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有些不知所措的荷官決定該怎麼辦,已經有人走到張一鳴身後,“這位老板,看來今天有點誤會。”
張一鳴回頭,看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一臉賠笑。隻一眼,張一鳴斷定這不是撈仔。“你是……”
張一鳴冷冷地問。
“老板您好,我是這裡的經理,姓潘。”
潘經理努力保持著笑容,客戶就是上帝,何況來這裡玩的,有錢人太多瞭,他可不敢輕易得罪。“老板,今天肯定有點誤會。您先歇歇,喝杯茶怎樣?”
他得先把張一鳴請開,還有其他客人,總不能讓這一桌停下來。
張一鳴也不為難他,把自己面前的籌碼都推到那個年輕人面前,隻拿上那隻木盒子,和歡歡一起離開賭桌。“小兄弟,你在這裡接著玩,我相信他們不敢再搞鬼瞭,我去跟他們的頭談談。”
張一鳴臨行對那個年輕人說。
歡歡心裡暗笑,這張一鳴耍起滑頭來也是死精死精的,什麼他們不敢再搞鬼瞭,當然不會再搞鬼瞭,這搞鬼的先是那個中年男人,後來是歡歡,現在這兩個人都走瞭,誰還會再搞鬼。張一鳴這句話甩在前面,待會他離開後賭局正常瞭,大傢也隻認為是賭場收手,而決不會懷疑搞鬼的其實就是張一鳴。
潘經理熱情地把張一鳴和歡歡引到自己的辦公室,叫人沏上兩杯好茶。“老板貴姓?”
潘經理謙恭地問到。
“姓馬。”
“哦,馬老板。來,您先喝茶。馬太太,您也請。”
潘經理其實知道,來這裡玩的,有幾個會帶著自己的太太?不過以他的經驗,這些傍大款的小蜜,其實心裡還是很想有個名份的,所以稱這些女人為太太,通常不至於讓旁邊的老板生氣,又能讓這些小蜜們非常高興。把這些小蜜們哄高興瞭,事情就好辦得多。
張一鳴沒有喝茶,看瞭潘經理一眼,倨傲地說到:“潘經理,我跟你過來,是給你面子,不是真想喝茶。我也不想在那邊桌上跟你過不去,搞得你的生意沒法做。但是,你們賭場玩這一手,你怎麼說?”
張一鳴說著大剌剌地指著歡歡道:“我不是在乎那點錢,說得誇張點,我給她買一套內衣也不止這個數,但是我不能讓人耍我。是不是,老婆?”
最後一句,張一鳴是對這歡歡問的。
歡歡聞言真想踢張一鳴一腳,心裡恨恨地想:你什麼時候給我買過內衣瞭?但是表面上歡歡不能發作出來,她嬌哼一聲道:“嗯~,你怎麼說這些。”
潘經理大概見慣瞭一些傍大款的小蜜們搔首弄姿,因此對歡歡的嬌揉作態見怪不怪,隻對張一鳴賠笑道:“馬老板,您可能不常來吧。”
潘經理覺得張一鳴面生。
“怎麼瞭?”
張一鳴十分不滿意地問。
“您別誤會,馬老板。我的意思是,您以後要是常來瞭,就知道我們這裡絕對不會做手腳的。您知道,我們是會員制俱樂部,四樓這裡目的也是給會員提供一個特殊的娛樂場所,讓會員在我們這裡休閑消費得更開心。我們有會費收入,還有服務費收入,我們不會靠做手腳來騙會員的錢。”
潘經理耐心地解釋到。
“你說得倒是有道理。”
張一鳴道:“我是第一次來。也就是最近在生意上認識瞭洪三寶,他說他有這麼一個俱樂部,送我一張金卡,叫我來看看。今天我專程前來,結果遇上這件事。我相信就算你騙我,洪三寶也不敢騙我。但是你說你們不做手腳,可我一把沒贏,你的意思是,我是個很倒黴的人?是個衰神?是個災星?”
張一鳴最後幾句話讓潘經理也有些招架不住,做生意的人最相信運氣,最喜歡自己運道旺。今晚要是說這個馬老板是個衰神、災星,那事情肯定就收不瞭場瞭,聽這馬老板的意思,洪三寶都怕他幾分。潘經理當然知道洪三寶是自己的大老板。可是,如果這個馬老板不衰的話,今晚確實奇怪,潘經理當然百分之百肯定自己這裡沒人做手腳,問題是怎麼讓馬老板相信。
“馬老板,這個,人有時候的手氣是會背一點,不過,不過俗話不是說,賭場失意,情場得,得意……”
潘經理一邊說,一邊望著歡歡,心想剛才將她捧成“馬太太”這回又說馬老板情場得意,也是變相地在誇她,因此隻盼著歡歡能幫忙說兩句,大事化小算瞭。
歡歡明白潘經理眼神的含義,如果她真是一小蜜,潘經理今晚的計策十有八九得逞瞭。可惜,歡歡不是張一鳴的小蜜,是幫兇。她故意曲解潘經理的意思,不滿地大聲說道:“什麼,有瞭我還不夠,你還叫他情場得意?你怎麼說話的。”
潘經理心裡哀嘆一聲,覺得眼前這女人真是胸大無腦,她所有的神經中樞大概沒長在大腦裡,而是都長在胯下那部位去瞭,全是靠那東西取悅男人,這世界,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人怎麼就這麼少呢?
歡歡要是知道眼前這姓潘的男人在心裡這麼想她,潘經理的命根子肯定已經成為肉泥瞭。還好潘經理隻是想想,嘴裡卻不斷地陪不是,直到歡歡故作生氣的臉色放緩下來。
“潘經理,要不這樣吧。這中間的是非曲折我不追究瞭,你們把我今天輸的錢都還給我,我就當我沒來過。這樣,你們也沒做手腳,我呢,也不走衰運,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怎麼樣?”
張一鳴料定這個潘經理沒有權力決定這樣的事情,賭場怎麼可能退錢給輸傢呢?張一鳴是要逼出撈仔來而已。
“這……馬老板,我們確實沒有做手腳。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退,退錢呢?這不合規矩。”
潘經理十分無奈地說。
“那就沒辦法瞭。潘經理,你做不瞭主,就叫你們做得瞭主的人來。或者,我現在給洪三寶打個電話,叫他來?”
張一鳴繼續步步進逼。
如果這個馬老板真是洪三寶重要的生意夥伴,為這點事情把洪三寶叫來瞭,那潘經理的位置就不用坐瞭。
“不用,馬老板,不用麻煩洪生。”
潘經理擦瞭擦頭上的汗水,隻得讓步瞭,“我們這裡這幾天正好有另一個老板在,我去叫他來,您等著。”
“你去吧,我等著。”
張一鳴說完,不再搭理潘經理,一把摟瞭歡歡,將她放到瞭自己的大腿上坐著。
潘經理出去瞭,歡歡掙紮著想下來,張一鳴緊摟住她不放,在她耳邊悄悄說到:“演戲就要演全套,聽話,馬太太。”
歡歡也壓低瞭聲音說到:“要死瞭你,就算我是馬太太,你姓馬麼?”
“我現在姓馬。”
張一鳴嘿嘿一笑,就去啄歡歡的嘴唇。
歡歡正要推拒,房門再開,一個光頭年輕人走進來,後面跟著潘經理,還有另外兩個打手樣的人物。
“是他。”
歡歡聲音極低地說瞭一句。
不用歡歡說,張一鳴也斷定這就是撈仔,真正的撈仔。沒什麼理由,這就是直覺。
“誰這麼牛啊?老子還頭一回聽說要賭場退錢的。”
撈仔一進門,氣勢囂張得很,與潘經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張一鳴眉頭一皺,心道這撈仔永遠不是一個成得瞭氣候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先就把那點小流氓的架勢擺瞭出來,要是今天真有這麼一個洪三寶的生意夥伴馬經理,肯定被這傢夥得罪瞭。也難怪洪三寶怪撈仔總給他惹事。
“你就是那個姓馬的?沒見過啊。”
大咧咧地隔潘經理的辦公桌在張一鳴對面坐下後,撈仔無禮地掃視瞭張一鳴和歡歡好幾眼。
“你是誰,敢跟馬某這樣說話?”
張一鳴沉聲道。真敢跟洪三寶做大生意的,誰會怕撈仔這種小流氓。
“你不是要能做得瞭主的人嗎?我就是。”
撈仔牛皮哄哄地說。
張一鳴冷笑一聲,“好,那你做個主我看看。”
“好,我告訴你,來賭場玩,願賭服輸,賠瞭錢自認倒黴,老子從來沒聽說過要賭場退錢的。還別說,你玩的那幾把,老子我都在錄像裡看見瞭,你他媽的還就是衰,怪不得人。”
撈仔說完哈哈大笑。
撈仔的行為把一旁的潘經理急壞瞭,撈仔是個愣頭青他是知道的,一開始不想叫撈仔出來也就是這個原因,這種人仗著有大哥罩著,做事任性胡來,不經大腦,不想後果,真把馬老板得罪瞭,隻怕黑鍋還得他姓潘的來背。
“哈哈哈。”
張一鳴也笑瞭起來,“好,你有種,既然這樣說,再要你退錢,倒顯得我馬某小器瞭。既然我馬某衰,那我們來賭三把,你敢嗎?”
“操,有什麼不敢的,別到時候你這個風騷馬子都輸給我。哈哈。”
撈仔一進來就被歡歡吸引住瞭,她今晚打扮著實性感,撈仔覺得這樣又風騷又漂亮的女人真是難得,早裡就心癢癢瞭。歡歡一直還坐在張一鳴腿上,聽見撈仔的話怒不可遏,立刻就想跳下來教訓他,張一鳴一把摟緊瞭她,一語雙關地說到:“別急,寶貝,待會收拾這個不長眼的狗雜種。”
撈仔也不惱張一鳴罵他,隻催促道:“別廢話瞭,你說賭什麼?”
“我無所謂,你什麼最拿手就賭什麼。”
“好,那我們梭哈,不限下註的大小。”
撈仔盯著張一鳴得意地說到,“錢不夠可以押別的東西哦,我不介意你把你的馬子押上,哈哈。”
撈仔心裡有一個如意算盤,他量死張一鳴身上的現金有限,賭梭哈,不限註,這樣即使他的牌不好,隻要能加註,他也可以用錢壓死張一鳴,讓他不敢跟。
張一鳴冷笑一聲,在這時候再跟撈仔做口舌之爭沒什麼意思瞭,“開始吧。”他說。
兩個打手中早已有人取來一副牌,撈仔吩咐把門關好,潘經理做荷官,賭局正式開始。
第一把,張一鳴牌面一對K,撈仔一對A,隨便加瞭註後,張一鳴不再跟,叫開牌。張一鳴意不在賭,連底牌都沒看。
“你連底牌都沒看,就叫開牌?”
撈仔問到。
“你不是說我衰嗎?我就跟你賭運氣,我不看底牌,輸贏聽天由命。怎麼,怕瞭?”
“我怕你媽的頭。”
撈仔翻開底牌,一張K,張一鳴翻開,是一張小3。
撈仔大笑起來,“說你他媽的衰,還不承認。”
第二把,張一鳴同樣不看底牌,開牌後,他三條8贏瞭撈仔一對9。賭局一勝一負。
第三把,張一鳴和撈仔牌面都是同花順,撈仔看瞭看自己的底牌,好牌,他心裡一陣狂喜。張一鳴仍舊沒看底牌,撈仔心頭一轉,開始加註。
“我沒這麼多現錢。”
撈仔加完註後,張一鳴說到。
嘿嘿,撈仔奸笑一下,“可以押別的東西。”
“好,我押一樣東西,你一定喜歡。”
張一鳴一邊說著,一邊吻著歡歡,同時一隻手撫摸著歡歡的大腿,慢慢向下滑過她的膝蓋,悄悄伸到歡歡的靴子裡,去摸那把匕首。歡歡的腿在桌面之下,對面的撈仔等人看不見張一鳴的手上動作。
歡歡明白瞭張一鳴的意思,她離開張一鳴糾纏的嘴唇,嬌嗔道:“嗯~,把人傢的妝都搞壞瞭。”
說著拉開自己的坤包,似乎要拿出鏡子準備補妝的樣子。
張一鳴一隻手已經摸到匕首,這時,他另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褲兜裡。
“慢。”
撈仔突然揚手說到。
張一鳴和歡歡俱是動作一滯,不知他發現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