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青樓牌匾下吟詩詠對的元越澤,單琬晶與單如茵兩個小丫頭內心忐忑:不會是我們滿足不瞭夫君,夫君要找“野花”來盡興吧?
單美仙則是神情平靜,因為她比兩個小丫頭更瞭解元越澤,心思也更為細膩。她甚至相信元越澤即便被人下瞭媚藥,他的意志也不會允許他隨意便與其他女子茍合。就更不用說當街尋花問柳這等下作之事瞭。當然媚藥能否對元越澤的變態身體產生作用都難說,單美仙也隻是假想罷瞭。
不過話說回來,以元越澤目前反應遲鈍,略帶迂腐的性子來說,他如果進瞭風月場,還真的很難合那些窯姐兒們的性子。
元越澤之所以停在這“春風樓”之前打量,是因為他剛剛看到此青樓時,腦中閃過瞭一個畫面:原著裡寇仲經常強拉徐子陵來這裡偷窺當紅阿姑洗澡,並做夢都想著與紅阿姑能顛鸞倒鳳一番。
元越澤甚至還起瞭興致,想進去看看這紅阿姑到底是何姿色。不過這呆瓜從未進過青樓,更何況身邊還有三個妻子。帶著妻子進青樓,那可太引人發笑瞭。
再看一眼那牌匾,元越澤道:“走瞭,我們繼續逛。”
單美仙微微一笑跟上去。兩個小丫頭在後面則是愣瞭一下:原來夫君不是來尋花問柳的啊?那為何又在這青樓前吟詩呢?帶著滿頭問號,兩個小丫頭也快步跟瞭上去。
此時正是一日的黃金時段,大街上人流逐漸密集起來,人人都在為生活奔波著。
四人邊走邊聊,已是早膳時間,三女便提議找個小店鋪先糊弄一下肚子。其實已他們目前的身體,可以吸納天地靈氣滋潤血肉,不吃飯根本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影響的,隻不過是生活瞭多年形成按時吃飯的規律在作怪罷瞭。
聽得三女如此提議,元越澤倒是高深一笑:“我帶你們去個有美味東西可吃的地方。”
三女不明所以,又見他神神秘秘,問什麼都不說,也就隻好跟在他屁股後瞭。
正在元越澤轉身與單琬晶調笑的當兒,“砰”被前面來人撞瞭一下。
“哎喲”前面來人直接被撞個四腳朝天。
“小兄弟,你沒事兒吧。”
元越澤上前要扶起那被他撞倒之人。
“我的娘呀!”
那地上倒著的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聲音略帶些稚嫩之氣。似乎是看清瞭元越澤的長相,給驚嚇到不行。
元越澤聞得此言,笑瞭起來:看來自己目前實在是長得太嚇人,連路上遇到個破衣襤褸的小乞丐,都被他的模樣給震住瞭。
“小兄弟你可有傷到身子骨兒?”元越澤問道。
那被撞倒的小乞丐也自己爬瞭起來,揉著被撞出血的鼻子道:“有沒有事你還看不到嗎?”
端是硬氣得很。
“如此是在下失禮瞭,這裡有點銀兩,你且拿去看病,多餘的就買些補品用吧。”
“嗖,”
一塊大約五斤的銀錠砸在小乞丐身前,元越澤與三女抽身而去。
小乞丐不明所以的抱起地上重重的元寶,呆呆地目送漸行遠去的四人。
“嘿,剛才嚇死我瞭。還以為被發現瞭呢。”
突然路邊又竄出個乞丐打扮的少年,盯著那元寶道。他長相非常討人喜歡,雙目長而精靈,鼻正梁高,額角寬闊,嘴角掛著一絲陽光般的笑意。若非臉帶油污,衣衫襤褸,長相實在不俗。現在嘛,就教人不大敢恭維瞭。
“先回去再說。”
先前被撞的小乞丐道。
剛剛見到那被撞倒的小乞丐時,元越澤就已經推斷出那少年的身份瞭。因為剛剛那少年乞丐雖然破衣襤褸,滿臉灰塵,甚至樣貌也隻算中上。但輪廓硬朗,骨子裡透露著男兒氣概的強悍味道。眼神深邃靈動,臉上的塵土也擋不住那股英氣勃發的氣勢。此子就是原著中,最後成為瞭無可比擬的絕代大宗師,改變瞭整個武林至乎天下命運的寇仲。
略微遺憾的是,沒親眼見到另一個主角,徐子陵。
元越澤得見主角,倒也算瞭瞭一樁心願。他雖然可以瞬間治愈寇仲的傷勢。不過未免引起更多人主意,也未免讓寇仲打上他的主意,他還是丟下一些財物,也算是見瞭主角的見面費吧。他知道如果一旦被寇仲發現他的本事,以寇仲的整天想幹一番大事業的性子和厚臉皮的態度,那就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從一開始就不欲與雙龍扯上太多關系,怕的就是關系一旦親密起來,將來人傢有事也不好不幫。
元越澤與雙龍本就不是同道中人,性格更是南轅北轍,所以還是不要接觸過多為好。
揚州城東一個雜草蔓生的廢棄莊園中,大部分建築物早因年久失修,風侵雨蝕、蟻蛀蟲嚙下而頹敗傾塌,唯隻有一間小石屋孤零零瑟縮一角,穿瞭洞的瓦頂被木板封著,勉強可作棲身之作。屋內一片黑暗,其中隱約可以聽見有人的聲響。
“這次發瞭!我還以為你被撞倒我們這趟就幹砸瞭呢。”
其中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道。
“小仲,你怎麼不說話?發什麼呆?”
剛剛那聲音又響起。
“剛剛撞我那個人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模樣長的非常嚇人,但是眼神卻沒一點惡意,反而是很溫和。眼神更是看我一眼我就心慌,仿佛我們的計謀全被看透瞭一樣。為瞭讓你下手能更安全,我撞他的時候很用力,但是像撞到鐵板上一樣,骨頭都要碎瞭。估計那人是個高手,我們等一會兒再出去找找那人,看看能不能再混到什麼好處,比如學點武功什麼的。”
另一個聲音響起。
“我看也就是個混江湖的吧,他武功再高能有石師傅高?還是想想接下來我們幹點什麼好吧!這塊大銀子有幾十兩,正好我們可以棄暗投明,去參與義軍瞭!我再也忍受不瞭言老大瞭,簡直把我們當豬狗一樣對待!”
“盤川幾兩銀子就足夠瞭,我們去參加哪股義軍好呢?”
“我那天在聽白老夫子說書時,下面有人說現在李子通勢力最大,手下猛將如雲,其中的白信和秦超文均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要不咱們去參加李子通的義軍?”
“你以前不是說厲害的是突襲過楊廣軍隊的楊公卿嗎?為何突然又鉆瞭個李子通出來。其它你說過的還有什麼李弘芝、胡劉苗、王德仁等等,他們又算什麼腳色呢?”
“這個……這個……反正一世人兩兄弟,我還能騙你嗎?再說我們也不能一條路走到黑啊!以我的眼光,定得找個最有前途的義軍,異日天下大定,就憑我們兄弟倆的德望才幹,我寇仲怎麼說也可以當個大將軍,你則可以當個丞相瞭。”
“單單一個言老大,就把咱們壓得要死,又哪來德望才幹當什麼勞什子的大將軍,丞相?”
“所以我才每天都強拉你去偷聽白老夫子講書教學,又到石龍的道場旁的大樹下偷看和偷學功夫。德望才幹那都是培養出來的,我們兄弟倆將來定會出人頭地,至少回揚州當個州官,好好整治一下言老大!”
“我看參加義軍現在也不用著急,再看看形勢下決定也不遲,反正狗皇帝還活著呢,等他死瞭形勢會更分明,我們那時再決定也不遲。”
“好吧好吧,都依你。今天我們哥倆兒發瞭比大財,要不先弄頓好吃好喝的祭下五臟廟,你說可好?”
“好極!”
“對瞭,今日或明天有空時你過去把欠著貞嫂的銀子還瞭吧,貞嫂對我們哥兒倆真比親娘還親,我們發瞭財,也不能忘瞭本兒不是?”
“好瞭,好瞭,知道瞭,先出去買酒肉!”
揚州城內共有五個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長江的南門市集最是興旺,提供各類膳食的檔口少說也有數十間,大小不一,乃準備到大江乘船的旅客進早膳的理想地點。南門的膳食檔口中,又以老馮的菜肉包子最是有名。加上專管賣包子的老馮小妾貞嫂,生得花容月貌,更成瞭招徠生意的活招牌。
元越澤一行四人再走半盞茶時間,單琬晶便嬌聲嬌氣地問:“夫君到底去哪裡才有吃的啊?人傢都快餓死瞭!”
元越澤也隻知道老馮的包子鋪在南門方向,具體的路線什麼的完全都不知道。聽單琬晶在催促,便隻好攔下一老者問道:“這位老丈,在下有禮瞭,請問老馮包子鋪如何去?”
那老者被人無端攔下,抬頭一看那人模樣,登時嚇瞭一大跳。聽到原來是問路的,即指點給元越澤幾人後,飛也似的逃走瞭。
元越澤搖頭苦笑。再過半晌,終於遠遠望見瞭排得很長的隊伍。
“這些人應該就是排隊買老馮包子的吧。”元越澤暗忖。
四人並沒有排在隊尾,隻是在另外一塊較空曠的不遠處站立,隻是看著包子鋪前忙活著的女子。
“夫君,不排隊怎麼買包子吃啊?等一會都賣光瞭就沒我們份瞭!”
單如茵見元越澤並不排隊,反而還帶她們到這裡來。不禁疑問道。
“還記得我和你們說來揚州是要幹什麼嗎?”
元越澤隻是盯著遠方包子鋪前那忙得素手翻飛,香汗淋漓的小傢碧玉般的女子道。
“夫君說要來見兩個小混混和一個可憐的女子。”
單美仙接話道。眼神又順著元越澤的眼光望去。
“難道?”
單美仙疑惑地看瞭元越澤一眼,訝道。
元越澤並沒有言語,隻是回過頭來,輕輕對單美仙點瞭點頭。
“那女子是何人?下人?似乎看不出如夫君所言那般的孤苦無依。”
單琬晶也盯著包子鋪前的女子道。在她看來,那女子即便是個打下手的人,但也不至於有元越澤說得那般的淒慘吧。這年代下等人滿地都是,上等人卻是相對來說很少。所以下等人基本都一個命運,雖然出賣勞力,被人輕視。但是也可以有吃有住。故而單琬晶覺得元越澤所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元越澤看著遠處還在忙活著的衛貞貞,嘴唇微動,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然後回過頭來把自己知道的衛貞貞過去以及將來所經歷的一切都說給三女聽。
三女聽得也是淒淒然。
“如此我們就等一下過去幫那衛姑娘一把吧,起碼可以替他贖身,找戶好人傢,平安地生活到老。”
單美仙盯著遠處的衛貞貞,臉色古怪地道。
發覺單美仙臉色不對,元越澤問:“美仙為何臉色古怪?”
“按夫君的說法,那衛姑娘該是早已嫁給馮強為妾,但以妾身的經驗來看,那衛姑娘卻仍是處子之身,所以感覺有些奇怪。”單美仙解釋道。
“娘親,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或許那個老馮不中用瞭唄。”
單琬晶一臉“我什麼都明白”的表情。
“呀!你這瘋丫頭,怎能當街說出這種不知羞的話來,還不住嘴!”
單美仙滿臉羞紅地要上前按住單琬晶的小嘴。
“夫君救我!”
單琬晶忙躲到元越澤身後,探出可愛的小腦袋,吐瞭吐舌頭,調皮地道。
“娘親還說我呢,哪次不是你最癡纏夫君的!”
單琬晶又火上澆油般說道。
“你!”
單美仙羞得不知說什麼好,隻有扭過通紅的粉面,幹脆不再理會單琬晶。
今天對於衛貞貞來說,與往常的任何一天都沒區別,早晨起來忙裡忙外,擺蒸爐,點火,添柴,拉風箱。上鋪,為顧客包好包子,收錢,然後反復的包包裹,收錢。
隻不過在賣到一半包子的時候,她卻感覺到似乎有幾道目光正在某處盯著自己。略微扭頭望去,不遠處有三女一男,相貌醜陋,衛貞貞一觸碰到那站在中間的男子眼光之時,身子登時一顫,那男子器宇軒昂,身材挺拔優美,雖然樣貌醜陋,但自己居然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可能是他那雙眼神給瞭自己寧靜的感覺吧。那雙眼神深邃烏黑,仔細看去,那雙眼睛仿佛是無限廣闊的星空一般。而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並不像自己每日都要對著的那些顧客似的充滿著猥褻之意。反而滿是憐惜之色。
“貞嫂,好瞭沒?”
一聲提醒,衛貞貞馬上回過神來,繼續為顧客打包裹,收錢。隻是眼角會時不時的掃向遠處佇立的四人,註意力更多的都放在那個擁有一雙奇異眼神,又其貌不揚的男子身上。
“衛姑娘,你先忙,隻要給我們留十幾個包子即可,關於我等的來意,等衛姑娘忙完再說也不遲。”
耳邊想起一個好聽的男子之聲,衛貞貞條件反射地望向不遠處那男子,隻見那男子正朝著自己微笑地點頭。
臉上沒來由地一紅,衛貞貞忙偷偷藏起兩籠包子,繼續忙活起來。
半個多時辰後,終於包子鋪前的人都走光瞭,今天早晨的生意也算結束瞭。衛貞貞長籲瞭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正準備要搬起大籠屜送回廚房。眼光不由得望向剛剛那幾個怪人時,發現那幾個怪人在那其貌不揚的男子帶領下,已經超自己走過來瞭。
衛貞貞見此情況,便放下籠屜,從下面暗格裡取出剛剛藏好的包子遞上去:“這是給您留的包子,請拿好。”
聲音婉轉如黃鶯一般悅耳。
“多謝衛姑娘瞭,請衛姑娘帶我等去見見馮老板,我等有要事與他相商。”
元越澤將包子回手遞給單如茵,回頭對衛貞貞道。
“請幾位稍等片刻,奴傢這就去通報一聲。”
衛貞貞道。心裡卻也不知道這幾人來此是何目的。
半晌後,老馮親自迎瞭出來,這傢夥長得又矮又胖,也就比易過容的元越澤好看那麼一點點而已。
“幾位不知找小的有何貴幹?請進屋內相商。”
老馮一見幾人醜得要死,但觀他們每人氣質都很獨特,而且身上所穿的明顯是非常高檔的絲綢衣料。便也不敢小瞧他們。
“那就多有打擾瞭。”
元越澤幾人在老馮帶領下,走入客廳內。
客廳內隻有老馮的原配在等候,衛貞貞卻不知去瞭哪裡。
老馮的原配也是夠醜的,一臉的橫肉,身材肥胖變形,與老馮也算得上是一對“絕配”“請問幾位找小人有何要事?”
老馮滿臉堆笑道。心忖:莫不是財神爺上門?
他的確想對瞭,確實是財神爺上門,隻不過這個財神爺有點兒“不一般”“我等幾人確實與馮老板來談一筆買賣。”元越澤開口道。
老馮暗叫一聲:果然!
立刻又陪笑道:“那請問是何買賣呢?”
“請問衛姑娘去瞭哪裡?為何不見她人?”
元越澤眼神掃瞭一圈客廳後道。
老馮立刻暗罵一聲:混蛋,原來是看上老子的小妾瞭!老子都還沒吃到嘴裡怎能輕易讓出去!想要買人,看你能不能出去價錢瞭,哼哼,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哪能那麼容易!
心裡暗罵,臉上可不敢表示出來,繼續陪笑道:“貞貞在後院忙些活計,可能抽不出時間來見幾位瞭。”
“叫她出來!”
元越澤口氣冰冷地道。
老馮暗叫不好,這次搞不好要人財兩空瞭。
被逼無奈,那大婦隻好去把衛貞貞叫出來。
衛貞貞身上圍裙都還沒來得及取下,便被大婦罵罵咧咧的叫進客廳,見到那幾個其貌不揚的人正在座上。衛貞貞也是一臉迷茫:這種情況下叫我來幹什麼?
“衛姑娘娘傢欠馮老板多少錢?”
元越澤深望瞭一眼衛貞貞,開口對老馮道。
“貞貞娘傢原來欠我傢白銀五十兩,不過貞貞這三年來在我傢吃住……而且上個月醉風軒的老板娘還說要二百兩買下貞貞,我都沒舍得……”老馮趕緊抬價道。
“不……不……一百兩,一百兩您就可以帶她走瞭。”
一見元越澤眼神冰冷,老馮嚇得直流冷汗,馬上改口道。
“啪!”的一聲,一大錠金子重重的扔在客廳的茶幾上,茶幾直接粉碎。
“這是二百兩黃金!把衛姑娘的賣身契拿來!”元越澤命令道。
一見這麼大一塊金子,老馮和那惡大婦馬上笑逐顏開,衛貞貞則是驚訝的用素手捂住小嘴,望向元越澤的眼神中滿是感激之色。
老馮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元越澤。
“衛姑娘你看可是這張?”
元越澤看都沒看,就將那賣身契遞給衛貞貞。
衛貞貞顫動著纖美如玉的玉指將那決定自己命運的紙張接到手中,看瞭一遍,臉上流下晶瑩的淚珠,梨花帶雨更顯嬌美。
“衛姑娘……”
見到佳人竟然流下瞭淚水,元越澤不由得輕聲道。
衛貞貞聽到元越澤的聲音,知道自己有些失態瞭,連忙將淚珠擦去,不過臉上卻掛著暈紅。將手中的賣身契遞給元越澤道:“這位大爺,就是這張,請大爺收下,以後奴傢……奴傢就是大爺的人瞭”衛貞貞好像用盡瞭全身的力氣將這話說出,接著就是將螓首低下。
元越澤看著羞澀柔弱的佳人,那羞紅的面頰紅艷艷的可以看出佳人此刻的激動心情。
將那紙張看瞭看,這就是束縛瞭佳人畢生命運賣身契啊!一個女子竟然為一張紙給束縛著,不能不說是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
元越澤感慨的看著那張紙發呆,身邊的單美仙輕輕拉瞭下元越澤的衣角。元越澤回過神來,微笑著將那張賣身契撕得粉碎,轉身對著仍然傻笑看著金塊的老馮拱手道:“馮老板,今日之事隻限於在場幾人知道,如果你們夫妻二人敢泄露半句出去的話……”
右手握拳,小拇指神直,剛猛氣芒奔著墻壁急速射出。
“轟!”
墻壁頓時被轟開一個一人多高的窟窿,而墻壁後面的灶臺,鐵鍋更是被炸得粉碎。
在老馮夫婦驚懼的眼神中,元越澤與單傢三女轉身離去。衛貞貞忙跟解下圍裙,扔掉後轉身緊緊地跟在元越澤幾人身後。
一行幾人走出來,元越澤道:“總算又做瞭件善事,希望衛姑娘以後可以找個好人傢,安定地生活吧。”
他根本沒註意到衛貞貞跟著他們走瞭出來,說出此話後就見單美仙在背後推瞭自己一把,回頭一看,原來衛貞貞也跟瞭出來。聽得元越澤那話,本來高興的俏臉立刻又蒼白起來。
剛剛他見元越澤用上百兩黃金為自己換回自由之身,從此不必再受那大婦惡氣。再見到元越澤想都不想就隨手把賣身契毀掉,還給自己真真正正的自由之身,放心頓時激動無比。便有瞭即便為奴為婢也要報答這份恩情的想法。誰知跟出來後,卻聽到元越澤要為自己找戶好人傢的話語,頓時內心傷痛起來。
他本見元越澤幾人其貌不揚,但是觀其行為卻是堂堂正正,充滿英雄氣概,而且隨便露的那一手更始威猛絕倫。衛貞貞便想:以後即使給這位大爺當個婢女也會好得多,因為他看上去並不是那種會欺壓別人的男子。又給自己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況且自己曾經也發過誓,誰要是能救自己出老馮傢這個火坑,女的就終身為奴為婢。男的就以身相許。
誰知眼前這好心的男子竟然太過‘好心’,要把自己嫁給別的人傢。怎能不讓衛貞貞難過。
元越澤一見此情景,明白怎麼回事瞭,就對衛貞貞道:“衛姑娘現在自由瞭,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不知道你可還有其他地方可去?我這裡可以先給你些銀兩拿去用。”
“奴傢連大爺姓名都不知道,就被大爺救出火坑,奴傢願為奴為婢,終生侍奉大爺。”
衛貞貞見對方似乎真的要不管不顧自己瞭,馬上下拜哭道。
如今的衛貞貞的確是無處可去,娘傢人早已不知去哪裡瞭,她現在一柔弱女子,如果一個人在外面的話,還不如在老馮傢裡,起碼那裡安全一些,如果她一人在外,不知道要被多少采花賊盯上。
嗔怪地瞪瞭元越澤一眼,似乎再說:“瞧瞧,又被你勾到一個女子。”
單美仙上前扶起衛貞貞。
“如此,妹妹便跟著我們吧,隻是我們夫婦幾人居無定所,志在遊歷天下,妹妹可願意吃得這份苦?”
元越澤莫名其妙的看著單美仙那眼神,愣著撓瞭撓頭。
首次聽見剛剛那幾人中的女子出聲,聲音婉轉悅耳,縹縹緲緲。衛貞貞不禁也一呆,再看三女那無限的醉人風情以及婀娜的體態,醜陋的面容。衛貞貞不禁想到:如果配上一副中等姿色的話,這幾位夫人就絕對比自己都要強很多瞭。
“奴婢不敢當夫人妹妹之稱,奴婢惶恐。夫人稱奴婢貞貞即可。”衛貞貞低頭道。
“如此我們便也不客氣瞭,貞貞,你如果願意跟隨我等,那麼就不要再把自己當奴婢,否則我們可不敢留你。”元越澤笑道。
“奴……奴傢明白瞭。”
聽到男子並不把自己視做奴婢,衛貞貞內心也是高興:看來這個男子除瞭樣貌醜陋外,其他方面都很不錯。
“好瞭,也先別客套瞭,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吧。”單琬晶提議道。
五人找瞭一傢高檔酒樓,定瞭一個包間,點些飯菜,吃喝起來。
衛貞貞明顯還是拘謹。不太敢動筷。
元越澤便道:“貞貞你這樣不安,是否我們幾人讓你害怕?”
說著還指瞭指自己的臉。
“不……不是……奴傢覺得人的相貌是天生的,美醜又代表不瞭什麼,有人外表美,心卻毒。在奴傢看來,老爺比那些人好得多。”
衛貞貞忙解釋到。
“哈哈,貞貞也不必介懷,其實你所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全是我們易的容而已。”
元越澤看著溫柔婉淑,如小傢碧玉般的衛貞貞,覺得也沒必要再騙她瞭,而且以後幾人將同行。他讀原著時就對衛貞貞的性格很是欣賞。
“啊?”衛貞貞大吃一驚。一臉錯愕地看著幾人。
“你且看來。”
元越澤與幾女摘下單美仙臨時制作的面具,露出真實面目。
“啊!”
衛貞貞一見元越澤真面目,登時驚叫一聲,眼前剛剛還奇醜無比的男子現在面容大變,變得俊美無比,五官如精致的寶石般鑲嵌在如玉面龐之上,說不出的灑脫。此時的這張臉,才真正的能配得起這副身材以及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神。衛貞貞驚呆地看著元越澤,臉上竟然泛起癡迷之色。
“妹妹今年多大,我們也好安排下稱呼。”
單美仙仙音響起。
聽到有人在身邊呼喚自己,再想到自己剛剛癡癡地,無禮的盯著眼前的俊美公子,衛貞貞馬上紅透瞭粉臉,螓首低垂下去,不敢再抬起來。
“奴……奴傢失禮瞭……請公子責罰。”衛貞貞低聲道。
“貞貞不用客氣,夫君一生最是討厭禮法,你隨便一些的好。”單美仙輕笑道。
衛貞貞聞得此言,抬頭望向單美仙:天吶,這是夢裡嗎?眼前的三個女子剛剛還醜得無法形容,現在竟然美得都不知該用什麼話語去形容!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如果說他們三人是天仙下凡,自己絕對不會懷疑!
又呆呆望向單美仙三女一會兒,衛貞貞發覺自己剛剛又失態瞭,忙又低下頭:“回夫人,奴傢今年二十有一。”
“如此你便稱呼我一聲姐姐,姐姐姓單,名美仙。這位是小女琬晶,今年十八,這位是如茵,比琬晶小四個月。你稱呼她二人為妹妹既可。而我傢夫君則是姓元,名越澤。相信妹妹應該聽過我們的名字吧。”
單美仙指著幾人分別介紹道。
“單美仙?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衛貞貞暗想道。嘴上卻說:“奴傢怎可越禮稱夫人為妹妹呢?”“貞貞姐你就別客氣啦,我喜歡你的性子,娘總說我不夠溫柔,貞貞姐以後要多教教我呀!”
單琬晶移過來挽住衛貞貞的玉臂道。
衛貞貞則是唯唯諾諾的不知道怎麼答才好。
“呀!奴傢記起瞭,夫人可是東溟夫人?元公子可是一個多月前喊瞭一聲震驚天下的話?”
衛貞貞有些聲音顫抖,失神地說道。
元越澤微笑著點頭。
“天吶,難道是老天開眼?讓我遇到名震天下的元公子?”
衛貞貞心裡波瀾起伏。
衛貞貞當然所知道的都是市井流言,眾人你傳我,我傳你,也都隻能傳個大概,不可能傳得詳細,隻是一般人都當元越澤是個神人降世而已。
“敢問夫人芳齡,為何看起來比奴傢還要小呢?”
衛貞貞不知何原因的開口問道,雖然她問出後也發覺有些失禮。
“琬晶是我親生女兒,你說我今年有多大?”單美仙笑道。
“是奴傢失禮瞭,請夫人責罰。”衛貞貞忙道。
“好瞭,貞貞你太拘謹瞭。先吃喝吧,邊吃邊聊。”元越澤道。
幾人開始瞭吃喝,元越澤接著有是憑空取物的給幾位女子添茶倒酒。衛貞貞內心更是驚訝:看來傳說是真的,這位公子真的會仙術!
慢慢地,氣氛也倒融洽起來。衛貞貞見幾人如此親切熱情,讓她體會到瞭傢庭的溫馨,便也放下顧慮,慢慢享受起來。酒席間,幾人又談起瞭當日如茵在席間拘謹的姿態,窘得小丫頭一個勁的‘按摩’元越澤腰間軟肉,幾人更是哈哈大笑。衛貞貞見到此時的活潑火辣的單如茵,怎麼也想像不到當日這個小仙女竟然隻是個婢女。隨即又想自己以後會否幸運地與單如茵走上一樣的路呢?
其後,元越澤提議為衛貞貞洗髓伐毛,在學些武功,衛貞貞聽見當然高興無比。這個戰亂的年代,能有防身之技,誰還會不高興呢?更何況是傳聞天下第一高手元公子親自教的本領!衛貞貞不由得興奮異常。
單美仙聽後則表示反對,但卻沒有說任何理由,隻是微笑著看著元越澤和衛貞貞,眼裡更是閃著一絲的狡黠。
單琬晶和單如茵見此情景,大概也知道單美仙在想些什麼,也在一邊偷笑。單琬晶更是調皮地跑到衛貞貞耳邊說瞭一句悄悄話,衛貞貞登時粉面通紅,嬌嗔地瞪瞭單琬晶一眼,螓首低低垂下去,都快垂到雙-峰間瞭,玉頸上更是一片紅霞。
元越澤雖然開始也有點愣頭愣腦,但單琬晶說的悄悄話他還是可以靠真元之力聽得到的。
單琬晶的話就是:“貞貞姐,娘的意思是要讓你也嫁給夫君,不知道貞貞姐願不願意?”
元越澤聽到後,倒也皺眉:老實說,他一開始救衛貞貞時根本沒打什麼歪主意,隻是憐憫佳人,不想佳人有那麼悲慘的結局而已。衛貞貞性子雖柔弱,但情比金堅。隻看原著中他為宇文化及殉情就可知曉衛貞貞有多麼的重情。但如今事情鬧大瞭,自己妻子居然都攛掇自己拿下衛貞貞。是不是有些太急瞭呢?才認識多大一會兒啊?
元越澤的經驗隨著單美仙的教導一點點豐富起來,但還沒到什麼都明白的地步。其實他並不知他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衛貞貞剛剛聽瞭單琬晶的話,心裡高興的像飛上雲端一般,眼前這男子,無論哪一方面都給自己以致命的誘惑力。就算元越澤荒唐地要當著三女的面把衛貞貞“辦瞭”相信此時的衛貞貞也不會反對。
但元越澤顯然不是那種經常被下半身控制的人。
在他的理念裡,男女之間不光要有欲,更重要的是要有情,靈與欲的交融方是他的追求。
難道這又是自己的一段‘情緣’?古代實在對女子太不公平,男人可以擁有許多女子,女子一旦有幾個男人便要被唾棄。那自己要不和貞貞相處一下看看呢?以自己的本事,的確可以給貞貞一個好的歸宿。
元越澤如此想到。
想開瞭,自然也就無所顧忌。自己也明白自己該主動點。
在單美仙鼓勵和單如茵慫恿的目光中,元越澤夾瞭口青菜送到衛貞貞碗裡:“貞貞以後就跟著我們吧,元某定保你平安幸福。”
衛貞貞剛剛羞得不行,好不容易緩瞭過來,就見對方送過來的菜,又聽得仿佛是承諾般的溫情話語,又開始垂下頭去。她雖性子柔弱賢淑,卻也弄懂瞭眼前幾人的心意:單美仙三女在幫助元越澤追求於她!
衛貞貞當然也知道這等機會如不把握,自己可能就錯過瞭人生中最美的一段姻緣。便也鼓起勇氣的抬起頭,堅定地道:“貞貞謝過公子大恩,以後有勞公子瞭。”
元越澤隻是對她微笑點頭,繼續吃喝。氣氛再起,單美仙三女開始拿話不停地擠兌兩人,開兩人玩笑。衛貞貞居然也不介意,與三女互開起玩笑瞭。轉變不可謂不大。
當一個人既無遠慮,也無近憂之時,那麼他無論如何地變化,都不奇怪。因為此時的他,才是最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