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隻覺這一覺睡得無比的舒服。
再次睜開雙眼時,隻覺得精力充足。對於“天魔大法”第十八層境界的體會更加的透徹。
抬眼望去,窗外已經漆黑一片,而元越澤卻仍如下午時那般姿勢的抱著自己,隻是此時雙目緊閉,渾身散發著祥和寧靜的氣息,似是未曾動過。
祝玉妍不禁仔細地再打量瞭一下元越澤,雖然這個男子在她夢中已經出現過數百次,她已經對他異常熟悉,可是卻仍然不如眼前這般來得真實。
“他到底是誰?到底來自哪裡?為何力量強大至如此之境?看他最多二十歲上下,即便是打還在娘胎中便開始修習武功,也不會有隻靠一道力量便可讓我突破天魔大法最高境界那樣強吧?美仙應該大他快二十歲,以她的沉穩,機智的性格,怎麼會如此亂瞭輩分的下嫁於這小子?本後數十年閱人無數,這小子的確各方面都太優秀,也許美仙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而本後能放下仇恨嗎?能放下宿命嗎?能放下職責嗎?這小子懷裡居然是這樣的舒適,能一直躺在他懷裡,也許就能得到一個女人該有的最大幸福瞭吧?不!我在胡思亂想什麼?他是美仙的丈夫,而且傳聞美仙居然會愚蠢到與琬晶共同侍奉於他!本後絕不能讓他得逞!美仙愚蠢倒也罷瞭,本後絕不會如她那般!”
祝玉妍盯著元越澤那張俊臉,胡思亂想起來。
感覺到懷中玉人的心神紊亂,元越澤緩緩張開星目,目光中精光閃閃,似是恢復瞭八成功力,低頭道:“醒瞭?睡得如何?”
“我睡瞭多久?”
祝玉妍強行壓下心頭的各種想法。開口道。她記得閉眼之前還是下午,醒來就這般天色瞭。
“大概三個多時辰吧!”元越澤想想道。
“什麼?”
祝玉妍有些吃驚。練功練到如她這般境地,睡眠卻是需要的,但睡眠中真氣會自動運行護體。周遭的風吹草動都會被察覺,從而醒來。但今日她卻如一個不會絲毫武功的人一樣,沒有任何戒心的睡瞭三個多時辰,怎能不讓她吃驚。
“你不覺得今天睡得很舒服嗎?為何還有些驚訝呢?你覺得如你往日那般草木皆兵是一個‘正常人’該過的日子?”
元越澤看著懷中玉人臉上的吃驚神色,開口笑道。
“不……不用你管,快放開我!”
祝玉妍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元越澤的問題。她可以找個借口搪塞。但又覺得在元越澤那雙清澈而不見底的眼神面前,似乎自己怎麼撒謊都沒有用。
元越澤倒也不勉強,放開她。祝玉妍起身輕輕整理瞭下略顯凌亂的秀發,強裝冷漠地道:“本後發現你對我陰癸派的不傳之秘‘天魔大法’似是不屑,你下午所展示出的力量的確讓你有這個資格不屑天下任何高手。既然你不願告訴本後你的來歷,那可否說說那種助本後恢復功力,突破‘天魔大法’‘輪回篇’的功夫又是何來歷?”
“那根本不是武功,如果靠武功,我對上此時已臻天魔大法大圓滿境界的玉妍,恐怕也很難說結果會怎樣。”
元越澤想到她可能以為自己是靠真氣助她提升的,當下答道。
“不是武功?那又是什麼?那股真氣確實有些怪異。”
祝玉妍好奇心越來越大,不停地追問。
“玉妍相信這世上有神嗎?”元越澤盯著她道。
“信,人人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肯定會有神的!”
祝玉妍見元越澤如此沒來由的問,便也自然回答道。
“那你覺得神又該是什麼樣子的呢?神的力量又該是如何的呢?”
“這個……”
祝玉妍答不上來瞭。略微一思索,腦中閃過一絲念頭。
“難道你……”
玉手捂上櫻唇,滿目皆是驚駭之色地失聲道。
隨即又冷靜下來,祝玉妍暗忖:“自己可真是能胡思亂想,眼前這個男子明明有血有肉有呼吸有心跳,神不該會是這個樣子的吧?看來他是想隱瞞些什麼瞭。”
元越澤看著她那表情,也大概猜到她的想法,隻是並不言語,眼神轉向窗外。
“玉妍身在魔門,整日裡勾心鬥角,人人自私自利。說實話我有些不放心你獨自離去。”元越澤復開口道。
“哦?人傢可是練得前無古人的‘天魔大法’第十八層瞭呢!又有何不放心的?”
祝玉妍鬼使神差地對元越澤拋瞭個媚眼,嬌聲道。旋又回過神來,臉上神色羞澀起來。
“我隻是自認比魔門任何一個人都要瞭解你,所以才不放心罷瞭。”
元越澤雙眼一直都在盯著窗外地道。
“本後對你的來歷越來越是好奇,本後活瞭快七十年,與你今日也是第一次見面,你為何對本後如此的瞭解?本後為何要信你所說的話呢?”
“我和你說過,千萬不要拿你那幾十年人生來壓我,否則隻會讓我笑掉大牙!你知否要是被美仙,琬晶他們知道你拿年紀來壓我,他們會笑成什麼樣子不?”
“至於我說的瞭解你,是因為我不敢確定你的心性會否因為我的出現而改變,我明白你對‘邪王’的那種深深的仇恨,不是輕易就能放下的。而以我目前的感覺,‘邪王’一但變得瘋狂起來,連我都不敢保證會否是他的對手!‘邪王’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你如果一心去報復,最終的結果隻有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元越澤開口道。
聽到“邪王”名號時,祝玉妍神色雖然一凜,卻沒有元越澤想像中那般激烈。
“你隻知道這些?本後還以為你對我‘聖門’秘密無所不知呢!”祝玉妍笑道。
“秘密也知道許多,比如說林世宏就是你們的人,再比如陰癸派上下隻你一人知道‘韋長老’之事,這些我都知道。”
元越澤目光轉向祝玉妍,笑道。
聽到元越澤前面所說的話,祝玉妍眼中隻是閃過一絲驚訝,但聽到後面之時,臉上的震驚之色已經表現出來。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眼前這男子似是已經恢復瞭體力,一旦鬥起來,很可能是兩敗俱傷,再者,看他樣子似乎也沒有想害自己的心。
“玉妍放心好瞭,我對你們的事沒一絲興趣,我唯一擔心的隻是你的安危而已。你現在想見見美仙嗎?”
元越澤給瞭她一記定心丸後開口道。
“現在?美仙在這附近嗎?我為何沒覺察到?難道美仙修為都遠在我之上瞭?可是美仙應該很恨我吧!”
祝玉妍嘆瞭口氣,神色復雜地道。
“這些話你見到她自己問吧。”
元越澤說完,閉目以意念掃過手鐲,發現幾女仍然在其中玩得不亦樂乎。便強行將單美仙拉瞭出來。
祝玉妍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如同仙子般的女子由小變大,緩緩從元越澤手腕上的手鐲中飛出來。再仔細望去,那不正是自己女兒嗎!此時的單美仙樣貌正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氣質出塵,仙韻縹緲。雖然外界傳聞單美仙已恢復二八芳華,但祝玉妍根本不信。今日得以親眼見到,怎會不大吃一驚!
單美仙被元越澤的意念強行拉出手鐲,正要抱怨,卻目光掃過整個房間,見到瞭自己娘親那熟悉的面孔。雖然近二十年未見,單美仙卻仍然是一眼就認出瞭小嘴張得大大的祝玉妍。
單美仙大方一笑,上前跪拜:“十多年未問候,美仙見過娘親。”
隨後起身到元越澤身邊,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仍然是一臉燦爛的笑意。
祝玉妍現在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吃驚,好奇,尷尬,矛盾,等等情緒,使她根本無法這麼快就面對單美仙。
“美仙與玉妍好好談談吧,不用顧及什麼。我出去走走。”元越澤對單美仙道。
聽得元越澤如此親熱稱稱呼祝玉妍,單美仙禁不住橫瞭他一眼,起身到祝玉妍身邊,在祝玉妍略顯尷尬的神色中親熱地挽著她的藕臂坐下。
隨後的兩個多時辰裡,元越澤則是進入手鐲安慰幽怨不已的商秀珣,再與其他幾女打鬧,隨後又把單琬晶叫出去與祝玉妍相見。此時的單琬晶也早已沒瞭仇恨,她從前也隻是從單美仙口中聽過一些事情,後來得遇元越澤,人生完全改變,她此時也覺得祝玉妍甚為可憐。
商秀珣月事還在,元越澤為瞭安撫她的情緒,亦為瞭完全恢復功力,就在商秀珣面紅耳赤中,抱著她睡瞭一覺。
翌日醒來,元越澤想起似乎單美仙三女還沒吃過東西,祝玉妍怎麼說都還是凡人體質,需要進食的。便出去燉瞭些粥,做幾個小菜,去敲小木屋的門。
單琬晶跑出來開門,元越澤進屋放下食物後,發現祖孫三人臉上全都帶著淚痕,祝玉妍更是雙目泛紅,神色憔悴。顯然是一整夜都在談心而沒睡。
元越澤開口道:“來,吃點兒東西吧,你們兩個受得瞭,玉妍身子恐怕受不瞭。”
祝玉妍有些不敢正眼看元越澤,在單美仙的拉扯下,坐在小幾旁準備嘗嘗元越澤的手藝。
單琬晶早就已經撲上來大吃大嚼瞭。
“夫君,你為何那麼親熱地喚外婆呢?”
單琬晶嘴裡的菜還沒全咽下去,口齒不清,滿臉揶揄地問。
“死丫頭,還不閉嘴!”
祝玉妍剛喝瞭一口粥就被外孫女調笑,差點沒噴出來,滿臉通紅地道。
單琬晶一直都是元越澤幾人的開心果,任何時候經她一鬧,氣氛絕對是變得熱鬧無比。
元越澤隻是笑看三女邊吃邊東拉西扯地說些閑話,覺得此次偶遇‘陰後’,實是件好事。雖然不敢保證一定能化去祝玉妍心中的仇恨,但元越澤卻可看出,此時的她絕非昨日的那個陰後瞭。
“玉妍你為何會在這裡呢?你不是該坐鎮陰癸派的嗎?”元越澤開口問道。
“這裡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師尊也是在這裡去世的,我每年都會抽出一點兒時間來這裡。”
祝玉妍提及師尊,眼神略微一黯地道。
屋內其他三人見她如此,臉上滿是憐惜之色,單琬晶又開始插科打諢,才算把這氣氛給改變。
“我們今天也繼續出去走走吧,揚州將有好戲要上演瞭!”
元越澤伸個懶腰,笑道。
“好,我和琬晶收拾下先出去,你和娘親說幾句話吧。”
單美仙起身與單琬晶收拾下碗筷,給元越澤一個眼色,提前走向門外。
元越澤與祝玉妍默默地對坐。
半晌,元越澤率先開口:“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瞭。我再羅嗦一句,玉妍一定不要胡來,一定要保重自己。”
祝玉妍眼神復雜地點瞭點頭。
“‘陰後’是否想臨別前再感受一下元某懷抱的滋味?”
元越澤張開雙臂笑道。
嗔怪地橫瞭元越澤一眼,祝玉妍竟如小鳥入林一般真的撲到元越澤懷裡。二人隻是靜靜地偎依瞭一盞茶時間,元越澤明顯感覺到自己胸前濕漉漉的,顯然已經被祝玉妍的淚水所打濕。低頭便對著懷中玉人櫻唇印瞭下去。
再半晌,二人唇分,妖艷絕世的‘陰後’已經融化在眼前這男子的柔情中,眼中春水蕩漾。卻突然清明過來,垂頭低聲道:“你……你給玉妍一點……一點時間好嗎?”
元越澤臉上一愕,他此刻本也沒其他意思,似乎是單美仙對祝玉妍說瞭些什麼,而此情此景下,的確很容易讓人想到後續將會發生的事。
“玉妍好好休息吧,‘陰後’已經重生瞭,異日再見之時,元某定給你一個想都想不到的驚喜!”
元越澤抱起祝玉妍,放在床榻之上,拉過被子為其掖好,在其吹彈可破的臉蛋兒上輕輕一吻,開口道。言罷,轉身瀟灑離去。
“哼!還和老娘神神秘秘的!還好老娘有個好女兒對我知無不言!”
祝玉妍見元越澤那軒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一點點離小屋遠去,輕聲哼道。語氣冷漠,臉上卻是嫣紅一片,說不出的嬌媚動人。
元越澤與單美仙,商秀珣一路行來,三人走走玩玩,終於在三日後的傍晚到達揚州城外的北郊。
單琬晶因為貪玩,早跑到手鐲中去找樂子瞭,而商秀珣卻是無比癡纏元越澤,便出來與他作伴。其後更是提議找些肉來烤制野味。
人就是這般的奇怪:整日大魚大肉,穿金戴銀後,就會想嘗嘗清苦生活,粗茶淡飯的感覺。同樣的,整日吃糠咽菜的貧窮之人,則會做夢都想升官發財,錦衣玉食。
這也許就是人的欲-望在作怪吧!
元越澤應瞭商秀珣一聲後,便與二女走向前方的一所破廟之內。
“裡面有一女子氣息!”單美仙開口道。
“不用管她吧,我們進去也隻是烤點東西吃而已。”元越澤道。
三人步入破廟廳內,隻見廟內一道白衣倩影,生火倚柱獨坐。白衣女子冰肌玉膚,柳眉入鬢,星眸流盼,端是位脫俗絕色,紅唇上點漆般的一顆小痣,更使人印象深刻,令她倍添神秘的美態。元越澤也不禁暗贊一聲,這女子可與從前的宋玉致平分秋色。
廟內女子同樣吃驚地打量著這一男二女,她剛剛明明感覺到一股氣息正在靠近破廟,但以其氣息來感覺,並沒多大的威脅,哪知進來的竟然是三人,這意味著另外兩人的修為絕對在自己之上!
“師傅說得不錯,中原果真地大物博,臥虎藏龍!這三人年紀最多二十歲上下,修為竟如此高絕!”
白衣女子暗忖。
再抬目望去,隻見中間那男子器宇軒昂,劍眉星目,五官如寶石一般鑲嵌在臉上,眼神更是幽深而不見底,使人心神都被其掠去。而其左邊那位女子,白衣飄飄,長發隨風而動,花容月貌配上婀娜多姿的體態,白衣女子不禁也有些自慚形穢。更讓白衣女子好奇的是眼前一男一女身上氣質獨特,出凡入聖,尤其左邊那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聖潔高貴,但卻偏偏夾雜這一種婦人特有的風情。
而再觀男子右邊的那女子,雖然姿色與氣質略微比左邊女子差一點,卻仍然是明媚艷麗,光彩照人。身材高佻,國色天香。小麥色的皮膚更是充滿著活力一般,讓人為之嫉妒。
兩方人隻是互相打量一番,隻片刻的工夫而已。元越澤開口道:“我夫婦三人路過此地,天色已晚,便想借此地休息一下,打擾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白衣女子也從三人帶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面部表情冰冷地道:“此處本就是無主之地,幾位請。”
言罷轉過眼神,繼續盯著篝火。
元越澤道聲:“打攪瞭!”
便走到離白衣女子不遠處的一處小空地上,單美仙隨意找來些木柴,點燃起來。
元越澤取出些肉類,調料,穿好後燒烤起來。不多會兒,香氣四溢。不遠處的白衣女子顯然在好奇地偷偷瞄著他們。元越澤見燒烤之肉再需片刻便可實用,又見那白衣女子在偷瞄自己幾人,想來是被美食所吸引,便要開口相邀。突然眉頭一皺,目光轉向破廟那已關上的大門,與單美仙對望一眼,彼此點點頭,都發覺到十幾股帶著殺伐之氣的內息正在靠近破廟。
“砰!”
破廟之門被人破開,十幾個手執兵器的勁裝大漢沖瞭進來。為首的壯漢身軀挺拔威武,濃眉大眼,臉色冷峻,右手握著一把造型怪異的長刀。一行人闖進來,先是看到一側的元越澤三人後神色一愣,顯然是驚異於單美仙與商秀珣的美色。
“你們終於來瞭。”
一旁的白衣女子語氣清冷地開口道。仍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在等我們?”
為首的那男子最先回過神來,目光轉向白衣女子,問道。
“如此我們也不說廢話瞭,開門見山地說!外界傳聞昔年丞相楊素欲謀反,建造瞭一座‘楊公寶庫’,內藏數不盡的寶藏及兵器,可惜他卻死得很早未及使用……其後便有個傳說:‘找到寶庫者,可一統天下!’外界又有傳聞,姑娘是唯一一個親自去過寶庫之人,姑娘今日在等我們前來,是否準備告知我等寶庫的所在呢?”領頭的壯漢開口道。
“我隻是在等你們來給我‘試劍’呢!”
白衣女子緩緩開口,漫不經心地道。
“美人兒嘴巴夠辣!其他地方又如何呢?”
那壯漢身後的幾人一臉猥褻地盯著白衣女子那曼妙身材,上下打量,目露邪光地道。
“少廢話!兄弟們,上!”
領頭男子大喝一聲。
白衣女子依然一副冷傲的模樣,美目閃過一絲厲色,長劍離鞘,那十幾個沖上來的壯漢根本看不清白衣女子是如何出手,就見劍光一閃後,沖在最前面的兩人已經沒有瞭氣息。
“是個高手!大傢切記小心。”
領頭那男子再次提醒道,並雙手握刀,準備出招。
白衣女子再次出手,隻見劍氣奔騰,疾射全場,那十幾個男子全力抵擋,異常的狼狽不堪。
一旁的元越澤與二女也在註意著場上局勢,在剛剛談起“楊公寶庫”隻時,元越澤已經肯定瞭白衣女子的身份:高麗“羅剎女”傅君婥。隻是異常好奇:明明寶庫內的東西早就被元越澤收走瞭,怎麼還會有流言纏上傅君婥呢?
好奇歸好奇,元越澤也還是仔細打量一下傅君婥的劍術,在剛剛出手的那幾下裡,隻見傅君婥劍招招招搶占先機,就像下棋一般下子爭先,使得本來並不差的那十幾個壯漢處處受制。
傅君婥從容收招,姿勢若行雲流水一般,優美自然。
“姑娘為何如此快便收招?勝負還未分吧?”
為首的壯漢奇怪地到。
傅君婥並不答話,隻是冷冷地盯著為首的壯漢,神情就像是在嘲笑他的問題是多麼的無知與愚蠢。
“噗!噗!”
為首那壯漢還在莫名其妙之時,聽得身後傳來聲音,回頭望去。隻見剛才還好好的十幾人皆口吐鮮血,向後倒去。
“他娘的,歪門邪道!你這是什麼劍法?到底什麼來頭?”
為首男子見全軍覆沒,頓時火冒三丈,為掩飾內心的驚恐,率先提刀猛劈過去。
傅君婥以氣禦劍,劍指遙引,寶劍回蕩旋轉,激轉中連出九擊,反守為攻,劍勢環繞全身,逼退那壯漢,劍速快疾,劍勁凌猛,拿捏得異常精準,附近的元越澤與二女也不禁點頭稱贊。
一招退敵,傅君婥不留手,繼續加深力道,劍氣集中於劍上,全力突刺,直取壯漢咽喉。那壯漢渾身已為劍勁所傷,再無任何閃避之力,眼睜睜地看著寶劍刺入自己的喉嚨,一招斃命!
瀕死之時,那壯漢似乎想到瞭傳說中的某種異域劍法,然而已經太遲瞭。
“漫天王不會……不會……放過……”
一句話未說完,壯漢再無氣息。
傅君婥收劍後看瞭旁邊的一男二女一眼,繼續回到自己那堆火前休息。卻發現破廟內早已被破壞得一塌糊塗,自己的那堆火也早被撲滅瞭。
“姑娘若不嫌棄,可到我們這邊來烤烤火,順便嘗嘗我傢夫君的手藝。”
單美仙轉頭見到傅君婥的神色,開口邀請道。
傅君婥轉過嬌軀,點頭謝道:“多謝夫人邀請。”
很幹脆地過來坐在單美仙身旁,隻是語氣中再沒瞭那分冷漠。
因為他發現整個破廟內,隻有元越澤三人方圓幾丈內沒有被剛才的打鬥所波及。而傅君婥也看到這三人剛剛明明動都沒動過一下!這是何等修為!而且三人在面對剛才那般場景時,面不改色,這份膽量也讓傅君婥很是佩服。
元越澤仍舊是一言不發的低頭烤肉,傅君婥則與單美仙二女閑聊起來,女人間自來熟,說著些不著邊兒的話,時間倒也過得快。傅君婥更是時不時地偷瞄一眼專心致志在弄制烤肉的元越澤。
隻片刻後,元越澤將幾大片牛肉烤好,香味四溢,傅君婥更是不由自主的將眼神全放在那烤肉之上,顯然是被美食所吸引。
元越澤見傅君婥那神態,笑笑將幾片肉分開來,分別遞給三女。傅君婥甚至都沒懷疑眼前的人會否在食物裡下毒便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好香!為何這烤肉中有些讓人舌尖麻麻的感覺,味道又有些如火刺喉,卻又讓人異常舒服?”
傅君婥好奇地開口問道,她從未吃過這般可口的烤肉。
“這其中有兩種佐料都非產自中原,現在中原之內,惟我手中才有。”元越澤笑道。
“哦?”
傅君婥美眸緊盯元越澤,目光中閃過熱切的想知道的神色。
“麻麻的那種感覺來自一種原產自波斯的佐料,而火辣的那種感覺來自一種原產自大海以東之地的佐料。”元越澤解釋道。
傅君婥再次驚訝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聽聞師傅以外的人說起“大海的另一端還有大地”古代人都以為天圓地方,除瞭中原以及域外是陸地以外,周圍皆是大海。傅采林博學多識,傅君婥對他的話自然相信,今日從一個比自己還要小好幾歲的男子口中說處與傅采林一般的話,怎能不讓傅君婥驚訝莫名。
“姑娘不必驚訝,我傢夫君絕不比令師才學差。”
單美仙在一旁開口笑道。她剛剛與商秀珣也都知道瞭傅君婥的身份。
傅君婥有些奇怪,眼前幾人是誰?難道他們真的知道我的身份?我入中原一直很隱秘,他們怎麼會知曉的?還是他們在誆我?
“夫人認識傢師?”
傅君婥試探著開口道。
單美仙也不言語,繼續嚼肉。
“我等並沒見過令師,隻是聽過名號而已。”元越澤開口道。
傅君婥更加確定對方一定是在誆自己。也不言語,繼續享用烤肉。
“隻是在下並不明白,傅姑娘應該已看到寶庫內空無一物,又用何法子來吸引中原各勢力的註意呢?”
元越澤看著傅君婥問。
傅君婥此時大驚,忙抓起身邊的寶劍,一臉警惕地望向元越澤:“你到底是誰?你也進過寶庫?為何知道我的姓氏?”
“寶庫墻壁上的字,傅姑娘該看到瞭吧,那就是我刻的!”
“什麼!”
傅君婥如蔥玉指捂住小嘴,驚訝地失聲叫道。
“你……你就是元越澤?不是說你已經‘羽化登仙’去瞭嗎?後來又聽說你成瞭嶺南宋閥的女婿。到底哪種說法是真的?”
傅君婥平靜片刻後幾個問題接連出口道。
“這些事一言難盡啊!”
元越澤對傅君婥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仰天長嘆道。
傅君婥臉上沒來由地一紅,迅速垂下頭去,慢慢嚼著烤肉。
她也曾聽到元越澤大半年前那震驚天下的怒吼,女子懷春,尤其是元越澤這種為瞭妻子敢與天下人為敵的男子,更是使得傅君婥產生瞭極大的興趣和好奇心。其後聽有消息說此人已經成仙而去瞭,傅君婥不由得一陣失落,連親自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瞭。後來江湖漸漸平靜下來後,傅君婥得師尊命令,來到中原磨練,先進入“楊公寶庫”後,見裡面空無一物,又見墻壁上所留之字,更始驚訝莫名,對元越澤的好奇感越來越重。其後出得寶庫後,聽聞嶺南“天刀”已經放出消息要將其小女兒嫁給元越澤。傅君婥得到這個消息,有些興奮:這男子原來還在世間!雖然傅君婥沒親眼見過元越澤,但想來以“天刀”眼光,斷不會將女兒許給一個平凡的男子。傅君婥聽聞“天刀”竟然毫不介意元越澤已有傢室之事,仍然將最疼愛的女兒許給元越澤,想來元越澤肯定是人中之龍瞭!此後傅君婥的目標變成瞭兩個:一是把自己知道“楊公寶庫”的消息散佈開去,好惹得中原大亂,二是要親自見見元越澤一面,看看此人到底是何等風采。
今日在破廟相遇,傅君婥初見元越澤風姿,氣度,相貌皆是不凡,又見其身邊已有兩個妻子,心中不禁有些發酸。但這種感覺仍然沒有在得知元越澤身份後來得強烈!
再細細地打量元越澤一番,傅君婥心頭大震,眼前這男子毫無疑問的是人中之龍。“也隻有他身邊那美如仙女的女子才有資格配得上他吧!”
傅君婥又掃瞭單美仙一眼,幽幽地想到。
單美仙心思何等的細膩!傅君婥一點點的異樣就被她看在眼裡。嗔怪地白瞭元越澤一眼,又與傅君婥閑聊起來。
轉眼時間已近亥時之初,傅君婥看著仍然沒一絲倦意的單美仙,不禁打瞭個哈欠。隨即臉上一紅,羞澀起來。
“傅姑娘可有安住之所?”單美仙見狀問道。
“現在恐怕隻能在這裡勉強住上一晚瞭吧。”
傅君婥打量著周圍的一片狼藉,無奈地開口道。
“住這裡怎麼行哩,傅姑娘如此嬌美,住這裡會傷瞭身子的。”單美仙道。
“姐姐說笑話瞭,君婥在姐姐面前就是一個醜女子而已。”
傅君婥開口道。的確,現在她在單美仙面前確實黯淡無光。剛剛得知這個十八九歲的女子便是從前的東溟夫人,傅君婥也是大訝,看來從前傳說的單美仙恢復二八芳華一說確實是真的。因為眼前的少女般的女子怎麼看都是那麼自然,根本不是高深內力駐顏所能達到的。
傅君婥現在內心滿是疑問,關於元越澤的,關於單美仙的,可是她現在又不好開口。
“傅姑娘如不嫌棄,就交給元某解決如何?”
元越澤一笑。
傅君婥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元越澤閉目以思緒連接手鐲,光芒一閃,四人便進入到手鐲之中。
“夫君,你們回來啦!”
單如茵正在不遠處追逐一隻兔子,見元越澤幾人進來後,便跑瞭過來。
“咦,這位姐姐是誰?長得好美麗!”
單如茵歪著小腦袋,盯著傅君婥道。
傅君婥剛剛隻覺眼前一閃,便出現在這神仙之境裡,頓時目瞪口呆,隻知傻傻得盯著元越澤。聽聞耳邊響起仙音,回過神來,發現身旁站著另外一個小仙女兒,一臉好奇地盯著自己。登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眼光隻好轉向元越澤。
“傅姑娘想必有很多疑問吧,等一下讓美仙為你解釋好瞭,你知道知道我等絕無惡意便可。”元越澤笑道。
傅君婥點點頭,眼前這男子太過神秘,而且武功絕對在自己之上,他要真有些壞心眼,自己根本逃不掉的!而且自己心裡似乎也隱約想讓這男子對自己有些壞心思。傅君婥一想到此,立刻暗啐一口,臉上又羞澀起來。
見傅君婥臉色數變,一會兒驚訝,一會兒害羞。元越澤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與幾女走進那所大房子。
當晚幾女默契的把元越澤讓給商秀珣,她們都明白商秀珣心裡的幽怨,尤其是宋玉致,一直覺得不好意思,自己搶在秀珣姐姐前面嫁給瞭元越澤。所以她第一個贊成元越澤晚上去陪商秀珣。
商秀珣見幾個姐妹如此體貼自己,不由得害起羞來,在元越澤溫暖的懷抱下沉沉睡去。
而單美仙則與傅君婥同住,一來怕傅君婥對這裡面的新奇設施不熟悉,二來也大概的為傅君婥講解一下。
傅君婥隻聽聞瞭個大概就驚訝得根本睡不著,她大概覺察到單美仙所講的隻不過是這個男子的一小部分秘密而已,更大的秘密似乎現在不方便對自己說。不由得心裡酸酸的,吃起單美仙幾女醋來。
一夜過去,單美仙打算繼續留在手鐲裡玩弄樂器,換宋玉致與商秀珣陪伴元越澤出去,傅君婥又目瞪口呆地看著元越澤手一揮,幾人再度出現在那破廟中。
“傅姑娘下一步打算去哪裡?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同行。”元越澤邀請道。
“我……我想單獨走走,就不打擾元公子瞭。”
傅君婥心亂如麻地答道。
元越澤也不為難她,當下起身告辭:“傅姑娘,日後有緣,我們還會再見,你要多保重,萬事不要勉強自己。”
傅君婥聽得關切的話語,眼中有些水霧產生,忙低頭道:“後會有期,元公子與兩位妹妹也多保重。”
元越澤三人身影慢慢消失,傅君婥卻仍然癡癡地立在那裡,不知道想些什麼。半晌後,才恢復過來,轉身向反方向奔馳而去。
“夫君,我看傅姐姐似乎對你很有意思,你怎麼不行動一下呢?”
宋玉致邊走邊開口道。
元越澤確實對傅君婥蠻有意思,他經過大半年的歷練,已不再是青瓜蛋子瞭。他對原著中結局悲慘的女子都別有一番的愛憐之心。他也因此苦惱過:自己這樣是不是太濫情瞭。還好單美仙在一旁指點他一切隻要坦然面對就好。
可宋玉致這話來得太不是時候,商秀珣這小醋壇子還在為自己沒真正的“過門”而惱火,一聽宋玉致此話,馬上拉下俏臉。
宋玉致一見,馬上明白瞭什麼。就跑過去給商秀珣搗亂,然後打鬧起來。
三人邊走邊玩,幾天後元越澤在揚州聽聞長生訣已丟失的消息後,便知雙龍要出世瞭,他對雙龍沒什麼想法,隻是擔心傅君婥會否真的香消玉殞。於是帶著二女到丹陽城內亂逛。
下午時分,宋玉致說宋閥運鹽之船要到丹陽碼頭瞭,想去與帶船的老管傢宋強打個招呼。元越澤便帶領二女向碼頭方向走去。
遠遠地未到碼頭,便見到三人站在碼頭之上,望這水面。其中一個身影高佻的女子是元越澤三人異常熟悉的,剛剛分別瞭幾日的傅君婥。
世事無常,元越澤本來把“楊公寶庫”全收入手,哪知傅君婥仍然走上瞭那條“身懷寶藏消息”的老路。而觀遠處傅君婥身邊的兩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肯定就是雙龍瞭,他們還真的有緣分。
“傅姑娘,我們又見面瞭!”
元越澤帶二女走瞭過去,開口道。
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傅君婥回過身來,強壓下激動,聲音略微顫抖地道:“元公子,別來無恙。”
元越澤點頭示意,又向一旁的雙龍點頭問好,誰知雙龍面色皆不善,一臉冷漠的盯著元越澤。想來是因為見傅君婥如此激動地對著元越澤,讓他們很是不滿。
元越澤也不理他二人,邀請傅君婥上宋傢之船,傅君婥當然一百個願意,誰知道雙龍死活不肯,傅君婥隻好拿出那副冰冷的神情,硬拖著雙龍來到船上。
休息幾個時辰後,下人來叫傅君婥與雙龍過去用餐。傅君婥當然很高興,見雙龍那拉長的老臉,隻好再度用強。
餐桌之上,雙龍那副餓死鬼一般的吃像看得眾人大笑。
膳後,茶水端上,元越澤開口道:“傅姑娘這幾日過得可還好?”
“我娘過得當然好!用不著你擔心!”徐子陵搶先道。
傅君婥一聽徐子陵當著元越澤的面管她叫娘,怕元越澤誤會,忙打斷他。元越澤也不介意,哈哈大笑。
正欲再閑聊幾句時,元越澤突然面上一冷:“有人來瞭,我且出去看看!你們都呆在裡面千萬不要動。”
元越澤到達船頭時,就見老管傢宋強已經站在船頭,見元越澤一來,馬上對這姑爺施禮。
元越澤待要擺手之時,就聽右方江岸傳來一聲夾雜著深厚內力的話語:“不知是宋閥那位高人在船隊主持,請靠岸停船,讓宇文化及上船問好。”
宋強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宇文化及是誰,連忙高聲喊道:“老夫宋強,負責此船事務,但今日有宋閥姑爺元公子在此,請他主持大局。”
“閣下所謂何來?為何要我等停船?”元越澤接下去喊道。
宇文化及在江邊聽到原來是曾經鬧的江湖沸沸揚揚,後又成為宋閥女婿的元越澤在此,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道:“有人報告說朝廷欽犯在宋閥船上,宇文化及左右為難,既不能違抗聖命,又不能不給宋閥面子。便請公子通融,宇文化及檢查過後,自然還宋閥一個公道。”
“免瞭!人不在我船上,誰敢靠近,莫要怪元某心狠手辣!宇文大人請瞭!”
元越澤不給宇文化及絲毫情面,冷聲道。
誰知宇文化及竟然道:“那宇文化及就不打擾宋閥以及元公子,後會有期!”
元越澤還在納悶宇文化及怎麼就服軟瞭,便聽身後宋閥幾人開始大拍起馬屁來。
元越澤啞然失笑,搖搖頭,回到船艙中。
哪知船艙中此刻隻有宋玉致與商秀珣在。元越澤突然心頭一跳,急問道:“傅姑娘和那兩個小子呢?”
宋玉致隻好答道:“傅姐姐不欲拖累我們,便從後艙走瞭,我們怎麼留也留不住,她性子太倔。”
元越澤暗嘆果然,便對二女道:“你們呆著別走,我去救傅姑娘!”
言罷急轉身閃出船艙。
“秀珣姐,看來我們傢又要添人口啦!”
宋玉致心思機敏,對商秀珣調笑道。
“都是該死的月事累人!”
商秀珣嘟起紅彤彤的小嘴,哼哼道。
宋玉致笑得前仰後合,淑女風采蕩然無存。
元越澤一邊探索傅君婥的氣息,一邊移動,終於探索到瞭百丈外的兩股強烈的氣息,想來是傅君婥與宇文化及已經鬥在一起瞭。
宇文化及站立一塊巨石上,而傅君婥卻化作鬼魅般的輊煙,由四方八面加以進擊,手中寶刃化成萬千芒影,水銀瀉地又似浪潮般往敵手攻去,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長臉神情肅穆,雙手或拳或抓或掌,間中舉腳疾踢,像變魔法般應付傅君婥狂猛無倫的攻勢。
“傅姑娘!”
元越澤聲音由遠處傳來,傅君婥略一失神,先機頓失,就見宇文化及的右掌已向自己的胸口襲來,躲無可躲。
傅君婥閉上雙目,暗嘆我命休矣。腦中瞬間閃過師傅,師妹幾人,最後出現在腦中的是那個似乎無所不能的神秘男子。
“元公子,來世再見瞭!”
傅君婥尖叫一聲。
“轟!”
宇文化及心頭狂笑:這一擊包含瞭“冰玄勁”十成功力,傅君婥必死無疑!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過後,傅君婥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死瞭吧,便睜開雙眼,首先入目的是那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子!傅君婥不知到底發生瞭什麼!看來自己好像還沒死?
“君婥,不用來世瞭,這不又見到瞭嗎?”
元越澤臉上閃過一絲紅光,摟著傅君婥開口笑到。
聽元越澤如此親熱稱呼自己,傅君婥臉上頓時一片嫣紅,看來是他在危難之時救瞭自己!傅君婥羞得隻知把頭深深埋在元越澤懷中,不敢抬起來。
不遠處的宇文化及大吃一驚:這男子竟然用後背硬生生地接下自己的十成功力,看來這傢夥雖然不如傳聞中所說那般如神鬼在世,但有一部分傳聞還是可信的!宇文化及當下興奮起來,他本就是個武癡,奈何多年來跟隨在楊廣身側,沒有多少機會體會比鬥的樂趣。今日見元越澤似乎深不可測,當下武者之心被激發出來,便也不再輕敵。緩緩凝起氣勢,準備出手。
“君婥你在旁邊等一下,我來教訓教訓這楊廣的走狗。”
元越澤抱著傅君婥,轉回身形道。
“恩,你……你自己小心。”
傅君婥仍然羞得不行,便垂頭低聲道。內心也想親眼見見這個神秘男子的武藝。
傅君婥退後,元越澤憑空取出長劍,執劍而立,紫衣隨風飄飛,配上那風姿俊美的臉龐,的確很是讓人著迷。傅君婥則在一旁癡癡的看著他。
“元公子,你包庇的女子乃是意圖行刺聖上的朝廷欽犯,你雖為宋閥姑爺,但宇文化及是奉聖旨辦事!你可得罪得起?”宇文化及開口道。
“聖旨?哈哈哈!”
元越澤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仰天長笑。
“莫說是聖旨,就是楊廣那老賊親自來,元某也對他不屑一顧!而你!隻不過是他的一隻走狗而已!”
宇文化及的本事並不弱,尤其是剛剛元越澤為救傅君婥而以身體擋住宇文化及的致命一擊,冰玄真氣入體後,元越澤依然感受得到經脈內的不順,便拖住宇文化及,暗運真氣將體內的冰勁逼出。
“放肆!”
宇文化及被罵得狗血淋頭,大吼一聲,冰玄真氣灌註雙掌,寒勁彌漫方圓數丈,後方的竹林更是受到寒氣牽引,盡數彎曲,蓄勁已久,宇文化及騰空而起,強猛的寒勁當頭直壓,無孔不入,如飛鷹撲兔一般雙掌猛擊向元越澤。
“雕蟲小技!”
元越澤冷哼一聲,長劍出鞘,漫不經心地迎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臉色驟變!
元越澤這一劍可是經過第二次與宋缺比拼後,在其指導下領悟到的‘有意無意’之境後思索出來的劍招。這一劍無跡可尋,劍身舞動間,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
“轟!”
硬拼後的宇文化及略顯狼狽,剛剛那一劍不但力道不弱,更是連消帶打,最終以宇文化及的本事,都看不出來那一劍究竟會刺在自己身上哪個部位。貪生怕死的宇文化及當即收招防守,最後還是被逼退數尺方停下。
但元越澤豈會如此簡單就放過他?還在宇文化及飛退時,元越澤比閃電還快,早已搶身掠起,劍身連抖,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三劍,勾留無痕。
察覺到對方氣勢越來越強猛的宇文化及頹力地感到,無論他如何應付眼前這看似簡單的三劍,最後都會漏掉一劍,而那一劍,很可能是最致命的!
但在元越澤精神力的壓迫下,宇文化及已經無法逃開,隻能硬擋!
“叮叮!”
兩聲清脆的兵器交擊之響後,宇文化及慘號一聲,口噴鮮血,向後飛退而去。幾個起伏間便已不見蹤影。
元越澤並未追擊,隻是翻動手腕,將長劍握於臂後,凝望宇文化及逃走的方向。
身後的傅君婥被這兩劍震得芳心盡碎!沉醉地盯著前方不遠處那一人一劍!遠處草叢中的雙龍也是目瞪口呆地望著元越澤。
“嘿,這一招如全力發出,從前的嶽父恐怕亦不敢小覷。宇文化及你的命還是留到幹掉楊廣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