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第二十九集、攤牌對峙

第二十九集、攤牌對峙

  本來不想多說,但不講出來又覺得讓人墜入雲裡霧裡。打架之所以鋪墊兩章,有朋友提出異議瞭。「裝X」。我請問,那兩章裡頭除瞭打架,你,還看到啥鋪墊瞭?如果看出來瞭,我對你挑大拇哥。這第一部真的隻是冰山一角,如果沒有第一部裡的任何一個章節,後面根本沒法展開續寫,當然,這第一部的肉戲是少瞭一些,不過到瞭第二部後面會有的,會逐一展開。劇透一下第二部的名字:彩雲追月。母子主線不變的情況下,涉及包括淫妻等等內容。不喜誤入,謝謝。

  ============================

  且不說趙世在在針織廠眾女人之間的尋花問柳,一個人吃飽瞭全傢不餓。

  也不提賈景林夫婦爲那養活兒子的問題煞費苦心,千盼萬盼。

  這柴靈秀出瞭趙伯起傢,嘴裡輕輕哼唱起來小曲兒,腳步就變得輕快起來。

  她一個人下瞭坡繞過小菜園走到冰上,其時半月當空,殘雪飛濺,身右側坡上的公路三三兩兩的汽車眨著大眼睛橫掃過來,忽明忽暗拉長瞭調皮的樹影,怕這個俊俏的女人寂寞,在她的身邊舞動起來,跳起瞭霹靂。

  回到傢裡輾轉反側,把明天要做的事情尋思著又捋瞭一遍,做足瞭準備這才安然睡去。

  她千算萬算哪料到趙伯起傢裡的暗流湧動,如果知道瞭內幕,斷不會讓兒子留在是非場,楊書香也就不會有那事後的離奇經歷。

  當然,多年以後當柴靈秀憶起曾經的這一段段往事,仍舊會掐住楊書香的「裡簾兒」

  質問他:你讓人操瞭一輩子心,還會不會騙你媽媽?還敢不敢跟我離瞭心兒?楊書香總結著人生,笑著摟住瞭柴靈秀的身子,對她說:「百花園裡我遊戲人生,終尋找到瞭我夢裡的青衣花旦,當年我許下大宏願,誓要養她一輩子,把她供起來,生生世世。夢想實現瞭,這回我不又和你在一起瞭嗎!那你還說我騙你嗎?」

  正如那首《愛的供養》所唱:……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隻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讓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靜靜的觀想……而後柴靈秀便不再言語,她把那俊美的臉蛋兒埋在瞭兒子寬闊的胸膛裡,任由他摟抱住自個兒的身子,又心安理得地反抱住兒子的脖子,主動跳躍起來,用兩條頎長健美的大腿緊緊地盤住瞭楊書香的腰身,隨他的便兒來回折騰。

  這其中飽含的辛酸與那苦盡甘來,想必就算是歷經人事滄桑的柴靈秀也未曾料得。

  看來,陰晴圓缺世事難料,哪得來個人生十全。

  那十六字真言即便是柴靈秀本人定下來的,當初所做的一切和用心良苦也未必一切都按照她的心思去走,冥冥中似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左右著她,左右著她的兒子,左右著這輩子被命運枷鎖連在一起的母子二人身上。

  當她親手打破瞭自個兒定下來的規律不在遵守時,像她一展歌喉那樣,唱給兒子聽: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不怕永世墜輪回,隻願世世長相戀。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很顯然,那些個夢已經詮釋瞭出來。

  是不是春郊首府之遊算命先生尚君帝破解的三三四四?不可否認,上輩子的事兒這輩子來繼續,這是重點。

  他是她的命,她是他的根,青龍伊水永不分。

  像三和四的疊加,又像藤纏樹一樣,把彼此連在一處,她做他的劉三姐,他做她的阿牛哥,彼此之間有瞭戀愛一般的體驗,再也分不開彼此……轉天上午,大傢夥說說笑笑就都坐上瞭趙伯起的面包車,唯獨甩下瞭楊書香留在瞭趙伯起傢,讓他既羨慕眾人一起搭伴兒去瞭城裡,同時心裡又升起一股強烈的念頭急需釋放爆發,是該和趙永安算算賬瞭結一下恩怨的時候瞭。

  心裡一陣緊張又一陣興奮。

  緊張的是,如何開口把事兒提出來,警告趙永安,讓他別雞巴整事弄那欺負人的事兒;興奮的是,如果瞭結瞭此事,山高水長,琴娘就不會再挨欺負瞭,而且這股興奮夾帶出來似乎和昨晚摸瞭琴娘的屁股和吃瞭屄水有著直接連帶關系。

  楊書香到底年輕氣盛,沒經歷過什麼大的風浪,以爲直接面對就能把事情辦瞭,而他腦子裡縈繞的那種「誰對我好我就加倍對誰好」的念頭註定瞭他要面對挫折,在人生的轉折過程中,經歷風雨。在後來的歲月中反復磨礪,悟透人生之後被打磨瞭棱角。

  帶著想法,楊書香看瞭看馬秀琴,嘴角處自然而然地揚瞭起來,拉住瞭她的手,壞笑道:「琴娘……」

  馬秀琴微笑著看著楊書香,小臉紅撲撲的,情不自禁地叫瞭一聲:「兒——」

  左右無人,楊書香就把手放到瞭馬秀琴的屁股上,摸瞭一把。

  笑嘻嘻地說:「昨晚跟我趙大過性生活瞭吧!」

  這唐突的話說得馬秀琴一愣,拱著楊書香的肩膀,臉蛋便紅瞭起來:「哪能問琴娘這個事兒……」

  「我都聽見你叫喚的音兒瞭……」

  楊書香回想起昨晚上的情況,琴娘進屋之後他在堂屋裡沉寂瞭好一陣兒。

  抽煙時,隱隱聽到一絲女人的呻吟聲,很歡快很放縱,後面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情景絕不同於那晚偷窺偷聽趙永安淩辱馬秀琴時所發出來的。

  對此楊書香心裡並不反感,還有種親切和渴望,覺得馬秀琴叫床的聲音非常吸引人,讓他心頭壓抑的憤懣都減瞭三分。

  沒錯,兩口子肏屄心甘情願,誰也不膩歪誰,誰也不反對誰,就是你情我願敞開簍子去做,要的就是那種盡興!見馬秀琴胖乎乎的臉蛋漾起紅暈,楊書香照著她的屁股又是一記揉抓,見琴娘臊不唧兒的模樣,楊書香的心裡跳來跳去,忍不住又找補瞭一句:「琴娘,你叫起來的聲音真好聽,模樣也好看啊!」

  頭一次跟馬秀琴念叨起男女之事,楊書香覺得很新鮮也很興奮,見她羞羞答答,心裡就有些飄飄然,他並未把替馬秀琴出頭的想法告訴給她,在楊書香看來,替馬秀琴出頭應當則分,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挺身而出保護女人,這才不枉琴娘疼他一場,於是就摟住瞭馬秀琴的腰,昂首挺胸,二返頭堂再次走進瞭她的傢裡。

  「看會兒電視吧,這前兒咱縣裡頭的電視臺總放些好片子!都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看的。」

  沖著楊書香嘿笑瞭一聲,趙永安把電視機打開瞭。

  說真的,他沒料到楊書香還會跑回來,正找不到機會,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跑回來瞭,正好跟楊書香談談,把那事兒化解掉。

  擁給這事兒趙永安已經好幾天都沒休息好瞭,他前後合計瞭不知道多少次,一旦得空,腦子裡就會産生出事情敗露之後的下場和結果,卻又抱著萬分僥幸的心理念念不忘趴在兒媳婦身上折騰時的快感。

  爲此,趙永安數次動員馬秀琴和趙煥章把楊書香叫到傢裡,可無奈的是,楊書香根本就不過來。

  坐臥不甯寢食難安,趙永安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千載難逢的機會來瞭,趙永安心裡非常興奮,可當他看到楊書香臉上的陰霾時,又有些拿捏不定主義。

  昨晚至今這樣書香反復大變臉,把個從前所有的熟絡全扔瞭,就跟仇人見面似的,趙永安心說話,我都沒地界兒說理你還老大不痛快瞭,你得說關你什麼事兒?還以爲是大運動年代啊,誰想整我就拉出去揍我一頓,隨便羞辱我?哼!心裡的想法當然不能表露出來,趙永安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一定要把楊書香哄好瞭,不然,以後甭想踏實。

  拿起瞭一旁的煙袋鍋子,趙永安用手抖瞭抖煙罐,見裡面所剩無幾的煙絲都是那沫沫,爲此,趙永安這心裡又是一陣氣惱。

  媽屄的我倒黴瞭多半輩子瞭,末瞭還不消停,點兒怎麼那麼背呢?!從西場的菜園子裡讓人撞見也就罷瞭,三更半夜在我己個兒傢裡都能讓人發現,我日你奶奶個揝兒啊!之所以趙永安窩瞭一肚子火,除瞭讓楊書香撞見的那一次,頗爲巧合的是,夏天在西場菜園子的瓜架裡,他還讓楊書香爺爺楊廷松撞上一回呢!

  你說他這心裡鬱悶不鬱悶?……今年夏天,趙永安在菜園子裡從兒媳婦的身上泄瞭火,前腳馬秀琴剛走,後腳還沒等趙永安喘息勻停把雞巴擦幹凈,楊廷松便闖進瞭菜園子,給撞瞭個正著。

  忐忑不安又顔面盡失,趙永安知道瞞不住瞭,索性和盤托出跟楊廷松交代瞭個清楚,好在人傢楊老哥度量大沒說什麼,那這臉兒也讓趙永安掛不住啊。

  本來嘛,兩傢世交瞭那麼多年,以前可沒少得人傢恩惠,本身就讓趙永安覺得矮人一頭,這回更擡不起頭瞭。

  讓楊廷松撞見瞭也就罷瞭,頂多說他沒出息,埋怨兩句也就過去瞭。

  誰知這事兒又讓人傢孫子楊書香給撞見瞭,肏。 ……趙永安不敢確定楊書香的嘴是否嚴實,這要是給捅出去瞭,後果……不行,今個兒我得好好探探他的底兒,不把這事兒辦瞭我永遠也別想安生瞭。

  「香兒,老爺給你種袋煙吧!」

  趙永安雖說是個老農民,可年齡在那擺著呢,臉兒再掛不住,畢竟經歷過人情世態,而且早年又是個提籠架鳥的玩鬧,就算給打怕瞭嚇怕瞭,總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

  「謝瞭,那煙勁頭太大,我可抽不瞭!」

  一改常態,楊書香擺瞭擺手,卻從口袋裡掏摸出自個兒的牡丹煙,大馬金刀往那炕邊上一坐,先是點瞭一根。

  他不知道趙永安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反正今個兒必須得把事兒說清楚瞭。

  「秀琴啊,你去小鋪打斤肉來,晌午頭炒倆菜,喝兩口。」

  走進堂屋,楊書香的臉便繃起來瞭,馬秀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想把他拉進自個兒的房裡說道說道,可楊書香徑直走進瞭東屋,馬秀琴便在外屋悄麼聲地聽起瞭音兒,這還沒等她聽到什麼信兒,公公就使喚她出去打肉。

  「哎——我這就去。香兒,你想吃啥?出來告琴娘一聲。」

  隔著門簾,馬秀琴答應瞭一聲,忙又召喚楊書香,想把他叫出來問問。

  眼見趙永安頤指氣使,楊書香有心攔一杠子,吃肉你己個兒打介,幹嘛使喚我琴娘?一想吧,馬秀琴避開瞭也好,省得她提溜著心,自個兒要是急眼動起手來,讓她左右爲難就不好辦瞭。

  所以,楊書香應付瞭一句,坐在那裡沒動地界兒。

  「秀琴啊你快點去,一就手捎回來一瓶二鍋頭,中午他們不回來,到時候就咱爺仨,喝點酒也沒人打攪。這樣吧,打二斤肉,晚上也得吃呢!」

  趙永安又催促瞭一聲。

  支走瞭馬秀琴,屋子裡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電視劇千王之王昨個兒已經演到瞭第十三集,斷斷續續看過瞭一點,再看的話,心境又變得不一樣瞭。

  那南千王羅四海的眼睛瞎瞭不說,北千王卓一夫的雙手也給挑瞭手筋,像條狗似的蹲坐在牌坊前要飯,隻差搖尾乞憐瞭。

  當這落魄的南北千王再聚首時,音樂隨之響起,和他倆第一次在酒樓裡的碰面迥然不同。

  剎那間,落魄、心酸、悲苦、淒涼,種種負面情感隨著電視劇的播放,展現在楊書香的眼前。

  看著他們,一個眼瞎、一個身殘,隨著鏡頭的不斷切換,那股子悲傷難受勁兒迅速傳染給瞭楊書香。

  「香兒,咱村現在好多人都玩牌九,你會嗎?」

  趙永安用眼掃著楊書香,見他皺著眉頭,沒話找話地問瞭一句。

  其實趙永安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提,畢竟公媳亂倫不是什麼光彩事,而且還要低三下四去央求一個孩子。

  「管好你自個兒再說,你有什麼資格問我!」

  沒心氣聽趙永安說那些個無聊的東西,楊書香硬懟瞭一句!自打上回在趙永安傢裡踢瞭門檻子楊書香就沒敢再單獨過來,並不是怕誰,實在是因爲心裡的抵觸情緒非常強烈!話說出口,楊書香也不想再忍著瞭,把煙頭往地上一甩,瞪大眼睛怒視趙永安:「你說咋辦吧!」

  「咱們兩傢差不多四代世交瞭,你咋跟老爺這樣說話?是,我承認做的事兒不太地道,可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啊!」

  見楊書香忍不住瞭,趙永安吧嗒瞭一口煙,也開口說瞭起來。

  這件事,趙永安是這樣打算的,務必得給楊書香來點甜頭,先把他穩住瞭再說,真格他還能跳出圈來?「你甭跟我提世交的事兒,你欺負她就不行!」

  把個拳頭攥緊瞭,如果勢頭不對,楊書香便準備下手瞭。

  劍拔弩張的情形落在趙永安的眼裡,出於理虧,趙永安還真就有點怕瞭。

  再則說來,楊書香的氣勢頗有些他大大楊剛的那種猛勁,是故,擔心楊書香腦瓜子一熱胡來,趙永安忙開口說:「香兒你別沖動,老爺問你,你懂女人嗎?你知道女人心裡想的都是啥嗎?」

  楊書香站起瞭身子,指著趙永安的鼻子,大聲質問:「我怎麼不懂?我怎麼不懂啦!合著你欺負琴娘還有理啦?你甭跟我弄事兒!」

  趙永安連連擺手,站起身子的同時,不斷解釋:「不是我弄事兒出幺蛾子,她是你琴娘不假,可她也是女人。是人就得吃飯,就得肏屄。第一開始我是乘虛而入欺負你琴娘瞭,可後來呢?你琴娘舒服瞭不也挺美的嗎!我跟你說,你根本不懂女人,你琴娘這歲數性欲大著呢,你不要隻看到一面就給蒙蔽瞭,她在我身上跟我索要前兒是你沒看見!」

  「啪——」

  居然這麼無恥,還敢狡辯?一腔熱血在怒火攻心之下,楊書香輪開胳膊一個嘴巴反手扇到瞭趙永安的臉上,猛地跨前一步揪住瞭他的脖頸子,怒吼道:「我去你媽的!你欺負我琴娘我都看見瞭,你騙傻子呢!」

  「啊,咋還打人啊?香兒你別打老爺,你別打,你聽我說……」

  趙永安潛意識裡雖有些準備,但那臉上卻還是給楊書香實地勺瞭一下,驚恐中趙永安看著楊書香,連連哀求,然而他心裡始終不敢相信,憑借兩傢這麼好的關系,楊書香會突下狠手,一點情面不講。

  這暴起的一幕讓趙永安猛地想起瞭好多年前在公社挨整時的一幕,同時也想到瞭楊書香大大楊剛在公社動手打人的場景,雖當時挨打的不是他趙永安本人,卻被他一眼不落地全看到瞭,趙永安知道,除瞭打人,楊剛背後應該也殺過人……時隔多年的現在,趙永安又挨瞭打,挨瞭自個兒孫子輩兒的人一個嘴巴,震驚的同時,趙永安惶恐地望著楊書香,這孩子橫眉立目的樣子跟他大大幾乎沒什麼分別……當記憶被喚醒後,趙永安嚇壞瞭,那是從骨子裡到外的懼意,讓人活生生打怕的,也是他腦子裡揮之不去永生難忘的,遂雙腿一軟,本能性地跪在瞭楊書香的面前。

  「我錯瞭,我有罪,別打我啊!」

  那趙永安抱著腦袋突然跪倒在地上,跪在自個兒的面前哀告求饒,弄得楊書香一愣,他沒料到趙永安會這樣沒有骨氣,連個反抗都沒有。

  趙永安光禿禿的腦袋上在指縫間把那鋥光瓦亮泄露出來,看得楊書香心裡一陣厭惡,他把身子後退,往旁邊一躲,也不占趙永安的便宜,依舊厲聲質問著:「你應該痛哭流涕對不對?電視劇裡不都這樣演的嗎,這才符合情況!」

  隨之聲音提高瞭八度,大聲呵斥道:「你少他媽跟我來這套,你禍禍我琴娘這麼多年,還敢狡辯!你說,今個兒不說清楚沒完!」

  趙永安給楊廷松下跪過,也給楊剛下跪過,此時,又跪在瞭楊書香的眼前,他哭喪著臉,說道:「我說,我啥都說……咱們兩傢的關系從你爺爺那前兒就開始處瞭,後來我挨鬥,可沒少得你大大幫襯照顧,這事兒你也該聽說過,我心裡可不是沒數,再說你跟煥章的關系又那麼好……」

  不等趙永安說完,楊書香上前蹬瞭趙永安一腳,把他踹到瞭炕臺邊上,吼叫著便即打斷瞭他:「你提那些東西跟我琴娘有什麼關系?你欺負她前兒怎麼想不起來呢?啊!」

  初生擰≠不怕虎,趙永安見楊書香真急瞭,那聲音和那眼神俱都是玩命的底子,反正也給楊書香發現瞭,爲瞭少挨打趙永安也顧不上自個兒的老臉丟不丟人,就把那曾經發生過的、盡人皆知的秘密抖露出來:「你別打我,別再打瞭,你聽我說,聽我說啊……當年我給拉去挨整,一傢子人和我劃清瞭關系,但我知道那是迫不得已,你,你老奶也沒躲過去……她,我白天遊街晚上挨打,你老奶她也給人整瞭,在傢裡的大炕上挨肏。 」

  趙永安清楚地記得,那天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傢裡,剛一進門,就看到王支書從裡屋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提腰帶,還當面打招呼連說不錯不錯,趙永安隻能畏畏縮縮地看著他,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直等王支書走遠瞭這才踉踉蹌蹌闖進自個兒的屋內,他一眼就看到瞭媳婦兒光著屁股正躺在傢裡的炕上,下面還流淌著男人射進去的白花花的粘液。

  抱著媳婦兒的身子趙永安痛哭流涕,膽戰心寒卻沒有一絲阻攔事態發展的辦法。

  隨後趙永安給剃瞭陰陽頭,一有點風吹草動準給拉出去鬥,始終持續被整,不管是他親眼所見還是傳進耳朵裡的道聽途說,不光是王支書和李村首經常上門光顧,甚至於那些後生小輩兒對他媳婦兒的身子也曾流連過,以至於……「我的這些兒女,就屬你趙大懂事孝順我,剩下的,統統都是白眼狼……你讓老爺起來說話吧,我這麼大歲數瞭,跪得玻璃蓋兒酸疼。」

  「那你就隨便禍禍你兒媳婦?她哪裡對不起你瞭,這麼糟蹋她!你怎麼不禍禍你二兒媳婦,三兒媳婦呢?」

  關於趙永安的事跡,楊書香略有耳聞,其中曲直關乎年代問題,楊書香不清楚具體情況,聽趙永安這麼一說,再看看他那垃圾模樣,也確實夠可憐的,但逢可憐必可恨,你都已經體驗過那種心痛的感覺瞭爲何還要殃及別人,把它轉嫁給最孝順你的大兒子身上,這算什麼?趙永安畏畏縮縮起身坐回炕沿上,他緩瞭好一會兒才拾掇起己個兒的煙袋鍋,往裡續瞭些零碎巴腦的煙沫子,抽瞭兩口之後,耷拉著腦袋說道:「四年前你趙大出國,沒幾個月你老奶也撒手走瞭,這個傢裡就剩下我們爺仨。一個屋簷下這公公和兒媳婦保不齊有個難堪的場面被撞到瞭,這都在所難免。我心裡就擔心別的什麼男人趁你趙大不在傢過來占你琴娘便宜,我是真害怕,就盯住瞭她。你也知道,天熱衣服穿得少,老爺我又是個男人……」

  說到這,趙永安擡頭看瞭一眼楊書香,見他臉上暴戾之色仍有,有些坐不住就忙不疊說道:「老爺跟你說的都是實情,你可別再下手打我啦!」

  左手搭在脖頸子上,一邊輕輕扭著脖子盯著趙永安,一邊來回搓動。

  這時候,楊書香忽地掃到瞭窗戶根底下偷眼觀瞧的馬秀琴,他咳嗽瞭一聲,沖著外面的馬秀琴咧瞭下嘴,怕她擔心害怕,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湊到瞭炕邊上坐瞭下來。

  氛圍有所緩和,趙永安連嘬瞭一大口煙,回想起自個兒第一次搞兒媳婦的經過,又不敢明著說得太大太明,怕引起楊書香的反感,就沉凝少許,總結著話語繼續說道:「那天下午,你琴娘在西屋洗屁股,我在這邊聽到瞭動靜就好奇地趴在門邊上看瞭一眼。老爺是個男人,看到女人的大白屁股哪能沒反應呢,當時你琴娘上身穿著的又是一件小背心,嘟嚕著的奶頭都給我看到瞭,我就一時沒忍住,在她的屋子裡就……」

  「你可真好意思說,講評書呢?我可告你,我琴娘現在回來瞭,就在當院裡呢,我也不想讓她爲難,你給我記住瞭,以後少給我弄幺蛾子欺負她!」

  「秀琴回來啦?」

  趙永安嘀咕瞭一聲,忙朝身後看瞭一眼。

  沒一會兒,聽到堂屋的開門聲,趙永安嘆瞭口氣,壓低瞭聲音說道:「你琴娘也是人,我第一次搞她時,她沒怎麼反抗就讓我爬瞭,還叫床來著。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你可能不信我說的話,但那天夜裡你也看到瞭你琴娘在床上的表現,她現在四十歲瞭,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紀。再說瞭,有句話不是說瞭嗎,叫好漢難弄打滾的屄,她要是反抗的話,我再怎麼用強也上不瞭她的身子。」

  堂屋傳來瞭響動,楊書香知道馬秀琴進屋瞭,他不想把動靜弄得太大驚擾到她,就把眼一立,用手指著趙永安的鼻子,壓低瞭聲音把話說瞭出來:「你夠瞭!以後你少碰她!」

  若不是顧忌馬秀琴的心裡感受,楊書香真想上前再狠狠抽他趙永安一嘴巴。

  電視機裡的快意恩仇,那你爭我鬥的場面永遠是最吸引人的,尤其對於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來說,就如此時坐在炕沿上楊書香的心情,他就要給馬秀琴出頭,替她出那口氣,如果趙永安再敢鬧屁,楊書香不介意當著馬秀琴的面暴揍他趙永安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