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憐秀秀,又予人一種柔弱多情的味兒,教人總像欠瞭她什麼似的,這是一種使人心醉魂銷的感覺,她實在是一個多麼動人的尤物?
憐秀秀以極磁性的聲音低聲道:“秀秀自知姿色平凡,看來難得韓公子青睞。”
我微笑道:“秀秀姑娘天姿國色,僅次於在下妻子中的秦夢瑤、虛夜月及谷姿仙,與曾見過數面的靳冰雲姑娘之下,又豈是平庸?”
憐秀秀眼眸閃過復雜的神色,心想自己向來閱人無數,當中包括大量一見自已便急色不已的男子,但自己一見便感厭惡,若非“小花溪”之後臺大老板察知勤在黑白兩道裡非常吃得開,三年來才得以力保自己清白之身,直到遇上非凡的龐斑,對自己似有意卻無情,自己才首次對男子生出情素,到京後更有不少皇族權臣也表示對自己有意,卻使自己煩惱不已;但今夜遇上這神仙一般的年青男子,無論從那一方面看也比龐斑更優越,對自己一時似有意但一時又似無意,使自己魂銷神傷,短時間內幾句說話,若即若離,已牽引自己情緒大幅波動,時喜時悲,更首次領略到得不到的滋味,可恨是眼前自己的意中人,確有看不上自己的本錢,在美女排名榜比自己高的,竟有三位便是他妻子,叫自己如何是好?
內心起伏不休的憐秀秀幽幽地道:“原來連慈航靜齋的秦仙子也與韓公子結成神仙眷侶,難怪韓公子看不上秀秀這等凡人,秀秀也不敢強留韓公子。”
我見己吊夠瞭,若再扮下去肯定會有反效果,便立即道:“若得秀秀姑娘邀請,在下今晚便留此陪伴姑娘。”
同時我雙眼閃出女性沒法抗拒的媚光。憐秀秀雙眼閃出喜極而泣的淚光,有點震驚地道:“秀秀真是受寵若驚,不如讓秀秀彈唱一曲,給韓公子品評如何?”
心中更驚訝:‘為何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如此好看吸引?’我瀟灑地作瞭一個請的手勢,發出足可迷倒女性的笑容,道:“在下能聞得仙音妙韻,當然樂意之至。”
當我步近時,看我笑容差點呆瞭的憐秀秀才清醒過來,心道:‘為何他的笑容及每個姿勢均如此好看?又像能觸動秀秀的心靈深處般?’她當然不知,這是我從香醉居那些天命教艷女身上學來,用從她們穴內吸取的天命媚術,融入自己的魔功媚功而成。
一時間情迷意亂的憐秀秀沒法說話,隻是引我進花舫之內;而當我們來到甲板上的門前,剛才那年青婢女道:“韓大俠,你知不知這天小姐經常嚷著想見你一面?”
憐秀秀俏臉微紅,喝道:“花朵兒!”
不過任何人也能聽出,她沒有制止自己貼身小婢透露自己的心事之意。
花朵兒伸一伸舌頭,狀甚嬌俏,現在細看下,她的姿色也不太差,眼神中顯出堅強的本性,隻是在十大美女中排名第五的小姐身邊,比較之下當然顯得普通,可是把她放進一些小城鎮的青樓之內,便可能成為該處的紅妓,而且我更感到她尚未破身,一於今晚連她也一起兩處齊破!
我笑道:“那花朵兒可有想見我一面?”
花朵兒立即滿臉通紅,吶吶地道:“小婢自知身份不配,不敢渴望。”
我道:“人生在世,本無高低貧富之分,人人均是平等,像我在數月前還是韓府中的下人一個,還被馬傢嫁禍含冤入獄,差點成為待罪羔羊死得不明不白,得赤尊信他老人傢種魔大恩,使我脫胎換骨,後得鷹刀成為百年前傳鷹大俠的隔代傳人,與鷹緣活佛成為師兄弟般,今日又被皇上封為忠勤伯,待我打敗龐斑後更名正言順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可知世事幻變無常,任何人也不該看輕自己。”
花朵兒已感動得哭出淚水,而感懷身世的憐秀秀,在尋思中沉默不語,一時又以奇怪的目光望我,像要把我重新估計一般;試問那個青樓女子沒有悲傷的身世?誰沒有自卑感?即使是被喻為第一才女兼名妓的憐秀秀,還有什麼話能比我傳奇的親身經歷更能打動她們?
在舫內的主廳,幾屏桌椅,字畫書法,莫不非常考究,其中一幅山水雖是寥寥數筆,但筆精墨妙,氣韻生動,有種難以言喻的奪人神采,卻沒有署名,隻蓋瞭個刻著“莫問出處”四個小字的閑章;而廳中心還安瞭張長幾,放著一具古箏。
沉默不語的憐秀秀坐在幾後,伸出潔白纖潤的玉手,專心調教著箏弦,對外間事物似已不聞不問。
花朵兒服侍我坐下並奉茶,我在憐秀秀目光看不到的角度下,向背著小姐的花朵兒,用手指挑弄瞭她的乳尖一下,她全身一震,滿臉春色及喜悅之意,上身向前靠來,可是看到她想渴望我再次給她挑逗之時,我卻偏偏不給,我豈是如此隨便之人?
忽然間在箏前的憐秀秀像變瞭另一人似的,或者該說像我一般明明身處此間,卻像超然物外,心境已進入另一個世界一般,隨著纖長白色的玉手像一對美麗白蝴蝶在箏弦上飄舞,“咚叮叮咚咚……”的箏音響起,由最初的細不可聞,忽地爆響充盈夜空,一串箏音流水不斷,節奏漸急漸繁,忽快忽慢,但每個音定位都那麼準確,每一個音均有意猶未盡的餘韻,教人全心全意去期待、去品嘗。
滿臉失望之色的花朵兒隻好退開在一旁侍候,心中嘆道:‘唉,不知花朵兒是否被他像神仙般的人物看上呢?剛才一下是什麼意思?花朵兒也不期望能成為他的妾婢,隻求一次恩賜也終生無憾已。’憐秀秀美目淒迷,全情投入,天地像忽而凈化起來,隻剩下音樂的世界,四周空間像是充滿柔情蜜意,能化鐵石心為繞指柔,一時間連天上的星星也似失去瞭顏色光亮。
之後憐秀秀張開她那薄薄的朱唇,露出雪白的牙齒,發出難以形容,無比吸引的悅耳動人聲音唱出: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美妙的歌聲終止,但箏聲仍繼續一會,憐秀秀仰起俏臉,閉上眼睛,最後箏音好像終止,但餘音韻仍像不斷。
憐秀秀出瞭一會神,琴音倏止,意卻未盡,她才再張開美目,看到我雖享受其中,卻不像她平常的聽眾般陶醉失常,臉色一沈,失望地心道:‘唉,秀秀已施盡渾身解數,並向他表白傾心之意,怎麼仍未能打動他?’唉,誰叫魔性是寡情?我也真的沒有法。
憐秀秀很快便平復,並示意花朵兒離開,看到花朵兒魂不守舍地離開,憐秀秀帶點懷春小女的羞澀之意,悄悄地問:“韓公子可知此曲來由?”
考我這些什麼兮什麼兮的嘛,我怎麼會知道?答知與不知皆像不妥,但想來此曲該有示愛之意,我便道:“秀秀姑娘之聲音悅耳迷人,是在下曾聽過最好聽的,我定要秀秀姑娘親口詳細道來,在下正洗耳恭聽。”
憐秀秀臉上微紅,道:“此曲名為“鳳求凰”乃西漢時代的文學傢司馬相如所作,他少時好讀書、擊劍、鼓琴,被漢景帝封為武騎常侍,但這並非其初衷,故借病辭官,後來遇上富豪卓王孫,聽聞他女兒卓文君才貌雙全,不單容貌秀麗,素愛音樂又擅於擊鼓彈琴,而且很有文才,可惜不幸未聘夫死成望門新寡,司馬相如便趁一次作客卓傢的機會,借此曲表達自己對卓文君的愛慕之情。”
我柔情地道:“秀秀才貌雙全又擅音樂,相信並不輸於卓文君,歌聲更肯定勝她;忠勤伯與武騎常侍該差不多吧?她們兩人後來又如何?”
憐秀秀臉色更紅,但卻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柔情地道:“當日卓文君在簾後傾聽得怦然心動,之後與司馬相如初次會面,便互相一見傾心,可惜卓王孫為人極愛面子,肯定不會讓二人成親,於是她們雙雙約定私奔,當夜卓文君便收拾細軟走出傢門,與早已等在門外的司馬相如會合,從而完成瞭兩人生命中最輝煌的事件,之後亦成為傳頌一時的佳話,唔~秀秀不再說瞭。”
口中不再說話的憐秀秀,卻向我拋來一個有如實質,足以讓任何正常男子暈倒的眼波,當中比千言萬語更為豐富,已非言語所能形容。
此時:秀秀憑曲來示愛,韓柏如何擋眼波?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吹奏肉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