還辱罵朝廷命官!」那王一品更是氣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手指更是顫顫巍巍的對著南宮若翎:「本官今日就要治你個大罪,先把你關進大牢,再扒光衣服騎著木驢遊街!來人,給本官把這些妖女全都鎖瞭!」

  「我看誰敢!你這黑白不分的狗官,敢動一下試試!」

  「等一等。」夏婕曦揮瞭揮手,制止瞭南宮若翎與王一品的劍拔弩張的攻訐。

  「王一品,王大人,王城主。」

  「你很厲害啊!」

  「廢話,這定南城乃是本官治下!你們這些妖女若是知道瞭本官的大名,還是勸你們好自為之,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別管本官對你們不客氣!」王一品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依舊昂首挺胸強打精神,連說話的聲音也大瞭幾分。

  「不,王一品大人,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既然你在定南城手眼通天,居然連你舅舅橫行霸道都管不瞭,那這定南城,還要你何用?」

  夏婕曦張開手指,任由袖筒中鉆出的細小藤蔓在指尖輕輕纏繞,最後在中指末端開出一朵小花,形成瞭一枚漂亮的花戒。

  「老實說,自從我打著花藥魔仙的名號出世,遊歷中州,拯救無數生靈,做瞭許多善事。當然...」

  夏婕曦金色的瞳孔盯上瞭這王一品和他身後的府兵。

  「這一路上,我也殺瞭很多人。比如土匪、強盜、流氓、惡霸...哦,還有強取豪奪、貪贓枉法的狗官以及他們的手下,我也殺瞭不少。」

  花藥魔仙盯著他們,一個個的掰著手指頭,面前這些人隻覺得仿佛被洪荒巨獸給盯上瞭,更是嚇的瑟瑟發抖,其中最差勁已經承受不住的,褲襠裡頭一下子就濕透瞭,尿騷味在非常適宜的時間出現在旁人的鼻子中。

  「我也知道,其中有一些人的確是因為天災人禍,實在是活不下去瞭,為瞭混一口飯吃,但這絕不是他們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借口。俗話說的好,除惡除盡,所以,以上的這些人我一個都沒放過。」

  「你...你大膽!...」

  王一品聲音雖然很大,但卻已經心生退意,後面那群還因為嘔吐和害怕而臉色蒼白的府兵,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以呢,我在這裡數三個數,醫者仁心,我也不想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也希望你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樣吧,我數三個數,你們這些府兵都可以隨時離開。一...」

  「我不幹瞭!我走!」

  「我回傢!我馬上回傢!」

  夏婕曦口中的第二個數還沒說出去,王一品後面那些府兵紛紛丟下兵器,瞬間跑瞭個無影無蹤,隻剩下王一品這個光桿司令還立在原地。

  「撲通」一聲,定南城城主王一品抖如篩糠,額頭「咚咚咚」的重重磕在地上:「仙子饒命!仙子饒命!我王一品上有老下有小,可千萬不要殺我,實在不行,我可以將三成財產...不...五成!五成財產都贈與仙子,求仙子饒瞭小的吧!」

  夏婕曦緩緩走到王一品的身前,定南城城主仿佛看到瞭一絲希望,將頭按的更低瞭。隻見花藥魔仙俯下身子開口說道:「定南城的確是個好地方。」

  「仙子...可是決定瞭...」

  可對方下一句話卻讓他如墜冰窟:「但...我相信,定南城沒瞭你,會更好。」

  說罷花藥魔仙拍瞭拍他的腦袋,扭頭便走。

  「殺瞭以後,按例把屍體吊出去,再加上那黃金彪的人皮,搞些完整的惡霸遺體一起吊出去。停留七天後,去神農教看看。」

  後方,南宮若翎的花謝花飛掌早已經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