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魔門陰後

  “爹爹!”

  眾人都被剛剛的一幕震驚住瞭,半晌後才恢復過來,宋玉致見宋缺坐地不動,失聲地喊瞭出來,飛奔向宋缺而去。宋傢其他三人見狀也以為宋缺出瞭什麼事,隨宋玉致身後一起掠去。

  “不可!宋小姐不可觸碰閥主,閥主正在平息真氣,相信一會兒就會恢復過來的。”

  單美仙幾女早就已經沖上來對元越澤揉揉捏捏,雖知他身體非凡,但沒有親眼見過,卻仍免不瞭擔心。元越澤安撫幾女幾句後見宋玉致沖上來要抱住宋缺,忙大聲喝止。

  單美仙與衛貞貞見元越澤肩膀與胸口的傷痕,臉上擔憂之色更重,她們清楚地意識到,以目前一傢人的軀體來說,真的還算不上是不死不滅的。

  宋玉致一聽,動作忙停瞭下來,眼神復雜地看瞭元越澤一眼後便把目光再度放回宋缺身上。宋智三人聽元越澤親口說宋缺無恙後便也站在宋缺身邊護法。

  元越澤片刻後便覺得身體恢復得差不多,雖然刀痕尚在,但對內臟並無多大影響,便與幾女也湊瞭過來,見一柱香後,宋缺仍然不動,甚至呼吸都有些變得微弱。元越澤眉頭一皺,忙閃到宋缺身邊,在起耳邊小聲說瞭幾句話後起身回到原位。

  宋智幾人見宋缺似乎不妙,手足無措,但元越澤閃過去說瞭幾句悄悄話後,宋缺呼吸竟又開始平穩起來。

  繼而再端坐隻半盞茶不到的工夫,宋缺便已恢復過來,站起身形,但見此時的宋缺面色紅潤,人仿佛又年輕瞭幾歲一般,神采飛揚。安慰瞭不明所以的宋傢幾人幾句後,宋缺開口道:“宋某一生經歷頗多,但似乎都沒有今日得見元兄弟後來得實在。元兄弟與尊夫人可否到我明月樓中一起把酒言歡,如何?”

  “那便有勞閥主與幾位瞭!請!”元越澤也微笑道。

  在宋缺引領之下,元越澤幾人跟在身旁,向遠處的閣樓走去。

  一路上宋傢幾人見宋缺在元越澤幾句悄悄話後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不禁莫名其妙,很想開口詢問,但遇到宋缺那制止的眼神後,隻好把話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

  以單美仙的本事,自然將元越澤的那幾句“悄悄話”聽得清清楚楚,是以也根本沒有詢問的必要瞭。

  一路上隻有幾女隨便東拉西扯,幾個男人都不開口。元越澤突感身旁有人在輕輕拉他,別過頭,發現是單琬晶。

  元越澤眼色詢問她有何事,就見單琬晶湊到耳邊來:“夫君,我們要吃你做的東西,外面的東西吃不慣。”

  元越澤恍然大悟,以中指關節輕輕敲瞭單琬晶螓首幾下,回頭對前面的宋缺開口道:“閥主,在下一傢人都習慣瞭我的口味,可否借廚房一用?”

  這話一出口,真的是不留任何面子。堂堂四大世閥的飯菜都吃不下,還要自己做,傳出去豈不抹瞭宋閥面子。不過宋傢的幾人都是心胸寬廣之輩,更為元越澤那無拘無束的情懷所吸引。倒也無任何表現。

  宋缺開口笑道:“哦?元兄弟還擅長廚藝?如此師道你去遣明月樓那幾個廚師回去休息,不得靠近膳房。”

  元越澤道瞭聲謝,而宋師道則閃起身形,率先飛奔而去。

  宋玉致臉上則是一副吃驚又不服的神色:吃驚的是這江湖上曾經傳得沸沸揚揚的神奇公子的武藝實在高得不可想像,看樣子也就比自己大上一兩歲而已。而且今日居然聽其要親自下廚!他到底還有多少神秘之事未被人發覺呢?

  雖然後來在‘羽化登仙’一說傳出來後,元越澤幾人也再無任何行蹤,眾人對他們的議論也減少瞭一些。可是江湖上對其大感興趣的人還是有許多。

  不服的是堂堂宋閥請來的廚師都無法入其眼內,這也太狂妄瞭吧?本小姐今日就檢驗檢驗你的手藝!宋玉致暗忖道。

  稍候幾人回到已空無一人的明月樓,坐回桌旁休息。元越澤在衛貞貞央求下也帶其進行第一次的“實習”再過半個時辰,一桌香氣四溢的酒菜在宋傢幾人的驚訝之色中擺滿全桌。四四一十六道菜肴,色,香,味俱佳。宋玉致再也不懷疑元越澤的手藝瞭,因為雖然還沒開筷,隻憑起味道與色澤,就可知這樣的菜,即便是山城最好的師傅也做不出來。

  眾人坐定,宋師道待要為大傢倒酒時,元越澤忙制止:“師道兄且慢,今日元某與閥主一戰收獲頗豐,就請諸位嘗嘗元某的酒,寥表感謝之心。”

  言罷,又手腕一轉,在宋閥幾人奇怪的眼色中,幾瓶白酒,紅酒,便出現在那平坦的手掌之上。

  幾個男人倒滿清香醇厚的白酒,女人們則是倒上紅酒。元越澤舉杯道:“今日在下不請自來,又得與閥主一戰,頗有收獲,為表感謝,就以這一桌酒菜,寥表對諸位的熱情以及與閥主一戰之感激之情。”

  “元兄弟實在高深莫測,今日一戰,是老夫三十年來一直企盼的一戰,戰後收獲亦不俗,老夫也幹瞭這杯以表敬意!”

  宋缺言罷,一飲而盡。

  眾人也都陸續開動起來,贊著這好酒與元越澤及衛貞貞的手藝。

  原本在元越澤去廚房之時,給元越澤安排的位置是左邊宋缺,右邊單美仙。但宋玉致居然賴著宋缺,不停撒嬌,所以把宋缺的位置與自己的調換。剛剛又見元越澤憑空取出幾瓶酒,而且那紅顏色的酒說不出的好喝。

  宋玉致好奇之心越來越濃厚,抿瞭一口對元越澤道:“元公子,你這些酒到底從哪拿出來的呢?還有在外面你那把劍又跑哪去瞭呢?”

  “這個……抱歉,請恕在下無法告知。”元越澤支吾答道。

  “小氣鬼,讓我看看你藏哪兒去啦?”

  宋玉致一邊說,竟然一邊將那一對玉手伸過來,在元越澤身上摸索起來。

  “宋……宋小姐,你停下來好不好?很癢的!”元越澤忍住笑道。

  “呀!”

  宋玉致這才反應過來,回頭見一桌子的人都在盯著自己,頓時低呼一聲,收回雙手,面紅耳赤地垂下頭去,玉頸上都佈滿紅霞。

  元越澤也有些不忍見她受窘,便道:“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楚的,以後慢慢說給宋小姐聽好瞭。”

  單美仙也忙在一旁插口撇開話題,再加上單琬晶和單如茵在一旁插科打諢,氣氛又變熱烈起來。

  宋缺再飲一杯後對元越澤似笑非笑地道:“如果說現在立即動手,元小兄弟絕非宋某的對手。”

  元越澤好奇道:“那又是為何?”

  宋缺嘆道:“元小兄弟的悟性奇高,僅看你可臨場從宋某第一刀中悟出劍意便可知,但此時的你,卻與同我比鬥時大不相同。”

  單美仙若有所思接口道:“閥主的意思是夫君的心境無法保持對嗎?”

  宋缺點頭道:“正如夫人所言,元小兄弟很容易到達那種‘忘我’的境地,可以彌補‘心靈’上修為的差距,但距離宋某一般時刻隨意保持心境,還有差距。”

  宋缺眼光何等老辣,早看出元越澤的優勢與劣勢,便開口提點他。

  這正是元越澤未入世所形成的弊端。剛剛與宋缺比鬥時所領悟的身意與劍招此刻在他腦海中都是一片模糊,這種情況根本不會發生在一個正常人身上,當下點瞭點頭:“閥主所言有理,多謝。”

  宋缺連忙微笑搖頭。

  一頓飯吃得宋傢眾人大呼過癮,其後,宋缺著宋玉致帶元越澤幾人回她的“聽濤小築”也將其他事務暫時交給宋智,宋魯與宋師道,自己一個人回到“磨刀堂”冥思。

  元越澤幾人在宋玉致帶領下來到一閣樓之中,隻見上等漢白玉雕琢而成的欄桿經過草汁花液的浸色之後樸素之中帶有清幽的淡雅,通體墨玉的樓閣之外雕刻著各種精美的突然,房間之中的傢具也都是各種珍稀木料制成,淡淡散發著天然的清香,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沁人心脾的感覺,像手臂一樣突出的平臺之上點綴著各色盛開的花卉,沐浴著瀑佈傾瀉升騰而起的白蒙蒙的水霧,讓人心生神往。幾人不禁點頭暗贊一聲。

  由於這“聽濤小築”中的房間都是單人的,所以對於已習慣夜夜與幾女共眠的元越澤來說,頗為不滿意。在一旁的單美仙見元越澤那表情,立刻明白瞭他的想法,臉上一紅,拉住那雙大手,在耳邊悄悄說瞭幾句,元越澤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其後,幾人便在這裡住瞭下來,這裡的仆人早被宋玉致打發走,而單美仙幾女早已習慣瞭自己動手伺候自己,所以也沒有什麼異樣感,這讓宋玉致倒大大吃驚瞭一下子,在她看來,元越澤這幾個雲中仙子似的嬌妻都應該有人伺候才習慣才是,怎會諸事都親力親為呢?

  宋缺在“磨刀堂”中冥思,元越澤也在房間內整整冥思瞭五天五夜。

  經此一戰,他對武道產生瞭濃厚的興趣,自由自在,逍遙於世的傢庭生活是元越澤最愛的,其次,沉醉武道中的另外一種感覺也同樣的令元越澤癡迷。

  再仔細思索一下與宋缺比鬥時自己領悟的招式,元越澤腦海中一片朦朧,那種似有若無的思緒讓他抓心撓肝一般的難受。最終入定五日都無多少收獲,明白到這種事情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最終便也放棄。

  隨後幾日與幾女遊玩閑逛,倒也樂得自在,宋傢逐漸也有一些下人知道瞭小姐的小築裡有幾位奇怪的客人,又有曾遠遠望見過的人說那些客人似乎是閥主的遠親,長相嚇人,眾人便也不再理會此事。

  宋玉致每日都會來找商秀珣幾女,說的隻是些女兒傢的話題,實際上卻在不停地打探關於元越澤的一切。隻要一聽元越澤的事情,秀眸中就會立刻閃過熱切的神色。

  單美仙與衛貞貞當然看得一清二楚:怕是自己傢夫君又要面對“天緣”瞭。可是單美仙卻有些躑躅:她知道如果真的讓元越澤與宋玉致圓瞭這份“緣”那麼元越澤與幾女一直以來自在的生活肯定會被打破。雖然元越澤可以不幫宋閥,可那畢竟是宋玉致的娘傢,多多少少還是要出一份力才可以。

  元越澤與宋缺一戰後的第十三天,宋缺走出“磨刀堂”此時的宋缺,看上去感覺不到絲毫的銳氣,連眼神都與平常人無一絲差別。但元越澤與幾女,宋智,宋魯卻知道,此時的“天刀”已達反璞歸真之境。徘徊在“刀即是我,我即是刀,刀我合一”那一層次數十年之久的“天刀”終於突破到瞭“得刀而忘刀,無刀無我,刀我兩忘”的無數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境地。

  其後,在宋傢山城以西三十裡的地方,元越澤與宋缺再度比試,比鬥結果隻有與上次相同的圍觀幾人知曉。

  比鬥後返回山城的宋缺與元越澤,沒有一絲的打鬥痕跡,仿佛隻是出去逛瞭一圈一般,繼續各忙各的。

  山城中有人也認出那個與老爺一同歸來的相貌醜陋的男子就是住在小姐小築中的人。於是茶餘飯後,山城之人免不瞭猜測一下那醜陋男子的身份。

  翌日黃昏時分,元越澤向宋缺請辭,宋傢幾人見也留不住,便隻好打算再一起喝頓告別酒。

  酒席在“聽濤小築”的客廳裡舉行。氣氛歡快,元越澤與幾女亦開懷痛飲,隻覺得喝到大醉才是更高興。商秀珣身子並不舒服,中途回去休息。最終,單美仙幾女全醉倒,宋缺竟然也是高興得大醉不醒。最終桌上還有些清醒神色的就隻有元越澤,宋魯及一直都在喝果汁的宋玉致。再拼半斤烈酒,元越澤與宋魯都是提不起勁來,昏沉沉地倒瞭下去。

  翌日,元越澤睜開雙眼,頭腦有些昏沉,忙念動《凝神訣》真氣走遍全身,剎那間便恢復生機。搖搖頭,左右環顧。左邊是身無存縷的衛貞貞,隻見她光滑如玉的胴-體帶著淡淡的仙韻,粉面上紅潮似是還未完全褪去,一臉甜甜笑意,如可愛的小貓一般蜷在元越澤身側。

  目光再轉向右側,元越澤露出從沒有過的驚訝之色,失聲叫道:“天吶,我……我到底做瞭什麼?”

  原來,元越澤身子右側,竟然是也如一隻可愛的小貓一般蜷在元越澤懷中的宋閥小姐宋玉致。隻見她粉面上兩道淚痕清晰可見。也說不清是痛苦的淚水,還是幸福的淚水。但臉上表情卻是異常的幸福。

  掀起被子,床單上那點點落紅昭示著元越澤昨晚已經在無意之中奪得瞭這個讓宋傢山城無數男子為之魂牽夢繞的宋傢小姐的紅丸。宋玉致潔白如玉的身子上,甚至都略微有幾處淺淺的淤青。元越澤仔細回想,卻對昨晚之事無一點印象。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醉酒,誰知酒後竟然犯下這樣的大錯。

  “我還是人嗎?簡直是畜生所為!該怎麼向人傢女兒傢交代才好?”

  元越澤用力的拍著自己額頭,羞愧得喃喃自語。

  “也不知宋小姐對我是何種看法以及心意,事情既然是我惹下,推托就真的是畜生瞭,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宋缺提親,日後讓她活得比誰都幸福吧!”

  元越澤看著宋玉致那精美的臉龐,繼續喃喃道。

  其實他沒註意到,元越澤在掀起被子之時,宋玉致的長長睫毛就輕微地抖瞭一下,顯然是早醒瞭,隻是假寐而已。

  宋玉致心裡卻是萬分的高興。從數月前聽到這個神奇的男子之時,就引起她的濃厚興趣。等到半月前親眼所見,見其相貌,氣質,風采都比自己那人中之龍的二哥還要高出三分。宋玉致可謂是一見鐘情。其後又得親眼見到這男子以一套臨場悟自自己爹爹刀法地劍法硬撼自己那十多年來在自己心裡完全是無敵形象的父親,雙方雖然表面是平局,但隻觀元越澤最後沒痛下殺手,硬吃宋缺一刀後依然活蹦亂跳,宋玉致便明白元越澤的實力絕非一般!其後又得親眼見證二人第二次比鬥,更使宋玉致對元越澤芳心暗許,深深的迷醉在其中。

  昨晚又聞這男子將要離開,宋玉致內心淒苦。這男子身邊的妻子各個貌似天仙,溫柔體貼的,活潑好動的,都使自己很是羨慕她們。可是自己卻比她們要差瞭一節。宋玉致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神奇男子離開之前,好好地,仔細地看著他,將他全部身影都印在自己心中。

  誰知昨晚太過高興,連自己那自詡酒量的三叔也僅僅是與元越澤平分秋色而已。其後大傢全醉倒,宋玉致隻一人清醒,隻好將宋缺等人送到門外,叫來下人各自送回房間,而自己則先將幾女送回床上後,最後扶著元越澤與衛貞貞到床上。坐在床邊,宋玉致癡癡地凝望著這個魅力無窮,武藝超絕,廚藝更是高超,似乎身體裡有數不盡秘密的男子。心中隻想在這裡靜靜地看著他一晚,在他明日離開之前。

  聞到這男子身上的酒味,宋玉致隻好面紅耳赤,身子燥熱地慢慢幫這男子將衣衫褪去。親眼見到那充滿陽剛之氣的肌肉。宋玉致再次看呆瞭。竟然忍不住的輕輕撫瞭上去。哪知這男子不知怎麼回事竟然一把拉住自己,滿是酒氣的大嘴印上自己的櫻唇。那可惡的舌頭撬開自己的貝齒,深入自己的檀口中一通亂攪。宋玉致哪遇到過這等事,“嚶”的一聲,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陶醉在熱吻之中。一絲涼意掠過,宋玉致略微清醒過來。發現胸前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兩隻高聳的玉兔上的兩點嫣紅正被男子含在口中。宋玉致隻覺體內一股熱浪似乎往下-體沖去,而自己也感受到這男子下-體所傳來的火熱之感,使得自己更是控制不住地發出聲聲淫糜之音,再度迷失在陽剛之氣中。

  片刻後,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撕裂一般,似是嬌嫩之處受到瞭“猛攻”宋玉致隻疼得悶哼一聲,緊緊咬住銀牙,兩道痛苦中夾雜著幸福的淚水流瞭下來。片刻的疼痛過後,宋玉致覺得身子開始輕飄飄起來,從沒有過的快慰之感如電流一般流過全身的血肉。宋玉致自己都能聽到口中發出的糜爛之音,不覺有些害羞,可是自己又忍不住。漸漸便徹底迷失瞭。隻半柱香後,那仿如流淌在身體中的電流加速起來,宋玉致隻覺得整個人真的是飄在雲端瞭,全身也禁不住的顫抖起來,用力的弓起腰身,雙手死死抱住男子的後背,指甲甚至都直入男子肌肉之中。

  “啊!”的一聲長吟,宋玉致覺得自己舒服得簡直現在死瞭都甘心。

  可是男子卻仍然沒有停下,繼續奮力在自己身上馳騁著。漸漸地,宋玉致再次迷失起來。等到那飄在雲端,渾身緊繃的快慰之感再次襲來後,宋玉致已無半分力氣。可是男子還是沒停下來。宋玉致迷糊間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喪命於此瞭……

  萬幸的是身邊的衛貞貞在酒後也被剛才兩人的激烈“戰鬥”所發出的聲音所吸引,動情地加入戰鬥,男子這才放下自己。宋玉致緩緩地呼瞭口氣,疲累之極。慢慢清醒過來後,宋玉致也不知明日該如何面對對方,更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的父親以及傢族。

  生於這個時代大傢世閥的小姐,婚姻都是不可能有自主權的。眼前這個男子的確是天下間再也找不出的才俊瞭。可是這半個月來的接觸,宋玉致明白這個男子對天下爭權奪利之事無半分興趣。那自己該怎麼面對自己的父親呢?自己的父親如何寵愛自己,自己身上所背負的閥門使命是不可能丟得下的。

  宋玉致胡思亂想著,她本是外剛內柔的女子,此時在酒醉之時失-身於對方,不知對方究竟會如何對待自己,又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傢族。越想越煩,疲累感也漸漸消失,逐漸被身邊的戰況以及那勾人的聲音所吸引,再次情動起來,梅開三度……

  早上醒來時,宋玉致發現自己下-體一片狼藉,看著那點點落紅,羞澀又擔心起來。不知該如何面對床上的兩人,宋玉致稍微動一下想起來,結果傷口被扯動,疼得她眉頭緊皺,隻好假寐,看元越澤醒來後如何面對。

  哪知元越澤醒來後卻是無比的自責,宋玉致聽在心裡高興萬分,因為明白瞭這男子絕不是負心之人。又聽他說要把責任都攬在他一個人身上,宋玉致內心所有擔憂都化為無形。

  元越澤呆呆地看著宋玉致那並沒有變化卻仍然是充滿誘惑力的身子,明白到昨夜肯定沒有把生命精華傳給她。自己已經明白到必須要負起責任後,元越澤也坦然的面對瞭。起碼“天刀”不會強迫自己插手他們閥門之事,自己隻要在危難之時施以援手即可。想清楚這些後,元越澤也靜下心來,細細地打量起身邊的宋玉致。少女初經人事的風情還是使元越澤一陣迷醉。

  元越澤又見宋玉致臉色有些發紅,睫毛也在微微地顫抖,知道對方肯定早就醒瞭。便一把將宋玉致摟起:“致致還要裝睡嗎?”

  猛然間被元越澤摟起,宋玉致傷口再次扯動,忍不住一聲痛呼。睜開美眸看瞭元越澤一眼後便羞得深垂下螓首。伏在元越澤胸前。

  元越澤見宋玉致的痛呼,知道是昨晚自己不知節制的索求所造成的,不禁再度愧疚起來:“致致不要怕,你看!”

  言罷,大手輕輕撫上那片芳草,凝聚起全身功力,宋玉致疼痛感漸漸淡化瞭一些,羞澀地望瞭元越澤一眼,低聲道:“多謝公子。”

  “致致叫我什麼?”

  元越澤輕輕刮瞭一下宋玉致那嫩滑的臉蛋後笑道。

  “相……相……相公”宋玉致螓首埋在元越澤身前,憋瞭半天終於憋出兩個字來。

  “致致,我昨晚對不起你,酒醉後竟然對你做出這種事,我不知道你對我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等一會兒便去與你爹爹說明,無論如何也要娶到你,讓你一生都幸福。你也不用擔心什麼,一切都交給我好瞭。”

  “謝謝相公!致致早在第一眼見到相公時就已被相公所吸引,奈何諸位姐姐都比致致好得多,人傢也不敢妄求什麼,隻好把感情放在心底,如今將自己全都給瞭相公,致致從未如此開心過。相公不要再自責瞭,人傢一點都沒怪你。”

  宋玉致聽得元越澤真情話語,又把所有事都攬到自己身上,情淚再也忍不住,伏在元越澤懷中輕輕抽泣。

  長長呼瞭一口氣,元越澤慢慢開始安慰起宋玉致來,並大致告訴瞭自己的身世給宋玉致,因為要詳細說明太費時間,隻好等先提親後再詳細解釋給她瞭。

  宋玉致聽聞個大概,就已經吃驚得不得瞭。聽聞原來自己那幾個姐妹都是在得到元越澤生命精華後,才有如今那般風情與仙韻集於一身的風華。宋玉致大概想瞭一下,好像自己的愛郎昨晚還真的沒在自己體內爆發,不然自己怎麼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呢?於是隻好央求元越澤快點助她煉化身體。好出去給自己爹爹一個大驚喜。

  元越澤沒辦法,隻好再次“開戰”宋玉致的傷口依然在,隻好手口齊上。而一旁的衛貞貞也被吵醒,不管不顧的也參與進來。最後在衛貞貞“參戰”下,元越澤才終於將生命精華爆發出來。宋玉致也開始瞭身體的改造。

  元越澤與衛貞貞穿戴整齊,在床邊護法。此時門被推開,單美仙與幾女走瞭進來。

  單美仙剛剛來到門外時就已經聽到裡面傳出的那種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暗啐元越澤真能胡來。隻好在門外等候,其他幾女陸續醒來,都被單美仙攔在門外。最後屋內聲音停下來後,單美仙才與幾女一同進入房中。乍見光團包圍著的宋玉致,單美仙與幾女都是一臉驚訝。單美仙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擔心的事終於發生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元越澤見幾女都進來後就將昨晚之事一字不落地告知幾女,單美仙聽說原來是在誤打誤撞下才發生這種事。就趕快與元越澤商量如何面對。商秀珣恰好昨日月事剛來,身體不適,才中途退席去休息。今日一見宋玉致竟然捷足先登。不禁一臉幽怨地看著元越澤。

  元越澤早已不是從前的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瞭,看見單美仙略帶擔憂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安慰一下,決定自己去與宋缺當面說清。單美仙隻是擔憂宋缺為難元越澤而已,並不擔心其他的。她想:如果宋缺要夫君入贅,幫宋傢,那我們一直享受的生活不就到頭瞭嗎?

  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快要到達晌午,宋玉致身體煉化終告成功。睜開眼後的宋玉致發覺自己從來沒有過的舒暢感襲來,禁不住輕輕呼瞭一聲。此時的宋玉致體內雜質盡去,相貌略微改變瞭兩分,隻是比以前更加的美麗動人。氣質也是同其他幾女一般。

  單美仙幾女忙上前恭喜,宋玉致羞紅瞭臉與單美仙幾女打招呼,復又深深埋頭在元越澤懷裡,不感再探出來。

  午膳過後。元越澤拉這宋玉致到“磨刀堂”面會“天刀”宋缺見元越澤與女兒牽手進來,似是明白瞭些什麼。再細看女兒,不禁大吃一驚,不知道元越澤到底用瞭什麼法子,使得自己本就是美麗無比的女兒變得如同仙女一般的完美。

  其後元越澤拉著宋玉致坐下,大概說明一下昨晚之事。就說是自己不小心被宋玉致吸引,才做瞭不該做的事。又說自己會負責一切,所以務必讓宋缺將女兒嫁於他。

  宋缺本就對元越澤有著一種莫名的好感。而且這個年輕人年僅二十,就能與成名數十年的自己相抗衡。又傳自己一種非常奇特的口訣,使得自己半月間即突破到大宗師之境。而且再觀這男子,仿佛每與他多接觸一次就會多發現他身上的一處秘密一般。

  元越澤不欲宋玉致兩邊為難,就率先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訴給宋缺父女。聽得宋缺父女頭皮發麻,目瞪口呆。直說瞭一刻鐘,元越澤口幹舌燥的抿口茶,看著宋缺父女慢慢消化自己剛才的話。

  一柱香時間後,二人才恢復過來。宋缺一直疑惑為何元越澤來到山城後,使他覺得元越澤的確是個高手,但也沒高到可以聲音傳遍天下的地步,今日聞聽元越澤的講述,宋缺徹底濃清楚瞭所有事情。隨後點頭嘆道:“想不到世上真的有神?那武道的破碎虛空便是去瞭神界?”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嶽父,武道破碎虛空隻是武道的極至,絕對不瞭神,我猜測破碎虛空後應該會是由這個空間進入另外一個空間,比如這個空間是人為主宰,而另外的空間是由動物主宰也說不定。”

  “而且外面傳聞的破碎虛空成仙隻是謠傳,又沒有人真正破碎後又回到人世來講述經歷。”元越澤道。

  宋缺若有所思地點瞭點頭。

  隨後元越澤又道:“我知嶽父與致致都背負傢族使命,但嶽父應該知道我無心與這些事情,我這裡有幾十顆丹藥,每顆可助人回復青春,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載壽元,就送予嶽父與幾位嶽父信得過的人,當做是聘禮,也當成是一種奪瞭你女兒的補償吧!”

  “我在得遇小澤後驚喜不斷,也早就知道致致對你已是死心塌地,更明白你的性子。我肯定不會為難與你,我宋缺何德何能,能獲得如此仙丹。最疼愛的女兒亦有瞭最好的歸宿,已無所求。至於小澤說的丹藥,因此事關系重大,就傳給我,智弟,魯弟,師道即可。你看如何?”

  宋缺是個當代梟雄,怎會輕易放過元越澤,但聽到元越澤所講述的一切事情,他受到的震撼太大,是以決定不為難元越澤。而且這女婿怎麼看怎麼舒服,宋缺對他亦是打心眼裡喜歡。

  “如此甚好,嶽父也知小婿還有幾位妻子,對他們也是疼愛無比,所以嶽父如果定下婚期,我想讓她們都做新娘如何?”元越澤問道。

  “我又怎會不同意你如此小小的要求?你小子是不知道你魅力有多大,如果你真有心,恐怕半年內都可以擁美天下瞭。”宋缺開懷大笑道。

  “不過小澤一身本領不拿來爭霸天下是有些可惜。”宋缺復又嘆道。

  “哈哈,那又如何,興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啊。而天下制度如真能如我所處的那個時代一般,我倒是可以做個有名無實的皇帝,哪個人不希望為百姓做一番有功德之事呢?隻可惜這種制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確立的,需要千年的時間來慢慢改變。”元越澤嘆道。

  “而且,我現在除瞭腦海裡封存一股強大力量及身體上超出常人外,我們幾乎沒半分差別。”元越澤又道。

  宋缺點頭,他此刻終於明白為何元越澤能以這副身軀硬接自己霸道的一刀瞭。

  “小澤可否細說說你那個後世是什麼樣子的?”宋缺興致大發地道。

  “這個……說起來恐怕幾年都說不完,我這手鐲裡有許多後世書籍,嶽父拿去慢慢研讀吧。”

  元越澤取出一大堆書籍,對宋缺道。

  宋缺見這小子實在太懶瞭,倒也不強求,便自去找來宋智,宋魯,宋師道。又把元越澤的身世以及與宋玉致的婚事告訴給他們。

  幾人心臟根本承受不住如此驚人的消息,足足消化瞭一個時辰。眾人聽聞後可增加千載壽元,興奮得不得瞭,宋師道更是興奮,先不說得傳仙丹,隻說自己最寵愛的妹妹如今也得圓滿姻緣,就足夠他這做哥哥的高興瞭。

  午後時分,元越澤拿給宋缺四人四粒丹藥,囑咐他們服下後需閉關兩年來融合,出關後就算徹底的脫胎換骨瞭。

  第二日,幾人秘密道別後,元越澤與幾女悄悄離開。當然宋玉致絕不會自己一個人留在傢裡。隻是宋缺定下兩年後出關,為他們在山城舉辦婚禮,元越澤也應承下來。

  再數日後,一則震驚天下的消息又如炸雷般傳遍整個江湖:原來數月前傳聞已“羽化登仙”而去的元越澤並沒有成仙,而是半月前出現在嶺南宋傢山城,宋缺更是與元越澤大戰一場後對外傳出閉關兩年,出關後將為元越澤與‘天刀’之女舉辦婚禮的消息。各方勢力,江湖中人再度沸騰。許多人都在各方打探宋缺與元越澤那一戰結果,但是卻始終無任何消息。

  在與宋玉致有瞭如此關系之後,元越澤也坦然。不可能繼續再無憂無慮的隱藏下去瞭,於是就以真相貌與幾位妻子示眾。這也是他與單美仙商量好的。現在外界對他們的說法不一,根本沒有幾個真正知道元越澤底細的,大不瞭元越澤以後隨便在江湖上重挫幾位高手,元越澤與單美仙目前的實力是傢中最高的,足可以排到天下前十名中。那以後也就沒有小雜魚敢來惹他瞭。而且現在他與宋閥關系已確立,武林勢力想來拉攏元越澤也將會很困難。

  武林中傳的沸沸揚揚,元越澤又在哪呢?原來他與眾女出得宋傢山城後,一路南行。他大概推算下時間,現在已經是大業十二年六月初瞭,正戲就要開幕瞭,所以元越澤也打算過去看看。

  而單美仙幾女出得山城幾日後,在宋玉致發現元越澤的活性空間手鐲內居然有那麼多好玩的東西,便一個個的投身其中,什麼遊泳,電動,電影,音樂,書籍。幾女到後來都把元越澤給晾一邊瞭。元越澤見她們如此高興,倒也不說什麼,自己一個人清凈地走走也好。

  這日下午,元越澤獨自前行,來到一處峭麗挺拔的山峰上,隻見一道十來丈高的飛瀑白皚皚如玉帶般從山上沖出,水勢急流飛濺,響聲如雷。在瀑佈下由四處突兀的巨石環繞而成一深潭,潭清見底,細石如鱗,歷歷可數,形成一奇佳之地。

  而再往裡面走去,發覺山崖中間竟然有天然形成的一塊凹地所造就成一個長方形的小山谷,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隱身在這山壁之間,在這陡峭的高峰半空能有如此一處奇景,不得不說這自然界中無奇不有。

  在蒼翠圍繞間,山谷中到處開滿姹紫嫣紅的花朵,百合、丁香、翠菊、海棠、玫瑰、山茶花……這裡能叫出名字的已經不知凡幾,可是叫不出名字的更是數不勝數,處處爭奇鬥艷完全是一片花的海洋。

  元越澤也感嘆此地風景好,便打算叫出幾女在這裡小住幾天再說。眼光在向前望去,前方那百花之中,竟然有一所小木屋。

  心頭突然湧起莫名的感覺,與同宋缺互相感應很相似,元越澤望著透出絲絲詭異氣息的小木屋,想到這屋中定然也有一位高手!

  好奇心推使下,元越澤收斂起全部精氣,緩步前行。來到門前,待要推門之時。

  “既然來瞭就進來吧!”

  屋內突然響起一聲宛如百靈輕唱,又似喜鵲啼枝,優美動聽的聲音。

  元越澤心下一驚,屋內的女子竟然會知曉他的到來,他自信就是此刻宋缺親自在屋內都很難感覺到自己的到來。屋內女子到底是誰?

  隨手推門,進入屋內,屋內設施簡單,床鋪,小幾,桌椅外再無他物。一衣飾素淡雅麗,身形妖嬈柔媚,婀娜挺秀,光看姣美的背影與站立的姿態,便有種令人觀賞不盡的感覺,又充盈著極度含蓄誘惑意味的女子正站在窗前,後背對著門口。

  “這位姑娘,在下冒昧打擾瞭!”

  元越澤開口道,毫不見外的坐下獨自倒上一杯茶。

  “姑娘?”

  那遙望窗外的玉人自嘲瞭一下,都幾十年沒人這樣稱呼自己瞭。隨即緩緩轉過身來,正好與元越澤眼神相對。

  “是……是你!”

  那玉人看起來約二十五,六許歲,重紗遮面,臉紗遮掩住瞭她的大半截臉龐,可是僅露出來的一小部份,已是風姿綽約,充滿醉人的風-情。

  一對秀眉斜插入鬢,雙眸黑如點漆,極具神采,顧盼間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傾倒。配合她宛如無瑕白玉雕琢而成嬌柔的肌-膚,誰能不生出驚艷的感覺?論姿色,她實不在商秀珣之下,在清秀無倫氣質的襯托下,她的魅力甚至還要高出商秀珣半籌。

  她見得元越澤的長相後,失聲喊道。

  “什麼?姑娘認識在下?在下卻不記得何時見過姑娘瞭?”

  元越澤也被窗前玉人風姿所吸引,失瞭下神後笑道。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那玉人又開口道。

  元越澤此時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最開始聽那女子說話,似乎是認得自己,然後又突然問自己到底是誰。這怎能不讓元越澤迷糊。

  “剛才聽聞姑娘似乎認得在下,怎麼又突然詢問在下的身份?”

  元越澤隱約地猜到瞭這個女子的身份,便開口道。

  “你可否不要叫我‘姑娘’,我姓祝。”

  那玉人被元越澤一口一個姑娘喊得心頭發麻,趕緊制止道。

  “哦,祝小姐,請問你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在下?”

  元越澤一聽,再通過她身上散發出的詭異氣息,立刻確認瞭此女的身份。

  “你……你可否也不要喚我做小姐?”

  那女子聽到這“小姐”二字似乎也不太順耳。

  “好,好,我叫你玉妍行瞭吧!”

  元越澤抿瞭口茶,笑道。

  “大膽!”

  玉人一聽,立刻火冒三丈,長袖飄起,帶動空氣,猛向元越澤襲來。

  “玉妍不要胡鬧,我又沒惡意,坐下來喝杯茶。”

  祝玉妍帶動六成功力的一擊被元越澤輕易化去,元越澤抬頭笑道。此時他的心情大好,因為終於親眼見到瞭自己當年讀小說時就異常喜歡的女子。

  “說吧,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見根本拿元越澤沒辦法,倒也過來坐下,拿起茶杯,白瞭元越澤一眼,沒好氣地道。

  “在問我之前,玉妍能否回答我你為何見我就說‘是你?’呢?”元越澤問道。

  “不要如此親切稱呼我,你知否我的年紀都可以做你奶奶瞭?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玉人面色冰冷地道。

  “我們到底誰先回答誰?”

  元越澤頭疼起來。

  “你先回答我?”玉人搶先開口道。

  “好,好,我叫元越澤。接下來該你回答我的問題瞭吧。”

  元越澤本就拿單琬晶那類活潑刁鉆的女子沒轍,眼前女子更是經驗豐富,當即投降道。

  “什麼!你……你……”

  祝玉妍多年冷漠,鎮靜之色頓去,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地死死盯住元越澤。

  “玉妍怎麼啦,被元某迷住啦?”

  元越澤見祝玉妍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調皮心起,居然說出這麼樣一句輕薄的話。

  祝玉妍聞聽他如此說,粉面上登時沒來由的一紅,還好此刻帶有面紗,否則必讓元越澤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祝玉妍眼光轉向窗外:“半年前左右,就一直有一個男子每晚都按時的出現在我夢中,也不說話,隻是看著我笑,我萬分好奇,卻又沒有一絲線索。”

  元越澤大概明白瞭,她說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自己為何會晚晚出現在她夢裡呢?到底她說的是真的假的?不過觀他最先看清自己時那震驚的樣子,應該是真的。

  元越澤又哪裡知道,半年多年不正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嗎?這個時代如果隻允許他見兩名女子,那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陰後師徒。因為那是他讀書時最喜歡的兩個角色。在與單美仙成瞭“好事”之後,元越澤對其他女子都不再有多大興趣,陰後師徒自然就被他忘到腦後瞭。可是深夜熟睡之時,腦中的意念會被內心最深處的呼喚所驅策。他內心最深處並忘不掉陰後師徒的,隻是他自己把這份念頭強壓下去瞭而已。所以隻有在熟睡後,那種心底深處的意念才會轉動。在元越澤“忘我”狀態中可以媲美大宗師的精神修為與腦海中絲絲奇力的召喚下,祝玉妍這等凡人如何受得瞭?自然每晚都會被元越澤“強行入夢”“你又為何會來此地?不是說你們“羽化登仙”去瞭嗎?”祝玉妍復開口問道。

  “謠言也可全信嗎?我隻是隨處走走,看到此地風景優美,又見有房屋,便來看看。沒想到遇到瞭玉妍。天意啊天意!”元越澤答道。

  “我不是說瞭你不要再如此親熱地喚我瞭嗎?”祝玉妍皺眉道。

  “你說年紀?啊哈哈哈。”

  元越澤仿佛看到瞭什麼好笑的事一般,拍腿大笑不已。

  祝玉妍看到元越澤率性的動作,不由得也是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而且她也隻是面子作祟而已。內心竟然對元越澤那般親熱喚她十分滿意,甚至還有些甜滋滋的。

  “你……你剛剛說的‘天意’是什麼意思?”

  祝玉妍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沒什麼,我也想問問玉妍為何會發覺我在外面?元某自忖剛才站在屋外時,天下間恐怕無人能感應得到。”

  “我也不知道,就是站在窗邊想些事情,突然就順口而出那樣的話瞭。”

  祝玉妍眼中也有一些迷茫。

  “原來如此,看來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元越澤聽聞如此,也找不出什麼理由,就開口道。他話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但聽到祝玉妍耳朵裡可就不一定瞭。詩詞意境優美,祝玉妍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至於剛才所說的‘天意’嘛,其實是因為我來到這個時代前,最喜歡的兩個女子,其中的一位,她風華絕代,艷冠寰宇,在她還是妙齡女子之時,卻被命運死死的卡住咽喉,其後更是在命運的迫使下踏上瞭一條不歸路。她的一生,仿佛是一個圓一般,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有的隻是命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命運的足跡前行下去。茫然中,青春凋零,芳華不在。命運給瞭她生命的光華,卻帶走瞭她對生活的熱愛與期待。命運給瞭她一生的傳奇,卻帶走瞭她對愛情的向往和追求。玉妍說這女子是幸福的還是悲哀的呢?”

  元越澤抬眼望向屋頂,開口娓娓道。

  祝玉妍聽著聽著,冷漠的神情早已不見,緩緩摘下面紗,露出那妖艷絕世的玉容,目光由元越澤的臉上再次轉向窗外,兩行清淚滑落臉龐。

  祝玉妍人生經歷何等滄桑,心志何等堅實,又怎會輕易流露真情?

  眼前的環境對祝玉妍來說卻非同一般。第一,在這間普通的小屋裡,她的心情最容易回到天真爛漫的年紀。第二,元越澤這個夜夜入夢騷擾他的人突然出現,又突然以直白的話語擊向祝玉妍思想最薄弱的一點。第三,元越澤的個人實力及魅力自然對祝玉妍的心態也有一些影響。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女子究竟是幸福還是悲哀。”

  元越澤目光繼續盯著屋頂,開口道:“說她是幸福的?那是因為命運給瞭她別人所無法擁有的一切。說她是悲哀的?那是因為命運奪走瞭本就該屬於她的一切。她為命運揮灑著自己的血淚,拋棄一切時,命運也在揮灑著她的一生。死,或許是對她來說最大的解脫。她可悲嘆,可愛可敬,她在元某心中一直都是最淒慘,最有魅力的女子。”

  元越澤仿佛根本沒見祝玉妍在一旁潸然淚下,隻是自顧自地緩緩道來。

  他的確沒有註意到祝玉妍的表情,甚至祝玉妍摘下面紗,他都沒註意到。此刻的元越澤,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回味著在天山之頂初讀大唐時的那份感動。

  片刻後,元越澤聽見瞭抽泣聲,回過神來,發現祝玉妍已經在遙望窗外,淚水不停地汩汩流下。

  元越澤最怕女人哭,忙湊過身子,開始幫玉人擦起淚水來。

  祝玉妍壓抑數十年的淚水噴薄而出,淚水一流就是半刻鐘,最終慢慢止住淚水之時,祝玉妍還是沒說話,隻是輕輕拍開元越澤的手,扭過頭去。

  元越澤倒也沒說什麼,繼續回到原來位置上坐下。

  “你今天來就為瞭說這些嗎?為何你會半年多前開始便夜夜出現在我夢中,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天魔大法’已經退步到十五層瞭?”

  祝玉妍臉上帶著淚痕,又有些紅暈地咬牙切齒道。

  “我想瞭下,應該是我來到這個時代開始,內心最深處就一直都在呼喚著玉妍,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怪事。看來是我擾亂瞭玉妍的心境,我該高興還是難過呢?”

  元越澤道。他現在仿佛不再是那個對女子溫文爾雅,木訥的人瞭。

  “此話怎講?”祝玉妍盯著他道。

  “高興的是元某竟然能讓風化絕代的陰後為我而心亂,難過的是玉妍此刻會否想動手殺我呢?”元越澤笑道。

  “休得胡言亂語,誰會為你心亂?自大!”

  祝玉妍臉上又一紅,垂下頭去,語帶嬌嗔道。瞬間又恢復平靜,暗忖:“我今天到底怎麼瞭?怎麼會用那種口氣說話?”

  祝玉妍強行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沒話找話地開口問道:“你剛才說的‘來到這個時代’是什麼意思?”

  “這個……現在我不能明言,這些是我的身世,隻能對我的傢人說,玉妍請原諒我這次。”

  元越澤支支吾吾地道。

  祝玉妍一聽,臉上不禁又一紅。顯然想到瞭其他方面。

  元越澤則是一副豬哥相地盯著祝玉妍,眼神好像要把人吃瞭一樣。他上次露出這種表情還是第一次見單美仙時,那是他並沒有與女子接觸的經驗,所以有那表現很正常。而如今這傢夥已可算是花叢老手瞭,怎會還露出這樣的表情呢?祝玉妍自身魅力自然算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元越澤得以親眼見到魂牽夢繞的女子,怎能不興奮?

  被元越澤那灼熱的眼光一盯,祝玉妍沉寂多年的心竟然猛烈的加速跳動起來,登時方寸大亂,不敢抬起頭來。

  猛然間,她想起瞭師尊,想起瞭那個那個害瞭自己一生的男人,想起瞭陰癸派的重任。祝玉妍再度恢復那副冰冷的模樣,深深凝視著他,目光冰寒,像沒有絲毫正常人的感情。

  “話說完瞭,還有其他事嗎?你害得本後功力大減,報仇無望。本後絕不善罷甘休!”

  “哦!玉妍是說功力大減之事啊?那個簡單,請玉妍先抱元守一,我為玉妍恢復功力即可。”

  元越澤此時內心澎湃,他曉得這無情的背後,實蘊藏被長期壓抑著的豐富感情。他隻想:以後我要讓這個淒苦的女子在我身邊,我要主動表達感情,美仙不是也暗示我要給玉妍幸福嗎?我能做到。

  祝玉妍本來是強行把氣氛搞僵,好待動手,誰知眼前這亂瞭自己心的男子隨意便說出可以幫自己恢復功力。

  “你怎麼幫我恢復功力?本後雖聽外面傳言風言風語的,可是本後沒親眼見到,還是不相信你的本領能通天。”

  祝玉妍半信半疑地道。

  “哎呀,玉妍你怎麼還是老樣子,疑神疑鬼的,來,快閉上眼睛,凝神靜氣。”

  元越澤好像老朋友似的,起身到祝玉妍身邊,捏瞭下玉人的瑤鼻,開口道。

  調戲陰後!這小子也是夠強悍的瞭。祝玉妍本該發火,卻發現自己內心沒一點火氣。隻好紅著臉點點頭,盤膝運氣。

  元越澤單手輕按祝玉妍香肩,強行催動腦海中的奇力,數十年都未被男子碰過的身體感受著元越澤大手上傳來的陽剛氣息,祝玉妍早就靜如止水的芳心竟然起瞭陣陣漣漪,半個時辰後,奇力終被引動,直沖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祝玉妍體內。

  “凝神靜氣!”

  元越澤見祝玉妍心神不定,開口道。

  祝玉妍忙壓下心神,就見體內有一股強大到無法形容的力量奔走與四肢百骸之間。自己身子更是舒服之極。幾息後,長長呼瞭口氣,祝玉妍睜開美目。驚訝地發現自己眼前的一切色彩都變得明麗無比,聽力更是大幅度提高。身子也仿佛年輕瞭幾十歲一般的輕盈順暢。

  再一運功,祝玉妍震驚得不得瞭,原來就在那股神奇的力量走遍全身後,自己退步瞭的“天魔大法”不但恢復十七層境界,更是一舉達到瞭前無古人的第十八層大圓滿境界。成為魔門千年以來,第一個練成第十八層天魔大法的人。怎能不讓祝玉妍如墜夢中,激動莫名!

  轉頭看向身邊那俊美無比的男子臉色蒼白,虛汗直冒,祝玉妍有些慌亂,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半晌後,察覺到祝玉妍眼光已經轉冷,元越澤猜測她似是要下殺手瞭。但此時他催動腦海中的奇力後,身體幾近虛脫,如何抵擋魔功大成的祝玉妍?

  “玉妍該是想除去我這個威脅吧?動手吧,動手前我要說三個字,我愛你。”

  元越澤勉強抬起頭,堅定的目光對上她,淡淡道。

  祝玉妍開始時有感激之心,但隨即想到他的本事,當下又想收買他,如果收買不成就要趁機毀瞭他,防止他的存在將來會威脅到自己,正在躑躅時,卻聽到元越澤大膽的表白。

  隻三個字,就將祝玉妍的心神完全擾亂,她的殺意全消,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心煩意亂。

  倏地又想起單美仙,祝玉妍臉色不自然地道:“不許你亂說,你不是有美仙瞭嗎?”

  元越澤一聽她如此說,又見她臉上的幽怨神情,便一把將祝玉妍攬到懷裡:“胡說什麼呢?美仙之前就支持我如此做的!”

  “什麼?”

  祝玉妍有些發懵,渾然忘記瞭正與元越澤的親密接觸。

  “詳細的話等你見瞭美仙再說吧,我可和你說清楚,你萬不可去找‘邪王’報仇!你現在功夫即便練成瞭‘天魔大法’,‘邪王’發起瘋來你最多也隻能和他打個平手。今天玉妍心情起伏太大,你先平復一下,等你放下仇恨與那該死的宿命時,我給你個天大的驚喜。”

  “快放開我,你是美仙的丈夫,怎能如此無禮!”

  祝玉妍此時並沒想什麼“邪王”隻是單美仙的陰影壓得她不敢亂想。

  “唉,好瞭好瞭,不要再動瞭,這樣抱著你不舒服嗎?我還很舒服呢?”

  元越澤恢復瞭一絲力氣,強抱住她,笑道。

  祝玉妍聞言並沒再動,元越澤懷裡的感覺的確讓她有些迷失,便慢慢偎依在那強勁溫暖的懷抱中,竟然沒有一絲防備地沉沉睡去,殺元越澤的念頭早就不翼而飛瞭,今日給她帶來的驚喜太大,神經一放松,身體就立刻吃不消瞭。

  “‘陰後’明天會重生嗎?”

  第一次在情愛中占據絕對主動的元越澤低頭看著懷中玉人那平和的睡態,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