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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見芷玉

  金陵城外,驛道斷橋邊。

  “你呀,什麼事都放在心裡。”

  天香理瞭理我的領子,“以後有事多和解語商量,知道嗎?”

  我把她的手拿瞭下來,握在手中,笑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分寸的。”

  “可是在我心中,你永遠都還是孩子。”

  她流光溢彩的美目中帶著一絲難以割舍的寵溺,“解語,以後他可就拜托給你瞭,你也知道他不會照顧自己。”

  “姐姐放心吧,到時候解語準還你一個一絲不少的夫君,你可把他的頭發和身上的毛都數清楚,以後要是少瞭一根,姐姐來找我算帳得瞭。”

  花解語美目流轉在我和天香之間,似笑非笑。

  “你這瘋丫頭,總沒個正經。”

  被解語一打趣,天香絕美的臉上不由浮現起一絲紅暈。

  “妹妹也好好保重。”

  她對花念惜略一點頭,回頭對我道,“我走瞭。”說罷,轉身就欲上馬。

  我握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她便落在我懷中,拭幹她泛紅眼眶中的淚水,愛憐的道:“乖,好瞭,別哭瞭,啊,再哭我可要心痛的瞭。”

  她纖手輕輕的捶著我的胸膛,螓首伏在我懷中,哽咽道:“都是你,還不都是你。”

  “對瞭,你有信要我帶給你師傅嗎?或者讓綠兒帶回去也成。”

  我輕吻著她如絲般的秀發道:“不用瞭,等我這邊事一完就馬上回去,相信要不瞭多久我們就會再見面的,到那時我們就再也不用分開瞭。”

  “嗯,那我走瞭。”

  華天香驀地一轉身,飛身上馬,馬鞭一揚,“駕”策馬向遠方疾馳而去。

  望著天香遠去的背影,我隻感到心中一片莫名的空曠。

  “走吧,先去拜訪下這金陵的父母官,見識見識是何等人物。”

  一聽要去太守府見韋黃裳,花念惜不由腳下一滯,“姐夫。”

  “嗯?”

  “我想先回去看看哥哥回來瞭沒有。”

  那遊離不定的眼神讓這個本不善於撒謊的女孩竟是那麼的明顯。

  “沒看出小妹居然這麼關懷大哥呀?”我不由笑道。

  隻是那眼中的笑意讓她渾身不自在,不由低下瞭頭,那扭捏嬌羞的神態以前從不曾在她身上顯現。

  “討厭,我不關心我哥哥,難道還來關心你這個冒牌姐夫不成?”

  美目含嗔,那風情萬種的一笑不由讓我怦然心動,這小姨子端是俏麗無比,嬌艷絕倫。

  “小丫頭,你這話可是說錯瞭,你那姐姐難道是假的不成!”

  “我姐姐倒是真的,就你這個假姐夫沒良心。”

  那嗔怪的神色讓本就美艷無匹的她更添無限誘惑,讓我口幹舌燥,不由朝她靠近瞭一些,“我們也好久沒好好說過話瞭,要不你陪我走一趟,說不定會碰上什麼新鮮事。”

  她面上先是一喜,繼而黯淡下來,“不,我還是先回去等你們吧。”

  不待我說話便姍姍而去。

  “怎麼?看上你那仙女般的小姨子瞭?”

  花解語巧笑倩兮。

  “你這個瘋丫頭瞎說些什麼,信不信本公子把你這個同樣美麗的侍女也給吃瞭?”

  說著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玲瓏凸浮、豐滿誘人的胴體。

  花解語小嘴向上一揚,杏目中浮現出一分挑逗,“就你?怕就是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

  一挺腰身,使那完美的雙峰微微顫顫無比誘人。

  那令人心蕩神搖的美景讓我不由咽下一大口口水,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欲念,心中暗自發狠,你這個花妖精別得意,本少爺不把你弄上床,讓你欲仙欲死的求饒就算枉過此生。

  說話間,太守府已在眼前。

  我剛要跨進,卻聽身後一聲呼喚。

  “公子,公子。”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道翠綠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凝神一看,卻是蘇芷玉的貼身侍女倚凝。

  “公子,你可真讓我好找!”

  倚凝俏麗的臉龐脹得通紅,櫻桃似的小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使她那微微隆起的酥胸在起伏間煞是波瀾壯闊,“快跟我來,小姐有急事找你,可別讓她等急瞭。”

  說著便拉起我的手匆匆的向前跑去。

  “小丫頭,慌什麼!”

  我不由有些好笑,反手攬住她的小腰大步向前走去。

  “真香!”

  從她頸項發間散發出來的幽香傳入我鼻中,剛被花妖精勾引起來的欲望還未平息,不由欲念橫生,從領口看到的那一片雪白讓我幾乎不能自已,我一咬牙強忍心中的欲念,暗罵道該死的花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

  倚凝見我望向她潔白的脖子不由大羞,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碰著自己發絲的鼻中呼出的氣息順著領口鉆入那白嫩的胸脯,男兒那特有的氣息讓她的心不由砰砰直跳。

  “喂,到瞭,你還想賴到什麼時候?”

  聽到花解語那不友好的聲音,倚凝這才睜開雙眼,不正是已到瞭挽雲閣的門口瞭嗎?粉臉上羞得像可擰出水汁一般。

  走進屋內,卻見蘇芷玉白衣勝雪,俏極生妍而又清麗脫俗的矛盾使她顯得如此完美,拔弄琴弦的纖纖玉手仿佛在流動一般,珠落玉盤。

  那能讓人的心飄向雲端的聲音響起在我耳畔,“芷玉有事相求,打擾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每次聆聽她的聲音我都有種隻想閉上眼睛享受的沖動,“芷玉就不介意我這無恥之徒玷污瞭你這清潔之地嗎?”

  自從葉黛翠為那褻衣拂袖而去之後,我便不曾再見過她。

  蘇芷玉冰雪聰明,怎會不知我言中所指呢?她輕輕一笑,正色道:“不管公子相不相信,芷玉從來不曾懷疑過公子,隻是葉傢妹妹對公子成見甚深,任芷玉怎麼勸解也無濟於事。”

  到最後她面上不由浮現一絲苦笑,想到葉黛翠的死心眼,她對此是絲毫無能為力。

  望著蘇芷玉那秋水般的美眸,我找不到半點虛偽的謊言,那明凈無暇的秋波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她的真誠。

  我輕輕一笑,走到她身邊拔瞭一下幾案上的琴弦,“芷玉就這麼相信我麼?”

  她走到窗邊,倚窗而立,玉手一拂被風吹散的發絲,回眸一笑,媚態橫生,幽幽道:“我不是相信公子,而是相信公子的眼睛。”

  我不由一訝。

  “我相信公子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沉痛定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相信公子眼中那一如既往的平靜是那問心無愧的坦然,我相信公子眼中鋒芒內斂的自信有那頂天立地的氣概。”

  望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我的心不由一顫,我腦中忽的閃現出一個詞——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望著她幽深的美眸,沉寂之間不由升起一股靈魂的顫動。

  我一伸手,卻又凝在半空,縮瞭回來,不由嘆道:“你倒是細致入微、明察秋毫,可惜有些人蘇芷玉美目一瞪,嗔道:“公子可不要說黛翠妹妹的壞話,當時她正在火頭上,哪還有心思理會別的閑事,這事兒任攤在誰身上,能不鬧心嗎?”

  那百花齊放,千嬌百媚的姿態讓我不由一陣癡迷,苦笑道:“芷玉可千萬別再這個樣子,若我一時情不自禁冒犯瞭你,那可別怪罪於我,對瞭,你喊我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經我一提,她方想起正事,“你不說我倒還把正事給忘瞭,今天晚上永王宴請燕先生,我這裡可都是些陳詞濫調,再說那些纏綿婉轉的詞兒也不太適合永王和燕先生那樣的人物,我琢磨著還是請公子過來幫我寫首新詞來得好。”

  我不由笑道:“像永王和燕伯父這樣獨霸一方的豪傑自然要雄壯豪邁的好詞,隻是芷玉怎知我一定能寫得出來呢,也未免太看得起我瞭吧?”

  “芷玉相信公子。”

  蘇芷玉秋波流轉,嫣然一笑。

  芷玉啊芷玉,我不由一嘆,頓時豪氣幹雲,走到她幾案前挽起袖子。

  “還是讓芷玉為公子研墨吧。”

  她款款的取出硯臺毛筆,筆尖蘸上墨汁方遞給我。

  我對她一笑,揮毫筆墨:“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惶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