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八年 秋 八月初一 夜 半月 雲遮月今天大概能有一個好覺,周圍的威脅空前的少。現在,最大的危險是蚊蟲,還有這破林子裡的潮濕。至於野獸麼,已經放瞭警戒哨,應該不是問題。
因為打瞭一頭白虎,現在我的地位簡直是如日中天,挺好笑的。不過,被信任的感覺也不賴,現在弟兄們看我的眼神跟以前都不一樣瞭。
舒無傷的傷挺重的,他的後背上挨瞭兩刀,左腿大腿被長矛刺穿瞭,屁股上還挨瞭一箭……看到他的時候,我在想他的名字,看來名字是當不瞭真的瞭。如果沒有他,我們就不能取得奇跡般的勝利。據說,他是主動向高麗兵投降的,然後,在被監禁的時候,做瞭好多手腳。這個小孩不一般,他在想什麼,我總也猜不到,不過他膽子真的很大,本事也著實不小。
得瞭,開飯瞭,就寫到這兒吧。
鍋裡白米飯散發出來的香味實在是非常誘人,我都有點止不住自己的哈喇子瞭。不是我饞,而是實在是餓瞭。現在隊伍擴大瞭,有瞭專業的廚子,這實在是太好瞭。
其實,就算是現在,我對米飯也很不感冒。我覺得一粒一粒的,刮嗓子,而且到瞭胃裡跟我們吃慣瞭的饃饃或者肉的感覺很不一樣,弄得我總覺得要拉稀,這感覺在涿郡的時候最明顯。不過這回從高麗人手裡弄來的米好象不大一樣,吃著甜滋滋的,還挺軟和的,而且滑溜,挺不錯的。
我看瞭看周圍的弟兄們,發現我的德行實在是不怎麼樣。大傢都很規矩地昏昏欲睡,隻有我兩眼冒光的盯著行軍鍋運氣,一臉貪婪。
“虎君,你說,這玩意能吃飽嗎?”
元沖靠在我身邊的大樹上,把兩條溜細的腿伸得很直,愁眉苦臉的。
“叫我什麼呢?”
這稱呼有點奇怪。
“現在大夥都這麼叫你,你不是白虎君轉世嗎?”
“轉你媽的世呀?你看我牙…吶,給你看。”
我齜牙咧嘴地把牙齒露出來,雖然不怎麼白,總算還整齊,最主要的是真的沒有那樣鋒利的犬齒。
“閉嘴,閉嘴,怪沖人的。”
元沖皺著眉,用手在鼻子前扇,一個勁地躲。
其實,有好久沒刷牙瞭,的確是挺臭的,我不好意思地閉嘴。
“你看我象老虎嗎?”
“也沒說你是老虎呀!你是白虎君轉世,屬於妖怪那一種,道行深,你不是也沒有尾巴嘛。”
“我尻!你再瞎說,我就把你吃瞭。”
我沖他一齜牙。
“你看,本性出來瞭吧?這是誰呀,折騰什麼呢?”
其實林子裡本來挺靜的,大傢都昏昏沉沉的就等著開飯,四個火頭軍雖然忙活著,也不怎麼鬧。也不知道誰的哪根筋不對瞭,乒乒乓乓地砸起來瞭,也不知道在砸什麼,吵得人腦仁兒疼。不用說元沖瞭,我都有點按不住火瞭。
抬頭向胡來的方向看,看見趙書瞬和一個矮胖矮胖的傢夥並肩站著,對在那兒制造噪音的武林和另外兩個弟兄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聽到元沖的怪叫,趙書瞬轉過臉來。
“幹嘛呢這是?”
我爬起來,一邊被地面的草刺紮得跳,一邊湊瞭過去。其實我們騎兵的腳可嬌氣瞭,比不得那些步兵。我們每天睡覺前都要用熱水泡一會兒,白天的時候又都纏裹腳佈、蹬著靴子、還不用怎麼走路,所以,身上再怎麼樣,腳丫一個個都是細皮嫩肉的。
“歇著吧,你。我們打點傢什,回頭審犯人用。”
趙書瞬歉意地看瞭看我,又看瞭看投過來煩惱目光的大傢,然後小聲地對武林說:“老武,你就不能輕點呀?”
“這話說的,不使勁能結實嗎?不結實能是我武林的手藝嗎?”
武林翻瞭一個白眼,滿臉虔誠地繼續砸。
想到審犯人,我就來勁,對武林他們弄的傢什也就好奇瞭。
“這是什麼玩意呀?”
我皺眉端詳。
“這叫夾板椅。”
一個細細的聲音,鉆進耳朵裡 別提多不得勁瞭。
認出來瞭,這矮胖子是監察旗牌手下的封抗,我們管他叫“封坑”,也不知道他一天盡忙什麼,就看見他沒事就挖一個坑什麼的把一具屍體埋瞭。
“封師傅,您可別懵我,您這叫椅子呀?”
“虎君,這是有特別用途的椅子。”
“哦,回頭打好瞭,讓我坐坐。”
“您可不能坐……要是您想坐椅子,回頭讓武兄弟再給您打一個別的。”
封抗笑嘻嘻的,別提多和氣瞭,就是讓人不那麼得勁。
“來,來,把靴子穿上。”
元沖拎著我的靴子追瞭過來,一個勁地皺眉。呵呵~我是汗腳,靴子的味兒挺大的。
圈著戰俘的那邊突然傳來瞭一聲尖叫。
“穴道開瞭,我得過去看看去。”
趙書瞬連忙邁步。
比起這破椅子,我對戰俘的好奇心就更強瞭。“等我,我也去。”
靴子穿瞭一半,索性不穿瞭,一跳一跳地追瞭過去。
負責看守戰俘的是陳醉陳醒兄弟倆,旁邊則為著幾個精神頭還夠用的弟兄起著哄。一個麻袋褪開瞭一半,女孩的上半身露在外面,陳醒正用一個樹杈往她的身上捅。
這丫頭很年輕,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著實挺秀氣的:臉型挺清瘦的,不象看得挺多的高麗女人那種大臉盤;眉毛淡淡的、彎彎的;細細的眼睛也彎彎的,現在哭得成瞭一個淚人,那神情真的挺讓人心疼的;小鼻子小嘴的,嘴唇還肉乎乎,看起來挺潤;不過她皮膚不大白,可能是風吹雨打的軍旅生涯弄的吧;要說身材嘛,好象是有點瘦,而且胸前也好象沒什麼東西,這著實讓我失望。
“陳醒,你給我住手!”
元沖拎著靴子大喝一聲竄瞭出去。
“幹嘛?”
陳醒把捅在女孩胸脯上的樹杈停下瞭,應付著竄過去的元沖。
“這丫頭是我抓的,是給虎君準備的。”
“別鬧瞭,放他們都出來透透氣吧,別弄死瞭。”
趙書瞬招呼幾個弟兄過去解麻袋。
男的基本上都目露兇光,看那架勢好象要跳起來咬人似的;女的多少膿包瞭一點,尤其是看到那個重傷的女人昏迷的樣子,那女孩和另一個看起來挺豐腴的女將就流淚瞭,雖然手腳都被捆得很結實,還是盡力地靠過去。
說老實話,昏迷的那個女將是這三個女人裡最漂亮的。也許是被傷痛折磨著吧,她昏迷中依舊咬緊瞭牙關。痛苦沒有影響她的端麗,那張鵝蛋臉依舊典雅、端莊,她長的挺象廟裡擺著的菩薩的。這樣平躺的姿勢,成熟的曲線很自如地展現著,那胸,那胯,都吸引瞭人的視線,大傢都愣瞭一下。
“你說她是玄十真?”
“當時我也沒看清楚,有點遠,而且我正流眼淚。”
“開飯嘍--”
那邊的火頭軍吆喝瞭起來。
“等吃完飯,咱們好好問問,這方面封抗很在行。”
趙書瞬看瞭看湊在一起的女人和並排跪在一旁的男人,然後轉身走開。
“你他媽的別吧嗒嘴,不行呀?”
吃瞭四個裹著瞭野菜的米團,也就是個半飽。旁邊的元沖一小口一小口地嚼,每嚼一下就把他的嘴弄得吧唧吧唧的,甭提多香瞭,真讓我來氣。不過趙書瞬和李見司商量瞭,對糧食、鹽都進行瞭很細致的控制。我比別人多瞭一個米團,雖然不飽,也不好意思再要瞭。
“饞不?”
元沖笑得夠氣人。
抿瞭抿嘴唇,我悲愴地看著空處。天已經徹底黑下來瞭,我的眼睛又是看遠一點的東西就一片模糊瞭,這也讓我煩透瞭。看來刺客是再也幹不瞭啦,晚上看不清東西,要是還行刺,不得把命搭上呀。
“嗨!看你可憐,給你。”
元沖把他還剩下的一個米團遞過來,“就是餓,也犯不著哭嘛。”
鼻子要氣歪瞭,不過看著那米團還真是挺饞的。
“給你吧,我吃飽瞭。”
“嗷--”
夜風送來瞭一陣虎嘯。
“想不想吃肉?”
我來瞭精神頭。
“恐怕不好吧?老趙都說瞭那些戰俘是有用的……”
“說什麼呢!你看,這山裡有老虎吧?老虎也得吃東西吧?這山裡肯定還有旁的野物……”
“打獵去呀?這黑漆麻烏的……”
元沖的話剛說瞭一半,不遠處就一陣騷動,馬蹄聲紛亂,還夾雜著馬嘶。
“白虎君又來啦--”
看守馬匹的弟兄的聲音都差調瞭。
已經快睡著的弟兄們紛紛起來,腦子快的從篝火裡抓起燃燒著的木條就往那邊跑。
果然,那邊傳來短促的咆哮,以及戰馬淒厲的嘶鳴。我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不可阻止地發生瞭,一匹白馬被撲倒瞭,鮮血染紅的半個身子,它的脖子上掛著漂亮的白虎,它的肩背被鋒利的爪子撕開瞭巨大的血槽,它已經倒下瞭,隻剩下最後的痙攣,後腿還一抽有抽地……
看到戰馬被咬死,我不由得怒不可扼,吼叫著撲瞭過去。馬,對我來說,很不一樣,從七歲起,我是跟馬一起長大的。
白虎沒有向我攻擊,它躲閃著,輕靈地避到瞭一旁,歪著腦袋看我,沒有敵意。
我抄起長弓就想殺瞭它,但我的手停住瞭,我下不瞭手,因為它的美麗,也因為它現在象一個受瞭委屈的小姑娘一樣眼巴巴地看著我。
夜色中的白虎神秘而優雅,不帶敵意的它還有著一點嬌憨。它和我對視瞭一會兒,悠閑地趴下,用舌頭舔著嘴邊的血跡,把那雙被火把照得如同夜明珠一般的眼睛沖我眨瞭眨,打瞭個哈欠,用爪子洗臉……
我就瞪著它,當真是哭笑不得,又喜歡得要命,隻好把弓收瞭起來。跟馬在一起的時間長瞭,我就也喜歡其他的動物,尤其是喜歡兇猛的猛獸,多少也瞭解一些它們的習性,我知道這傢夥其實不餓。
“去,去--”
我接近它,轟它走。
得到明確友善信號的是,它扒拉開我伸過去的樹枝時,沒有伸出它的利爪。
於是,我就可以更接近一點瞭……
“加小心呀,我說!”
元沖雖然不敢過來,但用弓箭對準瞭白虎。旁邊還有不少人都這樣幹瞭。畢竟,讓一頭兇猛之極的老虎的爪子搭在瞭肩頭,這實在是太……
友善歸友善,它的力量和重量還是讓我吃不消;親熱歸親熱,但這傢夥恐怕從來也不刷牙,嘴臭得跟糞桶似的,簡直把它美麗形象糟蹋得全完瞭;好歸好,鬧歸鬧,得按它的方式玩,不是用爪子拽我的腿,就是把我撲個跟頭,但它的利爪在肉墊裡,拍上來不疼,當捶背瞭。
“你要是再抓我的馬,我就……”
我從它的懷裡掙出來,揀起樹枝,指瞭指馬的屍體,然後就抽瞭它一下,瞪起瞭眼睛。
它閃開,又是那麼歪著脖看我,也不知道它明白不明白。
“走,跟我刷牙去。”
我沖它招手,然後邁步向小溪那邊走。
這回它明白瞭,跟瞭過來。不過是來搭我的肩。
“別鬧。”
我側身閃開,讓它落在我的前面,伸手做瞭一個開路的手勢。然後,我們就鬧著在大傢驚異、甚至崇拜的目光中走開。
對著戰馬的屍體,大傢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這是白虎君的祭品。
鬧瞭一會兒,它可能覺得有點累瞭,就趴下,非常矜持地昂著頭,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舔爪子。
“讓我看看是丫頭還是小子。”
我在它身邊坐下,靠在它的身上,伸手去掰它的後腿,一邊給它的脖子撓癢癢。
可能是被撓得挺舒服的吧,它沒在乎我看它的私處。
它是一隻很年輕的小母虎,我說怎麼跟我這麼親呢。
“長弓,都準備好瞭,你過去麼?”
趙書瞬過來瞭,並沒有因為白虎的存在有任何的不安。
白虎似乎很不樂意,它要起來,而且發出瞭低沉的、充滿威脅的低吼。
我用手按住瞭它的背,加大瞭力量。
“我呀,我現在琢磨著怎麼給它把牙刷瞭,這丫頭的嘴可夠臭的。”
“看樣子處得挺好的嘛。”
“老實呆著啊,哥哥有事兒。”
我站起來。
這一次,它準是明白我意思瞭,趴著沒動,就是不懷好意地盯著趙書瞬。
大多數的弟兄們都睡瞭,畢竟是太累瞭。穿過安靜的林子,我們來到一個火堆旁。
武林蹲在一個架子的邊上在進行最後的加工。他真是一個很瞭不起的木匠,雖然那東西看起來稀奇古怪,但做工著實是很精細,連木料表面都弄得很光滑。
封抗愁眉苦臉地在旁邊說:“武師傅,您這也太光溜瞭,這底板不是說要越粗糙越好的嘛。”
“這是什麼話?那還是武林的手藝嘛?”
武林很不樂意地嚷嚷著。
“得,我不跟你爭。虎君,趙副領,您們看這……做成這樣瞭。”
封抗哭喪著臉。
“武林是好把勢,咱們就將就瞭吧。”
趙書瞬其實覺得武林做得挺好的,認為封抗的抱怨是多餘。
“怎麼叫將就?我這……”
武林竄起來,過來抓住我的手,“長弓,你看怎麼樣?”
“好,好還不行嗎?你撒手。”
我扒拉著他的手,一邊看著被陳醉他們用刀架在脖子上的倒黴蛋兒們。
的確是挺讓人佩服的,就這樣鋼刀加頸,還是有人往刀口上撞,企圖自殺,弄得陳醉他們手忙腳亂的。
“操你媽的,這會兒瞭還他媽的牛!我讓你牛……”
陳醒把一個自殺未遂的傢夥一腳踹倒瞭,然後就往他下身狠踢。
“喔,唔……”
那傢夥實在是挺硬氣的,居然就隻哼瞭兩聲,雖然他的身體猛烈地蜷縮瞭起來,眼睛一個勁地翻白眼,嘴裡也還是吐白沫,他就是沒有叫出來。
旁邊的幾個傢夥怒吼瞭起來,脖子上的青筋直跳。當然遭到的一樣是拳腳。
“他們說的是什麼?”我走到文獻的身邊問。
“罵人唄,就是類似禽獸、畜生這樣的詞,還有大糞……”
“真是不開化,罵人都這麼簡單。”
我笑笑,靠在一旁的樹幹上,看見元沖正非常耐心地抽一個壯漢的嘴巴,一下一下把那有點黑的臉抽腫起來,還就那麼與那雙要噴火的眼睛對視著。“打人不打臉,我說,你這可有點過瞭啊。”
“他不是橫麼?咱們就看看誰更橫。”
元沖眼珠都不錯,還是耐心地抽。
“虎君,趙副領,不能這麼打呀,出事瞭就什麼也問不出來瞭。其實,審犯人最好是殺雞駭猴,咱們弄一個就行。”
封抗神秘兮兮地瞥瞭一眼那邊已經不怎麼鎮靜瞭的女孩子。
發炎的傷口處理瞭一下,那個挺端麗的女人醒著。與另外兩個有點驚慌的女孩子不一樣,她靠在樹幹上,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連目光都很平靜,那神氣真挺氣人的。
“行瞭,別打瞭。”
趙書瞬喊瞭一聲,然後對著封抗說:“封師傅,你是行傢,你說怎麼辦吧。”
“哎!”
封抗點頭,然後走過去,很仔細地一個一個瀏覽著戰俘的眼睛,最後挺在那個高傲的女人的面前。“夫人,你叫什麼名字?”
文獻連忙過來翻譯,一嘴“前軲轆不轉、後軲轆也不轉”的。
那女人淡淡地看瞭一眼封抗,輕輕地說瞭句什麼。(以下省略翻譯,直接表達。
“虎君,她叫金文順英,是什麼孔雀神女座下的掌燈女官,不是玄十真。”
“哦,態度挺好的。”
封抗點頭,然後問:“金文夫人,你丈夫是……”
“封師傅,她夫姓金,本姓文,不是姓金文。”
文獻在旁邊提醒。
“哦,那麼是金夫人。您丈夫是何路英雄?傢裡可有子女?”
封抗的那和氣勁實在是大大地出乎瞭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想問什麼,就直接說吧,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
金文順英抬起頭,輕蔑地笑瞭一下,輕輕地甩瞭一下額前的秀發,讓有點蒼白的臉更舒服地接受夜風的吹拂,她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她有點不能觸摸。
大傢的視線都集中瞭過來,看著封抗和金文順英短暫的對峙。
“你們這些漢狗,你們喪盡天良,侵我傢園……”
她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但是這樣變得高亢瞭,就有點招人煩,尤其是她說的內容。
封抗的手伸過去,使勁地捏住瞭她的腭骨,讓她的嘴張開,但無法清晰地發音。她甩著頭,憤怒瞭一下,隨即又平靜瞭。
“金夫人,你說的話,我們可以不計較的。我們現在想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現在的位置?”
封抗的手松瞭點,慢慢地從金文順英的臉上拿開,然後放在唇邊吻著,臉上露出淫褻的神情,凝視著金文順英雙頰上被捏紅的印子和那微微顫抖的唇。
“你們就是死路一條瞭,這裡是老虎林,沒有人能從這裡走出去的,進來的人,隻有化…”
金文順英掙紮著想站起來,她用目光和她的話激勵著她的同伴。
旁邊的劉敏心學著封抗的手法捏住瞭她的腭骨,“我尻,這婊子真他媽的硬氣。”
“封師傅,我說這娘們這麼硬氣,咱們還是收拾那小姑娘吧?”
我皺眉,憑直覺就知道這金文順英長得雖然挺柔弱的,骨頭實在不是很軟的樣子。
“虎君,這女人是最堅定的,而且好象對行刑挺瞭解的,想從她嘴裡問出點什麼,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咱們可以用她當突破口,讓其他的傢夥看看抗拒的結果。這麼些人,總有骨頭軟的。”
“費那勁幹嘛呀?小姑娘最老實瞭,都不用打,褲子一扒,操幾下,不什麼都說瞭嘛?”
“小姑娘知道的有限,咱們還是問出來越多東西越好。而且小姑娘的衣服也不能隨便扒,一旦扒光瞭,操瞭,就豁出去瞭,就得跟咱們死頂。”
“我尻!你還真是行傢呀。行,該怎麼弄,聽你的。”
金文順英基本沒有怎麼掙紮,她隻是很堅定地對其他的戰俘說著什麼,然後任由劉敏心和封抗把她的手舉起來,吊在瞭樹杈上。這樣盡量伸展的姿態,她顯得修長瞭一些。由於雙手被高舉起來,她的頭不得不向前探出來,好象是要低頭似的,不過她始終堅持著,沒有低頭。
我看瞭看站在我身邊的趙書瞬,按他固有的性格,這樣的場面他應該是很反感的,但眼下,他很平靜,隻是很認真地觀察著金文順英的眼睛。
“其實,這女人真不錯呢。”
武林在我身邊嘀咕瞭一句,咽瞭口唾沫。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我現在也被這女人吸引瞭,目光就在她婀娜起來的身體上遊弋起來……高舉雙手的姿勢,她的胸脯好象更豐滿瞭;伸展的姿態,那腰胯的弧線也顯得更流暢瞭一些;她上身的短襖式箭袖被抻瞭起來,連內衣也離開的褲帶,迷離地露出瞭一片雪白的肚子,圓潤而光潔;紅色的馬褲有點墜,正好把她的肚臍眼露瞭出來……
“多好的女人呀,隻要你老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就不用受這樣的罪瞭吧。”
封抗站在金文順英的身邊,抬頭看著她的臉,用那隻短小肥厚的手撫摸著露出來的那一片肌膚,還用手指玩弄著褲帶。他並不解開那褲帶,隻是讓她感到隨時都有赤裸下身的危險。
金文順英的身體還是微微地顫抖瞭起來,她一直很鎮定的眼神也多少有瞭一些緊張,她盡量地扭動著身體回避著那隻手,她隻能看瞭一眼悲憤的同伴之後,合上她的眼睛,以免自己來目睹被辱的過程。
“看來你是認定瞭的。”
封抗點頭,從腰間解下一條嶄新的由樹皮搓成的帶子。
原來我還奇怪他怎麼弄瞭一條這破帶子,看來他是有用的。
的確,他是有用的。他轉到瞭金文順英的背後,用一把很精致的小刀很用心地、並且緩慢地把金文順英的上衣割開。
為瞭保持一點尊嚴,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看見金文順英的臉向上揚瞭一下,身體下意識地向前挺,胸脯顯得更挺拔瞭,她的衣衫象一下子垮掉瞭似的飄到前面來瞭,借著火光可以看到那白潤的肋;我還看見在金文順英背後的幾個兄弟的眼睛都集中在一個地方瞭;我還看見那些戰俘都閉上瞭眼睛,把牙齒咬得咯吱地響;兩個女孩子互相靠在一起,在抖。
一陣微風掠過去,讓火苗動蕩瞭一下,金文順英胸前的衣衫也被吹得動瞭起來,白花花的肚子一閃之後又躲到瞭顯得有點破的衣衫的背後。我覺得我的雞巴硬瞭,這樣若隱若現的風情實在讓我心動。就那一飄蕩的時候,我看見瞭什麼?
我好象看到瞭那白潤的肚子隨著呼吸在蠕動,看見衣衫的暗影與火光映照下清晰的肌膚的交叉,還看見一點點圓滑的弧,但瞬間又藏瞭起來,引誘著我想探察個究竟。
“啪!”
封抗揮動著的樹皮帶子消失在金文順英的背後。
我看見她的眉頭皺瞭一下,身體又向前挺,是在盡量地收縮她的脊背。她的臉頰抽搐瞭一下,隨即很用力地咬住瞭嘴唇。
第二下隔瞭一會而才抽下去,是金文順英正準備換氣的剎那。
金文順英的嘴張開瞭,眼睛也睜開瞭,鼻孔也張到瞭最大,她的脖子動瞭幾下,似乎就要呼痛瞭……她忍住瞭,隻是長長地噓瞭一口氣。
第三下的間隔很短,抽擊在身上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
金文順英馬上咬緊瞭嘴唇,但她的腮鼓瞭起來,眼神是痛苦的,額角也開始出汗瞭……她努力地把頭向前伸,頭發垂瞭下來,遮住瞭她的臉。
隨後,連續抽擊瞭大概二十幾下,樹皮帶子揮舞的時候,已經很清楚地看見帶著液體瞭。
怒吼的戰俘想暴起,但被一頓暴打鎮壓下去;女孩子的頭互相放在對方的肩頭,不敢再看。
讓我佩服的是,金文順英一聲也沒有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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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瞭,滿意瞭吧?
之前寫的一些東西,隻是想把氣氛弄得輕松一點。氣氛輕松瞭,心情也就多少會放松一點吧?就在放松的時候,嘿嘿~來一段又是帶著血腥的場景。這樣的感覺如何呢?也許我的初衷未必在筆下完成,不過我是努力瞭的。
下一集的故事不用我說也該知道瞭吧?對瞭,就是酷刑的延續瞭。畢竟這才剛開始打嘛,後面還會有輪奸呀,虐待呀,什麼的,能不能寫好就再說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