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香急道:“姑爺……”
她本想跟來,可是看到我正使出“水上飄”之輕功沿河面飛去,便清楚自己沒法跟上,低聲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妙的絕世輕功,姑爺是如何辦到?”
其實水面是有一定浮力與張力,隻要用扁平光滑的石塊,從接近水平的斜角落用巧勁快速旋轉片出,扁平石塊碰到水面便會彈起再飛,如蜻蜓點水一般滑行,若是個中熟練的高手兼找到合適石塊,可以連續彈起多次甚至十多次,才因勁度消失才沈至水中;而以我目前的蓋世神功,在腳底運上陰陽螺旋勁配合戰神圖錄的輕煙飛漫,隻需掌握速度、旋轉力與角度,便可使出這水上飄輕功。
此際在遠方圍攻黑衣人的眾人竟沒有一個人能擋他片刻,而且都是一招即分勝負,眾人落敗受傷便再無作戰之力,這樣高明的武藝,恐怕連像莫意閑這類黑榜低手亦有所不及。
黑衣人很快來到一艘豪華花舫之上,一個身負不弱武功的搖艇老人,非常緊張地望向這黑衣人,雖然明知自己肯定不敵,仍拚死地守在花舫門前,完全沒有獨自逃生的意圖;此時正有三名武士從旁船中飛往花舫,欲連手攻向黑衣人,而他們均是用劍,所使武功像是西寧派的。
隻見黑衣人像有後眼一般,突然轉身長刀橫揮,在三名武士將落又未落在花舫之一刻,手中長刀化作一道厲芒,剛正好毫無偏差地侵入三名武士招式中的弱點之處,一般高手用肉眼判斷也沒有此準確,而且更是一刀連橫對三人,這判斷及出刀之準與快是如何驚人?
三名武士雖改攻為守力擋,可是仍被此招之刀氣所傷,三人差不多同時跌落水中,雖然他們暫時無性命之憂,卻明顯在傷重之餘已無力再戰,在四周的船上雖仍有不少好手,可是被這黑衣人回轉的一刀所鎮壓,一時間卻已無人敢單身飛往花舫上對付黑衣人。
在花舫的門微微張開一線,一個年青女子從門內的隙縫偷看外出的情況,發現形勢緊張至極點,好象不能呼吸一般。
此際情況突起變化,當然是我這絕世超級高手,使出水上飄的神技趕至,隨著黑衣人以不能相信的驚訝目光望向我,在場眾人也把目光轉向瀟灑地踏水而來的我,無不震驚莫名,舫內大門打開,一個作婢女打扮的年青貌美女子,看到我便驚道:“小姐,有神仙從河面上飛來!”
當我未踏上花舫,已用道心種魔鎖定那黑衣人,使他生出莫說突擊,連逃走也不能的意念及壓迫力。
當我輕巧地踏上花舫,船身連一點晃動也沒有,一出場已震懾瞭遠近四周在船上及岸上驚惶圍觀的嫖客美妓與武林中人。
黑衣人以嘶啞的聲音問:“你是誰?”
但語音卻非常純正,聽不出外國的口音。
當我回答:“韓柏。”
四周的圍觀者一齊起哄,像發生瞭大騷亂那樣子,其中秦淮河上的一眾妓女,更發出震撼的歡呼之聲,來迎接我這名震京師青樓的眾妓偶像。
在眾人無數的議論聲中,在門中那年青婢女驚喜道:“小姐快出來,剛飛來的神仙竟是妳最想見的韓柏。”
被我氣勢壓得不敢輕舉莽動的黑衣人嘆道:“難怪。”
花舫內傳出急速的腳步聲,一位臉貌和身材線條若山川起伏,美至令人目眩的絕色美女從花舫內步至門後,看到她我立即明白什幺叫秀外慧中兼秀色可餐,她的美貌足可以和虛夜月或陳玉真般的十大美女相比,偏又有其個人獨有風采,好象天生便能吸引別人的目光,就如漆黑夜空中最閃耀的一顆明星,雖與如太陽般光輝的我沒法相提並論,但已可說是世間罕見;當中又帶有種出於污泥而不染的清雅氣質,如此美女又身在花舫之上,除瞭天下第一名妓兼第一才女,十大美女中排名第五的憐秀秀外,試問還會是誰?
門後的憐秀秀心道:“秀秀終於能親眼看到他,真是不枉此生,秀秀閱人無數,直至十多日前遇上魔師龐斑,深深被他那超凡的氣質所吸引,他那難以言喻的魔力一直使人忘不瞭,而他的身體如夢亦如幻,使秀秀眼花撩亂,明明知他身在眼前卻好象不知他身處何方?但現在秀秀才知什幺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眼前的韓柏,超凡氣質及魔媚魅力比龐斑更勝數倍,這身軀比之龐斑更使人看不清,龐斑的優點及吸引力他不單全有而且更勝,而且秀秀從未看過比他更英俊雄偉的男子,實在使秀秀忍不住想投進他懷抱,任他輕憐蜜愛,否則恐怕他會立即消失。”
我隻看瞭憐秀秀一眼便沒有再看,轉臉向黑衣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大俠亦非好殺之人,連那蒙古第一高手裡赤媚與西藏第一高手紅日法王本大俠也分別饒過不殺,本欲廢瞭你便算,可是現知你欲對秀秀姑娘不軌,為瞭秀秀姑娘安危,本大俠即使不願殺人,也饒不得你生離此地!”
憐秀秀心道:“唉,江湖傳言他是個極度好色之徒,但卻隻望瞭秀秀一眼便沒有再看,而且他眼中全無急色之意,是否秀秀之姿色太差未能吸引他?但他剛才話中又不無情意,而他比之江湖傳聞中好看多倍,更如神仙一般,看來這些江湖傳聞真不可靠,他該是個不愛殺生的出塵聖人,今次要他為瞭秀秀而開殺戒,也真是難為瞭他。”
黑衣人掙脫瞭身上壓力,眼神忽地轉為莊嚴肅穆,兩手略分先後地握在包紮著數重白佈條的長刀柄間,把刀移至眉心處直豎,以刀正眼後,眼神變得利如刀劍,並道:“我就是泉一郎,韓柏莫要忘記瞭。”
一般中原的內功,也是通過呼吸吐吶配合各種姿勢動作,修練及聚集自身體內的各種能量化為真氣,高明者更可吸入天地四方的靈氣為已用,或者達至練精化氣;再把真氣儲於丹田氣門之內,使用時再經各脈絡傳至手腳或兵器之中;可是我感到眼前的泉一郎丹田氣門沒有半點真氣,卻通過特別的訓練方法刺激體內的潛能增長,比之中原內功有明顯分別,卻是異曲同工般可生出遠超常人的龐大能量,相信這便是東瀛武術。
我背負雙手並笑道:“無論如何你今夜也是死定,本大俠隻站在此處不出手,若你能攻我一刀要我擋或避,本大俠便好好記住你名稱,但若你連一刀也沒法出手,你及你在東瀛的子孫便改姓“小泉”好瞭!”
泉一郎冷喝道:“廢話,我雖明顯非你對手,但攻你一刀又有何難?讓你見識一下“新陰流的幻刀十二段法”你才會明白自己是滿口狂言。”
之後他高舉長刀,作瞭個正上段的姿勢,站在船緣處,兩眼射出凌厲目光。
我感到他在數年前已是個東瀛高手,潛來中土欲找出中原武學之奧秘與弱點,由於他丹田內沒有半點內力故很易被人忽視,最終被他探出不少門派招式中的弱點;而中原武學一般由丹田氣門輸出真氣再發招,他卻以新陰流的秘法達至“意到力到”出手自然比一般中原高手快得多,加上他擅長觀察對方運真氣的方法找出其弱點,故剛才眾人也沒有一個能擋他一刀便是此因,倒非他武功比黑榜十大高手更強;至於他剛才看似平凡無奇的一刀,便傷敗瞭三個西寧派武士,實因此招名為“轉”乃是新陰流中的奧義,可於一瞬間同時斬殺身邊多人,而泉一郎本身並未熟練此招,否則三個西寧派武士已是三具屍體。
泉一郎倏地踏前一步,手上長刀由正上段改為右下段,刀風帶起的狂飆凝成鋼鐵般的兇狠氣勢和壓力,可是來到我身前十呎外,早已全部被我化得煙消雲散。
其實我未到花舫早已運起道心種魔的空間惑敵能力,當日強如赤尊信對上龐斑,便是被此弄至無法判斷龐斑的所在,未出手過招已處於下風;而泉一郎當然比赤尊信弱得多,而我比之當日種魔失敗的龐斑強得多,故泉一郎莫說我的弱點,連位置也沒法弄清如何出招?
泉一郎的眼神更肅穆瞭,雙腳開始踏著奇異的步法,發出似無節奏,但又依循著某一法規的足音,擂鼓般直敲進別人心裡,教別人心生寒意,可是對我能生效嗎?我知道他在找我的空隙和死角想出招,可是他能嗎?
不知:泉一郎還有絕招?韓柏一撃如何強?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天譴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