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繪著李大嘴的影形圖,題著一行紅字:“獨行大盜李大嘴,海捕緝拿生死不論,懸銀八百兩。”
細細比對,影形圖上的要犯畫像與楚江南相差太大,百戶既失望、卻又在意料之中的搖瞭搖頭。
楚江南笑著對錦衣衛百戶道:“大人,你懷疑我是那李大嘴麼?”
虯髯百戶聽得楚江南竟然還敢反問自己,登時渾身一震,眼睛在楚江南身上打量一番,在他腰間停留瞭一下,面色微變。
他的神態變化自然沒有瞞過楚江南的眼神,心裡感嘆一聲:“燕王府的這塊金子招牌還真頂用,本少爺今天也算狐假虎威瞭一次。”
虯髯百戶尷尬不語,趕緊收起影形圖,撥轉馬頭返回瞭大隊,連白芳華都不敢多看一眼。
那些和楚江南挨得近的幾名圍觀百姓,發現百戶大人臨走前,竟然朝他微微點瞭點頭,長滿絡腮胡的醜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馬隊中,一位瘦長臉的總旗將腰背略呵呵,陪著笑臉問道:“趙大人英明,下官也瞧那點子路道不對,要不咱留幾個人盤盤跟腳?”
被呼為趙大人的虯髯百戶,正是錦衣衛百戶所正六品百戶官趙明趙大人,在城中除王府系的天潢貴胄他惹不起,就算從五品的知州大老爺和州衛正三品的指揮使都得讓他三分。
被總旗問起那楚江南,趙明粗豪的笑道:“媽的,和影形圖差得遠。”
然後壓低瞭聲音:“而且那小哥皮膚白皙,絕不是風餐露宿奔走的武林人士,雙手沒有繭巴,雖佩刀劍,但是多半是的裝飾。眉宇間沒有絲毫卑微之色,顯是出身富貴。本官兜馬逼近,他神情坦然自若,有恃無恐,哼,和本官拱手還很不情願似的……說話居高臨下,隱有怒意,關鍵是他懸在腰間那方玉佩,怕是隻有皇廷貴胄才能佩戴,不曉得是哪傢郡王、郡主、鎮國將軍、輔國將軍府上的少爺,出來瞎鬧著玩吧!”
大明朝的親貴們“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說白瞭就是朝廷拿錢養著又不讓掌權幹政,這些王孫公子們整天無所事事,經常微服出來亂逛。
因楚江南神情從容自若,面對普通人聞名喪膽的錦衣衛百戶時態度還不卑不亢,趙明便疑心他是哪傢的王孫公子。
錦衣衛雖然兇狠霸道,面對大明朝的皇室宗親卻矮瞭不止一頭,須知這城中各府的勢力盤根錯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故得罪其中一傢,就是得罪一位親王、幾十位郡王郡主、上百傢鎮國將軍輔國將軍,莫說區區錦衣衛百戶吃罪不起,就算坐鎮京師的指揮使王縱橫王大人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錦衣衛人人皆知石大人智謀不俗,是個粗中有細的張翼德,他既然如是說,便無人再懷疑,無論如何,隻要和大明皇朝王府扯上關系,都是區區一個錦衣衛百戶所招惹不起的。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還是捉拿李大嘴要緊,錦衣衛們一聲呼哨,數十騎潑剌剌往南門飛奔,出城而去。
“真是大膽啊!竟然敢招惹錦衣衛!”
楚江南心裡感嘆瞭一聲,那位歐陽老爺難道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不過他能如此,想必也是因為疼及瞭女兒的緣故,將來有機會,順手宰瞭那兇人好瞭。他眼睛微微瞇起,眼神一冷,將李大嘴寫在瞭自己的必殺名單上。
白芳華一行下榻的小院位於城南,乃是一面依山三由青色高墻圍住。從墻外探進三一望無際的屋脊和翹簷。在月光下,琉璃瓦反射出的淡淡白光使得原本鮮艷奪目得花樹此時倒成瞭一團團黑影。隻餘一股股多種花香混合在一起好聞的味道,在空氣中蕩漾,籠罩在美麗的小院上空。
她此時正舒服地坐在沉香木浴桶中,溫熱的蘭花湯輕撫著她如脂般的肌膚。白日出行,誰知被人擾瞭雅致,半途而返,實在是掃興。與楚江南說話聊天,時不時刺探一句對方來歷,不著痕跡,雲淡風輕。若是楚江南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乃是魔教妖女,怕是也要著瞭她的道。這就是穿越人士最大的優勢所在瞭,也是楚江南不願意輕易改變原著劇情發展的原因。雖然楚江南現在的武功也臻至先天之境,躋身高手行列,但是如果沒有必須,還是不要毀掉自己最大的先天優勢為妙。
放松下來的白芳華竟懶洋洋的連眼睛都不想睜開,此時月光探進房中,漫在她美麗不可方物的如水的玉臉,更顯得冰肌玉骨,瀑佈似的秀發在水中輕輕蕩漾,如墨玉般黑亮,熒熒燈火掩映下,泛動著誘人的光澤。
江湖“十大美女”雖然沒有她白芳華的名字,但是白芳華的才情和色藝都是不輸任何人的,奈何有個艷名傳天下的“天下第一名妓”憐秀秀穩穩壓她一籌,這才無緣江湖十大美女。
“被月光照得竟然有些涼瞭。”
白芳華彎彎長長得仙秀睫毛輕閃地躍起,那眸子烏亮如同寶石般,清澈如水晶般。
“原來是水涼瞭,月光怎麼會照得涼人那。”
她花瓣樣的小嘴輕輕一抿,甜笑生妍,玉露也似的小巧鼻梁,桃腮嫣紅,真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高貴出塵,仿佛瑤池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白芳華撈起水中的香巾,挪瞭下臀兒,輕挺瞭下小蠻腰,讓自己的酥胸露出瞭水面。
她嬌嫩的屁股和浴桶木板底兒一劃,讓白芳華睫毛一顫,想必是癢得很。
香巾抹上瞭美得令人屏息的如雪堆般的兩隻圓挺玉乳,雪白的嫩肉滑膩得連水也沾不住。
白芳華左手輕輕托住一隻,那種沉甸甸的感覺若是讓男子看瞭,隻怕連呼吸便也停瞭。
她滿目歡快地用香巾輕輕拭過,如寶貝般地呵護。
白芳華梳洗身體,櫻唇微微含笑,白玉般的幼嫩肌膚,此刻因熱氣蒸騰而微微泛紅,晶瑩剔透,水波蕩漾間,女體玲瓏浮凸的美妙曲線引人心頭狂震。
她對自己的身子是十分喜歡的,每次洗澡看的最多的便是自己的玉乳瞭,覺得她們是自己身上最美麗的部分瞭。但是她師傅卻說自己的身上最美的是她的肥嫩香臀瞭,說它是上天傾盡心力造就的美麗恩物。可惜她看不見,她自己是不會轉頭看自己屁股的,那兒和玉乳是不一樣的。那地方太羞人,自己一女孩子傢是不可以看那兒的。而且她覺得自己最美麗最純潔的地方應該給心愛人看的,讓他一個人疼,雖然現在還沒有那個人,而且以後也註定不會有這麼一個人。
在白芳華心中早有瞭一個自己設定的影子,似模糊又像清晰。現在所見的風流名俠是不少瞭,但彷佛和心中那影子沒有沾上邊的,好像不上他們不夠優秀什麼的,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師傅單玉如曾經笑她道,女兒傢一旦眼界高瞭,就什麼法子也沒有瞭,但是能配得上她徒兒的男人,一定是雄霸天下,武功蓋世的超絕人物。
即便是這樣的人,隻是人品武功配得上罷瞭,白芳華會不會與他在一起是一回事,會不會愛上他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就是白芳華心裡最大的遺憾。但是與手中掌握的權利比較起來,這完全是可以舍棄的。天命教的妖女都是權利欲極強的女人,也許這就是她們培養弟子的方式。
忽然聽她“噗哧”一笑,白芳華自己也忍不住啐道:“怎麼會突然想這些無聊的事呢!”
想著,洗到瞭雪臀處,不由得輕輕一按,如棉般柔軟,又富有驚人的彈性的嫩肉由圓鼓而深深凹陷,白芳華小嘴低咕一句:“好多肉。”
明天就要離別瞭,白芳華一行要啟程返回應天府,楚江南也要去打掉魅影劍派另外兩隻爪牙瞭,而今晚他決定冒著極大的風險去探探白芳華的虛實。嗯,當然瞭解他的人都知道,楚江南甘冒奇險,說是為瞭刺探敵情,不如說是色心不死,不願輕易放過到嘴的肥肉。
楚江南穿一白色長衫,臉上也沒有蒙面什麼的,抬頭望瞭天上如圓盤般的滿月,嘴角勾起一抹洋洋得意的笑容。
穿白色衣服的夜行人,還真不多見,以前有過,不少采花賊都這麼幹,可是因為被“人人得而誅之”的多瞭,也就慢慢少瞭。隻有那些對自己武功身手極度自信的,或者信心膨脹,自認高手的強人,才會穿白衣夜行。
楚江南足下輕輕一點,如風無影般地輕飄上幾丈高的圍墻,杳無聲息落地落在墻頭後,腳下的樹葉幾乎都聽不出晃動,更別說驚動院內來來往往的巡邏官兵瞭。
自打出瞭意外,李神通就用鬼王府的令牌,調來瞭官軍負責守衛,確保小院的安全,否則若是白芳華再次發生意外,他們回去根本無法交代。
所有工夫中,楚江南最喜歡也是擅長的便是輕功瞭,甚至在輕功一途上,他的進展遠遠地超過瞭其他功夫,當真是一日千裡,練到後來更是不成比例的高明,難道真是天生就有當采花賊的潛質。作為現代人,楚江南深刻理解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句話的道理,打不過就跑,一點也不丟人。誰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傢,其他的都是浮雲,浮雲啊!
以楚江南的六識敏銳,便是在漆黑夜裡,那雙眼睛也能清楚的視物,纖毫畢現,何況天上還有個大圓月亮。
白日裡遊街回來,楚江南便受邀去瞭白芳華的廂房,如今自是輕車熟路。
彷佛一陣清風拂過,被踏過的枝葉輕輕晃動下,楚江南已經不見瞭蹤影。
一些蟲子倒是比人敏銳瞭許多,楚江南輕輕飄過後竟惹得它們收口不再叫喚,頃刻後方開始低鳴,仿作好瞭再次禁聲的準備。
幾個起落,轉眼間楚江南便倒瞭一精致樓閣面前,輕瞄瞭眼,朝有燈火的窗戶一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