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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依舊很忙,新章節還是要等2月底一切忙完先。但忍不住和大傢分享修改的部分和順便聽取大傢的意見。
增加瞭一個妹妹的角色,戲份不算太多,而且細節沒開始鋪展開來。修正版相對之前的版本,一些邏輯上相對更加嚴謹瞭,無論措辭方面還是一些關節點,這個有什麼變化,讀者不一定能感受得出來。
場景設定為國界邊上的群山中的村落,這樣是為瞭給陸永平的無法無天奠基,這樣的環境下,法律的效力會被減弱許多,一些情節開展起來就更合理。
這裡要再一次感謝原作者,我不吝贊美不止一次說過,原作者的文學性是我所不及的,而我走的是爽文的路線,當然,無論是文學性強還是肉文,其實情節設計還是很重要。而這一次改寫也更讓我堅定瞭爽文的路線。無論怎麼說都好,沒有原作就沒有我這樣的修改。
原文很多關系和因由是含糊不清的,我這裡明確瞭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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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始發生在許多年前,一個偏遠山區裡的小村莊。
據記載,此村乃明朝時期一李姓宗族搬遷至此所立,顧名思義,李村。我小時候曾聽長輩說起,還有說是李世民之後的,那會尚且信以為真,真覺得自己平添瞭幾分貴族氣息,但長大讀瞭幾本通史後,才對此說法頓時嗤之以鼻。或者也因我並不姓李之故。
這僅靠邊境的群山之中錯落著5條村落,進出交通條件非常惡劣,一直到民國時期才修瞭一條土公路,但後來戰事爆發又被炸個稀巴爛,修修補補的。所謂路通財通,沒有路就沒有財,貧困村的稱號一掛就掛瞭好多年。
我記得那年我15歲,正上初三。
因為傢庭的原因,我性格比一般同齡人要早熟。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南闖北去瞭,其實就是在臨近的城市打著散工,每個月回傢的次數屈指可數。母親有些文化,學舞蹈出身,早些年在市裡的劇團工作,也是長期不在傢,偶爾有個巡演,基本是幾個月看不到人。我算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
後來一次劇烈的爭吵後,父親回來創業,建瞭個養豬場開始養豬;母親則離開瞭劇團,後應聘成瞭我校的老師,教語文。
那一年是我人生轉折的最重要一年,就在這年春天,傢裡出事瞭。父親先因聚眾賭博被行政拘留,後又以非法集資罪被批捕。當時我已經幾天沒見到父親瞭。他整天呆在傢裡的豬場,說是照看豬崽,難得回傢幾次。但不光我們自傢人知道,村裡很多人都知道,我傢豬場是個賭博據點,鄰近鄉村有幾個閑錢的人經常聚在那兒耍耍。
母親是一個很正派的人,平時有些嚴肅認真,但骨底裡性子十分烈,為此她和父親大吵過幾次。每次傢門口都圍瞭個裡三圈外三圈,然後親朋好友上前勸阻。相對於初中沒讀完就出來混社會的父親,母親多讀瞭幾年書,平時以知識份子自詡,臉皮薄,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她學不來 爺奶奶一出場,當眾下跪,她也隻好作罷。這樣三番五次下來,連我都習以為常瞭,更別說我那性格散漫的父親。
所以有此一劫並不是冥冥中早有註定,實在是因果回圈。
父親的事讓一傢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爺四處托人打點關系,最後得到消息說主要責任人跑瞭,擔子當然落到父親頭上,至於怎麼判,要看「能為人民群眾挽回多少財產損失」瞭。
「誰讓命不好,趕上嚴打」——上大學之後,我才知道97年修刑後的新一輪嚴打,我父親就是這個政策下的直接影響者。父親辦養豬場幾年下來也沒賺多少錢,加上吃喝「嫖」賭(嫖沒嫖我不知道),所剩無幾。傢裡的存款,爺爺奶奶的積蓄,賣房款(市區的兩居室和宅基地上的一座自用房),賣豬款,賣糧款,造紙廠的廢銅爛鐵,能湊的都湊瞭,還有6萬缺口。當時姥姥糖尿病住院,姥爺還是拿瞭1。5萬,親朋好友連給帶借補齊2。5萬,還缺2萬。別看交瞭近十萬就剩下這零頭,所謂是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之前那些自己變賣的借的,基本是從爺爺輩累積下來的財產,如今全填進去瞭,剩下這點對於母親當時幾百塊的月工資來說,無疑是一筆鉅款。
況且這也隻是買瞭一顆花生米,贖瞭父親的性命,號子要蹲多久還是未知數。
傢裡不時會有「債主」上門,一坐就是一天。有幹坐的,有罵咧咧的。奶奶整日以淚洗面,說都是她的錯,慣壞瞭這孩子 爺悶聲不響,隻是抽著他的老煙袋 爺年輕時也是個能人,平常結交甚廣,傢裡遭到變故才發現沒什麼人能借錢給他。母親為瞭這件事整天四處奔波,還得上課,回傢後板著一張臉,說嚴和平這都是自己的罪自己受。
嚴和平就是我父親,母親姓張名鳳蘭,而我的名字叫嚴林,有個妹妹,嚴舒雅。
一傢人裡最平靜的反倒是我。面對如此大的變故,我連哭鼻子都沒哭過一次。實在是我很清楚,在這種事裡,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根本幫不上什麼忙,自個兒安分點就算幫大忙瞭。最難堪的不過是走在村裡會被人指指點點。
而且,我和父親的感情一直不太好。自我懂事以來,他整天往外跑,對外說是要闖一番事業,但我心裡清楚,基本是一事無成,稍微有點閑錢,也被花在「呼朋喚友」上面去瞭。實則上,無論作為父親還是丈夫的角色,他都是很失敗的。也不知道母親這麼好條件當初怎麼瞎瞭眼就嫁給他。
平日裡,他對我也就是「慣例」問幾句,無非是什麼學習怎麼樣之類的問完瞭也不在乎我怎麼答的話,還有習慣性的教育要乖一點啦要用心學習啦要多幫媽媽的忙啦,仿佛我才是那一傢之主。
但他並不是天生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人——父親對舒雅相當的好。是那種發自內心歡喜的好。所以相對我的無動於衷,妹妹是時常哭得稀裡嘩啦。
當時學校裡來瞭個新老師,是媽媽在校內的好友陳熙鳳老師的丈夫,教地理兼帶體育。陳老師是北方大城市裡的人,來這邊是支教,聽說是她主動申請過來的,是個極其有愛心的人。她丈夫許為民老師放心不過,辭瞭單位的工作也跑這邊來瞭。在他的慫恿下我加入瞭校田徑隊,每天早上5點半就得趕到學校訓練。母親4點多就會起床,給我做好飯後,再去睡個回籠覺。
有天我匆匆吃完飯,蹬著自行車快到村口時,才發現忘瞭帶護膝。為瞭安全,教練要求負重深蹲時必須戴護膝。
時間還來得及,我就又往傢裡趕。遠遠看見廚房還亮著燈,但到大門口時我才發現門從裡面閂上瞭。這很奇怪,一般清早起來開門後,除非人全部出去瞭,門在睡覺前是不會閂上的。我當其時也沒有多想,我就敲門,喊瞭幾聲媽,但過瞭好一會兒功夫,等的我都有些不耐煩瞭,母親才開瞭門,問我怎麼又回來瞭。我說忘瞭帶護膝,又說廚房怎麼還亮著燈,我走時關瞭呀。
這時,從廚房出來瞭一個人,腆著大肚腩,小眼大嘴其貌不揚,卻是我母親的妹妹的丈夫,也就是我姨父陸永平。我當時沒多想,打瞭聲招呼,拿上護膝就走瞭。
說起這個姨父,他人長得不咋地,但在我們這幾座山裡面,卻是個瞭不得的人物。他是我們村支書,傢業很大,我們後山山坳整個讓他包下來種藥材,在縣城裡有兩傢旅館(也是縣城裡唯一的兩傢),還有其他雜七雜八各種生意有七八個門面。小車他是最早開上的,房子是村裡最高的。也就是這些,才讓他癩蛤蟆真吃瞭天鵝肉,憑這副尊容還娶瞭我那明星般臉蛋身材的小姨。
我聽親戚說,姨夫不但生意做得大,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人脈很廣,省裡市裡都能找得到人疏通,在縣城裡也是橫著走的傢夥,在這偏遠的幾個村子裡那自然不用說瞭。
這時他來我傢,肯定是商量父親的事。父親出事後來傢裡串門的親友就少多瞭,以前可是高朋滿堂啊。姨父可謂我傢常客,而且聽說他也經常到養豬場耍耍。說實話,母親對這個人評價不高,聽說當初一直反對妹妹嫁給他,現在也經常罵父親少跟這個陸永平混一塊。這當口能來我傢真是難得。
不過,現在這節骨眼,能幫到我傢得也隻有這個親戚瞭。聽奶奶講,父親出事後,借的錢裡,姨父占瞭大頭。
又過瞭幾天是五一勞動節,為期5天的縣運動會在我們中學舉行,附近九山十八村的中學生都往我們這聚集,介紹賣吃食的,玩具的,各種各樣,好不熱鬧。
我主練中長跑,教練給我報瞭800M和1500M。學校操場上人山人海,市領導也過來瞭,還有教委主任、校長、教練組代表、贊助商等等等等你方唱罷我登場,講起話來沒完沒瞭。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參加這麼大型的群體活動,也是我有生以來見識過的最漫長的開幕式。太陽火辣辣的,我們在草坪上都蔫掉瞭。比賽開始時,我還恍恍惚惚的。教練匆匆找到我,說準備一下,一上午把兩項都上瞭。
我問為啥啊,這不把人累死。教練說組委會決定把「百米飛人大賽」調到閉幕式前,原本放在下午的1500M就提到瞭上午。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跑瞭。
喝瞭葡萄糖,跑瞭個800M初賽,小組第二,還不錯。歇瞭一個小時,又跑瞭個1500M,比想像中輕松得多。一個其他年級得女老師帶大傢到教學樓洗瞭把臉,又領著我們到外面吃瞭頓飯。我記得很清楚,牛肉刀削面,我一大海碗都沒能吃飽。
飯畢回到學校,結果已經出來瞭,我兩項都進瞭決賽。教練誇我好樣的,讓我好好休息,等明天下午「決一死戰」。
之後挺無聊的,除瞭運動員和啦啦隊,這裡也沒幾個熟識的同學。印象中,我跑到體育館裡打瞭會兒籃球,正玩得起勁被幾個高中生趕走瞭。於是我決定回傢。在停車場看到瞭3班的邴婕,她背靠柵欄和幾個男生閑聊著,其中有田徑隊的王偉超。我和王偉超是好友,自小玩到大,但看見他和邴婕在一起,我一點打招呼得心情都沒有。
從旁邊經過時好像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但又不敢確定,就沒有答應。一路上我騎得飛快,想到邴婕走路時腦後搖搖擺擺的馬尾,還有那單薄T恤裡隱隱透出的胸衣顏色,又是激動又是惆悵。
我暗戀她已經一年多瞭。
邴婕是班花,或者說校花也不為過,長得比她漂亮得不是沒有,但隻有她長瞭一副狐貍臉,媚眼如絲淺笑勾魂,是那種光看著就能火燒身的狐媚子。而且也不知道是吃啥長大的,個子高挑不說,小身板子玲瓏浮凸,雖然也就海碗口大小,但比起同級的那些洗衣板已經明顯能感受到規模瞭。
她是我們學校絕大部分男生的夢中情人,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但兩年來,挨在她身邊聊天吹牛的男生很多,牽上手的卻一個也沒看到過。她人長得媚,卻像那玫瑰,嬌艷欲滴,卻渾身帶刺。
到傢時,我傢大門緊鎖。去參加運動會,我嫌棄那鑰匙麻煩,我也就沒帶。靠墻站瞭一會兒,我打算到隔壁院試試。隔壁房子本來也是我們傢的,但前段時間因為父親的事情剛賣出去。建房時花瞭7萬,賣瞭4萬。不過買主不急於搬進去,爺爺奶奶暫時還住在裡面。自打父親出事,爺爺的身體就大不如前,加上高血壓、氣管炎的老毛病,前兩天甚至下不瞭床。這天應該是趁放假,讓母親陪著看病去瞭。
隔壁東側有棵香椿樹,我沒少在那兒爬上爬下。輕車熟路,三下兩下就躥上主幹,沿著樹杈攀上瞭廚房頂。這個廚房就是挨著我傢建的,旁邊還有個門通過去,後來賣掉瞭就封瞭起來。樓頂邊上架著梯子,上面對著一些破傢俱雜物什麼的,用尼龍佈蓋著。我繞過那些雜物,輕輕一跳就攀上我傢2樓的露臺,一溜煙就進瞭我傢。我和妹妹都住在2樓,靠邊的是她的房子,樓上的長廊上養著幾盆花,這段時間乏人照料,土壤都龜裂瞭。我掏出雞雞挨盆尿瞭一通,才心滿意足地下瞭樓。本想到廚房弄點吃的,拐過樓梯口我就聽到瞭奇怪的聲音。
哼哧哼哧的喘氣聲,是個男人,簡直像頭老牛。第一時間我想到的是,父親越獄瞭!我甚至想到他是不是受傷瞭,需不需要像電影裡面那樣上藥、紮繃帶。很明顯,聲音就來自於父母的臥室。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像是巴掌打在肉體上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女人的低吟。悶悶的,像裝在麻袋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人臉紅心跳。我雖未經人事,但也不傻,想起在錄影廳看的那些三級片,腦子裡頓時炸開瞭鍋。
我躡手躡腳地靠近窗戶,這下聲音豐富和響亮瞭許多。除瞭男人的喘氣聲,還有啪啪肉體撞擊聲和吱嘎吱嘎的搖床聲。深呼一口氣,我小心地探出頭。窗簾沒拉嚴實,室內的景象露出一角。首先映入眼簾是兩個屁股,上面的黑胖,下面的雪白肥嫩。像是被磁鐵吸引瞭一般,我得目光本能地就聚焦在瞭其中一個位置,雖然拉上瞭窗簾,但裡面開著燈,我看得無比清楚,一根泛著白光的黑粗傢夥在一團赭紅色的肉蚌間進進出出,把兩個屁股連為一體。每次黑傢夥壓到底,伴著啪的一聲響,大白屁股就像果凍般顫瞭顫。我看得目瞪口呆。那簇簇油亮黑毛,連連水光,鮮紅肉褶,像昨夜的夢,又似傍晚的火燒雲,那麼遙不可及,又確確實實近在眼前。男人兩腿岔開,兩手撐在床上,矮胖得身材脊梁黝黑發亮。女人一截藕臂抓著床沿,一雙瑩白的豐滿長腿微曲,腳趾不安地扭動著。看不見兩人的臉,但我知道,小平頭就是我姨父陸永平,而他身下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
晴天響起一霹靂,無端的我整個腦袋就嗡嗡地鳴叫瞭起來。這種戲碼在系電影裡經常能見到,那會看著一邊口中罵著奸夫淫婦不要臉,一邊心裡又按奈不住把自己待進那男主角,再把那女主換成那些嬸嬸阿姨們在心裡意淫一番。如今自己看到,卻被那樣的情景震住瞭,我動彈不得,甚至覺得無法呼吸。
母親躺在那床上,臉蛋偏向另外一邊,看不到表情,隻能聽到偶爾從嘴裡發出的那一兩聲短促的哼叫。和我在錄影廳看到的不一樣,兩個人沒有如漆如膠地糾纏在一起,單純就是姨父在聳動著,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母親。
終於艱難地移開瞭目光,我靠著墻壁滑坐在地板上,那灼熱的陽光照得我頭暈目眩,讓我懷疑剛剛是不是被曬到中暑而產生瞭幻覺。但身後的墻壁裡面,啪啪啪的肉體撞擊聲還在不斷傳來。我一陣心慌意亂,隻想遠離這是非地。我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攀上樓梯,不想一腳踢在一邊瓷碗上。瓷碗裡養瞭些蒜苗,平常就放在樓梯間,平時也從沒覺得礙事。
今天它可是立功瞭,翻滾著跌下樓梯,在地上摔成瞭七八瓣。我愣瞭愣,像炸毛得貓一般,轉身往樓上狂奔,手腳並用,三五下就從露臺一躍而下,躥到瞭奶奶傢,躲在瞭廚房房頂擱置的雜物堆裡,透過那縫隙往我傢看過去。很快,有人上樓瞭,正是姨父陸永平。
他四下看看,輕輕喊瞭聲小林。見沒人應聲,他放大音量,又喊瞭聲林林。
不一會兒母親也上來瞭,剛剛還光著身子的她,此時穿著件碎花連衣裙,梳瞭個馬尾,平時整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此時有些散亂,許多發絲都被汗水粘連在額頭上。
衣服不消說是臨時套上去得,因為她胸前那對飽滿得山峰正在衣服裡搖晃著,那跳動得幅度我在縫隙裡都看得異常分明。
這打破瞭我僅存的一絲幻想,那個女人,那個兩腿大開挨操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姨父上前搭上母親的肩膀,小聲說著什麼,母親神色慌張,不耐煩地想要把他推開,但姨父不依不撓地,突然將手攀上瞭母親的胸脯,居然在太陽底下,沒遮沒擋的情況下就開始揉起來。我隱約聽見母親低聲地說道「你瘋瞭!被人發現我……」
母親掙紮瞭幾下,甚至面露怒容就揚起手就欲給姨父一巴掌,卻被姨父一把抓住手腕,湊到母親耳邊不知道說瞭一句什麼話,然後母親居然停下瞭掙紮,低著頭,被姨父捏弄著屁股摟著身子轉身下瞭樓。
過瞭大概十來分鐘,我得心跳稍微平伏瞭些,我才躡手躡腳地從雜物堆裡爬出來。我沒敢在過去,但兩座房子就一墻之隔,母親的房間就靠著墻這邊,我爬到邊緣,對面的窗戶房裡隱約傳出來瞭肉體碰撞的聲音,還夾雜著一絲壓抑的低吟。
我雜念重生,就像是那武俠小說裡走火入魔的狀況,整個人想動又動不得,越不能動就越想動。
我縮在陰影裡,想到號子裡的父親,想到年邁的爺爺奶奶,又想到明天的比賽,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將我吞噬。
在外面晃到七八點我才忐忑不安地回瞭傢。先去的奶奶傢,她說:「咦,你媽到處找你,你跑哪兒去瞭?」
我支支吾吾,最後說:「餓死我瞭,還沒吃飯呢。」
奶奶去熱粥,我隨手拿瞭個冷饅頭就開始啃。玉米粥熱好,奶奶又給我炒瞭倆雞蛋。還沒開口吃,爺爺就回來瞭,和母親一塊,妹妹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爺爺掀開門簾就說:「你個小兔崽子跑哪兒去瞭,害得一傢人好找!」我嚼著冷饅頭,支吾著,找瞭些藉口說和同學在外面玩忘瞭時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編上這藉口,做錯的又不是我,為什麼我要掩飾呢?
期間,我偷偷瞟瞭母親一眼。
她面無表情,但在目光碰觸的一剎那明顯眨瞭眨眼。我吃飯的時候,他們仨在一旁嘮嗑。先說爺爺的病,又說今年麥子如何如何,最後還是說到瞭父親。母親說不用擔心瞭,餘下的4萬已經湊齊瞭。
爺磕著煙袋,問:「從哪兒弄的?」
母親說:「管同事借瞭5千,剩下3萬5西水屯我妹夫那先拿出來。」
爺爺冷哼一聲,含著濃痰說:「陸永平這個王八蛋,全是他害的!那個什麼老板還不是他引來的?!」奶奶不說話,又開始抹眼淚。
我突然一陣火起,摔瞭筷子,騰地站起來,吼道:「媽的,我去殺瞭這個王八蛋!」
三個人都愣住瞭。誰也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出,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還是奶奶反應最快,過來摟住我,說:「我的傻小子啊。」
爺爺說:「看看,看看,說的什麼話!好歹是你小姨父。」母親端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沒說。
「我剛那是氣話,說句公道話,這事是和平自己弄出來的,哎……他跟我說過這事,我當時真該好好勸勸他」爺爺說著,眼裡閃起瞭淚花「怨不得小姨夫。再說要不是他幫忙,這事情更麻煩咯。」
大傢又開始勸爺爺不要傷心過度,而我卻發現,內心的惶恐不安,卻隨著這麼一嚷,突然不見瞭蹤影。一切又像回復到瞭正常的模樣。
隻有內心的深處,比我這個主人還早明白,一切都回不去瞭。
5點鐘醒來,再也睡不著。昨晚我做瞭一個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白天那一幕的重播,隻是場景的姨父換成瞭我……醒來後,我腦海中不時浮現出母親胯間那團赭紅色的肉,還有抽送間在裡面帶出來的水兒,其實當時我也沒怎麼看得清,但我覺得就是這樣的。
我感到老二硬邦邦的,心裡更加煩亂。
不一會兒母親在門外問我幾點起來,早上不還有比賽。我沒吭聲,盯著天花板發呆。母親又問瞭兩聲,見我沒有回應,就擰開瞭門。我趕緊閉上眼。母親敲敲門,說:「別裝瞭,不還有運動會,快點起來!這麼大瞭還賴床啊。」
母親語氣如常,雲淡風輕。
我說:「8點鐘比賽才開始,還早著呢。」在床上磨蹭到6點半才起來。天已大亮。
下到去,妹妹剛吃完瞭早飯,搖晃著那條和邴婕差不多款式的馬尾,正在背書包。妹妹背好書包,對著我一個鬼臉,一聲「大懶豬」就一頓小跑跑瞭出去瞭,我心不在焉,也沒回嘴,甚至嗯瞭一聲應下來瞭。
桌子上是老三樣:油餅,米粥,涼拌黃瓜。
我洗洗臉,剛要動手吃飯,姨父來瞭。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小林啊,今天還有比賽吧?」我想回一句他,卻發現如鯁在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隻好繼續埋頭喝粥,不搭理他。
姨父笑瞇瞇的,在我旁邊坐下,點上一顆煙。過瞭半晌,他說:「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
我裝傻,說:「什麼昨天?」
他說:「呵呵,都看見你的車瞭,忘瞭吧?」我這才想起,昨天人跑瞭,自行車還扔在傢門口。現在透過綠色門簾,能模模糊糊看見它紮在院子裡。
「我幫你搬到隔壁瞭,你媽不知道。」
我心下氣惱,把黃瓜咬得脆響。姨父拍拍我的手,嘆瞭口氣,說:「我說那是貓弄的,你也別怪姨父啊小林,這裡面的事情復雜得很,你不懂……」
「我懂。」
我打斷瞭他的話,他嘿嘿一聲,繼續說道:「你也別怪你媽,你爸的情況你也清楚,這前前後後一下子弄進去幾十萬,誰知道猴年馬月能還啊。我那錢說是借,其實就是給嘛,誰還指望還呢?」
我放下筷子,說:「這什麼老板還不是你引過來的人?」
姨父愣瞭下,看他發愣的樣子倒不似作假:「你聽誰亂嚼舌頭?」我又拿瞭個油餅,嚼在嘴裡,不再說話。陸永平拍拍桌子:「這姓史的是我引過來的不假,但我引他來是玩牌,又沒整啥公司瞭、投資分紅瞭、高利貸瞭,對不對?這也能怨到我頭上?」
我說:「人傢都投錢,你怎麼不投錢?」
姨父說:「怎麼沒?我不投瞭1萬?!還是你爸讓我跟著投我才投的,那筆錢我現在還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就當扔水裡瞭。」我冷哼一聲,繼續嚼黃瓜。
姨父一陣抱怨後,很快又堆起瞭笑臉:「好好好,都是姨父的錯,姨父沒能替你爸把好關。但咱們想辦法,對不對,咱們想辦法把我和平老弟撈出來,行不行?」
現在想來,姨父也是個厲害角色,他在鄉間名聲差得很,平時下面養著一群地痞流氓,橫行鄉裡欺壓良民,可謂「村霸」。但就這樣的村霸,卻逍遙法外,還當選上瞭村支書。他用不乾凈的手段豪取強奪,貪污受賄,那是遠近聞名。不時有人到鄉裡、縣裡告狀,調查的人換瞭一批又一批,姨父倒是安然無恙。
「我不在乎。」我放下筷子,說:「你要沒事兒,我先走瞭。」
他急忙拉住我:「別急啊小林,姨父跟你商量個事兒。」我看著他不說話。他繼續說:「昨天那事兒可不能亂說,姨父這又老又醜的不要緊,可不能壞瞭你媽的名聲。」
「我呸!你做得出還怕別人嚼舌根?」我站起來,一副要走的樣子,他又拉住我:「自己外甥,姨父肯定相信你。但你這正長身體,平常訓練量又大,營養可要跟上啊。」
我整不明白他那話啥意思,他說著,從褲兜裡摸出四百塊錢往我手裡塞。這點我倒始料未及,不由愣住瞭。姨父賤兮兮地笑道:「拿著吧,親外甥,咱都一傢人,以後有啥事兒就跟姨父說。」我猶豫瞭下,還是捏到瞭手裡。
別怨我沒骨氣,你不曉得在那個年代,四百塊意味著什麼,那會在縣裡工廠打工,一個月工資也就這個數。而這筆錢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又意味著多少可能性。
這儼然就是一筆鉅款!
但就這麼拿錢我面子上又過不去,狠狠地瞪瞭他一眼,說瞭句「我這不是為你,是為我媽!」才把錢放進兜裡。
姨父笑嘻嘻的,一連串的我知道,我懂,我明白。
和姨父一起出來,在大門口卻碰到母親。姨父帶著賤兮兮的笑容,說:「蘭姐,正有些正事找你談談呢。」
母親若無其事地:「剛走開瞭下,你先進去坐坐吧。」她說完又對著我囑咐我路上慢點。
母親的表情什麼淡然,和平常差不多,我昨天要不是窺見她和姨父的醜事,還真的就這麼被蒙住瞭。什麼狗屁正事!值得你大清早這麼趕過來!
我低頭應著母親的話,推車就往外走去,在經過姨父身邊時踩瞭他一腳。他沒喊出來,卻哈哈地笑著:「算瞭算瞭,剛接個電話,臨時有些事,改天吧。」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瞭。」母親再次淡然地說道。
我沒吭聲,在門口站瞭半晌,等陸永平走遠才上瞭自行車。
路上碰到幾個同學,就一塊到臺球廳搗瞭會兒球。有個傢夥問起父親的事,弄得我心煩意亂,就蹬上車去瞭一中。在操場上溜達兩圈,又到飯點瞭。跟隨大部隊一起吃瞭飯,到體育館休息片刻,比賽就開始瞭。今天是800M,入圍的有16個人,分兩組,我跑瞭B組第2。半個小時後,結果出來,我踩著尾巴,拿瞭個第3名。
晚上回到傢,母親已經做好瞭飯。她問我成績怎麼樣,我淡淡地說還行。母親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吃飯時沉默得可怕,幸虧有電視機開著。吃完飯,我剛要出去,母親叫住我:「林林。」我說:「咋瞭?」母親說:「恭喜你拿瞭獎。」「嗯。」我沒吭聲,徑直進瞭自己房間。
這些年來,我和母親一直是這麼相處的,很少說一些很親密的話。早幾年她管我管得特別嚴,我沒少因為各種闖禍挨雞毛撣子,但這幾年不知道是打倦瞭還是對我死心瞭,沒再抽過我瞭,按照我爺爺的說法是我長大瞭,怕再這樣打傷瞭我的自尊。
我也貌似真的長大瞭,沒有以前那麼不知天高地厚,沒再闖什麼不知輕重的禍,雖然依舊會蹺課,偶爾打下架,但都不是些太嚴重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那本《浮摩斯》翻開丟掉來來回回幾次,怎麼也看不進去。我的腦子裡全是母親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掰開腿挨操的畫面,那些畫面就像一團揮散不去的煙霧籠罩著我的腦袋。
我翻身下床,往窗外看去,院子裡隻亮著一盞長明燈。
我合上窗插上插銷,拉上瞭窗簾,把門反鎖,這一系列安全措施做完後,我回到床邊,趴在地板上,將床底的兩箱雜貨左右推開,再把藏身於後的一個小木箱拉瞭出來。
木箱裡放的全是一些書本雜物,雜物撥開後,裡面還有一個小木箱,小木箱打開,裡面放瞭一條純白色的、有蕾絲花邊的、繡花圖案的內褲。
內褲是母親的,而且拿來的時候是母親剛換下沒多久丟在面盆裡,如今拿起來湊到鼻子前輕輕地嗅瞭一口,除瞭自己射在上面的精液乾涸後那種腥臭味外,一年多過去瞭,我還仿佛能聞到母親那芬芳的體香。
我扯下褲頭,胯下那根肉棒早已經怒挺朝天,這個小兄弟一直是我引以自傲的東西,每當和小夥伴一起在路邊撒尿,他們那些羨慕的眼光都無比地滿足我的虛榮心。我將母親內褲的襠部對準肉棒那碩大的蘑菇頭包裹上去,一邊幻想著自己插進瞭母親那褚紅色的逼穴內,開始前後擼動瞭起來。
以往的幻想多數來源於錄影廳電視裡那些外國女人,如今,幻想中的畫面清晰無比,沒多久,我又在那條內褲上增加瞭更多我的痕跡。
第三天上午是1500M決賽。我撒開瞭腿,可勁跑,一不小心就拿瞭個冠軍。教練高興地把我抱瞭又抱,好像是他自己拿瞭獎一樣。大傢都向我祝賀,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教練讓我發表幾句感言。我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末瞭才看見邴婕也站在人群裡,我登時又來瞭勁。
隻有我的親妹妹嚴舒雅和她的同學在交頭接耳,完全沒有上來給我這個哥哥說上一兩句好話。不過我也並不在意。
不知道為啥,我和這個妹妹的感情甚至不如那些平時廝混在一起的小夥伴們。我們就像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性子也完全不一樣。我性子野,她文靜,我比較親母親,她比較親父親,幾乎什麼都是對著幹似的。
要說有什麼相像的地方,就是我和她發育都比一般人來得好,在各自的班裡面都是鶴立雞群。這大概和遺傳有關系吧。
晚上母親很高興,和昨天那幾句輕飄飄的好話不一樣,笑容都寫在瞭臉上。她做瞭好幾個菜,把爺爺奶奶叫過來一起吃。奶奶嘆口氣說:「林林啊,就是比和平強。」
爺爺忙罵奶奶說的是什麼話。奶奶說:「我的兒啊,不知啥時候能見上一面。」說著就帶上瞭哭腔。
爺說剛托人打聽過,審理日期已經定好瞭,過瞭五一假就能收到法院傳票瞭。完瞭又對我說:「林林放心,隻要把集資款還上去就沒什麼大問題。」整個過程母親沒說一句話。我則隻是埋頭苦幹。妹妹眼睛又開始紅瞭,但她向來是不參與這樣的話題的。
本來慶祝我奪冠的晚飯吃得愁雲慘澹,我頗為不是滋味。
5月5號下午舉行閉幕式,由贊助商親自頒獎。像生產隊發豬肉,我分得瞭兩塊獎牌和兩張獎狀。晚上學校弄瞭個慶功宴,請整個田徑隊啜一頓,主要校領導也齊到場。又是沒完沒瞭的講話,我實在受不瞭,就偷偷溜瞭出來。兜裡有錢瞭,我也不在意這個瞭,在路上烤瞭幾份香辣串,邊吃邊往傢裡趕。到瞭傢門口,大門緊鎖,我立馬有種不祥的預感。掏鑰匙開瞭門,傢裡黑乎乎的,隻有父母臥室透出少許粉色燈光。我徑直進瞭廚房,找一圈也沒什麼吃的,隻好泡瞭包方便面。期間我下意識聽瞭聽,父母臥室並沒有什麼響動。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傻逼,疑鄰盜斧。
泡面快吃完時,外面傳來瞭響動,那慢條斯理的腳步聲讓我心裡一沉。姨父掀開門簾走瞭進來,挺著個大肚子。
看到我在廚房裡,他顯得一點兒也不吃驚,他笑著說:「喲,小林,怎麼,還沒吃飯?」
我沒搭理他。他乾笑兩聲,拉瞭把椅子,在我身邊坐下:「走,姨父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隨便說。」我把面湯喝得刺溜刺溜響。他自討沒趣,隻好站瞭起來,說:「親外甥啊,有啥難處給你姨父說,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撩起門簾,他又轉過身來:「你營養費花完沒,不夠姨父再給你點。」
那400塊我還沒找得機會怎麼花,心裡面有許多想買的東西,問題都要出縣城才有得買。我看他那嬉皮笑臉和那蛤蟆一樣的面容,沒來由感到一陣惡心,我說:「你沒事兒就快滾吧。」
我突然間很想沖進母親的房子裡,心裡猜想著,她此時應該剛手忙腳亂地剛剛穿好瞭衣服。
沒想到我心躁動著,姨父又拍瞭兩張老人頭過來,這次我直接拿起就踹兜裡,瞪瞭他一眼,在院子裡喊瞭一聲「我忘瞭點東西,我去拿一下。」然後推著自行車又出瞭門。
找小夥伴玩當然是假的。這次我學機靈瞭,在傢那邊拐一個彎,把自行車往溝裡一丟,才回來三兩下爬上瞭圍墻,像電視裡古代行刺的刺客一般貓著身子在墻上走瞭一段,又爬上瞭奶奶院子的那廚房頂上。
在黑暗的掩護下,我小心地把頭抬高起來,此時正巧看到姨父推開瞭母親的房門走瞭進去。我什麼也看不著,什麼也聽不到,但就這麼幹趴著過瞭十幾二十分鐘,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我略微抬高腦袋,姨父光著上身從母親的房子裡走瞭出來,沒等他走出幾步,母親跟著從房間裡走瞭出來,她下身穿瞭一條粉白色的裙子,上身沒有穿衣服,隻是一件大號的大紅胸罩約束著她胸前那對大奶子,我在上面這個角度看過能看到那兩座乳峰間那深深的溝壑。母親並沒有完全走出來,她站在房門口,把手中大致是姨父的衣服往院子裡一丟,什麼話也沒說就回瞭房間裡,然後傳來瞭沉重的關門聲。
姨父從地上撿起姨父,我似乎聽到瞭一聲冷笑,又好像沒有。
我遛下來,把自行車扶起就是一頓猛踩,村裡的路燈昏黃,10個有6個都是瞎的。
沿著二大街,我一路走到瞭村北頭,那裡是成片的麥田。小麥快熟瞭,在晚風裡撒下香甜的芬芳。遠處的叢叢樹影像幅剪貼畫。再往遠處是水電站,燈火通明。此刻天空明凈,星光璀璨,此情此景,我揣著兜裡的那兩張老人頭,不知道為何一陣悲從中來,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直哭得瑟瑟發抖,心緒才平復下來。抹瞭把臉,清清鼻涕,我轉身往傢走。
我印象記得我上中學後,就很少哭瞭。像這樣難受的,還是第一次。最難受的是,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難受些什麼。我明明已經接受瞭姨父和母親的事情,但又好像難以抑制地感到恥辱、憤怒、悲傷、仇恨……
遠遠看到母親站在胡同口,我快走近時,她一閃身就沒瞭影。進瞭院子,已經完全換瞭一身衣服的母親問我怎麼沒吃飯。我說吃瞭,沒吃飽。她問我還想吃什麼。我說現在飽瞭,就進瞭自己房間。脫完衣服躺到床上時,母親在院子裡喊:「不洗洗就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