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心想,自然是去慕容封地阿城,然而紫煙出身於女真王室之事乃絕頂機密,即便親如母子兄弟,也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他隻好說道:“不外就是北疆大草原和剛剛建國的女真金國,權當大海撈針,碰碰運氣罷瞭!若實在找不到,我會趕往君山投奔於您,好生疼愛我的好乾娘!同時在那兒等待摘月的人前來。不過,那得到年底啦,或許要等將近一年的時間!”
李君怡有些遺憾地嘆道:“唉~乾娘真的好想帶你回去,燕郎一定也會非常喜歡你的!然而你一定要先去關外,我就送你一程,一路上有我做掩護,即便遇上官軍和繡衣閣的盤查也認不出你來,那樣會安全許多。”
無月感激地道:“可是如此一來,豈非太過耽誤您的行程?”
李君怡解釋道,一點也不耽誤,她本是帶小女兒回薊州李傢堡娘傢省親,並探望嫁到京師的大女兒,剛好順路!容兒與摘月姑娘私交不錯,路過此地原是想去看看她的。
誰知她們於前天抵達濟南之後,從客棧掌櫃口中獲悉,羅剎門總舵竟於四天前的深夜遇襲,第二天,羅剎門在城北黃河南岸濼口鎮附近大敗官軍,與官軍對峙兩天之後,十七日夜間,羅剎門所有人員消失無蹤。
容兒擔心摘月姑娘出事,派人多方打聽她的下落,昨天上午,她們得知大批官軍趕往城南的吟嘯山莊附近集結,似乎有所行動,於是她們便來到這座離吟嘯山莊不遠的溧陽小鎮,在賓悅客棧住下,容兒帶本幫高手外出打探情況,準備伺機接應摘月姑娘。
無月皺眉道:“吟嘯山莊於昨夜已被燒為一片廢墟,我是親眼所見!今夜我便是趁官軍散去,潛入廢墟之中查探,被那些隱在暗中的黑衣人盯上的。追殺我的似乎全是黑衣殺手,可剛才進來搜查的卻是繡衣閣,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君怡道:“這說明追殺你的人中,一定有繡衣閣的人。那些黑衣殺手來歷不明、詭異神秘,自然不方便進入客棧之中大肆搜捕,繡衣閣有著官方身份,由他們出面便是順理成章。”
無月道:“剛才聽您說,芷容姊姊昨天一大早就帶人出去瞭,不知打探到什麼消息沒有?”
李君怡有些擔憂地道:“容兒至今未歸,估計是沒啥結果,否則早該回來瞭。不過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容兒在外折騰這麼長的時間依然一無所獲,我足不出戶,你卻誤打誤撞地闖入我的房間,剛好能幫你一把,也算盡瞭一分心力,而且咱倆還結為母子,實乃天大的驚喜!”
半晌未聞無月說話,低頭見他正色迷迷地看著自己胸脯,李君怡感覺沒有衣帶的睡袍又敞開瞭,不由得臉上一紅,忙用手合攏胸襟,嬌羞無限地啐道:“你呀~昨夜見瞭我的身子下面就鼓起老高,繡衣閣的人進來搜查時,若非乾娘反應快,及時為你遮掩,差點便露出破綻!眼下你已是我的乾兒,怎麼還這樣呢?你可不能再對乾娘生出邪念……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無月每次見到她那白花花、香馥馥的高聳酥胸,以及寬松肚兜之中活蹦亂跳的大白兔,總忍不住心癢難撓,他摟緊乾娘的腰肢,一頭拱入她那高聳溫軟的懷中,臉頰在兩坨肥碩柔軟的酥乳之間拱來拱去,喃喃地道:“我自幼便和親娘失散,好想念媽媽溫暖的懷抱哦!好想聞聞媽媽的味道……”
孺慕之情溢於言表!想及自己和梅花終於團聚,卻又墮入亂倫魔道,母子間溫馨甜蜜的天倫之樂再難找回,他不由得眼圈一紅!
李君怡大為心疼,環住他的身子,在他背上輕拍幾下,柔聲安慰道:“我的兒,我會像親娘一般疼愛你的!乾娘的懷抱永遠對你敞開,讓你盡情感受媽媽的味道。”
“乾娘這對兔兒好大好白好柔軟哦!我好想親親乾娘的大奶奶……”魔爪攀上她的酥胸,隔著睡袍和肚兜輪番揉捏著兩坨肥乳,入手滑膩溫軟,舒服極瞭!
感覺乳頭漸漸膨大變硬,這麼大的乳頭他還從未見過!又大又翹,摸起來好舒服!他忍不住撩開睡袍,想由肚兜下面伸手進去摸摸……
李君怡忙按住他的色手,“乖兒,你可以盡情享受乾娘的母愛,可你對乾娘也要有分寸……母子間親昵擁抱沒啥,可乖兒伸手進去摸,就是在調戲乾娘,是對乾娘的不尊重,懂麼?”
無月嬌憨地道:“這個分寸可不好把握,乾娘身上哪些地方可以摸,哪些地方又不能摸呢?”
李君怡耐心地道:“凡是敏感的地方都不能摸,比如乳房、乳頭和下面,剛才你和乾娘接吻就已經越界瞭……”
“嗯~我知道瞭,乾娘這兒是不能亂摸的。”他把手拿開,替她把胸襟仔細拉好並合攏。
“唔~我兒真乖!”李君怡高興地在他額上親瞭一下,以示獎勵,“以後遇上心儀的姑娘,也要做到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對別傢媳婦,要做到不欺暗室、坐懷不亂……”
無月接道:“這我知道,也就是說,別傢媳婦兒即便光著身子勾引我,我也得克制住。”
“這道理很容易懂,可你這年紀的男孩做起來卻難,否則昨夜乾娘穿得少些,你也不會有那麼明顯的反應,主要是不知克制之道。”她從床頭案幾上挽壺斟上一杯涼茶遞給無月,“以後遇上這種情況,趕緊喝上幾杯涼茶,就不會那麼沖動,以至犯錯瞭。”
無月喝下涼茶,感覺面對她那豐腴撩人的胴體也不再那麼亢奮瞭,“嗯~有些效果。不過,若乾娘光著身子,我瞧就未必管用瞭。”
李君怡接過空杯,放回案幾上,拉起錦被蓋好身子,說道:“傻孩子,乾娘除非是和丈夫私室相處,也不可能在你面前脫光身子呀?即便和丈夫,也得是在夜裡熄燈之後,乾娘才敢脫光的。”
“嘩~乾娘的規矩真多啊!”原以為大姊就是在榻上非常保守的女子瞭,沒想到君怡乾娘更甚。
她正色說道:“這點算啥?我薊州李傢堡雖為武林世傢,可祖上出過兩位狀元,算得上書香門第,李傢十二條傢訓,容我一一講給你聽。既然做瞭我兒,乾娘有必要把言行舉止和持傢處世之道教給你,你可要堂堂正正地做人……”
當下她把從小所受的傢教,對無月仔細說瞭一通。
十二傢訓是,立身、學作、學禮、早起、事父母、事舅姑、事夫、訓男女、管傢、待客、和柔、守節。
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內外各處,男女異群,莫窺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屬,莫與通名,女非善淑,莫與相親,立身端正,方可為人……
事夫,女子出嫁,夫主為親,前生緣分,今世婚姻,將夫比天,其義匪輕,夫剛妻柔,恩愛相因,居傢相待,敬重如賓,夫有言語,側耳詳聽,夫有惡事,勸諫諄諄,莫學愚婦,惹禍臨身……
訓男女,大抵人傢,皆有男女,年已長成,教之有序,訓誨之權,亦在於母,男人書堂,請延師傅,習學禮義,吟詩作賦,尊敬師儒,束修酒脯,女處閨門,少令出戶,喚來便來,喚去便去……
守節,古來賢婦,九烈三貞,名標青史,傳到如今,第一貞節,神鬼皆欽,有女在室,莫出閑庭,有客在戶,莫露聲音,不談私語,不聽淫音,黃昏來往,秉燭掌燈,暗中出入,非女之經,一行有失,百行無成,夫妻結發,義重千金,若有不幸,中路先傾,殷勤訓子,存歿光榮。
怕他記不住,李君怡逐條各教兩遍,念得很慢,近半個時辰才念完。
無月雖聽得頭大,但他一向博學強記,倒也一一記在心裡,唉!夫人就是不會教育孩子,若從小將類似的傢訓灌輸給大姊,她也不會那樣粗野無文,毫無大傢閨秀的風范瞭。也不知夫人找到她沒有?真令人擔心啊!回去後,第一要務就是教她記住這些古訓!
教完之後,李君怡又特別強調,“對女子而言,守節最為重要,切記切記!”
無月皺眉道:“我是男子,也需守節麼?”
李君怡失笑道:“嗨~你扮作女兒身實在太逼真,念得認真一走神兒,都忘瞭你是男孩,教給你的全是女訓。男訓我不太清楚,待回去我拿書來教你。不過即便身為男子,也需要守節的,比如不能去勾欄院,不能結交淫賤女子,在外面胡來。”
無月笑道:“我倒是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男女授首不親的古訓,李傢堡訂下的傢規真多啊,難得您能記得如此清楚!”
李君怡自豪地說道:“乾娘不僅記得清楚,而且從未觸犯過其中任何一條。希望你也能跟乾娘一樣,一生清清白白,行得正、站得端!”
無月認真地道:“孩兒謹記乾娘的教誨!”
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李君怡端莊得體的大傢風范、極深的涵養和堅貞的操守,均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不由得心生敬意!
“真是個乖孩子!天色不早,該起床啦!”李君怡拉著他起身,讓住在樓下的兩個丫鬟打來熱水,雙雙梳洗一番。
她穿戴齊整之後,又忙著為無月妝扮,把他打扮成一個活色生香、麗質天生的小美人。
兩個丫鬟見主母身邊忽然多出一位千金小姐,心中大感古怪之餘,對其美貌也是暗自心折,不由得多看幾眼。
李君怡介紹道:“這位是濟南府我一位閨中好友傢的小姐,我的義女,姓蕭,閨名玉容,還不快過來見禮?”
轉頭又對無月介紹,她倆是她的貼身丫鬟,左邊稍高的那位名叫貞兒,右邊這個叫潔兒。
無月心裡默念,貞兒、潔兒……連起來就是貞潔,看來君怡是位崇尚貞潔的好女人。
兩位丫鬟上前大禮參拜,齊聲道:“婢子見過蕭小姐。蕭小姐,你真是長得好美哦!”
無月忙上前扶起兩位丫鬟,一陣環佩叮當,令他很是別扭,說道:“謝謝~你們不用多禮。”
他的嗓音又嫩又糯,尚未完全變粗,聽起來和女子說話差別不算太大。
兩個丫鬟怔瞭怔,但覺這位小姐姿容絕世,可嗓音實在不怎麼樣。
看看收拾得差不多,李君怡又上下仔細地打量他一番,但覺毫無破綻,若非是她親手為他妝扮,實難相信他本是男兒身!連她都覺得他是女孩,別人應該更加看不出破綻。
她對兩個丫鬟說道:“貞兒,你陪蕭小姐聊聊天。潔兒隨我出去散散步。”
她的目的是想出去查看一下動靜,看看那些繡衣閣的人是否對無月起瞭疑心。
在大堂、前院和後院逛瞭兩圈,經過一番仔細觀察,她發現賓悅客棧已被繡衣閣和不少江湖高手團團圍住,任何人想出去必經嚴格的盤查,看來他們很確定,無月一定就藏身於客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