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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保持清醒

  董潔在衛生間洗瞭臉,出瞭衛生間到吧臺又要瞭一瓶礦泉水漱口,卻並沒有回包房,而是出瞭酒店的門外,站在門外漱口,在吐幹凈瞭口裡的酸水之後,深呼吸瞭幾口涼氣。

  秋季的寒風使董潔打瞭幾個冷戰,頭腦一下清醒瞭許多。擡頭看見一臺豐田霸道停在對面不遠處,這車?這車我好像坐過啊?

  董潔不僅緩步走到車前,車的牌照是機關的小號,這個號牌太熟悉瞭,董潔一時呆在瞭車前,大腦裡自己喝多上車、被送回傢、上床受辱、那搖擺的掛鐘、那邪惡的語言、那非人的折磨一下子全都展現在眼前?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這是真的嗎?

  為什麼剛才王副市長一進包間我就有一種似曾經歷的感覺,每一杯酒,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像是在看電影一樣在眼前重播,而接下來的一切仿佛已經都已經發生。

  董潔不僅又打瞭幾個冷戰,心裡的恐懼簡直到瞭極點,按道理,王副市長這種身份的人在這個時候是不會參加這種場合的。對於跟自己這種層次的年輕人一起喝酒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而其它的幾個半大不大的領導都曾經是他的屬下,都隻能仰視著他。

  而王副市長那個接待客人末到的借口並不高明,他確實是「硬要」參加的,而且還是主動的挑起酒局,王副市長親自起身勸飲是沒有任何人敢不喝的,那幾個與高層領導接確不多的新人簡直要把杯子都吞瞭下去,早已經癡坐在那裡,苦苦支撐。王副市長再有興致也不需要與他們在酒場上有任何交往,這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

  下一步是什麼?下一步是去娛樂城跳舞唱歌。這不可能,王副市長這個層次的人絕對不去那種烏漆摸黑的地方,這種領導能公開的娛樂方式都是參加一些商會組織的高檔交際舞會或者其它的會所弄一些高雅方式。絕對不會與這些一文不名的年輕人在一起娛樂。也許,也許後來的都是假的呢?

  礦泉水已經喝光瞭,身體裡內外同時發起的寒意讓董潔站在車前直哆嗦。董潔扔瞭空瓶子,雙手抱膀站在車前,心想現在外衣和手包還在包間裡,酒桌上一個人也沒有走,自己想走也走不瞭,怎麼辦?下一步?下一步無論是什麼我都要保持清醒。記住一定要清醒,才能有機會扭轉可能要發生的事,無論它是真的還是假的。

  能救人命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是清醒,在關鍵的時候沈著冷靜才是上上之策。

  董潔還在豐田車前面楞神,酒店大門就吵吵鬧鬧的出一波人,正是王副市長他們,董潔剛轉身還沒走上前就聽王副市長說:「小董啊,看什麼呢?」

  董潔忙上前說:「沒看什麼?酒喝的有點頭暈,出來呼吸點新鮮空氣,順便欣賞一下領導的愛駕。」

  王副市長笑說:「是嗎?那喜歡嗎?喜歡就送你瞭。哈哈哈」

  董潔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車值多少錢,也搞不清這種車到底是個什麼牌子,隻是想副市長的坐駕絕對不會便宜,忙笑說:「這車我可不敢要,王市長您這是說醉話呢。」

  旁邊的關主任忙說:「王市長可沒喝多,他還要跟咱們去唱歌哪!」

  董潔的腦袋「嗡」的一下子,當時就呆立當場,接下來的場景在眼前接連閃現,原來這都是真的。

  關主任見董潔不再說話跟癡呆一樣,忙問:「董潔,小董?你咋瞭?想什麼呢?」

  董潔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說:「我,我想我的衣服和包還在包間裡呢,我去取。」說完轉身要走。

  旁邊的一個同事忙上前說:「董姐,你的衣服和包我都替你拿出來瞭,包間已經沒人瞭。」說著遞過來衣服和包,董潔忙穿上,邊穿邊說:「關主任,我就不去瞭吧?我今天有點喝多瞭,手腳都不好使瞭,我還是先回吧?」

  旁邊的常主任忙說:「小董啊,是這麼回事,我有一個朋友,新開瞭一傢娛樂城,檔次蠻高的,剛才已經跟他定好瞭,給咱們留瞭一個大的包間,王市長今天高興,也要跟咱們去娛樂下,難得市長有這個興致,賞個光吧?」

  常主任是共青團副書記,低職高配與王副市長平級,又是黨委口的領導,雖然說的客氣卻與強邀沒兩樣。董潔隻得啊啊地答應著。

  一行人分坐三臺車來到瞭娛樂城,車上董潔一言不發,心裡隻念道:「清醒,清醒,一定要清醒。」

  預留的包間確實是娛樂城最大的,足足有一百多米,知道有高層次的領導,為仿特殊情況,先封門清瞭一些鬧場。然後請一眾人等從側門上樓,一路上一個閑人也沒有,服務員都背過身去,到瞭房間一改常態,打開瞭室內的所有燈光,一行人從外進來初時還覺得略有些刺眼。

  音樂響起,王副市長首先嚎瞭兩首革命歌曲,然後大傢輪唱,然後是跳舞,董潔初時還有些矜持,後來發現隻要坐著就有人上來勸酒,覺得不好,董潔便起身主動邀請領導跳舞。隻要音樂響起,馬上上場請人,一曲也不落,大傢都以為董潔是在領導面前獻殷勤,心中泛酸也沒在意。

  王副市長也落得高興,原來看董潔對他總是不冷不談,沒想到這酒後真是熱情,心思這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多淑女的人也要變蕩婦,哈哈大笑,隻要請就上,卻是年齡在那又多貪瞭幾杯,跳瞭幾曲就有點酒勁上湧,頭腦發暈。

  董潔卻是聰明,連跳瞭幾曲勁曲,出瞭一身汗,基本上把剩餘的酒精都發泄完瞭,累瞭就出外放風喝紅牛,一定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未到十二點,眾人都跳得沒勁瞭,幾個年青的因為原來就喝的多,在舞廳裡又補瞭數瓶色啤,三種酒一慘早都癱軟在沙發上動彈不得。王副市長等幾個領導也都醉眼朦朧,一個勁地說:「好,好,小董這個同志有酒量、有活力、有素質、有發展、有……」後來自己也不知道說有什麼瞭。

  最後還是王副市長堅強,站起來說:「好瞭,好瞭,今天就到這裡瞭,大傢都玩的盡興,玩的開心,時候也不早瞭,明天早上我還有個會呢,咱們散瞭吧。」

  聽到這些話,大傢都跟得瞭聖旨似的穿衣下樓,在娛樂城外,王副市長堅持自己開車送大傢,董潔現在心裡相當清醒,按道理,市長都是專職司機的,晚上活動也要有秘書,但今天他自己開車,沒帶助理,卻說陪客人吃飯,這絕對有問題。

  果真,王副市長一定要拉上關主任和董潔親送到傢,關主任心裡也明白拽著董潔就上車,在車上王副市長說先送老妹,後送小董。關主任是婦聯的領導,董潔也沒話說。關主任下瞭車先回傢瞭,王副市長有點得意忙形,忘記瞭問董潔傢庭住址,開車真奔董潔的小區。

  董潔看王副市長話也不問就直奔自己的傢,明白好戲要開場瞭,想瞭一下在後座上說道:「王市長,您這車叫豐田霸道吧?」

  王副市長忙說:「不,我這叫陸地巡洋艦,4500。」

  董潔平時都是坐一些小轎車,對車不感興趣也不瞭解,心想,這不都是大黑車嗎?有區別嗎?又問道:「那是不是很貴啊?」

  王副市長聽董潔一問,虛火上升,忙說:「啊,還行喲,大貿價格九十五萬,落戶之後一百多萬。」

  董潔不僅暗中吐瞭一下舌頭,心想自己工資一個月才六百多元,一輩子不吃不喝都買不起這麼個大傢夥。隻得又問道:「那這車是不是很快啊?」

  董潔的這三問頓時勾起瞭王副市長的興致,以為董潔也喜歡車,心想女人隻要有欲望、有想法那就好辦瞭,忙說大話:「啊,那當然瞭,輕輕一加油就一百多個,踩到底二百多沒問題。」

  「那我們感覺一下唄?」董潔興沖沖的說道。

  雖然市內燈光很弱,王副市長仍然能從倒視鏡裡看到董潔那帶著興奮的大眼睛,那水汪汪的眼神好似黑夜中閃現著的星光,令人那麼著迷與想往。

  「好,我們飈一次,不過在市內可不行,得去城外,你還得坐到前座上,這裡有安全帶。」王副市長現在有點色令智昏,頭腦發熱,為瞭美女高興什麼豁出去瞭。

  「好的,我怎麼過去?」董潔問道。

  「跨過來就行。」王副市長說道。

  王副市長並不想停車,巡洋艦的空間夠大夠寬,雖然董潔身材很高,但跨過來沒問題。

  董潔放下手包,手扶著前排兩個坐椅,起身擡腿一步就跨到右座上,並隨手把安全帶系上,卻不想已經露出瞭一個天大的破綻。

  董潔在起身換座的時候,左手扶著王副市長的坐椅,身體從兩椅中間一過,一股少女特有的香風又讓王副市長意亂情迷。見董潔已經系好安全帶,也等不到出城,反正這夜間也沒有多少車,一踩油門汽車嗚的一聲上到瞭一百多邁,出城剛上高速就已經一百四十多。

  董潔在旁邊興奮地說:「真的好快啊!」隨著董潔的驚呼,王副市長腳上又加瞭點勁,車速更快瞭。

  董潔上車的時候雖然很清醒但是仍然沒有主意,關主任傢與自己的傢並不遠,可以說轉眼即到,王副市長並沒有問自己的傢庭住址,卻一路飛奔而去,顯然是輕車熟路,既然不想讓他下車上樓,就得先從這車上打主意。

  三個問題一個請求徹底搞定,初時隻是不想讓他下車拖延時間,等到車速上來瞭,董潔的想法可就變瞭,午夜高速行駛那是相當兇險的事,隻要他保持這個車速出事是必然的,董潔現在已經抱著必死的信心,無論出現多大的事故,王副市長的色狼野心都得成夢幻泡影。

  然而董潔畢竟是心情緊張,右手拽著門把手,左手按著座椅扶手,眼神和臉色已經由假裝興奮與天真變成瞭緊張與擔心,兩眼死睜著前方。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王副市長的眼睛,酒桌上董潔偷偷吐掉瞭白酒,又搞點小把戲少喝瞭點酒,但後來的頻頻幹杯董潔是逃不掉的,雖然她自稱喝多,但現在的面部表情絕對不是喝多的樣子。

  王副市長猛然警醒,她既然能耍小把戲那誰又能知道她耍沒耍大把戲呢?當酒散之時董潔已經在外面站半天瞭。在舞廳裡董潔隻跳舞不喝酒,要不就喝飲料,尤其是剛才那一閃身上前座,幹凈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絕對不是喝多的腿腳。

  王副市長的腦袋也嗡瞭一下,暗罵自己糊塗,險些上瞭這個小狐貍的當,自己早已經過瞭輕狂年少之時,這個年紀與層次已經是由別人開車,自己還要叮囑慢點。而今天卻午夜醉酒彪車豈不是找死嗎?真是色迷心竅瞭,心想到此右腳一擡,汽車慢瞭下來。

  董潔正在等死,見車一慢不僅又假裝天真問道:「咦,怎麼慢瞭?」

  王副市長笑說:「有點喝多瞭,速度太快怕出事,我們慢點吧。」

  董潔是大失所望,也隻得說:「剛才我緊張得手心都出汗瞭呢。真要出事你這大市長我可擔待不起啊?」心裡卻罵,怎麼不撞死你呢?

  王副市長又一笑說:「是我開的車,出事跟你沒關系,我是怕萬一傷瞭你這大美女啊,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說著將車靠在路邊,對董潔說:「不好意思我方便一下。」

  董潔隻得「啊」瞭一聲沒有動彈。

  王副市長下瞭車在路邊小便,系上瞭褲帶卻沒有上車,站在路邊目光望向瞭夜空。

  王副市長身邊並不缺少女人,甚至可以說想要什麼樣的就要什麼樣的,找女人就像商場選購皮鞋一樣容易,更多的時候是有人主動給他送皮鞋。

  然而王副市長向來是一個自命清高的人,年輕的時候仰仗著自己多看瞭些外國小說,有點小才華,卻因為傢庭困難隻能考瞭一個有生活補助的中師。畢業後在一傢中學教語文,因為寫作能力突出被調到市委寫材料,經過瞭一番風雨終於走到瞭今天。

  女人是真不缺的,當年一文不名之時,自己給人傢提鞋都不配,後來隨著身份的提高,身邊的女人漸漸多瞭起來,多到最後都數不清。然而自己已經過瞭饑不擇食的年齡,那種主動獻媚的都是有事所求,隻要關上門,就可以為所欲為,在床上初時每個女人都像小貓一樣裝清純嬌柔,一旦情緒上來就像老虎一樣要把你吞掉,更多的時候覺得報答仿佛成瞭報復,自己被搞的筋疲力盡,人傢還意猶未盡。

  所以近幾年來,一直不在女人身上下功夫,雖然南方的大老板每次來談項目都帶瞭些名模名記等人,也隻是偶爾玩幾次算瞭,有許多過份妖氣的還敬而遠之,誰知道你們都涮瞭多少個男人那玩藝卻又讓我來涮鍋,再弄個世紀絕癥,實在是得不償失。

  自己在當副市長之前,省組織部最後一次研究幹部時也是因為自己不好色不離婚沒養小二小三,婚姻情況穩定而擊敗瞭另一個對手。但今天,今天是怎麼瞭?

  自己呆的這個城市雖然是北方的一個小市,卻是個出美女之地,每到夏天可以說是滿大街的美女,但才貌雙全,蘭心惠質的美女卻不多。

  當自己第一次見到董潔的時候,那眼中的清純,那優雅的舉止,那恰到好處的談吐,那妖嬈美麗的年輕身段一下子就令自己迷失瞭,這個與自己女兒年齡差不多冰清玉潤的少女一下子就勾起瞭自己壓抑多時的欲火,元旦晚會之後自己簡直是相思成災。

  婦聯的關副主任曾經是自己的手下,她的丈夫當高中校長的事還是自己給說的話。自己打瞭一次電話誇瞭董潔幾句,關主任就心領神會地讓董潔來自己這裡送些與文教有關的文件。婦聯的上口是黨委,按說與自己無關,但為瞭能多看董潔幾眼,又為瞭能跟她多說幾句話,有的時候甚至還催著關主任再派董潔多送幾次。按道理外來的文件都要先進秘辦,但婦聯的文件一定要董潔親自送到桌上,先假裝看文件,再問著無關的話假裝關愛,再漸漸地深入調解心情。

  但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老花槍沒好使,這個精明的女人從對自己的敬仰漸漸變成瞭漠視甚至是蔑視,自己沒啥未便出手段就已經敗瞭,知道不可能卻深深刺痛瞭自己的自尊心。有什麼瞭不起?不就是個大學生嗎?我玩的女人層次高的多瞭去瞭,雖然是這麼想,卻也是的自卑心在做怪。越是弄不到手卻越覺得有挑戰、有難度、有技術含量。自己許久不主動追女人瞭,現在的小姑娘都是怎麼想的呢?

  今天確實是想要陪人傢吃飯,不是什麼外商,而就是共青團常主任請客並研討一下工作,上樓之時竟然遇上關主任從衛生間出來,關主任馬上獻媚地把董潔也來吃飯的事一說,自己心機一動,推瞭常主任那桌人,讓他們改日,自己與常主任一說自己的小九九,常主任原本與他是省黨校同學,這點小忙不在話下,都打發瞭司機助理,進屋來挑戰董潔,沒想到差點讓董潔整死。

  董潔的真實想法自己是琢磨不透的,到底是想要自己死或者說是出事故,還是確實是小姑娘想玩刺激?自己一時也拿不準,世界上不會真有人為瞭自己的貞操而與人同歸與盡吧?如果說萬裡挑一難道讓自己碰上瞭?

  王副市長想到這裡不僅有點後怕,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支煙,摸瞭半天卻沒火,剛要回車去取火卻看董潔走下車,手中拿著自己的風衣舉著一個打火機。款款走到自己的面前「叮」的一聲打著瞭火,給自己點燃瞭煙,煙霧燎繞中看到董潔在沖自己微微地笑,仍然是那麼天真無邪,那麼熱情洋溢,那麼的神秘未測,那麼……那麼像個勝利者呢?

  董潔見王副市長下瞭車,知道他心中害怕,去小解解憂。自己卻不敢下車,怕他在車下狼性大發,等瞭半天從後視鏡裡看他摸火機,知道沒帶,轉頭看王副市長的風衣放在後座上,一摸果真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個日本防風打火機,又躊躇瞭一下,見王副市長瑟瑟發抖,女人關愛的天性戰勝瞭恐懼,便連風衣也拿瞭下來。

  董潔到王副市長跟前點燃瞭煙,兩個人卻都沒有說話,王副市長又把眼神放向瞭遠方,仍是一副深沈的樣子,身上卻有點發冷,新修的高速公路上現在基本沒有車,深夜裡靜得都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一件風衣輕輕地披在瞭王副市長的身上,董潔卻沒有說話,王副市長覺得自己有點像電視劇《上海灘》裡的許文強,但站在身邊的絕對不是馮程程。

  王副市長見沒什麼話說,便問道:「小董啊,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父母都是教師。」董潔答道。

  「哦,那也與我是同行啊,我也曾經當過老師。他們在哪裡教學啊?」王副市長繼續在拉關系。

  「他們早都已經不幹瞭,都斌閑在傢。」董潔幽幽地說道。

  王副市長一想,不對啊,看董潔這個年齡她父母還沒到退休年齡啊?便又問道:「怎麼回事啊?這麼早就退休瞭?」

  「不是。」說完這兩個字董潔心裡一閃,機會來瞭。

  「他們不是退休,是有原因的。」

  沒退休全在傢呆著,王副市長好奇心又起,又問道:「哦,那是什麼原因啊?跟你王叔說說。」

  董潔此時也不隱瞞,便先長瞭一口氣說道:「我傢在縣城,父母都是中學的教師,但不在一所學校。後來外面有人傳言學校的校長欺負瞭我母親,我母親就在傢養病,我弟弟年紀小,不懂事,知道瞭就去找人拼命,結果在做案之後逃跑之時被車撞死瞭。我母親知道之後就瘋瞭,父親也覺得沒法做人,就一病不起,後來也報病退在傢照顧母親。我大學畢業後也不想回本地,就在外面飄,終於考瞭個公務員。可惜瞭我弟弟,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就那麼完瞭。」說完竟然悟臉痛哭。

  啊?還有這事?王副市長聽完不僅氣憤填膺,轉念一想也正常,自己也在學校呆過,校長以職稱、職位、工資等要挾女教師的事常有,但弄到這種傢破人亡的卻不常見。自己當年也是看不慣校長的色狼做法,憤而去考市委秘書,才有今天。

  看董潔這個素質和身段就知道她的傢庭和父母都差不瞭,沒想到竟然是這樣。董潔傢裡本身就有這種事,所以她今天不惜要跟自己拼命,想到這不禁出瞭一身冷汗。自己也差點成瞭另一個犧牲品,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隻見董潔哭瞭一會,止住瞭哭聲,又小聲哭哭啼啼地說:「王市長,你說這男人是不是有瞭點權,有瞭點錢就都變成瞭禽獸瞭?我工作這麼長時間瞭,也有那領導不懷好意的,你說這機關的人也這樣嗎?」

  王副市長一聽,心想這不就是說我嗎?隻好啊瞭兩聲:「啊,啊,小董啊,你也不能這麼想,機關裡好人還是多的,那些領導也都是德才兼備才能選上領導的。你新參加工作,對有些東西呢看的還是表面,但也確實有些人不是東西,借著自己手裡的權力想搞點花樣,你也要勇敢與這些醜惡現象做鬥爭,放心,有你王叔我呢,我就看你就是個人才,會有大的造就,以後誰要是敢對你有想法和說法,找你王叔,我一定給你做主,放心吧,啊,別哭瞭。」

  董潔心想,有想法和做法的最高領導就是你,既然你打保票瞭,也就沒危險瞭。收起眼淚說柔柔地說道:「王市長,不聊瞭,現在太晚瞭,你明天還要開會呢,我們回去吧,別耽誤瞭你的工作。」

  王副市長忙說:「沒關系,我也是平時工作太累,今天放松放松。既然是這樣,那我們走吧。」說著,二人上車往回開,王副市長見董潔梨花帶雨的這個傷痛模樣,竟然有點心疼,早把那色心扔到爪哇國去瞭。到董潔傢樓門前,董潔下車說瞭幾句客氣話就轉身上樓瞭。

  這裡王副市長自己開車回傢,心裡卻思緒萬千,董潔絕頂聰明,自己的想法她是心知肚明,今天純粹是個警告,又給自己戴瞭個高帽,即保住瞭自己的貞操,又不傷和氣,還更拉進瞭一步關系,可謂一舉三得。

  而自己也不算吃虧,即使自己真的以暴力手段成功,董潔這種人不作死也得告他,即使不告他假裝忍耐,從此後那鄙視的眼神,嗤之以鼻的態度會讓自己的威信掃地、顏面無存,心裡面也會永遠有一個大疙瘩,在有她在的場合也威風不起來,自己在市裡隻是一個副市長,那背後等著找機會捅刀子的人多瞭,何必冒這個風險呢?那主動上床的清純小姑娘不有的是嗎?電視臺的劉臺長,已經跟自己說好幾回瞭,要跟幾個新招的播音員見面,新畢業的學生,幹凈還清純,何必可一棵樹上吊死呢?

  而從董潔今天的打法來看這個女子純粹是一人中龍鳳,軟硬兼施、敢打敢拼,這種有學識、有膽略、有思想、有手段的人以後定會前途無量,她缺的其實就是一個靠山,卻不想以這種手段上位,真是後生可畏啊。

  想到瞭這些,王副市長心想自己是不是老瞭?怎麼開始害怕起來瞭?算瞭,不要再想瞭,再想我自己都要嚇死瞭,還是回傢睡覺,明天還開會呢,今天也沒算白忙活,竟然陪一個小姑娘深夜飆車,也算是瘋狂瞭一次,當時挺刺激的也值瞭,王副市長苦笑瞭一下,加大油門回傢瞭。

  這裡董潔夾包上樓,到瞭傢門口,卻從後腰上摸出一個鑰匙包,打開房門,開瞭燈,把門鑰匙在手指上轉瞭幾圈,鼻子裡哼瞭一聲,自言自語道:「想算計我,那麼容易嗎?還得等。」說完收起鑰匙換衣服洗漱睡覺。

  樓下,樹影後一個身影漸漸地閃出身來,在樹下癡立瞭半晌,見到六樓燈開又閉,知道董潔已經睡覺,便手持一鐵棍轉身離去瞭。

  次日,劉易早起,卻是頭疼欲裂,昨天又做瞭一個夢,又夢到董潔被人強暴瞭,自己舍命去救她,腦袋都磕壞瞭,疼的要死,晚上怕她出事,又去站崗,見她無事才回傢睡覺。

  劉易擡頭又看到瞭那個瓷枕,怎麼回事?是真的嗎?還是做夢?劉易用手摸摸頭,沒事啊?跑到鏡子前仔細看瞭一圈,一點傷口也沒有,額,原來還是做夢,我他媽的怎麼總做這種下流的夢呢?我這心靈也太骯臟瞭。

  劉易又坐在床上靜想瞭一會,昨天下班,回傢吃飯,飯後看電視,不知怎麼竟然睡著瞭,做瞭那個可怕的夢,夢醒瞭卻不知真假。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拿起千斤桿又出去溜達,卻走瞭好遠順腿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感覺這地方怎麼這麼熟悉呢?那六樓的窗戶應該是董潔傢吧?大著膽子上去敲門,卻是沒人,半信半疑地在樓下沈思,卻看到一輛豐田越野車開到樓下,董潔下車一個人上樓,又看到燈亮燈滅,自己在樓下不僅出瞭一身汗,我這夢是真的是假的啊?那個王副市長沒上樓啊?可是要是假的我怎麼會知道董潔的傢庭住址呢?怎麼回事?劉易帶著懷疑回傢睡覺,進屋看瓷枕還在,放在頭下睡瞭一覺,卻什麼也沒發生。

  劉易坐在床上想瞭足足有十多分鐘,也沒分出真假,算瞭,還是上班吧。

  到瞭單位,劉易又默想瞭半天,還是抄起電話給董潔打瞭個電話:「董姐啊,昨天晚上你做什麼去瞭?」

  董潔在那頭說:「沒什麼大事啊?還是喝酒唄,就是回來的晚點,有事嗎?劉易。」

  劉易聽董潔口氣正常,忙說:「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問問,看你現在還是不是天天喝?」

  董潔答道:「基本上吧,怎麼?想請姐姐吃飯?還是想再讓我給你上一課?」

  劉易忙說:「那也可以啊,有空沒?」

  董潔說道:「那可不好說,我有時間聯系你吧,我這有事,先不聊瞭,白白。」

  劉易也急忙說再見,放下電話,心想這董潔不是沒什麼事嗎?我怎麼又精神分裂瞭呢?唉,算瞭,別想瞭,越想越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