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雋回北京瞭。
盡管那裡不是她的傢,但是對於我來說,能否再見到她恐怕已經是個未知數瞭,不過還好,對她,我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她開學瞭,我這邊也開學瞭,對於剛到學校的新老師來說,我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忘記她吧,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是我到學校的第二個學期,其實我在這裡是左健幫我聯系的,他傢裡有親戚在這學校當中層,很輕松就把他弄進瞭學校做老師,然後他又幫我搭橋,很快我也進來瞭。
新老師,所有的東西都要重新準備,課件,教案忙的我是蒙頭轉向的,好不容易熬到瞭期中,我才稍稍理順一些。
做老師有一點好處,時間上很寬松,每天上完課,回來簡單準備下明天的課,剩下的時間就都是我自己安排瞭。
兩個月瞭,楊雋回北京兩個月瞭,再沒給我打過電話,左健也不再提起這個名字。
我幾乎認為我已經忘記這個美女瞭。
她再次出現很突然,一天,在QQ上,一個陌生人突然請求加我的好友,我以為是我帶的班上的學生,就加瞭她。
誰知她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那天碰瞭我12次,我要燒死你12次。」
噗……我當時喝的一口熱茶直接噴到瞭顯示器上。
居然是楊雋這個小妖精。
楊雋這次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就沒再離開過。
她告訴我說她和男朋友分手瞭,那男生在畢業後,趁著楊雋放暑假回傢,又認識瞭一個和他門當戶對的女生,楊雋回北京沒多久就發現瞭問題,那男孩也幹脆,直接一腳蹬瞭她。
這故事好像不對路,女神不都是蹬別人的嗎?居然會被人傢蹬?
楊雋後來跟我說,其實是那男生的老媽來找她,當著很多人的面打瞭她,她本來以為那男生不知道自己的老媽來找自己的女朋友麻煩,沒想到那男生其實一直跟傢裡說是楊雋在纏著他。
楊雋一怒之下才同意分手。
這才給瞭我可乘之機。
當時楊雋在學校裡有很多追求者,不過楊雋的思想很傳統,心中的貞操情結很重,她告訴我,我是她長這麼大,唯一一個真的觸碰到她身體的男人,雖然當時不情願,但心裡其實也沒有覺得我有多討厭,所以,她對我說,我要對她負責。
我這臭屌絲當然會開心的負起這個責任嘛。
隨後的一年時間裡,我倆在網上幾乎無話不談瞭,我們的關系也迅速升級瞭。08年她大學的最後一年春節,在我的第二十一次求愛後,她終於不再說考慮一下這種托辭,紅著臉成為我正式的女朋友。
她畢業後就回到瞭哈爾濱,她學的專業是韓語,在她傢裡人的幫助下進瞭一傢跟韓國人合資的企業做總經理助理。
工作的事一穩定下來,她傢裡就開始催促我倆的婚事。
由於我之前就是他傢的常客,她傢裡對我倆的事幾乎沒什麼意見。
09年五一,我終於在震天的鞭炮聲中把這個大美人娶回瞭傢。
我倆暫時沒買房,臨時找瞭個在我學校和她單位之間比較折中位置的出租房做新房。
洞房花燭,我們終於赤裸相對,羞澀的美人如白玉雕塑般完美的身體依偎在我懷中,醉醺醺的我把她抱到大紅色的婚床上,卻沒有像餓狼狀撲上去,隻是呆呆的伏在她修長的兩腿間,傻笑著盯著她那叢茂密處看。
她被我的舉動弄糊塗瞭,急忙用手捂住那裡,小聲問:「你幹嘛呢?變態啊你?」
我忍不住笑,嬉皮笑臉說:「沒幹嗎,這回我要仔細的看看,還有沒有綠油漆糊在這裡。」
楊雋楞瞭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狂笑著,非常溫柔嫻淑並且風情萬種的一腳把我從床上踹到瞭地上。
我並沒有得到她的第一次。
我第一次進入她的身體,她渾身劇烈的顫抖瞭一下,我以為我得到瞭她的第一次,但我立刻清醒瞭。
她在開始跟我確立戀愛關系的時候就坦白的告訴我,那時候她曾經想用自己的身體來留住那個男孩,可是那男孩毫不客氣的得到瞭她的第一次,卻仍然沒有回頭。
我有些小遺憾,但並沒有怪她,我也不是童子身,我沒資格責備她。
我和前女友同居一年多,對女人,對做愛,我很熟練,我知道她不是處女,我以為她應該沒什麼經驗,我們的新婚之夜她給我的感覺也的確像是一個剛剛經歷人道不就的小女孩。
說實話,我生命中的兩個女人,都不是處女之身跟的我,我不知道一個處女的第一次到底該是什麼樣,可是楊雋給我的感覺,總是有那麼一點點讓我覺得……有些怪的地方。
她看起來很緊張,下面也很緊,可是,我進入的時候,她濕的讓我吃驚,不是唐明明那種濕潤,而是真的有好多粘稠的液體流淌出來,我在沖撞她身體的時候,甚至搞得她屁股下面的床單濕瞭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漬。
其實還有好多問題埋藏在我心裡,我始終不敢問她,我心裡最糾結的就是當時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後,心裡是不是還在牽絆著那個男生?對我的情感到底是因為被我打動瞭,還是對心愛的人絕望瞭才找我這麼個精神寄托?
這些問題在她答應嫁給我的那天開始,我就不在去想瞭,那些已經不重要瞭,她已經做好準備成為我的妻子,我幹嘛還要在意那些細節呢?
都說婚姻是苦辣酸甜五味雜陳的,我和楊雋結婚快三年瞭,苦的還沒經歷過,不過酸的辣的倒是見識過瞭。
要說酸,身邊有個這麼漂亮招人註意的老婆,酸的就一定是我瞭,從我倆開始確立戀愛關系開始,我就感覺到瞭壓力,這個社會,一個漂亮女人,實在太招風瞭,不過楊雋倒是一直都對我挺坦白,在外面遇到瞭什麼人,遇到瞭什麼事,都能開誠佈公的跟我傾訴,於是我知道瞭一個美女在這個世道中有多難,多委屈。
她們的大老板是韓國人,二老板卻是個廣東大叔,從楊雋進到這個單位開始,這個廣東大叔就憋足瞭勁想把楊雋搞到床上去。楊雋不敢深得罪那個人,但也從來沒讓那人靠近過。
然後就是她那個陰魂不散的前男友,聽說楊雋結婚的消息,這小子居然跑來哈爾濱想把楊雋帶走,甚至還一度跑到我的學校來找我談判,讓我把楊雋還給他,還大言不慚說要給我多少的錢,在我痛罵瞭他一頓之後,這個人居然擺出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告訴我說楊雋是他已經玩夠的破鞋,既然我喜歡就送給我瞭。
要不是那天左健攔著我,我他媽絕對不可能讓他站著離開。
不過說實在話,那次見過他本人,才知道楊雋說的沒誇張,這小子還真的是個大帥哥。
楊雋後來告訴我,那人叫林浩旭,之所以又來糾纏她,是因為那個門當戶對的新女友原來在學校時候的風流韻事給他知道瞭以後,兩個人迅速分瞭手。
楊雋說幸虧離開瞭他。
她說有些後悔當初的沖動,沒有把處女之身留給我。
我告訴她,我真的不在乎,對於我來說,她就是潔白無瑕的。
這話我不光說給她聽,我心裡也真的是這麼想的,她們倆當時的確是相愛的,楊雋也真心想嫁給他,我怎麼可能怪罪她把自己最寶貴的貞操獻給自己最愛的人呢?
隻要她現在愛的人是我就夠瞭。
她的觀念很保守,所以我這幾年和她相濡以沫的相處中早已不擔心她真的有什麼變化,可是看到那些沒事跑她身邊獻殷勤的那些輕浮男人,又忍不住會醋意大發。
這些酸勁倒還好,就當是生活中調味劑吧,不過辣就真的讓我有些鬱悶瞭。
相愛容易,相處難。
這是誰說的?太他媽準瞭。
結婚前我一直以為楊雋是個溫柔、靦腆、體貼、善解人意的賢淑女孩,而且一直被這種撿到便宜的小得意沖昏瞭頭腦,但是結婚之後沒多久我就發現,她除瞭上邊那些優點,還有一些東西是我們沒有真正生活在一起之前無法瞭解到的。
她太強勢瞭,強勢到我甚至經常感到有些透不過氣瞭。
工資按時上交是小事,我每天除瞭上班以外的額外行蹤必須要及時報告給她,她在嫁給我之後就扼殺瞭我和我那幫狐朋狗友的幾乎所有業餘活動,當然,除瞭左健,那是她小姨夫。
她和我媽媽爸爸的關系還算融洽,不過我也明顯感覺到她有些抵觸我和我傢裡的聯系,每次去我媽那裡之後回來傢裡就會有些不愉快。
至於我和別的女性之間要是有瞭什麼瓜葛,那完瞭,我死定瞭。
尤佳這件事就差點讓她殺瞭我。
她知道的那天真的對我動刀瞭,我也差點從我傢陽臺上直接跳出去。
事情是這樣的……
尤佳來辦公室告白的那天,我下班回傢。
盡管我在學校裡千叮嚀萬囑咐,要左健千萬幫我保守秘密,回傢一見到楊雋的架勢,我立刻知道,左健這王八蛋又把我出賣瞭。
我一進傢門,就發現她在廚房裡做飯!
天啊!我倆對傢務的分工很明確,廚房歸我,客廳歸她,臥室一起來,好吧,隻要她哪天準備要發脾氣瞭,就會在那天突然做一些本來不屬於她負責范圍內的事。
而且在發作之前一定會緊繃著俏麗的小臉蛋,先是沈默,然後爆炸。
「哎呀……今天這是咋啦?」我早看出她的臉色不對,立刻穿戴上我的廚房工作服,就是那件臟乎乎的圍裙,小心翼翼的帶著一臉的諂媚的笑試探她。
「……」沈默。
「快放下,我來」我去搶她手裡炒勺。
「……」沈默,死死地攥著炒勺。
完瞭,今天事兒大瞭。
從學校回到傢才二十分鐘而已!這個王八蛋左健,明天上班我要活剝瞭他。
站在她身後正在緊張的思索著應對措施,她沒回頭,冷冰冰的說:「老公啊,上班好辛苦哈,你坐著,我做好吃的給你哈。」
我朝鍋裡瞅瞭一眼,我靠,白水煮油賣菜!
好瞭,不用猜瞭,可以確定就是尤佳這檔子事瞭。
「那個……老婆,我錯瞭,這事真的不怨我。」這事我再狡辯也沒用,還不如奉行我黨一貫的政策和方針,那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知道不怨你,這不是在慰勞你嘛,你每天在外面那麼辛苦,那麼有正義感。還學人傢出去英雄救美。」
她轉過身,兩手交叉別在胸前,手裡卻還緊緊攥著鍋鏟。
看來她知道的還挺詳細,我明白左鍵這個王八蛋因該是早就在楊雋面前把一切都招供出去瞭。
好吧,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舍身取義,義正言辭,這一霎那,各種電影中革命英雄光榮就義前那光輝偉岸的形象一股腦的湧現出來,面對敵人高舉的屠刀,他們毫不恐懼,飽含著對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堅定信心,從容而又不迫的走向刑場,走向光明……光明……明。
我高昂著頭,目光斜45度向上,態度從容而堅定,一字一句的說:「老婆……我錯瞭……」說著,兩腿一軟,撲通跪在她的面前。
楊雋皺著眉,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兇巴巴的瞪著我,拉過餐桌旁的椅子坐到我的面前,沒有讓我起來的意思,冷冰冰的說:「你說說咋回事吧,你要敢撒謊,李海濤,今天我就準備好做寡婦瞭。」
我偷偷窺瞭她一眼,我的個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把廚房裡的切菜刀拿到瞭手裡。
「那啥……洗份兒……你拿刀幹啥啊?嚇死人瞭。」我向後連退瞭兩步,不對,我跪著,是連退瞭兩腿。
「少廢話!」她啪的一聲把刀子拍在桌子上,朝我大聲叫:「快說!你把人傢小姑娘怎麼啦!」
「蒼天作證,洗份兒,我絕對沒怎麼著她,是她突然跑到辦公室裡和我說些沒頭腦的話,我都已經罵瞭她瞭,真的!絕對沒撒謊!」
「滾犢子!她為啥不找別人?為啥明知道你有老婆還來找你表白?你沒怎麼著她,她為什麼會當著那麼多老師的面說那麼曖昧的話?」
「我哪知道?我真的沒和她有過什麼接觸啊!」
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暴躁瞭,抿著嘴唇,雖然仍然一手攥著刀,一手抄著鍋鏟,不過語氣稍稍緩和一些:「小姨夫說你是英雄救美,講講吧。」
「都好幾個星期之前的事瞭,我下班,路過星際網吧後面那個胡同,看到她被幾個人打,就幫她拉開瞭……」
「等一下!」她揮著鍋鏟打斷我說:「星際網吧那條路?你每天不是從福成超市那邊走嗎?你上那邊小路走去幹嗎?」
「我記著好像那天福成街路口堵車,我就轉去小路走的。」
「行吧,相信你,然後呢?你和人傢小姑娘真的再沒聯系過?你要想好,李海濤,我要是沒證據不會問你的。」
她說著,一邊用刀子在餐桌上拍瞭幾下,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真的沒……」
她用力的拍瞭一下刀,發出很響的聲音。
「……後來她找我吃飯,我沒去,真的。」我在腦海中飛速的回憶著每一個細節。
「好,我要問的就是這個。」她好像一下子問出瞭自己關註的重點「我知道你沒膽子去,但是我問你,你為啥給她留電話?你給她留電話的目的是啥?」
「啊?電話真不是我留給她的呀,我很多學生都有我電話,她自己打聽的吧。」
她將信將疑的看著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不是那天你救她的時候留給她的?」
「絕對沒有!我發誓!」
「嘁……你心裡要是沒鬼,為啥不主動跟我說這些事?」
「我哪敢呀?」
「啥?你啥意思啊?我有那麼兇嗎?說的我好像是經常虐待你一樣!」她剛有些舒緩下來的表情又開始嚴肅起來。
「絕對沒這意思,我洗份兒是全世界最溫柔的洗份兒……」
「行瞭,少耍嘴皮子瞭,我告訴你李海濤,你要是敢做出什麼越軌的事,那就一條路,我弄死你,然後我也不活瞭,你聽明白沒?」
「以後如果再敢招惹那些女的,我就把你那禍害人的玩意剁瞭。」說著,她比劃瞭一下手中的刀,朝著我的褲襠狠狠的瞪瞭一眼。
「別啊,那洗份兒你不是也沒玩的瞭嘛。」
「玩個屁!你趕快起來,少給我裝可憐,你以為女的和你們男的一樣,沒瞭那事就活不瞭啊?再說瞭……呵呵呵,把你的剁瞭,我再出去找個有那玩意的玩唄。」
我起身,打掃著褲子,一邊大聲抗議道:「你敢,你要是敢出去找別人,我就……」
「你就怎麼樣?殺瞭我啊?」她說著,挑釁般的撇著小嘴,斜眼看著我。
「我就死給你看!」我說著,跑到陽臺上,把一條腿跨在欄桿上,做準備跳躍狀。
「哎哎哎!……你神經病啊!那欄桿不結實,你掉下去咋辦!」她拽著我的衣服朝我喊。
見到她服軟瞭,我才很大度的表示原諒她對我的無理……
當然,賢惠的楊大美女最後還是很誠懇向我道歉,把一鍋連鹽都沒加的白水煮油麥菜擺到我面前,告訴我,作為我英雄救美的獎勵,一定要吃幹凈,不然今晚就得睡客廳沙發。
吃青菜有利於身體健康,而且還有壯陽的作用,我當著她的面連一根小菜葉都沒剩的幹掉瞭那一鍋油麥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