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時光,彈指如瞬,轉眼已是秋末時節。
在喧鬧的魏都大梁城中,卻有一座極為出名的園林,遠遠看去,便可看到秀麗的林木中,竟有一個小湖隱藏其中,湖心有片小洲,卻是彎若半月,其上假山瀑佈,飛濺而下,猶如山水畫卷,幾座雅致精巧的小樓房舍隱於其中,其間長廊環繞,質樸古雅,蜿蜒曲折,隻有一道長橋連接洲岸,每當夏風拂過碧水,便見洲上的亭臺樓閣與湖光山色交相輝映,小橋流水掩映於枝青葉秀之中,微波粼粼,絢麗多姿,有若仙人福地。
午後時分,在其間的一座小樓裡,卻見十餘名男子列坐其中,互相談論,其中有文有武,但均是氣度不凡,顯非尋常之輩。
而其中最出眾者,則莫過於三人:一人身量高頎,相格清奇,兩眼深邃,閃動著智者的光芒,遠遠看去,竟有若神仙中人,此人乃是以「五德始終說」名顯當代的玄學大師鄒衍。
另一人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段頎長,雖是面上含笑,但兩眼間卻是精光閃閃,顧盼生威,自有一股威嚴尊貴的王者氣派,此人正是當今東方六國威名最著的人物,身居戰國四公子之首的信陵君魏無忌。
而最後一人則身高近兩米,肩寬膊厚,腰細腿長,皮膚黝黑,渾身充滿男子氣概,配合著靈活多智的眼睛,棱角分明的嘴旁那絲充滿對女性挑逗意味的洋洋笑意,雖是衣飾迥異,不類魏風,然而一舉一動間,卻別具一種灑脫自如的氣質,亦不遜於前兩人,一時竟將在座的大多數人都比瞭下去。
正當眾人高談闊論之時,忽聽環佩聲響,一名絕色美女,在四婢擁持下,由內步進入廳內。
下一刻,隻見一位膚若凝脂,容光明艷,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在那些俏婢簇擁裡,眾星捧月般裊裊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眾人都看得神為之奪,魂飛天外。
她頭上梳的是墮馬髻,高聳而側墮,配合著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幼的蠻腰,修美的玉項,潔白的肌膚,輝映間更覺嫵媚多姿,明艷照人。
眸子又深又黑,顧盼時水靈靈的采芒照耀,難怪艷名遠播,實在是動人至極。
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長褂,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步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而當她以優美的姿態,意態慵閑地挨靠在中間長榻的高墊處時,其迷人魅力更不得瞭。
她那種半坐半躺的嬌姿風情,本已動人之極,更何況她把雙腿收上榻子時,羅衣下露出瞭一截白皙無瑕,充滿彈性的纖足,令在場眾人隻想爬到榻上去,把她壓在身下,好探索她精彩絕倫的玉體,嗅吸她幽蘭般的體香。
明皓齒的外在美,與風采煥發的內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圖畫,一時間,在場眾人皆是如入仙境,那還知人間何世。
美人坐好後,卻是玉臉斜倚,嫣然一笑道:「嫣然貪睡,累各位久等瞭!」原來此地正是魏國最為出名的「雅湖小築」,其主人紀嫣然乃是越國貴族之後,雖有傾國傾城之色,與秦國的琴清並稱當世,秉性卻高潔出塵,十六歲便以文名驚動四方,琴技和文采均是無人能及,至今各國求她青睞的名公子過百,卻無人得手,更有人一見到她,便自慚形穢,立時鎩羽而回,故而她雖已年滿二十歲,卻仍未嫁人,所幸魏王和信陵君都非常維護她,有這兩個大靠山,亦無人敢強來,反使得她更加出名,東方六國的王孫貴族,均以入雅湖小築一談,一睹其芳容為榮。
各人忙著表示沒相幹時,美人閃閃生輝寶石般的烏黑眸子已飄到那名高大男子身上,滴溜溜打瞭個轉,又深深打量瞭各人,最後才望往信陵君,掠過喜色,欣然道:「君上也來瞭,嫣然失禮,不知諸位在談論什麼呢?」信陵君卻是手指著身旁的高大男子,朗聲笑道:「這位是來自趙國的首席劍手項少龍,數日前方以八百護衛連敗灰胡、囂魏牟等劇盜,名震大梁,方才我介紹少龍,接著便論起當世名將,無忌竊以為最傑出者,莫過於已亡的白起,趙之李牧,以及齊國方崛起的仲孫玄華。」
聞聽此言,紀嫣然卻是蹙起黛眉道:「三人之中,白起李牧俱不必論,齊之仲孫玄華亦是人傑,隻是若論起當世名將,以嫣然看來,隻怕也未必盡歸這三人之中。」但不知為何,當說到仲孫玄華之時,她的聲音竟微不可察的稍有一滯,一旁的項少龍略有所感,卻是心中微疑。
聞聽此言,信陵君訝然道:「能與之比肩者,還有何人?」卻不料話語既出,小樓內卻是盡皆默然,包括紀嫣然在內,盡是悄然含笑,一時竟無人答話。
這時,卻聽得小樓之外,傳來一道銳利的男聲:「自然是信陵君魏無忌瞭,此君十年前竊符救趙,十年後又率四國聯軍援魏,兩敗秦軍於邯鄲、大梁城下,秦相范雎智謀過人,當年遠交近攻之計,一度為秦人擴土千裡,最終卻為此君破去,以致他在生一天,秦人便不敢出函谷半步,試問當代名將之冠,舍大梁魏無忌其誰!」
眾人愕然望去,卻見一名高挺青年應聲入樓,身後隨著一男一女,女子頭戴面紗,難辨形容,男子外形卻極是威武,此人神色冷峻,步伐穩健剛毅,雙目更是凌厲如電,環掃瞭在場眾人一圈,最終落到半臥於主座上的紀嫣然身上,微微頷首,卻沉聲道:「冒昧打擾諸位,本人仲孫玄華,今日不請自來隻為一事,不知哪位是趙國來的項兄?」
項少龍心中一凜,已是長身站起,疑惑的望向對方。
不料這時,紀嫣然竟面露薄怒,不待項少龍說話,已然離座而起,朝仲孫玄華冷聲道:「前日嫣然已說過,雅湖小築自此不歡迎君上,不知君上今日不請自來,又是何意?」
仲孫玄華冷然一笑,目光故意射向紀嫣然的嬌軀,直到在她胸腹等處遊走數遍後,方不以為意道:「本人身為齊相,日理萬機,嫣然小姐雖是天下絕色,卻也未必值得我流連大梁半月,本人說過,此來隻尋項兄,話畢便走,小姐卻是多心瞭。」
他言語中雖未言明,然一舉一動間,卻大有把紀嫣然當做優伶娼妓之流的意思,可謂極之刻薄,顯是因此前曾追逐紀嫣然,卻被對方拒絕,故而嫉妒生恨的關系,隻可惜此人聲名權勢皆是太強,在場諸人雖盡生怒意,但即使身份最高,又隱為紀嫣然依靠的魏無忌也不由猶豫瞭片刻,不知是否該為紀嫣然一人而在這個微妙的時刻與之翻臉。
然而借此一瞬,仲孫玄華已走到項少龍面前,微笑道:「項兄不必多心,聽聞數日之前,項兄曾在大梁城外,以一場大火大敗囂魏牟,不損一兵一卒,便將此獠打的大敗而逃,可有此事?」
項少龍訝然道:「確有此事,不知……?」
仲孫玄華大笑道:「項兄有所不知,此獠實為我國逆賊田單餘孽,玄華來魏一月,便是為追殺他。」說著,他指著身後跟隨著的男子,介紹道:「這位滕翼將軍曾為韓國大將,劍法軍略均不在玄華之下,半月前曾與囂賊一戰,亦無法將他當場拿下,竟讓他逃走潛藏,若非項兄數日前那一場大火,玄華真不知還需多久才能斬下他的首級。」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盡皆動容,須知囂魏牟實為當代劇盜,縱橫齊、趙、魏等國邊境,武技極為出眾,號稱無敵,名聲遠在灰胡之流之上,卻不料竟被此人所殺,由此觀之,便知仲孫玄華劍術之強,已至何等境地,而他身邊竟還有一個劍術不亞於他的滕翼,足見盛名之下無虛士,相形之下,他與紀嫣然的仇怨,卻被眾人一時拋落下來。
這時,不待眾人開口,卻見仲孫玄華擺手示意,身後的女子已是遞上一柄寶劍,仲孫玄華雙手握劍,開口道:「聽聞項兄數月前在邯鄲擊敗紅纓公子連晉,成為大趙第一劍士,正所謂寶劍贈英雄,敝師收藏有十大名劍,此劍名為『龍淵』,為歐冶子所鑄,與玄華的佩劍『輝煌』,敝師兄韓竭的佩劍『破軍』均為十劍之一,今日便贈與項兄,聊以報敗囂魏牟之德,望項兄萬勿推辭。」說完已把劍送上,意極誠懇。
項少龍微微一愕,終還是把劍接過,拔劍出鞘,卻見劍脊之上光華流轉,竟隱隱現出一痕龍紋,鋒銳凜利,當真是一把絕世名劍。
步至項少龍身後的信陵君亦嘖嘖贊道:「劍氣如龍,沉凝如淵,不愧龍淵之名,與少龍正是人劍相合,玄帥攜劍至此,卻正遇少龍,這豈非是天意?少龍當不可辜負玄帥好意。」
雖是一時間無法判清對方意圖,但此刻的項少龍正肩負著盜走魯公密錄的重要任務,托庇於信陵君府內,眼見信陵君如此說,何況他自己也對此劍頗為喜歡,便即收劍道謝。
眼見此事既瞭,信陵君不待眾人開口,已是大笑著走到仲孫玄華身邊,一把將其衣袖拉住,笑道:「好一個仲孫玄華,君上一國權相,名震天下,當不致如此小氣?且隨我來,今晚君上是別想站著出無忌之府瞭!」
仲孫玄華一愕,隨即亦是笑道:「君上開口,玄華如何不從,正要領教高明。」卻是毫不理會樓中餘人,竟任由信陵君拉著他出瞭雅湖小築,就此灑然離去。
一時間,在座諸人盡皆黯然,就連紀嫣然也是俏臉雪白,須知信陵君方才言中之意,雖是倜儻大度,但言辭之中,竟是將她當做瞭做錯的一方,請仲孫玄華不必與她計較!配上在場眾人的緘默,此舉竟無異於將除項少龍外的樓中諸人,特別是紀嫣然本人的顏面折辱殆盡!
項少龍則默然不語,對於初次相識的仲孫玄華,他既有方才贈劍的感激,又因為先前舒兒、素女的遭遇,而隱隱將其與少原君,趙穆等人的形象重疊起來,替紀嫣然不平,一時心中竟是思緒復雜,不知該如何看待此人。
……
返回信陵君府後,項少龍與趙雅廝混一番,得知瞭魯公密錄的情報,稍後被信陵君召去,交代瞭數日後宴席間由項少龍負責謀刺魏王安厘之事,隻是密談最後,信陵君又言道仲孫玄華先前與他一番歡談,已被他邀住入府,恰好與趙倩所在的彩雲閣為鄰,隻是此人實力強悍,又兼來意不明,要項少龍務必小心,項少龍心中警惕,口中亦答應不迭。
下午時分,項少龍先是巧合的揭破瞭楚墨鉅子符毒的陰謀,之後再赴雅湖小築,與諸人辯論間以一番「三權分立」的超時空觀點大獲才女青睞,晚間雖經風險,卻成功從信陵君府內密室中換走魯公密錄,次日一早,被紀嫣然引到密林中比劍,獲勝後更得到美人的「未來夫婿」之許,等到次日下午,待他與烏卓聯絡妥當,順利將趙雅等人送出大梁,備好退路後,他竟已在短短兩日內,便做好逃離魏國的一切準備,而剩下的,亦隻餘被信陵君作為人質的趙倩一人。
是夜,項少龍換上自行制作的逃生裝備,潛入彩雲閣內,待他趕到時,這位美麗的趙國三公主已是大喜若狂,撲入瞭項少龍溫暖安全的懷裡去,嬌軀劇烈地顫抖著。
自當被趙王作為籌碼和犧牲品送出邯鄲之時,在趙倩的心中,對以往所生活的趙國宮廷便已全然絕望,此刻,如同救世主般橫空出世的項少龍,他已成瞭她的唯一希望,亦是她近乎盲目的信心來源。
項少龍把她抱往由窗門看進來視線難及的角落,伸手便解她的綿袍。
趙倩縱使對項少龍千肯萬肯,但仍嚇瞭一大跳,暗怨這人為何在如此險境,還有興趣來這一套。
剛想抗議時,項少龍愛憐地吻瞭她的香唇,繼續為她脫掉羅裙。
趙倩給他靈活的手指拂過敏感的嫩膚,弄得又癢又酥軟,六神無主時,才發覺項少龍已解下背上的小包裹,為她隻剩下綿佈內衣的動人肉體穿上一套耐寒的厚暖衣褲,再加蓋一件黑色的護甲背心。
項少龍蹲瞭下來,再為她換上遠行的靴子。
趙倩感動得熱淚盈眶,心中充滿著幸福和感激,這時就算為項少龍而死,她亦是心甘情願。
一切停當,項少龍站瞭起來,像抱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般緊擁著她,低聲道:「小寶貝聽話嗎?」趙倩拼命點著頭。
項少龍取出備好的佈帶,把這美麗的公主縛在背上,又把她修長的玉腿繞過腰間,用佈帶綁緊,兩人立時二合為一,再無半點隔閡。
趙倩伏在他強壯的背上,先前所有愁思苦慮一掃而空,舒服滿足得差點呻吟起來。
項少龍來到窗旁,往外望去,輕輕推開瞭窗門,側耳傾聽。
一隊巡衛,剛在屋外經過。
待他們遠去後,項少龍背著趙倩,竄出窗外,輕巧落到外面的草坪處。
在園林中,他忽而靜匿不動,忽而疾風般狂奔,迅速靈巧地推移前進,目標則是少原君那座兩層樓房。
驀地東南角鐘鼓齊鳴,接著人聲沸騰,還夾雜著惡犬狂吠的聲音。
項少龍嚇瞭一跳,循聲望去,隻見那方火焰沖天而起,在這星月無光的晚上,份外觸目驚心。
喊殺聲震天價響,兵刃交擊聲由項少龍住的那平房方向傳來。
項少龍這時已來到少原君那所房子後的花叢,隻見少原君領著一幹手下,由屋內持著兵器奔出,往打鬥聲傳來的方向撲去。
他暗笑著爬入空無一人的房內,駕輕就熟鉆進地道,把入口關上後,才奔下地道,朝後山的方向走去。
奔跑瞭一會後,地道以九十度角折往南方,再一盞熱茶的工夫,他來到瞭地道另一端的出口。
他取出開鎖的工具,打開瞭出口的鐵門,再鎖好後,然後沿著門外往上的石級,到瞭通往地面最外一層的出口。
外面是一個茂密的叢林,位於信陵君府南墻之外。
項少龍封好地道後,研究瞭方向,朝大梁城最接近的城墻奔去,隻要能離開這城市,逃生的機會便大得多瞭。
然而,當他行出密林外緣,剛剛進入街道時,腳步卻忽然一滯。
赫然,長街盡頭,數十盞明亮的風燈下,卻見一名高大男子正負手而立,此人身形如標槍般挺直,腳踏正步,身披一襲黑色大麾,僅是佇立於此,尚未見五官輪廓,便已有股凌厲逼人,睥睨天下的氣概。
項少龍雄軀巨震,記憶中的人影瞬間浮上腦海,啞聲道:「仲孫玄華!」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信陵君當日與仲孫玄華相談甚歡,更假意要他提防的原因——眼下看來,隻怕仲孫玄華先前所表現出的殺囂魏牟、追求紀嫣然等等竟全是托詞,他實是信陵君的盟友,此來大梁的真正目的,竟是為助信陵君謀刺魏王!
而他項少龍,則是兩人同欲利用的,將要謀刺魏王的關鍵棋子,難怪仲孫玄華先托詞贈以寶劍,更搬入信陵君府,一見自己欲逃走,竟不惜親自出手攔截,務要把他留在大梁。
這時,卻見仲孫玄華已緩緩轉身,拂袖抬手,竟擎起一柄長近六尺的連鞘長劍,冷然道:「吾劍之威,輝煌天下!項兄你欲闖關,可已有死的覺悟!?」
項少龍目光一顫,心神震蕩間,雖是默然不答,已迅速將身上的趙倩解下,隨即左手緊握木劍,右手一拔,亦將仲孫玄華先前所贈的龍淵拔出,手持雙劍,大步向對方走去,他心知眼前此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劍士,故而全神戒備,務求傾力而戰,以從對方手中奪下一線生機。
仲孫玄華目光如電,待到項少龍距他十步時,卻長聲笑道:「男兒重諾,項少龍你既允魏無忌刺殺魏王,卻又這般臨陣脫逃,既是背信,亦是無膽,當真負瞭趙國第一劍士之名,可嘆名劍龍淵,卻要在這裡蒙塵。」
此言一出,項少龍瞳仁不由微縮,而就在此刻,借其稍微分神之機,卻見仲孫玄華雙腿一並,瞬時長劍出鞘,已是當胸一劍,人劍合一向他直刺而來。
項少龍暗叫不妙,眼前所見的,這把名為「輝煌」的「名劍」,不僅極長極狹,其劍鋒竟是類於長刀的單弧,與其說它是長劍,倒不如說它是一把極利於刺擊的軍刀,而更可怕的,是仲孫玄華這一刀看似簡單,其運勁手法卻是有如天成,竟在刺出之刻,便帶著一股霸道凌厲,洞穿宇宙的氣魄,讓他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若不退避,則必被豁然洞穿,無可抵禦的感覺。
這一刻,再無人能比他更深刻的感受到對方所說「吾劍之威,輝煌天下」的真意。
可趙倩正在他身後,眼下的他,卻絕無臨招閃避的可能,無奈之下,項少龍唯有暗自咬牙,對面前的刺擊視若無睹,使出東洋刀的技巧,棄下木劍,亦雙手揮動龍淵,全力一劍朝仲孫玄華劈去,試圖賭對方不敢冒著兩敗俱傷的風險來殺自己,逼對方轉攻為守。
但他仍是低估瞭仲孫玄華。
兩劍交錯,他隻感右胸一寒——仲孫玄華竟奇跡般的先以劍尖刺中他後,才往上挑起,格下瞭斬落的龍淵。
兩人不約而同的退後一步。
項少龍隻感到鮮血泉湧而出,呼吸也困難起來,更可怕的是因為對方劍法的快捷與精準,直至見血,他竟仍未感到痛楚。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笑道:「好一個項少龍,竟以攻制攻,破去我必殺一擊,看在這劍份上,放下三公主,我便留你一命,又或你再接『輝煌』十招,我便放你們兩人離開。」
項少龍心中苦笑,僅從方才一劍,他已知對方劍術高連晉不止一個級數,甚至更在元宗紀嫣然等人之上,這般的對手,即使他全力相鬥,要擋過十劍亦是極難,更何況重傷之下,隻怕對方已是志在必得,放下三公主之語,隻怕也是削弱他鬥志的計謀,毫無誠意可言。
然而這時,項少龍心念忽轉,卻是想起自己的飛針絕技,思忖間,他本欲說出口的決絕之語亦是一滯,轉而說道:「當真?我若交出倩兒,你便放我離開?」與此同時,他手中卻是暗自拔出飛針,隻待對方少一松懈,便待施以突襲。眼下情勢極為危急,為保兩人平安,他亦顧不上公平決鬥瞭。
不料仲孫玄華剛要答話,竟忽然臉色大變,厲喝道:「何方鼠輩,原來你還有同黨!」話音未落,忽聽弩機聲響,竟見一枝弩箭從背後向他電射而至,仲孫玄華沉聲大喝,回劍逆斬,卻終是慢瞭一步,隻能格偏弩矢,被其擦肋下而過,瞬時已是見傷。
下一刻,竟見一個戴著猙獰面具的怪人,身披黑色長袍,乘馬從仲孫玄華後方馳至,拋開手上弩弓,拔出長矛,幻出漫天矛影,直向仲孫玄華刺來。
仲孫玄華怒喝閃避,勉強擋瞭兩劍,卻不料此人槍法精妙無匹,竟是槍如遊龍,片刻間已將他逼退十數步,來到項少龍旁,沉聲低喝道:「還不上馬!」
項少龍認出是紀嫣然的聲音,大喜之下已是躍上馬背,紀嫣然控馬轉向,轉眼間又馳至趙倩身邊,便要拉趙倩上馬,然而此時,隻聽仲孫玄華大喝道:「射馬!」卻聽弓弦聲響中,街道遠處一發勁箭已然射至,竟正中紀嫣然的馬臀,駿馬吃痛之下,不顧紀嫣然的駕馭,竟連續沖出瞭十餘步,把趙倩拋在瞭身後。
待到紀嫣然止住坐騎,卻見仲孫玄華已是趕至,一甩大麾,便將趙倩甩到自己身後,而在他後方,十數名齊國武士亦是飛快趕至,為首的數張弩弓,已指向馬上兩人。
見眼前事不可為,項紀兩人唯有暗自咬牙,轉而落荒逃去。
……
趙倩做瞭一個可怕的噩夢。
在夢裡,她仿佛陷入瞭一個漆黑的漩渦,漩渦在拼命地吞噬著她,不斷的撕絞著她的身體,將她扯入深淵,而更可怕的,是在漩渦的旁邊有很多人,包括趙王、晶後、趙穆以及趙宮裡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項少龍,大傢都在看著她被漩渦扯碎,卻都視若無睹,而沒有一個人對她伸出援助之手,居然還有人在看著她笑……
恐懼的淒叫著,趙倩從夢中醒來。
忽聽身旁傳來男子的聲音:「殿下你當真有夠吵鬧,居然足足哭叫瞭半夜。」
趙倩心下大驚,可一動身體,她才驚愕的發現,此刻的她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四肢皆被結實的佈帶所縛,分別牢牢的綁在四根床柱上,身上的衣服已被悉數除去,當初和項少龍索要的護身匕首亦已消失不見,一身純潔似雪的冰肌玉膚上竟是一絲不掛,隻有一襲薄被勉強遮住她誘人的嬌軀,縱使如此,她的小半酥胸以及膝部以下的雪腿仍是露在被外,半遮半露的雪玉肌膚,以及流暢優美的傲人曲線,與她本身的清純氣質相襯,不僅沒起到遮擋的作用,反而更增添瞭幾分誘惑的意味。
所幸屋中設有數隻暖爐,溫度頗高,方不致讓這個嬌貴的小公主在冬日受涼。
趙倩心中大羞,眼看著不遠處的男子身影,下意識間便欲開口呼叫,隻是來自王室的良好禮儀,讓她雖是心中羞怒交加,話語出口卻仍是文雅柔和,想起此刻窘境,更是剛剛開口叱瞭一聲:「仲孫玄華!」便面色緋紅,羞得再也說不下去。
赫然,卻見一名男子從窗邊回過身來,此人神情雖是似笑非笑,目光卻銳利如電,隻是片刻的對視,便似在一眼之間,已將趙倩誘人的軀體全部看透般,直讓這位小公主全身冰冷,嬌軀於不自覺間,竟如受驚的小鳥般顫抖起來。
赫然,此人竟正是昨夜阻擊二人,從項少龍手中將她截下的仲孫玄華!
然而這時,仲孫玄華卻已走到她的床邊,微笑道:「正是本人,殿下果如傳言般的國色天香,尤其是這雙眼睛,於文靜之中,卻又充滿撩人的豐姿,昨夜初見時,便令我浮想聯翩,真不知在沉淪於情欲之後,它又會呈現出何等的風情。」
趙倩心神巨顫,不知為何,看著面前的男子,她竟感到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不僅是因為昨夜對方以強悍的氣魄與劍術,在一招之內,便擊敗瞭她心中的守護神項少龍的關系,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態度,竟讓她有一種對方好似根本沒把她當做是活人,而隻是當做一件值得賞玩的珍貴器物的冷酷感覺。
看著對方充滿侵略性的可怕眼神,她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喝斥,然而每一次與其視線相對,她皆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讓她甚至生不出對於趙穆等人的仇恨心情,唯有下意識的避開視線,一時間,她竟是不自覺的死死咬著粉唇,難以發出絲毫聲音。
眼見趙倩不答,仲孫玄華卻大笑起來:「無妨,殿下是否開口,對於我們接下來做的事情,反正亦無影響。」話音方落,他已然坐在床邊,竟是一把掀開瞭她身上的薄被,伸手上前,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抓起她一隻雪白酥嫩的圓潤嬌乳,緩緩揉捏起來。
「唔……不要!」
不料對方竟是如此的直接和放肆,趙倩終於失聲叫道,此刻的她,隻感到心慌意亂,心中驚懼交加,嬌呼的同時,亦下意識的扭動起嬌軀,想要擺脫仲孫玄華的祿山之爪,隻可惜四肢被佈帶緊縛,雖是竭力掙紮,嬌軀卻亦是難動分毫。
仲孫玄華揉捏著少女豐潤膩滑的雪胸,口中卻是嘖嘖贊道:「人道趙氏出美女,此言當真不假,可惜貴國宮廷的淫亂也是出瞭名的,殿下你年未二十,玉乳便已如此豐滿,真不知其中是否有巨鹿侯爺,又或是貴國陛下的功勞呢?」話音未落,卻見他手指微合,已是在趙倩的乳尖上微微一捻,趙倩吃痛之下,不禁再度嬌呼出聲。
趙倩緊緊咬著櫻唇,雖是身不能動,一雙美目卻仍恨恨的盯著對方,須知她的生母便是死於趙國的宮廷淫亂,她因此亦對淫亂的趙宮深惡痛絕,而此刻,竟被對方如此直接的揭破傷口,這種精神上的傷害,比及先前被對方褻玩玉乳的羞恥感更甚,這一刻,感受著精神與身體上的雙重痛楚,身體雖是掙紮,卻是絲毫無用,這種全然無力,隻能眼看著自己潔白無瑕的胴體被陌生人恣意玩弄的羞辱感,隻讓趙倩嬌軀顫抖,清秀的俏臉上滿是絕望的悲痛與憤恨,強忍的珠淚也不自覺的在眼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要奔湧而出。
可惜即便如此,仲孫玄華亦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卻似是在享受趙倩仇恨的目光般,反而更加投入的把玩起她的玉乳來,雙手一次次的大力揉捏著,直讓小公主柔嫩無比的雪乳美肉不斷在他的指間變換,而轉化為各式各樣的淫靡形狀。
與此同時,他的口中亦是不斷說道:「看看這漂亮的身體,當真是一件上等的玩物,不知道趙王有沒有教過殿下床上的技巧呢,須知魏太子可是個著名的色胚,要是床上功夫不夠好,可是很難在後宮爭寵的啊。」
「我倒是聽說過趙王的癖好,真不知道他和趙穆兩個人是怎麼搞女人的,是三個人疊在一起麼?可要有不止一個嬪妃呢?要好幾個人疊在一起麼?還真是讓人好奇,也不知道你的母妃是否經歷過這種事情。」
仲孫玄華的話語當真惡毒無比,個人、父母、未來、過去,這一句句話語的說出,竟無異於將這位趙國公主曾擁有的一切盡數蹂躪踐踏,直聽的趙倩心神顫抖,一雙美目已是幾欲噴火,唯有以最兇狠的眼神直盯著仲孫玄華,來宣泄自己心中的恨意。
這時,仲孫玄華的手已然向下滑去,感受著少女小腹柔嫩細滑的肌膚觸感,卻是捻起少女下腹的一縷茸毛,嘴角微弧,笑道:「看你的樣子倒還是處女,項少龍看上去也是個好色之徒,可一路送你來此,居然沒有監守自盜麼,倒是白白便宜瞭我,哈哈。」
聽到這番話語,趙倩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極端的憤怒之下,竟大聲哭瞭出來,在珠淚四落的同時,更恨聲道:「項大哥一定會替我報仇的,一定會殺瞭你這個惡魔!」
仲孫玄華卻是冷笑不語,全然是一幅不屑爭辯的樣子,隻是手指掠動,已然在她的私處撫捏起來。
看到對方的模樣,趙倩卻哭得更厲害瞭,她已親眼看到昨晚的戰鬥,看到對方輕易將項少龍擊敗,之後項少龍又猶豫著是否要將她交出,以換取自己性命的情形後,對項少龍的信心已是大減,隻是以她此刻的境地,雖為金枝玉葉之尊,卻無異置身於豺狼泥淖之中,父母傢國,實已無一可以依靠,如果再失去瞭項少龍,便當真是一無所有瞭,絕望之下,她竟是怎樣也止不住奔湧而出的珠淚,不過片刻的功夫,俏臉上竟已是淚痕斑斑,遠遠看去,就如一隻絕望無助的小動物般,在淒美之餘,亦格外使人生出憐惜的心情。
隻可惜眼前的仲孫玄華,卻並非是憐香惜玉的人。
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嬌美公主,等待瞭片刻,卻仍見對方哭個不停,他終於淡淡道:「隻會靠哭泣來自保麼?當真是無可救藥。」話音未落,隻見他在趙倩蜜處流連的大手已是用力一揪,竟是毫不留情的從這位趙國公主粉嫩的蜜唇邊揪下一根毛發來。
「啊!」
劇烈的痛楚,讓趙倩剎那間高仰雪頸,一如瀕死的白天鵝般,已是淒慘的痛叫出聲,嬌軀亦下意識間痙攣起來,口中的玉齒更是不自覺的咬破香唇,露出瞭斑斑血痕。
而下一刻,還沒等她身上的痛楚消失,卻聽仲孫玄華喝道:「閉嘴,本人耐性不好,殿下你一無所長,若仍哭個不停,讓我對你這身皮肉都沒瞭興致,我可就要把你扔給屬下瞭,他們都是群粗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聞得此言,趙倩心中霎時一片冰冷,幾乎下意識的停止瞭哭泣,她癡癡的望著對方,心中無法想象,世上竟能有這般無情的男子,竟然比她所深恨的趙穆更加冷酷可怕。
她的貝齒緊咬著如花般的櫻唇,片刻後,終於輕聲道:「仲孫玄華,趙倩聽過你的名字,你亦是當世梟雄,隻求你占有瞭我的身體後便將我殺死,趙倩再也不想多活在這個世上一刻。」
話語出口,她的臉色已是一片慘白,一雙美目也已黯淡下來,顯然是已徹底心死,放棄瞭對未來的一切希望。
仲孫玄華灑然道:「這倒有些意思,原來殿下你是被逼到絕地才有主見的麼,也罷,殿下你若老老實實讓我盡興一回,事後你要自殺也好,自盡也好,皆任你自便。」
趙倩沒有開口,然而片刻之後,卻微不可查的點瞭點頭,亦緊緊閉起瞭一雙美目。
然而她等瞭片刻,卻仍不見對方施以侵犯,直到倏然間,她隻感到私處一熱,竟有種在被什麼濕熱的東西摩擦的感覺。
趙倩心中巨顫,已是不自覺的睜開美目,卻見此刻的仲孫玄華竟已脫去瞭外衣,正赤裸著身體,伏在她的一雙雪腿之間,伸出靈活的舌頭,在那粉嫩的蜜唇中央反復舔吸著。
趙倩又羞又怒,幾乎下意識的合上瞭雙眼,面上亦是一片緋紅,她雖亦曾與項少龍摟抱親熱,但幾時又曾被這般褻玩過瞭?然而此刻的她,卻全無逃避反抗的可能,再加上先前的約定,雖是不甘,卻也唯有無力的放松雙腿,任由對方肆意侵犯著自己最為私密的所在。
然而她從未料到,仲孫玄華的手法,竟能讓她感到如此強烈的刺激。
仲孫玄華顯已是花叢老手,隻見他將臉緊貼在這位趙國公主粉嫩嬌艷的蜜唇上,卻靈巧的挪動著舌頭,一點點的將緊合的蜜唇分至兩端,用嘴唇扣住嬌嫩的小花瓣,又不斷用牙齒輕輕噬咬著頂端那微微腫脹的粉色肉芽,不斷對她的蜜處加以全方位的挑動。
不過片刻,趙倩的嬌軀已是不自覺的顫抖連連,一片片情欲的紅霞浮現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先前私處的刺痛,隻讓此刻的她變得更加敏感,雖仍是強忍著不發出聲音,但不斷小幅顫抖著的一雙雪白美腿,以及蜜道中開始流出的潺潺花蜜,卻都暴露瞭她身體的真實狀態。
而正當她忍耐不住時,仲孫玄華竟借著蜜液的潤滑,更將舌頭遙遙探前,深入她的蜜道中攪動起來。
霎時間,趙倩隻感到仿佛有一陣電流在她的蜜道流過,那種霸道而強力的刺激感,隻讓她不自覺的嬌軀巨顫,一如在雲端中漂浮般,杳然如墜仙境,剎那間,先前與項少龍溫存時的一幕幕情景,亦飛快的在她腦海閃過。
不知何時,她已呼應著內心的悸動,不自主的尖叫出聲,與此同時,她的一雙雪腿亦是陡然繃緊,十根纖纖玉趾猛然緊縮,帶的四肢上的佈帶亦繃得死緊,隻感到下身一熱,一大股溫暖的蜜液已是噴湧而出,竟恰好噴入瞭仲孫玄華的口中。
而下一刻,她便看到仲孫玄華居然走下床榻,拿起桌上的長劍斬斷瞭縛在她身上的佈帶,隨即,對方竟走到她的面前,帶著得意的笑容重重吻在瞭她柔軟的香唇上,將口中的液體盡數渡入瞭她的口中。
忽然間,她猝然意識到仲孫玄華渡入她口中的液體到底是什麼,然而不待她掙紮反抗,對方有力的嘴唇,竟已霸道的噙住她一如花朵般柔軟的香唇,靈活的舌頭亦強行突瞭過來,逼住她的香舌,便是一番糾纏攪弄,霎時間,她隻感到仿佛有一股血流向頭上沖去,昏昏沉沉之間,眼中竟已是一片無所適從的茫然。
待到她神智稍復時,卻見到自己的嬌軀竟已被仲孫玄華抱在懷中,對方正帶著得意的笑容,一手緊摟著她柔軟而有彈性的纖腰,另一隻手則她的嬌軀上不斷遊走著,而她則俏臉滾燙,連耳根後都燒得火熱,嬌軀徹底癱軟在對方懷中,竟仿佛已經脫出瞭她的控制般,隻有當被對方的大手撫過時,才偶爾呈現出反射性的輕顫,雖然雙手仍不時推拒著對方,然而這種半推半就的無力動作,與其說是抗拒,卻更像是欲迎還拒,再配上她不時發出的的嬌哼低吟,竟全然已是一幅屈服於對方,主動配合著對方的浪蕩模樣。
一瞬間,以往與項少龍親熱的場景,竟再度回現在她的腦海裡,想到這些似曾相識的場景,再看看面前形貌迥異的男子,她的嬌軀竟瞬時一硬,心頭亦浮起一股強烈的自我厭棄的感覺。
在邯鄲之時,她雖是與趙雅這個姑姑頗為親密,但在內心之中,對於對方私下的浪蕩放縱,卻也是頗有成見,然而今日,她卻不想自己竟也將淪入同樣的命運,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棄瞭自己的堅持,而在仇敵的手中呈現出這般的不堪模樣,這種感覺,隻讓她心中羞怒交集,既痛恨對方的侵犯,亦痛恨自己的軟弱。
正在趙倩想著這些時,仲孫玄華卻已是大肆其手,恣意享受著這位高貴公主的嬌軀,不知何時,趙倩那吹彈得破的粉頰,晶瑩的小耳,粉嫩的玉頸上,竟都已被他印下瞭自己的痕跡,而此刻的趙倩,雖是心中一片死寂,但在對方熟練的調情手法下,卻仍不禁緊抱著對方的肩頭,嬌軀不自覺的顫抖著,櫻唇中亦不斷急促喘息,全然是一幅情動不堪,任君采摘的模樣,卻隻有一雙美眸緊緊合起,仿佛在逃避著此刻的自己,不敢正視自己此刻的模樣一般。
這時,仲孫玄華卻仿佛是感受到瞭她的不自然,竟仰起頭來,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輕吻瞭一下,笑道:「怎麼瞭?是想到瞭項少龍,覺得現在的你背叛瞭他麼?」
趙倩面色羞慚,良久,才微微點頭,算是承認瞭仲孫玄華的推測。
不料仲孫玄華竟失笑道:「真是可笑,先前還覺得你有些意思,現在看來,你卻還真是傻的有趣。」
趙倩睜開美目,疑惑的看向仲孫玄華,卻聽對方笑道:「殿下你是趙國的金枝玉葉,何時又算他項少龍的私寵瞭?且不論他連你都保護不瞭,更拋下你逃命的事,本人的調情手法厲害之至,你一個清純處子,一時抵擋不住又有什麼大不瞭的,又或你比較喜歡被我粗暴的對待?難道你眼下失身給我,不僅不怨保護你的人無能,反而是你這個弱質少女的錯瞭?」
趙倩霎時嬌軀巨震,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實在想不到這個冷酷如惡魔般的男人,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言之成理的話來。
她雖是隱然仍覺得有所不妥,但思及對方的話語,她亦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頗有道理,自己已有瞭求死之念,此刻勉強迎合對方,也隻是為瞭在將來不再受辱,即便此刻項少龍就在眼前,也不該因此而怪責自己才是。
就在此時,她忽感身上又是一熱,卻見仲孫玄華恢復瞭先前的模樣,帶著得意的笑容,一雙魔手繼續在她赤裸的嬌軀上遊走起來,然而這一次,似乎是心結解開的關系,心中釋然的趙倩,卻仿佛已經徹底放棄瞭自己般,雙手不僅不再抗拒對方,反而主動滑落到仲孫玄華腰間,攬上瞭他筆挺有力的熊腰。而口中滑嫩的小香舌也不再閃避,轉而笨拙的回應起對方的舌吻。
很快,在仲孫玄華的情挑下,趙倩便再度迷醉於情欲的漩渦中,似乎是因為祛除瞭雜念的關系,這一刻,不再有心結的她隻感到腦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痛楚與絕望竟仿佛在對方的愛撫中跑得無影無蹤,隨著仲孫玄華在她嬌貴身體上的一次次愛撫,一股股強烈的刺激和快感竟如同大海般源源傳來,幾乎要將少女的芳心淹沒,將她永遠留在這極樂無憂的世界。
而在此刻的仲孫玄華眼中,眼前的趙倩,幾乎就在剎那間,竟仿佛被補充瞭生機與活力般,再也不似先前般的黯淡,這一刻,隨著自己的一次次挑動,彌漫於這位趙國公主身上的情欲氣息,竟意外的與其本身特有的那種玉潔冰清,雅麗高貴的天生氣質融合在瞭一起,而表現出一種光彩照人的魅力,在他看來,眼前的美人,隻怕比起當日的紀嫣然來,也未必遜色多少。
仲孫玄華心神大動,情不自禁間,竟已將趙倩壓倒在床上,與此同時,他亦一手下撫,悄然滑入這位趙國公主的玉胯之間,分開她修長的玉腿,手指穿入那淡淡的黑色茸毛,微微一分,便已將那兩片早已嬌艷脹大的粉膩花瓣分至兩端。
迷蒙中的趙倩卻是粉面如燒,竟然主動隨著仲孫玄華的動作,而將自己的一雙美腿大大分開,口中亦是吐氣如蘭,不斷低聲嬌哼著,輕輕扭動著自己骨肉勻亭的婀娜嬌軀,仿佛在催促著對方的進犯。
終於,仲孫玄華伏在這位趙國公主的身上,胯下用力一送,竟是一擊之下,便突破瞭趙倩貞潔的標志,取走瞭她珍貴的處子貞操。
「嗚——!」
破身的痛楚,讓趙倩情不自禁的痛叫出聲,一雙俏美的秀眉亦是緊緊皺起,額頭冷汗微現,而與此同時,處子的鮮血亦從她緊窄的蜜道中緩緩流出,滴在床上,乍看起來,卻是顯得格外淒艷。
隻是這一次,她卻並沒露出抵觸的神色,隻是平靜的接收著命運的搬弄,而這種被動的迎合,亦讓她很快便適應瞭仲孫玄華的沖擊,不知何時,下體的痛楚已逐漸減退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敏感地帶的傳來的一種好似電擊般,卻又無可言表的異樣快感,很快,這種奇怪的滋味便滋生蔓延,壓下瞭破身的痛楚。
不知不覺間,隨著仲孫玄華的一次次沖刺,趙倩隻感到玉胯之下的蜜道竟仿佛已不自覺的蠕動起來,主動地迎合起對方的沖擊,與此同時,她的一雙修長的雪玉美腿亦下意識的合瞭起來,夾緊夾在仲孫玄華的背上,嬌軀更是不自主的連連顫動,下體正不斷流出大量的蜜液,將兩人的交合處打的精濕。
這一刻,她隻感到一陣陣強烈的酥麻感不斷在她的嬌軀中擴散開來,半夢半醒中,她已忍不住輕啟香唇,發出一陣陣誘人的嬌吟。
此刻的她,腦海中已經拋開瞭一切,而徹底沉醉在瞭快感的海洋中,她已然顧不上仲孫玄華的存在,甚至也忘卻瞭項少龍的身形,她唯一顧及的,也隻是盡可能配合著身上男人的節奏,以獲得更多那種讓人愉悅萬分、舒暢甘美的醉人快感,而多停留在這個情欲的牢籠中片刻,不必去承受現實的苦痛。
隨著兩人不斷的交合,在仲孫玄華眼裡,身下的少女竟愈發顯得嬌媚動人起來,隻見此刻的趙倩櫻口微張,氣息如蘭般急喘,雪嫩的酥胸急速起伏,如雲秀發間已滿是微濕的香汗,隻是雖已情醉至此,卻仍不減骨子裡優雅的姿態,就好似一朵綻放的鮮花般,於文靜之中,卻又充滿撩人的豐姿。
終於,在仲孫玄華連續而強力的沖擊下,趙倩的嬌軀已是酥軟如綿,大股大股的蜜液隨著他的一次次進入而不斷流出,將大片的床榻盡數打濕,而與此同時,透過少女雪白的玉臀,這位趙國公主最為聖潔的蜜唇花瓣竟亦是清晰可見,隻見此刻的它們已是充血脹大,而隨著仲孫玄華的每一次猛烈沖擊而不時翻出,其嬌艷的姿態,一如暴風雨中的玫瑰般,充滿著一種淫靡的嫵媚……
連續不斷的閃電在身體中擴散開來,沸騰的海水亦仿佛將靈魂盡數淹沒,突然間,伴隨著又一次絕頂的快感,趙倩亦忍不住再次發出淒艷的嬌吟,這一刻,她隻感到眼前模糊一片,心神仿佛都已在飄向九天之外,終於,腦海中一片空白的她,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在抵死逢迎著對方侵犯的同時,亦聲嘶力竭的發出瞭一聲高亢的嬌鳴。
而與此同時,感受著美人蜜道那有力的纏絞和吸吮,仲孫玄華亦是一聲低喝,將肉棒全力刺入趙倩的蜜道盡頭,緊緊頂著深處的嬌嫩花蕊,將大股大股的白濁射入其中……
兩人又歡愛瞭數個時辰,直到趙倩已是嬌軀酥軟,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仲孫玄華方才罷手,卻是仍赤裸著上身,便拿起身旁的寶劍,竟是毫無留戀的指向趙倩仍滿佈吻痕的如玉雪頸。
趙倩神色慘然,配上此刻她嬌軀上的多處瘢痕,以及下體仍流出的紅白濁液,比之方才,越發顯得惹人憐惜,隻是此刻的她,卻並沒有如先前般哭泣,亦沒有說出一句無謂的話語,隻是平靜的躺在床上,與持劍指向她的仲孫玄華對視著,一雙好似會說話的美目中,竟散發著一種近乎於決絕的漠然氣氛。
看著面前的趙國公主那沉寂的目光,忽然間,卻見仲孫玄華扔下長劍,竟是大笑起來:「有趣,你還真是有趣,我本想著玩玩就算,不料看著你現在的樣子,我卻想要給你個機會瞭,這樣如何,我為你講個故事,如果聽完你仍是求死,至時我再殺你也不遲。」
趙倩沒有回答,隻是微微眨動的美目,卻顯示出她的心中,卻並非是對此全然無感。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緩緩說道:「百年之前,中原霸主尚為晉國,國內六大夫執政,其中一人智謀過人,更極善隱忍,先坐視兩人被另一人所滅,而後方聯合另兩人除去此人,三分其地,更漆其頭以為飲器,以致被誅之人有一門客心中忿然,立志為主君復仇。」
聽到這裡,趙倩美目眨動,口中已是輕輕道:「趙襄子,豫讓。」
仲孫玄華大笑道:「正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豫讓為智伯復仇,竟不避生死,漆身為癘,吞炭變音,三度行刺你的先祖趙襄子,皆被識破,趙襄子亦極有氣度,竟感其忠義而兩度釋之,直至最終,方無奈而殺豫讓,豫讓死前求趙襄子舊衣以擊之,趙襄子慨然答允,其身死之日,趙國志士聞之,皆為之涕泣。」
趙倩目光黯然,微微垂著眼簾,卻是輕聲道:「你和我說這個故事,是想讓我不要求死,留著性命,以在將來向你復仇嗎?」
仲孫玄華卻放聲大笑:「這是你的事情,何必問我,我給你一天時間,如若你一天後仍是求死,我便遂你心願。」
……
大梁城中的觀天樓,乃是鄒衍平日研究天文的所在,因為紀嫣然與他的良好關系,項少龍受傷之後,便被紀嫣然送來這裡養傷,所幸項少龍年輕力壯,恢復能力極強,又兼鄒衍精通醫術,不過十幾日的功夫,他的劍傷便已好瞭大半,除瞭仍有些吃痛咳嗽,日常行動已是無礙,甚至拔劍動手,亦非是全無可能。
這一日,正當他在樓中做著恢復運動,以求盡快恢復體力,好去營救被擒的趙倩之時,卻聽得足音在梯間處響起,卻是傳來一把嬌甜的聲音:「少龍,不用怕!是嫣然來瞭。」
下一刻,紀嫣然已是步上樓來,卻見這位才女已是消瘦瞭許多,但當看到他時。一對明眸立時閃起異采,與他的目光糾纏不舍,顯已是將心兒系他的身上。
項少龍道:「小姐救命之恩,項少龍永世不忘。」
紀嫣然毫不避嫌地坐到榻沿處,先檢視他的傷口,才放心地松瞭一口氣道:「不要說客氣話瞭。你復原的速度真是驚人,你也不知那晚的傷口多麼嚇人,累得人傢都為你哭瞭。」接著粉臉一紅道:「嫣然還是第一次為男人哭哩!」
項少龍心中不由一蕩,然而想到身陷仲孫玄華之手的趙倩,卻又急忙壓下心情,回到冷酷的現實來,問道:「外面的情況怎樣瞭?」
紀嫣然平靜地道:「信陵君和龍陽君雖未張揚,但都在全力搜尋你,城防已是加強瞭數倍,反而仲孫玄華處卻是全無動靜,嫣然以為他是要以倩公主為餌,誘你來自投羅網。」
項少龍振作道:「既讓嫣然看破他的詭計,那麼我們怎也有救出倩兒的辦法,隻是以仲孫玄華的深沉詭詐,我們還需要妥善籌謀,務求功到必成。」
不料這時,房內突然響起搖鈴的聲音。
項少龍還未知發生什麼事時,紀嫣然已是色變道:「有敵人來瞭!」
項少龍駭然道:「要躲到那裡去?」
紀嫣然微微一笑,已是扶著他到瞭一個大櫃處,拉開櫃門,隻見裡面放滿衣物,哪有容人的空間。接著她伸手一推,衣物奇跡似的往上升起,露出裡面的暗格。
紀嫣然利落的扶著項少龍避入暗格裡,又把載著衣物的外格拉下,櫃門竟自動關上,巧妙非常。
那原供一人藏身的空間,擠瞭兩個人在裡面,頓時顯得相當緊迫,貼身的摩擦之下,項少龍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到紀嫣然胴體曼妙的曲線,尤其是此刻的他身上隻有一條短褲,其刺激香艷處,竟差點使他忘記瞭眼前的兇險。
這時,紀嫣然卻將俏臉擱到他肩頭上,輕輕耳語道:「這是鄒先生為自己設計的救命之所,想不到給我們用上瞭。」
不料她這一動,頓時使得兩人貼體廝磨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不過片刻,紀嫣然的呼吸竟已急速起來,胸脯起伏不停,一聲嚶嚀,嬌軀竟如火燙,已是摟緊瞭項少龍的腰部,幾欲軟倒在他懷裡。
這時,卻聽腳步聲響起,顯然是有人逐層搜查,最後來到這最高的一層。
隻聽信陵君的聲音在外廳響起道:「本人還是第一次來參觀鄒先生的望天樓,噢!這是什麼玩意?」
鄒衍平靜答道:「這是量度天星方位的儀器,鄒某正準備制一幅精確的星圖。」
卻又聽到又一個男聲道:「天人感應,五德始終,本人卻頗不以為然。」正是兩人切齒痛恨的仲孫玄華。
信陵君顯然不願兩人在此爭執,已是轉移話題道:「噢!我還以為這間房內另有乾坤,原來是先生的臥室。」鄒衍笑道:「我的工作隻能在晚上進行,沒有睡覺的地方怎行。」信陵君道:「不若讓我到先生的觀星臺開開眼界吧!」步音轉往上面的望臺去瞭。
兩人終於松瞭口氣。
緊張的感覺一去,兩人立又感到肢體交纏的刺激感覺。
項少龍心中一蕩,已用嘴唇揩上紀嫣然的耳珠,輕輕道:「喂!」紀嫣然茫然仰起俏臉,黑暗裡感到項少龍的氣息全噴在她臉上,心頭一陣迷糊,忘瞭說話。
項少龍本想問她可以出去瞭嗎?忽感對方香唇近在眼前,暗忖若此時還不占她便宜,何時才占她便宜,重重吻上她濕潤的紅唇上。
紀嫣然嬌軀劇顫,略一猶豫,終是迎合起項少龍的親吻,主動與他唇舌交纏,抵死纏綿。
項少龍兩手貪婪地摸索起這位才女的背臀,暗格裡一時春意盎然。
不料這時,櫃門竟毫無預兆的打瞭開來,前格往上升起,刺眼的光芒,立時將密室中的黑暗盡數驅散。
出現在門外的人,正是兩人最為痛恨恐懼的仲孫玄華。
此刻的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密室中的兩人,背後一男一女兩名侍衛均是手按劍柄,男子是當日見過的滕翼,女子仍戴著厚厚的面紗,然而不知為何,他竟有一種意外的直覺,仿佛在面紗之後,有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正冰冷的逼視著他。
尚在親熱中的兩人霎時驚駭欲絕。
仲孫玄華面上浮出一絲嘲意,輕聲道:「項兄你若不想牽連嫣然小姐,最好在明日之前,老老實實的依照龍淵劍鞘中的字條,前往信陵君府尋我。」
下一刻,隨著他單手一拉,櫃門已被再度關上,密室又恢復到先前的黑暗。
隻是此刻的兩人,心情卻是如墜深淵。
……
三日後,魏宮中大擺筵席,卻是為款待齊趙兩國的使者。
魏王安厘乃是信陵君兄長,相貌也與之頗似,亦是方面大耳,儀表堂堂,一舉一動之間,自有一股大國君主的雍然氣派,隻是比之乃弟,臉色卻顯的黯淡些,明顯的呈現出酒色過度的蒼白感,嘴唇亦是削薄,給人一種陰驁無情的感覺。
作為齊趙兩國的使臣,仲孫玄華與項少龍分別坐於左右首的上席,因為仲孫玄華乃是齊相之尊,更以武將出身的關系,故而居右,其下是作為陪客的信陵君,而項少龍下首則是龍陽君,由此亦可看出龍陽君雖是得寵,但在魏國的權勢地位仍遜信陵君一籌。
酒過三巡,隨著魏王的傳召,隻見一大批姿容俏麗的舞姬,翩翩若飛鴻地的舞進殿內,一番載歌載舞,作出各種曼妙的姿態,當真教人神為之奪。
歌舞已畢,卻見魏王扭過頭去,對仲孫玄華笑道:「三大名姬名動天下,寡人聽聞其中的蘭宮嬡小姐已是花歸玄帥,當真是讓人羨煞,不知在玄帥看來,寡人這班樂姬,比之蘭宮嬡小姐又如何呢?」
仲孫玄華眉頭微不可察的皺瞭一下,卻是笑道:「嬡嬡雖是薄有聲名,又如何能與大王宮中的佳人相比,既然大王有興致,嬡嬡此刻正在我身邊,稍後命她獻上一舞亦是無妨,隻是在此之前,玄華卻有一事懇求大王。」
魏王一怔道:「玄帥請說。」
仲孫玄華長身而起,笑道:「外臣自幼受敝師忘憂先生傳授劍術,嗜劍如命,聽聞趙國使臣項兵衛號稱大趙第一劍士,來大梁雖隻半月,已是連續擊敗貴國排名第二的紀嫣然小姐以及陛下的八大鐵衛之首沙宣,故而一時技癢,想在大王面前,與項兄研討一下劍術,不知大王可否允準?」
魏王神情一冷,忽的看向信陵君與龍陽君兩人,隱然似有怒意,顯是因項少龍連續擊敗魏國劍手,大傷魏國威風而不滿,不過旋即又露出笑容,欣然道:「甚好,隻是不知道項兵衛是否願應戰?」曹秋道號稱劍聖,已是十餘年未逢對手,由他的愛徒仲孫玄華出手挫折項少龍,他自是樂觀其成。
項少龍面露猶豫之色,全然是一幅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數次看向信陵君一席,拖延瞭半晌,最終才應下戰約。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又道:「外臣佩劍,乃幼時敝師所贈,臨陣必以此禦敵,數日之前,外臣亦將敝師珍藏的另一寶劍贈與項兄,故而請大王允準,我兩人在此以真劍對決。」
魏王霎時愕然,須知以列國慣例,君主面前除近身侍衛外,餘者皆不可帶劍,以防突襲刺殺,不過仲孫玄華身為齊相,他亦不願傷瞭其顏面,最終仍點頭道:「好,寡人便欣賞兩位使臣的絕世劍技。」沙宣雖死,他身邊仍有七名鐵衛,皆是劍術過人,故而仍不虞有刺殺之事。
片刻之間,殿下武士已將「輝煌」、「龍淵」兩劍呈上,決鬥兩人亦是分別離席,各自持劍躬身,立於大殿中心,隻待決鬥開始。
仲孫玄華雙腿緊並,手中輝煌斜指向前,面容凝寒如冰,僅是站在那裡,便自有一股揮斥萬軍,所向披靡的強大氣勢,看在眼裡,隻讓人有一種肅寒壓抑,幾乎喘不過氣的霸道感覺。
而他面前的項少龍卻是雙腳分開,不丁不八地傲然穩立,左右手齊握龍淵劍柄,緩緩將其舉過頭頂,竟是再度使出瞭東洋刀中「大上段」的架勢,一時間,在氣勢上也不遜前者半分。
忽聽魏王一聲高喝:「好!」他亦是見過無數次劍鬥,但卻從未有如此刻般,劍鬥未啟,劍士與名劍便旗鼓相當,僅憑氣勢便威懾全場的場景,故而不由失聲贊嘆。
而隨著他的一聲稱贊,殿中情勢卻是陡變。
赫然,就在他聲音出口的同時,隻見項少龍身形急轉,腳步迅速前標,竟是拋下瞭面前的仲孫玄華,筆直沖他而來,十數步間,便已沖到他的席前,將龍淵劍的劍鋒指在瞭他的頸上。
而一旁的仲孫玄華卻是一副始料未及的模樣,先是一劍劈空,隨即在急追而來時,又和趨前救駕的幾名鐵衛糾纏到瞭一起,好巧不巧的給項少龍制造出瞭一個「擒王」的空檔,讓他得以將安厘王擒入手中。
突變,竟在短短的剎那間發生與完結。
瞬息之間,大局已定。
魏王亦非蠢人,眼見形勢如此,哪還不知是誰弄鬼,竟是全然無視逼在脖頸處的劍鋒,怒目逼視向信陵君,大喝道:「魏無忌,你終於坐不住瞭,竟然勾結齊趙兩國來亡我大魏,九泉之下,你何顏見我大魏先祖?」
信陵君卻是倉促離席,快步上前,全然是一幅突生意外,毫不知情的無辜模樣,苦笑道:「王兄何出此言,莫非欲將無忌逼死於此麼?」他一心想著借項少龍之手幹掉魏王,之後登上王位,自是不肯認下這個勾結外敵弒君的污名。
仲孫玄華亦是一臉委屈,此刻的他,竟全然是一幅全無預謀的模樣,不僅不上前支援項少龍,反而緩緩退後,一步步退回瞭信陵君身邊,攤手道:「大王當真是冤枉玄華瞭,玄華又怎能料到項少龍這狗賊竟然暗藏陰謀。」又看向項少龍,怒喝道:「你這無恥狗賊,還不快快放開大王,我予你公平一決的機會!」
兩到兩人的厚顏無恥,魏王頓時面色鐵青,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良久,卻是咬牙道:「玄帥,你若為寡人除去逆賊,寡人割兩郡與你齊國,絕不食言!」
不料這番話語說完,不僅信陵君面上含笑,毫無動搖之色,仲孫玄華亦是一臉的嘆惋:「大王,你還真是小氣瞭些,須知當初貴國有人勸玄華入局,開出的條件可是三郡之地,婚姻之盟,還附帶瞭一個紀才女呢。」
然而,不料他話一說完,卻是正容道:「可我仲孫玄華是何等人物,吾之節操,又豈是這般的小利可動?」
話音未落,異變竟是再生!
赫然,就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糾結目光中,隻見仲孫玄華逆揮輝煌,竟是筆直一刺,將其插入瞭身後毫無防備的信陵君腹中,猝然穿腹而出。
鮮血四濺。
一擊必殺,信陵君甚至連疑問和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已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伏屍於地,竟是死不瞑目。
魏王頓時狂喜,方才仲孫玄華的話語,實已讓他近乎絕望,卻不料對方竟突然反噬,反而殺瞭主謀信陵君,隻要再除去挾制著自己的項少龍,那麼今日之變不僅無害,反而是替自己除去瞭潛在的最大威脅,算得上是意外之喜瞭。
這時,卻見追隨在信陵君背後的朱亥虎吼一聲,已是猛撲向仲孫玄華,卻不料方至半途,竟被身後射來的一發勁箭穿胸而過,斃命當場。
宮殿之外,顯現出滕翼手持大弓的身影,這本是信陵君預先安排的伏筆,甚至不惜犧牲瞭魏宮中的內線,以把弓矢送入宮內,交給射術如神的滕翼,不料此舉竟成瞭他手下猛將的催命符。
眼見朱亥伏屍於地,仲孫玄華悠然嘆道:「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侯羸已去,今日朱亥亦終,當真使人嘆惋。」說話的同時,他手握輝煌,已是向項少龍走去,淡淡道:「大局已定,少龍你還要負隅頑抗麼?」
項少龍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大敵,面容卻是平靜肅穆:「君上不必多言,若想魏王活命,便送我兩人出城,並奉上駿馬十匹,若閣下再有多餘的動作,又或多說一字,我立時便取王上之命,絕不虛言。」以他方才所展現的利落身手,以及足以和仲孫玄華相抗的氣勢,眼下說話,竟自有一種言出必踐的決絕之氛,使人不敢懷疑他的決心。
仲孫玄華卻是佇足原地,沉默片刻,方嘆道:「好一個項少龍,我卻是低估瞭你。」隨即斷然揮手道:「依他所言,放他與大王出城!」
眼下魏王被擒,信陵君身死,本該由在場的龍陽君做主,隻是龍陽君身為魏王寵臣,權勢頗賴魏王,仲孫玄華之言可謂正合他心意,更兼仲孫玄華方才倏然擊斃魏無忌,威震全場,故而他也未曾出頭,隻是吩咐手下依照仲孫玄華之言而行,一邊擒拿信陵君餘黨,一邊從禦廄取來十匹駿馬,就此將項少龍與魏王送出城去。
時值冬日,大梁城外已是白雪皚皚,故而頗利於監視,項少龍心中極顧忌滕翼的箭術,故而數次以魏王性命相挾,逼迫隨後追來的仲孫玄華與龍陽君等人退出百丈以外,好在仲孫玄華亦顧忌魏人,不敢以魏王性命犯險,始終老老實實的與滕翼等人處在百丈之外,就這樣目送著他出瞭大梁城外,行到一處密林的邊緣。
項少龍本無意與魏王結怨,眼見逃脫有望,便在密林邊上將魏王放開,歉然道:「大王勿要被仲孫玄華所騙,少龍此舉身不由己,皆是被他與魏無忌兩個奸人所逼,異日若有機會,自當對大王有所報償。」此次宴會中,他始終依照仲孫玄華潛藏於龍淵劍鞘中的紙條之命行事,心中也暗自捏瞭把汗,卻不料最終竟真如仲孫玄華所言,竟是有驚無險的逃出瞭大梁,隻是即便如此,因為趙倩的關系,他對仲孫玄華仍是恨意居多,因而便借機向魏王說明真相,欲給仲孫玄華添些麻煩。
不料魏王竟冷然道:「寡人如何不知此事,仲孫狗賊辱我太甚,當真是視我大魏無人瞭,此仇寡人必當報之!項兵衛你若肯留在我大魏,寡人當不吝官爵之賞。」
見瞭方才一幹人物的勾心鬥角,項少龍哪還敢把魏王的話當真,當即托言告辭,將魏王留在林外,已是牽著一幹駿馬入林而去。
然而就當他深入林中,眼見已然脫出險境時,忽聽遠處隱隱有鳴鏑之聲傳來,他急忙回頭看去,卻不料正好看到魏王的身軀,竟隨著這聲激響,而倒落在林外的雪地上。
項少龍心下大驚,心知這必是有人嫁禍於他,故而絲毫不敢停留,立即全力逃亡而去,期間屢經風險,輾轉近月,方在趙境與趙雅一行匯合,卻意外地從趙雅口中得知瞭三公主趙倩已在數日前,由仲孫玄華遣人護送回邯鄲的消息。
項少龍心中大為掛念,立即拋下大隊,全速向邯鄲趕去,又歷經瞭半月時光,方趕到邯鄲城下,卻見城下已佈下數隊趙軍,帶頭的兩人一人正是他的大仇傢趙穆,而另一人卻是一名美少年,眼見項少龍等人行至,便即主動迎上前來,而那名美少年更是主動策馬馳向項少龍,口中嬌聲喊道:「項大哥!」項少龍方才醒覺,眼前的男裝麗人,赫然正是先前被他失陷在大梁的趙倩。
項少龍心中歉然,瞬間竟有一種無顏面對這個美麗公主的感覺,然而見到主動馳來的對方,最終還是迎上前去,開口道:「倩兒,對不……」
然而話音未落,他的大嘴便已被一雙嬌艷的櫻唇堵住,誰也不曾想到,此刻的趙倩,竟全然未曾顧忌周邊諸人,而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吻上瞭他,而且吻的極為投入,這一刻,竟讓他有一種抵死纏綿的感覺。
然而下一刻,他隻感小腹處一痛,竟已是被一把匕首刺入其中,他忍住劇痛,勉力定睛看去,卻發現這正是當初趙倩向他索要的護身匕首。
這時,卻聽趙倩在他耳邊輕聲道:「方才的一吻,還君千裡護送之恩,之後的一劍,報君棄我大梁之怨,恩怨既瞭,從此陌路。」話音一畢,卻見這位高貴的公主已是兜轉駿馬,也不顧在場的餘人,便向邯鄲城中馳去……
PS1 :這一章裡,特別是紀嫣然的部分沒少抄黃易原文,一字未改,也一字改不瞭,重讀瞭一遍尋秦記後,最大的感受是黃大神你為什麼不來寫H 啊,反而越寫肉越少瞭,這當真是我輩中的一大損失……順帶一提,我為瞭寫H 部分去參考瞭一下風月大陸,結果卻意外的發現這位前輩不少地方居然是直接抄黃易的……於是我跪瞭,果然是天下H 文一大抄麼,原來從上古時代就開始瞭啊。
PS2 :終於理解為什麼好幾個前輩都拿囂魏牟做主角瞭,原著的長街血戰,項少龍都聽出紀嫣然的聲音瞭,囂魏牟居然沒聽出來,事後也沒找後賬,果然是禽獸必智障麼……
PS3 :有正步和輝煌刀瞭,戰鬥基本是COS 軍督+ 仿原著,不得不說黃易不愧是黃易,果然最擅長的就是偽H (黃)和戰鬥氣場描寫(易),感覺仿的頗為吃力。另外仲孫玄華的武力設定比原著高,算是準劍聖的水平,與初到臨淄的項少龍相當,在大梁時的項少龍尚未學三大殺招,劍術連紀嫣然都打不過,更不必說李園和管中邪,三個等級的碾壓之下被一劍秒掉可謂毫不意外。
PS4 :這次是下定決心每章劇情不超3000字,專心寫H 的,結果寫的太爽,特別是長街的裝B 戲、趙倩的黑化戲,以及最後的宮鬥戲,怕又上萬瞭,順帶還給後面埋瞭個伏筆,隻怕下一章又要走大篇幅劇情來拆雷瞭,悲催,順帶一提,對於黑化的趙倩,偶差點想讓她改名叫趙(瞾)雲裳來著。
PS5 :信陵君在尋秦記裡弱化太甚瞭,全然沒有真實歷史裡的Boss氣,倒是記得當年有個起點同人裡對信陵君刻畫的頗贊,似乎叫大趙風雲錄什麼的,有興趣的朋友不妨去看一下,不過此文是太監……
PS6 :飛針+ 肺部舊傷,這下項少龍終於轉職成李尋歡瞭,於是就可以向被NTR 的設定大步邁進瞭,寫到這裡,突然有瞭一個很不靠譜的推測,項少龍原書中從齊國返回後,便突然運道全失,最終竟被嬴政逼得流亡塞外,從歷史上項羽對秦國的仇恨來看,隻怕是之後又被秦人追殺,就此全傢覆滅也不一定……難道是因為在齊國被曹秋道在右肺上捅瞭一劍,所以從本來的小強主角命轉職成瞭李尋歡的悲催主角命麼(笑)。
PS7 :節操理解為道德操守,這裡用的並不算錯,這個梗來自某本三國的小說,其中用過一個「此子節操過人」,當時我也是狂笑,不過事後想想也真是用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