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娘你怎麼瞭?沒事吧?」
變化太過突如其來,林玄言瞪大瞭眼睛看著身上的佳人。她眼眸幾乎閉瞭起來,不停顫動,唇齒之間因爲顫抖而發出牙齒碰撞的咯咯聲響。
「陸姑娘?」
她身子一下子傾倒瞭上來,僅靠著臂肘支撐著身子,兩人的鼻尖靠的很近,林玄言甚至可以看清楚每一根纖細顫抖的睫毛。
陸嘉靜的胸脯按壓瞭上來,豐碩綿軟,對著林玄言的胸膛緩緩蹭動。她櫻唇微微扇動,吐氣如蘭,眼眸半睜半閉,迷離似釀著最醉人的酒。
不知何時,她的裙帶已經半解,沒有瞭裙帶的束縛,衣衫便自覺地向著兩邊敞開,雪白的肌膚上染著桃色,陸嘉靜的身子竟然不自覺地扭動瞭起來,清貴聖潔的清暮宮宮主竟露出瞭妖冶誘人之態。
林玄言看著那離自己不過咫尺近的朱紅檀口,像是誘人的禁果。此刻他本能的情欲也幹柴烈火般燃瞭起來,小腹內似有野火騰起,一路灼燒而上。他喉嚨微澀,下意識地擡頭,一口咬住瞭陸嘉靜的櫻唇。
「唔!」
陸嘉靜驀然睜大眼睛,兩人唇般相印。就這麼吻在瞭一起。
林玄言觸到瞭口中的柔軟之後便再不願松開。他對著那櫻唇肆意啃咬吸允,並且無師自通般伸出舌頭,去撬開陸嘉靜的牙關。
陸嘉靜身子一軟,整個人側倒瞭下去,眼神迷離。
「你……你放開我……」
陸嘉靜似輕聲囈語。可是雙臂卻攬上瞭他的脖子。林玄言也忘情地抱住瞭她。陸嘉靜松開一隻手,有氣無力地推瞭推他的胸膛,聲音微弱。
「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我就打死你。」
此刻的威脅聽上去卻更似調情,她春水般的眸子裡映滿瞭霞色,林玄言的雙手在她身上肆意遊走,撥開衣襟深入胸脯,揉捏那柔軟碩大的軟玉雙峰,雙峰之上的兩粒乳頭早已如紅豆般堅硬挺起,微一捏動便會惹得伊人哀喘連連。他又時而覆上那挺翹無比的豐隆翹臀,輕薄抓捏,彈性驚人。兩人時而吻著時而又分開。此刻她衣衫淩亂半敞,香乳半露,美不勝收。
林玄言忽然攬住她的腰肢,將那衣裙瘋狂向兩側拽曳,一邊再次吻住瞭她的檀口,佳人咿咿唔唔地輕微掙紮著,而林玄言一手也未閑著,撩開瞭她的裙擺一路而上,順著光滑的大腿一路摸到瞭大腿根部的內側。指間已然觸到瞭柔軟的芳草,軟肉柔嫩,手感極好。
「放開!」
陸嘉靜身子猛然抽搐。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瞭林玄言。她壓下自己的裙擺,遮住泄露的春光,雖然她雪白的肌膚已經落滿春霞,渾身更是被突如其來的欲望沖撞得顫抖不已。但是清修百年,她的心性也絕非輕易會垮掉。
被一把的推開的林玄言猛然一震,他看著已然顫抖著跪在地上的陸嘉靜,腦子裡忽然清醒瞭許多。陸嘉靜的變化來得太過古怪,而自己似乎也受瞭什麼影響。
陸嘉靜十指深深抓著地皮,周圍的野草許多被扭曲拔起,她的手指深深陷入瞭土壤裡。
「你到底怎麼瞭?」林玄言焦急道。
而此時陸嘉靜已然顫顫巍巍地起身,她眼中的清明再次被情欲取代,身不由己地繼續解著衣衫。林玄言連忙沖到她面前,一把按住瞭她的雙手。而陸嘉靜不依不撓,努力支起身子,一個勁地往林玄言的懷裡鉆。
林玄言用力咬瞭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刺激之下強行讓自己暫時清明,他手指如劍,啪啪兩下點中陸嘉靜的穴道,陸嘉靜身子一軟,癱在瞭他的懷中,林玄言看著陸嘉靜伏趴著的身影,心中滿是疑問。這是,他發現陸嘉靜的衣衫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微微拱起。林玄言神色一變,以指爲劍刺向瞭那個怪異的東西。
隻聽啪的一聲,那背部的衣衫裂開瞭一道小口子,一個嫩綠色的孢子狀東西忽然破開,濺出瞭綠色的濃漿。那東西竟然猶如活物,即使破裂瞭還是緩緩地蠕動起來。
林玄言皺緊瞭眉頭,用法力包裹住它將它鎖死扔到瞭一邊。而那東西離體之後,陸嘉靜抽搐的身子停瞭下來,徹底癱軟在瞭自己的懷裡。
他看著陸嘉靜背後衣衫裂開的口子,下意識地撫瞭撫她秀麗的長發,自責地自語道:「怪我太大意瞭。」
他的目光轉而望向瞭叢林深處,神色凝重。
……
在某一個蒼天的古樹上,繞著一圈圈青色的藤蘿。藤蘿纏繞的盡頭,竟然生出一張臉,赫然是那個被稱爲少主的少年。
他沒有眼珠的空洞眼眶瞇瞭起來,嘴角咧開,露出極其恐怖的笑容。一直黑色的猿猴也站在高處,以掌遮額,一副眺望的樣子。而那個灰衣的奴役蹲在樹枝上,陰陽怪氣道:「如此珍貴的明陽種子居然就這樣被破瞭,那個年紀輕輕的人好像有點本事。」
少主染著古樹瘋狂舞動,興奮道:「這才有意思這才有意思。我已經等不及要平常一下那個極品女人的身體瞭,到時候說不定能讓我破開境界,塑造出身體。」
妖的境界和人的境界劃分不同,且妖對境界沒有籠統的概念。物久而成精,世間的精怪太過多種多樣,每個人的得道方式,修煉方式都不盡相同,但是若想化成人形便極難。許多先前不足的妖怪,甚至需要修到化境才行。
灰衣奴役問道:「若是擺不平呢?」
「這有什麼?」少主呵呵地笑著:「大不瞭讓我爹出手,反正那個女人,我要定瞭。不過啊……」
少主欲言又止。黑色老猿在一旁發出吱吱吱的聲音,似是嘲笑。
少主憤怒地甩起鞭子,對著老猿所在的地方用力一拍,猿猴身子靈巧,一躍便躲避開來,隨即找瞭另一處落腳處。
灰衣仆役笑而不語。他知道少主的意思。若是讓他父親跟著出手瞭,那那個極品女子的頭一杯湯,他多半是喝不到瞭。
灰衣仆役想瞭想,笑道:「總之萬事小心,讓老仆給少主先探探底。」
少主冷冷一笑。這老仆啊,看上去比自己還年輕呢。
這座古老的城池已經沉寂瞭幾百年瞭啊,真正地堪稱荒草叢生,如今終於有新的獵物到來瞭。
……
林玄言抱著陸嘉靜的身子一直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她的身子時冷時熱,氣息也很不穩定,像是中瞭某種異毒。
入夜之後,林玄言在不遠處生瞭堆篝火,周圍他以一些粗淺的符籙作爲禁制隔絕瞭蟲類,他在石崖邊打坐,試圖尋找那些被截流的修爲。但是一無所獲。
他相信那不是人爲的。那麼是爲什麼,隻是因爲,北域離得實在太過遙遠麼。
等到月以過央的時候,陸嘉靜終於轉醒。她下意識地摸瞭摸自己重新整理好的衣衫,看著上面一些刺眼的褶皺,疲憊的神色有些古怪。
「醒瞭?」林玄言問。
陸嘉靜嗯瞭一聲,問道:「發生瞭什麼?」
「沒什麼。」林玄言搖瞭搖頭,「北域頗爲古怪,殺機四伏,以後我們再多小心些就是瞭。」
陸嘉靜點瞭點頭,她手指捻瞭捻衣衫,似乎還是不願罷休,問道:「到底發生瞭什麼,你但說無妨,就算是什麼不好的事情,隻要事出有因,我也不會怪罪於你的。」
林玄言想瞭想,當然不會傻乎乎地說你發情瞭,然後一個勁脫衣服往我身上撲這種話。他問道:「你還記得些什麼。」
陸嘉靜揉瞭揉太陽穴,沉聲道:「似乎……我隻記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紮瞭下我的脊椎,然後我身體很熱,之後就不記得瞭。」
林玄言點點頭,面不改色道:「嗯,你中瞭毒,好像是衣服上沾上的。當時你有些癲狂,我制住你花瞭不少力氣,不過幸好安然無恙瞭。」
陸嘉靜偷偷撩起衣裙,忽然看到瞭大腿上的淤青,她皺瞭皺眉頭,又看瞭看自己的小臂,上面都有肉體抓捏的痕跡。她抿著嘴唇,心中已然大概知道怎麼回事瞭,但她還是看著林玄言,無聲地點瞭點頭。她不動聲色地掩回瞭衣裙,努力地回想瞭一番,不再多言。
若是自己一個人孤身來此,是不是已經淪爲那暗算之人的禁臠瞭呢?陸嘉靜微微後怕。
片刻之後她問道:「那天亮之後我們便正式開始一路南下?」
林玄言看著騰躍的篝火,平靜道:「現在馬上動身。」
「爲什麼?」
林玄言語氣微寒:「我們可能正在被觀察。」
……
山崖上篝火微明,一道藤蘿攀上巖壁,撐起瞭一個單薄的人影。
一道灰衣在光火中幽然舞動,宛如靈物。
無數異獸從暗處湧出,匯集到崖壁附近,隻等他一身令下。可是灰衣少年的動作卻僵住瞭,崖壁上那兩人的身影單薄如紙,一動不動,隻是影子隨著火光閃爍。
他妖力湧出,隻聽嘶得一聲,那兩人的身影竟然化爲瞭青煙。那崖壁之上兩個身影根本不是人,而是用紙符造出的障眼法。
原來他們早已察覺到不妙偷偷離開瞭麼?灰衣少年嘴角露出猙獰的微笑。真是有趣。此處青妖成千上萬,都是我們的領地,你們兩個人能跑多遠?
他身子在暗影中浮動,猶如暗色颶風呼嘯而過。那一捧篝火瞬息而滅,火星隨風帶起,零零星星地消散在瞭夜空裡。
崖石上一片幽深寂靜。
已然走遠的林玄言忽然回過頭,望著那個反向,眉頭一蹙,方才那一瞬,他的耳畔響起瞭妖獸嘶鳴的聲音。轟隆隆得宛如悶雷滾地。
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他忽然對著陸嘉靜說道:「你還記得先前,我幫你帶回衣服時,我受瞭傷。」
陸嘉靜側過頭想瞭想,點頭道:「記得。到底是爲什麼?」
林玄言神情凝重:「我遇到瞭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陸嘉靜聞言背脊生涼,夜黑風高妖獸肆虐,此刻他的話更是如涼風颼颼,聽得心中悚然。
她怔怔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林玄言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解釋道:「當時我追那個猿猴而去,但是追到一顆巨大的古樹後面,猿猴忽然不見瞭。」
陸嘉靜神色一凝。
「周圍比較空曠,沒有其他可以隱藏的地方,所以古怪之處隻有可能在那棵古樹上。我仔細觀察那棵樹,發現瞭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明明是同一個主幹,樹皮的顔色卻不一樣。有些十分古舊,仿佛手指碰一碰就會簌簌落灰,有的卻很新,像是剛剛剝落的新皮。最重要的是,我聞到瞭一股妖氣。我試著用指激發出劍氣劈開瞭樹的軀幹,然後我聽到瞭那個猿猴吱吱吱的聲音。那隻猴子果然藏在樹裡,雖然我不知道它是怎麼進去的。我抓住瞭他的尾巴,把它揪出來奪過瞭衣衫。然後,那樹幹上竟然浮現瞭一張青色的人臉。」
雖然言語可怖,但是陸嘉靜並未驚慌,隻是淡然道:「應該是樹妖一類的東西。」
林玄言道:「起初我也是這麼以爲的,便想順手斬妖除魔。然後……我就受傷瞭。」
陸嘉靜皺瞭皺眉,心想這前因後果爲什麼這麼短促。
「你被什麼東西攻擊瞭?」
「我甚至沒有看清楚。」林玄言苦笑著搖瞭搖頭。
陸嘉靜神色震驚,可她看著林玄言認真的表情,又不似玩笑,她沉聲道:「這裡應該存在著很強的大妖,以我們此刻的修爲,斷不可托大,還是速速離開爲妙。」
兩人於林間路上無聲穿行,一點符籙點成的幽黃色火光在前方引路,這種符籙有趨吉避兇的作用,可以繞開許多魔物。
忽然間,兩人雙雙停下瞭腳步,幽黃色的火光毫無征兆地熄滅瞭,而眼前亮起瞭瑩瑩的藍光,擡眼望去,那竟是一顆發著幽光的參天古樹。
林玄言神色一變,他發現,這棵樹和自己白日裡見過的一模一樣。但是明明自己是在按相反的方向跑,爲什麼會回到這裡?
陸嘉靜沒有絲毫遲疑,雙手結印,綻出一朵金色並蒂蓮花,清暮宮絕學,清蓮暮雲印。
「小心。」印未結完,林玄言忽然疾呼。他猛然攬住瞭陸嘉靜的身子往後一撤。陸嘉靜嬌呼瞭一聲,手中蓮花破碎,她還未來得及訓斥林玄言,便看見眼前的土地裡,極其雷厲風行地炸開瞭土屑碎石,幾根宛如虯龍盤根錯結的根系破土而出。
毫無征兆。如果剛才撤得稍晚一些,那很有可能便已經被制住瞭。陸嘉靜心有餘悸,重新審視這顆似乎有生命的巨樹。
「陸姑娘,你先退後。」
林玄言深吸瞭一口氣,輕輕跺腳,他手中無劍,一身劍氣卻激射而出。他猛一蓄力,身子驟然射出,劍意隨即噴薄而起,如漫天流霜肆意飄零切斬。
落葉紛紛凋零,在半空之中被斬成齏粉。林玄言猶如白鳥夜行,穿梭其間,織起密密的光影。眨眼之間,參天古樹的一半葉子都被盡數斬下,露出瞭光滑幹枯的枝幹。
陸嘉靜擡頭一望,頓覺毛骨悚然。
沒有瞭樹葉的遮蔽,那枝幹深處一隻隻白色發光的眼睛便顯露瞭出來。林玄言身子陡轉,最後一道劍意直紮大樹的軀幹。
嘩嘩的聲音漫天響起,那些棲息在樹上的蝙蝠紛紛振翅而飛,滿天都是喧嘩的聲音,而與此同時,樹的軀幹如開膛破肚般向兩邊打開。
林玄言忽有種警覺,他身子連連後退,目光死死盯著那開眼一般打開的軀殼。
陸嘉靜雙手皆印,一道金色的蓮花道光護住瞭兩人的身子,而四周妖風頓起,卻也不能讓金色蓮花動搖絲毫。陸嘉靜心中嘆惋,若是自己全盛時期,金蓮一綻,千裡之間的邪祟之氣都得破碎,可惜那偷換山水般的神通,如今離自己也遙不可及。
林玄言心中也是遺憾。若是此刻有一劍在手,何必如此謹慎。
那棵巨木樹葉紛紛凋零。土壤塌陷,巨木忽然沉瞭下去。林玄言低頭一望,腳下濕重的土壤此刻竟如流動的沙子,周圍的巨木紛紛淪陷,無數藤蔓從地底伸出,上面還纏帶著淡紫色的花。
金色蓮花隨波逐流,竟然不受控制地深入那巨木的軀幹的軀幹之中。
想要抽身爲時已晚。隻是下一秒,眼前便豁然開朗。
兩人面面相覷,皆瞠目結舌。那巨木不是通往何處的通道,而眼前居然高高聳立起瞭一道恢弘的青色拱門。拱門之上無甚雕飾,而其間盡顯蒼然古意。
拱門之上刻有幾個極其生僻而古怪的字。而轉頭望去,身後竟是萬裡黃沙,已經沒有瞭退路。
林玄言看瞭一眼陸嘉靜,征詢意見。
陸嘉靜決然道:「此次北域之行,本就意在磨礪,若一意躲避退讓,實在有違道心。」
林玄言會心一笑。
兩人並肩走入瞭那道拱門之中,腳剛一踏入,拱門便沉入瞭地底。
稀稀落落的城堡建築,巍峨高樹,山川崖嶺盡數顯露。即使兩人見識頗廣也不由被攝住瞭心神。
眼前升起的,仿佛是一座失落瞭許久的古老文明。
……
俞小塘最近總是鬱鬱寡歡的。
從前她練劍進步很慢,但是總是很刻苦。而如今她練劍進步極快,卻連劍都懶得拿一下瞭。她越來越喜歡拖著下巴坐在屋脊上看月亮,小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平日裡許多雜務便都由趙念包攬瞭,一直沉默寡言的他竟開始喜歡說話瞭,便時不時陪俞小塘看書下棋解悶。
而一個很討厭的傢夥卻總是來找俞小塘,他是摧雲城的鍾華,那日被俞小塘一劍敗去的天才。但是每次都被俞小塘幾劍被打發下山瞭。他便幹脆在山下住下瞭,弄得她都不願意下山走走瞭,心情便更是陰鬱。
而自那天回來起,裴語涵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半個月足不出戶。
而忽然有一日,碧落宮的一直垂著的竹簾忽然卷瞭起來,那碧落宮後的石泉邊也疊放起瞭整潔的衣物。佳人如璧,在清澈溫潤的泉水中蕩滌身子,洗清塵念,長睫覆眼的清麗容顔上氤氳水氣,秀美婉約,麗色逼人。
她披上衣袍,系上羅帶,一根簪子斜插在綰起的發髻上,古色古香。她來到劍坪的石柱前踮起足尖眺望,寒宮清清冷冷。她想去看一下小塘和趙念,但是終於沒有邁步。
最後,她在桌案上留瞭一封信。
再過幾日,便會有人把小塘和趙念借走暫住,那是她爲數不多的朋友瞭。
她又留瞭一封信,那封信在古琴的琴腹裡,她相信,如果師父回來,就一定能看到這封信。
長風沾袖,衣襟帶雪。她站在古臺之上,大袖飄搖。
一柄劍忽然來到瞭她的身邊,與她並肩,嗡嗡顫鳴,響個不停。那是羨魚。
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子若歸幽泉,那便泉下知。
白衣劍仙看著那柄古劍,淒然一笑,喃喃自語。
「他很像你。但我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你。但是我真的很想再看看你。」
在書閣裡閑來翻書的俞小塘和趙念忽然齊齊擡頭。一道清亮的劍鳴在耳畔響起。俞小塘率先起身推窗望去。
一道白虹禦風而去。一劍向北。
萬裡蒼空,白雲開線。青山碧洗,悠悠無人。
趙念連忙走到她的身後,急問道:「怎麼瞭?」
俞小塘沒有轉頭,她聲色怔怔,背影微僵。她隻是擡起袖子悄無聲息地擦瞭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