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澤剛與諸女來過一次,舒服得想拉過單美仙再加撻伐時,單美仙突然神秘一笑,探掌擊向門口。
一聲嬌呼,蓮柔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美目情熱似火,水汪汪的滿含誘惑,雙頰潮紅,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在門外偷聽至動情而被恢復少許的單美仙發覺。
若換成別人,此刻恐怕要窘迫得哭起來。蓮柔素來大膽,也不說話,但大眼睛卻含情脈脈地盯著渾身赤裸的元越澤,一點不把其他偷笑的幾女放在眼裡。目光瞥到他胯下那可怕的巨物時,蓮柔不禁“啊!”的一聲輕呼出聲來,顯是被嚇到瞭。
元越澤嘿嘿笑道:“我的大公主,你偷聽有何感想?”
蓮柔白瞭他一眼,硬氣道:“人傢隻是路過,這就走。”
衛貞貞一把上前,按住她的雙肩,笑道:“夫君還沒下命令,你就敢走?”
其他幾女笑著圍上來,三兩下就將蓮柔剝瞭個精光。蓮柔渾身晶瑩如玉,雪膚滑嫩,柔若無骨,一雙塞外人特有明眸清澄猶如純凈的寶石,櫻唇紅潤,惹人垂涎,一雙碗形的玉乳,柳腰纖細,結實的小腹平滑如緞,一雙玉腿均勻修長,一頭柔細烏黑色長發,襯著如花般的臉頰,有些散亂地披在肩上秀麗嫵媚,露著醉人的模樣。
眾人圍觀,嘖嘖贊嘆。蓮柔也不遮攔,隻是玉臉微紅地嬌嗔道:“人傢若煉化身體,也不比姐妹們差的!”
雲玉真將一玲瓏傲人的香軀靠在元越澤身上,一邊以晶瑩雪白的小手上五根如蔥如玉般的纖纖素指套弄著元越澤的長槍和下面那兩顆黑丸,一邊笑道:“不知柔妹都會些什麼呀?”
蓮柔也不笨,聽出她話中意思,白她一眼後,直接探過玉手,從她手中接過元越澤的巨物,學著套弄起來。
元越澤則在一邊挑逗著傅傢姐妹。
雲玉真點瞭點自己的嘴唇,又嬌笑道:“光用手可不行呢,姐妹們的本事可比你厲害得多啦。”
蓮柔略一猶豫,鼓起勇氣,香唇輕分,檀口微張,輕輕含住槍頭,接著下意識地丁香暗吐,嬌滑玉舌,生澀地舔瞭起來。
正在挑逗傅君瑜的元越澤舒服地悶哼一聲,大嘴用力地吸起傅君瑜嬌嫩的花園,惹起傅君瑜大聲浪叫。
蓮柔羞紅桃腮,微掩美眸,嘟起鮮紅誘人的可愛小嘴,含弄著元越澤的巨物。雖然有些惡心的感覺,她依舊新鮮好奇,刺激萬分。香舌輕卷,柔舔著碩大無朋的滾燙槍頭的棱角。同時用一隻雪白可愛的小手撫弄著下面的黑丸。
其他幾女被這淫亂的場面影響得情欲又起,紛紛磨起鏡來。
蓮柔吐出巨物,小手飛快套弄的同時,與一邊的雲玉真接起吻來。與同性間做這種事,令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和刺激。
那邊的傅君瑜被元越澤手口交擊,不片刻已泄身。
元越澤含著她香噴噴的淫水,扭頭望向蓮柔。她兩隻先手一上一下套弄著長槍,螓首後仰,享受著雲玉真紅唇吻上她堅硬粉嫩乳頭上的美妙奇怪感覺。
嬌嫩的玉峰呈現在眼前,元越澤忍不住在上面摸瞭一把。蓮柔像被電流擊過,在羞澀之餘又湧來說不出的快感,那種感覺絕對不是同性親吻所能給予的。
雲玉真抬起頭來,看著元越澤鼓起的腮幫,立即遞過小嘴,將傅君瑜咸膩濕滑的淫水吞下,接著又與元越澤一陣口舌糾纏。
蓮柔看得目瞪口呆,玉手的動作也停瞭下來,眼前的場面無論如何想都想不出來。
元越澤放開雲玉真,大手開始撫摸蓮柔的全身,蓮柔本就發熱的身子變得滾燙,毫不顧忌的呻吟起來。
元越澤的舌頭沿著她嫩滑的肌膚,一路往下行動,最後停頓在兩片美麗鮮嫩的花瓣上。她的陰毛與其他幾女不同,是褐色的,令元越澤大開眼界。同時靈活的舌頭開始對那片處女地展開強烈的進攻。
蓮柔的玉體產生陣陣的抖動,在對方熟練的挑逗和周圍幾女磨鏡時的動作和淫聲影響下,她的嬌軀開始扭動,發出嘹亮的呻吟。
欲火迅速上升,蓮柔軟軟地倒在大床中央,雪白的玉腿不自覺地緊緊夾在一起,那雙手也緊緊抓住床上的被褥。元越澤見時機成熟,翻身上去,分開她的修長玉腿,火熱巨物借著濕滑的玉露緩緩地插入。
長槍一下子突破處女膜,落紅點點。
在欲仙欲死的快感中,下體突然遭受重創,蓮柔不由地嬌聲呼痛,那雙小手也伸到元越澤胸前,欲將他推開。
元越澤慢慢蠕動巨物,同時愛撫著她的柔軟玉峰,用舌頭挑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溫柔的說:“柔兒身體這樣好,過一會就會舒適的。”
在他的輕柔蜜愛和其他幾女放浪姿態的影響下,蓮柔的渾身慢慢起瞭反應,裂痛慢慢減輕,快感逐漸湧來。本來她就是在外面聽人傢春宮而情動,不過是由於進來後心生羞意,卻又要表現得滿不在乎,註意力一轉移,她的欲火自然降低,直到此刻才被元越澤又引發出來。她僵硬的肌肉開始放松,腰身開始小幅度的扭動,雙手緊緊環在元越澤的背上。
恢復瞭點力氣的傅君瑜也過來挑逗著她的敏感乳頭,蓮柔神智開始模糊。
元越澤加速抽插,巨物一下下擊中花心,每次都讓花瓣隨著抽送進進出出。蓮柔覺得快感不間斷的湧來,舒適讓她張開櫻唇,高高仰起下巴,不停的浪呻嬌吟,一雙玉腿亢奮的盤在於虛雨的身上,小手亂抓,最後抓上傅君瑜豐滿的玉乳,胡亂的揉捏著,把傅君瑜剛剛平復下去的欲火又勾瞭起來。
蓮柔一邊與傅君瑜口舌糾纏,相互揉捏對方的乳房,同時腰身用力聳動,迎合一下重似一下的撞擊。元越澤隻覺全身舒暢,下體傳來陣陣酥麻,他開始加力抽送,下下擊中花心。蓮柔的腰身拼命聳迎,嬌軀劇烈的扭動。
數百下後,不但二人,其他磨鏡的幾女亦是大汗淋漓,情欲空前高漲。臥房內的氣氛淫蕩無比。
兩人腰身大幅度起伏。隨著元越澤有節奏的大力撞擊,蓮柔猛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嬌呼,她玉手用力地抓著傅君瑜的乳房,痛得傅君瑜叫瞭起來,但蓮柔什麼也聽不見,她大腦一片空白,嬌軀死命弓起,將腰身挺到最大限度,花道一陣有力的抽搐,一股火熱的玉液由嬌嫩的花心處疾噴而出。
元越澤瘋狂連頂數十下,巨物狠狠地在蓮柔的嫩滑花道裡亂頂亂撞。一陣酥麻襲遍全身,他停下動作,緊緊貼在蓮柔的嬌軀上,滾燙的玉液滋滋的射入她花心上。
在這種刺激下,一波未平的蓮柔又迎來瞭極樂的浪潮,誘人的雪臀再次死命的往上挺去,豐滿白嫩的玉體又是一陣猛烈抖動,下身不自主的顫抖收縮,又一股陰精席卷噴射而出,花心瘋狂地噬咬吸吮著緊頂在上面的槍頭。
元越澤的巨物頭部緊緊頂在她的花心上,像活塞一樣深深陷在她的柔嫩子宮口裡,蓮柔大口地呼吸著,抓著傅君瑜的玉手和死纏元越澤的渾圓玉腿在沒半點力氣,整個人癱軟在床上,口中仍喃喃哼吟。
享受完她處女花心的美妙感覺後,元越澤拉過傅君瑜,展開與眾女的又一輪狂歡。
寬敞的臥房內彌漫著淡淡的淫糜氣息。
幾女幾乎都已睡過去。
隻餘一左一右躺在元越澤身側的單美仙與傅君婥還是清醒的。
微睜秀眸,望瞭一眼伏在元越澤身上呼呼大睡的蓮柔,單美仙暗自失笑,隨即仰起春情未消的粉面,道:“夫君該去陪娘和師妹瞭吧?”
元越澤眼望天棚,道:“等一下吧,我在想該明日春節宴會時要怎樣處理各方人的攻勢。”
傅君婥如水蛇般輕扭幾下肉光致致的嬌軀,閉著眼睛道:“他們敢來惹我們,就要作好死的覺悟咯,這不是夫君的名言嗎?”
單美仙笑道:“君婥也越來越不愛動腦子瞭。”
見傅君婥抬頭望瞭過來,才繼續解釋道:“蓋蘇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若不從夫君身上討點利息,那當街被夫君捉弄至失禁一事將成為他一生的污點,人前人後,他都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灑脫做人。”
傅君婥恍然大悟。
蓋蘇文怎麼說都是她的同胞,若他迫得緊瞭,一直都是無法無天的元越澤定會毫不留情,比鬥上當然不必擔心,隻是在語言爭鋒上,難免會落在下風,蓋蘇文已知元越澤的強悍,雖然元越澤此刻並非萬全狀態,但老謀深算的蓋蘇文恐怕不會真的動手,這樣一來,二人的爭鬥就將僅限在舌戰上,內容多少定會涉及到高麗國,甚至它的歷史。元越澤當然可以毫不留情地痛批夜郎自大的高麗人,可傅君婥心中定不會舒服。
再非那個隻懂舞刀弄劍的羅剎女冰雪聰明,瞬間把握到丈夫的心理,甜甜一笑,膩聲道:“西漢劉德曾說‘修學好古,實事求是’、宋代朱熹曾說‘格物致知,理在事中’、明代王陽明又加上‘知行合一’……哎喲!”
原來是元越澤的大手順著她光滑的玉背滑到挺翹的香臀上,掐瞭一把,笑著打斷她道:“可別賣弄學問瞭。”
修-長黛眉一蹙即舒,傅君婥嗔道:“這怎麼是買弄,人傢意思是說較中原比起來,高麗的歷史底蘊的確很可憐,夫君能為人傢著想,已是難得,況且我們早已定下高麗將來自治的計劃,現在隻是與蓋蘇文鬥幾句嘴又有何妨?”
稍微一停,聲音轉冷嬌哼一聲,道:“我過去幾年一直派北方的消息網盯死蓋蘇文,曾得知他先後數次拜訪突厥、契丹、室韋、靺鞨等族,想想就沒安什麼好心。”
單美仙嘆道:“若說為自己的祖國,愛國人士做什麼都很正常,但以眼下形式看,現在對高麗最大的威脅,並非戰亂紛爭不斷的中土,而是以擴張和征服為最終目標的突厥人,蓋蘇文竟還會去拜訪突厥。”
元越澤怪手輕撫剛剛破身的蓮柔粉背,接口道:“我猜蓋蘇文也好,先下高麗的當權者也罷,他們內心都很矛盾,一方面要聯合周圍諸族聯合防備突厥,一方面又怕中土一統後,統治者會踏上楊廣覆轍,所以他們最理想的情況是支持突厥人入侵中原,致泥足深陷,與中土來個兩敗俱傷。”
傅君婥玉容黯淡,道:“起初人傢還在納悶為何師傅不與高麗當權者說明情況,但隻看他‘去’後,高麗人沒用一年就把他忘記,反是推崇蓋蘇文這一點就可知師傅當日的睿智,人,終究會湮滅在歷史中,在這樣混亂的世道中,師傅僅剩下一個名號,再無任何影響力。”
元越澤香瞭一口她的秀額,安慰道:“別多想瞭,明日蓋蘇文若敢惹我,我就再折辱他一番,但卻不會殺瞭他”二女同時望上元越澤,美眸中帶著濃重的驚喜與情意。
入世數年,元越澤漸漸成熟瞭。屆此中原大亂的時候,一旦殺瞭蓋蘇文,自己的確爽瞭一時,卻帶來無數的後患,已變強大的李唐,如驚弓之鳥的諸外族必定會再起陰謀之心,甚至勾結到一起,如此一來,受苦受難的還是中土百姓。
單美仙望瞭一眼被元越澤折磨得如爛泥一樣睡在一旁的獨孤鳳,俏臉微紅,道:“可惜鳳兒還是沒追上劉昱,被他給跑掉瞭,石之軒會否追上呢?”
元越澤微微聳瞭下肩膀,劉昱既已逃走,那接下來長安局勢就會清楚許多瞭,不對!那聖使還沒下落呢!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身上的蓮柔“嚶嚀”一聲轉醒,抬起煉化後更完美的小臉,晶瑩澈亮的明媚大眼睛帶著朦朧之色,望上元越澤,嬌喘細細地媚聲道:“夫君又變大瞭!”
身邊兩女同時垂頭啐瞭一口。
她們對蓮柔今晚與她們一同狂歡大感驚訝,要知道蓮柔可還是個處子,外域女子的熱情大方,使得魔門中人都要汗顏。而剛剛她那句話的意思,兩女再清楚不過,隻因她們都知道元越澤與蓮柔還是緊密連在一起的。
但下一刻,她們都不由自主地將再度轉熱、柔弱無骨的玲瓏玉體緊貼上元越澤,因為元越澤的怪手已經不聲不響地開始亂動,兩個身體早被開發地熟透的女子和容納元越澤雄偉的公主哪能受得瞭這色魔的手段,立即迷失在其中,在嬌羞難耐中,身邊兩女將紅透的玉頰緊貼上元越澤臂彎,嬌軀輕扭,仿佛在配合元越澤的怪手,找尋更大快慰似的,體質極佳的蓮柔似乎不受破身疼痛所影響,一雙潔白如玉的藕臂纏上疼愛她的男子脖頸,獻上嬌艷欲滴的嫣-紅香唇,隻片刻,三女春-情再被點燃,隻知嬌喘噓噓,蓮柔終於還是受不瞭那壯碩‘小邪皇’的威力,本就未愈的傷口瞬間破裂,呻吟聲已轉痛苦,元越澤的神智立即清醒過來,輕輕吻去她白多紅少粉面上的淚珠,道:“是我不好,還疼不疼瞭?”
身邊兩女也漸漸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幫著安慰蓮柔,半晌後,蓮柔才破涕為笑,白瞭元越澤一眼,道:“今日閑聊時,人傢才知道婠婠姐這幾日收獲不小呢,夫君還不去看看她和玉妍姐嗎?”
元越澤三人面露喜色,要知道婠婠除瞭練功,隻有一個任務,就是暗中監視裴寂與胡小仙所提到的‘不簡單’的柴傢,若真有發現,那對元越澤來說絕對是個好線索。
輕撫她的秀發,元越澤迫不及待地道:“公主快告訴我吧,美仙她們倆也該等不及瞭。”
蓮柔嗔道:“你要和爹一樣叫人傢柔兒!”
再看一眼同樣迫不及待的二女,蓮柔道:“那你等下見到婠婠姐時,可要裝做不知道的樣子,否則她定不會放過人傢!”
三人一同失笑,看來這鬼點子不少的西突厥公主還是不敵小魔女啊!
蓮柔繼續道:“婠婠姐說今日黃昏時,曾有人鬼鬼祟祟地進入裴寂府,再跟蹤回去時,發現那人竟是柴府之人。”
元越澤贊道:“做得好,看來我要夜探一下這兩傢才好。”
單美仙笑道:“夫君如今可是傷重之人,這等事,隻要我們幾人做就可以。”
邊說邊與傅君婥起身穿衣。
元越澤放下面帶倦色的蓮柔,將她拍睡後,起身向祝玉妍師徒的房間走去。
半個時辰後。
貴賓館外的一顆大樹上,一身著夜行衣,佝僂瘦小的男子打瞭個哈欠,輕聲自言自語道:“奶奶的,老子堂堂‘天聽’竟會在這裡聽春宮戲,這姓元的‘戰力’果真不俗,休息片刻就能再戰,難怪有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妻妾,嘖嘖,若他死瞭,我也討兩個來泄泄火,隻聽這娘-們嘹亮誘-人的叫聲,就叫人心癢癢。”
驀地,他的表情轉為僵硬。
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不知何時架上瞭他的脖頸。
這地點極為隱秘,連衛兵都無法察覺到,元越澤與他的妻妾該還在翻雲覆雨,那背後的人又是誰?
念頭未已,他已被點上昏穴,失去知覺。
戌時之末。
柴府後院角落裡的一間不起眼的閣樓。
這閣樓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印象,裡面若隱若現的微弱燈火更加劇瞭這種感覺。
裴寂與席風對坐在小幾旁,互相打量著對方。
良久,席風方道:“想不到裴大人亦是我聖教之人,小弟潛在宮中這麼久,都沒能發覺到,佩服佩服。”
裴寂道:“席先生竟可在冷宮潛伏這麼久,我也沒察覺到,佩服佩服。”
兩人相視而笑。
席風又感慨道:“小弟本名烈風,與狂雷大哥為聖尊座下兩大神將,席風這名字用的久瞭,漸漸都要忘記自己的本名。”
裴寂亦油然道:“我自從十四歲那年任瞭州主簿,得遇聖尊,被傳聖教無上心法,轉眼已經過去瞭三十多年,回想最初他安排我在太原任晉陽宮的副監,與當時的太原留守李淵套關系,再到後來起兵、入關、立唐,每一步都被聖尊提前算到,可惜這次沒能見到他,三十年未見,不知他修為到瞭何種境界。”
席風道:“小弟因被李淵藏在深宮做護衛,亦隻見到聖尊兩面,他一向神出鬼沒,裴兄不是收到聖尊的親筆信瞭嘛!至於修為,說出來恐怕裴兄會大吃一驚,我聖教典籍所記載前人拓引在和氏壁中的‘戰神圖錄’已於數月前被聖尊得到,若有一段時間加以練習,整個天下還不都是我聖教的!”
裴寂低頭喝茶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旋即抬頭驚訝道:“和氏壁不是被寇仲那兩個小子偷去瞭嗎?”
席風搖頭道:“詳細經過我也不清楚,因與聖尊一同誅殺元越澤時,我受瞭些傷,聖尊為我療傷時說過幾句,嘿!說來恐怕裴兄不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聖尊真身,他的外貌竟隻得三十歲的樣子。”
裴寂羨慕地道:“小弟可就沒席兄這福氣瞭,不過那元越澤果真可怕,今日城東與城外的強大精神波動,席兄該也感覺到瞭吧,白道終於出手瞭,哼!不過敗得很慘!”
席風左右看瞭一眼小廳,裴寂微笑道:“席兄不必擔心,柴慎與我有過命交情,我為他柴傢爭取過許多東西,這樓本是有條通往城外的地道,小弟專門留著逃生的,任誰也想不到我與柴紹的父親關系不一般。前幾日我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監視我,定是元越澤派來的高手,但今日他與祝玉妍全部受傷,我又派瞭藏在府中供養瞭十幾年的監聽高手去盯著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席風點瞭點頭,道:“裴兄萬不可輕視元越澤此子,本來當日圍攻他時,聖尊亦叫出瞭安排在李淵身邊多年的我聖教神秘好手一起,但他一招就被元越澤擊殺。今日李淵派我去趁四大禿頭與元越澤鬥個兩敗俱傷時下手,我到時,元越澤竟已恢復三成戰鬥力,所以我略一思索,打算幹掉四大禿頭,嫁禍給元越澤。豈知負傷的四大禿頭一點都不簡單,我隻能勉強傷瞭智慧老和尚。”
裴寂詫異道:“那席兄還如何在宮裡潛伏下去?”
席風笑道:“小弟自有辦法不被那四個老和尚認出來,李淵那裡,我隻要撒個謊就可以瞭。”
裴寂點頭道:“席風過真不簡單,接下面我們可以靜等下一步計劃……”
話音未落時,他面色一沉,望向門口。
席風則轉頭望向緊關著的木窗。
玉鶴庵後堂禪房。
寧道奇、瞭空、嘉祥、道信、帝心圍著精致的圓桌而坐,而主位上的人赫然是梵清惠。
慈航靜齋齋主竟法駕親臨。
他們全部進入禪境中,看各自的臉色,傷勢已恢復許多。
“篤篤!”
兩聲敲門聲後,隨著瞭空一句:“請進。”
兩人並肩走入門口。
身著便服的李世民與穿著淡素尼服的師妃暄。
幾人迅速從禪境中恢復過來,李世民恭敬施禮後,道:“齋主與幾位前輩的恩情,世民與李傢永世不忘,今晚打擾諸位前輩靜修,失禮之處還請幾位前輩諒解。”
幾人面帶詢問地望瞭一眼玉容平靜的師妃暄,得到安心的眼神後,梵清惠方道:“若秦王不介意,貧尼就叫你世民可好?不必客氣,請坐吧。”
李世民受寵若驚點頭稱是,雖是見慣瞭大場面,卻依舊略顯拘謹地坐下。師妃暄則回到梵清惠左後方,垂首跪坐。
堂內恢復平靜,李世民在名利場長大,卻出奇地沒有一絲煩躁感,在場幾位皆是修為天人,超凡脫俗之人,與他們坐在一起,自己身上的俗氣都好似被沖淡瞭許多。
良久,梵清惠始開口感嘆道:“這次的失敗,全在貧尼大意,小看瞭那邪人與祝玉妍,差點害死智慧大師,罪過罪過。”
帝心低喧佛號,道:“際此道消魔長的時刻,齋主不顧自毀修行,為天下蒼生除魔的高尚情操讓人敬佩,我們幾個老禿自然也要盡力,智慧大師之事,就不必放在心上瞭。”
李世民低聲道:“那偷襲四位大師的蒙面人會否就是易容後再殺回去的元越澤?”
道信搖頭道:“絕不可能,他們身材相差很大,最主要還在氣質上,元兄弟雖名為魔門中人,但他無論真氣,劍法都帶著道傢平和浩瀚的氣息,反是那偷襲我們的人,一身邪氣。”
嘉祥不禁想到瞭元越澤所說的‘邪劍’,那自嘲的口吻對四大聖僧來說,簡直就是個諷刺,於是無奈苦笑道:“可惜瞭那麼一個有佛性的人,唉!”
李世民道:“父皇前幾日曾派出高官厚祿請出山的早年好友‘矛妖’顏平照先生偷襲元越澤,豈知卻落瞭個慘死的下場,他身邊還有個魔功蓋世的祝玉妍,想再動他,太難瞭。”
此話一出,堂內重歸平靜。
梵清惠幾人自從聽寧道奇講述祝玉妍可破空而去一事後,都在避免提及她,如今被不知情的李世民提起,幾個修為高絕的世外高人面色亦沉靜不下去,紛紛無奈嘆息。
這事確實過於諷刺,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門中人,竟可比他們這些脫離紅塵、潛心修道、無欲無求的白道中人更快一步攀上天道。更可笑的是,那魔門中人竟想都不想就放棄瞭這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對此,連心境修為如瞭空、寧道奇、梵清惠者亦為之不解。
一襲粗佈白衣不但沒有蓋住師妃暄動人心弦的風姿,反是將她空山靈雨般秀麗的輪廓和清逸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恬淡氣質完全顯露,她低垂螓首,秀眸中射出復雜難明的神色。
自師門傳下來的典籍中,她知道修天道者必須要斷絕七情六欲,皆因欲-望與感情是很難受人控制的,修道者就如怒海波濤中的小舟,隻要一個失神,就會淪落為七情六欲的奴隸,再難翻身。祝玉妍卻偏偏突破瞭天人限制,這對她的思想帶來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入世的修道者,最難過的自然是情關,在祝玉妍這個先例下,師妃暄心中不期然閃過一個想法:情關真的必須要過嗎?
心魔,就這樣悄悄地滋生。
事情當然不是她所想那樣,想大俠傳鷹馬踏虛空、破碎而去前,仍摟著‘紅粉艷後’祁碧芍的身慟悲不已。佛祖釋迦寂滅前苦口婆心警告世人生死間可畏處,可知有情無情,實與能否超越天人之界,無甚關連。
師妃暄不知道傳鷹,卻知道佛祖之事,她的疑惑越來越大。
梵清惠動也不動地道:“暄兒是否有話要說?”
知道自己心跳突然加速,引起瞭師傅的註意,師妃暄輕聲道:“元公子與弟子說過他沒有鏟除佛道的心,隻想為魔門爭取正當的生存空間,而且師傅也知祝後這幾年一直致力於修改魔門制度……”
雖然師妃暄所說的都是事實,梵清惠依舊失聲笑道:“暄兒太小看你的對手瞭。”
李世民這才知道梵清惠為何突然下山,親自策劃這次‘滅魔行動’。
他們先是偶然發覺到元越澤這幾日都在盯著一個平凡的山丘,便在猜測那裡的不對勁之處,待到元越澤與劉昱打鬥起來,消息迅速傳入城內,白道高手立即決定行動,趁機阻截元越澤,雖說是渾水摸魚,有損名聲,但他們是為天下蒼生,所以並不在乎這些。而李世民前幾日提點元越澤李元吉欲在春節後害他一傢,實際上隻是為轉移他的註意力而已。隻可惜,這麼周密的行動,依然以失敗告終,白道還差點損失一位高手。
這就是他們小看瞭元越澤的代價。
梵清惠淡淡道:“我知瞭空師兄、道兄及幾位大師對元越澤印象不差,但想想他是如何得到洛陽的,又是如何對待我佛門的,他一直暗藏真正實力,若非今日四位聖僧出手,天下人還不知要被他騙多久。妃暄也說過寇仲與徐子陵明知元越澤是魔門中人,還與他保持密切關系,原因竟是當日元越澤慷慨地送瞭少帥軍百萬兩白銀,此舉不但收買少帥軍的信任,更使當地百姓贊不絕口。由此可知此子絕非表面那樣淡然,反是極具魔門中人的陰險特色,包藏禍心,心機深沉。我下山前曾收到探子消息,襄陽已被沈落雁攻陷,寇仲與徐子陵二人騙過所有人,日夜不停趕路,三日就回到彭城,暗中發兵,以雷霆之勢奪取鐘離、東海二郡,還發出檄文,斥責輔公祏早年擊殺李子通,雀巢鳩占,準備進軍揚州。”
瞭空幾人默然無語,師妃暄垂著頭,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樣的表情。
元越澤若在這裡,定會指著梵清惠小巧鼻子大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自己小看我,反過來卻說我隱藏實力,真他娘的!
李世民面色凜然,問道:“齋主可知宋閥與林世宏、蕭銑都是何表現?”
他這一問大有深意。在沈落雁已經到達長江以北的情況下,輔公祏與揚州的命運將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南方三大勢力的動向。
梵清惠似是想起瞭什麼往事,秋水明眸中閃過一絲黯然,旋即平靜地道:“宋閥一直不出,林世宏已到襄陽與沈落雁會過面,蕭銑受沈落雁牽制,鎮兵四十萬,動也不動。”
李世民暗叫不好,這不意味著揚州早晚都會落到少帥軍的手上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天下將會是‘四星拱照’的局面,中央的元越澤、東方的少帥軍、北方的大夏軍、西方的李唐軍。在李唐已得巴蜀的情形下,其他三軍就算不聯合起來,其控制的區域和軍隊,對李唐一統中原都是極大的障礙。反觀南方的瞻前顧後的蕭銑和失去‘天刀’宋缺的宋閥,都要弱上許多。
梵清惠幽幽地輕嘆瞭口氣,像是在對眾人訴說,又仿佛自言自語地喃喃道:“貧尼這次出山,就是不忍看蒼生禍害延續,元越澤若真是淡泊之人,為何聽瞭勸告還一心堅持與大唐作對?這不是逆天而行又是什麼?”
這才是梵清惠真正出山的目的,原本在李唐重現戰國末期強秦的形勢,天下走勢幾乎定型,哪知卻被瘋狂擴張的少帥軍與沈落雁打亂陣腳,元越澤更是頭倔驢,你說的什麼現狀我都點頭,但是心裡就是不同意歸隱。秉著不容有一絲閃失的劍道精神,梵清惠要把一切可怕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裡,才有此次出山聯絡白道高手之舉。
李世民知道眼前這中原武林的精神領袖是在提點自己,連忙起立,恭敬施禮,面色誠懇地道:“齋主的言行教誨如暮鼓晨鐘,世民定銘刻肺腑,您心懷萬民的偉大情懷,更是讓世民慚愧萬分,隻是父皇和太子、王弟那裡……唉!”
瞭空沉聲道:“你父皇過於優柔寡斷,我們已提醒他連貴妃腹中胎兒是楊虛彥的骨肉,他竟要等孩子生下來滴血認清,白白看著楊虛彥在長安城出沒。唉!我們始終是遁入空門的方外之人,力量微薄,能幫的也僅此而已。但太子與突厥人關系親密,齊王又與魔門之人暗通款曲,以詭計害你,就算你們是一奶同胞,但也該知政治是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的,罷瞭,貧僧語無倫次,秦王不要計較。”
想到已經破壞瞭李元吉春獵時的計劃,收繳他們暗中藏好的火器的李世民苦笑道:“禪主一片苦心,世民豈會不知,但兄弟相殘這種事,世民還是下不瞭手。”
頓瞭一頓,又道:“聽師小姐說齋主明日就要回靜齋,世民屆時再來相送。”
梵清惠點瞭點頭,閉上雙眼。
李世民施禮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