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後,仍未能攻出一刀的泉一郎,眼中卻閃出堅定的眼神道:“我已練成新陰流中的“心眼”豈懼你區區惑人耳目的幻術?”
泉一郎暴喝一聲,人隨刀進,雙手再舉刀過頂,踏前一步,長刀不住反映著船上岸上的燈火,閃閃生輝使人目眩,之後再自己閉上雙目,用心感應。
圍觀者都感到他此刀若劈出的威力肯定不小,但同時又大惑不解,為何他之前連一刀也攻不出,現在連雙眼也合上,不是更難攻出一刀嗎?
我卻感到他這“心眼”是像劍心通明般的招式,能用心感應敵人及四周環境,不被眼前景物所惑,是不能看輕的招式;可是道心種魔乃最高明的惑心幻術,當泉一郎閉上雙眼,更反而連我的幻影也找不到,比之剛才的情況更差,立即心神大震!
於是我便通過精神力使出道心種魔的精神攻擊力,連當日赤尊信也被未完功的龐斑弄至幻象重生而未打先敗,現在心神大震的泉一郎更不用多說。
泉一郎雙眼再張開,蒙面的黑佈也滲出汗水,雙眼泛起恭敬之色,雙手連刀一起垂下,淡淡道:“韓柏不愧為中原新一代的第一高手,本人輸得口服心服,唉,請找人傳話給我族人,今後改姓小泉,韓柏,快給我泉一郎來一個痛快吧!”
聚在船岸的圍觀者,不論是否懂得武技也一齊再起哄,在場女子的歡呼叫聲更是響徹雲霄,如此一個東瀛高手竟連一刀也攻不出而隻好認輸?但道心種魔大法被稱為魔門最高心法,數百年來歷代魔君也想修練卻不果,當然是有其道理;而其中隻有被道心種魔攻擊的泉一郎才知過中的厲害,旁人連我未出手而已發招也不知。
戰神圖錄的最後三式,分別為第四十七式“雷霆萬鈞”我從鷹刀悟出後也未曾使用過,第四十八式為“重返九天”於戰鬥對敵中我並無使用過,而第四十九式的“破碎虛空”我還似懂非懂,一於在此時嘗試三式同施!
我笑道:“閣下已非泉一郎而是“小”泉一郎,讓本大俠一招解決你這該死的淫賊小泉一郎!”
我說話時已開始運起“重返九天”雙手張開全身輕飄上升,左手吸引九天之氣,慢慢在左掌上聚成一個銀白色光球;又運起“雷霆萬鈞”吸引四周雷電註入右手,從河面的水上,便有一絲一絲細微的電流傳進,在右掌下開始凝聚出一個淺金黃色的電球。
當我飛升到花舫的五丈高空,雙掌兩個光電球已結集至如人頭般大,我雙手向前一合,兩個光電球合一,立時發放出耀眼的光芒,照耀著秦淮河畔!
此際的我,非像百年前把雷電劈向蒙赤行的傳鷹大俠,而是像戰神圖錄中神的化身!我雙手運勁一吐,一道直徑一呎的銀白色光線,夾帶淺黃色的雷電便向小泉一郎急射而去!
小泉一郎有數十年艱苦修練,大喝一聲,向急射而至的光電劈出畢生全力一刀,新陰流秘技“一刀兩斷”但這一招非但沒有抵擋作用,反而長刀更招惹雷電,一瞬間淺金黃色的電流已佈滿他的全身,變為一個光人映照夜間的河上。
沒有發出轟烈的爆炸,小泉一郎的肉體開始慢慢分解,破碎虛空中的“破碎”其實亦有分解之意,當我看到鷹緣活佛使出破碎虛空之時,好像已感到此,於是剛才借四周雷電加上九天之氣,生出強大能量使小泉一郎的肉體自行分解,不過這隻是破碎虛空此招的最初階段而已。
在場圍觀的眾人都給眼前這驚心動魄的壯觀場面所震懾,呼吸亦忘記瞭;秦淮河上寂然無聲,除瞭河水緩流,秋風拂吹外,一切都靜止下來。
當我飄飄然落在花舫之上,小泉一郎的肉體剛完全分解,在甲板上隻餘下那柄東瀛長刀及黑衣。
我背對憐秀秀道:“秀秀姑娘想必不想看到血腥場面,這小泉一郎已永遠消失,連一點灰燼也沒有留在世上,在下也不便打擾姑娘,告辭瞭。”
但我腳上當然全無離開之意。
當我說完之時,圍觀的眾人才如夢清醒,沈寂的四周爆出轟天的叫聲,當中更有人跪地下拜,眾人至此才明白我為何能蓋過數十年來無敵的魔師龐斑,單看此戰已非二人較量,而是作惡多端的小泉一郎必遭天譴!或者可以說我是代天執行天譴者,戰神圖錄的最後三式同施,豈是武道的層次可比?
憐秀秀從四周的喧嘩聲中醒來,以一把像仙樂般的語音,急道:“韓公子請留步!”
她的聲音有種難以描述的磁性,教人聽過就不會忘記。
我沒有回頭道:“不知秀秀姑娘有何吩咐?”
憐秀秀淒然道:“韓公子為何不回頭多看秀秀一眼?”
我嘆道:“秀秀姑娘艷名四播,不過在下實有難言之隱。”
憐秀秀急問:“不知韓公子有何難言之隱?”
我嘆道:“唉,相見時難別亦難,在下怕再多看秀秀姑娘一眼,便舍不得離開姑娘。”
憐秀秀“噗哧”一笑,不理千萬道落在她秀色可餐臉上的目光,立即從門中追出,來到我背後,嬌嗲地道:“務請韓公子回頭多看秀秀一眼,好嗎?”
她的說話總有種使人服從的魔力。
當我正想回答,一艘快艇正駛近,正是葉素冬及幾名禦林軍,此時四周的喧嘩聲已平復瞭不少;葉素冬高聲道:“忠勤伯果是神功蓋世,今夜此戰,必定傳誦天下!”
憐秀秀立即退後兩步;而小艇上的禦林軍已救起剛才受傷落水的三個西寧武士,看來他們該是穿上武士便服的禦林軍;我向葉素冬道:“葉統領剛才入宮見駕,怎麼出現在此?”
葉素冬道:“剛才聖上吩咐本將,明天護送秀秀姑娘入宮,預備皇上大壽時的禦前表演,想不到此東瀛人如此強悍,連本將手下數名好手,也擋不住他片刻,若非忠勤伯出手,恐怕本將明天會失職。”
之後低聲傳音:“聖上表示很喜歡忠勤伯的禮物,必有重賞。”
我道:“這東瀛淫賊小泉一郎冒充薛明玉,武功……算是馬馬虎虎,不過卻足以在西寧道場來去自如,想必是昨晚曾到貴道場的那人;而秀秀姑娘今晚的安全,就由本大俠負責好瞭,葉統領請回吧。”
憐秀秀喜道:“秀秀謝過韓公子。”
葉素冬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自己離開恐怕是失職,但看到甲板上的東瀛長刀及黑衣,想起剛才那個攻不瞭我一招,接一招便屍骨無全的小泉一郎,自問自己沒法勝過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隻道:“這個……好像……恐怕……”
而關於小泉一郎便是昨晚到西寧道場之人,更不敢有半句異議。
始終莊青霜也是我目標,葉素冬也曾為我出言爭取,隻是莊節這隻老狐貍想當國丈,於是我道:“葉統領可派人在附近守衛。”
之後我運水上飄在花舫周圍環繞一圈,並同時向四方傳音:“若再有淫賊敢冒犯憐秀秀姑娘,在下韓柏便要他像東瀛淫賊小泉一郎一樣屍骨無全、魂飛魄散、元神俱滅、永不超生!”
四周的圍觀者立即噤若寒蟬,事實比什麼都更有說服力和震撼性;即使不怕死的人也隻因寄望有來生,但對永不超生也一樣懼怕。
在我重登花舫,葉素冬已帶人在附近守護。
此時我與憐秀秀第二次正面相對,細看之下,她的五官也非常標志,柳眉如畫,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目像會說話似的,明明是秋波洶湧,偏卻又像含情脈脈,此眼神足以能引起任何人的欲念,一片薄薄的朱唇桃紅艷麗,誰也想親上一口,現在微笑時俏臉上露出兩個醉人的酒渦,使看到的人生出一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如瀑佈般長長的秀發漆黑發亮,隨河中夜風飄揚,絲絲飛絮,是一幅多麼優美的景象?此刻的憐秀秀甚是吸引好看,不過對於意欲心不動的我,眼中隻有微微欣賞之色,絕無半點急色之意,雖然她之前於青樓三年還可保持清白之軀,但有我在此,難道她的貞操還可保留至明天?
我望向笑意盈盈的憐秀秀,卻平淡地道:“相信今晚再無人敢冒犯,秀秀姑娘的安全肯定是沒有問題,在下也該是時候告辭瞭。”
憐秀秀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眉頭緊皺,眼帶幽怨,露出失望之色。
此際:欲擒欲縱弄不清,患得患失最磨人。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鳳求凰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