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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搜索

  他走遠瞭,我才推開車門,耐下心情,仔細的觀察瞭一下四周的情況,大中午的,小區裡沒有什麼閑人在走動,我找到他租住的那棟樓,很輕松的找到瞭他的住處。

  樓道裡很昏暗,這棟樓是那種很舊的住宅樓,窗子很小,樓道裡的玻璃也沒有一塊是完整的,來到五樓,就站在那間房的門口,我掏出娜留給我的鑰匙,深深吸瞭口氣,帶著極為復雜的心情輕輕一擰,門鎖應聲而開。

  房間的結構極為簡單,進門後一條大約4、5米長極為狹窄的走廊,盡頭就是臥室,右手邊就是狹小的衛生間和廚房。

  臥室的門虛掩著一條縫。

  我回手把房門關好,反鎖上。

  我後腰裡別著那把半米長的苗刀,雖然我知道房間裡沒人,但是還是不自主的把刀抽出來握在手心裡。

  手心裡都是汗。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裡還算明亮,6月正午的陽光暖洋洋的傾瀉在不大的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大約有3米乘4米見方,窗子向南,房間裡的擺設十分簡單,一張木質單人床,床邊一個矮矮的床頭櫃,挨著床頭櫃一個電腦桌,電腦桌上擺放的正是娜借給他的我傢的電腦,一把有靠背的電腦椅擺在電腦桌前面,然後就是墻角裡的一個大皮箱,再無它物。

  比我想象中要整潔的多,而且房間裡飄散著一股我很熟悉的香味,我知道也許是娜幫他整理和打掃的,娜是個十分愛幹凈的人,對灰塵和雜亂是零容忍的。

  不過如果按照娜的說法,她應該從五一事發之後,就再沒有來過,已經快一個月瞭,那可能謝非的個人習慣也是挺好的。

  我來到電腦桌前,點開電腦的電源開關,然後開始翻找有用的線索。

  抽屜裡有一個CD包,裡面有大約幾十片刻錄的DVD數據光盤,電腦桌上堆著幾本書,我翻看瞭一下,裡面沒什麼東西,不過我翻看CD包的時候,發現瞭一張娜和他的合影,兩人肩並肩的站在她們學校門前照的,看她們的穿著,是冬天照的。

  而且兩個人的笑容很自然,雖然離得很近,不過能看出來她們倆那時候還沒有很親密的關系出現。

  電腦啟動瞭,不過有開機口令,幸好娜早上把密碼也告訴我瞭,我順利的打開瞭他的電腦,正準備查看他電腦裡的文件,卻註意到虛掩著的床頭櫃抽屜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我拉開抽屜,就在最靠近外側的地方,一盒開封的傑士邦出現在我眼前,我抽出裡面剩餘的套子,原本12個一盒,隻剩下3個。

  我頭腦裡飛快的回憶著那些超市小票,我發現問題應該是5月12號,最後一張有避孕套的小票我記得很清楚,是5月10號,按照娜的說法和娜回傢的時間來看,5月13號以後,她就再沒來過,那麼,10號到13號這4天裡,用瞭9個?

  如果不是謝非這段時間和別人用瞭,就是娜在撒謊。

  我的心劇烈的抽搐著,5月13號至6月2號的今天,不到20天時間,謝非已經有瞭新的女朋友的幾率是微乎其微的。

  我環視瞭一下整個房間,地面上很幹凈,看起來是剛剛打掃過,我想起進門後在廚房門口有個廢紙簍,裡面滿滿的都是垃圾。

  我快步走到廚房門口,一腳踢翻瞭那個廢紙簍。

  裡面滿滿的垃圾應聲攤撒在地上,我翻看瞭一下,果然在裡面發現瞭幾個已經幹硬的紙巾團,扒開一看,正是系好個死結的用過的避孕套,裡面還看得到尚未揮發幹凈的污濁的液體。

  這個套子看得出已經有幾天的歷史瞭,我再繼續翻找,沒有其他的。

  我不是偵探,也不是法醫,我無法判斷這個套子到底是哪一天用的,但是我幾乎可以斷定,就在我發現瞭娜的事之後,娜雖然晚上不再來這裡,但她一定是在白天或其他什麼時間來過,而且絕對不是一次,謝非一個人住,看廚房的樣子並沒有在這裡自己做飯吃,那麼也許要幾天甚至十幾天才倒一次垃圾,那麼這近來這幾天裡,娜就至少來過一次。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活生生給撕扯開瞭一樣。

  回到臥室,我把床頭櫃的抽屜徹底拉出來,裡面都是些襪子內褲什麼的,我厭惡的把裡面的東西都翻倒在床上,一個香水瓶子立刻滾瞭出來,我認出那正是娜上班頭一天我給她買的那瓶5號香水。

  我突然清醒瞭,直到昨天,我還聞到她身上有這種香水的味道,她沒有第二瓶,而這個,就極有可能直到昨天還在娜的身邊,不對,昨天是六一,我們三口人一直在一起,那就是前天,娜前天下班回傢之前的某個時間人就在這裡,為什麼要補香水甚至補妝?

  洗過澡咯,為什麼洗澡?還用猜嗎?

  但是前天的避孕套沒有發現,或許單獨扔出去瞭……

  或許他們這幾天根本沒用就很少用這東西?

  娜是個很小心的人,即使是她的安全期裡也要堅持我帶套子的,娜這是怎麼瞭?

  床頭櫃的下面還有個小門,拉開後,我更加震驚。

  上面的抽屜裡除瞭香水和避孕套,都是男用的內褲和襪子,而下面的小門拉開後,裡面赫然出現的,全是女人用的絲襪胸罩和內褲。

  我無法確定這些是否都是娜的,但肯定不是謝非的。

  娜是個極愛幹凈的人,即使和我結婚這麼多年,每次我倆做完之後,不管多晚,她都要去洗澡洗下面,然後要換好一身幹凈的衣服才能睡覺。

  她在這裡預備瞭這麼多更換的內衣褲,毫不奇怪。

  她已經和我坦白瞭那麼多,卻仍然和謝非保持著聯系,即使是我發現瞭她的醜事,她也僅僅改變瞭來這裡和謝非幽會的時間,可是既然無法和謝非斷絕來往,為什麼還要強留在我身邊呢?

  既然還無法和謝非撇清關系,為什麼還要我來幫她清理留在這裡的東西呢?

  我開始後悔過早的相信她,過早的撤掉瞭調查所對她的監視。

  想到調查所,我想,他們不會撒謊,他們收錢做事,那麼就是說,娜前段時間確實和謝非斷絕瞭來往,而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又重新回到瞭這裡?

  這個女人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呢?

  我已經完全困惑瞭。

  床鋪還沒有搜,我把疊的整整齊齊的行李被褥都扯到瞭地上,挨個抖摟開,沒有什麼東西,趴下向床下望過去,床下也堆著一些東西,我把整個床板都掀瞭起來,看到下面堆著幾個鞋盒子,兩個李寧運動鞋的盒子自然安靜的躺在其中,床下面積著厚厚的灰塵,在床下靠墻那邊的角落裡果然還散落著幾個白色的手紙團,大約有近10個,我用腳踢瞭踢,都是已經幹涸的發硬的樣子。

  強忍著一陣陣的惡心,我挨個把那幾個紙團打開看瞭看,果然又出現幾個用過的避孕套,裡面都有男人排泄出來的東西,有的雖然已經幹涸瞭,但是那種蛋清黃色絕對錯不瞭。

  看得出有些套子時間久一些,上面沾滿瞭灰塵,裡面也已經幹涸瞭,而有的裡面卻很新鮮,甚至外邊都仍然還有些濕潤,這明顯是近幾天的產物嘛。

  娜從來不往床下扔東西,這些東西扔在這裡肯定是謝非的一些壞毛病。

  房間裡收拾的這麼幹凈整潔我想肯定也是娜的功勞。

  床上床下再沒有什麼新發現。

  我坐到電腦前,挨個硬盤搜索瞭一下是否包含娜這個名字的文件夾。

  很快,在最後一個分區中,搜到瞭一個名為“娜娜”的文件夾。

  點開一看,滿滿的足有3、4個GB的視頻。

  視頻的名字都是按時間命名的,我隨便點開瞭一個名為5月31號的,果然,正是兩個身體重疊著快速蠕動的畫面。

  畫面很清晰,不像是攝像頭那麼低劣的設備拍攝的東西,角度是斜對著床的對面位置,我回頭看瞭一下房間的情況,起身觀察瞭一下,很快確定瞭當時攝像機擺放的地點,就在臥室門口那裡,不過現在那裡空無一物。

  隻是一面白色塗料刷好的墻壁。

  如果說,在這裡擺放一部攝像機,娜不可能發現不到。

  無論這個攝像機有多精致小巧,這裡隻是一面白墻,不可能是偷拍,在謝非擺弄攝像機的時候,娜一定是知道的。

  那麼,娜說不確定他有沒有錄像也是撒謊,視頻裡明顯註意到娜偶爾會像鏡頭這裡看幾眼。

  娜如果一直都知道他有在錄影,為什麼現在才開始擔心視頻的泄露?

  我大概看瞭一下視頻的數量,一共有311個,而且文檔的大小都很接近,每個都是10M左右,我不是電腦盲,我知道,這些視頻,應該都是剪輯過的。

  果然,我又點開幾個,每個都是大約3分鐘左右,都是沒頭沒尾的剪輯好的交合片段。

  我開始後背泛起陣陣寒意,謝非如此費力的編輯這些視頻要做什麼用?

  看著畫面中的娜,絲毫沒有被逼迫的樣子,那麼,他究竟是怎麼說服娜拍這些東西的?

  這些都是剪輯過的東西,那麼原始的素材視頻在哪裡?

  這些東西究竟有沒有被散播出去?

  現在想通瞭娜為什麼反復強調不要我看這些東西,可她究竟受到瞭什麼威脅必須要除掉這些看起來她完全是自願拍出來的淫亂畫面呢?

  太多的問號出現在我的頭腦裡,我越想越害怕,顧不上繼續仔細搜索硬盤的其它位置,立刻關機打開機箱蓋,才發現,這臺原本是娜從傢裡借給他的電腦上他居然又多加瞭兩塊硬盤,不過都沒有接線,接上線的隻有我們最開始的那塊。

  顧不上想太多,把三塊硬盤全部拆下來,連同那個CD包一起塞進我帶的背包裡。

  給搬傢公司打瞭個電話,讓他們立刻來搬傢。

  趁著搬傢公司還沒來,我打開墻角裡的皮箱,找到瞭那部微型的DV機和一個簡易三腳架。

  DV機很普通,也不是什麼名牌,不過是數字的,很小巧,我繼續翻找瞭一下皮箱的夾層儲物袋,在拉鏈裡面找到瞭攝像機的說明書和保修卡。

  價格很便宜,不到2000塊,不過我想也應該是娜買的,他沒有收入,電話都要娜幫他買,這東西更不用說瞭。

  DV機是今年四月中旬買的,也就是說,他錄像應該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事,剪輯出來300多個小段,看來這兩個人也夠瘋狂的,不過也許這些視頻都是從幾個大段裡分離出來的,我擔心搬傢公司的人隨時會上來,也沒時間再次開機確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