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焚香谷幹麼?”那太虛還從未見過沈麟如此神色。
“這你就別問瞭,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沈麟此時哪裡還有心情解釋。
“想去焚香谷恐怕不容易。”太虛緩瞭一口氣繼續說道,“焚香谷位於清明山麓,我也是當年前陪同師父曾經去過一次。可焚香谷有著巨大的陣勢籠罩,外人別說進去,看都看不見。”
沈麟知道清明山所在,那在《搜奇錄》中有記載,“你還知道怎麼去麼?”
“去瞭恐怕也是白費心思。那陣勢決不是一般修真者能夠破除的,它隻能從內部開啟,必須有焚香谷內人帶領才能進入。當年也是為瞭對付魔門,我才能有幸和師父進入。”太虛心遊天外,似乎無比羨慕,“那焚香谷才是世間真正的修真之地。”
沈麟再次癱軟,由希望到失望的落差狠狠地擊在心中,剛才心中非常明晰的姐姐還有慧鈺道尊的形象頃刻間又慢慢模糊,抓住太虛的手一點點從他手臂上滑落。
“那,有焚香谷修真者現在江湖歷事麼?”忽如瀕臨死地的魚兒那垂死的一蹦,沈麟又回光返照般地抓住太虛的手臂,“他們應該可以進入焚香谷的啊?”
太虛搖瞭搖頭,雖然不知道沈麟為何如此關註焚香谷,看情形,想來必定有重要原因。
沈麟彎下腰,慢慢拾起地上的化丹,輕柔地在掌心撫摸,離別時姐姐那依依的目光似乎從這丹粒上隱隱透出。沈麟長嘆一聲,靠在紅木椅上,動也不想動。
太虛步出沈麟的房門,沒有問沈麟為何如此,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自己本來想把師兄交給自己的《三界教統錄》讓沈麟也參詳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奧秘,看此情形,再談任何事情都是白費瞭。太虛撫瞭懷中的無字天書,這裡面究竟記載瞭什麼東西?為什麼圍繞著它有那麼多傳說?
遠處,月明正疾步向這裡走來,清冷的月色下宛如仙子,此刻卻是欣喜異常。
看見太虛,月明腳步停頓下來,“老前輩,沈公子在麼?”
“他不太好,你去問問原因!”太虛的話讓月明驚駭不已,太虛是何等神仙人物,他說沈麟不太好,莫非沈麟出瞭什麼大事瞭。
“麟弟他怎麼瞭?”看太虛搖頭,月明更是著急,抬腳便走。
“等等!你把這本書交給他!”太虛從懷中拿出《三界教統錄》遞給神情慌亂的月明,月明接過來便走,看都未看便奔沈麟房間而來。
太虛捏瞭個隱身訣,便在無蹤跡瞭。
“麟弟!麟弟!”窗外響起瞭熟悉的聲音,沈麟抬頭看瞭看,月明正神情急切地看著自己。
“你沒什麼事吧?”看見沈麟完好無損地坐在椅子上,月明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不過,她還是看出瞭沈麟有些精神萎靡。
“沒什麼事!”沈麟收拾心情,勉強地笑瞭一下。面前的月明,文靜、秀麗,雖然沒有非煙的豐潤,也沒有青溟的嬌艷,卻獨有特色,恍如深谷中的幽蘭般脫俗。看似文弱,卻是一個極有主見之人,要不然也不會作出和僅僅見過一次面的自己定親這樣的決定。
“玉欣不是不……?”沈麟傍晚離開二黑傢中的時候,月明在玉欣傢中留下瞭兩個丫頭幫忙照顧,此刻月明前來,自然是為瞭玉欣之事。
而沈麟的話卻讓月明以為他一直擔心這件事情,似笑非笑地看瞭看沈麟,“我來正是要告訴你這件事。玉欣在上吐下瀉之後,傍晚已經入睡,現在脈象平穩,體內陽氣漸生,想是藥效發揮瞭作用。”
“真的?”沈麟心中一陣狂喜,從椅子上彈起,雙手緊撫月明刀削般的雙肩,“有沒有請郎中看看?”
“彭掌櫃正要找時間向你求教呢!他診脈之後那驚訝神情我聽丫頭們說起可誇張瞭。玉欣應該沒事瞭,看你高興的。”月明見沈麟如此緊張,心中會錯意瞭。
沈麟突然低下頭,在月明那雪白柔嫩、艷光流轉的嬌靨上輕吻瞭一口,“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這碧玉城美女似乎全身輕輕的顫瞭一下,秀麗的睫毛一陣抖動,雙目緊閉,似是無比享受這輕輕一吻。
沈麟摟著她的香肩,舌頭滑過她秀美的鬢角、圓潤的耳珠、緊閉的雙目、秀挺的鼻梁,最後吻上瞭那嫣紅的小嘴。小嘴巴被沈麟侵入,月明全身一顫,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嬌吟,小香舌徒勞的躲避著進攻。沈麟雙手在她那軟若無骨的身體上遊走,感受著處子嬌軀的動人。
“公子,不要!今天我……”一雙手軟弱無力地按在沈麟的肩膀上,釵橫鬢亂,羅帶輕分,一張千嬌百媚的俏臉紅紅的,緊張的喘著嬌氣,但卻依然不肯張開眼睛。
沈麟用臉龐揉蹭著月明的耳垂,嘴巴湊到她那小耳朵旁邊,柔聲道:“月明,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穿著那套白色連襟,俏皮的馬尾辮子,十足一個俏皮小姑娘,哪有你今天這般秀美。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實在是美得難以形容!我就不明白,你怎麼就能將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如此完美的統一呢?”
什麼也沒有情人那動聽的情話再能打動人瞭。此刻的月明渾身如同被抽去脊梁骨般地癱軟在沈麟懷中。
“這是什麼?”還握在月明手中的《三界教統錄》硌著沈麟後背,沈麟將月明手臂從背後抽瞭出來。
“哦,對瞭!這是太虛老前輩讓我交給你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月明此刻才想起這件事情。
“咦!”沈麟一聲輕謂,這本書怎麼和泰山派的那本無字天書一模一樣?這本無字天書,也似乎被一股強大的玄古真氣所封印,這種奇怪的真氣和師蘊心交給自己的那本應該是同源,連結界都是一樣。難道這書是一套?不知這一套一共有多少本?
月明現在才看前自己拿來的是本無字書籍,心道,這太虛怎麼會給弟弟一本無字書呢?而接下來更讓她吃驚,沈麟從自己的藥箱中掏出瞭一本一模一樣的無字書。
“這是什麼?”月明終於忍不住問瞭聲。沈麟搖瞭搖頭。
“要不,我們去問問太虛前輩,書是他讓我交給你的。”月明見沈麟一臉迷惑,便提醒他一句。
沈麟將兩本書都揣入懷中,攜手麗人,出門。
項天住在清風閣的前院,清風閣後院是個僻靜之所,太虛便住在其中。修真者六感同修,月明的腳步聲早就驚動瞭項天,那腳步聲直通後院。項天正考慮是否要過去看看,便感知師叔的召喚。
師叔的桌上擺放著兩本一模一樣的書籍,而師叔還有沈麟、月明三人正盯著這兩本書。
沈麟和月明見禮之後,太虛發話瞭,卻不是對項天,“你這本書從哪裡得來的?”
“小子有位內人,和泰山派淵源頗深。泰山派被滅時,她適逢其會,得到瞭此書。”沈麟簡單地將救師蘊心的經過說瞭一遍,“聽說此書是一位異人被人追殺,最後被泰山派第三代掌門人林雨時所救,他便將此書贈送給瞭林雨時。算起來,這應該是百年前的事情瞭。”
“他是誰?為何遭到追殺?”太虛低頭沉吟。“又為何將這本書交給一位俗世武林人物?”
沈麟忽然想起瞭什麼,“老前輩知道焚天滅地陣法是哪傢修真門派的道術麼?”
“焚天滅地陣法?”項天和太虛同時一怔。
“我想起來瞭,這人還一並傳授給林雨時這焚天滅地陣法!”沈麟補充道。
太虛和項天對視瞭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驚駭。
“焚天滅地陣法可是豫園絕門陣法,難道有豫園高手遭到追殺?”太虛有些疑惑,“豫園與問天宗並列為修真七大派之一,豫園實力並不比問天宗遜色。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強橫,竟然敢追殺豫園高手?”月明並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但依舊能看出太虛和項天那深深的擔憂。
“如此說來,那豫園高手定然是瀕臨絕境,否則決不會將這本書藏在泰山派。”
沈麟瞬間便相同瞭當時那豫園高手的做法。“而那陣法則是啟示日後經過泰山派的豫園同門,這本書在泰山派。”沈麟暗暗佩服這位江湖異人的機智,卻又有些替泰山派惋惜,要不是因為這本書,說不定泰山派可逃過滅門一劫。說來,還是這個豫園高手害瞭泰山派一脈幾千條人命。
那豫園高手幾乎可以肯定是被殺瞭,否則豫園的人必然回來取這本書!想到這,沈麟背心忽然冒出瞭冷汗。那追殺豫園高手的人難道和剿滅泰山派的光明聖教有關?否則怎會懷疑到泰山派有這本書?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幕後一直隱藏的勢力該有多龐大!百年前就敢追殺修真高手並使他致命,這百年來的經營,豈不是更難以想象麼?恐怕這光明聖教隻是旗下的一個小小的上不瞭臺面的俗世勢力。
難道這就是我要面對的天劫勢力?沈麟忽然有些膽怯,卻不知,日後他所遇到的一切皆要比這艱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