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婦失蹤

  成子英吩咐道:「成剛,等成業出院後,由你負責多開導開導他,讓他盡快脫離煩惱,振作起來。」

  成剛說:「爸,我一定會盡力的。」

  成子英又說道:「成剛,我和你江叔已經決定瞭,在姚秀君舉行婚禮之前,我就讓你就任總經理一職。」

  成剛心裡一沉,滿口答應,心中暗暗叫苦。他的自由好日子到頭瞭,以後就等於進瞭籠子瞭,就是想泡妞,也沒有時間瞭。這也有點太殘酷瞭吧?就是想多陪陪自己心愛的女人們,也不易做到瞭。

  晚上,由成剛陪伴成業。成業醒來後,隻見到成剛。成剛當然不會告訴他父親來看過他瞭。成剛勸他放下姚秀君,以後得朝氣蓬勃地活著,再不能虐待自己瞭。把自己弄得傷痕暴匯,別人會更加瞧不起的。

  成業精神好多瞭,坐瞭起來,說道:「哥哥,你放心好瞭,我已經死過一次,再也不會去死第二次瞭。」

  他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還是很蒼白,但已經比睡覺前好點瞭,至少臉上看不到死亡和絕望的影子瞭。

  成剛說道:「成業,以後還是忘瞭她吧。我們人活著,不全是為瞭女人和愛情的。人生在世,比女人和愛情重要的東西還有許多,比如理想、事業、友誼、親情等等。」

  他努力地開導著他,想讓他看到人生多姿多彩的一面。而成業隻是靜靜地聽著,並不發表意見。他沒戴眼鏡的眼睛有點空洞,像是沒有光芒的小燈泡似的。

  等成剛長篇大論結束時,他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嘆息一聲。

  成剛忙問道:「成業,你怎麼瞭?是不是我說的話你不同意呢?」

  ?成業淡淡地笑瞭笑,說道:「哥哥,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這些道理我也都懂。隻是說容易,做起來卻難。我隻怕是做不到。」

  成剛溫和地笑著,說道:「隻要盡力去做就好瞭。」

  成業嘆瞭兩聲,說道:「哥哥,我想參加完她的婚禮之後,就把她給徹底忘掉,你要幫我啊。」

  成剛一驚,追問道:「你還要參加她的婚禮?有這個必要嗎?」心想:『這又何苦呢?參加婚禮就等於往你身上插刀,這不是加重你的痛苦嗎?這根本是自虐!』

  成剛以堅定的口氣說:「是的,我要參加她的婚禮,最後見她一次,以後再也不見她瞭。我想,她打扮起來,穿上婚紗,當上新娘子三日定是很美很美的,誰也比不上。那時候,我一定會像望著仙女、女神那麼望著她吧。」

  成剛聽瞭,暗暗嘆氣,心想:『完瞭,成業徹底沒救瞭。我們努力多日,勸瞭那麼多話,到頭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根本什麼都沒有聽進去,我該怎麼幫他呢?』

  隨後,成業說道:「哥,你還是回傢睡吧,不用陪我,我很好,不會再有事瞭。或是我們離開醫院吧,待在這地方確實不舒服。反正我已經好瞭,再待在這裡隻是活受罪。」

  成剛搖搖頭,說道:「成業,我們還是聽醫生的吧。他們說得觀察兩天,兩天後沒事瞭,我們再回去吧。對於身體,還是慎重一點好。」

  成業說道:「好吧。隻是讓你受苦瞭,哥。」

  成剛呵呵一笑,說道:「自己兄弟,不要這麼客氣。你要是困瞭,就先睡好瞭。」

  成業說道:「我不困,不想睡。如果你困瞭,就睡在旁邊的床上吧。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傢瞭。」

  成剛說:「我也不困。」

  成業又往上坐瞭坐,背靠床頭,枕頭抵腰。他說道:「哥,如果你不困的話,我們再聊聊天,我還有一些問題要請教你呢。」

  成剛笑瞭,說道:「成業,自己兄弟有話隻管說好。」

  成業臉上露出羞澀的笑,說道:「哥,我想問你性方面的事。我從來沒向人間過這方面的事,我感興趣,卻不能跟別人談,隻能跟你談。」

  這倒出乎意料瞭,他想不到成業要跟他探討性問題。這是男人們都津津樂道的敏感話題,多數男人談它時,都是兩眼發光,興高采烈的,跟有瞭一場艷遇似的。

  成剛點點頭,說道:「成業,你說吧,哥聽著。有什麼問題就問好瞭,我會盡我所能地跟你談。」

  成業思瞭一聲,兩眼突然有瞭光。他望著成剛,說道:「哥,你一共跟多少女人做過愛?她們都讓你滿意嗎?」

  ?成剛聽瞭,有點哭笑不得,心想:『好小子,連這種問題都提?這可是個人隱私啊!可是既然已經答應他瞭,那也不能推辭。』

  成剛回答道:「反正不止一個女人。她們有的讓人滿意,有的不滿意。」

  成業又問道:「那她們都長得很漂亮嗎?」?

  成剛回答道:「應該說都很漂亮,也都很討人喜歡。」

  他的腦海閃過瞭那些美女的影子——蘭氏三姐妹、雨荷、玲玲、小路、李阿姨、宋歡、小王、何玉霞,以及剛得到的風淑萍。是啊,她們都很漂亮,也都很有魅力。每一個站出來,都教男人眼饞。隻是風淑萍並不算自己的後宮,自己跟她並沒有盡情地做過愛。那唯一的一次,還沒有過足癮呢。

  成業又說道:「我嫂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沒有見過她呢。」

  成剛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說道:「她是一個又善良、又體貼的好女人。別看她是一個鄉下女人,在我看來,一般的城市女人都比不上她。我能娶到她,我非常滿意。」

  成業又問道:「你有過別的女人,她都知道嗎?她又是怎麼看的?」

  ?成剛回答道:「我有別的女人,她當然不知道瞭。她是個很寬容、很有肚量的女人。她並不怪我,對我很縱容,我當然也不會虧待她。我做事還是有分寸的,盡量不傷她。」

  成業聽得一臉的艷羨之意。接著,他又說道:「哥,我真想不到你會娶一個鄉下女人,好不可思議喔。」

  成剛笑瞭,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成業說道:「哥哥,你的條件這麼好,我們父親是省城有名的企業傢,是大富翁,我們都是公子哥、大少爺;你又是大學畢業生,有學歷,長得也帥,身體也壯,還會武術,你應該娶姚秀君那樣的女人才對啊。在我看來,她那樣等級的女人才配得上你呀。」

  成剛不以為然的笑瞭,說道:「成業啊,不是我打擊你。在我相好的女人裡,有兩個比姚秀君還出色呢。她們一個是老師,一個是警察,都比姚秀君長得漂亮,那才叫絕色美女呢。她們幾乎可以得滿分,而姚秀君也就不過八十五分吧。你信不信?」

  ?成業斯文地笑瞭,說道:「哥,你是在開玩笑吧?我才不信呢。」

  成剛說道:「好吧,哪天我把她們帶來讓你見一見,你就知道瞭。」

  成業說:「好哇。要是真比姚秀君強的話,我可就服瞭你瞭。」

  成剛胸有成竹地說:「等見到的時候,你就明白瞭。」

  成業又說道:「哥,跟女人做愛是什麼滋味啊?」

  ?成剛聽瞭,幾乎要笑出來,反問道:「成業,你還沒有跟女人做過嗎?」他有點不敢相信瞭。

  成業臉上一熱,說道:「哥,不怕你笑我,我活瞭這麼大,還沒有跟她們親密接觸過呢。我那個女朋友倒是有讓我做的意思,可是我到緊要關頭太緊張瞭,硬不起來,因此,我還沒有獻出自己的初夜呢。我想過,要把第一次交給我最愛的人。」

  說到這裡,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瞭。

  成剛望著成業那害羞的樣子,真想大笑。他心想:『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現在這個時代,那些大學生有幾個沒有過性生活呢?就連宋歡、小王這樣的女孩,都在大學時就瞭解男人的身體瞭,更何況那些熱情、豪放的女孩,那些如狼似虎的男生呢?而我弟弟居然還是處男,實在太不應該瞭。』成剛又一想,弟弟是個斯文老實的人,沒上過女生,也是正常的。他沒有變成員正的男人,也沒什麼瞭不起的。物以稀為貴,從中正可以看出他的可貴之處啊!

  成剛說道:「成業,我還以為你早就上過女生瞭呢。」

  成業低聲說:「我沒有,而我那些朋友卻都上過瞭。不管對方漂亮不漂亮,反正都幹過瞭,隻有我太沒用。我那個女朋友送上門來,我都沒有成功。這要是讓父親知道瞭,他一定會笑掉大牙吧。」

  成剛搖搖頭,說道:「成業,爸要是知道瞭,他也許會說你很自愛,很有自己的原則呢。」

  成業笑而不語。成剛安慰道:「成業,不用不好意思的。你第一次沒做成,那也不能怪你。因為沒有性經驗,許多人第一次都是失敗的。以後再做時,就會容易瞭。」

  成業思瞭一聲,說道:「哥哥,你告訴我,當男人的陽具插入女人的陰道裡反覆地抽動時,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呢?」

  ?成剛聽瞭,沉思片刻,說道:「暖暖的、癢癢的、滑滑的、緊緊的,非常舒服。唉,語言實在太蒼白無力瞭,不能道出其中的萬分之一。弟弟,你還是自己體驗最實在瞭。那時候,你會覺得人生真美好啊!」

  ?成業哦瞭一聲,瞇起眼睛,仿佛沉醉在那想像的飄飄欲仙的夢境裡瞭。

  談瞭好久,兩人累瞭。成業先睡瞭。成剛不久也睡瞭。這時候已經是後半夜瞭。

  次日天明,成剛起床時,見成業還沒有醒來,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吸平穩,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想必昨晚的性話題使他做瞭艷夢吧?

  他來到走廊,打開窗子,呼吸新鮮空氣。見窗外街道上人車並不多,城市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他望著窗外的街景出神,胡思亂想著,一會兒想到公司,一會兒想到美女,一會兒又想到成業自殺之事,想得頭部疼瞭才收斂心神,讓自己安靜下來。許多事多想無益。

  一會兒,手機響起,竟是久別的嚴玲玲打來的。一聽到她的聲音,心裡就有點慚愧瞭,因為他一直沒有打電話過去。

  「成大哥,是你嗎?」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活潑,那麼多情。

  成剛笑瞭一聲,說道:「當然是我瞭。我沒有給你打過電話,也沒有去看你,你一定很難過吧?」

  ?嚴玲玲輕聲笑笑,說道:「怎麼會呢?我都聽蘭雪說瞭,你也有一大堆的事要忙。」

  成剛很感欣慰,說道:「你不怪我就好瞭,但我也沒有忘掉你呀,當然也很想見你瞭。聽說你和小路也要來省城,我真的很高興。」

  嚴玲玲說道:「自從傢裡出瞭事之後,我就不想待在縣城瞭,那裡是我的傷心之地啊。因為你在省城,我就想跟小路姐去省城定居瞭。」

  成剛大喜,說道:「好啊,歡迎你們快點來,我們以後就能經常見面瞭。對瞭,你傢裡的事已經發生瞭,你就別再難過瞭。會發生的事,誰也擋不住,你應該振作起來,面對新生活。」

  嚴玲玲思瞭一聲,說道:「成大哥,我現在已經平靜下來瞭。」

  成剛關切地問道:「玲玲,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比如轉學、找學校什麼的。」

  嚴玲玲笑道:「這事都解決瞭。小路姐很能幹,這些事都是由她辦的。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她這麼厲害,真是個女強人,不靠我爸,她也能做許多事。」

  成剛說道:「你爸不在瞭,她還年輕,是不是還得找一個男人靠著?」想到小路的萬種風種,淫聲浪語,成剛的血流都加快瞭。

  嚴玲玲緩緩地說:「我也問過小路姐瞭。她說,男人是早晚要找的,隻是現在還沒有那個心情。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瞭,她要快活幾年,不想被男人約束著。她現在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瞭。」

  成剛稱贊道:「她倒變得堅強、精明起來瞭。」

  嚴玲玲嘻嘻笑,說道:「她本來也不差啊。」

  成剛說道:「玲玲,你爸不在瞭,哥哥又被抓,你一定繼承瞭不少財產吧?你現在可是年輕的富婆囉。」

  嚴玲玲嘆瞭一口氣,說道:「我寧可當個窮光蛋,也不想失去親人。那種痛苦是錢不能撫平的。」

  成剛說道:「你真是個好女孩。我問你,你人現在在哪裡呢?」

  ?嚴玲玲回答道:「我跟小路姐已經在收拾東西,這兩天就去省城。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瞭。」

  成剛聽得心神飄蕩,說道:「那我們又可以玩『三人行』瞭。那滋味,簡直可以讓人全身的骨頭都酥軟瞭。」

  嚴玲玲發出瞭歡快的笑聲,這笑聲裡有快樂,也有羞澀。成剛聽瞭更想跟她說說那事。

  成剛問道:「玲玲,我不在你身邊,你是不是欲火焚身瞭呢?」

  ?嚴玲玲又笑瞭幾聲,說道:「我前一陣子心情不好,就把這事忽略瞭。這兩天倒時時想起來,越想越不舒服,像有蟲子在身上亂爬似的。」

  成剛聽得心神俱醉,肉棒都有瞭變化。他低聲說:「唉,可惜我們離得太遠,不然的話,我一定讓你樂得大呼小叫,使勁地叫我老公。」

  玲玲聽瞭咯咯直笑,笑得有幾分放蕩瞭。

  成剛又問道:「我不在眼前,你想那事時,怎麼解決呢?是不是要自摸啊?或者弄個自慰器什麼的。」

  他的聲音已經有瞭幾分邪氣瞭。想到玲玲那美好的裸體,靈魂都一飄一飄的。

  嚴玲玲咯咯笑瞭幾聲,說道:「我哪有那麼淫蕩啊?我要是不舒服時,就去洗把臉,洗洗手就行瞭。小路姐可不行瞭。」

  成剛忙問道:「小路犯癮時,她怎麼辦呢?」

  ?嚴玲玲悄聲說:「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可別泄漏出去喔。」

  成剛滿口答應道:「那還用問嗎?我的嘴有好幾道鎖的。」

  嚴玲玲就說道:「小路姐每次犯癮時,就喜歡自己摸自己,每次都搞得呼哧帶喘的,那水流得跟尿瞭似的,每次都教我睜大瞭眼睛。」

  成剛聽瞭直笑,說道:「等我們再次快活時,我非得讓她自己搞自己不可。」

  嚴玲玲囑咐道:「喂,成大哥,可不能出賣我喔。」

  成剛笑道:「放心好瞭,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對瞭,小路呢?怎麼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嚴玲玲回答道:「她出去給車加油瞭,順便還要買點東西回來。」

  成剛說道:「好,我等著你們過來。到時候,我一定得請你們吃飯,給你們接風洗塵。」

  嚴玲玲說道:「成大哥,不用那麼破費,隻要你能來看看我們就行瞭。對瞭,蘭雪的轉學也成功瞭吧?」

  ?成剛回答道:「應該是OK瞭。到時候你們上同一個學校,也有個伴。我以為你們倆一輩子都沒完沒瞭,想不到卻能成為好朋友,這也是你心胸寬大,不跟蘭雪計較。不然的話,你們哪有今天的關系?」

  ?嚴玲玲微笑道:「人與人,沒有永遠的敵人。隻要學會溝通,是可以轉變關系的。好瞭,成大哥,不談瞭,等到省城跟你見面再說。」

  成剛說:「好,我等著跟你鉆被窩的那天。」

  嚴玲玲吃吃笑,說道:「我也想啊,比你還想呢。」然後便掛瞭。

  放下電話,成剛的心裡還暖洋洋、甜蜜蜜的,像是真的跟美女做愛瞭似的。

  再回病房時,成業已經醒瞭,正在穿衣服。他看起來已經很正常瞭,沒一點自殺過的跡象。他的精神狀態也不錯,又恢復瞭平日瀟灑的樣子。

  見成剛進來,成剛便問道:「哥,跟誰談得這麼火熱?是嫂子,還是情人?」

  ?成剛面帶得意地說:「是我的一個小情人,她還是高中生呢。」

  成業哦瞭一聲,說道:「哥,你真行,找瞭那麼小的女孩子當情人。」

  成剛望著成業,說道:「成業,這沒有什麼大不瞭的,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隻要你想,你肯去努力,你也一樣什麼都能做到。」

  成業神情一呆,說道:「我不想讓她嫁人,我想讓她嫁給我,屬於我,這也能做到嗎?」

  ?成剛當然明白他的心思瞭,說道:「成業,你這件事已經沒法扭轉瞭。上天給你的時間實在太少瞭,根本沒有希望瞭。我們都是聰明人,犯不著在一棵樹上吊死。世上的美女多得是,等我哪天把我的情人帶來讓你見見,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瞭。」

  哪知成業呼出一口長氣,說道:「姚秀君在世上也隻有一個啊,沒有人可以替代她的。」

  這話簡直教成剛啞口無言。他太瞭解他的固執瞭,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也都是沒有用的,看來隻有讓時間來埋葬一切瞭。現在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會聽話的。

  這時候,門一開,何玉霞走進來瞭。她面帶笑容地說:「成業,你好點沒有?我這一晚都沒睡好。」

  她的眼裡有瞭血絲,看來失眠過。

  成業看瞭心酸,忙過去拉何玉霞的手,說道:「媽,我什麼事都沒有瞭,我已經完全好瞭。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嗎?」

  ?何玉霞又看瞭看兒子,心裡很踏實,說道:「兒子啊,我們還得聽醫生的。他們說要待兩天,那就兩天吧。醫生也是為瞭我們好。」

  成業無奈,隻好說:「好吧,媽,那就再待一天吧。」

  何玉霞滿面春風,說道:「走吧,我請你們出去吃早餐。」

  她看瞭看成剛,目光熱熱的,使成剛心裡亂跳,感覺到瞭她的情意。他心想:『阿姨,你也太大膽瞭吧,在你兒子面前也敢這麼看我。要是讓他看出點什麼問題來,那會天翻地覆的,以後我還怎麼當他的哥哥,你又怎麼當她的母親呢?我們隻是地下情人,可不能亂來。』當這種情人,也夠辛苦瞭,既著防著老爸,又要防著弟弟,這才叫「痛並快樂著」呢。

  何玉霞帶頭,出瞭醫院,興沖沖的往附近一傢粥鋪走去。她的情緒不錯,成剛也不賴,隻有成業顯得腳步沉重,心事重重的。

  這傢粥鋪並不怎麼高級,但做的粥真的很可口。三人一邊喝著粥,一邊吃著包子,都感覺這傢很棒。的確,店裡的桌子都沒有空的。

  粥還沒有喝完,美味還沒有品嘗夠,成剛的手機就急促地響瞭起來。抄起電話一看,是蘭花打來的。

  一接起,就聽到蘭花焦急的聲音:「剛哥,不好瞭,我媽失蹤瞭。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你快點回來吧?」

  ?成剛大驚,忙問道:「你媽不是在蘭強那裡嗎?怎麼會失蹤?」

  ?蘭花說道:「蘭強現在在我們傢裡,你快回來,我們細說。」

  成剛趕緊掛瞭電話,跟阿姨和成業打瞭個招呼就要走人。何玉霞忙站瞭起來,關切地問道:「成剛,出什麼事瞭?」

  ?成剛回答道:「我嶽母有點事。」

  何玉霞問道:「我能幫得上忙嗎?」

  ?成剛對她一笑,說道:「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開口的。」向她揮揮手。

  何玉霞叫道:「等等。」

  追瞭上來,說道:「我送你吧,車就在附近停著。」

  成剛點點頭。

  何玉霞又轉回身向成業囑咐瞭幾句,然後找到車,載著成剛往成剛傢裡跑去。在車上,何玉霞叮囑道:「需要我幫忙時就講一聲,我們可不是外人。」

  成剛面帶憂色,說道:「那是一定的,我們可是最親密的人。」

  這話聽在何玉霞耳裡,特別舒服。她對他嫣然一笑,便加速行車瞭。

  下瞭車,跟何玉霞分手,匆匆忙忙地跑回傢。一進屋,隻見屋裡的四人都愁眉苦臉的,像是遭遇瞭禍事。

  見成剛回來瞭,蘭雪首先跑過來,拉著成剛的手,說道:「姐夫,快點找我媽吧,她不見瞭。」

  成剛安慰道:「別急,別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蘭雪一指坐立不安的蘭強,說道:「你讓他來說吧。」

  蘭強直搖頭,說道:「我真是沒用啊,我真對不起她呀。」他直拍大腿。

  坐在沙發上的蘭花說道:「事都出瞭,還是想法找人吧。」

  蘭月坐在沙發一頭,也說道:「蘭強,快把媽失蹤的事再詳細地講一遍,讓你姐夫知道來龍去脈,好想辦法找人。」

  蘭強嘆瞭一聲,深吸幾口氣。成剛坐瞭下來,招呼蘭強也坐下。蘭強費瞭好大的勁才坐瞭下來,說道:「姐夫,都是我太粗心瞭,如果我不叫她出去買菜,就不會出這件事瞭。」

  成剛露出堅強的笑容,輕拍蘭強的肩膀,說道:「蘭強,不要自責瞭,你把前因後果講一下,讓我瞭解清楚。不要急,慢慢說,沒有什麼困難解決不瞭的,你要相信我們。」

  蘭強思瞭一聲,他做瞭一個深呼吸,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早上,我媽突然到我那裡去瞭。我正要上班,見她來瞭,也很高興,我就向公司請瞭假,陪媽在傢說話。她昨天臉色並不好,像有瞭很重的心事,我問她怎麼瞭,她隻說沒事,說是想起瞭我爸爸。她一直說她跟爸當年在一起是多麼開心,多麼快樂。因為開心快樂,才有瞭我們這群孩子。

  「她還說,如果不是爸去得早,她還會有更多的孩子。她說爸去瞭,她孤身一人,除瞭孩子之外,她再也沒有幸福瞭。她多次想過改嫁,總是怕孩子受苦、受委屈,所以她沒有嫁人。她說她也是個女人,每次看到別的女人有丈夫相伴時,自己心裡都特別難受。她說她這輩子是完瞭,已經老瞭,再也沒有誰愛她瞭。她還說,她要回老傢過她的晚年,再不要來什麼省城瞭,省城讓她覺得害怕、緊張。」

  這番話,三女也是初次聽到,剛才蘭強隻是講瞭失蹤的事,失蹤前的事沒說幾句。聽瞭這些,她們都面面相覷,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有這番感慨,會說出這些話。這些話她以前也很少說,尤其生孩子那些話,以前更是從未說出。母親這是怎麼瞭?

  隻有成剛聽得明白,他知道那些話與自己有關。自己誤打誤撞,跟她發生瞭那事,使她很震驚、很痛苦、很沉重,但肯定也打開瞭她的性欲之門,才引起瞭對甜蜜往事的追懷。而對城市的緊張和害怕,也是因自己而起,她是因為成剛的行為才會有這種感受的。

  隻聽蘭強又說道:「她的話把我弄糊塗瞭。我就說,媽,隻要你樂意的話,我們再幫你找個伴吧,保證讓你滿意,陪你一輩子。可是她使勁搖頭,說騎過那駿馬的人,是不會再想騎瘦馬、笨馬、癩馬的。她說她這後半輩子是註定要一個人過瞭,跟個幽靈似的。」

  蘭雪插嘴說:「媽這是說的什麼話啊?難道我們不會陪她嗎?難道我們會對她不管不問嗎?」

  ?蘭花感嘆道:「媽確實是紅顏命薄啊。她這麼好看又心好的女人,應該有好報才對。」

  蘭強接著說:「她說瞭一陣話後,又後悔亂說瞭。我說,我是你兒子,你有什麼事隻管說,我又不會傳出去。她反覆跟我講,跟誰也別說。我真不明白,這些都是很正常的話,有什麼大不瞭的呢?後來,到瞭中午,公司要我去一趟,她說要做飯給我吃,要買菜,就和我一起出去。等我從公司回來時,她還沒有回來,我以為她回你們這裡來瞭,就沒有打電話。到瞭今天,我回想昨天的事才感覺不對勁,就打電話給二姐,她說媽並沒有回來,我這才急壞瞭,趕緊跑過來商量,看怎麼辦才好。」

  成剛陷入瞭沉思,且有一點內疚,好像她的失蹤跟自己有關似的。究竟有沒有關系,他也不清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在自己傢住得好好的,突然跑蘭強那裡去,那一定是為瞭躲開自己。這當然與自己有關瞭。

  她離開蘭強那裡,按說也應該說一聲才是,為什麼會悄悄離開呢?她去瞭哪裡?該不是回傢瞭吧?這是有可能的。

  成剛問道:「她會不會回鄉下瞭呢?她不是一直想傢嗎?」

  ?蘭花嘆息著搖頭,說道:「她沒有回鄉下。我打過電話給鄉下的鄰居,都說我們的門還鎖著,沒見過她的影子。我還往舅舅傢打電話,也是沒結果。凡是她可能去的地方,我都聯系過瞭,都沒有好消息。」

  成剛聽瞭之後,心情越來越壞,越來越怕,心想:『她不會是自殺瞭吧?理由呢?因為誤會,因為悲憤,被自己的女婿給幹瞭,她心裡受不瞭,又難受、又羞怯,自覺沒臉見女兒,就尋瞭短見。』又想想,覺得不大可能。她要死的話,早就死瞭,不會再去看蘭強的,但是也可能是看過兒子才放心死。這樣也不對,她要死的話,會留下些遺言,可是她那些對蘭強說的話,隻能算回憶的、抒懷的,絕不是遺言。何況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比如說蘭雪沒有畢業,蘭強沒有成傢,蘭月還沒有開始新工作等等,她應該不會自殺。那麼她去瞭哪裡呢?躲起來要安靜幾天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教人擔心。在這個城市裡,她人生地不熟的,碰到瞭壞人怎麼辦呢?這太教人擔憂瞭。

  成剛的目光一一掃過大傢的臉,有三美女的俏臉,也有蘭強的俊臉。可是現在,這四張臉上都是憂愁和慌張。母親的安危將他們的心都給占滿瞭。他們都想著要把母親快點找回來。

  成剛心中有瞭一個主意。他問道:「你們說怎麼辦呢?」

  ?蘭雪轉著黑眼珠,說道:「不行的話,在報上登尋人啟事吧。」

  蘭花說道:「我都六神無主瞭,全聽剛哥的吧。」

  蘭強說道:「不行的話,我們都出去找。唉,這方法笨瞭點。」

  蘭月沉吟瞭一會兒,說道:「實在沒辦法的話,隻有報案瞭。」

  那三位都啊瞭一聲,說道:「報案?」大傢都想,她失蹤還不到二十四小時,有必要報案嗎?報瞭案後,警方會認為真是失蹤嗎?

  成剛點點頭,說道:「我贊同蘭月的意見,是應該報案的。如果是迷路瞭倒不怕,怕的是出意外,還是報案好。」

  這樣一說,那三人也都點起頭來。

  蘭雪最急瞭,跳起來說:「姐夫,那就快打電話吧。」

  成剛說道:「這事非比尋常,我還是親自跑一趟吧,親自去找雨荷,請她幫忙。」

  蘭花點頭道:「這再好不過瞭。」

  成剛對蘭強說:「我們一起去吧。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應該直接去回答警方的詢問。」

  蘭強自然沒有意見瞭。

  在三女的註視下,成剛領著蘭強下樓瞭。他們的腳步比平時都快,發出瞭快節奏的腳步聲,就像往鍋裡倒餃子似的。

  出瞭門,成剛才想起應該聯絡一下風雨荷。萬一她不在局裡呢?找別人當然也可以,可是素昧平生的,人傢會那麼盡心嗎?現在辦事沒有熟人是不行的。

  撥通電話之後,成剛隻問她在不在局裡。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成剛便拉著蘭強上瞭計程車,向警察局飛奔而去。

  見到風雨荷,把情況一說,風雨荷的美目也流露出驚訝之色。她沉思片刻,說道:「你們可以確認她真是失蹤瞭嗎?」

  ?蘭強說道:「她到今天中午就失蹤;十四小時瞭,肯定有問題瞭。」

  成剛也說道:「我倒希望她沒有遇險,我倒真希望她已經回來瞭,那樣就萬事大吉瞭。」

  風雨荷皺起眉,在辦公室裡轉瞭兩圈,沉吟著說:「好,這件事我知道瞭。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答應一聲。等到臨出門時,成剛說道:「蘭強,你先回我傢吧,我等一下就回去。」

  蘭強答應一聲,先走瞭。

  成剛又走到風雨荷面前。辦公室這時隻剩下他們兩人,他感覺心裡好受一些瞭。若不是出瞭風淑萍這件事,他心情應該是不錯的。

  風雨荷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成剛,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要是跟失蹤案無關的話,就先別說瞭。」

  她先下封口令。

  成剛望著她的俏臉,說道:「雨荷,我目前最擔心的是我嶽母的安全瞭。我是怕她遭遇什麼不測啊,我想請你多想想辦法,盡快將她找回來。」

  風雨荷面孔嚴肅,說道:「我是個警察,我當然會盡力做事瞭。隻是,有一點你想到沒有?」

  ?成剛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風雨荷緩緩地說:「你有沒有想過,這件失蹤案並不是偶然的,很可能是有預謀的。」

  成剛哦瞭一聲,想瞭一下,說道:「我認為她上街買菜後,順便又逛街,結果迷路瞭,找不到傢瞭。」

  風雨荷聽瞭,輕笑幾聲,說道:「你當我姑姑是白癡,還是弱智?她的智商再低,也不會找不到傢的。迷瞭路,可以找人問路,找不到傢,可以叫計程車啊。再不行,可以找警察幫忙,怕隻怕她真的掉進瞭什麼陷阱裡。」

  成剛聽瞭也心驚肉跳的,說道:「會這樣嗎?這可能嗎?難道她運氣太壞,碰到人口販子嗎?」

  ?風雨荷輕輕搖頭,說道:「這種可能性不大,我姑姑又不是十八、九歲的少女。怕隻怕比這還要糟糕。」

  成剛的一顆心往下沉,顫聲道:「難道她會被綁架嗎?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得罪誰呢?」

  ?風雨荷淡淡一笑,說道:「我看,她被人拐騙,或者綁架的可能性很大。我目前已經有瞭一些假想,但是不確定,就不說給你聽瞭。」

  成剛問道:「那目前怎麼辦呢?我都已經黔驢技窮瞭。」

  風雨荷低眉思索一會兒,說道:「現在,你回傢等消息吧。我會派人到處找的。當然,這法子比較笨,猶如大海撈針,找到的可能性太小瞭。如果她真被綁架的話,你有可能會接到消息的。記住,無論接到什麼消息,你都要聯系我,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成剛點點頭,說道:「好,雨荷,我聽你的就是瞭。我真想不出,她一個女人傢會得罪誰呢?誰會欺侮一個弱女子呢?」

  ?風雨荷感慨道:「這世上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你就等著瞧吧。」

  他知道風雨荷很忙,就不想再打擾她瞭,便說道:「我回去瞭。你也要註意身體喔!為瞭我們的孩子,你要多心疼自己。」

  風雨荷聽瞭臉上通紅,心裡倒生起一股暖意,說道:「我知道瞭,我知道瞭,你快走吧,別煩瞭。千萬記著,有什麼線索馬上聯絡我。」

  成剛對她一笑,打個飛吻,便走瞭出去。他心想:『有這麼一個心上人,是多麼令人驕傲的事,就是不知道她究竟什麼時候可以當我的情人。』

  請續看(小村·春色)29下集預告成剛即將接管成氏公司,此時,由於之前的嫌隙,卓不群綁架風淑萍,借以脅迫成剛。成剛為救出風淑萍,隻身犯險,親赴卓不群的老巢,除瞭遭到毒打,還陷入卓不群處心積慮設下的圈套,務使成剛身敗名裂!姚秀君的婚禮在即,自殺未遂、鬱鬱寡歡的成業好不容易被勸服,欲與母親何玉霞出外旅行散心。而姚秀君的婚禮上,卻生瞭意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