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傢公司的人很專業,我說全搬走不留一片紙屑,他們就七手八腳的甚至連衛生間裡的刷廁所刷子、我踢翻在門口的垃圾都一起打包拉走瞭。
東西實在很少。
從開始搬到我重新鎖好那裡的門,隻用瞭不到20分鐘的時間。
謝非回來後什麼表情我無法知曉,但我現在最關心的是這三塊硬盤和他刻錄好的DVD光盤裡到底隱藏瞭多大的秘密,娜到底還有什麼沒對我說?
我在永豐租瞭好幾個庫房,正好有個空閑著,平時根本沒人會過去,我把從謝非那裡拉出來的東西都送去瞭那裡。
我本來想把那些東西一把火都燒瞭,但是我現在心裡的疑問太多瞭,我擔心會有什麼東西被我錯過瞭,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暫時先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裡,等我先搞明白瞭這些視頻再說吧。
開著車,剛剛從庫房大門裡出來,我突然意識到一個重大的細節被我忽視掉瞭!
我猛地一拍大腿,大叫一聲:“壞瞭!”
車子“嘎”的一聲急停住,隨後後面傳來一聲碰撞和連串的國罵聲。
娜說瞭,謝非原本還有一臺電腦,隻是有些老舊,才借給他這臺我傢新買的,那麼,我在他的房間裡把所有東西都搬空瞭,唯獨沒有發現那臺舊電腦。
天啊!
我當時怎麼會忽略瞭這麼重要的問題?
那臺電腦哪裡去瞭?
處理完追問事故,我看瞭下時間,已經快5點瞭,立刻給娜打瞭個電話,暗示她,已經搞定瞭,趕快回傢,有重要的事要說。
我先到傢,接回小夢,給她弄瞭點吃的,讓她自己看電視。
我剛把硬盤和CD包藏好,娜也急匆匆的趕瞭回來。
她進來房間就小心翼翼的問:“那些東西……你怎麼處理瞭?”
我也留瞭個心眼,告訴她:“我看瞭一下電腦裡的東西,確實有些你說的錄像,我把他房間裡的東西都搬空瞭。”
她的表情突然飄過一絲疑慮,問:“都搬哪裡去瞭?”
我極力保持著冷靜,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都搬到清河邊上燒瞭。”
“電腦…也燒瞭?”
她似乎還是不放心。
“留著幹嘛?我讓他們砸碎瞭,也一起燒瞭。”
她似乎才稍稍松瞭口氣,不過眼睛偷偷的看著我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你…看瞭?”
“看瞭,不看怎麼知道是什麼呀?”
她臉上變得很尷尬的表情小聲說:“你又生氣瞭?”
我瞪瞭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我有啥氣好生的?你倆演的挺好的,我都後悔沒留下幾段以後打飛機時候欣賞欣賞呢!”
“你…真沒留?”
“沒留”
“海濤…”
她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嘆瞭口氣說:“我知道這對你有多大的傷害,你要是心裡憋屈、有火,就發出來,你打我、罵我,我都不怪你。”
不知怎麼搞得,聽她說這些口是心非的謊話,我反倒更加火大,我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沒理她,抱起小夢就往臥室裡走。
小夢急忙叫:“我還沒看完呢,我還沒看完呢!”
我搖瞭搖小夢,說:“咱們進裡面看,看裡面的電視,晚上跟爸爸睡。”
娜急忙跟過來說:“海濤,小夢還沒吃完飯呢,讓寶寶吃完飯啊。”
我用力地甩開她伸過來想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把小夢放下,自己進到臥室裡重重的摔上瞭門。
進瞭房間才想起還要問她事情。
極力的平復著心裡的怒氣,我把她叫進房間,問:“你說他原來還有臺電腦,可是我隻看到咱傢那臺,你知不知道他原來的那臺在哪裡?”
“哦,那臺舊的給他拆瞭,好像把零件都賣瞭,怎麼瞭?”
“什麼時間的事?”
“好像賣瞭好長時間瞭,4月初剛把電腦借給他的時候吧”我點點頭,如果說他把舊的電腦賣掉瞭,那麼就可能是那時間準備買DV機在籌集錢,我公司裡經常要買電腦,我知道一臺舊電腦根本賣不瞭幾個錢,那臺舊的絕對賣不到1000塊。
我索性直接問:“他買攝像機的錢你幫他出的?”
她聽到我提DV機的事,神情一下子變得很怪異,似乎是有些慌張,又像是很為難,她愣瞭半晌才小聲說:“我沒出錢,是他自己買的。”
我思考瞭一下,目前我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已經不可以完全相信娜的話瞭,不過她說這個話我覺得還是有可信度的,娜喜歡整理東西,如果是她出錢買的DV機,她一定會拿著發票的,而且,娜的卡裡至少有6位數以上,不可能買這麼便宜的東西。
“你要確定,他一定會想到是你做的這件事,如果他還有備份,他很可能會狗急跳墻。”我很嚴肅的說。
“我確定他是賣瞭電腦才買的攝像機,但我不確定他還有多少備份。”
“我把他房間裡所有的東西,包括紙簍裡的垃圾都清走瞭,我還有些意外發現……”
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瞭一會,看到她略有緊張的表情,才繼續說:“你準備和我說實話嗎?”
她抿起嘴唇,像是下瞭很大的決心,猶豫瞭好半天,才開口說:“你指的是我留在那裡的內衣什麼嗎?”
我冷冷一笑,說:“那些破爛東西還算發現?看來你還真打算對我撒謊啊。”
娜更加慌張起來,急忙說:“不是的,海濤你相信我,我真的對你說的都是實話。”
我橫下一條心,索性揭穿她:“你不是說你從五一我在沈陽回來之後就再沒去找過他嗎?你敢說你真的沒對我撒謊嗎?”
她似乎很委屈的開始流眼淚,輕聲說:“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瞭你。”
我瞪瞭她一眼。
“我本來真的不想再理他瞭,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他用那些錄像來威脅我,就想去找個機會把那些東西都刪幹凈。”
她說著,哭泣起來。
“看來你隻顧著做別的事,根本沒刪什麼東西呀。”
我連諷刺帶挖苦的口氣說。
“我刪過瞭呀,可是不知怎麼搞得,我再去的時候又出現瞭呀”
“放屁!”我音量提高瞭很多“你當我電腦盲啊?你刪過瞭?又自己跑出來的?”
“真的!…海濤…我要是撒半句謊天打雷劈!”
娜沖著我叫喊起來。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些視頻存放的位置並不隱蔽,很容易找到,而也許娜真的隻是想去刪除那些禍害,隻是我和娜都太過小看這個謝非瞭,他一定是故意的給娜看到這些東西,在給她施加心理壓力,好能夠一直控制她。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就實在太可怕瞭,我要重新審視我的應對計劃瞭。
“他沒對你說過什麼威脅的話嗎?”
娜搖搖頭,可想瞭想又點點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他怎麼說?”
“他說真的愛上我瞭,如果我一定要離開他,他真的就不想活瞭,我想,這可能也算是一種威脅吧”
“就這些?他沒解釋過錄這些東西要做什麼嗎?”
“他剛買回來攝像機的時候,我問他要幹嘛,他就說是好玩,然後他說錄下我們的事,我堅決不同意,他說不錄,隻是放在電腦屏幕上實時的看著玩,不會錄下來,他當時還給我看瞭錄像機裡根本沒有帶子,我看到真的沒有,就信以為真瞭,誰知道後來才發現,他都一直有在連線在電腦裡偷偷的錄下來瞭。”
我長籲瞭一口氣,一個成年人怎麼能傻到這個地步?
“那你後來還敢去找他?”我氣憤之極的大聲說。
她嗚咽著不說話。
我接著問:“他到底錄瞭多少?你知不知道?”
她哭得更厲害。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哭個屁啊!你不說明白,我們怎麼去找到所有的好消滅掉啊?”我急得大叫。
“每次都有……”
她嗚咽著小聲說我聽起來卻完全像是個響在頭頂的炸雷般。
“你/他/媽/真是瘋瞭!”
我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