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張語綺一聽對面的人這個語氣,心底略略思量瞭一下,覺得應當是好事,於是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也不自覺地舒展開來:“說,什麼事。”

  對面的男人輕輕咳瞭一聲,似乎是在壓抑心頭的狂喜,然後盡量壓低聲音回答道:“他們本來是想把綁架案嫁禍給玫瑰姐,但是現在計劃看來是要落空瞭,於是他們狗急跳墻,聯系瞭海外的同夥,打算在公司要進的一批貨物裡面摻雜點軍火或者毒品,計劃是在下個周末開始行動。”

  張語綺微微瞇瞭一下狹長的桃花眸,勾起唇角冷冷地笑瞭一聲,呵呵,這才哪到哪啊,這麼快就沉不住氣瞭,未免也太過少年意氣瞭些。對面的這個男人是張語綺安插在那群老東西的組織裡面的一個臥底,一直以來隱蔽的非常好,時不時地就會把所探聽到的一些關鍵信息悄悄地傳達給張語綺。

  想到那些囂張跋扈、嘴角醜惡的老東西,張語綺不禁冷笑出聲,恐怕他們現在還一門心思地想著要扳倒自己呢吧,連安排在身邊的臥底都看不出來,還給他委以重任,真是一群蠢貨。她在心底將那群老東西嘲諷瞭一陣子,受瞭那麼長時間的侮辱,現在該是她反擊的時候瞭。

  思及此,張語綺冷靜地下達瞭命令:“不要阻止,讓他們去實行,等著我給你打電話。”對面的男人沉默瞭一下然後回瞭個“是”字,就掛掉瞭電話。

  張語綺放下手機勾起鮮艷飽滿的唇畔,所謂放長線釣大魚,她這條線放的已經夠長瞭,現在是時候該收網瞭。想到那群老東西最後大驚失色的難看臉色,張語綺就忍不住覺得好笑,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這一幕瞭呢。真拿她血玫瑰當軟柿子捏?呵呵,她這一次就讓他們見識見識,血玫瑰血玫瑰,這稱號可不是白白得來的。想到這裡,她輕輕踩下油門,漆黑發亮的轎車緩慢地往車庫門口行駛過去,她美麗的面孔上洋溢著深不可測的笑容,整個人湮沒在黑暗之中,像一朵真正的滴著鮮血的玫瑰花,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味道。然而如果這時候張語綺能稍微警覺一點,她就會發現身後有一輛她從來沒見過的車子在緊緊跟著她。但是她沒有。她隻是平靜地望著前方,捏著方向盤沖著另外一個方向行駛過去。

  在張語綺車子之後,那輛黑色的車子裡面,有一雙佈滿瞭血絲的眼睛,中年男人面上全是細細密密的小皺紋,在那雙鷹隼一般銳利的眸子下面,鼻翼之間吞吐著滾燙灼熱的氣息。

  張語綺打定主意,得先回去一趟,把相關檔取出來,順路再去辦點事情,於是她開著車回瞭郊外的那個別墅。

  下瞭車之後,張語綺飛快地走瞭進去,一個閃身直接去瞭一樓的書房裡,在裡面翻找著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這時,從她身後不動聲色地走近瞭一個高大的身形,面上猙獰著一條疤痕,正是郭深。自從張語綺剛才一進門開始,其實這時候郭深正好在二樓走廊裡站著,一眼就看見瞭她。這女人神色匆匆的,也不知道是要去幹什麼,竟然都沒能註意到他,平時那點敏銳的不得瞭的觀察力都上哪去瞭?他不動聲色地彎瞭彎唇角,輕手輕腳地下瞭樓,一直到進瞭門,這女人卻還是沒發現。

  郭深站在張語綺身後,靜靜地端詳著她的後半邊身子,看著她如瀑黑發散落在脊背上。張語綺今天穿的是一條緊身黑色連衣裙,裙擺上點綴著大朵大朵艷麗的大紅色芍藥花,襯得她整個人端莊大方,又隱隱約約地透露著些許妖嬈嫵媚。她脖頸處有一縷柔軟的頭發突然滑瞭下去,露出瞭下面一大片雪白無暇的嬌嫩皮膚,像一塊冰一樣,霎時間惹得郭深心頭一動。

  他緩緩走過去,有意將腳步放的極輕,然後倏爾往前一撲,一雙鋼鐵般堅硬的手臂便恰好將張語綺的身子給鎖在瞭自己懷裡。

  張語綺正埋頭專心致志地找檔,被他這麼一弄,給嚇瞭一跳,險些尖叫出聲來,身子猛地震顫瞭一下,大驚失色道:“誰?!”

  見她模樣可愛,臉龐上竟是浮現出一陣若有若無的胭脂色紅暈來,郭深心頭陡然冒出一陣惡趣味來,有意想要捉弄她,頭往前微微傾瞭一點,不偏不倚恰落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然後輕輕哈出一口溫熱氣體,沉著嗓子緩緩說道:“是我,你怕什麼呀,這房子裡還能有外人?”

  聽見郭深的聲音,張語綺剛剛陡然被提到瞭嗓子眼的一顆心臟才算是重新沉瞭下去,但與此同時,竟然也是有些小小的失望的。剛才有那麼一個瞬間,感受到後面突然有一具肉體貼過來的時候,其實張語綺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陳海凌,但不等郭深說話,她就已經反應瞭過來,這不是陳海凌。在她印象裡,陳海凌的身體十分溫暖火熱,他整個人就象是一個小太陽一樣,無論身處什麼情況,都能最大程度地發揮自己的光和熱。而這具軀體不一樣,是冰冷的,沒有什麼溫度的,緊緊地貼著她的後背,硌的她生疼。

  思及此,張語綺不動聲色地深深吸瞭一口氣,將一雙拳頭又捏瞭捏,手心裡的那張白色紙片霎時間皺瞭起來,但除此以外,她未曾表露出半分不耐煩,仍是用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回答道:“深哥,你怎麼出來瞭,我不是說瞭得在房間裡好好休息嗎?”

  郭深把頭埋在她茂密的黑色頭發裡,深深吸瞭一口氣,一時間繚繞在鼻翼之間的便全是陣細細密密的清香甜美味道,惹得他心尖上又是不自覺地瘙癢瞭一下。他悶著嗓子,語氣有些抱怨道:“出來透透氣,待會兒就回去瞭。倒是你,怎麼突然回來瞭?是不是……想我?”

  張語綺面色蒼白瞭一下,努力提起個有些難看的笑臉來,不動聲色地將郭深稍微推開瞭些:“深哥你別鬧瞭,我回來找個檔馬上就該走瞭,你、你快回去休息吧。”說著,就作勢要走開。

  郭深敏銳地感覺出瞭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強烈的抗拒感,心頭陡然生出些不快來,手上一緊張,力氣更甚,不但沒能松開,反而將張語綺鎖的更死瞭些,整個身子全貼瞭上去,不由分說,便直接咬住瞭她半邊柔軟的耳垂,一邊捻弄一邊哈氣,溫熱的氣體撲在柔軟的皮膚表面,惹得一股洶湧熱量不由自主地順著神經便爬瞭上來,張語綺腿腳軟瞭一下,趕緊抓住郭深的手臂,一開口略略有些求饒的語氣:“深哥,你別鬧瞭,我真得走瞭,公司還有好多事呢。”雖然聽起來溫軟,且帶著幾分妥協意味,但郭深卻分明從其中聽出瞭一股不由分說的抗拒和強烈的反感。他不由自主地皺起瞭眉頭。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覺得張語綺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變化,從前的她,雖然外表冷艷,脾氣性子也不算好,有時候甚至比自己還要怪異暴躁些,但從來都不曾像現在這般皮笑肉不笑過,此時此刻,她雖然表面屈從,一顆心裡在想著什麼,誰知道呢?

  這個女人本來就是個潘多拉魔盒,是個未解之謎,她平靜美艷的外表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洪水猛獸,任何人都無從得知。但是現在郭深卻有一種十分強烈的感覺,他覺得這個女人突然間就變成瞭一顆沒有根的蒲公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飄飄然飛走瞭。

  想到這裡,郭深眸色突然暗淡瞭一下,原本清明的眼底驀地燃燒起瞭一陣赤紅色的火焰,不由分說,也完全不顧及張語綺說的話,一隻手托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身體全按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在她脊背上摸瞭一陣子,然後突然就竄進瞭她衣服領口裡面,大手準確無誤地抓住瞭她的半邊胸脯肉開始反復揉捏。

  被那略略有些粗暴的動作給嚇到瞭的張語綺心頭猛地跳瞭一下,一時間,她竟然也顧不得瞭那許多,聲音不受控制地稍稍尖銳瞭些:“不……”一句話不曾來得及說個利索,郭深就猛地將她往自己堅硬的胸膛上又拉瞭拉,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脖頸用力仰起,拉開瞭一條好看的優美弧線,然後垂下眸子去看著她,那樣的眼神,張語綺隻看瞭一眼,便覺得心頭一涼。

  郭深總是這樣,一旦他有瞭什麼想法,哪怕是十分突兀的那種,也一定要去做,完全不顧他人的感受和想法。思及此,張語綺認命地閉瞭一下眼睛,心頭湧起一股洶湧的酸澀感來,米細的雪白牙齒用力咬住嘴唇,將那兩片被唇膏染的顏色十分艷麗的唇咬的陡然蒼白瞭一截。這麼多天來一直晝夜不分地連續工作,她的身體早就已經撐不住瞭,全靠強大的精神意念才能勉強站起來而已。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法說出來,所有的痛苦和絕望她隻能全數打碎,和著血吞咽下去而已,且整個過程都是悄無聲息的,絕不會給任何人發覺。

  就算到瞭這個時候也是這樣。

  郭深抿瞭抿唇看著她,看著她將一雙眸子緩緩閉上,纖長卷翹的濃密睫毛突然就微微顫抖瞭一下,但她卻沒有再躲開,也沒有再說任何想要拒絕一類的話語。郭深眸色暗瞭暗,不再想那許多,此時此刻,他早已經被過於強烈的情欲給吞噬瞭,小腹裡燒的火熱,每一寸皮膚之下的血管都猛烈地跳動著,心跳聲似乎已經蔓延到瞭太陽穴處,從表面看起來,根根青筋猛地暴起,不時跳動著。

  郭深突然垂下頭去,猛地咬住瞭張語綺兩片柔軟的嘴唇,火熱的長舌長驅直入,在她口腔裡上下翻騰著,不時卷起一陣細長的銀絲,再全數吞咽下去。張語綺的裙子不知何時早已經被他高高地撩瞭起來,露出瞭下面的兩條雪白長腿,腳踝之下,大紅色高跟鞋反映著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的迷離光芒,在郭深眼底暈開一片璀璨煙花。

  他沒再猶豫,二話不說直接將張語綺身上的絲襪給悉數扯碎,那些柔軟而光滑的佈料隨著“嘶啦”的一聲動靜悄無聲息地碎裂開來,然後緩緩飄落,落在地面上,就這麼安靜地躺在那裡。

  張語綺感覺身體表面猛地涼瞭一下,她身上猛地一僵,有些不耐地張瞭張嘴唇,發出瞭一點細微的聲音來:“你別……啊!”一句話尚且不曾來得及說完,張語綺便覺得身下猛地一痛,就象是被某種東西給貫穿瞭一般,她額角青筋猛地跳動瞭一下,十根手指迅速抓住郭深手臂上堅硬的肌肉,尖銳的指甲根根沒入其中,她垂下頭去,整個人像是突然沒瞭靈魂的破佈娃娃一樣耷拉在郭深肩膀上。

  郭深剛才解開瞭皮帶,直接拉下拉鏈,都用不著脫褲子,就這麼將自己灼熱的堅硬給釋放瞭出來,對準張語綺柔軟的粉紅色小穴就直接沖撞瞭進去。沒有經過太多的前戲,她那緊致的甬道裡有些幹澀,這使得受到阻礙的動作稍稍有些難以進行,但郭深並不在乎這個,隻兀自抓住張語綺纖細的腰肢便開始迅速動作瞭起來,一上一下地挺動著,過瞭一會兒,經過反復摩擦,郭深能分明地感覺到從二人結合的部位流出瞭一股溫暖的粘膩液體。他微微勾瞭勾唇角,心裡放松瞭著。

  肉體的交纏,於他來說隻是一種發泄欲望的方式罷瞭,但因為對方是張語綺——他深愛著的女人,才使得這件事情微微有瞭那麼點樂趣,和張語綺在一起的這麼多年,兩個人甚麼事情沒做過?對於張語綺,郭深再熟悉不過,甚至覺得相比於自己的身體,對她的身子反而要更熟悉些。思及此,郭深的手已經不動聲色地往下面一點一點挪動,在張語綺大腿內側捏瞭一把,力氣有些大,霎時間,她那塊原本雪白無暇的細膩肌膚便出現瞭一塊不大不小的深紅色痕跡,像一塊吻痕一樣,灼得郭深眼底熾熱更甚瞭幾分,索性一個用力直接將她托瞭起來,整個人放在桌子上,二話不說把她一條長腿抬起來架在自己肩膀上,腦袋偏瞭一下,將那肉體卡住,然後更加大力地開始一前一後地挺動起來。

  張語綺有氣無力地攀附著他堅實的臂膀,下巴靠在他脖頸旁邊,香肩外露,身體表面滲出瞭一層有些粘膩的汗水。此時此刻,張語綺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瞭自己現在肉體是否還真正存在著,隨著郭深的每一個動作,她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和肉體相互剝離開來瞭,被撞得支離破碎,靈臺處漸漸彌漫起來一陣雲霧,將她最後殘存著的那一點神志也給完全吞噬瞭。

  張語綺咬著一點嘴唇,雙唇之間不時發出聲聲呻吟,卻絲毫感受不到什麼快感,除瞭汗水的粘膩觸覺之外,剩下的就隻有瞭疼痛,從內而外的、抓心撓肺的疼痛感,像洶湧的波浪一樣一陣一陣地撲騰過來,在她心房表面拍打著。身體表面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疼痛,每一寸被郭深觸碰過的地方,全像著瞭火一樣,灼熱難忍,但這些與身下那處最私密的地方的疼痛感相比起來,其實也真的是算不瞭什麼,男人的堅硬像一根烙鐵一樣,用力地在她身下的小穴裡面出入著,將那處最柔軟的皮肉給摩擦得破皮、紅腫起來,有幾寸地方甚至還滲出瞭殷紅的血絲,可她卻並沒有說話,米細的牙齒用力咬著嘴唇,面色一寸一寸蒼白下來,額頭上汗水仍在不斷流出,在皮膚表面流淌開來,汗涔涔的臉頰襯得她原本就因為過度疲勞而造成的虛弱臉色更加暴露無遺,但這一切郭深卻並沒有看到眼裡,他自詡張語綺是他最愛的女人,可是究竟什麼時候用心感受過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呢?

  思及此,張語綺涼涼地垂下意氣風發的眼角,雙臂無力地耷拉在郭深身上,兩條腿任憑他喜好被來回擺佈著,整個人就像一個沒瞭靈魂的破佈娃娃一樣,陡然失去瞭所有神采,也不再想著反抗,心裡彌漫起來一股洶湧的悲哀和涼薄來。在這場性愛之中,從頭到尾,她不曾感覺到過一點點的快樂,甚至就連最基本的生理意義上的快感都不曾存在過。

  終於,就這麼度過瞭漫長而又痛苦的幾十分鐘之後,郭深總算是將那股灼熱的精液給釋放瞭出來,然後猛地往下垂瞭垂身子,一時間竟是松瞭力氣,將懷裡的張語綺給往下摔瞭一下,整個身子於是就落在瞭堅硬而冰涼的桌子上,將她原本就疲憊不堪的神志給激瞭一下,強行迫使著她恢復瞭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