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我就醒瞭。仔細回想昨夜發生過的事,感覺好像南柯一夢,顯得那麼的不真實。那靈敏超過常人數十倍的地耳讓我聽到瞭戴福與嬌妻那荒唐的一幕,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初那個縱馬長街、高貴冷艷、美貌傾國讓我一見頓生愛慕之心的上官鳳來竟然會跟我傢那個枯黑幹瘦行將就木的老管傢戴福茍合。
雖然是被戴福抓住瞭把柄威脅,但憑她的身份和美貌也不該真的把身子輕易地給瞭那老狗。看來,這就是老酒鬼所說的淫婦瞭……我無法想象皺巴巴的枯樹般的身體趴在我的嬌妻那玉膚冰肌豐盈細嫩的胴體上恣意馳騁是怎樣醜陋的一幕場景,也無法想象自己為何能夠忍受如此屈辱,而且竟然還感覺到刺激與興奮。
百感交集,心煩意亂,愈發覺得二猴這間窄小的臥房沉悶壓抑。我一把掀開薄毯,蹬鞋下地穿上衣服,推開門走瞭出去。
此時紅日初升,朝霞如火,院內榕樹上百鳥爭鳴,池塘中芙蓉出水,清新的空氣中挾帶著花草的芬芳,美不勝收。我深深地吸瞭口氣,伸個懶腰扯瞭扯渾身的懶筋,頓覺精神抖擻。轉身要走時,卻見二猴遠遠地一路小跑著過來瞭。
我負手站定等他,及至近前,二猴東張西望急聲道:「我的爺!可不敢大搖大擺地站在這!您不是去瞭龍虎山嗎!」一句話提醒瞭我,二猴為瞭替我隱瞞失蹤七日之事,編瞭個慌說我跟著老酒鬼到龍虎山奉香還願瞭,如今我大模大樣出現在這裡,豈非自拆臺腳?
幸而四周無人,我隨著二猴重新進瞭屋。剛剛坐定,還未開口問,二猴一串話就如同連珠炮般發瞭出來:「少爺,我都安排好瞭,就等您起床呢。為掩人耳目,您的馬我七天前就已經牽到我表叔傢瞭,今天天不亮我才牽回。您就趁現在下人們都在吃早飯的空兒,從後門出去吧,轉個圈到前門下馬,大夥兒瞅著就跟您打外邊回來似的。」
我「嗯」瞭一聲,又開口問道:「二猴,我在你這躺瞭七天,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二猴哈瞭哈腰:「回少爺,奴才不知,也不想知。」
「噢?不想知?」
他略帶狡黠地笑瞭笑:「少爺,您不是讓我學著點戴福的沉穩練達麼?不該我知道的事我絕不過問,反正道爺讓我去弄什麼,我弄來就是瞭。」
我不由得瞇縫著眼上下打量這個自幼跟我一起長大的小夥子:二十來歲年紀,一張臉黃焦焦的,兩道淡眉若有若無,一對細長眼炯炯有神,高鼻梁,薄嘴唇,尖下巴,粗佈短衫下空蕩蕩幹癟癟,可見其骨瘦如柴,但渾身上下都透出精明幹練,且深知我心,是個當管傢的好材料。
想到這,我心中不由一動,忽然生出讓二猴取代戴福成為管傢的念頭,但也僅是一閃而過,戴福雖淫我妻,但卻是戴傢三朝元老,從我爺爺那輩開始得寵,明面上並無大過,且此人是我爹親自指定來為我執事的,又與我娘有著二十多年的不倫關系,貿然把他擼下來等於扇瞭爹和娘的臉面。
我深深地吸瞭口氣,往下壓瞭壓對戴福奴淫主母行徑的強烈不滿,對二猴說道:「這些日來,辛苦你瞭,好好幹,少爺我都在心裡記著呢。」說罷起身要走,來到門口又頓住腳步,補充瞭一句:「多註意著點戴福,他出瞭什麼差錯,你要第一時間報與我知,仔細著,將來他的位子空出來就是你的瞭,明白?」
二猴比猴還精,哪會聽不出我話裡的意思?連忙點頭哈腰道:「回少爺,明白瞭。奴才一定會從雞蛋裡把骨頭挑出來!」我滿意地「嗯」瞭一聲,側耳凝神聽瞭聽,屋外方圓百步之內並無人聲,這才開門走瞭出去,邊註意周圍動靜,邊向後院走去。
*** *** *** ***
後院門外,一個老頭正牽著我的愛馬「踏雪駿」靜靜地候著,見我出來,連忙躬腰垂首,將韁繩和馬鞭遞給我,並顫顫巍巍地緩緩跪下打算給我作上馬石。
這老頭我認識,叫老魏頭,是個啞巴,許多年前的一個冬天,行乞至我傢老宅門前,又凍又餓得蜷成一團縮在門洞裡。趕巧我爹出門打理生意,見他著實可憐,便收留瞭他,做些打雜掃地之事,平日裡他老實巴交,除瞭做事就是蹲在向陽的墻腳曬日頭。對於他的身世來歷所有人均一概不清,他也不會寫字,根本談不上與人交流,這次我搬新宅,他也跟著過來瞭,受戴福指派,專門為我養馬。二猴也真會辦事,找這麼個人給我牽馬,無論如何都泄不瞭密。
我見他跪趴在地,亂蓬蓬的白發在晨風中顫抖,一股憐憫之情油然而生,俯下身去將他攙起:「老魏呀,你這麼大年紀瞭,我怎好意思踩著你的背上馬?要夭壽的!」說罷幫他扯瞭扯凌亂的衣服,見不少地方打著補丁,有些地方還露著肉,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由打懷裡掏出一張五十兩銀票,塞到他手中:「這是我們戴傢錢莊的龍頭銀票,見票即兌。去買幾件好點的衣裳,再買些個愛吃的東西。年紀大瞭,幹不動的事就別幹,別人要敢說你什麼,你就來找我,我替你作主,嗯?」
老魏頭口不能言,耳卻能聽,他抬起頭望著我,略顯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著,佈滿魚尾紋的眼角滲出兩滴淚珠,那雙平日裡渾濁呆滯的眼裡忽然暴射出兩道精光,轉瞬即逝,連忙又低下瞭頭。我卻瞥見瞭,大夏天的竟覺得脊梁冒上一股寒氣。
這個老魏頭究竟是什麼來歷?問也沒用,一個不識字的啞巴。
我默默地轉過身,認鐙扳鞍上瞭馬,兩腿一夾馬肚,踏雪駿揚起四蹄緩緩而行。這匹馬乃是我花重金從北國來的馬販子手中購得的。我見它膘肥體壯,通體烏黑,唯四蹄雪白,就起名為「踏雪駿」。據說唐太宗最愛的「六駿」中就有這麼一匹,叫「白蹄烏」,體全黑,蹄俱白,馳如疾風。有贊為證:「倚天長劍,追風駿足。聳轡平隴,回鞍定蜀。」
自得此馬,我愛如掌上明珠,吩咐一定要以上好草料喂養,院中還有專門的草坪栽上鮮草供它食用。每次出門騎上它,在路人艷羨的目光中我能夠得到一種人前顯勝,鰲裡奪尊的滿足感。
出瞭後門所處的小巷,迎著清晨和煦的陽光緩緩地走在大街上,由於此地並非集市所在,路上行人寥寥,我也就信馬由韁。正暗自盤算著如何除掉那個讓我厭惡之極的戴福,耳邊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漸漸逼近。我下意識地想回過頭去看,怎料尚未有所動作,就覺脖頸處透骨冰涼,一把鋒利的寶劍已然架在我的喉頭。
我全身的寒毛都乍瞭起來,腦子裡「嗡」地一響,不好,莫非遇上劫道的瞭?可這太平盛世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城裡,怎麼可能有賊人如此大膽?生意上的仇傢?那也該去行刺我爹才對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僵在馬上愣住瞭,而身後持劍之人也是一語不發,兩人就如同凝固在馬背上一般。
忽然劍身微微一抖,正好將陽光折射到我眼裡,剎那間我如同看見一道彩虹,腦海中頓時閃現出「流彩虹」三個字,不由長出瞭一口氣,繃緊的神經也松馳下來。
東洋人盛產一種倭刀,刀身寬約二指,長約三尺,刀刃極其鋒利,不敢說削鐵如泥,但殺起人來可謂是砍瓜切菜般不費吹灰之力。
這種刀的煉制過程極為考究,乃是用鐵砂摻以各種稀有金屬、木炭一同煉制,歷經三日三夜,煉出一種他們稱之為「玉鋼」的金屬,然後再經能工巧匠千錘百煉打造出鋒利無匹的倭刀。造價極其高昂,通常是有身分地位的人才有資格配帶,保養起來也非常麻煩,需每日以絨佈或鹿皮擦拭幹凈,再用棉球沾上專用的「拭劍油」來回塗抹刀身以防起銹。
「流彩虹」,很大程度上借鑒瞭倭刀制作的先進經驗,加入瞭更多的稀世金屬,以秘法煉制而成,長三尺有餘,寬二指,劍身流光溢彩,如貫空長虹般七色紛呈,是名流彩虹。這也是一柄絕世寶刃,原本乃是武夷山武聖紫陽真人的珍藏,後贈於愛徒柳氏鳴蟬,這些我都曾聽她提起過。
鼻尖傳來的陣陣蘭麝香氣讓我更加肯定瞭「刺客」的身份,我淡淡地笑瞭笑:「鳴蟬,別鬧瞭。」身後立即響起銀鈴般的嬌笑聲,一道紅影飄過我的頭頂,落在馬前,我定睛一瞧,正是闊別一月有餘的柳鳴蟬。
她迎著晨光亭亭玉立,鵝蛋臉上雖風塵仆仆,卻依然明艷照人,娥眉修長,鳳眼流眄,瑤鼻懸膽,檀口含笑,一頭烏黑的秀發在腦後高高紮瞭個馬尾,再配上一身火紅的勁裝,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儼然一名巾幗美英雄。
一個多月未見,仿佛又成熟瞭許多,也更美瞭,我怔怔地盯著她出神。鳴蟬粉臉一紅,啐瞭我一口:「呸,你這個色中餓鬼,沒見過女人麼?」
「女人見多瞭,沒見過這麼美的……」我故意調侃起來,因為她皺著眉頭的時候也是那麼美。
鳴蟬皓腕一翻,流彩虹直指我的鼻尖:「少來這一套,姑娘我不吃。我這輩子最恨輕薄之人。」
我吐瞭吐舌頭,這就叫拍馬拍到蹄子上,自討沒趣,隻好把話岔開:「鳴蟬,你跑這一趟如何?尊師請來瞭嗎?」
鳴蟬的臉色霎時黯淡下來,秀眉一蹙:「你沒長著眼睛麼?」
我愕然問道:「聽鳳來說,尊師挺器重你的,隻要你親自去請……」話音未落,流彩虹已再度逼近我的鼻尖:「不該問的事別問,小心我割下你舌頭!」
我隻好硬生生把說到一半的話又咽回肚中。
鳴蟬收回劍,左手姆指食指銜在口中打瞭個唿哨,她那匹停在遠處的紅馬長嘶一聲,甩開四蹄奔至近前,鳴蟬飛身上馬,寶劍還鞘,扭回頭看看我:「你這是要去哪?」
我打個愣怔,這才想起自己是「從龍虎山奉香而還」,便硬著頭皮把二猴編的謊話復述瞭一遍。
鳴蟬先是一愣,旋即輕笑道:「呵呵,巨商豪富傢的貴公子出門,跋山涉水千裡迢迢的,竟隻身一人,連隨從武師都不帶的麼?不怕遇見剪徑的惡賊?」
這女人果然心思縝密,不好糊弄。我原想說隨從都在後面,但轉念一想,鳴蟬剛才就是從我後面過來的,便隻好改口道:「他們跑得快,先回去瞭。」
「哦?隨從竟撇下主子先走?這該當何罪呀?再說瞭,你的隨從騎的都是什麼馬啊?竟能超過你的踏雪駿?是赤兔還是爪黃飛電啊?」
一連串的問話將我的冷汗都逼出來瞭,越發難以自圓其說,隻好搪塞道:「是我先讓他們回去報信的,我一路顛簸勞累,想慢慢走回去。」
從鳴蟬的神情中可以判斷出她對我所說的話根本不信,但她顯然也沒興趣繼續逼問,哼瞭一聲,扭轉頭催馬前行。我暗暗松瞭口氣,也一夾馬腹跟瞭上去。
一路無話,時間不大,我們就回到瞭戴府前門,各自下馬,自有下人過來牽馬不提。
我跟她一前一後往後院走去,邊走邊沒話找話地問道:「武夷山上熱嗎?最近尊師有沒收新弟子?」
鳴蟬隻是點頭和搖頭,並不搭話,我又討瞭個老大的沒趣,隻好住瞭口,默默低頭行路。
匍一踏入後院,便看見大壯正從房子龍的屋內走出,這傻大個一見到我和柳鳴蟬,高興得嘴巴咧開多大,扯著雷公嗓喊道:「少爺和柳姑娘回來瞭!」
鳳來聞聲從西屋快步走出,同時高聲問道:「喲,相公和鳴蟬怎麼一塊兒回來瞭?莫不是背著我一起在外面玩瞭幾日?」
鳴蟬淺淺一笑:「小姐,我才不會跟這色鬼一塊玩兒呢,我們隻是趕巧遇上瞭。」
我苦笑著搖瞭搖頭,不知這妮子從什麼地方得出我是色鬼這個結論的。
鳳來走上前來親熱地一手拉著鳴蟬,一手拉著我,問這問那,鳴蟬跟她回著話,我則在鳳來臉上仔細打量,卻發現她的臉色較七天前更為紅潤瞭,也不知是不是房子龍滋潤的,我心中不免微微泛起醋意。
房內依然擺放著冰盆,清爽怡人。兩個妮子說話的功夫,我徑自走進裡屋更換衣裳。雖然我的衣服並不臟,但也要裝出一副遠道回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此時我與鳳來二人相隔有數十步遠,但凝神仔細去聽,還是能將她們所說的話聽個一字不漏。
就聽鳳來問道:「鳴蟬,你師父他老人傢不是最聽你話嗎?怎麼……」
鳴蟬沉默不語,當然她不可能像對付我那樣用流彩虹指著鳳來的鼻子。良久方才聽她輕輕嘆息瞭一聲,把話音壓到極低說道:「小姐,我……不想再提,總之人我是沒有請來,讓你和房公子空歡喜一場瞭吧……」
鳳來也嘆息瞭一聲,低聲道:「你既不願說,必有隱情,我也不強問。至於龍哥的事,隻能再從長計議。如今相公他對我很好,讓我感覺很迷惘。最初僅是想抱住他這棵搖錢樹,讓他出錢替龍哥治病,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發生的許許多多事情來看,他是真心地喜歡著我的……而我也覺得他是個靠得住的男人,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
「那小姐對將來有何打算?房公子的病如果治好瞭,你該何去何從?」
「唉……我也不知道,我隻有一個身子,隻能嫁給一個人……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他快出來瞭,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
我心中暗道:你隻有一個身子,這個身子卻可以給很多男人。接下來聽到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雜事,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必要,便匆匆換好瞭衣服,踱步出去,跟她們聊瞭起來。
午飯是鳳來吩咐廚下準備的,很豐富,說是要給我和鳴蟬接風洗塵。然而我雖喝著美酒,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一雙眼睛在鳳來臉上身上掃來掃去。看著她酒後略帶桃紅的粉面,想起昨夜她跟戴福不知用什麼姿勢交合,臉上的表情不知有多勾人,我心裡就癢癢的,恨不得立刻將她按翻在床上大幹三百合,然而鳴蟬也在面前,什麼也做不瞭,我隻好暗自咽著唾沫。
*** *** *** ***
後晌,「出遠門歸來」的我自然免不瞭要過老宅去給爹娘請安,這麼些日子沒見,兩老自然非常牽掛我這根獨苗苗瞭,過去讓他們看一眼,也好讓他們放放心。
騎著踏雪駿一路疾馳到瞭老宅,門上人卻說老爺歇過午覺便出門瞭,隻有太太在傢。我正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時,就聽見院裡有人喊我:「少爺,您回來瞭!」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娘的貼身丫鬟夏荷,這下沒辦法瞭,被她看到,不想進也要進瞭。我把馬的韁繩往門人手中一遞,吩咐他們仔細照料,便一撩長衫下擺,邁步進瞭大門。
穿過第二進院子時,我不自覺地豎起耳朵聚精會神運用地聽,卻意外地發覺到,在知瞭的叫聲、下人們的說話聲、打掃聲、劈柴聲交織而成的一片嘈雜之中,居然還混合瞭一絲婦人的呻吟聲,我一下就聽出來,那是隻有在春情勃發之時才會有的聲音,而且隨著我越來越走近後院,聲音就越來越清晰。
非常熟悉的聲音,不會錯,是娘。爹不在,她一個人在幹什麼?聽起來她屋內也沒有第二個人,莫非是在自瀆?我深深地吸瞭一口氣,停住腳步。夏荷低著頭跟在我身後,一下收不住步子,撞在我身上,不由愕然道:「少爺,怎麼不走瞭?夫人這些天都念叨著您呢,見瞭您肯定會很高興的。」
「夏荷,你就在這後院門前站著,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入內,明白瞭嗎?我有些要事想跟夫人商量商量。」
夏荷蹲瞭個萬福,答應一聲,便規規矩矩地面朝外站在門洞裡。
我側耳聽瞭聽,後院內再無旁人,便拔腳向爹娘的臥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不住地嘆氣,看來爹還是沒能滿足娘啊……雖然這後院一般除瞭夏荷不會有別的下人進來,可是娘也不該在這光天化日下……萬一被人知道瞭傳揚出去,她的臉往哪擱?
來到臥房窗前,我將目光集中於一點,運用天眼穿透窗戶紙向屋中觀瞧,頓時看瞭個春光無限。
爹娘的臥房跟我的一樣,分裡外兩間。此刻娘正在斜躺在外間的春榻上,長裙的下擺掀起,一雙粉腿往兩邊大張著,玉手正捏著一個黑黝黝的物體在肉洞裡抽送,晶亮的淫水將臀下的涼席都打濕瞭一片。
「角先生!」我婚前常與一班酒肉朋友出入煙花柳巷風月場所,曾見過這東西。一般是陶制的,形如男子陽物,長約七寸,粗如二錢杯口,中空,可註入熱水加溫,妓院那些人老珠黃無人問津的老鴇妓女們常用此物泄火。沒想到娘竟饑渴至如此地步!但見娘玉手緊捏著粗黑的角先生飛快地搗弄那淫蕩的肉洞,水聲不絕於耳。
昨夜聽見戴福跟鳳來的淫聲浪語時,我就已經憋瞭一肚子邪火,今早又偏巧趕上鳴蟬回來,不便與鳳來纏綿,滿腔欲火無處發泄。現在看見這般淫靡的景象,我如何能夠忍得住?
四下無人,後院門有夏荷把守著。爹定是去瞭忙生意瞭,一時半刻回不來,天賜良機,看來我要再次品嘗美母那成熟誘人的嬌軀瞭。什麼倫理道德統統被我拋至九霄雲外,反正幹一次也是幹,幹兩次也是幹,皇帝都有肏親娘的,何況我這個凡夫俗子?
咽瞭口唾沫,疊指彈窗。屋內正沉浸在自瀆快樂之中的娘驚得渾身一顫,連忙抽出那件長物,塞在懷裡,整好衣裙,強自鎮定著問道:「誰呀?我正歇著呢,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我低聲道:「娘,是我!」
娘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從榻上下來,胡亂蹬上繡鞋,快步來到門邊吱呀一聲把門打開,見我站在門外,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茂兒?你回來瞭?」
我點點頭,邁進房門,順手把門掩上,插銷插上。娘一把摟住我的腰:「茂兒,娘擔心死瞭,你怎麼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跑到這麼老遠的地方去?」
我沒有搭話,隻是細細打量著她,隻見那豐潤的俏臉上紅潮未褪,鬢角鼻尖還殘留著細密的香汗,紅唇微啟嬌艷欲滴。
這就是生下我的女人,我美艷的母親,同時也是個淫婦,跟傢裡的奴仆偷情還不算,還要設計把自己的兒子也拉下水。然而我卻無法抗拒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脆弱的自制力、道德心被艷母風情萬種的姿態徹底粉碎,蕩然無存。
我手忙腳亂地撕扯著她的衣衫,她也配合著我的動作讓我將她一點點剝光,同時略帶擔憂地問道:「茂兒……你那裡……有沒找過郎中看看?能行瞭麼?」
我俯下頭啃著她細白的脖頸:「待會兒上床你就知道瞭……」
幹柴烈火的一對母子很快便裸裎相見,我根本沒有耐心細細欣賞多日未見的曼妙胴體,一把將娘抱起至春榻前,令其仰臥,然後將那雙雪白修長的玉腿高高架在肩膀上,伸手扶住自己早已怒挺的陽勢,對準瞭那濕滑不堪的飽滿陰戶。她也迫不及待地用玉手分開兩瓣沾滿玉露的淺褐色唇瓣,嬌聲呼喚著:「茂兒……快給我……」
順應著那勾魂的呼喚,用力一挺腰身,肉棒非常順利地在溫暖的腔道內一滑到底,龜頭緊緊抵在孕育我的子宮上,稍作停留,便開始在這片禁忌的土地上埋頭苦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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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宅出來時,已是未末申初時牌。將積蓄多日的濃稠陽精暢快淋漓地註入艷母淫蕩的子宮後,我感覺通體舒泰。畢竟是光天化日,而且也怕萬一爹突然殺回撞破亂倫奸情,我跟娘這場褻瀆祖先神靈的交合隻好匆匆收場。
踩著小廝的背騎上踏雪駿,揚起馬鞭輕輕抽打瞭一下馬屁股,踏雪駿唏溜溜暴叫一聲,四蹄一蹬便飛馳出去。
好像還不是太盡興呢……畢竟心中有所顧忌,沒能放開手腳。鳳來啊……看來晚上還是要靠你來徹底泄泄我心中這股欲火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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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挨到金烏西墜,玉兔東升。跟鳳來鳴蟬一起用過晚飯後,我便催促著鳳來早早歇息,可是她跟鳴蟬好像有著說不完的話,我在一旁如坐針氈,焦躁不安。鳴蟬似乎看出來瞭,斜覷瞭我一眼,故意伸著懶腰打瞭個哈欠,對鳳來說道:「小姐,我連日奔波,也沒能睡上個好覺,有些困瞭呢,明日再跟您接著聊,可好?」
我恨不得把鳴蟬摟在懷裡狠狠地疼愛一番,這妮子太善解人意瞭!我無限感激地望著她,她卻不看我,將臉扭向鳳來。
鳳來輕輕一笑:「既如此,那你就快歇下吧,明日我還要接著聽你講道上的見聞呢,怪有趣的。」
「好的,小姐,你也早些歇下吧。」
鳳來起身回瞭裡間,我沖鳴蟬笑瞭笑,她卻輕輕地哼瞭一聲,「少爺,還不快陪小姐歇下?你不是早就想睡瞭麼?」她故意把那個「睡」字加重瞭語氣,我臉一熱,尷尬地笑瞭笑,轉身也進瞭裡間,順手把隔開裡外兩間的幔帳放下瞭。
鳳來坐在梳妝臺前解開發髻,摘下耳墜,聽到我進來的腳步聲,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相公,今天出遠門回來竟沒有陪我好好說說話呢,現在補回吧~ 」
靠……現在哪有那心情。我走到她身後一把摟住她的細腰,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說話有的是時間,現在相公想要你瞭,你先好好伺候伺候我……」
「怎麼那麼猴急……先陪我說說話嘛……啊……」
我懶得跟她多說,手腳並用地撕扯著她的衣服,幾近強奸。夏天穿的衣服本來就少,我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剝成瞭一隻待宰的大白羊,推到瞭床上。
晶瑩如玉的嬌軀在燭光顯得柔和嫵媚,肌膚雪白得接近半透明,胸前飽滿的玉乳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粉紅的乳首俏皮地向上翹起。纖細的柳腰,豐滿的肥臀,修長勻稱的雙腿,盈盈一握的嫩足,一切都顯得那樣完美,簡直無法以筆墨形容。
我以最快動作脫掉身上的衣服,跳上床將美若天仙的嬌妻摟在懷裡,吻上她的櫻桃小嘴,並將嫩滑的丁香小舌吸入口中細細品嘗。
鳳來的身體極為敏感,我很清楚。很快她的呼吸就急促起來,舌頭主動在我口中撩撥著,玉手大膽地伸到我胯下握住堅挺的陽物緩緩搓弄著,這樣等於在我早已熊熊燃燒的欲火上潑瞭一把油。
我將她推倒在床上,分開一對勻稱修長的豐滿玉腿,仔細觀察她的陰部。
雖然雙腿大開,但兩瓣大陰唇卻依然緊閉著,僅有一條細細的縫隙透露出裡面誘人的粉紅。我伸出手指分開那兩扇柔嫩的大門,那道讓男人們為之瘋狂的肉縫這才徹底展現在我眼前。含苞待放的小肉粒嬌羞地探出個小頭,猶抱琵琶半遮面。嫩肉一張一合間,隱隱現出一個小指頭大小的粉洞,水光盈盈。
我情不自禁地將嘴唇貼瞭上去,輕輕吸吮著那洞內溢出的甘美汁液。鳳來玉體顫抖著,螓首後仰,朱唇中斷斷續續地發出若有若無的嬌吟。
我將舌頭整個塞入緊窄的蜜道中打轉,刺激著肉壁的每一個角落,這一舉動無疑徹底點燃瞭鳳來的欲火,在分泌中更多粘稠玉液的同時,她輕呼一聲:「相公……快來要瞭我吧……」
我也已到瞭忍耐的極限,肉棒硬得幾乎要斷掉瞭,便不再繼續挑逗,直起身跪在她兩腿之間,怒挺的陽勢抵在粉嫩嬌美的肉洞上,臀部用力往下一沉,龜頭便推開嫩肉闖進瞭火熱的腔道。
想象著戴福那枯枝般的老莖在我這美若天仙的嬌妻緊暖濕滑的嫩穴中抽插的淫靡景象,我體內窺淫的邪血再次沸騰起來,腰身瘋狂地挺動著,肉棒將嬌艷粉嫩的花瓣帶動得翻進翻出,透明的美人瓊漿點點滴滴地灑落在大紅色的床單上,晶晶亮。
「好相公……鳳兒好舒服……再快些……鳳兒就要泄給你瞭……鳳兒是你一個人的……」
她不說這話還則罷瞭,一說隻屬於我一個人,我心裡就不是滋味,先是被房子龍破瞭瓜,後又與他藕斷絲連不時偷歡,如今連那個幹柴般的老頭都跟你有過一夜風流,你還有臉說隻屬於我?
懷著濃濃的醋意和報復心,我不要命般抽插起來。鳳來的嬌吟已變成一種近似斷氣的嗚咽,玉腿纏繞在我腰上,兩手的指甲深深摳入我手臂的肌膚裡,嬌嫩滑膩的肉洞將我的肉棒裹得密不透風,最後在劇烈的抽搐中將一股濃稠滾燙的陰精灑在我緊緊吻在花心口的龜頭上……
我被燙得龜頭酥麻,把持不住,陽精離弦之箭般註入那微微翕動的花心內。
元陽泄盡,我趴在已經失神的鳳來身上大口喘著粗氣,此時外間的鳴蟬卻發出瞭一聲輕微的嘆息,雖然聲音極低,卻被我的地耳聽瞭個真切。
*********************************** 本章中牽涉到日本。為求嚴謹,關於古代中國究竟如何稱呼這個國傢,我專門查證過。根據2004年西安發現的日本遣唐使「井真成」的墓志稱:「井真成,國號日本,才稱天縱,故能銜命遠邦,馳騁上國。」
由此可見,「日本」這個稱呼至少在公元734年以前便已出現。雖然也有稱之為「扶桑」、「東瀛」之類的,但是考慮到「扶桑天皇」或「東瀛天皇」讀起來比較別扭,文中便采用瞭「日本」這個稱呼。
在此先打個預防針,以免有淫民在這個問題上提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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