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華夏大地古代文明一顆璀璨的明珠,無論是經濟文化還是軍事運輸都堪稱重鎮。從揚州東下長江,可出海往倭國、琉球及南洋諸地,故揚州成瞭全國對外最重要的轉運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緊張。
除瞭是交通的樞紐外,揚州更是自古以來名傳天下的煙花勝地,不論腰纏萬貫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風流自命的名士、擊劍任俠的浪蕩兒,若沒有到此一遊,就不算是風月場中的好漢。
此時的揚州,即為江都。
據史料記載,揚州最早有人類開始居住始於公元前六世紀。漢元封五年,江都和廣陵兩縣各劃分部分地域建輿縣。梁朝以後,江都縣歷北齊、陳、北周,時廢時置。北齊、北周復立江都縣時,均隸屬江陽郡。隋開皇初年後,江都縣屬吳州。隋開皇九年,直屬揚州。隋大業元年,隸屬江都郡。
江都南瀕長江,西傍運河,物產富庶,盛產糧棉桑麻。更是因臨江優勢盛產各種水產。諸如被稱為“長江四鮮”的銀魚、鰣魚、刀魚、鮰魚,就可以全部在江都市面上找得到。使得江都有著名聞天下的“魚米之鄉”之號。
近千年的發展,江都變得越來越繁華,文化,政治,經濟等各方面皆在中土各城市中名列前茅。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揚州城逐漸熱鬧起來。城門於卯時啟開後,商旅農民爭相出入城門。昨天抵達的舟船,貨物卸在碼頭,就趁此時送入城來,一時車馬喧逐,鬧哄哄一片。
揚州城南門口,走來一男三女。
從背後看去,任誰都會被四人所吸引,男子身材頎長,雖不健壯卻也給人挺拔的感覺,走起路來更是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端是說不盡的灑脫。而那三女,更是不得瞭,體態婀娜,前凸後翹,風情無限。
但見路過之人無論是誰都會打量四人一番,然後再繼續自己的行程,不再對四人有所理睬。
為何在這本就是煙花之地,風流學士,浪子多得數不可數的揚州城,卻偏偏無人上前去搭訕呢?
四人停在一青樓前,抬頭看著那大紅匾額上書三字‘春風樓’。
“當年人未識兵戈,處處青樓夜夜歌。花發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風多。淮王去後無雞犬,煬帝歸來葬綺羅。二十四橋空寂寂,綠楊摧折舊官河。”
男子瞧瞭一眼那匾額後,回頭嘆道。
好文采!路過附近有人聽到不禁暗嘆一聲,卻仍然無人上去搭訕。
隻見轉過頭的這男子,奇醜無比,鬥雞眉,蒜頭鼻子,大厚嘴唇,五官除瞭眼睛之外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與剛剛從背後看去的風姿完全不吻合。
“夫君此詩甚妙。”
三女中的一位開口贊道,聲音婉轉悅耳,使人心情激蕩。
再看此女長相,不得瞭:醜比嫫母,貌似無鹽。額頭前突,大大的酒糟鼻,鼻孔向上翻翹,猶如夜叉再世,看得人一陣惡寒。無論任人如何想像,也無法想得到如此醜的女子竟然會有那般曼妙的身姿以及動人的嗓音。
此女身邊另外兩女也是一個個其貌不揚,醜陋無比。
再說剛剛那詩句,明明是唐代花間派詞人韋莊的作品,這樣貌醜陋的男子為何吟得出口?
如果有人知道這男子本來就來自後世,那就不會再有什麼值得驚訝的瞭。
這一行四人正是易容後的元越澤,單美仙,單琬晶以及單如茵。
且說當日交代完東溟派的一切事務後,四人馭劍騰空,一盞茶的時間裡,便來到一處風景優美,如詩如畫的小山谷前。因暫無未來計劃,四人即商議著先在這裡住下享受享受自在的生活。每日朝觀日出,夕觀日落,彈琴唱曲,妙舞清歌。夜裡更是一男戰三女,無比的愜意與銷魂。直美得四人如在人間仙境中的活神仙一般的自在逍遙。早忘卻瞭外面的世界。
一個半月後的某夜,元越澤再戰三女,結果一如既往,三女被殺的丟盔卸甲,節節敗退。單琬晶與單如茵雖近來的“戰力”有所提高,但仍然不是對手,早已如爛泥般地昏睡在一旁。單美仙雖較為耐戰,但也仍然不是元越澤的對手,半晌,一聲高亢嘹亮的長吟聲後,小山洞內靜瞭下來。從中隻可聽聞到粗重的喘息聲及細細長綿的呼吸聲。
“夫君,這一個多月來,美仙真的好比在夢中一樣,生活原來真的可以這麼美好,人生原來真的可以這麼的逍遙。”
單美仙軟綿綿地趴在丈夫胸前,滿足地嘆道。
“我從小就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遇到你們後,就更完美瞭。”
元越澤香瞭一口身上玉人道。
“隻是不知尚公有沒有履行諾言,妾身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單系的族人。”
單美仙端莊嫻雅的臉上略微浮現一絲擔憂。
“美仙也不用擔心,我們走前不是又威嚇瞭尚公一下嘛。再說單系族人隻是手下,為難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好處,而且尚公一定對我走前喊的話有所顧忌而不敢亂動單系族人的。”元越澤安慰玉人道。
“夫君的本事確實讓尚公忌憚,但妾身與尚公打交道多年,深知他的性子,不敢惹我們也可以偷偷搞些陰謀手段,或者也會拿單系的人來出氣。單系族人如今並不知我們身在何方,如果受辱,又如何來找我們為其申冤呢?”單美仙思忖後道。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瞭!”
一拍額頭,元越澤叫道:“那該怎麼辦好呢?”
“我們這段日子也過得很是自在逍遙瞭,妾身如能日日與夫君這般,也再無他求。但妾身觀今日琬晶和如茵性子似乎開始煩躁起來。她們心性及不穩,又無多少人生經歷,這種平淡的日子長久下去可能對他們心境修為,性格方面都會起到不好的影響。”
“那我們出去走走也好,動靜結合,勞逸互補也好。其實連我都有點耐不住想出去走走的意思。”
元越澤想到自己似乎也如單美仙所形容那般心性不穩,無人生經歷,但不同的是,自己心性比兩個小丫頭要淡薄得多,隨便便開口道。
“隻是我們如今去哪裡呢?”
“如今我們即便回到東溟派探望單系族人,恐怕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以尚公的狠辣及險惡的手段,即便單系族人有怨恨也不敢表現出來。妾身隻是擔心他在耍什麼陰謀手段。”
“任他飛上天,我也能隨便就能把他抓下來捏死。”元越澤自信道。
“夫君本事通天,妾身絕無懷疑之心,隻是夫君想想,我們為何要各方樹敵呢?雖然他們並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我們走到哪裡都被他們不知死活地騷擾,該是多麼煩心的事兒。”
“我們如今已有三方敵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兒,獨孤閥,大明尊教,東溟尚傢。雖然我們並不怕他們的強攻,但假如天天都有他們派遣來的不要命的死士來纏著我們,我們即便次次能殺得他們死無全屍,如此我們的生活也就變味兒瞭,本來隻求逍遙自在的日子卻變成每日手染無數鮮血的殺戮。”
“手染鮮血,生活變味也還隻是一方面,妾身更是擔心他們他們耍些詭計,中傷算計夫君。江湖中人大多是聽風是雨,不親自見識就不相信之輩。一旦此三傢陰謀得逞,夫君的敵人將變成整個江湖及各方或明或暗的勢力。雖然我們可滅盡天下所有敵人,可這結果真是我們想要看到的嗎?”
單美仙繼續理智的分析道。
元越澤一邊聽也一邊點頭,臉上表情也開始凝重起來:他的確不怕任何人,可也不想雙手沾滿血腥啊。那生活還有何自在而言。
“其實我們離開東溟派前,夫君本來就是可以不與尚傢結怨的。那尚明確實自大狂妄,但也的確不至於該死。他喜歡琬晶多年,雖然琬晶從不予他好臉色,可以說是尚明的單戀,可是再後來知道琬晶傾心夫君,心裡不舒服乃至發怒,也是人之常情。再者,他雖當時惱怒夫君,卻沒有任何侮辱夫君跡象,他也隻是想通過武力驗證自己,找回點臉面而已。而夫君卻將其擊殺,妾身後來細想,覺得還是有些冒失瞭。”
在這種時代,哪有女子敢對丈夫的行為指手畫腳,甚至於批評?但單美仙不同,這三個月內,她早已知道元越澤的為人,也早已把元越澤性格摸透:他雖經驗淺薄,但卻是個有自知之明,知道反思的男子。更是把妻子與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去對待,講道理之人,知錯能改。單美仙對其愛意與日俱增,不單單是一份男女之情,其中更有些姐姐對弟弟的親情夾雜其中。
“美仙說得是,回想一下,同獨孤閥與大明尊教結怨我倒沒任何後悔之意,他們畢竟是先來惹我們的。不過尚明一事上,我的確太冒失瞭。細想想,我如果不殺尚明,那麼我們走後,尚公絕無任何理由為難留下的單系之人。看來是我連累瞭他們啊。”
元越澤劍眉略蹙地道。
“事已發生,夫君也不必自責,我們明日即可出去,一邊遊山玩水,走走各大城市,一邊打聽打聽江湖最近消息,看看是否有關於我們的謠言。也好提前做做準備。”單美仙開解道。
“那我們先去哪裡呢?”
元越澤沒一點主意。
“巨鯤幫是東南沿海三大幫派之一,在江湖上專門以販賣情報為營。我們可先去那裡打探一下江湖上的最新消息。妾身與巨鯤幫上代幫主雲廣陵也算有些交情,這一代的幫主雲玉真可算得上是妾身的晚輩,而且上次江邊大戰,雲玉真還在妾身危難之時給予援手,後來還與夫君客套幾句話的,也是個美女。夫君不記得瞭?”
“哦,想起來瞭,不過當時我的註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也沒怎麼註意她。連她樣子都是模模糊糊地記不清楚瞭。”
元越澤有些迷糊地回想道。
“咯咯,幸好夫君不是好漁色之人,否則以夫君風采氣度,一身本事,即便說半年內能給美仙添上百個姐妹,妾身也毫不懷疑。”單美仙嬌笑道。
“哪有你說那麼好,當年師傅在離我而去之前還說我為人迂腐沉悶,沒情趣呢。”
“如此我們明後日便動身吧,不然這兩個小妮子也快憋瘋瞭。”單美仙道。
“也好,我們就先到巨鯤幫走一遭。”
元越澤也點頭。
再說些情話,兩人也沉沉睡去。
翌日,起床後對單琬晶和單如茵說明打算,兩個小妮子興奮得都跳瞭起來。
單如茵本是婢女身份,即便委身於元越澤,仍然是放不開。後來這一個多月裡,元越澤卻總覺得她把自己看低一等,不是什麼好現象。強迫她改變那種尊卑態度。逐漸的,小丫頭也真的放開瞭,原來內心敞開後的單如茵,那股活潑調皮勁兒,一點都不比單琬晶差。
當天下午,四人騰空四處打探巨鯤幫的落腳點。終於在黃昏時分的丹陽城中,見到瞭巨鯤幫的幫主雲玉真。
近日來江湖風頭最響的要屬元越澤。一個多月前,爆炸性消息傳便整個江湖:東溟夫人單美仙為瞭解除東溟公主單琬晶與東溟少帥尚明的婚約,竟然以整個東溟派為交換籌碼,換回那一紙婚約。更讓人吃驚的是東溟夫人如此做法竟然是要將女兒許給自己的丈夫,那個“聲震天下”的元越澤!竟然心甘情願的母女‘共侍一夫’!其後消息也是驚人:東溟少帥對東溟夫人此種做法大為失火,當面挑戰元越澤。竟被元越澤一招擊斃!而東溟尚傢之主尚公居然目睹親子命喪黃泉後還恭送元越澤一行人離開!
瘋瞭!亂瞭!這都什麼跟什麼!無禮法,無規矩,無法無天!
江湖中人正在津津有味地談論著元越澤此人,猜測著東溟夫人母女二人在床上對著一個男人會是什麼樣子之時。又有驚人消息從嶺南傳遍江湖:元越澤此人本是從深山妖道處學到瞭些妖法,更是懂得使用一些妖力。所以才有瞭那聲全天下都可聽聞的‘怒吼’。隻不過在元越澤與單美仙成瞭‘好事’後保不住童子之身,導致妖力全失,再不復從前的強悍。而東溟少帥尚明根本就未死,隻是學藝不精敵不過元越澤,受瞭些傷罷瞭,東溟尚公已差人送其回琉球總部修養瞭!
而此時更有消息稱:元越澤當日與東溟夫人,東溟公主及貼身丫鬟已馭劍飛升,羽化登仙而去。
這下更是亂瞭,到底哪種說法是真實的?到底最開始消息是誰傳出來的?無人知曉。不知情的人所能做的隻有茶餘飯後胡亂猜測,大傢各執一詞而已。
數日前,雲玉真便到達丹陽分部處理些事務。今日黃昏十分,有下人傳話說外面四個頭帶鬥笠,蒙面之人要面會幫主,並說是幫主的故交。
雲玉真也有些納悶,既是故交怎麼還蒙面呢?想不出所以然便也答應面會幾人。隻不過不清楚對方來歷。即令手下在會客廳外埋伏好。情況不對立即動手圍攻。
元越澤一行四人頭帶鬥笠,蒙面而入。本來元越澤的無法無天性格,對這種藏頭露尾行為不屑一顧。但單美仙為瞭避免被人尾隨騷擾,便道出此計。元越澤想想單美仙所說的也有道理,也就同意。
以目前元越澤的修為,還未到會客廳門前,便已察覺到周圍埋伏在暗中的人手。
單美仙則是除瞭吃飯睡覺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練功上,進步速度讓人驚訝。
四人藝高人膽大,壓根兒不把埋伏的那群雜魚放在心裡。直接在管傢帶領下進入會客廳。
廳內雲玉真於巨鯤幫丹陽分部幾個負責人正在等候。雲玉真見進來的四人雖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卻有些熟悉的感覺。便問:“不知幾位是何方高人,所為何來?”
隻聽其中一女聲想起:“玉真姐姐,此次我等前來,隻能與你一人見面,請摒開其他人等,我等也好顯露真面目。”
雲玉真一聽到此聲音,嬌軀登時一顫。
一聽此女說話如此霸道無禮,廳內巨鯤幫丹陽的幾位負責人火冒三丈,剛要大聲呵斥,卻見雲玉真打出手勢:“你們先下去吧,外面的人也撤去,他們的確是我故交,不會傷害於我。”
那幾位負責人還是很不服氣,但無奈幫主之令不得不從,也隻好退出門外,命令埋伏的手下都退去。
幾人分別坐下,四人摘下鬥笠。雲玉真再見那如神仙一般俊美,武功強猛絕倫的男子,登時心中一喜。再見到身後三女,輕輕一笑道:“外面傳聞夫人與元公子已羽化登仙而去,原來都是謠言。”
“今日來打擾玉真,一是再來當面表示當日救為之情,二是有事相求。”單美仙先開口道。
一旁的元越澤則是細細的打量瞭一下雲玉真:隻見她二十歲出頭,身披白色長披風,襯著湖水綠的武士服,如瀑般烏黑發亮的秀發,欺霜賽雪般的雪膩肌-膚,一雙明亮的丹鳳眼,紅紅的櫻桃小嘴,高聳的雙-峰,纖秀的小蠻腰,整個人端坐在那裡的確是艷光四射。姿色可以與從前的單琬晶平分秋色。
不過此時,雲玉真無論哪方面都再也無法與單傢三女所比較。即便是當日姿色不如她的單如茵,此刻都宛如下凡仙子一般。
雲玉真今年二十有二,已接任巨鯤幫幫主之位四年。當日在長江邊見到與自己已逝父親有些交情的單美仙遇難,便二話不說的施以援手。其後更是親眼目睹眼前這個如神仙中人的男子馭劍飛來,從天而降,隻一招,便將那本領高絕的黑衣人轟殺。自己的芳心也在那一刻莫名地劇顫。
雲玉真雖然說不上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美女,但也算是萬中無一瞭。自己平時也對容貌頗有些自負。隻是見瞭元越澤後,卻發現他也隻是隨便點頭客套,感謝幾句,便全部註意力都放在單美仙身上。這讓雲玉真心裡有點不舒服。當時雲玉真對單美仙的巨大變化有些吃驚,也不否認劇變後的單美仙的確可稱得上“天下第一美女”瞭。
再後來的一個多月,聞聽單美仙脫離東溟,與元越澤羽化登仙的消息傳來後。雲玉真既驚訝又失落。
驚訝的是單美仙如此簡單就把基業甚大的東溟派交托出去,須知此時正是亂世之始,各方勢力都在暗中加強兵力,所以東溟派這個以販賣武器為營的幫派是絕對的吃香。
失落的是自己不知道怎的竟然還想再見那個神奇的男子一面。
江邊一戰後,雲玉真便封鎖內部消息,當天目擊者不準泄露半句真相。就算是自己以前的‘面首’獨孤策親自來詢問,她也隻是將其哄出房門。雲玉真也不知是何原因,隻是覺得如果真相一傳出去,可能會給那神奇的男子帶來一些麻煩,雖然不擔心他受傷,可是能避免麻煩還是可以的。以前她看獨孤策,還覺得是一個翩翩美公子,並與獨孤策有些手腳,使巨鯤幫得以找到個強大的靠山。可自從見到那神奇的男子之後,一天天的,雲玉真心神變得越發的不定,與之告別後,更是沒有再與獨孤策見面。孤獨的夜裡,每每夜不能寐之時,心頭隱約都會浮起那個神奇男子的身影,雲玉真心頭甚至有些對過往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一絲悔意。
而今天,終於再次見到瞭那個神奇的男子,看情形,他身邊的單琬晶和單如茵應該也是與他有瞭男女之實。想到這裡,雲玉真不由得心頭一酸。再抬頭見到那神奇男子居然在仔細打量自己,便也自然的挺直嬌軀,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出來。
元越澤細細打量一下雲玉真後,也覺得此女姿色的確不俗,再回想以前曾讀過的小說,覺得此女遭遇甚為可憐:還是在花季少女時期便喪父,靠自己一雙柔弱雙肩抗起諾大的幫派。為瞭有一個強大的靠山,更是依靠出賣自己身子去換取助力。一個女子能在這時代有此番作為確實非常難得,怎奈這時代女子地位實在低下。放在後世,雲玉真絕對是個成功的女強人。
她的確心狠手辣,可是在這險惡的江湖之中,又要抗起整個幫派,不強迫自己去適應便隻有衰落,甚至死亡。這原因並不在她。甚至於與獨孤策的勾當,外人隻道她是水性楊花,不知自愛,可誰又知她心裡的難處與苦楚呢?
想著想著,元越澤眼神越發的柔和,不帶一絲男女之欲,滿是理解,憐惜之色。
雲玉真見這神奇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著理解,憐惜之色,不由得芳心巨顫。倏地,又想起自己的過往種種,立刻低下頭去,仿佛自己再無資格與眼前男子對視。
聽到單美仙開口,雲玉真也客氣道:“夫人客氣瞭,夫人與傢父當年是故交,玉真出手想助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至於夫人所求,不知是何事?”
“玉真也不用客氣,如蒙不棄,叫我一聲姐姐即可。”單美仙也道。
“夫人與傢父同輩,玉真怎可如此越禮。”雲玉真惶恐地道。
“禮?玉真當知春秋戰國時期的魯國是為禮儀之邦,結果還不是被人傢給滅瞭?一切隨意即可。”
元越澤開口笑道,也隨著單美仙般親切稱呼起雲玉真來。
雲玉真聽得他如此親切稱呼自己,臉上又開始羞澀起來,內心如小鹿亂撞般的猛跳。
單美仙嗔怪地看瞭元越澤一眼,意思仿佛在說怎可如此無禮。她剛剛也看到元越澤望向雲玉真眼中的理解,憐憫之色。更知道雲玉真接任幫主以來的所作所為以及江湖名聲,也深深為這個故人之女感到惋惜:柔弱雙肩上背負著她本無力抗起的責任,這種責任使得她再無去權利去追求本該屬於女人的幸福。而且單美仙得煉身體後更是心態大變,與人面對面都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現在的她在外人眼中,年齡比雲玉真隻小不大。所以她提議以姐妹相稱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雲玉真鎮定一會兒後把最近江湖幾種傳聞都說瞭出來。元越澤四人便沉默起來。嶺南所傳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造謠,嶺南是宋閥地盤,按宋缺為人,絕對不屑於做此等下作之事。而且元越澤四人又與宋缺無怨無仇。謠言傳得幾乎像真的一樣,如此,元越澤的威勢定當不復存在,那麼來找麻煩,報仇的人肯定少不瞭。那到底是誰呢?獨孤閥?大明尊教?抑或是陰險的尚公?
四人沉思一會兒都想不通,屋內沉靜片刻後,元越澤抬起頭道:“上次之事多謝玉真為元某保密,今日更是有如此詳細的消息告之我等,元某無以為謝,就傳玉真一門功法,今後玉真不需再委屈自己,單靠實力便可使江湖中人不敢輕易招惹巨鯤幫。”
雲玉真剛才隻見四人都低頭不語,倒也不說話,隻是盯著元越澤看,越看越癡迷,突然見他抬頭望向自己,登時羞得手足無措。又聽他說要傳自己功法,還似乎語有所指地說自己‘不需要再委屈自己’,心頭又難過又悔恨,各種苦楚,酸澀皆爆發開來,低頭垂淚不語。
元越澤最見不得女人流淚,一下子懵瞭,不知道自己又哪裡說錯話瞭。轉臉向單美仙求助。單美仙則是嗔怪地瞪瞭他一眼,與單琬晶過去輕聲安慰起雲玉真來。
片刻後雲玉真終於止住淚水,元越澤趕緊又隨意拿出幾個後世笑話,這才讓雲玉真再笑瞭起來。
因四人此次到來不想讓雲玉真以外的人知曉,雲玉真本想安排一頓豐盛的晚宴也隻好作罷,看著雲玉真一臉惋惜。元越澤道:“想快快樂樂吃頓好的且不讓外人知道又有何難?”
言罷,神識一動,單美仙四女隻覺眼前一花,頓時被眼前的情景所震住。
眼前是一片翠綠無邊的草地,隱約可見遠方的參天樹木挺拔而立。而前方不遠處更是有一所大房子,樣式豪華,建築風格不似本朝所有。那房前各式鮮花,爭奇鬥艷。花圃旁,許多小動物在自由地玩耍。
乍見眼前此景,四女都是呆呆地隻知看著,一盞茶後方回過神來望向元越澤,單美仙三女倒還算自然,雲玉真則是一臉古怪。
“夫君,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還不會這等仙法?”單如茵開口道。
“這地方你們其實也熟悉,記得我左手腕的手鐲嗎?現在我們就在手鐲裡。”元越澤答道。
“什麼?夫君的手鐲隻是儲物用的嗎?”單琬晶驚訝道。
“你們啊,其實我最開始都對你們說過的啊,可能當時你們太震驚,有些事都聽漏瞭吧。”
“你們夫君兩隻手鐲,右手邊的是儲物的,左手邊是活物可以生活的空間手鐲。想起來沒?”元越澤道。
三女低頭想瞭會兒,單如茵嬌憨道:“沒想起來,算瞭,夫君今天給我們做什麼吃呀?”
“隨你們點,隻有你們想不出來的,沒有我做不出來的!”元越澤大笑道。
雲玉真則在一旁徹底傻掉瞭:這都是怎麼回事兒?這是手鐲裡?剛剛的確註意到瞭元公子手腕上的手鐲,可人怎麼能進來呢?元公子難道真是神仙?我不是在做夢吧?
心隨意動,雲玉真抬起玉手捏瞭自己的小臉蛋一下。
“哎喲!”
原來是真的,不是做夢!
突然又見眼前四人古怪的看向自己,雲玉真大窘,恨不得地上有個縫兒可以鉆進去。
“玉真想必也是不信吧,不光是你,美仙他們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時表情都和你一樣。”元越澤安慰道。
紅著小臉點瞭點頭,雲玉真復又抬頭道:“元公子難道真的是神仙嗎?外面傳聞你會妖……仙法,原來是真有其事!”
元越澤笑著點點頭,並不回答。引四女進入房間。
原來裡面竟然豪華無比,全部都是近代的設施,傢具,電器,休閑娛樂用品,屋後更是有一個頗大的露天泳池。
“怎麼還有電器?供電系統又在哪裡呢?”
元越澤想到。復又檢查一下,發現原來是屋頂使用的碩大太陽能電池板。
再回屋內,見幾女像劉姥姥進瞭大觀園一樣,東看看這個,西摸摸那個。連雲玉真都忘記瞭拘謹,好奇的觀賞起來。
“給你們放個電影,你們慢慢看,我去做飯。”元越澤道。
雲玉真則又是一訝:“這神奇男子居然還會下廚?電影又是什麼東西?”
單傢三女也是一頭霧水。元越澤解釋說是現在沒有的一種東西,就像戲劇一樣。
見幾女似懂非懂,元越澤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便直接交他們自己如何放映錄像帶。自己則轉身向廚房走去。
元越澤口味其實並不怎麼樣,喜歡吃的東西翻來覆去就那幾樣,但是做得不好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情願吃的。穿梭到這個時代後,他還沒遇到一個廚藝能與他相抗衡的,所以餐餐親自下廚,這並不是他的愛好,純粹是為瞭讓自己舌頭更舒服一些而已。
半個時辰後,一桌豐盛的菜肴擺好,葷素相配,無論是色,香,味俱佳。到客廳喊來幾女用膳。單傢三女早已看習慣,而雲玉真則一臉感嘆:光聞味道就知道這些菜是何等的上品瞭,可能皇帝都不會有福享受得到吧。這神奇的男子難道真的是無所不能?
隨意拿出些果汁,紅酒,白酒,為幾女滿上,開動起來。邊吃邊喝邊聊,元越澤則是不時來幾句幽默之語,眾女更是爆出一片嬌笑。
膳後,幾人出瞭手鐲,雲玉真為他們安排幾間在自己閨房隔壁的貴賓級住處,元越澤則是說隻要一間就夠。單傢三女則是當場鬧瞭個大花臉,暗啐無賴。怎能當著雲玉真的面兒就這樣露骨!
雲玉真也是粉面通紅,不過內心卻對三女有些羨慕和嫉妒。匆忙告退後,幾人回房閑聊。
隨後三女沐浴,沐浴一半就被進來的元越澤一個個抱上-床,接著就是車輪戰一般的盤腸大戰,單傢三女嬌吟不斷,咬牙苦戰,結果還是不敵元越澤的威猛,最終都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元越澤最先起來,看著仍然海棠春睡的三個佳人,低頭輕吻一口,便出門去傳雲玉真功法。
來到小花園中,見雲玉真已是在小亭中等候瞭,元越澤過去打個招呼,卻發現雲玉真不敢抬頭望他,隻是低著頭。
原來昨晚元越澤與三女‘戰況’太過激烈,傳出的聲音騷擾得不遠處房間內的雲玉真骨酥體軟,面紅耳赤。想睡都睡不著。就這樣被折磨瞭兩個時辰左右,元越澤那邊才靜下來,可雲玉真卻被剛才那“魔音”弄得再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直到天明才昏睡過去。
“我先替玉真打通全身經脈,改穴換脈後,習武的進步將會更為明顯”元越澤道。
剛剛還在害羞不敢面對元越澤的雲玉真註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來,默默點頭。
雲玉真感覺著背後那神奇的男子雙手抵著自己玉背,手上更是傳來燥熱的感覺,臉上頓時飛紅。聽到元越澤警告自己凝神靜氣後,雲玉真忙壓下心頭旖念,專心配合真元之力走遍全身。助她洗髓伐毛,排除體內的雜質,當然效果肯定不如單傢三女,但即便如此,雲玉真此時已經算是脫胎換骨瞭。
元越澤突然有些納悶:洗髓伐毛絕非小事,為何自己隻靠真氣便能作到?旋即又想到自己的元氣連死人都能救活,洗髓伐毛還不在話下?
隻一柱香的時間,雲玉真睜開秀目,頓覺天地間亮瞭不少,耳聰目明,氣息從未有過的順暢,連全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在張開呼吸一般。
突然又聞一股惡臭傳來,低頭一看,隻見自己外露的玉臂上滿是黑色的塵土,嚇瞭一跳,轉向元越澤,以目光詢問。
“剛剛我助玉真洗髓伐毛,排出體內的雜質。玉真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以後修為將一日千裡,不用再怕有人來欺壓你瞭。”元越澤解釋道。
“玉真可先去沐浴下,我也去看看美仙他們醒瞭沒,有話稍候再說。”
雲玉真心裡對這男子萬分的感激,自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經歷的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這男子更是不求任何報酬的就幫助自己脫胎換骨,這是多少習武之人夢想的事情!雖然此時更想多和這男子多單獨相處一會兒,可身子上傳來的氣味兒實在受不瞭,也隻有不情願的回去沐浴。
元越澤回到房中,單傢三女已經起床在閑聊瞭,見他回來,都過來問他事情結果如何,聽聞元越澤已為雲玉真洗髓伐毛成功後。單美仙調笑道:“玉真應該會感激得以身相許瞭吧?”
“美仙不要亂說,我沒一點男女之情,隻是不忍心看一個可憐女子最終慘淡收場罷瞭。”
元越澤忙解釋。而他的確也沒往那邊想過。
“夫君沒男女之情,你又如何知玉真心裡有沒有呢?”單美仙復道。
“哈哈,說不過你,反正我沒私心,愛信不信……”
四人帶鬥笠出門,走入雲玉真房內。雲玉真早就沐浴好瞭,正坐在桌邊等候。
一見雲玉真,四人眼前也是一亮:此刻的雲玉真摸樣雖然不是大變,但也是變化不小,本就是秀美的臉龐如今更是清麗脫俗,膚色也更是嫩白如玉,仿佛會呼吸般的充滿生機,如象牙雕刻打磨而成的小半段手臂露在外面,整個人居然略微帶有幾分出塵氣質。此刻的她,正含情脈脈,眼帶秋波地看著元越澤。
“玉真變化可真大,如今可稱得上艷冠宇內!可喜可賀。”單美仙贊道。
“姐姐謬贊瞭,玉真蒲柳之資怎比得上姐姐萬分之一,這一切還都多虧元公子。玉真拜謝元公子再造之恩。”
雲玉真望瞭單美仙一眼,來到元越澤身前,盈盈下拜道。昨天還不敢管單美仙叫姐姐,今天居然叫得這麼的自然。
“玉真就不必客氣瞭,我還是那句話:實不忍心見一女子為瞭責任而無法享受本該屬於她的幸福而已。”
元越澤擺瞭擺手,伸手扶起她,感受那滑嫩玉手傳來的溫熱之感,頓時有些失神。雲玉真一被對方扶住玉手,兩片紅雲瞬間飛上雙頰。
元越澤也隻是神情一頓而已,立即抽回雙手:“我們此次行蹤還望玉真不要告訴任何人,此事既瞭,我們也要告辭瞭。你也好生保重。”
雲玉真聽聞對方要走,心裡著急,想留又找不到借口。神色上不自然起來。
單美仙人生經驗是何其豐富,知道自己傢夫君楞頭楞腦間怕是又惹起情緣瞭,倒也不吃醋,過去對雲玉真微微一笑:“玉真不必傷感,既然有緣,他日自然還會相見。江湖兇險,你自己也要勤加修煉,萬事切記小心應付。”
四人帶上鬥笠,拱手出門,踏步離去。
雲玉真呆呆的望著那偉岸的身影漸漸遠去,喃喃道:“公子難道真的對玉真不屑一顧嗎?是瞧不起玉真嗎?但玉真之前所做一切都是有苦難言。難道公子隻是可憐玉真嗎?如今天下間除瞭公子還有誰能讓玉真傾心呢?”
元越澤四人神識范圍廣大,雖然已走遠,但仍然把雲玉真那低聲的喃喃之語全數不落的聽入耳中。元越澤不知所措,單美仙三女則是一臉嗔怪。
“夫君,看來你被人傢看上啦,咯咯。”單琬晶嬌笑道。
元越澤無語。
“琬晶姐姐說的是,夫君魅力太大,如果真有那份心,到大街上隨便一個眼神,都可以引得無數女子傾心!”單如茵附和道。
“你們也別說我,你們一個個像天仙似的,這一路上流著口水看你們的男人還少嗎?”元越澤也道。
“帶鬥笠好麻煩,幹脆我們易容吧,看醜陋後的夫君會不會還有那麼大的魅力!”單美仙道。
“好辦法,不過不光我易容,你們也要易容,看你們變醜後還有沒有男人死盯你們不放!”
於是經驗豐富的單美仙開始制作一些臨時面具。元越澤有私心:看其他男人看自己妻子,自己就不舒服,所以讓單美仙為三制作醜陋異常的面具,而在三女的壓迫下,單美仙為元越澤制作的面具也是醜陋萬分。最後,帶上面具的四人互望後開懷大笑。
“夫君,接下來我們去哪裡?嶺南傳出來的謠言到底是何人所為呢?我們要不要去打探一下?”單美仙開口道。
“我覺得此事有蹊蹺,而且我也相信‘天刀’絕對做不出這等事。”元越澤答道。
“那我們下一步去哪裡玩玩?”單琬晶問。
“揚州!”
元越澤想起瞭這時代的主角,又想起瞭那個為情而亡,一生淒苦的衛貞貞。便答道。
“夫君,我們去揚州做什麼?”
單如茵也糊塗瞭。
“去見見兩個小混混以及一個孤苦無依,受盡苦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