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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死救贖

  後來他在摳陰部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個處女,陰笑著說原來以為自己這樣的美女早在學校被幹過瞭,沒想還是個原包貨。

  他也不嫌臟,拿起紙巾擦幹凈淫水竟然吃自己的陰部,陰蒂被他含在嘴裡像吃奶一樣吸吮,又用舌頭舔瞭陰部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想用舌頭去捅破處女膜,但遺憾的是沒成功。卻也將自己幾乎舔瘋瞭,不顧廉恥地來瞭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還抑制不住的大聲呻吟。

  當他藥勁上來的時候卻不客氣瞭,又粗又黑的雞巴仿佛比劉易的還硬,這個邪惡的大傢夥說不定已經捅瞭市裡多少女人瞭,這次又捅瞭自己。粘瞭自己不爭氣流出的淫水,隻輕輕的一下,就捅破瞭處女膜直到腔底。

  因為酒精的麻醉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隻感到像刀割一樣瞬間就過去瞭,但陰部卻像被一個火熱的鐵棍給撐開瞭,相當的脹痛。隨著他像牤牛一樣的來回抽拉,每一下都能感覺到被他頂到瞭宮底。而自己在之實前的高潮之中,早已經讓陰道收縮,子宮下垂瞭,陰道也變短,每一下的感覺都相當的敏感,僅僅被他頂瞭幾十下,就高潮的昏瞭過去。

  當醒來的時候他還在將自己的雙腿架在他的肩上操弄,自己隻能迷茫地看著被高高舉起的雙腿,修長的小腿在一蕩一蕩的,任由他像老虎一樣操弄著。

  他相當有經驗和興趣,在床上讓自己換瞭幾個姿式,自己都不知道那個時候為什麼那麼聽話,而每個姿式都帶來陰部和心理的不同感覺,清晰而又敏感地感受著一個女人被男人操的每一個感覺。

  當時覺得陰道裡的每一個部位都被他頂到瞭,姿式正確的時候能感覺到他頂到瞭裡面的一個敏感部位,隻幾下就讓自己無所適從,瞬間又昏死過去。

  做愛本應該是幸福,但自己卻是身心俱疼,而又羞又愧地隻想到死。而他在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地發泄著,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而自己像一個小鳥,小雞或者被按在墊板上的魚,不,鳥會飛,雞會掙紮,魚也會撲騰幾下,而自己像一個喘著氣的死人,沒有任何的反抗,被動地被擺成各種姿勢,心靈上的侮辱大於肉體上的痛苦,後來沒瞭眼淚,一直在迷迷糊糊之中看著墻上的掛鐘,掛鐘也仿佛隨著自己的搖動而晃動。

  早上二點多他才停止,竟然大刺刺的躺在床上睡瞭一覺。自己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去廚房取菜刀,搟面杖也行,弄死這個王八蛋。

  自己就那麼傻呆呆地迷糊著躺瞭二個多小時,早上五點多他醒瞭過來,又像撈血本一樣弄瞭半個多小時,到最後他連手都發軟瞭,去衛生間洗漱瞭一下,搖晃著回來穿衣服,臨走時還拿走瞭自己胸衣和底褲,將底褲在自己的陰部擦瞭半天,也不知道沾上瞭什麼骯臟的東西,說是留個紀念,其實是想用來繼續威脅與羞辱。

  自己為什麼不沖出去把他從樓道推下去摔死,摔傷也行,讓他也沒法做人。可是現在想這麼有什麼用呢?

  真的靠劉易那個繡花枕頭,不,是繪花枕頭,那是真的嗎?以前是做過兩個不一樣的夢,自己從來不相信其中的一個是真的。

  那個夢是假的,枕頭也是假的,連劉易來過這裡也許是假的,隻有昨夜發生的事是真的,地上的血紙,自己疲憊的身體,疼痛的部位,甚至留在胸部的青牙印,都揭示著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給劉易打電話,自己其實是相當後悔,後悔跟劉易在一起的時候不把第一次獻給他。雖然不會得到什麼但也比給這個老流氓強。自己在學校的時候,像自己這種美女早都讓導師校長潛多少次瞭。若不是有個導師忽悠自己考研,想借機潛自己說不定還在學校呢。而上瞭社會更是兇險,走到哪裡都有人想占自己便宜,直到眼裡最尊重的市領導也是一個禽獸,那雞巴不太好使,還吃藥禍害自己。

  自己本想讓劉易多陪自己一會兒,哪怕洗幹凈讓他白弄一回也好,也不枉兩人好過一回,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也會給他留個念想。

  而他傻瞭吧唧的竟然去取什麼瓷枕?他是有精神病的底子的,也知道他愛自己,看到這種景象一定是又受瞭刺激。但自己再也救不瞭他瞭。

  自己要走瞭,要去找小南瞭,小南還是那樣天真,還是那樣甜甜地笑,永遠是那麼年輕,永遠是那樣膽小,永遠喜歡躲在自己的身後。

  父母就不要告訴他們瞭吧,他們受的打擊也太多瞭,每天都在良心的責備當中數算著自己剩餘的日子,即使他們知道瞭,也沒什麼,大不瞭我們一傢人早一點在一起而已。

  劉易,那個曾經抑鬱的精神病,是自己把他從瀕臨住院的的狀態中救瞭出來,自己為瞭什麼呢?為瞭他長的像我弟?哪像啊?沒有一個地方長的像,除瞭偶爾膽怯的眼睛,眼睛也不像。

  是眼睛之後的眼神吧?那抑鬱,茫然,像極瞭,還有無助,看上去就讓人可憐,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幫他一把,尤其是落魄的時候,就像一隻饑餓要奶吃的小貓,怎麼就那麼讓人心疼呢?難道男人慫瞭的時候都這樣嗎?有錢有地位就像吃人的禽獸,無助的時候就像小貓?

  小貓也會長大啊,也會抓老鼠玩弄,其實都是禽獸,那劉易是不是呢?他吻我沒有欺負我,跟我一起睡過沒有玷污我,撫摸我的腳卻沒有進行下步行動,他是不是一個好人呢?

  算瞭吧,好人已經長大,好人已經學會說話,學會送禮,學習判斷形勢,能獨立生存瞭,一隻小貓已經長大瞭,要去抓老鼠瞭。我也該走瞭,走吧,身子雖然臟瞭,但我的靈魂還是幹凈的,我看到小南還是擡得起頭的。他還會撲在我懷裡玩的,走瞭。

  董潔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瞭老式的鐵窗,窗臺太高太寬瞭,一下是跳不下去的,得找個凳子,就這個化妝凳吧,正好夠高,能一步跨上窗臺,然後就彎腰跳下去,六樓夠高瞭,沒聽說從六樓跳下去不死的。董潔把凳子擺在窗前,一步踩瞭上去,房主對不起瞭,我顧不瞭那麼多瞭。

  董潔兩眼一閉,手把著窗口就跳下去瞭。

  「姐……」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剛要用勁的董潔睜眼一看,竟然是劉易,隻見劉易在樓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高舉著一個包袱,又拼命的大聲喊道:「姐……我求你,我求你,你就等我一分鐘,就一分鐘,不,半分鐘,就半分鐘,我半分鐘就能上樓,我就能救你,就半分鐘啊!姐。」喊完淚如泉湧,把包袱放在一邊,拼命在地上磕頭,咚咚的聲音六樓仿佛都能聽得見。

  劉易來瞭?包袱裡一定是他說的那個枕頭,這麼說夢是真的瞭?再看時,劉易的額頭已經磕出瞭血,血流滿面,但仍一邊喊叫著一邊磕頭。旁邊一時聚集瞭不少看熱鬧的人,劉易現在已經什麼也顧不得瞭。

  董潔一看樓下人多,都在上望,自己披頭散發,上露胸脯下露半條大腿,頓生羞恥之心,忙把腿收回來,在樓上大聲喊道:「劉易,我等你。」

  一句話,劉易像得到聖旨一樣從地上跳起來,抱起包袱就往樓上跑。

  原來劉易下樓一陣狂跳,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下的樓,出門就打車,上車就說傢裡要死人瞭,多少錢都給。上樓進門抱起瓷枕就跑,怕慌張的時候打碎瞭,又轉過頭來把枕頭放在床上,用雙人床單卷瞭個大包,連門都沒關,下樓還是那臺出租繼續往回跑,打車走瞭半路突然後悔,董潔此時給自己打電話就是想看自己一眼,確切的說是想見她的親老弟一眼,不是自己,自己隻是個替代品,如今看完瞭,自己離開瞭,她心放下瞭也就可以走瞭。

  想到這,不僅連抽自己嘴巴。劉易啊,劉易啊,你這點事都沒看出來以後還幹什麼大事啊?你出門的時候為什麼不將她綁上,那死人是要償命的,就算不是自己幹的,那也跟自己有間接關系,萬一她要跳下去,自己還去過現場,自己這一輩子的良心債怎麼還?而且還是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絕代美人。

  「我救她,我一定要救她,做不瞭這個夢,我就娶她,她不答應,我就先跳樓。」劉易在車上自言自語道。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裡瞅他半天,以為碰上瞭一個精神病。

  不巧的是已經接近下班時間,竟然賭車,劉易已經一刻也等不瞭,抱著枕頭下車就跑,劉易發現跑比出租車快多瞭,心裡恨自己大學為什麼學歷史?怎麼不學體育啊?穿過瞭一條街又打車,在車上給司機扔瞭十塊錢,又說傢有死人,剛下車,就見六樓一個漂白的鬼影探頭探腦,當時劉易就嚇暈瞭,難道真的是一語成讖?忙喊瞭一嗓子,果真是董潔。

  劉易瘋跑上樓,董潔已經將房門打開,頭發已經向後梳起,睡衣也穿的很齊整,腰帶在腰間斜系個瞭蝴蝶花,甚至還穿瞭一雙健身小拖鞋,腳丫還是那麼白,那麼美。

  劉易氣喘籲籲地進屋也不脫鞋,將包袱放在臥室的床上,打開來,一個黑黝黝的瓷枕完好無損。董潔直視著這個一尺多長的東西,除瞭雲雷紋之外看不出它有任何的神奇。

  劉易並沒有說話,除瞭喘粗氣之外就是傻呆呆地看著董潔的臉,董潔已經恢復瞭往日大半的神彩,兩隻眼睛像狗見骨頭一樣不錯眼珠地凝視瞭半天,緩緩的說道:「這是真的嗎?」

  劉易一時沒理解這句話,是說這個枕頭是不是真的還是做夢是不是真的,還是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還是……?不管它瞭,什麼真的假的,劉易喘著粗氣又說道:「姐,你相信我,無論是真的假的,我們都要試一試,這是最後的希望。」

  最後的希望?難道我除瞭做夢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瞭?我就不能去告他?我現在有十足的證據,百分百的可以告倒他。

  死心消失的董潔已經開始有新想法瞭,隻要自己豁出去這張臉,隻要自己堅持,就憑這幾張血紙,就可以將那個王八蛋送上法庭,雖然一定會阻力重重,一定會顏面丟盡,一定會再也無法在這裡生活,也不會讓那個王八蛋好過,大不瞭魚死網破,自己走人,他也別再想當官瞭。

  董潔的面部表情因為想法的轉變而由懷疑慢慢地變成瞭秋霜一樣的冷酷,劉易看著董潔不說話,表情卻在變化一時猜不透董潔的想法,但夢是必須要讓董潔做的。

  劉易上前雙手舉起瓷枕,又強調道:「姐,這個瓷枕是真的,我們以前那個夢也是真,既然我們有過一次,我們就再來一次。」

  董潔這個時候才擡頭看劉易的臉,劉易的面部基本上已經認不出來瞭,水腫的額頭連青帶紫的仿佛沒有一塊好肉,接近發際的傷口雖然止住瞭血,但是上面血和土已經凝結得一片模糊,好似還粘有草棍,臉上的幾道血痕因為劉易哭天抹淚的成瞭一個大花臉,隻有一雙眼睛還是那麼明亮,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是那麼的關切。

  董潔突然一笑,雖然隻是兩個嘴角一抽,笑的很勉強,但劉易仍然能看出她在笑,能笑就好瞭,能笑就不想死瞭,劉易剛要張嘴再說,一根手指壓在嘴唇上,劉易隻得閉嘴。

  董潔身子上前用兩隻手摟住瞭劉易的脖子,劉易還沒有看清董潔的眼神變化,一張濕熱的柔軟的唇吻上瞭他的嘴,自己的嘴沒被那個老王八蛋吻過,也許是因為當時喝多瞭口氣不好,他竟然放過瞭跟自己接吻,既然嘴還是幹凈的,以前也給過劉易初吻,這次就再給他吧。

  劉易隻看見瞭董潔微閉著的眼睛,隨著董潔舌頭的深入,劉易也閉上瞭眼睛細細的品味,原來董潔的口水是甜的,舌頭軟嫩細長,伸在口裡不僅僅是在與自己的舌頭交織,還像蛇的信子一般,在口裡打轉,仿佛要探知口中每一個未知的領域。

  劉易是吻過董潔的,上次自己喝醉趴在董潔的懷裡哭,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吻在瞭一起,卻隻是兩唇相接,雖然也很熱烈,卻是連牙齒都沒有碰在一起,一個電話打破瞭那個美妙時刻,劉易並沒有半分怨恨,董潔沒有拒絕他就已經很滿足瞭。

  這次是董潔主動獻吻,劉易感覺董潔不僅僅是吻,而是在做一次真正的奉獻,伸進來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舌頭,好像還把要自己的心,自己的精神,自己的肉體,自己的一切都要貢獻給出來,都要塞進劉易的體內,都要與劉易溶為一體。雖然這個女人昨夜被玷污瞭,這張嘴也可能被那個老流氓吻過,但自己不在乎,自己愛她就得接受這一切。

  董潔最大限度地伸長自己的舌頭,任由口水流到劉易的口中,急促的呼吸仿佛從胸腔裡發出哦哦的吭哧聲,體內的欲火又被點燃,昨天那種含羞帶辱被動地被操出高潮的感覺又慢慢地來到,甚至感覺到陰部都濕瞭。

  而這次是自己心愛的小老弟,已經感受到瞭劉易的東西也像鐵棒一樣硬瞭,自己光著身子穿個睡衣,隻要打開他的腰帶,大腿一張,就能劉易和自己一起舒服,但是不行,因為那裡臟瞭,處女膜已經破瞭,裡面還有那個老王八蛋的東西,好似混合著新出的淫水在慢慢地滲出,自己沒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會不會懷上那個老王八蛋的孽種啊?自己不能讓劉易插這種骯臟的地方,因為這個小傢夥已經是我的愛人。

  劉易雙手抱著瓷枕,緊張的一點也不敢松手,董潔卻仿佛已經忘記還有瓷枕這個東西,雙臂死死的夾著劉易的脖子,生怕一松勁就永遠失去瞭一般,瘋狂地用嘴、用舌在劉易的嘴上吻著。

  劉易隻能被動地接受著,接受著董潔的唇、董潔的舌、董潔的口水、董潔的一切一切,隨著劉易體溫的上升,眼前又出現瞭董潔月下裸舞,卻已經不再是夢幻,而是顯得那麼真實。

  兩個人不知不覺中移動瞭動瞭床上,董潔已經仰躺在瞭劉易帶來的床單上,雙臂仍然沒有放松,熱情的獻吻已經慘雜瞭母獸一般的呻吟,低吼聲越來越大。

  劉易抱著枕頭伏在她的身上,體內的欲火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感覺到頭有點發昏,心臟在急速的跳動,震得自己的耳膜咚咚做響。

  劉易用一隻手把瓷枕放在一邊,另一隻手插入瞭董潔的睡衣,董潔的睡衣隻剩下腰間的系帶,前面已經完全敞開瞭,劉易被汗水濕透的襯衣摩擦著董潔前胸的每一寸肌膚,兩個乳頭也早已經挺立瞭起來,尋求安慰似地在劉易的胸前摩著,而下身卻盡量地向後躲著,怕弄臟瞭劉易的褲子。

  劉易的手摸到瞭董潔的腰部,那光滑細膩的如緞子一般的觸感,使劉易感覺到渾身火燒火燎地熱,下身的肉棒不由自主地向前聳動著,好似急欲找到一個出口,但隔著褲子沒什麼作為。

  忍無可忍的劉易睜開瞭眼睛想要看清董潔此時的面目表情。如果她要是沈醉其中,自己能不能再繼續下一步,讓自己的肉棒也侵入她的下體,感覺一下一個令副市長都犯錯誤的女人的感覺。自己是不是趁人之危,太邪惡瞭?

  劉易還在亂想,董潔卻突然睜開眼睛,用力地一把推開瞭劉易,一下坐瞭起來,先抿上瞭衣襟,又用手攏瞭攏自己的頭發,穩瞭穩自己急促的呼吸,眼睛茫然地看前方說:「不行,我臟。」

  說著站起瞭身,一把從床上揪起劉易,拽著他進瞭衛生間,然後是調冷熱水,沾濕瞭手巾小心翼翼的給劉易擦洗傷口,口中嬌說道:「看,又出血瞭。」

  劉易跟個癡呆病人似的跟著董潔的動作,這個經歷瞭這麼大痛苦折磨的少女,不,應該說是婦女瞭,太罪惡瞭,還是少女吧,這個少女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將自己一把推開,卻又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一連串的快速動作,又小心翼翼的像母親一樣給自己擦洗傷口,那關切和憐愛的眼神卻又讓劉易一陣心痛。

  這個女人太強大瞭,她能在極端的環境中迅速的轉換和調整自己的角色,利用自己的行為主動地扭轉著各種局勢,使他人都成瞭配角,仿佛她才是世界的主宰,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一個命裡註定要讓男人操的女人,老天,真的不公平。

  劉易眼睛裡的董潔已經完全恢復瞭原樣,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啟的性感紅唇、幹練的動作、熱情與活力又恢復到瞭從前,除瞭紅腫的眼睛尚能證明受過的傷害之外,沒有任何表現能顯示出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擦臉、用藥棉清洗傷口、上藥、,又用繃帶在劉易的頭上纏瞭好幾圈。盡管劉易堅持說沒那麼嚴重,董潔還是又多纏瞭幾道。

  一切都完成後,董潔看瞭劉易的頭部半晌,然後溫柔地笑說瞭一句:「小傻瓜。」一扭身出瞭衛生間。

  董潔此時還有心情笑,劉易轉過頭看鏡子裡的自己,腦袋纏得像戰敗的日本兵一樣,是有點傻,不,是相當傻。

  當劉易回到臥室的時候,董潔已經跪在床邊,滿眼的溫柔,雙手正在撫摸著床上那個瓷枕,就像一個小女孩在擺弄自己的洋娃娃。

  「姐,我們開始吧。」劉易看瞭一眼墻上的掛鐘,在董潔身後小聲地說。

  董潔此時卻轉過頭,雙眼又有點發呆地看著劉易。「怎麼開始?」此時董潔的聰明伶俐忽然半點皆無。

  劉易知道董潔還是有點不相信,便咳瞭一聲,走上前說道:「咳,其實非常簡單,就是睡覺,睡上去就行。」

  董潔又轉過頭繼續撫摸這個枕頭,剛才的一陣熱吻徹底改變瞭董潔的想法,她要的不是面目無存、不是魚死網破、不是生不如死,要的是原始的自己、完美的自己、即使要打碎自己的靈魂和軀體,也要值得。

  劉易的這個東西就是胡扯蛋,但這隻是最後的一線希望,能不能挽回無所謂,自己真好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後就是重打精神與王副市長鬥一場,鬥個驚天動地,生死輪回,而劉易仍然是一個最好的旁觀者,讓他看看自己到底有什麼本事。

  「好,我們睡覺。」董潔說完起身迅速整理床鋪,把自己的床單,被褥,甚至是枕頭全都拿下,簡單的一疊就摞在地上,卻把劉易帶來的床單鋪在床上,把瓷枕往床頭中間一放,全整理完之後,回身含情脈脈地站在床邊看著劉易。

  劉易從來沒見過董潔這麼溫柔,心裡卻在想,這女人怎麼變的這麼快,溫柔的受傷小綿羊轉眼又成瞭雷厲風行的母老虎,那句形容女人的詞是怎麼說來的?對,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劉易有點尷尬的走到董潔的身邊,說:「姐,我那個床單就別用瞭,有點臟。」

  董潔冷眼看瞭一下地上的行李,冷語說道:「那個更臟。」然後目光又溫柔起來,說:「你也來麼?」

  劉易忙急說:「我,我,我就不必瞭,這個其實我也沒參加。」說完自己臉先紅瞭。

  董潔卻沒什麼想法,冷冷地說道:「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說完上床。

  劉易又忙說:「姐,我不是不幫你,我是說我可能參與不進去。」

  董潔已經仰躺在床上說:「去把窗戶關上,拉窗簾。」

  劉易一看窗戶還開著呢,天色也大亮,確實不是睡覺的時候,忙關窗拉簾,房間裡一下子暗瞭下來,卻也看的清楚。躺在床上的董潔向劉易伸出一隻小手,柔聲說:「我要你陪我。」

  劉易忙跪在床邊的地板上,雙手握住董潔的手,董潔把頭轉向劉易的一側,雙目似水,臉貼進床單,抽瞭兩下鼻子,突然一笑,說:「我就喜歡這個味。」

  劉易有點沒聽懂,又問瞭一句:「什麼味?」

  董潔又一笑說:「傻瓜。」兩眼一閉,睡覺瞭。

  折騰瞭一天一宿的董潔實在是太累瞭,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讓這個堅強的女子透支瞭自己的全部體力,憑著這最後的一絲希望終於讓董潔心中平靜下來,劉易那有力溫熱的大手給瞭董潔最好的慰藉,隻要他還愛著自己,隻要他不嫌自己永不放手,自己就讓他一生幸福,自己有的是方法補償自己這個破敗之身。

  劉易,你等我,心情一放松,困意襲來,轉瞬就睡瞭過去。

  劉易雙手握著董潔的一隻手跪在床邊,董潔的幾根圓潤修長的手指像玉筍一樣緊握著劉易的手掌。

  劉易凝視瞭半晌,輕輕的低下頭在這幾個手指上輕吻瞭一下,擡頭看董潔兩眼輕閉,呼吸均勻,胸脯微微的一起一伏。

  片刻不到,劉易感覺到董潔的手漸漸松瞭下來,知她已經睡著,輕輕地說瞭一句:「姐,做個好夢,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娶你。」可惜董潔已經聽不到瞭。

  包間外面一陣寒暄的聲音,房門一開,進來瞭二男一女三個人。打頭的就是王副市長,後面跟著婦聯副主任關主任和共青團副書記常書記。

  王市長一進門,關主任就熱情揚溢地大聲對眾人說道:「大傢看誰來瞭?」全桌的十多個人呼啦一下起身熱情地打招呼,王市長忙說:「都坐,都坐,那麼客氣幹什麼?」眾人卻誰也不敢坐,等到王副市長坐下又對眾人說:「快坐快坐,我來是不是有點影響你們的氣氛啊?」

  眾人忙一邊坐一邊說:「沒有的事,我們請還請不來呢?您來瞭才更有氣氛。」

  等眾人都坐穩當瞭,王市長又說:「我呀,今天本來是和常書記一起陪幾個外商吃口飯,結果呢人傢飛機耽誤瞭,要過一天才能到,我和常書記空等瞭一場,本來想走,一出門碰上你們關主任,非得讓我也參加,我一問都自己人,也都不外便來瞭。你們都是應邀參加,我這算啊「硬要」參加。」說完與眾人一起哈哈。

  董潔也坐在王副市長對面一起陪笑。心裡卻有點膈應,這個王副市長董潔是相當的瞭解。聽說他本是中師畢業,在下面當一個中學語文教師,後來抽調到市委寫材料,又去下面的外縣掛職鍛煉瞭幾年,鍍完金後又回到市委辦秘書處當主任,不知道通過什麼關系,又提到政府口當副市長,專管文教衛生。因為他文才、口才、酒量都很好,大傢都在暗地裡稱他為三能市長。因為他曾在市委辦當過副主任,所以與黨委口的領導都熟。

  去年機關元旦晚會上,王副市長也上臺與主持人等人一起唱瞭二首紅歌,也是早都預定好的,排練的時候董潔就覺得這個王副市長的眼神和動作不太對勁,當時想他一個大市長,那是相當的有風度,也沒放在心上。

  後來婦聯的關副主任經常讓自己送一些不痛不癢的文件去給他親自簽字。自己原本就覺得很奇怪,黨委口的文件多是轉到市政秘辦,再由秘辦相互傳發的,關副主任解釋說跟他關系不錯,不用轉那麼多彎浪費時間,直接找他即可。

  王市長確實每次都親自接待,但他每次簽完都一個勁的跟自己嘮嗑,初時還以為是看在自己的領導面子上送關愛,後來卻越說曖昧,設計自己的下一步,潛規則的味道越來越濃。

  董潔是什麼人?這點小把戲還看不透?委婉地點他許多回,後來幹脆就一直躲著他,剛才關主任說喝的有點多去趟衛生間,竟然領回這麼個瘟神。

  今日的酒是市婦聯請機關黨委的幾個人吃飯,因為董潔等幾個新參加工作的公務員都寫瞭入黨申請書,而董潔在學校就是積極分子,預備黨員,現在可以直接入黨瞭,其它的同事卻是從頭開始,所以一次要瞭好幾個指標,本來這機關的人基本上都是黨員瞭,新發展的黨員也不多,機關黨委卻擺起瞭半真半假的架子,非得讓婦聯請客。

  婦聯的關副主任正好管黨務,董潔回來一打小報告,關副主任說沒問題,不就吃頓飯嗎?多請幾個都來。結果在全市最大的酒樓擺瞭個大場面。機關黨委來五人,寫申請書的五人,再加上婦聯的關主任和新進來的兩人,共十三人。這酒本來都已經接近尾聲瞭,因為是婦聯安排,又是為瞭董潔入黨的事,董潔當然得獻點殷勤,成瞭勸酒主力,喝瞭一大杯白灑,又陪瞭幾杯啤酒,已經有點發暈。

  現在王副市長一進屋,董潔激靈一下子酒全醒瞭。這場面怎麼這麼熟悉呢?

  王副市長看桌上杯盤狼藉,便笑說道:「我是來晚瞭吧?」

  關主任忙說:「沒,沒,正是高潮好時候,你來的正是時侯。都傻看著什麼,快快給王市長倒酒,你們也都滿上。」旁邊的服務員剛要倒酒,關主任卻親自接過酒瓶給市長倒酒。

  王副市長又笑問道:「既然是喝到瞭高潮,那你們誰的酒量最好啊?」

  關主任忙接口道:「當然是我們的大美女小黃啦,她剛才喝瞭一大杯白酒。」

  王市長忙把眼光放過來,又笑說道:「小黃也在啊?咱們都這麼熟瞭,你怎麼也不與我打個招呼?我可要罰你喲?」

  董潔心裡氣的要死,但仍面帶笑容說:「王市長,您一進屋就蓬壁生輝的,我們這年輕的都說不出話來瞭。」

  王市長接道:「一進屋就蓬蓽生輝的,那不是金光四射,成瞭如來佛祖瞭?」說完自笑。大傢也都跟著陪笑。

  關主任也獻媚地跟著說:「您是如來佛祖,那我們就都是孫悟空,誰也逃不出你的手心。您可得多幫幫這些年輕人啊。」

  董潔心想,你一個婦聯副主任就與副市長差半級,這話說的也太低氣瞭。想完忽然想到,這句話我似乎聽過啊?

  幾個夠級的主任又說瞭些不咸不淡的官場話,董潔等普通幹部都跟傻子一樣一言不發,再不就陪笑幾聲。服務員卻進來新添瞭六個菜,這菜什麼時候點的都不知道。董潔對這幾道菜太熟悉瞭,這情景下面就應該是王副市長講話,大傢喝酒,不喝不行。

  剛想到這,隻聽王副市長舉起酒杯說道:「這菜齊瞭哈,我先說幾句吧,其實呢,我已經很多日子不喝酒瞭,這年齡一大,身體就不行,啥毛病都上來瞭,一喝啊就多,幾天也緩不過勁來,但是今天,這酒得喝,這一呢,我是「硬要」來的,但這算是回老傢,我也是黨委口的老人瞭,與黨委的同志們有著深厚的友情。二呢,我今天看到這麼多的年輕人心裡高興,特別的高興。說實在的,咱們機關的整體素質一般,能招考來這麼多的有真才實學的大學生,那就是新生力量,是接班人,成長的速度一定會超過我們的,我見到你們年輕人啊,頓時也覺得自己也年輕瞭許多,以後我們機關的工作一定會蒸蒸日上,更進一層樓,你們年輕人都會有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為瞭我們機關的工作,為瞭你們年輕人的成長,為瞭我們上下級同事友誼的加深,為瞭咱們市的經濟建設與發展,咱們大傢都幹瞭這杯,我先幹。」

  董潔心想,這王副市長年齡也就年近五十,大傢還都說他是年輕幹部,怎麼就說自己年齡大瞭呢?這說瞭半天一句有用的沒有,但是已經習慣瞭,官場全是套話,也隻得舉杯,全都幹瞭,卻用手絹假裝擦嘴,把酒全都吐在手絹上,幸虧這杯子是一兩五的細長杯,酒量不大,反應迅速一點也看不出來,董潔快速收起手絹放在身後的皮包裡。

  董潔這一舉一動卻沒逃過王副市長這老酒鬼的眼睛,隻是因為坐在對面,距離太遠,自己身份有別也不能與她一般見識。緊接著,關副主任又說瞭幾句歡迎話,給王副市長敬酒,大傢陪瞭一杯,董潔隻抿瞭一小口,心想關副主任是自己人不會與自己為難。然後是共青團常副書記也說話敬酒,大傢幹杯,董潔先幹後吐也弄沒瞭。

  然後,關副主任一定要讓年輕人裡面出個代表,給領導敬酒,董潔沒辦法,隻得起身上前,給王市長倒瞭滿杯酒,其實,王副市長的酒杯一直是四分之一或者更少,誰也不敢給他倒滿,點一點意思一下也就是瞭,而董潔卻給倒滿瞭酒杯,關副主任氣得直瞪眼睛。

  王副市長卻不在意,說小黃幹我就幹。董潔隻得說瞭些漂亮話,王副市長是真幹瞭。

  按道理,酒到這也就可以瞭,除瞭有特殊想法的人之外,普通幹部和無關人員可以找借口退場,領導級別的多會談一些圈內事,那都是回避外人的。但今天王副市長興致特別高,誰也不行走。還親自站起來一個一個的敬酒,想隱藏也藏不瞭。董潔畢竟參加工作時間短,隻會一些躲酒的雕蟲小技,那些乾坤挪移的大法還沒學會。被幾個領導連灌瞭好幾杯,真有點喝多瞭。

  董潔趁著清醒,也去瞭一趟衛生間,剛進去關上門,就感覺有點惡心想吐,忙幹咽瞭幾口唾沫,忍下去瞭。這時隔壁又進來一個,剛進間裡連門還沒有關上就連續大口的嘔吐,混和著酒菜和胃液的臭味使隔壁的董潔都能聞到,董潔忙悟上瞭鼻子也差點要吐。

  隔壁的人吐瞭一會,又聽見漱口吐水的聲音,又聽那人自言自語道:「小狗崽子們,想喝死你老娘。你們也不知道你老娘有多大本事。」又聽一個塑料瓶子落地的聲音,那人沖瞭便池便出去瞭,董潔急忙擦幹凈瞭下身,整理好衣服出瞭衛生間,低頭看見地上有一個大個的飲料瓶子,董潔馬上就明白瞭這其中奧妙,原來如此。

  董潔轉到吧臺前要瞭一瓶果汁,覺得量不夠,又要瞭一瓶。拿著兩瓶果汁到瞭衛生間,一口氣的喝瞭下去,當時覺得腹脹如鼓,胃裡像翻江倒海一樣難受,忙蹲在便池上,不用使勁胃裡的東西自己就往外噴,配合著衛生間他人的臭味,董潔一口氣吐瞭個幹凈,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要吐出來瞭,畢竟是第一次幹這事,一時眼淚鼻涕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