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就在王雄與紀沉魚三人上眉山準備喚醒邀月的時候,南黎朝野上下聽聞攻入西川城的消息,無不是歡聲雷動,嫦曦女皇下令全國慶典三日,大赦天下以示慶祝,更是毫不吝惜大筆的封賞,原荊州都督司徒峻官升兩級直接任命為柱國大將軍、楚國公,全軍將士每人賞錢千貫,將蜀地更名為益州,西川城更名為成都,入蜀第一功臣王詔麟更是直接任命為益州總管兼任荊州大都督,輔國將軍,永安候,爵位和官職都遠遠超過瞭此前持節入蜀的盛堯,更由小皇帝司徒皓親筆題書國士無雙送至成都以示嘉獎。

  一時間王詔麟在大黎風頭無量,地位甚至反超瞭一直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哥哥王通斌,想與王詔麟結成親傢的公侯貴族們快要踏破瞭安慶王傢府邸的門檻,倒是此前一時風光的王雄隻不痛不癢的給瞭一個西南宣慰使的職位。

  還沒在成都的都督府坐熱乎的王詔麟如今可謂是春風得意,大筆一揮便命金香玉為峨眉派新任掌門統管蜀地武林諸事宜,花蕊夫人為副使,為瞭討好這位新任的大都督,金香玉趁熱打鐵向王詔麟提議舉行馴禮以表峨眉派的忠誠,不過這一次的馴禮可不是上次那般小打小鬧瞭,金香玉的提議是包括峨眉派所有弟子在內以及依附於峨眉派的門派一起進行馴禮,而她自己更是自告奮勇的願意去眉山召集峨眉派諸位弟子,王詔麟十分滿意還不忘要金香玉將邀月的軀體帶回來,哪怕是一具僵硬的屍體,他也想親眼看一看這位蜀地第一美人的豐姿,同時派人命成化懷撤掉對眉山的包圍,令二十八劍姬回成都侍奉。

  嬌艷的美人就這樣平靜的躺在用玉石鋪就的床上,身上的素羅裙還沾著帶著從戰場上拼殺下來的些許斑點的血跡,紀沉魚盯著師傅邀月的軀體,抑制不住激動的內心,身體微微發抖,顫抖著雙手撫摸著師傅冰冷的肌膚和僵硬的肢體,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紀沉魚、王雄和伊什塔爾以及毫無生氣的邀月。

  自西充縣一路往眉山而來,紀沉魚一路都在擔憂師傅邀月,她雖跟哀翠芳講太師傅有法子讓邀月蘇醒,可是她自己也沒有把握,這黯然銷魂功自在峨眉派傳承以來還從未使用過,紀沉魚也隻是推斷太師傅應該知道如何喚醒,故而當聽到伊什塔爾說有秘法可以將師傅催醒時,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她果斷拉王雄二人上山,當然她還有一層私心在內。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眼下峨眉派事實上分成兩派,以金香玉為首的行過馴禮的峨眉派上一代弟子仍然抱著依附於蜀地統治者的態度,誰統治蜀地,她們便向誰效忠,而以邀月以及她培養出來的弟子們則一心要獨立於蜀地武林之中,不受任何節制,如無萬般無奈,紀沉魚實在不想讓金香玉借著師傅昏迷的情形重新插手進眉山。

  過瞭良久紀沉魚才平復下心情,轉頭道「可以開始瞭嘛,需不需要什麼器具或藥材」,伊什塔爾搖搖頭道「隻需要輸入內力即可」,紀沉魚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沉聲道「你說真的,可莫要騙我,若是你耍我,峨眉派上下千名弟子絕不會答應」。

  伊什塔爾嘴角微微上揚本想譏諷幾句,想瞭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轉頭對王雄道「雄郎,你且聽我安排」,王雄點瞭點頭按照她的指導運足內力手掌反復而成結印,隻聽得伊什塔爾開口道「我雖不懂黯然銷魂的秘法,但這世上武學大抵都是相通的,波斯明教也有一種相似的武功,名叫聖火殘功,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激發人的潛力,而後為瞭避免爆發出來的巨大的內力對身體五臟六腑的破壞,從而選擇龜息,不讓內息在經脈裡流動,直到內力緩緩散去」。

  紀沉魚緊張的上前一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師傅其實還是醒著,隻要那些內力消散掉就能醒來」,伊什塔爾搖搖頭「人的身體很奇怪,隻要你還有一絲清醒的意識,五臟六腑乃至經脈都會繼續運作,為瞭徹底隔斷掉,就隻能選擇自我閉息連意識都消無,才能真正隔絕短時間爆發內力帶來的巨大損害」。

  伊什塔爾抬手輕輕解開邀月身上的裙扣,「你要幹什麼」,伊什塔爾也不答話,繼續拉下邀月肩上束衣的細帶,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肌膚一點一點裸露瞭出來,套在身上的裙子和內衣都被剝落瞭下來,露出瞭完美無瑕的胴體,頂著紀沉魚近乎快要殺人的眼神,伊什塔爾淡定的豎起手指,尖銳的指甲在邀月赤裸的嬌軀上畫著詭異的符號,肩膀上、乳房上、肚臍上和下肋上留下一道道淺細的白色劃痕,「就在我劃痕跡的地方輸入內力即可」。

  就這樣?紀沉魚一臉不相信的神情,手按在腰間的寶劍上大有一言不合就將兩人砍死的態勢,王雄二話不說立即催動內力灌進邀月的身體,隨著內力的灌入,原本蒼白的肌膚上突然出現瞭血紅色符號印記,那正是剛剛伊什塔爾留下的痕跡,看到有變化也由不得紀沉魚不信瞭,一改態度連聲催促王雄快點,還問伊什塔爾自己的內力行不行。

  伊什塔爾搖瞭搖頭,「不行,你師傅沉睡太久,身體內陰氣過重,需要足夠陽氣清理身體才行」,盡管紀沉魚對這個解釋很是不滿意,但還是沒有說什麼,王雄一路輸著內力到乳房的部位時猶豫瞭一下,看紀沉魚盯著自己的眼神不像是看武林敗類的神情,便心一橫按在挺立的乳房上輸入內力,不過早已僵硬像石頭一樣的肌膚並沒有什麼手感可言。

  約莫過瞭一個時辰,王雄已經是氣喘籲籲,內力近乎快要耗幹瞭,伊什塔爾讓王雄打坐調息一番,轉過身笑著輕輕拉起紀沉魚的手道「看的出來妹妹十分擔心邀月掌門,不過還是放心好瞭,這法子在波斯明教裡可是用過好多次」,紀沉魚握著劍柄的手發白,直到被伊什塔爾拉起才緩緩舒張開恢復瞭些許血色,「如此甚好,若是能喚醒師傅,峨眉派上下不會忘瞭你們的恩德的」,被伊什塔爾這麼勸慰一直緊張的神情才稍稍放松。

  「妹妹這說哪裡話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等同為女子豈能不知武林之中女子想與男子一樣甚至勝過男子不知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呢,又焉能坐看何況還是邀月掌門這般女中豪傑就此沉睡不醒,妹妹好生放心罷瞭,如此再重復幾次,多則六七日,少說三五天邀月掌門就能醒來瞭」伊什塔爾越說湊得越近,伸手攔住紀沉魚的腰拍打著後背好生安慰。

  事實上,伊什塔爾隱瞞瞭她還有更快更好的法子,隻要有足夠的精血能更快喚醒邀月掌門,還能最大程度上緩解陽氣虧虛的問題,隻不過一旦使用精血就會在沉睡者的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同時也會極大損害施法者的武功,在波斯明教裡,女子一旦使用聖火殘功陷入沉睡狀態,喚醒她的人通常是她的未婚夫或者丈夫,再不濟也要是她的父親,不然這世上就又要多一個再也扯不清楚的關系瞭。

  伊什塔爾即不願王雄在邀月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讓邀月醒後與王雄糾纏不清,也不願王雄折損功力,畢竟還不知道峨眉派對他倆到底是什麼態度,一旦知道瞭使用精血的後果,趁王雄虛弱殺人滅口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伊什塔爾隻能選擇有缺陷的喚醒邀月,反正不過是陽氣虧虛,大不瞭好生調養上幾年十幾年總還是有希望能夠恢復的,隻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邀月的一生的軌跡都會因此而發生巨大的改變。

  遠在苗疆的妙香女王魔剎羅在得知王雄被任命為西南宣慰使之後,立即召集朝臣,下達旨意宣佈妙香女王魔剎羅,長公主魔伽藍、赤尊公主、紫珠公主四女將共同與王雄大婚,眾臣雖心有不願,但奈何王雄領著妙香軍隊大破蜀軍,占據瞭涪江以西包括巴郡、自貢、南充在內的數十座城池,國土面積擴大瞭一大半,有此戰功眾人也不好反對,隻能連聲稱贊王上英明,群臣不反對,魔剎羅壓根沒考慮王雄是否同意,手書一封書信以不容辯駁的語氣告知王雄,派人送往眉山。

  此時待峨眉派掌門蘇醒和金香玉趕到眉山尚且還有幾日,此中無話,反倒是中原武林終於有瞭些許波瀾。

  夜幕之下一彎殘月斜掛在天際,幾點星光忽隱忽現,一個黝黑身材五短的漢子正摟著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下身段妖嬈的女人,與其說是摟著倒不如說是那黑袍女人像懷抱嬰兒一樣抱著他,悄無聲息的落在淄博齊王府數百米開外,那漢子滿意的揉著女人高聳柔軟的胸脯道「賤婊子的輕功不錯嘛」轉頭看瞭一眼「雲依那個淫婊子呢」。

  不必說兩人正是鬼藏和洛水神姬,「哎呀,這在外面呢,雲依面皮薄,你這樣說她肯定害羞不敢出來瞭」女人一路被鬼藏揉著胸脯早就春潮迭起,面色泛著紅,一臉想要求歡的神情強忍著春情道,「雲依乖女兒快出來見過爹爹瞭」,話音剛落一個倩影翻身落在鬼藏面前,全身上下都用黑袍緊裹著,拔劍指著鬼藏道「我今天定要殺瞭他」,隻是聲音卻顯得那般較弱無力。

  鬼藏絲毫沒有怕的意思,數月不曾在武林中現身的他,氣息與往日已經是大不相同,絲毫看不出曾經是個隻會盜墓的賊,隻不過舉手投足間竟是有些許老態,好似上瞭年紀一般「你這淫婊子再無禮,我就把你這黑袍去瞭,讓你赤身裸體在街上行走,讓全天下的人都好好看看堂堂天香宗宗主的一身淫肉」,「你」納蘭雲依氣的渾身發抖,但她真的害怕,這種事情鬼藏的確會幹的出來,她無法抗拒鬼藏,好似他身上有種魔力,她知道這絕不是那個曾經盜墓賊能擁有的,就好像被人奪舍瞭一般,身上突然有瞭某種無形的力量,讓她不自覺的臣服無法反抗,像是來自血緣深處的詛咒一般。

  「淫婊子出發之前給你安排瞭事情,清劍宗的湖心仙子今晚要去見孫道安那個閹貨,湖心仙子這個騷婊子一直龜縮在清劍宗山門裡不敢出來,今晚總算離開她的烏龜殼,還不滾去辦事情去」鬼藏冷哼一聲,納蘭雲依打瞭個寒顫,順從的領命但還是不服氣的回頭瞪瞭一眼,才轉身離開,「我叫你滾出去,可沒有讓你走出去」鬼藏微微抬高瞭聲調抬手一揮,凌空一道氣勁宛如一條鞭子一般抽打在納蘭雲依身上,直接將她打翻在地上,接著又是幾道氣勁抽打在納蘭雲依身上,「啊,不要啊,爹爹饒命啊,求求饒瞭女兒啊,女兒給爹爹磕頭瞭,淫婊子求主人開恩啊,饒瞭淫婊子吧」,納蘭雲依痛苦的哀嚎,痛,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讓她除瞭求饒之外沒有任何選擇。

  納蘭雲依從小便是在母親洛水神姬日復一日「這都是墨傢女人的命」的嘆息中長大,而直到鬼藏第一次用氣勁抽打她時,她才知道母親的嘆息到底是為什麼,墨傢的血脈除瞭武功的天賦之外,伴隨著的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屈辱,已經被刻進血脈傳承裡的臣服,冥冥之中她仿佛看到墨傢的先祖和白傢的先祖齊齊跪在地上發誓,接受著男人的精血,「自今日起願生生世世永墮畜生道,墨傢/白傢後代女子世代為奴……」。

  終於在納蘭雲依的淒厲的哀嚎聲,鬼藏停手瞭,「滾下去吧」納蘭雲依不敢怠慢,趴在地上緩緩翻滾著身體向外滾去,一直站在一旁對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的洛水神姬連忙跪在鬼藏面前,將臀部撅的高高的道「恭賀主子給雲依立規矩,雲依不懂禮數違反瞭規矩還請主子責罰」,鬼藏附在洛水神姬的耳邊輕聲道「賤婊子等事情辦完瞭再好好責罰你」。

  「哼,你就就會折騰人傢」聽到這話,原本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洛水神姬立即喜笑顏開的站起身子,豎著手指嬌嗔著戳他的腦袋,鬼藏的身高隻比她的腰高一些,到像大姐姐在訓斥自己的弟弟,鬼藏哪裡能容她在自己面前放肆,兩隻黝黑短小的胳膊一前一後分別抓捏著神姬藏在黑袍下飽滿的陰戶和肥嫩的臀部,如同熟透瞭的桃子差點擠出汁水來,「啊」本就春潮湧動的神姬瞬間呻吟出瞭聲,雙手不自覺的將鬼藏的腦袋按在自己的高聳的雙峰前。

  鬼藏略帶惡狠的神色道「賤婊子,別發春瞭,趕快辦正事要緊,不然我還是叫白傢那幾個婊子替我辦事好」,一聽到白傢,洛水神姬馬上神情就清醒瞭,用自己豐碩的臀部不依不饒的蹭著鬼藏道「好主子,賤婊子這就去辦嘛」,話音剛落,人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鬼藏環視一周開口道「大奶子出來」,兩名頂著誇張的胸部面容相仿的美艷女人跪在鬼藏身前,神態恭敬的道「白大奶艷刀、白大奶艷槍拜見主子」,「去江南可有什麼發現」,「啟稟主子,白大奶艷刀的妹妹艷心已經找到瞭,就在江南,而且...主子,白大奶還有一個驚人發現」艷刀立即開口搶話道「當年據說是兵解瞭的艷劍似乎還活著」。

  「哦」鬼藏有些驚訝,能找到艷心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艷劍竟然還活著,實在讓他喜出望外,「哼,這母狗為瞭擺脫畜生道的束縛竟然不惜選擇兵解,本以為她早就死瞭,沒想到還活著呢」,鬼藏背著手在兩女面前走來走去,邊走邊道「天下武學不過是誤入歧途,想得天道便要先入畜生道,這是武林的規矩,老夫這一次出山就是要給天下武林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