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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集、再聚會

  西屋到東屋幾步遠的道兒跌跌撞撞,柴靈秀都不知道自個兒是咋跑回的房間,這情形幾乎能夠讓人瞬間想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瞭。

  “這臭缺德的勁頭咋那麼大呢,弄得我都壓不住他瞭……”

  柴靈秀的心口起伏不斷,有如鹿撞。

  嘀咕的同時,想到剛才自個兒和兒子的所作所為,打心眼裡禁不住又生出一絲甜蜜感,這感覺仿佛春筍,帶著雨後的清新稚嫩很快便在柴靈秀心裡撲騰開瞭,飄乎乎帶著她飛瞭起來,穿越時空仿佛回到瞭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兒子一歲多的年紀……

  “媽媽~媽媽”

  童聲稚嫩,叫得急切,聽得心軟。

  兒子吃瞭自個兒一年半的奶水瞭,都咿呀學步走瞭,還吵著鬧著要吃咂兒,好不容易給他掐瞭奶,又怕兒子不依不饒,便把傢裡頭和娘傢接濟過來而積攢下來的白面熬成漿糊,每天不知多少次嘴對嘴喂給兒子……不過這股意識剛竄出頭,柴靈秀又憬然驚覺意識到瞭問題點,鬧瞭個臉紅心跳:“他都那麼大瞭,又不是孩子瞭,我怎麼還跟他嘴對嘴呢?真不害臊……”

  也不知她這句“真不害臊”是在說自個兒呢,還是在說西屋那個臭缺德的。

  急匆匆打來一盆溫水,關上房門,柴靈秀心口仍舊兀自在突突亂跳著:“我得趕緊洗屁股睡覺……”

  來回捯飭著洗完屁股趕緊上炕睡覺的事兒,當柴靈秀脫掉褲子時,連同那包身的健美褲都給下體的濕液浸透瞭,她怔怔地看著褲衩上那濕漉漉的地圖,心裡一陣煩躁。

  這幾天我到底是怎麼瞭,這身子怎麼就那麼經不得刺激呢?柴靈秀隱然覺得這幾天自個兒仿佛變瞭個人兒,她不敢繼續再琢磨下去,慌也似地趕緊小跑著把燈關瞭,翻身回來蹲在盆子上鼓秋起身子,那張芙蓉臉上不期然間又升起瞭一道晚霞,在那間黑漆漆的屋子裡蕩漾出瞭一股子曖昧……下地把門帶上,回身把茶缸裡剩下的白開水一口氣喝個精光。

  倏地一下,從嗓子眼涼到心坎,楊書香覺得非常痛快,雙手並用把衣服脫掉,鋪褥子前,因為摩擦覺著蔫兒吧唧的下體似乎有些別扭,倒不是因為疼的原因,總之那感覺怪怪的,於是低頭看向自個兒的卡麼襠。

  嫩乎乎的狗雞老老實實地耷拉在兩腿之間,楊書香用手輕輕捋動一下,說實話,他還有些不太適應這種蛻瞭皮之後的樣子,好在那裡滑滑溜溜潤著一層水漉漉的粘膜,捋瞭兩次之後,也不像第一開始前兒那樣生澀,反而讓那狗雞蠢蠢欲動,那股怪異感也越發強烈起來。

  早前他曾在悄悄話電臺聽到過男人手淫一說,也曾在青龍河洗澡時聽過那些個躺在河坡子上的大老爺們提起過,也就是說,對著狗雞反復捋動就能實現那一快感過程,於是楊書香就對著自個兒的下面又捋瞭幾下,他看著狗雞漸漸勃起挑在身前,還想再弄弄,又意識到自個兒現在的所作所為有些冒失,而且捋動時腦子裡總幻化出女人的身影,讓他心裡有股惶突突的感覺,於是趕忙停止瞭動作。

  “這要是叫媽看到瞭,還不又得跟我急啊!”

  有瞭想法便強行控制自個兒,不再捋動。

  殊不知他停止瞭動作,強作忍耐,東屋裡那躺在炕上的女人卻正把手搭在兩腿間,就著濕漉漉的內褲正一下一下捅著下體。

  那麻嗖嗖的通暢很容易讓人陶醉,漸漸雙腿抬起,一陣陣呼吸急促過後,瞬間加速手指的動作,她腦子裡飄忽著不由得就聯想到之前見到的那根粗碩棒硬的傢夥,隻覺著心神一蕩,女人便把身子繃緊瞭,用手指猛地一插,悶哼一聲過後,一股透明體液便歡快地從她那細潤的手指間溢瞭出來,像極瞭伊水河展開雙臂迎接那青龍奔放的河水,跟他一起撒著歡,流到瞭柴靈秀身子底下墊著的佈墊上。

  “臭缺德的,你可把我害慘啦,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你,嗯~哎呀~”

  柴靈秀的心裡不斷埋怨瞭,四肢酸軟,一陣心浮氣躁,便又在那手指快速出溜中癱瞭身子。

  轉天晚上,直到吃過瞭飯,柴靈秀始終沒怎麼搭理楊書香,夜個兒被兒子親得走瞭魂,又浮想聯翩用手發泄瞭一通,如今哪還好意思跟他說些什麼。

  隻不過這樣的日子隻挨瞭一天一宿,柴靈秀又忍不住心裡的掛懷,主動跑到瞭西屋兒子的房裡。

  柴靈秀首先詢問兒子的狗雞狀態,當聽說兒子已經逐漸適應過來不再疼痛,怕他又蒙騙自個兒憋在心裡不說,也不管楊書香樂意不樂意,柴靈秀一把扥掉瞭他的褲子,摸著兒子的狗雞反復確認,隨之又擼開楊書香的包皮上下打量,弄得楊書香連連用手遮擋,試圖阻止事態的發生,卻已經根本就控制不住,把個碩大的雞巴挺瞭起來,直愣愣地挺在柴靈秀的面前。

  嘴上對兒子說著流氓,也顧不上羞不羞的問題瞭,柴靈秀伸出小手搭在楊書香狗雞的冠狀溝處,揉搓著問他適不適應?且三令五申重復,要兒子每天必須清洗下體,做好衛生防護。

  心裡頭的那股焦慮和擔心這才緩和下來,隨後又詢問兒子那個叫許加剛和曹幸福的有沒有再來找事。

  雖說耳聞那些傢夥沒有再行劫道之事,卻聽說總有三三兩兩的人蹲在夢莊街口虎視眈眈,讓人心裡不踏實不痛快,何況自個兒下班期間也總能看到一些二八孩子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柴靈秀的心裡雖不怕可還是禁不住替兒子擔心起來。

  原本這事兒柴靈秀已經跟兒子的班主任李學強通瞭信兒,她心裡還坦著自個兒爺們的這個同學能把兒子照顧周全,借助學校的約束來權衡一下,起碼起到威懾作用,也省得再煩勞顧長風出頭瞭,誰知道那許加剛就如狗皮膏藥一樣黏人,連帶著他那個渾姐夫,耍起瞭無賴,那就講不起瞭,隻能以惡治惡,讓顧長風出面收拾他們瞭。

  眼瞅著下禮拜就該期末考試瞭,怕兒子分心胡琢磨,臨睡覺時,柴靈秀告訴兒子,別為這事兒影響瞭心情,還告訴他,傢裡傢外不用他操心,這才踩著碎步回到自個兒的房間休息。

  好不容易盼到瞭周五,當晚,柴靈秀帶著兒子來到瞭馬秀琴傢,與艷艷兩口子、世在父子齊聚一堂。

  就要過年瞭,年貨掛箋啥的都要提前小買著,就合計趁著歇班在明兒個去一趟縣城,便當眾把事兒說瞭出來。

  沒轍,老爺們不在傢裡頭,啥事兒都要她親自打理去辦,也難怪柴靈秀事無巨細,大大小小都要她去操持呢!不過呢,不管兒子之前如何央求,柴靈秀就是不同意帶他進城。

  一是該期末考試瞭,輕重緩急得有個先後;另外一個,柴靈秀擔心兒子和那顧長風碰面,這歲數的孩子禁受不住誘惑,可得把嚴著點,真要是走瞭歪路,可沒有後悔藥備著。

  聽聞明個兒要去縣城,孩子們當然高興瞭,一旁的趙煥章一臉興奮地叨叨起來:“得多買點炮啊,我和楊哥還得玩那手槍呢!”

  楊書香舔著嘴角,悶頭吃飯。

  保國玩過那鏈子把兒,當然也是興奮異常,當他看到楊書香隻顧著吃飯,在一旁翻翻道:“楊哥咋不言語一聲兒呢?”

  沒法跟著一起去,楊書香的心裡當然不痛快瞭,何況出事之後這幾天他始終沒來馬秀琴的傢裡,楊書香不知如何與馬秀琴見面、如何跟她說話,更打心眼裡膩歪死那趙永安瞭,把這個平時活蹦亂跳的人困得蔫頭耷腦,心不在焉。

  看著眼麼前這幾個孩子,趙伯起沖著柴靈秀笑道:“一沾上炮呀,你看看他們那興奮勁兒,明兒個我開車,咱們進城溜達溜達轉悠看看。”

  趙伯起的話聲剛落,趙世在頗有感慨,說道:“咱小前兒不也好這個嗎,可那前兒窮,能看別人傢玩個炮就瞭不地瞭,哪像現在,一年好著一年,除瞭炮還有各色的禮花彈,也難怪孩子們喜歡呢!”

  趙伯起捋瞭捋自個兒唇角的胡子,說道:“一說到這個炮呀,我就想起瞭三羊他爸來,呵呵,教給孩子放炮把眼給崩成瞭玻璃花,你說好笑不好笑!”

  眾人皆知的事情趙世在當然知道瞭,他接茬說道:“一發傳一發嘛,三羊要不是愛放炮,他爸也不會跑過去給兒子指導捻信子,結果就……哈哈!”

  柴靈秀指著趙世在,搖著頭笑道:“‘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這可不是什麼好話!就說過年熱鬧瞭,也不能一點提防沒有吧!教孩子放炮把己個兒眼崩壞瞭?這叫什麼?!”

  這話不假,逢年過節柴靈秀也放炮,不敢說處處盯著兒子,基本上也都是打頭陣,而且每次過年大伯子都要從城裡往傢拎回大口袋小口袋的煙花爆竹,真要是不管不盯著,兒子得玩瘋瞭,她心裡也不踏實。

  趙世在吧唧著嘴,頗為瀟灑地搖晃瞭一下腦袋,一邊笑一邊言語道:“還別說,我就服我靈秀嫂子!”

  柴靈秀瞪瞭趙世在一眼,隨即抿嘴輕笑。

  見賈景林依舊沉默不語,趙伯起偷眼看瞭看褚艷艷,心裡生發出一股子難以言表之情,便下意識地用腳踢瞭踢自個兒的媳婦兒馬秀琴。

  咳嗽一聲,趙伯起指著賈景林說道:“老疙瘩,半天也不見你哼一聲,當著你老叔的面,咋就那麼不敞亮呢~那天我讓你過來拉白菜,你倒好,縮起來瞭!這回當著你嫂子的面,我看你還怎麼縮?”

  趙永安一聽,呵呵笑著說道:“景林打小就不愛言語,就是個悶性子,凡事肚子裡有貨!呵呵,人的性格嗎!你看艷艷,有這麼個機靈丫頭,景林言語不言語都沒說的瞭!”

  趙伯起虛縫著眼睛嘿嘿瞭一聲:“景林你就悶著吧!”

  他的話聲剛落便挨瞭自個兒婆娘掐瞭一把,惹得趙伯起又嘿嘿連笑瞭兩聲,眼睛打量著褚艷艷的同時,吧唧著嘴說瞭一句含糊話:“艷艷可疼景林瞭……”

  褚艷艷倒是個暢快人,她挺著個大肚子,沖著趙永安抿嘴叫瞭一聲“老叔”,隨後解釋說:“景林那臭德行,一輩子也改不瞭瞭!”

  賈景林瞅瞭瞅大哥們趙伯起,又看瞭看自個兒的媳婦兒褚艷艷,吭吭哧哧擠出來一句:“菜有,都不用買!”

  眼睛一亮,趙伯起伸出手來戳著賈景林,忙接茬說道:“知道你做生意,可也不能叫你添憨賠本啊!也不看看艷艷現在啥樣瞭,這肚子嘿嘿~還辛我說你,秀琴呀,我這當大哥們的不好多說他啥,你作嫂子的可得主動點,替我數落老疙瘩兩句!看他下回還敢不敢自作主張!”

  楊書香偷瞧著趙伯起等人,終於把目光盯向瞭馬秀琴,見琴娘小臉紅撲撲的隻顧憨厚地笑,心裡沒來由一抽一抽的。

  眼神一轉,楊書香又見趙永安時不時望向自個兒這邊,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兒,他心裡有氣,恨不得拿手裡的筷子戳進他的逼嘴裡替馬秀琴伸張正義。

  趙永安咳嗽瞭一下,把眼睛盯向瞭右側,他看著兒子跟賈景林比劃著手腳,笑著說道:“今個兒楊老師是沒來,伯起啊,你說話要是有人傢楊老師的斯文該多好啊,瞅你這大嗓門把老疙瘩擠兌的,呵呵~”

  楊書香又偷偷掃瞭一眼趙永安,如不是看到瞭他爬琴娘時的瘋狂和肆無忌憚,還真不知他那張慈祥的面孔下居然還暗藏著殺機,掩飾著醜陋的同時,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媽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混蛋啊!楊書香越想越來氣,越想越不是滋味,吃瞭兩口菜之後便杵開瞭飯碗,攪得他連食欲都沒有瞭。

  看到楊哥有些悶悶不樂,煥章想起瞭這幾天挨劫的事兒,唯恐夜長夢多,他沖著柴靈秀說道:“靈秀嬸兒,我和楊哥這一個禮拜過得極不消停,明兒個去縣裡咱就找顧哥介!”

  趙伯起也知道兒子在學校打架的事兒,那幾天他忙著跑活兒抽不開身,聞聽此說,拍著桌子,叫道:“還反瞭他們瞭,都什麼年代瞭?啊!明兒個我帶著你們找屄養的算賬介!”

  他的嗓音本來就大,這一下弄得動靜不小。

  柴靈秀不想把事兒鬧大瞭,更不想傢大人攙和進去,便用手阻攔道:“大哥們,咱大人可別出面,出面就說不清楚瞭。幹脆就讓長風去辦,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約好瞭,回頭我跟他念叨一聲,反正這事也得解決,不然的話,孩子們怎麼安心讀書!”

  趙伯起搖瞭搖頭,指著自個兒兒子說道:“煥章這小屄不好好念書,好年頭也不知道珍惜,凈瞎搞對象玩瞭……嘿~我聽說瞭,香兒把那個叫曹幸福的給摔瞭,還就夠棒!”

  趙煥章撅著嘴,嬉皮笑臉地說:“爸,當著我倆嬸兒的面,你罵我幹嘛啊!搞對象有什麼不對?這叫提前進入社會證明你兒子有魅力!”

  老爺們慣著兒子,馬秀琴能不知道嗎?何況傢裡還有個公公背後撐腰,這讓她想管又總覺得心有餘力不足,處處受制。

  今個兒當著眾人的面,楊書香的表現全落在瞭馬秀琴的眼睛裡,再看看自個兒的兒子的樣兒,馬秀琴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瞭,便插瞭句嘴:“你爸沒功夫管你,從小到大回回惹事兒都是你楊哥給你頂著,不罵你罵誰?”

  話聲剛落,趙永安就哼瞭一聲,他用手拍瞭拍趙煥章的肩膀,笑著說:“看看,我孫子快成頂門杠瞭,搞對象也不是什麼壞事,咱就得有股子沖勁!”

  他這話音剛落,趙伯起就言語起來:“嘿~這年頭不是以前啦,就得大著膽子來!”

  趙煥章挨在爺爺身邊,前有父親支持,後有爺爺這個主心骨給他撐腰,卜卜愣愣的就更不服氣瞭,他瞪瞭一眼馬秀琴,學著之前趙永安所說的話小聲念叨:“我都十五瞭,你甭什麼都數落我!”

  楊書香把個過程看在眼裡,沒來由地瞪瞭一眼煥章,心裡的煩躁升騰起來便有些控制不住,他左手下意識地攥瞭攥拳頭,沖著趙煥章言語道:“該陪陪琴娘你就多陪會兒,別總幹那沒意義的事兒。”

  就在楊書香說話時,悶葫蘆賈景林也在一旁打起瞭圓場:“都是孩子,大點就明白瞭!”

  趙煥章用手碰瞭碰楊書香,咧嘴一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怕靈秀嬸兒聽到音兒,就小聲說瞭一句:“那麼多女生追你,楊哥你早該聽我的,挎一個瞭。”

  說得楊書香心裡起膩,怒其不爭的同時又拿煥章沒有個辦法。

  明明有錯還不承認,而且時常犟嘴,馬秀琴又瞪瞭自個兒兒子一眼,說道:“吃屎都趕不上熱的,總讓你楊哥背鍋,也不說學學你楊哥好好念書!以前咱傢是沒機會沒條件,現在有瞭機會你也不爭口氣!”

  她還想再說,對面的趙永安又咳嗽起來,馬秀琴知道公公不樂意聽瞭便適時停住瞭話聲,耷拉下腦袋沒再言語。

  楊書香瞅著趙永安那衛道士的模樣,聯想到那天晚上他趴在琴娘背後推聳的樣子,胸口氣悶心裡極度厭惡。

  又瞅瞭一眼馬秀琴,見她低頭不言不語,楊書香這心裡怪異連連,也學著趙永安的樣子咳嗽瞭一聲,調節著情緒笑著說:“琴娘,我這姥姥不疼舅舅不耐的還羨慕煥章呢,怎麼我兄弟就成瞭吃屎都趕不上熱的瞭!你聽我的,可別著急生氣,回頭我嚇唬煥章,讓他給你賠不是。”

  柴靈秀把荷葉頭攏在耳後,乜瞭一眼楊書香,逗笑著說兒子凈瞎說話,又沖著馬秀琴安慰說:“行啦秀琴姐,你也別瞎操心瞭!咱們不去惹事,但也絕不怕事,誰叫他們先招惹咱的,欺負到咱頭上,咱誰也不怕!”

  說得馬秀琴臉一紅,又趕忙把頭低瞭下來。

  柴靈秀這幾句話打出去,說得不疾不徐卻鏗鏘有勁,老爺們們不由自主就齊齊把目光看向她,連一向遊走在年輕媳婦兒堆裡遊刃有餘的針織廠大拿趙世在聽到這句話後,心裡都禁不住一寒。

  回想起自個兒偷嘴被她撞見,自是好些天不敢和柴靈秀碰面,如不是褚艷艷私下裡透露,趙世在真以為自個兒完蛋瞭呢!他知道眼麼前兒的這個漂亮女人做人做事像她的臉蛋一樣俊美,也向來都是給人留有餘地,但真要是惹惱瞭她,後果那可也得掂量掂量。

  若說整個溝頭堡裡能讓他趙世在刮目相看而又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人,首推就是柴靈秀瞭。

  反觀今年夏天楊老師挨打,嫂子都沒有這樣拍板兒說些過什麼,既然今個兒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瞭,想必她心裡一定是動瞭真火!一旁的趙永安順勢點瞭根煙,這回他並沒有抱著自個兒的煙袋鍋吧嗒,瞅著對面坐著的女人,趙永安不由得想起瞭她那大伯子,霎時間眼前一紅,想到什麼時不由得打瞭個哆嗦。

  隨之趙永安又想起瞭她的公公楊廷松……在趙永安眼裡,可以這麼說吧,論氣勢,這柴靈秀辦事做人一點都不比老爺們拘悶,別看她隻是個婦人,兩傢三代人能走在一起處這麼多年,始終是欠著人傢人情的,這要是讓她知道瞭內幕……瞥瞭瞥孫子跟前兒的楊書香,趙永安心裡一陣沒底,他已經暗暗觀察瞭一陣兒楊書香,又沒覺察到哪裡不對有什麼異常,於是眼珠子一轉悠,心思便活絡起來……

  夾在馬秀琴和柴靈秀的中間,褚艷艷放下筷子,她哎呦瞭一聲,拉著柴靈秀的胳膊一語道破玄機:“誰敢太歲頭上動土?這不要瞭妙人的命嗎!欺負香兒,我這當幹娘的心裡都別扭!”

  聞聽褚艷艷叫起瞭自個兒的小名兒,柴靈秀照著她胳膊掐瞭一把,姐倆桌子底下便動起瞭手腳,不過褚艷艷終究是懷瞭孕,柴靈秀不敢深逗。

  這年頭打架的事兒簡直太普遍太尋常瞭,趙世在在縫紉廠裡幾乎總會聽到娘們們議論個短長,這時,他也沖著楊趙小哥倆說道:“我告你們哥倆啊,打不過咱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可千萬別讓人逮著瞭!”

  趙世在的話音剛落,想起瞭那天的熱血鏡頭,趙煥章便嚷嚷起來:“小趙叔啊,你是沒看見楊哥摔那曹幸福呢。楊哥,那招叫什麼來著?霸王扛鼎,對就是霸王扛鼎!”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引得一旁的趙保國抓起瞭楊書香的左手,連連問道:“楊哥,你那招叫啥?霸王扛鼎?咋下的拌兒啊?”

  都知道老顧傢那混小子跟楊書香關系鐵,平時有楊老師在場的情況那是絕口不提顧長風三個字,今時今日楊老師不在身邊,趙伯起和趙世在以及趙保國便把目光瞧向瞭楊書香,不管是起哄也好,好奇也罷,都在等待他說說那精彩動人的過程。

  楊書香朝著柴靈秀吐瞭下舌頭,輕描淡寫地說瞭一句:“不就是給他扔出介瞭嗎,也是他大意沒拿我當回事,真要是較真兒的話,我哪打得過人傢啊!”

  不樂意兒子提那打架的事兒,也不想他去接觸那些個人,環顧著眾人的表情,柴靈秀拍著桌子沖楊書香說道:“行啦行啦!也不看看你己個兒啥樣子,眼犄角都讓人打紫瞭,還好意思顯擺!”

  雖然現在兒子的眼角已經消腫,可柴靈秀還是告誡瞭一聲,算是提醒他。

  這精彩鏡頭一語帶過,那哪成啊,可趙伯起和趙世在都知道柴靈秀的為人,不便開口詢問,一旁的趙保國可不幹瞭,他抓住瞭柴靈秀的手說道:“娘啊,你不讓楊哥去縣裡咋還總嚇唬他啊,還不許他說話!”

  柴靈秀照著保國腦袋上胡擼一把,把保國摟在懷裡,笑著說道:“我的傻兒子,誰叫你楊哥總惹娘娘生氣呢……”

  莞爾一笑間,柴靈秀掃瞭一眼保國旁邊的楊書香,見他正瞅著這邊,話鋒一轉又忍下心對著保國輕輕說道:“這我要是答應瞭他,你楊哥指不定得蹦多老高呢,呵呵!”

  保國瞅瞭瞅柴娘,又看瞭看楊哥,不知這娘倆腦子裡想的都是個啥,於是笑嘻嘻地問道:“楊哥是嗎?那人沒讓你摔死?”

  人比人氣死人,沒等楊書香言語,趙世在一敲筷子,指著趙保國說道:“啥都跟你楊哥學,就是不學你楊哥讀書的勁兒!”

  柴靈秀知道保國他媽出國打工好多年瞭,他爸在外胡天胡地對兒子又疏於管教,也是打心眼裡憐惜保國,便又摟住瞭他的身子,替他出頭說瞭一句:“行啦小兒,你嚇唬孩子幹嘛!”

  說得趙世在無言以對,瞬間就讓趙保國獲得瞭溫暖:“還是娘疼我!”

  看著眾人說得火熱,趙永安揚起手來,說道:“秀琴啊,你這主傢還不給他們把酒倒滿?!咱們可不能光說話不喝酒啊!”

  公公發話瞭,馬秀琴不敢不聽,她端起瞭酒瓶轉著圈依次給眾人斟滿瞭酒,最後湊到趙永安的身邊,規規矩矩給他把酒滿上。

  趙永安說話的當兒,楊書香臉上的笑漸漸凝固起來,他冷冷地看著趙永安,隨後尋著馬秀琴移動的身影並未在趙伯起的眼裡看到什麼異常特別,仿佛這一切似乎隻在楊書香自個兒的腦子裡盤旋,甚至於馬秀琴給趙永安倒酒的動作在他看來都沒有半點僵硬,像她的人一樣,軟綿綿的,無比順從。

  那種事都幹瞭四年瞭,若說頭三年趙大不在傢還好說一些,都回傢一年瞭還在持續著,就沒發現半點異常?難道這紙真包的住火?越想越覺得離譜,越想越覺得奇怪,直到馬秀琴投過來一個眼神,除瞭疑惑,楊書香心裡仍舊納麼不透這裡面的原因。

  氣悶,楊書香也想喝一杯酒,辣辣嘴。

  起碼喝多瞭一醉就什麼也不用想瞭,省得他媽的添堵別扭,可一看柴靈秀那邊都沒抄起杯子,這前兒要是己個兒弄什麼幺蛾子,且不說有沒有資格去碰白酒,大人心裡頭多少也會有想法的。

  再說瞭,臉面上的事兒關乎琴娘的名聲,萬一捅出去瞭搞不好出人命都不新鮮,所以楊書香心裡咒罵趙永安的同時,認定瞭一個理兒,那就是打死都不能給馬秀琴把那事兒抖露出去。

  趙永安知道楊書香在看著自個兒,他臉上帶笑坐在主位上不動聲色,對馬秀琴仍有些頤指氣使,見兒媳婦把酒給自個兒滿上瞭,沖著眾人說道:“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孩子們鬧騰鬧騰就成大人瞭!都把酒端起來吧,咱先來個滿堂紅!”

  你媽個屄啊!吃人飯不拉人屎的東西,楊書香心裡不停咒罵。

  隔離那些笑聲和話語聲,腦子裡便浮現出那天驚見的一幕,看向馬秀琴時,心裡酸溜溜的,徒然空蕩起來。

  (二十八)你想要我隨時都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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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解:

  胡天兒(胡說八道)。咂兒(奶子)。踅摸(四處瞅、看、尋找的意思)。央給(央求)。擁給(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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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眾人依次散場。

  先是趙世在丟下瞭保國一個人晃晃悠悠踮著腳離開瞭趙伯起傢,後是賈景林夫婦相伴而行走出屋子。

  柴靈秀怕賈景林喝多瞭再把褚艷艷連累瞭,出門相送忙連聲囑托他不行就先歇會兒腳再走,實在不行就讓兒子送他們回去,好在賈景林還有精神,說話也還清醒沒什麼大礙,他們見屋內楊書香幾個孩子玩得高興也不樂意使喚孩子。

  趙伯起也沒少喝,這個當兒他本來還想陪陪景林,見柴靈秀左右不離褚艷艷身邊,恐自個兒一時得意忘形說禿嚕嘴,便隻打過招呼,朝賈景林說瞭一些改日或者年後再聚的囉嗦話。

  從那瞎踅摸瞭一氣,良久摸出瞭一根煙,見柴靈秀回來瞭連忙把煙讓瞭過去,他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問她楊老師怎麼沒回來?隨之嘴裡又翻翻著說那個什麼幸福、加剛的欺負自個兒兒子的事兒,暈暈乎乎之中罵罵咧咧。

  沒等馬秀琴和柴靈秀言語,楊書香這邊就跟煥章連連使眼兒,這趙大確實喝得不少,總不能讓他在堂屋裡沒完沒瞭咧咧,就一左一右把趙伯起架到瞭西屋的炕上。

  鋪好被窩把己個兒爸爸安頓好,門簾一撂,趙煥章就開始央給柴靈秀讓她答應楊哥留下來住。

  這幾天他時常攛掇楊書香,爺爺那邊也經常念叨,說你楊哥住一晚就跑瞭,要他過來多住兩天。

  可不管煥章怎麼說,楊哥卻總也推脫有事,就是不來。

  趁著現在清靜瞭,煥章就把想法說瞭出來。

  先是打架,而後又撞破瞭趙永安和馬秀琴的事兒,楊書香心裡既憋悶又膈應,他本不樂意住下,誰知煥章剛央求完,一旁的保國也跟著嚷嚷起來。

  保國這小傢夥竄上前去,也不管柴靈秀正跟著馬秀琴忙乎著收拾,抱住瞭她的胳膊“娘娘”地叫,死活要她吐口答應讓楊書香留下來。

  柴靈秀也知道小哥幾個不分彼此,尤其保國他媽不在身邊,孩子心裡多少屈的慌,又難得看到保國這麼高興,就答應下來。

  保國得瞭答復歡天喜地,嗷嗷直叫,拉住楊書香要他給自個兒講霸王扛鼎的事兒。

  楊書香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哄保國,就照著他的屁股上踢瞭一腳把保國轟進瞭東屋,又朝煥章一扭脖子打瞭個眼兒。

  煥章知道楊哥有話要對靈秀嬸兒講,心領神會,怕自個兒媽媽馬秀琴又要嘮叨,便借故看電視一撩屁股走進東屋回避去瞭。

  戳在一旁,楊書香悻悻地看著馬秀琴的身影,這讓他很快就想起那天夜裡看到的一幕。

  說實話,一想到那天撞見的場景,楊書香的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他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見琴娘收拾傢務忙叨叨的,知她是個好女人,有心圍過去抱抱她安撫一下,又覺得別別扭扭。

  思來想去,楊書香又暗暗埋怨起自個兒來,悔不該半夜爬出去看,更操蛋的是,最後還給弄出那麼大個動靜,讓自個兒到現在都處於一個尷尬境地。心裡有些鬧不登的。

  換做往常,楊書香可不拘悶,這幾戶親近人傢他登堂入室一點都不做戚兒,更別說束手束腳不知怎麼應對。

  可以這麼說吧,就跟在自個兒傢沒啥大分別,也沒有那麼多顧慮。

  瞅瞭兩眼馬秀琴,正迎來馬秀琴投過來的眼神,楊書香趕忙避開目光不去看她。

  湊到柴靈秀的身邊,楊書香抹著嘴角去問:“媽,你看都什麼時候瞭,總也得讓我去我大大傢轉一圈吧?我娘娘和我大大不是說好幾次瞭嗎,埋怨我不搭理他們,你說我那是不搭理他們嗎?對瞭,我二哥忙著跟他女朋友約會,我那吉他也沒日子給我拿來瞭,我還得找他算賬介呢!”

  傢裡頭憋悶的慌,楊書香就想去城裡散散心,把那股子怨氣排解出來。

  柴靈秀扭著身子說回頭再說,這前兒哪顧得上跟兒子掰扯那些事兒,她知道兒子心裡有看法,也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是不能用壓制來解決的。

  這一點柴靈秀非常瞭解兒子。

  她已經想好瞭,等兒子考完試就帶他一起去城裡大伯子傢裡轉轉,年關瞭就手洗個澡照張相,省得兩頭都來埋怨自個兒,說把兒子攏得嚴實。

  跟馬秀琴收拾妥帖,柴靈秀坐在凳子上拿起之前趙伯起讓來的煙,楊書香眼尖,他一掏兜門,手疾眼快就給火打著瞭,規規矩矩地給柴靈秀把煙點上。

  柴靈秀吐著煙花,不慌不忙地說:“帶你進城那也得等考完試再說!”

  拿瞭個凳子挨在柴靈秀身邊,楊書香抱著她的胳膊蹭著她,要正經起來卻又帶著習慣性的姿態,說道:“當著我琴娘的面,你說的可不許反悔!還有,考好瞭我跟他們要壓歲錢你可不許再攔著我瞭!”

  “多大瞭都!”

  兒子也真是的,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這手怎麼一點老實氣兒都沒有!她晃悠著胳膊推開瞭兒子,心想著我啥時候說話不算過。

  又想他這性子不認生,到瞭他大大傢比在己個兒傢還要隨便,柴靈秀哪還敢順著他的意答應得特別痛快。

  眼瞅著兒子又要黏上來,柴靈秀搖瞭搖頭,打瞭楊書香一巴掌,斜睨著他說道:“這兩天你從傢給我老老實實復習功課,表現好瞭我就帶著你去城裡看你爺你奶。”

  楊書香“啊”瞭一聲驚疑,咧著嘴,很快接茬來問:“拿成績說話?”

  柴靈秀瞅著楊書香,說:“我從來也沒跟你要過成績,但有獎有罰!”

  這規矩不是柴靈秀臨時起意想出來的,也絕非一天兩天就形成的。

  早在楊書香小學時,柴靈秀便用這種獎懲方式鼓立督促兒子,她不刻意,也不死心眼子一根筋地強迫,因為她說過,不求兒子大富大貴跟別人攀比,那什麼功名利祿追求啥的都是在給孩子肩膀子上施加壓力,她不喜歡那樣逼迫兒子。

  “那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嗎!”

  這話講完,楊書香便湊到瞭柴靈秀的身後,照著她的臉蛋親瞭一口,不等柴靈秀來拿,就一邊討好一邊雙手夾住瞭她的脖子,順著她的脖頸子手指一揉一捻動作舒展,沒幾下就給柴靈秀揉得心寬體松,不再執拗。

  來回觀瞧,見人傢母子二人熱熱呼呼的樣兒,馬秀琴是打心眼裡羨慕的。

  她坐在一旁搓著衣角想說什麼又怕影響瞭氛圍,怕驚擾到這溫馨難得的一幕。

  觸景生情,腦子裡有些慌亂,這讓馬秀琴想起那天晚上跟公公亂倫時聽到屋外的震天聲響,羞愧的同時她心裡又不禁一陣感傷。

  如果身邊也有個知冷熱的人長期守著,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對比之下,馬秀琴聯想到自個兒的兒子,此時他正紮在東屋看電視呢,眼裡和心裡哪有她這當媽的事兒啊。

  心思波動起來,晦暗感傷,心裡發空。

  馬秀琴覺得自個兒現在非常孤獨,那種內心裡的寂寞和憂患又讓她覺得非常壓抑。

  她總想,要是煥章也能像香兒那樣圍在自個兒的身邊該多好啊?也省得自個兒身邊沒個說話的人。

  但這一切隻是她的一廂情願,傢裡沒人能理解她。

  馬秀琴嘆瞭口氣,見身旁的母子二人親親蜜蜜的樣子,她看得是眼熱心酸,卻不曾深想,她的這股心思其實和她的人生一模一樣,被壓制慣瞭總是那樣悲戚戚的。

  夫傢是五類傢庭,馬秀琴的娘傢同樣是五類傢庭,她自小在陸傢營夾著尾巴做人被欺負慣瞭,好不容易結婚成傢又如履薄冰,臊眉搭眼生怕公婆挑理不滿意,就越發戰戰兢兢不敢說大話拿主意。

  如今盼到老爺們回國也過上瞭好日子,卻仿佛丟失瞭什麼,和四年前老爺們出國走之前隔閡起來,前後的生活劃出瞭一道深溝。

  馬秀琴在場,柴靈秀收斂著情緒不想做得太過,就推瞭一把楊書香,告他聽話不要給馬秀琴添亂。

  囑托完,柴靈秀起身走到東屋門口撩簾和趙永安禮過念叨瞭一句,這時候不便去西屋打擾醉意十足已經躺下瞭的趙伯起,就在臨走時沖著馬秀琴知會瞭一聲,看她臉色晦暗,猶不似吃飯時的歡快模樣,便小聲問瞭句:“怎麼瞭,有心事?”

  馬秀琴強笑著連連擺手,答非所問道:“明個兒,真不帶香兒去城裡?”

  柴靈秀看瞭馬秀琴一眼,搖頭笑瞭笑。

  秀琴這性子不比艷艷,說話也沒艷艷沖,柴靈秀是再清楚不過瞭,又都是娘傢村裡的人,從小到大俱都知根知底,所以從沒硬生生駁回過她。

  此時見其說話顯出一絲扭捏之情,忽地想起頭幾天秀琴給自個兒單位打來電話詢問香兒的事兒,那時的話音就緊緊呼呼的,原來直到現在她心裡始終都在惦記著我傢香兒。

  咂麼著滋味,柴靈秀笑著對馬秀琴說:“我道是個啥,原來你也要當那說客,為這事兒捏住瞭我,拿妹子的軟肋以為我不敢駁你的駁回兒?你呀就向著他吧,要不,讓他也給你做個幹兒子?”

  柴靈秀這隨口一說本來是臨走時的一句玩笑,不成想馬秀琴倒當起瞭真,連價似的點頭應承起好來,要做那幹媽。

  弄得柴靈秀有些莫名其妙:秀琴啥時候學起瞭艷艷這套,見著我們傢香兒賴著不撒手瞭。

  準是香兒欺她心軟,知道秀琴疼他好說話,在她跟前磨她把她給蜜化瞭。

  想及至此,嘴裡就笑說:“給你當幹兒子那感情好,管吃管住我還省心瞭呢,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膽跟個神經病似的。”

  說得馬秀琴都笑瞭起來,而一旁的楊書香直勾勾地,嘴裡不知嘀咕個啥。

  “你瞅他這樣兒!還委屈瞭。要是順瞭他的意,以後你就讓他磨吧!”

  見兒子瞟過來的眼神,柴靈秀抿嘴笑瞭一下,拉住馬秀琴的手,又說:“可不能太慣著瞭,他要是磨你你可得嚇唬他!”

  馬秀琴臉兒一紅,她偷瞟瞭楊書香一眼,心有些發飄,收回目光忙說道:“香兒才不會呢!”

  上弦月穿梭在樹叢之中,像掛在枝頭待熟的果子,其時通透明亮,氣息緩慢而悠長,映得夜空璀璨生輝,整個西方一片光亮。

  柴靈秀抬頭望月,若有所思之下似是自言自語,踏出馬秀琴傢的大門時,出谷黃鸝般的聲音傳瞭出去:“呵呵~總得有個人束縛著他吧,不能由著性子。”

  馬秀琴望向那小己個兒好幾歲的女人的背影,見她蹁躚而馳,心裡悵然若失,迎頭正看到西方半空裡殘缺不全的月亮,她有些茫然。

  一陣風吹過來,馬秀琴不禁打瞭個寒戰。

  送走瞭柴靈秀,馬秀琴翻身回去,才剛還無比熱鬧的堂屋一時竟變得空蕩蕩瞭,若不是東屋幾個孩子的說笑聲證實一下,她真以為自個兒做瞭個夢。

  似真似幻如同人生,不知不覺便套上瞭枷鎖,束縛時容易跳出來難,卻又讓人意識不到。

  馬秀琴想一個人清靜一會兒,卻知道隻能在夢裡尋瞭,苦笑一聲,她尋來水壺把熱水砌好端進自個兒的房裡,給老爺們預備著,正要走出去,老爺們那邊鼓容著身子問瞭句:“景林走瞭?”

  聞言,馬秀琴身體一頓,當即皺起眉來哼瞭一句:“你喝多瞭!”

  “哪裡有多嘛!多精神!”

  男人這趟活兒跑瞭好幾天瞭,好不容易歇腳趕上小聚又多貪瞭杯半,舌頭都不利索瞭。

  馬秀琴心疼他,怕他體乏忙替他脫衣服,手臂就給趙伯起抓住瞭:“他媽,把褲子脫瞭讓我整一火!”

  馬秀琴看著老爺們奮秋起身子抓住自個兒的胳膊,不及它想,就著身子忙上前勸說:“快點脫衣服鉆被窩裡,別抖楞凍著瞭身子。”

  “幹一火!”

  做瞭這麼多年的夫妻,馬秀琴知道老爺們是那知冷知熱的人,他既孝順爹媽,又心疼媳婦兒,就是有時這腦子裡想的東西太超前瞭,讓人沒法接受,而且老爺們時常在外拉活兒,想跟他說些私房話總說不瞭半句就沒瞭方向。

  就說今個兒吧,吃飯時他又在桌子底下踢自個兒的腳,弄得馬秀琴心裡亂糟糟的挺被動,就照著老爺們大腿上掐瞭一把。

  “你快鉆被窩。。。”

  “冬至到現在始終也沒幹你瞭,現在我硬著呢!來吧秀琴!”

  趙伯起邊說邊胡擼馬秀琴的身子,衣服半敞有些不管不顧。

  馬秀琴天天袒著他嘴裡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女人,尤其是這個歲數的女人,誰不樂意被老爺們抱在懷裡又親又啃,那簡直太幸福瞭。

  而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在老爺們回國之後也隻持續瞭不到倆月就冷淡下來,夫妻生活變得可有可無,讓馬秀琴頗為費解的同時,渴望又變得茫然不知所措。

  看瞭下時間,稍微有點早,這就上炕鉆被窩的話,還下不下來?馬秀琴的心裡開始猶豫。

  既然老爺們想瞭,自個兒本該歡喜,本該不應拒絕他提出來的要求,因為兩口子那麼長時間沒熱乎瞭,該好好來一次瞭,可問題是今個兒還沒給公公洗腳呢。。。就在馬秀琴模棱兩可猶猶豫豫時,趙伯起一脫褲子,指著自個兒赤溜溜棒硬的下體說道:“你看!這麼硬還不過來讓我肏你!”

  不由分說,上來就扥馬秀琴的褲腰帶,連脫帶拽把她拉到瞭炕上。

  被楊書香窺視的事兒還沒解決完,馬秀琴很想乘此之際單獨跟孩子說說,可老爺們攪來攪去不消停的樣兒讓她怎麼有心情去琢磨別的。

  這心情亂糟糟的人直被老爺們拽上瞭炕,慌也似趕忙說道:“伯起你小聲點,今個兒我可還沒給咱爸洗腳呢!”

  趙伯起咧瞭咧嘴,松開瞭大手,他拍著自個兒的腦袋憨笑道:“看我這記性,把這茬兒給忘瞭。沒事兒,你現在就去給爸洗腳,回頭咱們再來~”

  說完,掄起巴掌打瞭過去,抽在馬秀琴的屁股上,震出瞭一片黑黝黝的肉花來,霎時間把馬秀琴打得咿呀一聲叫瞭出來,隨之趙伯起又照著馬秀琴渾圓的大屁股上捏瞭兩把,看著媳婦兒那隻穿著健美褲的大屁股顫來顫去的樣子,竟讓趙伯起看得眼睛發瞭直。

  東屋,趙煥章和趙保國正一邊看一邊品頭論足,對著電視劇《千王之王》南神眼和北千手的遭遇發著慨嘆。

  那趙永安就獻媚式地把煙袋鍋子拿瞭出來,點著瞭遞給一旁的楊書香,也不多說話,虛縫著眼睛抱著他的梨花貓在一旁跟著一起看電視。

  聽到外面叫瞭一聲“爸,洗腳吧!”

  趙永安下意識地看瞭一眼楊書香,正好瞅見楊書香皺起眉頭迎過來的眼神,趙永安幹笑兩聲,抱起大梨花貓打瞭個吸溜,就趿拉著鞋撩簾兒走瞭出來。

  “楊哥,娘(靈秀嬸兒)讓你跟著一起去縣城不?”

  電視劇告知段落時,見楊書香久久沒有言語,保國和煥章齊聲問瞭一句。

  聽到電視劇裡唱的“用愛將心偷”,楊書香深吸瞭一口關東煙,感覺有些眩暈卻刺激著他沒法麻痹欺騙自個兒。

  電視裡演的血債血償,盡管都是假的,也未必沒有影蹤吧?搖瞭下頭,楊書香把煙袋鍋子遞給瞭趙煥章。

  煥章嘬瞭一口,他暈暈乎乎的就壯起膽子說瞭一句:“楊哥,要不明個兒咱哥倆騎自行車去!”

  “你快拉倒吧!這幾天我不順序,別給自個兒找病。還有,你最好也留下來陪陪琴娘,省得她一個人在傢膩的慌。”

  “楊哥,誰說傢裡就她一個人瞭,我爸不在傢呢嗎,我爺也從傢裡陪著呢!要不,哈哈,要不你過來陪陪她,我媽倍兒聽你的話,比我好使多瞭。”

  說到這,煥章嘬瞭一口煙,悠哉悠哉時分,他為自個兒靈機一動能想到這麼個好點子感到非常滿意非常高興,那煙從嘴裡都吐出瞭圈兒。

  我陪你大爺啊!楊書香真想破口大罵煥章兩句。

  媽逼的你是搞對象犯魔怔瞭還是媳婦兒迷啊?不陪自個兒媽媽搞那勞什子的雞巴對象,有結果嗎?腦袋瓜子挨瞭驢踢瞭吧!可個中實情根本沒法跟煥章說。

  怎麼開口?跟他說你媽讓你爺給睡瞭?還是說別的什麼?讓我來陪?我怎麼賠?我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想到這,楊書香的臉上變得古怪起來,他一把搶過煥章手裡的煙袋鍋子,啐瞭煥章一口:“滾肏!再說我踢你屄養的!”

  煥章嘻嘻直笑,從炕上盤腿而坐,他一邊搓著後腦勺,一邊沖著坐在炕沿邊上的楊書香說道:“楊哥啊,你就忍心硬拆兄弟的臺?楊哥你做不出的!要不然你也不會替我出頭!回頭我跟小玉請你吃飯,就當是兄弟欠著你的!”

  看著煥章賊不溜秋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兒,楊書香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他是真的徹底沒話說瞭。

  保國靜靜地看著他二人你來我往,忍不住心裡的好奇,插瞭句嘴問道:“煥章哥,你睡沒睡小玉姐?我猜你摸咂兒瞭,也崩鍋兒瞭吧!”

  不等煥章言語,楊書香把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處,勾起手來照著保國腦袋上來瞭個“腦殼兒”,呵斥瞭一聲:“你也給我滾炕裡頭介!”

  一聲嚇唬,保國連滾帶爬竄上瞭土炕,嘴裡還哼哼唧唧呢:“秀娟娘娘讓人給崩瞭你不讓我說,煥章哥的事兒你也不讓我問。。。”

  哭笑不得的同時,楊書香直撓腦瓜皮,我這兄弟怎麼都這樣兒呢?啊!那話也能說嗎?!怕哪天保國真兜不住順嘴胡禿嚕出來,隻得連哄帶嚇地告訴保國,可真不能隨便瞎說瞎問,再胡天兒真就揍他瞭。

  保國縮在炕梢頭的犄角,那眼溜著,嘴裡嘀嘀咕咕道:“不就是崩鍋嗎,我又不是沒見過,趕明兒我也把我喜歡的那個給崩瞭!”

  卻實實在在不敢把這話再說給楊哥聽瞭,再說楊哥非得急瞭。

  來到堂屋讓貓去逮耗子,趙永安把屁股往凳子上一迫,腳丫子搭在瞭腳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馬秀琴卷起自個兒的褲管,看著看著就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瞭她的頭上,又習以為常地摸起瞭她的臉,和顏悅色地說:“秀琴啊,伯起這些日子在外面肯定起五更睡半夜,哪休息的好啊,一會兒你就回屋好好伺候伺候他吧,多疼疼己個兒的老爺們!”

  馬秀琴抬頭看瞭一眼公公,躲無可躲任由他動手動腳,遂又趕忙低下頭來,嚶瞭一聲。

  聽見外面傳來父親的話音兒,趙伯起用胳膊肘撐起身子,踅摸瞭一陣兒點瞭根煙,朝門簾外說道:“這不傍年根底下瞭嗎,趕上個肥活兒就多跑跑瞭。沒事兒爸,總得讓她給你洗完腳吧!”

  趙永安點瞭點頭,心裡猜著兒子已經躺下瞭,便發著慨嘆說:“我這堆孩子裡,就屬老大你最孝順我,媳婦兒秀琴人也好,伺候得我舒舒服服!”

  幾口煙下來,嗓子裡冒火,趙伯起夠著身子爬到被窩外面把桌子上的茶缸子端瞭過來,回到被窩裡,他一邊吹著熱乎氣,一邊回答:“爸,瞅你說的啥話,秀琴伺候你那不都應該的嗎!咱過好日子瞭,不用再跟以前似的,夾著尾巴做人瞭。”

  趙永安連連點頭稱是,低頭看著馬秀琴鼓鼓囊囊的胸脯,順勢把手探到她的領口處。

  把腰一彎,大手就伸進瞭馬秀琴的衣服裡,抓住瞭她的奶子,一邊揉捏一邊說:“嗯~過上好日子啦,又趕上這麼個好兒媳婦伺候我~爸心裡滿足啊!”

  針對於趙永安的肆無忌憚,明目張膽,馬秀琴隻得無奈地扭動起身體開始躲閃。

  趙永安不顧馬秀琴的遮掩阻擋,用手捏住瞭她的奶頭搓瞭兩搓,嘿笑道:“你洗洗身子陪伯起去吧,改天再伺候我!”

  這話說得隱蔽,不知內情的人根本不會想到趙永安背後做出來的事兒,弄得馬秀琴又羞又臊滿臉通紅,擺脫不瞭公爹的大手就小聲央求:“別這樣。。。”

  戒備之下楊書香已然聽到外面的動靜瞭,他皺著腦瓜皮,如坐針氈又度日如年一般忍耐著,尤其是當他聽到趙永安說出來“改天再伺候我吧”

  這句混蛋話,忍無可忍再也聽不下去。

  騰地一下站瞭起來,楊書香把煙袋鍋朝煥章手裡一塞,大步走瞭出來,弄得炕上的煥章和保國還誤以為楊書香尿急憋不住瞭呢。

  撩開門簾,楊書香直麼愣瞪地戳在堂屋裡,見趙永安耍著派頭,他一臉怒容瞪視著趙永安。

  見狀,趙永安忙松開瞭手,咳嗽一聲念叨起來:“伯起,明個兒你到街上就手給我捎回點關東煙來,手裡沒多少瞭。”

  隨之又沖著楊書香假模三道地說:“哎呦香兒啊,你也想洗?快快快,秀琴,給香兒弄!”

  楊書香一把拉起瞭馬秀琴,他懶得搭理趙永安,有心跑到趙大跟前兒把事兒捅出去,又覺得不能幹那沒腦子的事兒,瞟瞭一眼幾天前曾在半夜時分扒過的門簾,楊書香內心五味雜陳,隨即又怒目而視面向趙永安,左手瞬間攥緊瞭拳頭,恨不得現在就上前一撇子搗死他。

  “行瞭秀琴,我也舒服瞭,該回去休息瞭。”

  見楊書香護住瞭馬秀琴,趙永安討瞭個沒趣,他幹笑瞭兩聲,趿拉著鞋站瞭起來,經過楊書香的身邊他拍瞭拍楊書香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你琴娘可四十瞭!”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甩出來也不管楊書香聽得懂聽不懂,隨後鉆進東屋消失在楊書香的眼前。

  “香兒,你爸啥時候回來?”

  就在楊書香愣神時,西屋的趙伯起問瞭一句。

  “我也說不清楚。”

  嘴上答復著趙伯起,盯著馬秀琴,楊書香的眼神有些發醒。

  馬秀琴的心砰砰亂跳,她死死地抓著楊書香的胳膊,怕他血氣方剛忍受不瞭刺激,終是走到楊書香的跟前,摟住瞭他的身子,顫著身子輕聲安撫:“琴娘知道嚇著你瞭,嚇著我的香兒瞭!”

  楊書香搖瞭搖腦袋,一時間心亂如麻,那眼神就像湛藍的青龍河河水,帶著憂鬱,頗為心酸地說:“琴娘,我啥都不說!”

  身體上傳來的顫抖讓馬秀琴感受到瞭,也聞到瞭孩子身上的味道。

  對此,馬秀琴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

  她撩眼瞅著他,看到眼角的瘀傷已經消散,心裡漾出一股復雜,腦子裡便又忽閃著跳躍出瞭那晚上她和楊書香在一起時的場景。

  眼麼前這孩子的個頭兒長得已經超過瞭馬秀琴,他面孔俊朗眉清目秀,身上飄散出的氣息濃鬱得和他的性子一樣,盡管以前他時常惹他媽媽著急生氣,哪怕是最近的這起打架事件,但馬秀琴的心裡卻一清二楚,非常透亮。

  馬秀琴知道楊書香懂事有主見,他調皮但絕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人,也絕不會四處亂嚷嚷背後說誰的不是,不像自個兒的兒子有點屁事就心浮氣躁,給慣得一點人樣兒沒有。

  暖氣爐子轟轟作響,把屋子裡炙烤得熱火朝天,補水入口咕嘟咕嘟沸騰不止。

  然而想到自身的現狀時,馬秀琴又覺得渾身冰冷,沒有一絲溫暖。

  “把兒嚇著瞭,把兒嚇著啦!”

  抱緊瞭楊書香的身子,拍著他的後背馬秀琴嘴裡連連低喃,蕩漾在她耳邊的聲音卻固執堅定:“琴娘,我啥都不會給你往外嚷嚷。。。。。。”

  這話說得馬秀琴心裡直顫悠,既緊張又溫暖,還有一絲愧疚。

  環顧著多年所走的路,陸傢營也好,溝頭堡也罷,情、事、感受,一股腦湧現出來。

  這剎那間的心思跌宕起伏,從馬秀琴內心裡猛地竄湧而出,帶著一股濃情釋放出來,她那腦子裡的人型畫面也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由小變大,分割組合拆散凝聚,化作瞭懷裡的人,讓馬秀琴感懷於胸,這便是自個兒的兒子,就該縱著他,慣著他,由他回來。

  盡管馬秀琴知道自個兒腦子裡的想法有些癡人說夢,但終究是給她帶來瞭一絲希望,讓她見著瞭光,不再寒冷。

  隨之那種恰似母子間的默契躍然而出,從心裡蔓延個透。

  捧住瞭楊書香的臉,細細打量著他,馬秀琴看到瞭楊書香臉上的怒容,同時也再次看到瞭那晚上孩子眼睛裡露出來的慕儒之情,她知道他心裡不好受,自個兒又何嘗高興過,就淒然笑道:“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兒子該多好!”

  話聲甫歇便掙脫開身子,自行撩開瞭自個兒的毛衣,把兩個肥挺挺的奶子露瞭出來,馬秀琴雙手一托送到楊書香的面前,沖著他說:“來,琴娘給你咂兒吃!”

  望著馬秀琴胸口那對喜丟丟撲棱棱亂跳的奶子,往時楊書香絕對會撲上去叼住它不撒嘴,此時卻沒瞭心情,咬瞭咬牙,楊書香覺得心口沉悶,窒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在她期盼的目光註視下,他給馬秀琴的毛衣扥瞭下來,澀澀地說:“趙大在傢呢,你去陪他吧!”

  就在二人四目相對沉默之時,趙伯起的聲音又響瞭起來:“怎麼外面沒音兒瞭!秀琴,秀琴~香兒,香兒~”

  聽到老爺們的呼喚,馬秀琴抿著嘴,她胡擼一下楊書香的腦袋,嘴裡忙答應一聲。

  莫名之中,馬秀琴的心裡竟有些失落,她嘆息瞭一聲,終究不是我的兒子。

  老爺們已經叫瞭好幾聲瞭,再不進去恐他又該吵吵嚷嚷瞭。

  轉身之際,沒等馬秀琴邁開步子,身子猛地被楊書香抱住瞭。

  她沒有動,隻覺得身子被楊書香摟得緊緊的,耳邊聽到他毫無顧忌地大聲喊瞭一聲:“琴娘~”

  “哎,琴娘在這!”

  馬秀琴的話聲剛落,趙伯起的聲音便響瞭起來:“今個兒趙大喝得有些多,不過腦子還清醒著,要不你上趙大這屋睡來,咱爺倆也有好幾年沒在一塊睡瞭。”

  楊書香靠在馬秀琴的脖頸上,聞到瞭來自於馬秀琴身上的味道,他用鼻子深吸瞭一口,感覺心裡有股情緒在反復波動,他抑制著,沖著門簾裡頭答道:“那哪成啊!我這都大小夥子瞭,怎麼還能賴在你屋裡呢!”

  側躺著,趙伯起笑道:“趙大和你琴娘看著你長大的,再大也是孩子,可不許說那生分話?”

  把眼睛一閉,楊書香穩著自個兒的情緒,用下巴慢慢摩梭著馬秀琴的脖子,他一邊嗅一邊回答:“沒有的事兒!琴娘就跟我半個媽沒啥分別,跟誰見外我也不能跟你們見外不是!”

  這話說得真切,換來瞭身前女人的共鳴,她激動不已,顫抖間把脖子貼近瞭身後的楊書香,讓他摟著抱著,磨著嗅著。

  “那倒是啊!當初要不是你媽做媒給引薦,趙大還打光棍呢!挺好,挺好,咱們可不能生分瞭。”

  馬秀琴知道老爺們喝得有些多,便言語瞭一句:“該睡覺瞭,話咋還沒完沒瞭瞭?”

  隨後把眼睛一閉,緊著喉嚨小聲安撫著楊書香:“琴娘答應你,答應你,給你咂兒吃!”

  琴娘怎麼就那麼好呢!好人難道就活該給人欺負?心裡波瀾起伏,再難抑制。

  剎那間楊書香環住馬秀琴的腰更緊瞭,他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又回想到瞭那個令人窒息的晚上,令他無法理解的是,琴娘後來竟然騎到瞭趙永安的身上。。。心如刀割,隨之楊書香把手一翻,從後面猛地插進瞭馬秀琴的健美褲裡,一把摳抓在瞭那對臉盆大小的屁股上。

  馬秀琴瞪大瞭眼睛,急促的呼吸讓她心口起伏不定。

  隻是一瞬便又把眼閉上瞭。

  她身體戰栗卻沒有躲,任由楊書香抓捏著自個兒的屁股,隨他的心意。

  渾圓的屁股捏在手裡,楊書香感覺到自個兒的心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瞭。

  他不斷問著自個兒,我能不能像個爺們那樣幫著琴娘?體內燃燒的火焰隨著脈搏的強烈跳動蒸發出來。

  楊書香咬著牙,發著狠,在心裡一遍遍地說,能,我一定能幫到琴娘,我一定能把她救出來。

  心裡吶喊的聲音如同沖鋒的號角,戰前的動員,死生不懼,定要殺出一條血路來;又好似那天晚上他對自個兒媽媽許下的諾言,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卻非誇誇其談,這生發由心的執念憑的都是一腔熱血,男兒氣概。

  一挺身子,楊書香的手順著馬秀琴的健美褲轉到瞭她的身前,水到渠成一般就摳在瞭她的屄上。

  觸摸間,女體的私處光滑細膩,火熱潮潤,肥肥嫩嫩。

  就算腦子裡風雷激蕩,楊書香仍能在觸碰間體會到一個名叫肉欲的詞,這就是他琴娘的身子,這便是女人的肉體,這便是那天他親眼所見的白虎屄,此刻被摸到瞭,感受到瞭。

  驟然間被手指插入私處,下意識夾緊瞭雙腿,馬秀琴身子隨之劇烈顫抖起來。

  楊書香把左手探到馬秀琴的熱屄上,修長的手指頭往裡一摳便滑滑溜溜地滾動起來,他沒說話,他要琴娘知道,他想幫著她。

  沉默中,楊書香用右手把她往懷裡一攬,抱住她的身子,心有不甘地說:“琴娘,你別讓趙永安再碰你瞭,我,我給你!”

  說完這句話,他抽出手來,像是證明著什麼,就把那濕漉漉的手指頭放到瞭自個兒的嘴裡。

  馬秀琴撩人的身體味道霎時間被楊書香嘗到瞭,充溢於嘴裡順著他舌頭的味蕾擴散出去,讓他心中豪情萬丈。

  那一刻,楊書香覺得自個兒仿佛長大瞭,想也沒想就把馬秀琴的身子轉瞭過來,一撩她的胸衣,抱住瞭她的咂兒瘋狂啃瞭起來,一邊啃一邊嗚噎:“我能給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琴娘,求你別再讓他碰瞭。”

  這話說得馬秀琴就跟挨紮瞭似的,心口劇痛卻又不停溢著感人肺腑的心甜,她看著自個兒懷裡吃咂兒的孩子,有些分辨不清。

  他粗魯沉著,他霸道心軟,他堅強性柔,他執著隨和。

  一時間,馬秀琴腦子裡的想法千奇百怪,眼神裡也漸漸迷茫起來。

  加重的呼吸,讓馬秀琴覺得身體火燒火燎,那切身的體會又讓她感受到瞭來自於楊書香心裡的那份焦急和憤恨,於是眼睛裡不由自主就浸出瞭淚花:我要是能有這麼個兒子知冷知熱該多好啊!東屋除瞭電視機的響聲,煥章和保國說說笑笑的聲音始終沒有間斷,被一道厚重的門簾阻隔著一切,正如西屋門口搭著的門簾,也同樣把房間隔離開,讓馬秀琴和楊書香置身事外,有瞭一絲難得一見的機會。

  馬秀琴的心裡一時空落落的,想到自個兒親生兒子的表現,心裡頗不是滋味就下意識地摟緊瞭楊書香的腦袋,讓他紮在自個兒的心口上,讓他盡情地嘬自個兒的奶頭。

  從小受慣瞭壓迫,融入到瞭骨子裡,又給公爹搞瞭那麼多年,這走出去的路讓馬秀琴沒法選擇,沒法改變,更無力掙紮。

  悲從心起,馬秀琴禁不住喃喃喚道:“香兒,香兒啊,你給我當回兒子,給你琴娘當回兒子吧。。。”

  馬秀琴太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瞭,作為一個女人,她覺得現在自個兒就像個傀儡,封閉之下活得麻木且沒有知覺,她非常渴望回到從前,哪怕窮一點苦一點,起碼有個疼自個兒的男人,有一個聽話的兒子,但這些想法都在四年的過程裡磨滅瞭破碎瞭。。。如今老爺們回國瞭也沒有改變到從前,而且他心裡的想法怪異得令人瞠目結舌難以接受。

  兒子吧,是越大越不懂事讓人心寒沮喪,公公又時常鉆空子老不正經不要臉面,弄得馬秀琴更加被動,就像浮萍似的根本就沒有選擇餘地。

  “秀琴啊,水還沒給香兒打來嗎?”

  就在馬秀琴百感交集心灰意冷之時,趙伯起的聲音傳瞭過來,把她拉回到現實之中,打回原形。

  “哎,就好啦!”

  馬秀琴軟綿綿地應承瞭一句,隨之用手背瞭背眼角。

  楊書香張嘴松開瞭馬秀琴的奶頭,抬起頭來盯住瞭馬秀琴的眼睛,咬著牙,執拗地說:“隻要不讓他碰你,我啥都答應你!”

  不就是肏屄嗎?趙永安能給的我也能給,沒什麼好怕的。

  熱血沸騰,楊書香喝出去瞭。

  與此同時,見馬秀琴泫然欲泣的樣子,楊書香越發堅定瞭內心的想法,他要幫著琴娘,讓她脫離痛苦不再憂傷,他要讓她變得快樂起來。

  “兒,你趙大喊我呢!”

  釋然的同時,馬秀琴心裡敞亮多瞭,她攏過瞭楊書香的頭發,微微一笑,又馬上沖著身後柔聲細語喚瞭一聲:“我這就來。”

  “趙大跟你在一起那是兩口子之間的事兒,我沒權過問。可,可公公搞兒媳婦。。。就不行!”

  壓低聲音說完這句話,楊書香仍死死地盯著馬秀琴的臉,見她眼神迷離蕩漾,他深吸瞭一口大氣,像是再次做出重大抉擇一樣,當著馬秀琴的面強行把手插入她的健美褲裡。

  摸著馬秀琴熱滾滾肉乎乎的屄,楊書香心裡一陣咆哮。

  我能幫著琴娘,我能給她帶來安全,我絕不讓那該死的趙永安得逞。

  胸口滾動,豪情萬丈,楊書香朝馬秀琴肉屄裡深摳瞭一下,抽出手指往嘴裡一含,像個爺們那樣毅然決然地說:“你要是想要我隨時都可以給你,我就是不讓趙永安欺負你!”

  攥緊拳頭,楊書香又說:“你甭怕他!”

  那手摸得馬秀琴渾身酥軟,臉蛋緋紅。

  放下衣服時馬秀琴咬瞭咬嘴唇,不知該怎麼回答楊書香,也不知該怎麼去從新面對以後的生活。

  就像外面的院落,黑漆漆的偏偏有那麼一絲絲光亮,帶給希望的同時,卻發現掛在半空中的月亮少瞭小半角,殘缺不齊沒個圓滿。

  難道這就是難以十全?這就是人生?!馬秀琴腦子裡根本沒有那個概念,也說不清楚。

  楊書香一腔熱血被迫橫插進來,其實也悟不透裡面的內涵,隻憑本性做事,他就認為自個兒那樣去做對得起馬秀琴,也不枉疼愛他的人付出的那顆心瞭。

  (二十九)攤牌對峙

  本來不想多說,但不講出來又覺得讓人墜入雲裡霧裡。打架之所以鋪墊兩章,有朋友提出異議瞭。“裝X”。我請問,那兩章裡頭除瞭打架,你,還看到啥鋪墊瞭?如果看出來瞭,我對你挑大拇哥。這第一部真的隻是冰山一角,如果沒有第一部裡的任何一個章節,後面根本沒法展開續寫,當然,這第一部的肉戲是少瞭一些,不過到瞭第二部後面會有的,會逐一展開。劇透一下第二部的名字:彩雲追月。母子主線不變的情況下,涉及包括淫妻等等內容。不喜誤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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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趙世在在針織廠眾女人之間的尋花問柳,一個人吃飽瞭全傢不餓。

  也不提賈景林夫婦為那養活兒子的問題煞費苦心,千盼萬盼。

  這柴靈秀出瞭趙伯起傢,嘴裡輕輕哼唱起來小曲兒,腳步就變得輕快起來。

  她一個人下瞭坡繞過小菜園走到冰上,其時半月當空,殘雪飛濺,身右側坡上的公路三三兩兩的汽車眨著大眼睛橫掃過來,忽明忽暗拉長瞭調皮的樹影,怕這個俊俏的女人寂寞,在她的身邊舞動起來,跳起瞭霹靂。

  回到傢裡輾轉反側,把明天要做的事情尋思著又捋瞭一遍,做足瞭準備這才安然睡去。

  她千算萬算哪料到趙伯起傢裡的暗流湧動,如果知道瞭內幕,斷不會讓兒子留在是非場,楊書香也就不會有那事後的離奇經歷。

  當然,多年以後當柴靈秀憶起曾經的這一段段往事,仍舊會掐住楊書香的“裡簾兒”

  質問他:你讓人操瞭一輩子心,還會不會騙你媽媽?還敢不敢跟我離瞭心兒?楊書香總結著人生,笑著摟住瞭柴靈秀的身子,對她說:“百花園裡我遊戲人生,終尋找到瞭我夢裡的青衣花旦,當年我許下大宏願,誓要養她一輩子,把她供起來,生生世世。夢想實現瞭,這回我不又和你在一起瞭嗎!那你還說我騙你嗎?”

  正如那首《愛的供養》所唱:。。。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隻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讓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靜靜的觀想。。。而後柴靈秀便不再言語,她把那俊美的臉蛋兒埋在瞭兒子寬闊的胸膛裡,任由他摟抱住自個兒的身子,又心安理得地反抱住兒子的脖子,主動跳躍起來,用兩條頎長健美的大腿緊緊地盤住瞭楊書香的腰身,隨他的便兒來回折騰。

  這其中飽含的辛酸與那苦盡甘來,想必就算是歷經人事滄桑的柴靈秀也未曾料得。

  看來,陰晴圓缺世事難料,哪得來個人生十全。

  那十六字真言即便是柴靈秀本人定下來的,當初所做的一切和用心良苦也未必一切都按照她的心思去走,冥冥中似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左右著她,左右著她的兒子,左右著這輩子被命運枷鎖連在一起的母子二人身上。

  當她親手打破瞭自個兒定下來的規律不在遵守時,像她一展歌喉那樣,唱給兒子聽: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不怕永世墜輪回,隻願世世長相戀。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很顯然,那些個夢已經詮釋瞭出來。

  是不是春郊首府之遊算命先生尚君帝破解的三三四四?不可否認,上輩子的事兒這輩子來繼續,這是重點。

  他是她的命,她是他的根,青龍伊水永不分。

  像三和四的迭加,又像藤纏樹一樣,把彼此連在一處,她做他的劉三姐,他做她的阿牛哥,彼此之間有瞭戀愛一般的體驗,再也分不開彼此。。。。。。

  轉天上午,大傢夥說說笑笑就都坐上瞭趙伯起的面包車,唯獨甩下瞭楊書香留在瞭趙伯起傢,讓他既羨慕眾人一起搭伴兒去瞭城裡,同時心裡又升起一股強烈的念頭急需釋放爆發,是該和趙永安算算賬瞭結一下恩怨的時候瞭。

  心裡一陣緊張又一陣興奮。

  緊張的是,如何開口把事兒提出來,警告趙永安,讓他別雞巴整事弄那欺負人的事兒;興奮的是,如果瞭結瞭此事,山高水長,琴娘就不會再挨欺負瞭,而且這股興奮夾帶出來似乎和昨晚摸瞭琴娘的屁股和吃瞭屄水有著直接連帶關系。

  楊書香到底年輕氣盛,沒經歷過什麼大的風浪,以為直接面對就能把事情辦瞭,而他腦子裡縈繞的那種“誰對我好我就加倍對誰好”的念頭註定瞭他要面對挫折,在人生的轉折過程中,經歷風雨。

  在後來的歲月中反復磨礪,悟透人生之後被打磨瞭棱角。

  帶著想法,楊書香看瞭看馬秀琴,嘴角處自然而然地揚瞭起來,拉住瞭她的手,壞笑道:“琴娘。。。”

  馬秀琴微笑著看著楊書香,小臉紅撲撲的,情不自禁地叫瞭一聲:“兒~”

  左右無人,楊書香就把手放到瞭馬秀琴的屁股上,摸瞭一把。

  笑嘻嘻地說:“昨晚跟我趙大過性生活瞭吧!”

  這唐突的話說得馬秀琴一愣,拱著楊書香的肩膀,臉蛋便紅瞭起來:“哪能問琴娘這個事兒。。。”

  “我都聽見你叫喚的音兒瞭。。。”

  楊書香回想起昨晚上的情況,琴娘進屋之後他在堂屋裡沉寂瞭好一陣兒。

  抽煙時,隱隱聽到一絲女人的呻吟聲,很歡快很放縱,後面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情景絕不同於那晚偷窺偷聽趙永安凌辱馬秀琴時所發出來的。

  對此楊書香心裡並不反感,還有種親切和渴望,覺得馬秀琴叫床的聲音非常吸引人,讓他心頭壓抑的憤懣都減瞭三分。

  沒錯,兩口子肏屄心甘情願,誰也不膩歪誰,誰也不反對誰,就是你情我願敞開簍子去做,要的就是那種盡興!見馬秀琴胖乎乎的臉蛋漾起紅暈,楊書香照著她的屁股又是一記揉抓,見琴娘臊不唧兒的模樣,楊書香的心裡跳來跳去,忍不住又找補瞭一句:“琴娘,你叫起來的聲音真好聽,模樣也好看啊!”

  頭一次跟馬秀琴念叨起男女之事,楊書香覺得很新鮮也很興奮,見她羞羞答答,心裡就有些飄飄然,他並未把替馬秀琴出頭的想法告訴給她,在楊書香看來,替馬秀琴出頭應當則分,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挺身而出保護女人,這才不枉琴娘疼他一場,於是就摟住瞭馬秀琴的腰,昂首挺胸,二返頭堂再次走進瞭她的傢裡。

  “看會兒電視吧,這前兒咱縣裡頭的電視臺總放些好片子!都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看的。”

  沖著楊書香嘿笑瞭一聲,趙永安把電視機打開瞭。

  說真的,他沒料到楊書香還會跑回來,正找不到機會,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跑回來瞭,正好跟楊書香談談,把那事兒化解掉。

  擁給這事兒趙永安已經好幾天都沒休息好瞭,他前後合計瞭不知道多少次,一旦得空,腦子裡就會產生出事情敗露之後的下場和結果,卻又抱著萬分僥幸的心理念念不忘趴在兒媳婦身上折騰時的快感。

  為此,趙永安數次動員馬秀琴和趙煥章把楊書香叫到傢裡,可無奈的是,楊書香根本就不過來。

  坐臥不寧寢食難安,趙永安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千載難逢的機會來瞭,趙永安心裡非常興奮,可當他看到楊書香臉上的陰霾時,又有些拿捏不定主義。

  昨晚至今這樣書香反復大變臉,把個從前所有的熟絡全扔瞭,就跟仇人見面似的,趙永安心說話,我都沒地界兒說理你還老大不痛快瞭,你得說關你什麼事兒?還以為是大運動年代啊,誰想整我就拉出去揍我一頓,隨便羞辱我?哼!心裡的想法當然不能表露出來,趙永安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一定要把楊書香哄好瞭,不然,以後甭想踏實。

  拿起瞭一旁的煙袋鍋子,趙永安用手抖瞭抖煙罐,見裡面所剩無幾的煙絲都是那沫沫,為此,趙永安這心裡又是一陣氣惱。

  媽屄的我倒黴瞭多半輩子瞭,末瞭還不消停,點兒怎麼那麼背呢?!從西場的菜園子裡讓人撞見也就罷瞭,三更半夜在我己個兒傢裡都能讓人發現,我日你奶奶個揝兒啊!之所以趙永安窩瞭一肚子火,除瞭讓楊書香撞見的那一次,頗為巧合的是,夏天在西場菜園子的瓜架裡,他還讓楊書香爺爺楊廷松撞上一回呢!你說他這心裡鬱悶不鬱悶?。。。

  今年夏天,趙永安在菜園子裡從兒媳婦的身上泄瞭火,前腳馬秀琴剛走,後腳還沒等趙永安喘息勻停把雞巴擦幹凈,楊廷松便闖進瞭菜園子,給撞瞭個正著。

  忐忑不安又顏面盡失,趙永安知道瞞不住瞭,索性和盤托出跟楊廷松交代瞭個清楚,好在人傢楊老哥度量大沒說什麼,那這臉兒也讓趙永安掛不住啊。

  本來嘛,兩傢世交瞭那麼多年,以前可沒少得人傢恩惠,本身就讓趙永安覺得矮人一頭,這回更抬不起頭瞭。

  讓楊廷松撞見瞭也就罷瞭,頂多說他沒出息,埋怨兩句也就過去瞭。

  誰知這事兒又讓人傢孫子楊書香給撞見瞭,肏……趙永安不敢確定楊書香的嘴是否嚴實,這要是給捅出去瞭,後果。。。不行,今個兒我得好好探探他的底兒,不把這事兒辦瞭我永遠也別想安生瞭。

  “香兒,老爺給你種袋煙吧!”

  趙永安雖說是個老農民,可年齡在那擺著呢,臉兒再掛不住,畢竟經歷過人情世態,而且早年又是個提籠架鳥的玩鬧,就算給打怕瞭嚇怕瞭,總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

  “謝瞭,那煙勁頭太大,我可抽不瞭!”

  一改常態,楊書香擺瞭擺手,卻從口袋裡掏摸出自個兒的牡丹煙,大馬金刀往那炕邊上一坐,先是點瞭一根。

  他不知道趙永安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反正今個兒必須得把事兒說清楚瞭。

  “秀琴啊,你去小鋪打斤肉來,晌午頭炒倆菜,喝兩口。”

  走進堂屋,楊書香的臉便繃起來瞭,馬秀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想把他拉進自個兒的房裡說道說道,可楊書香徑直走進瞭東屋,馬秀琴便在外屋悄麼聲地聽起瞭音兒,這還沒等她聽到什麼信兒,公公就使喚她出去打肉。

  “哎~我這就去。香兒,你想吃啥?出來告琴娘一聲。”

  隔著門簾,馬秀琴答應瞭一聲,忙又召喚楊書香,想把他叫出來問問。

  眼見趙永安頤指氣使,楊書香有心攔一杠子,吃肉你己個兒打介,幹嘛使喚我琴娘?一想吧,馬秀琴避開瞭也好,省得她提溜著心,自個兒要是急眼動起手來,讓她左右為難就不好辦瞭。

  所以,楊書香應付瞭一句,坐在那裡沒動地界兒。

  “秀琴啊你快點去,一就手捎回來一瓶二鍋頭,中午他們不回來,到時候就咱爺仨,喝點酒也沒人打攪。這樣吧,打二斤肉,晚上也得吃呢!”

  趙永安又催促瞭一聲。

  支走瞭馬秀琴,屋子裡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電視劇千王之王昨個兒已經演到瞭第十三集,斷斷續續看過瞭一點,再看的話,心境又變得不一樣瞭。

  那南千王羅四海的眼睛瞎瞭不說,北千王卓一夫的雙手也給挑瞭手筋,像條狗似的蹲坐在牌坊前要飯,隻差搖尾乞憐瞭。

  當這落魄的南北千王再聚首時,音樂隨之響起,和他倆第一次在酒樓裡的碰面迥然不同。

  剎那間,落魄、心酸、悲苦、淒涼,種種負面情感隨著電視劇的播放,展現在楊書香的眼前。

  看著他們,一個眼瞎、一個身殘,隨著鏡頭的不斷切換,那股子悲傷難受勁兒迅速傳染給瞭楊書香。

  “香兒,咱村現在好多人都玩牌九,你會嗎?”

  趙永安用眼掃著楊書香,見他皺著眉頭,沒話找話地問瞭一句。

  其實趙永安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提,畢竟公媳亂倫不是什麼光彩事,而且還要低三下四去央求一個孩子。

  “管好你自個兒再說,你有什麼資格問我!”

  沒心氣聽趙永安說那些個無聊的東西,楊書香硬懟瞭一句!自打上回在趙永安傢裡踢瞭門檻子楊書香就沒敢再單獨過來,並不是怕誰,實在是因為心裡的抵觸情緒非常強烈!話說出口,楊書香也不想再忍著瞭,把煙頭往地上一甩,瞪大眼睛怒視趙永安:“你說咋辦吧!”

  “咱們兩傢差不多四代世交瞭,你咋跟老爺這樣說話?是,我承認做的事兒不太地道,可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啊!”

  見楊書香忍不住瞭,趙永安吧嗒瞭一口煙,也開口說瞭起來。

  這件事,趙永安是這樣打算的,務必得給楊書香來點甜頭,先把他穩住瞭再說,真格他還能跳出圈來?“你甭跟我提世交的事兒,你欺負她就不行!”

  把個拳頭攥緊瞭,如果勢頭不對,楊書香便準備下手瞭。

  劍拔弩張的情形落在趙永安的眼裡,出於理虧,趙永安還真就有點怕瞭。

  再則說來,楊書香的氣勢頗有些他大大楊剛的那種猛勁,是故,擔心楊書香腦瓜子一熱胡來,趙永安忙開口說:“香兒你別沖動,老爺問你,你懂女人嗎?你知道女人心裡想的都是啥嗎?”

  楊書香站起瞭身子,指著趙永安的鼻子,大聲質問:“我怎麼不懂?我怎麼不懂啦!合著你欺負琴娘還有理啦?你甭跟我弄事兒!”

  趙永安連連擺手,站起身子的同時,不斷解釋:“不是我弄事兒出幺蛾子,她是你琴娘不假,可她也是女人。是人就得吃飯,就得肏屄。第一開始我是乘虛而入欺負你琴娘瞭,可後來呢?你琴娘舒服瞭不也挺美的嗎!我跟你說,你根本不懂女人,你琴娘這歲數性欲大著呢,你不要隻看到一面就給蒙蔽瞭,她在我身上跟我索要前兒是你沒看見!”

  “啪~”

  居然這麼無恥,還敢狡辯?一腔熱血在怒火攻心之下,楊書香輪開胳膊一個嘴巴反手扇到瞭趙永安的臉上,猛地跨前一步揪住瞭他的脖頸子,怒吼道:“我去你媽的!你欺負我琴娘我都看見瞭,你騙傻子呢!”

  “啊,咋還打人啊?香兒你別打老爺,你別打,你聽我說。。。”

  趙永安潛意識裡雖有些準備,但那臉上卻還是給楊書香實地勺瞭一下,驚恐中趙永安看著楊書香,連連哀求,然而他心裡始終不敢相信,憑借兩傢這麼好的關系,楊書香會突下狠手,一點情面不講。

  這暴起的一幕讓趙永安猛地想起瞭好多年前在公社挨整時的一幕,同時也想到瞭楊書香大大楊剛在公社動手打人的場景,雖當時挨打的不是他趙永安本人,卻被他一眼不落地全看到瞭,趙永安知道,除瞭打人,楊剛背後應該也殺過人。。。時隔多年的現在,趙永安又挨瞭打,挨瞭自個兒孫子輩兒的人一個嘴巴,震驚的同時,趙永安惶恐地望著楊書香,這孩子橫眉立目的樣子跟他大大幾乎沒什麼分別。。。

  當記憶被喚醒後,趙永安嚇壞瞭,那是從骨子裡到外的懼意,讓人活生生打怕的,也是他腦子裡揮之不去永生難忘的,遂雙腿一軟,本能性地跪在瞭楊書香的面前。

  “我錯瞭,我有罪,別打我啊!”

  那趙永安抱著腦袋突然跪倒在地上,跪在自個兒的面前哀告求饒,弄得楊書香一愣,他沒料到趙永安會這樣沒有骨氣,連個反抗都沒有。

  趙永安光禿禿的腦袋上在指縫間把那鋥光瓦亮泄露出來,看得楊書香心裡一陣厭惡,他把身子後退,往旁邊一躲,也不占趙永安的便宜,依舊厲聲質問著:“你應該痛哭流涕對不對?電視劇裡不都這樣演的嗎,這才符合情況!”隨之聲音提高瞭八度,大聲呵斥道:“你少他媽跟我來這套,你禍禍我琴娘這麼多年,還敢狡辯!你說,今個兒不說清楚沒完!”

  趙永安給楊廷松下跪過,也給楊剛下跪過,此時,又跪在瞭楊書香的眼前,他哭喪著臉,說道:“我說,我啥都說。。。咱們兩傢的關系從你爺爺那前兒就開始處瞭,後來我挨鬥,可沒少得你大大幫襯照顧,這事兒你也該聽說過,我心裡可不是沒數,再說你跟煥章的關系又那麼好。。。”

  不等趙永安說完,楊書香上前蹬瞭趙永安一腳,把他踹到瞭炕臺邊上,吼叫著便即打斷瞭他:“你提那些東西跟我琴娘有什麼關系?你欺負她前兒怎麼想不起來呢?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趙永安見楊書香真急瞭,那聲音和那眼神俱都是玩命的底子,反正也給楊書香發現瞭,為瞭少挨打趙永安也顧不上自個兒的老臉丟不丟人,就把那曾經發生過的、盡人皆知的秘密抖露出來:“你別打我,別再打瞭,你聽我說,聽我說啊。。。當年我給拉去挨整,一傢子人和我劃清瞭關系,但我知道那是迫不得已,你,你老奶也沒躲過去。。。她,我白天遊街晚上挨打,你老奶她也給人整瞭,在傢裡的大炕上挨肏。”

  趙永安清楚地記得,那天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傢裡,剛一進門,就看到王支書從裡屋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提腰帶,還當面打招呼連說不錯不錯,趙永安隻能畏畏縮縮地看著他,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直等王支書走遠瞭這才踉踉蹌蹌闖進自個兒的屋內,他一眼就看到瞭媳婦兒光著屁股正躺在傢裡的炕上,下面還流淌著男人射進去的白花花的粘液。

  抱著媳婦兒的身子趙永安痛哭流涕,膽戰心寒卻沒有一絲阻攔事態發展的辦法。

  隨後趙永安給剃瞭陰陽頭,一有點風吹草動準給拉出去鬥,始終持續被整,不管是他親眼所見還是傳進耳朵裡的道聽途說,不光是王支書和李村首經常上門光顧,甚至於那些後生小輩兒對他媳婦兒的身子也曾流連過,以至於。。。

  “我的這些兒女,就屬你趙大懂事孝順我,剩下的,統統都是白眼狼。。。你讓老爺起來說話吧,我這麼大歲數瞭,跪得玻璃蓋兒酸疼。”

  “那你就隨便禍禍你兒媳婦?她哪裡對不起你瞭,這麼糟蹋她!你怎麼不禍禍你二兒媳婦,三兒媳婦呢?”

  關於趙永安的事跡,楊書香略有耳聞,其中曲直關乎年代問題,楊書香不清楚具體情況,聽趙永安這麼一說,再看看他那垃圾模樣,也確實夠可憐的,但逢可憐必可恨,你都已經體驗過那種心痛的感覺瞭為何還要殃及別人,把它轉嫁給最孝順你的大兒子身上,這算什麼?

  趙永安畏畏縮縮起身坐回炕沿上,他緩瞭好一會兒才拾掇起己個兒的煙袋鍋,往裡續瞭些零碎巴腦的煙沫子,抽瞭兩口之後,耷拉著腦袋說道:“四年前你趙大出國,沒幾個月你老奶也撒手走瞭,這個傢裡就剩下我們爺仨。一個屋簷下這公公和兒媳婦保不齊有個難堪的場面被撞到瞭,這都在所難免。我心裡就擔心別的什麼男人趁你趙大不在傢過來占你琴娘便宜,我是真害怕,就盯住瞭她。你也知道,天熱衣服穿得少,老爺我又是個男人。。。”

  說到這,趙永安抬頭看瞭一眼楊書香,見他臉上暴戾之色仍有,有些坐不住就忙不迭說道:“老爺跟你說的都是實情,你可別再下手打我啦!”

  左手搭在脖頸子上,一邊輕輕扭著脖子盯著趙永安,一邊來回搓動。

  這時候,楊書香忽地掃到瞭窗戶根底下偷眼觀瞧的馬秀琴,他咳嗽瞭一聲,沖著外面的馬秀琴咧瞭下嘴,怕她擔心害怕,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湊到瞭炕邊上坐瞭下來。

  氛圍有所緩和,趙永安連嘬瞭一大口煙,回想起自個兒第一次搞兒媳婦的經過,又不敢明著說得太大太明,怕引起楊書香的反感,就沉凝少許,總結著話語繼續說道:“那天下午,你琴娘在西屋洗屁股,我在這邊聽到瞭動靜就好奇地趴在門邊上看瞭一眼。老爺是個男人,看到女人的大白屁股哪能沒反應呢,當時你琴娘上身穿著的又是一件小背心,嘟嚕著的奶頭都給我看到瞭,我就一時沒忍住,在她的屋子裡就。。。”

  “你可真好意思說,講評書呢?我可告你,我琴娘現在回來瞭,就在當院裡呢,我也不想讓她為難,你給我記住瞭,以後少給我弄幺蛾子欺負她!”

  “秀琴回來啦?”

  趙永安嘀咕瞭一聲,忙朝身後看瞭一眼。

  沒一會兒,聽到堂屋的開門聲,趙永安嘆瞭口氣,壓低瞭聲音說道:“你琴娘也是人,我第一次搞她時,她沒怎麼反抗就讓我爬瞭,還叫床來著。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你可能不信我說的話,但那天夜裡你也看到瞭你琴娘在床上的表現,她現在四十歲瞭,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紀。再說瞭,有句話不是說瞭嗎,叫好漢難弄打滾的屄,她要是反抗的話,我再怎麼用強也上不瞭她的身子。”

  堂屋傳來瞭響動,楊書香知道馬秀琴進屋瞭,他不想把動靜弄得太大驚擾到她,就把眼一立,用手指著趙永安的鼻子,壓低瞭聲音把話說瞭出來:“你夠瞭!以後你少碰她!”

  若不是顧忌馬秀琴的心裡感受,楊書香真想上前再狠狠抽他趙永安一嘴巴。

  電視機裡的快意恩仇,那你爭我鬥的場面永遠是最吸引人的,尤其對於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來說,就如此時坐在炕沿上楊書香的心情,他就要給馬秀琴出頭,替她出那口氣,如果趙永安再敢鬧屁,楊書香不介意當著馬秀琴的面暴揍他趙永安一頓。

  (三十)造化弄人

  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熱血沸騰時的沖動固然直接,可在冷靜下來之後楊書香不是沒想過結果,這事兒既不能跑到外面大聲嚷嚷出去,也不能讓趙伯起和趙煥章爺倆知道。

  在這種無奈的局面下,楊書香不清楚打完趙永安之後是否也會像許加剛劫道那樣,纏住你沒完沒瞭,而趙永安是否會把矛頭繼續指向琴娘,楊書香心裡沒數,更不敢做出保證。

  楊書香沒法保證自個兒能把琴娘顧全好瞭,他就認為,琴娘對自個兒好,自個兒就得反過來護著她,哪怕是出於兄弟情義,不替趙大出頭也得替煥章出頭,他楊書香無論如何都得站出來,都得硬上,管不瞭一世管一時,能管多少管多少。

  “乒乒乓乓”的動靜響瞭起來,除瞭馬秀琴在院子裡劈劈柴,趙永安蹲在南墻把角的砸煤音兒也傳到瞭屋子裡,隨後堂屋裡的爐子又是一陣響動,爐箅子相互碰撞,爐火躥騰起來的呼嘯聲,白煙一團團一簇簇在屋簷下冒騰出來,煙霧繚繞。

  楊書香起身站瞭起來,他並沒有走出房間,而是靠近櫃子邊,點瞭一根煙,開始打量起櫃子上立著的相框。

  魚鱗樣花紋圍角的木質相框裡,有趙大一傢的合影,有馬秀琴摟著趙煥章拍的黑白照,裡面還有楊書香和趙煥章摟在一處的彩色合影。

  楊書香非常清楚,那張彩色相片是八八年在陸傢營四舅找人給拍的,一共洗瞭四張,這便是其中的一張。

  旁邊還有一張是他和馬秀琴照的,是今年夏天在西場摘黃瓜時的留影。

  隔著冰冷的玻璃觸碰著相片,楊書香的心裡無聲地念叨著:“琴娘,到底我是給你出瞭氣瞭!”

  這想法一起,徒的在冰冷的心中升起一股豪情,不管怎麼說,楊書香覺得現在自個兒真的是長大瞭,心裡還微微蕩漾起一股他說不出來的滋味,這股飄渺的滋味有些熟悉,卻忘瞭啥時候曾在心裡產生過。

  晌午頭的天兒還是不賴的,頭頂上的老爺兒足足的,打在炕上,一片暖和。

  三個人吃飯不必再用圓桌,把那矮八仙桌子踅摸出來搬到瞭大炕上,隨後馬秀琴把菜也端瞭上來,就著燉肉的火炕爺仨各自把著一個犄角坐瞭下來。

  “秀琴,快,給香兒預備個酒盅,你也拿一個過來,這暖和天咱們都喝一點。”

  趙永安使喚一聲,又覺得當著楊書香的面不該這樣做,便自個兒跑到瞭外屋,取過兩個酒盅。

  見場面有些生悶,趙永安沖著楊書香說瞭句:“聽老爺的,喝點酒活動活動血液,禦寒還養身子,一回生二回熟,喝著喝著就會喝瞭”。

  他親自提著酒瓶給楊書香斟瞭一盅酒,客氣的同時又急忙沖著一旁的馬秀琴說道:“今兒個你也喝點吧,潤潤身子,完事一睡覺,挺好”,也給馬秀琴倒瞭一盅。

  空氣裡的悶熱不似老爺兒的光線那麼直接,它悶聲悶響席卷過來,把個房裡溫度打瞭起來,悄麼聲地在人的心裡滋生出一股煩躁感。

  楊書香隻穿秋衣,仍覺得身體火熱。

  擦瞭擦腦門上的熱汗,見楊書香也是熱得小臉發紅,趙永安臉上帶笑,指著酒盅對楊書香說道:“到年你都十七瞭,這就快領身份證瞭,也是時候該喝點酒嘗嘗瞭!”

  蔑視地看瞭一眼趙永安,楊書香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拿起瞭酒盅。

  反正媽暫時也回不來,幹脆我就喝點酒嘗嘗滋味!把手一揚,楊書香學著大人的模樣沖著馬秀琴說道:“來琴娘,這酒我先敬你!”

  馬秀琴從小鋪打肉時碰到瞭熟人,回來後隻透過窗子看到公公面對楊書香時蹲在地上,她不知道具體發生瞭什麼,進屋之後沒一會兒公公便出來幫忙幹活,倒令馬秀琴很吃驚。

  馬秀琴覺得在自個兒離傢的這一段時間肯定發生瞭什麼,又沒看出端倪不好揣摩。

  知道楊書香這是第一次碰白酒,本來她不想讓孩子喝,可公公都給倒上瞭,而且自個兒面前的酒盅也給滿上瞭。

  “香兒你不會喝酒。。。”

  馬秀琴隻才說瞭這麼一句,就看到瞭趙永安遞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馬秀琴非常熟悉,她有些緊張,就在這時,聽到公公言語瞭一聲:“酒盅子喝酒還能喝醉瞭?不妨事的!”

  趙永安這話聲就著楊書香的動作說瞭出來,也不去管楊書香是不是拿他當個人看,就率先一仰脖,把酒喝幹瞭,吧唧著嘴叨咕著:“啥會不會的,誰第一次不得練啊!香兒都敬酒瞭,來,喝一口!”

  攛掇完,趙永安笑瞇瞇打量著楊書香,見他一口喝幹,忙用筷子給他佈菜,起身倒酒時誇獎起來:“爺們,吃口菜壓壓。”

  楊書香早就豁出去瞭,他窩在趙永安傢裡都憋瞭一上午瞭,上一次跟許加剛打架心裡窩火,這一次教訓瞭趙永安之後他需要把這股情緒跟琴娘表達出來,就一張嘴,再次把那個二鍋頭還是燒刀子的酒灌進瞭嘴裡。

  “呃~咳咳~”

  這白酒被楊書香一下子整瞭兩盅,喝得太猛,隻覺嗓子眼到胃裡一條線似的燒瞭起來,劇烈咳嗽中,嗆得眼淚都流出來,頭一次喝哪懂得什麼規矩和門道,就抄起瞭筷子趕忙往嘴裡送菜。

  馬秀琴趕忙湊到楊書香的身邊,一邊給他胡擼幫他順氣,一邊心疼地說:“別那樣喝!”

  楊書香心裡痛快,意氣風發之下,他用手一摟就把馬秀琴摟在瞭身旁:“琴娘啊我沒事!”

  “秀琴,你別光看著,你也跟著喝一口。”

  趙永安臉上的笑意漸濃,陽光下,那禿頭泛著光,比之前跪倒在地上指縫中露出來的還要亮,其表情神態也和之前判若兩人。

  “你喝你己個兒的酒!誰要你讓!”

  抹瞭一把頭上的汗,楊書香便把眼立瞭起來。

  趙永安胡擼著自個兒那沒毛的腦袋,點頭哈腰。

  看著他那裹著人皮的外貌,楊書香暗罵趙永安一句賤肉,很自然就把手攀附到馬秀琴的大腿上,想都沒想就摸瞭起來。

  酒酣胸膽尚開張,年歲小又何妨?持酒杯中,今日進琴娘!男兒心中有天地,冷眼望,殺破狼。

  掩映在後院書匣子裡的古詩詞當然是教書老先生留下來的,那成瞭楊書香幼年時常光顧的地方,而蘇老先生的這首詞牌在楊書香腦子裡一閃而過就給改瞭味道,或許這就是血氣方剛,這便是少年心性。

  三盅酒下肚,汗如雨下,楊書香這心裡頭波瀾起伏,自也蕩漾出一股豪情壯志:幸好今個兒我沒跟著他們去縣裡,這要是錯過瞭我上哪裡尋這機會替琴娘出頭啊?!把腰板一挺,楊書香岔開五指攏瞭一下自個兒的頭發,沒有人照顧他己個兒就斟瞭一盅白酒,臉上笑容滿滿,叫瞭一聲琴娘,也給她的酒盅倒滿瞭。

  “越冷越尿雖,越慫越吃虧”,俗語絕對在理。

  腦子裡飄過這一層想法,楊書香頓覺這人活著就不該處處忍讓退縮得沒瞭後路,就不能任由別人騎在自個兒的腦袋上拉屎,真要是那樣兒的話,固然也算是活著瞭,便失去瞭做人的道理,沒瞭底線。

  所以,當楊書香再度端起酒盅時,他跟馬秀琴說瞭一句極有感觸的話:“琴娘你人太善良瞭!”

  搖身一變,楊書香儼然有種一傢之主的感覺,這飄飄然的滋味讓他通體舒泰,興奮之下,秋衣都給他脫瞭下來,隻著一件倆甲運動背心,老爺兒的光掛在肩頭,亮油油的。

  “咋還脫衣服啦?”

  馬秀琴見楊書香穿得少,用手摸瞭摸他的肩膀軸子。

  楊書香嘴角揚笑,拍著心口說道:“這身子板不怕!以後咱啥也不用怕瞭!”

  過去的事兒就此掀篇不提,從今以後琴娘便脫離瞭藩籬,不再被趙永安捆縛著瞭,楊書香這心情也在此時釋放出來,把那心情傳遞給瞭一旁端坐的馬秀琴。

  酒這東西不怕喝,喝著喝著就習慣瞭,卻很容易讓人忽視一個問題,那就是酒盅子不如酒杯顯計量,沒個深淺,喝起來誰還記得自個兒到底喝瞭多少酒瞭。

  當那白酒瓶子見底時,楊書香已經不知喝瞭多少盅酒瞭,也開始慢慢適應瞭這白酒的烈性,當他抬起頭時,血紅的眼睛裡再沒有早前見到趙永安時的那種敬畏和客套瞭:老屄就你這樣兒的也敢隨便欺負人?賤,就是一賤肉!“踏實住瞭吧,他們中午從外面吃瞭,得下午才能回來呢,今兒個喝多瞭就睡在老爺傢裡,也沒外人攪合。”

  聽著趙永安嘴裡的話,猶見他表現得如此熱情,楊書香覺著像趙永安這種人就不應該對他軟瞭,你一軟他就欺負你,唯有奮起反擊才能壓制住對方,讓他服瞭,徹徹底底興不起風浪來。

  反正打也打瞭,罵也罵瞭,諒他趙永安也鬧不出什麼大的風浪,敢再為非作歹禍禍琴娘瞭。

  想及至此,楊書香就又舉起瞭酒盅,沖著一旁已經有些熏醉的馬秀琴念叨瞭一聲:“琴娘來,你跟我再喝一口~”

  馬秀琴起身用手抓住瞭楊書香的胳膊,見他喝得醉蒙蒙的,頗為體諒地說:“琴娘給你盛飯好瞭~不喝瞭”,一推一送就壓住瞭楊書香的手,沒再讓他繼續喝下去,正準備下地,楊書香一個搶身又把她抱瞭回來,朝著趙永安支喚道:“你去把飯盛來!”

  往日裡總看到趙永安耍派頭頤指氣使,今個兒楊書香還就借著酒勁,吆喝著命令起來。

  馬秀琴瞅瞭瞅楊書香,猜摸出他肯定跟公爹說瞭啥,不然絕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但她哪敢勞煩公爹幹那種伺候人的事兒,踅微動瞭動就掙脫瞭懷抱,讓楊書香靠在被子上,趕忙再次起身,末瞭還輕輕掐瞭一下楊書香的胳膊,說道:“別別,我去吧!”

  隨即和趙永安一前一後走出裡屋。

  “琴娘啊,你別什麼都聽他的!”

  媽說瞭,惡人就得惡人磨。

  你趙永安敢做初一我楊書香就敢做十五,看你還敢不敢再胡來。

  和許加剛打架引發出來的一系列變動讓楊書香意識到瞭這一點,和顏悅色講不通的話就得混著來,有的人還就缺這個,欠揍!隨即點瞭一根勝利煙,越想越美,應他的話說,咱也爺們瞭一把。

  午後的陽光把窗棱子打在火炕上,鋪出瞭一層亮閃閃的被子。

  楊書香歪歪著身子把煙灰撣在窗臺,那老爺兒打在他的身上如同給他披瞭一層袈裟,照得那側臉一片金黃,肩膀軸子棒硬透光,駟馬汗流熱氣騰騰。

  耳邊響起瞭趙永安的聲音,楊書香並未睜開眼睛,他瞇瞭會兒,又朝著窗臺上撣瞭撣煙灰,把煙抽完,起身而坐,就著米飯吃瞭起來。

  還別說,這豬肉燉粉條下米飯實在是入胃,杠尖兒大海碗啼哩禿嚕就給楊書香吃個底掉兒,暈暈乎乎靠在窗臺上,剛要點煙,久沒看到馬秀琴和趙永安的身影,心裡便有些不好的預感,這讓他本能地想起瞭那個午夜偷窺時的一幕,心裡一寒:肏你媽的記不住教訓是嗎?跟我玩花活?悄悄地下瞭地,撩開瞭門簾,堂屋裡空空如也,卻讓楊書香隱約聽到瞭西屋裡傳來的動靜:“給我~想要~”

  這道熟悉的聲音灌輸進楊書香的耳朵裡時,嗡的一下,他的腦袋就大瞭。

  “是我想要瞭~”

  女人的催魂魔音再度響在楊書香耳邊,卻沒聽到趙永安的聲音,讓楊書香禁不住多心,變得遲疑起來:趙永安說我不懂女人,我就不信琴娘是那種人,上趕著讓他禍禍?但耳邊的聲音又實在地告訴著他,那種聲音分明就是那次偷窺時他所看到的馬秀琴的另一面所發出來的。

  “是,是我,我想要~”

  女人的聲音哀婉悲戚,斷斷續續嗚咽地發瞭出來,盡管她壓低瞭聲音,仍舊如同夾縫裡的穿堂風,尖銳刺耳,聽起來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腳步沉重遲緩,當楊書香再次湊到西屋門外時,心裡更迷茫瞭:我都已經答應你瞭,為何還要找趙永安,讓他禍禍?他一個糟老頭子哪裡好瞭?猛地一撩門簾,楊書香把目光送瞭進去。

  隻見馬秀琴撅著屁股趴在炕邊上,下身被一條黑黝黝的健美褲包裹著,泛著烏黑炫亮的油光刺進楊書香的眼裡,其上身的毛衣蒙住瞭她的腦袋,雙手套在一條藍色健美褲裡,連同腦袋也給半卷著罩在瞭裡面。

  而趙永安正用手指頭反復捅穿著馬秀琴的下身,迅猛生硬。

  燒心一般地刺痛在不斷鞭撻著楊書香,當他聽到馬秀琴的嗚咽聲時,喉嚨卻似卡住瞭,所有的話硬生生都給憋瞭回去,在胸膛裡燃燒起瞭火焰。

  “你想男人瞭,不就是擔心會被香兒撞見嗎?你又不是沒看到他躺在被窩上迷糊的樣子。”

  趙永安抬頭正撞見楊書香的目光,他幹笑瞭一聲,把話說瞭出來。

  隨後又當著楊書香的面揚起巴掌,“啪”的一下打在瞭馬秀琴的屁股上。

  剎那間,馬秀琴那肥碩的屁股仿佛仿佛魚凍一般彈瞭起來,震顫中不停蠕動,落在瞭楊書香的眼裡。

  楊書香搶身上前一步湊到近前,揚起手來想要阻止趙永安的動作,卻不想就在這時,馬秀琴的綿軟的聲音又響瞭起來:“我給你肏~”

  聽起來是那樣主動,迫切。

  “你趴好瞭,我去看看香兒睡死瞭沒有?一會兒再回來肏你!”

  趙永安輪開巴掌照著馬秀琴的屁股上抽打瞭一記,在她的驚呼聲中命令道,隨即沖著楊書香詭異地笑瞭笑,起身拉住瞭他的胳膊,走瞭出去。

  出門時楊書香勺瞭一眼馬秀琴,見其屁股撅得老高,就像個磨埝子似的在不斷招搖,他心裡非常難受,他不知道琴娘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想要給她爭口氣都覺得沒有瞭出頭的動力。

  那種落魄感和乏力感讓楊書香一瞬間覺得自個兒是不是在狗拿耗子,泄氣的同時木然地跟在趙永安的身後,腦子裡隻剩下一片混亂。

  “老爺這輩子經歷瞭太多風浪,當年土改我就給他們揪出來瞭,斷斷續續大大小小的事兒都讓我趕上瞭。公審挨打、遊街、牛圈、病瞭都不許偷懶,啥罪沒受過?老爺我當瞭一輩子活王八,當就當唄,已經這樣瞭我還有什麼看不開的。今個兒老爺也不想再這樣過活瞭,就問你,你讓不讓老爺上你琴娘?不讓我上,那就你來上!你也看到瞭你琴娘想男人瞭,要是不給她解解渴,這遲早是要憋出婦科病的。”

  楊書香的拳頭攥緊瞭,又松開,又攥緊瞭,又松開,反復幾個來回,噴火的眼睛終於暗淡下來。

  這幾年煥章把心思放在瞭搞對象上,荒廢瞭學業,就算楊書香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把他挽救回來,因為這事兒楊書香懊惱瞭好久。

  現如今又攤上瞭琴娘的傢醜,明明已經替她解開瞭束縛卻沒想到仍舊解決根本問題,如籃子打水白白忙乎瞭一場。

  這一刻,楊書香覺得自個兒真的,真的是很失敗。

  一旁的趙永安留心觀察著楊書香的臉上表情,見他眼裡的怒火漸漸被疑惑替代,最後歸於一片茫然,瞬間就抓住瞭他的手腕,聲音壓得很低卻極快地說瞭出來:“老爺看出來瞭,你心疼你琴娘,也感覺的出你喜歡她,你這個歲數該有自個兒的主心骨瞭。你甭猶豫也甭擔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給你琴娘來一次,她不定得多高興呢,到時候你就瞭解她瞭,不用再發愁瞭!”

  楊書香又把拳頭攥緊瞭,他不甘心,他在昨晚上已經把自個兒的中心思想跟琴娘表達出來瞭,結果呢?他不知道琴娘是個啥態度,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趙永安在鋌而走險,他不知道楊書香會不會聽從自個兒的安排,他凝思苦想瞭一個禮拜,雖說行事有些見不得人,對不起老哥楊廷松,也對不起大侄子楊剛,更別提這件事讓柴靈秀知道瞭內幕後的結果,但趙永安真的是覺得沒有第二個辦法可行瞭,他不想再如此狼狽活下去,更不想事情敗露被傢人知道,被外人嚷嚷出去,所以他要付諸行動,不管是出於封堵楊書香的嘴還是為瞭以後能夠持續霸住馬秀琴一勞永逸,他都得爭取一下。

  趙永安為自個兒能有這樣的想法著實地捏瞭一把汗,他無需跟任何人商量,酒桌上他頻頻讓酒,目的就是要把楊書香灌迷糊,當他看到希望曙光時,當他從火炕上下來和馬秀琴一起走到堂屋裡時,他決定冒險嘗試一把。

  當付諸行動之後,趙永安的心始終在提溜著,直到此時此刻,見楊書香沒有暴起打人,他這心裡才多少踏實一些。

  “你琴娘可都四十瞭!”

  持續蠱惑著楊書香,趙永安像條獵狗一樣在不斷捕捉他臉上的變化,他知道楊書香心裡在犯嘀咕,取舍間肯定不會同意再讓自個兒去碰馬秀琴的身子,那麼隻要做好瞭他的思想工作,讓他嘗過瞭馬秀琴身子的甜頭,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偏差異常瞭,那不就可以互通有無瞭嗎,自個兒也就徹底解放出來,不會再給楊書香捏住辮子瞭。

  “你沒碰過女人,肯定不懂女人心理!你要幫她,與其把我打死,還不如疼疼你琴娘呢!”

  把眼望去,楊書香覺得趙永安臉上的笑很僵很硬。

  回頭瞥瞭一眼外面的天色,一色的萬裡無雲,打出來的老爺兒一照,果然是個好天氣。

  待在這樣一個氛圍怪異而又暖洋洋的屋子裡,按理說,聽完瞭趙永安的敘說本應惱羞成怒,狠狠教訓他一頓,可楊書香卻又覺得趙永安所說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

  那種如芒在背的針刺感讓楊書香非常不舒服,而真要去選擇,楊書香又變得沉默起來。

  他不斷詢問著自己,難道說我真的不懂女人?一時間又拿捏不定:“算瞭吧,他們耐好好耐壞壞,又沒影響到你,你是咸吃蘿卜淡操心還是吃飽瞭撐得?你累不累啊!”

  隻不過他心裡的這種想法還沒持續兩個呼吸,就被迫再次中斷,在趙永安的一聲咳嗽裡,楊書香鬼使神差一般被趙永安拉著手臂,走進瞭對面的房間裡。

  “香兒已經睡著瞭~”

  “別再打我屁股瞭,你把門關上,這回我讓你來,我想要~”

  那兩道聲音均透著詭異,和楊書香靈魂深處的某根神經相互碰撞,共振起來,在不停地召喚著他、蠱惑著他,這便迫使他不受控制地邁瞭出去,湊到瞭馬秀琴的近前,怔怔地低下瞭頭。

  趙永安的聲音透著顫抖,說瞭出來:“不錯,你穿著健美褲確實夠騷!”

  琴娘的腦袋上罩著她那條黑色的健美褲,雙手被塞進瞭另一條藍色健美褲的褲腿裡,隨著趙永安的這一聲吆喝,她扭動著屁股開始來回晃蕩起來。

  馬秀琴撅著屁股趴在炕沿上,她什麼也看不到,腦袋上除瞭給罩上一層健美褲,還給套上瞭一層毛衣,她久未聽到楊書香的呼喚,聽趙永安這麼一說,真以為楊書香喝多瞭睡著瞭呢!但前車之鑒告訴瞭她,做那種事兒總得回避孩子,這要是再讓楊書香看到瞭,自個兒的臉兒就真甭想再要瞭。

  “爸,你把門關上,上次都給香兒看見瞭,求你瞭,再叫香兒看見的話,你說我當著孩子的面,我,我咋活啊?”

  馬秀琴想起瞭夜個兒晚上楊書香跟自個兒說出來的話,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可她又能怎樣選擇呢?老爺們一個多月才做一次,兒子又不著調總不歸傢,她己個兒這心都沒法浮沉兒,能有選擇的餘地嗎?!“打小他就被你抱在懷裡,我不清楚香兒的性子你還不瞭解?他是那種不知分寸的孩子嗎?趁著今兒個伯起不在傢,咱再好好做做,讓爸喂喂你這空虛的身子”。

  趙永安說話時不停地張望著楊書香,小心翼翼的同時,把心裡的邪惡念頭傳遞出去,既然楊書香不表態,證明他心思遊離不定,就趁熱打鐵再燒他一把,不如讓他參與進來,借此封瞭孩子的嘴,一勞永逸總比之前提心吊膽過日子踏實吧!“我真的想要,別再打我瞭!”

  不去理睬馬秀琴的哀求,趙永安連續拍打著她的屁股,打得她哀求不斷,扭動起來更加勤快,那黑色炫光十足的大屁股像那秋天裡的河水便蕩起瞭層層漣漪,把個楊書香看得口幹舌燥、渾身汗起,領略並見識到琴娘的另一面,卡麼襠裡的玩意不由自主就翹瞭起來。

  趙永安一邊用手拍打馬秀琴的屁股,一邊用手罩著楊書香的耳朵,幾近無聲般地訴說道:“把她的健美皮膜剝瞭,你就能上她瞭,快!”

  他見楊書香跟個呆頭鵝似的,又挨近瞭楊書香的耳朵攛掇著說:“怕什麼啊?隻要你把她的衣服扒瞭,隻管插,保證能滿足你琴娘的要求,讓她快樂起來。”

  要說琴娘沒有吸引力,那絕對是瞎說,可真要讓楊書香上馬秀琴,他在這一刻還真就沒有昨晚上那股子勇氣。

  趙永安見楊書香無動於衷,心裡直起急,他低頭掃視著楊書香的卡麼襠,見其早已支起瞭帳篷,便朝著馬秀琴的屁股縫戳瞭起來:“昨天跟伯起過性生活,你想不想男人?說出來!”

  馬秀琴長期趨於公爹的淫威之下,哪裡還敢反抗,挨打之後更是配合默契,尤其是此時還給不停戳著下體,很快回應瞭一句:“想,想讓公爹上我”。

  “那就把屁股扭起來,一會兒我就要爬你瞭”

  一聲命令過後,趙永安朝著那對大屁股又是並指如刀,連續抽戳,弄得馬秀琴呻吟不斷,屁股果真扭得更加勤快,按照趙永安說的那樣做瞭。

  眼前浮現出來的景象簡直太刺激瞭,楊書香的身體打著擺子,眼睛死死盯著馬秀琴的屁股無法挪開,他心潮澎湃,又反復矛盾,不斷逼問著自個兒,搖擺不定:“她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咋能崩她?可她被蒙上瞭眼睛,不知道身後的人是我啊!如果我不去幫她,就要給趙永安得逞瞭。。。”

  就在楊書香精神恍惚心思不屬之時,秋褲和內褲就被趙寶安給脫到瞭大腿處。

  瞬間,楊書香胯下的那桿長槍嗖的一下昂首挺立出來,掙脫瞭束縛,那曾被柴靈秀一不小心捋開瞭包皮的龜頭鋥光瓦亮,濕漉漉的正雄赳赳地朝天怒聳著。

  看到楊書香的下身,趙永安瞪大眼睛驚呼一聲:“青龍啊!”

  隨即趕緊咳嗽瞭兩聲,掩飾著自個兒的失態。

  楊書香疑惑地看向趙永安,隨後看他伸手掏兜拿出瞭一個包裝袋,把包裝袋撕開,從裡面把避孕套抻瞭出來。

  楊書香傻傻地看著,在趙永安的反復教唆之下,他像個木頭疙瘩似的根本無法抗拒眼前的誘惑,木然地把那套子拿在手裡,酒氣上頭,最終在馬秀琴的呻吟聲中,在那碩大屁股的誘惑下,把那個避孕套套在瞭自個兒的狗雞上。

  “青龍配白虎,那是一配一個準兒的!”

  “上吧,什麼也不要想,你隻管抱著屁股肏她,她不會知道是誰在她身後肏她的,”

  “你戴著一層避孕套呢,她根本感覺不到身後的人是誰,戴著套肏不算真肏,”

  “她也是人,也得活著,比你需求還大呢,”

  “別怕,趕快把她的那一層黑膜扒掉,她在你的心裡就不再高大瞭,如果你覺得這樣征服不夠痛快,就把套子摘瞭,那樣肏著更爽,”

  趙永安的教唆聲無處不在,無孔不入,麻痹著楊書香,蠱惑著他的神經。

  “誰?”

  腦袋被蒙上瞭,可那細弱蚊聲還是被馬秀琴聽瞭個模糊,她猛地一喊,便被趙永安在屁股上抽瞭一巴掌:“肏你的人,還用問我嗎?給我把屁股搖起來!”

  她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咋能崩她?可不崩她怎麼解決問題?此時此刻,楊書香的腦子裡如同爛粥,讓他意識開始模糊,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仿佛被看穿瞭內心,耳邊又想起瞭趙永安細紋一樣的聲音:“正因為她是看著你長大的,那樣肏起來才舒坦呢!征服她才更有成就感!今兒個你就好好嘗嘗這個曾經抱過你的女人的肉味,看看疼你的琴娘那身子骨多舒坦,看看她到底有多浪,你肏她,她一準歡喜,你跟她親密接觸滿足一下她的性欲,也不枉你琴娘那麼疼你瞭”。

  看著琴娘屁股上包裹著的黑色健美褲,經過無限放大之後,那碩滾滾的屁股竟然如此的淫靡放蕩,充滿瞭令男人無法抗拒的魔力,攪合得楊書香心神恍惚,眼瞅著就要從懸崖邊上墜落下去。

  油汪汪的大屁股上那肥丟丟的肉穴幾乎給箍出瞭形狀,近在咫尺,楊書香低頭迷茫地看著,緊緊盯著馬秀琴那隱藏在內的白虎屄,似乎鼻子都已經嗅到瞭琴娘的肉味瞭,是那樣充滿瞭風情,讓他動搖的心再次模糊起來。

  “來,上我~”

  女人的身體如那大肥羊,隻要踏前一步,就能和她那具肉欲的身子挨在一處,就能領略到她的風情,楊書香呆呆地看著,他的腦子被趙永安連續不斷地灌輸著思想,像那搞傳銷的人在煽情,又像氣功大師在傳功,把那些群眾心裡的欲望一點點激發出來,再借著酒精的麻醉,由馬秀琴的呻吟把高潮推向瞭頂峰。

  躁動難捱,欲火大炙,心裡的熱,身體上的熱,狗雞上的熱,把個楊書香折磨得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成瞭一個不折不扣的水人。

  “給我吧,給我吧!”

  馬秀琴肉欲的身體趴在炕沿前,她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在大腿和腦袋上各自蒙上瞭健美褲之後,竟成瞭雨前的風,呼嘯而來席卷著大地,一點一滴的肆虐著身後男孩的身與心,慢慢蠶食著他的定力。

  正因為眼睛被蒙住瞭,讓馬秀琴的眼前一片漆黑,熏醉的她屈服趙永安的同時,心裡又極為緊張,不敢發出任何大的聲響,薄弱的意志本就經不起考驗,在公爹的淫威之下,身體裡的欲望便在羞辱和焦慮中湧現出來,異常強烈。

  自打楊書香記事以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就跟他有著說不出的親密關系,雖然沒有血緣存在,更非親非故,但她有多疼自個兒楊書香比誰都清楚,如今她被蒙上瞭臉,自個兒跟她做那事這到底是對還是錯?反復問著自個兒的心,氣血上湧時,楊書香已漸漸分辨不出。

  趙永安見楊書香還在磨磨唧唧不肯就范,哪裡像上半晌打己個兒時那突然變臉的人,他看著楊書香的側臉,幾乎快要急瘋瞭,心說話:“避孕套都戴上瞭還這麼磨蹭,你打我前兒怎麼不是這樣兒。”

  便從旁邊狠狠地扇瞭馬秀琴屁股一巴掌,惡狠狠地說:“套子都戴上瞭,該怎樣做還用教給嗎?”

  這話簡直一語雙關,擠兌楊書香的同時,又在告誡馬秀琴,讓她再主動一些,表現出來。

  這一招果然奏效,馬秀琴禁不住趙永安的叱喝,也顧不上東屋睡覺的人是否聽見瞭,便哀羞地呻吟著:“快來上我,肏我的屄”。

  她把屁股往後碓瞭碓,一下就碰在瞭楊書香的狗雞上。

  “套子都戴上瞭,該怎樣做還用教給嗎?”

  直白的話拷問著楊書香的心,那肉欲十足的身體接觸著摩擦在楊書香的狗雞上,把他從恍惚中蹭醒,那一聲聲浪叫折磨著楊書香脆弱的心,讓他的狗雞越發堅挺不說,心裡頭也如同躥火一樣,燒得楊書香欲火焚身。

  反反復復,趙永安吃慣瞭抽打馬秀琴屁股的甜頭,隨手又是一巴掌拍打在她的屁股上,把她的身體抽離開,隨後伸出手指,隔著健美褲毫不留情地一把摳向馬秀琴的肉穴,來回地戳,換來瞭馬秀琴更為大聲的呻吟出來,而趙保安邊挖邊刺激她說:“看你這騷樣,果然欠肏啊!”

  肥碩的屁股不斷擺動,一陣陣求饒聲從馬秀琴的嘴裡發出:“啊~你給我把褲子脫瞭吧,別折磨我瞭。”

  哀求聲裡趙永安不為所動,他依舊不停摳挖著馬秀琴的下體,摧殘著她的意志,為的就是激發馬秀琴身體裡的性欲,讓她不斷魅惑著哀求身後的人去肏她,瓦解對方。

  “哼!你這騷德行,繼續求我,我就給你。”

  被趙永安束縛著雙手,又蒙上瞭眼睛,馬秀琴沒辦法辨別方向,更不敢抗拒趙永安的命令,也沒辦法抵擋身體裡興奮而出的求助呼喚,公爹手指上不停騷擾造成的那酸麻流丟的感覺讓她的心理防禦瞬間潰敗,再次哀求起來:“肏我~肏我啊~”

  “崩還是不崩?”

  看著趙永安如此折磨著馬秀琴,楊書香牙關緊咬,就算此時打跑瞭趙永安又如何呢?還不是沒法解決琴娘的性欲!“嘿嘿,你看你這浪揍性,恐怕現在換做香兒來肏你的話,你也會答應吧!”

  說話間,趙永安又狠狠地捅瞭幾捅馬秀琴的肉穴,駭得馬秀琴連連求饒,喊道:“嗚嗚~爸你來吧,肏我來吧!”

  戳著馬秀琴的穴肉,趙永安兇相畢露地說:“你不求我的話,我是不會肏你的。”

  馬秀琴晃動著屁股不斷後退著身體,楊書香緊盯著琴娘的那大屁股想要躲避,趙永安一拍馬秀琴的屁股又把她按在瞭炕沿上。

  馬秀琴嗚咽著哀求說:“爸你肏我吧,我都濕透瞭!”

  說話聲音已經有氣無力,看來剛才那幾下拍打確實讓她感到很痛,也很刺激,並且反復摳挖帶來的酸麻讓她意識有些混亂,本來就喝瞭好幾盅酒,昏昏沉沉的身子骨都感覺到瞭燙。

  趙永安朝著楊書香一擺頭,嘴裡念叨著:“叫我香兒,我就肏你”,趙永安側身夾在在楊馬二人中間,猛然說出瞭這麼一句火上澆油的話,在楊書香詫異的目光裡,趙永安伸手抽打在瞭馬秀琴的屁股上,再一次大聲命令道:“說!說香兒肏我,香兒來肏琴娘!”

  馬秀琴身子一頓,她始終壓抑著不敢十足放聲叫喊,就怕驚擾到對屋的孩子,偏偏公公在反復折磨自個兒的同時提出瞭這樣的要求。

  手指朝著馬秀琴的肉穴深深一捅,趙永安呵斥一聲:“說!給我說出來!”

  就仿佛昨日晚間給孩子摳挖那樣,馬秀琴覺察到自個兒的下體猛然竄出瞭一股淫水,把個脖子一蹦,馬秀琴就失聲喊瞭起來:“香兒肏我,香兒來肏我吧!”

  那一刻,趙永安迅速抽開身體,把楊書香推瞭過去,仍舊不斷威逼著馬秀琴:“求我,我就來肏你!”

  馬秀琴趴在炕沿上,像招魂兒一樣,一聲接一聲地呼喚著:“香兒,來肏我,來肏你的琴娘!”

  楊書香抓住瞭自個兒的頭發反復揉搓,閉上眼睛的他一臉痛苦,可琴娘依舊在不斷催促著,叫著他的名兒,讓他去肏她。

  猛地把眼一睜,楊書香腦海中無聲地吶喊起來:“死就死吧,反正今個兒也就是今個兒瞭!”

  抹瞭一把臉上的汗就飛撲瞭上去,他雙手抓住馬秀琴的褲腰,望著那令他眼熱無比的大肥屁股,一把就給馬秀琴的健美褲扯瞭下來瞭,屁股被趙永安那麼一推,楊書香想也沒想,扶著狗雞就挨在瞭馬秀琴的身子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伸出顫抖的手摸向琴娘的下身,那肥滑無比的蜜穴打著顫兒,身體的主人早已哆嗦成瞭一個兒。

  感受到琴娘肉身顫抖著的火熱,楊書香的身子也在發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那個被健美褲蒙著腦袋的女人,心裡叫嚷道:“琴娘啊,我要崩你瞭,我要給你舒服,我要肏你的白虎屄啦~”

  私處的保護層被剝開,女人早已等待不及,當下體被一支手摸到之後,她扭動著身體哀求說:“香兒快來肏琴娘,快啊!”

  這叫聲讓馬秀琴感到無比羞恥,卻又根本無法阻止腦海深處產生出來的快感,越是這樣下體淫水湧溢就越多,叫聲就收發不住。

  “嗯~”

  恍恍惚惚之間,馬秀琴拉長瞭聲音哼瞭出來,感覺下體被強行破開,竟比往日擴充得還要厲害,此時的她分辨不清公爹的尺寸為何變大瞭,但隔著一層避孕套卻能清晰地感受到瞭插入到自個兒身體裡的那份火熱和堅挺,還沒等她回味一二,身後的人就動瞭起來,隨著陽具生猛地破開身體,一下子就給捅到瞭馬秀琴的肉穴深處。

  “啊~”

  這二來來的一下,瞬間讓馬秀琴從炕上挺直瞭身體,她高揚著脖子大聲呻吟出來,那一根硬邦邦的陽具雖然戴上瞭避孕套,但強有力的沖擊卻從未體驗過,她的下身被頂趴在大炕上,顫著音搖晃著腦袋叫道:“爸,是你嗎?是你嗎?”

  “咋不是我?是不是覺得夠猛啊?還叫爸,今兒個你是不是打算讓我摘瞭套子肏你啊?”

  趙永安抵著楊書香的後脊頸,冷冰冰地說瞭一句,見目的已然達成,一顆心終於落進瞭肚子裡。

  啪啪啪之下,蕩漾心神的感覺一時讓人舒暢無比,馬秀琴搖晃著腦袋再難控制嘴巴,她連連呻吟道:“別,別摘,會啊~好舒服啊,啊~香兒,你一下子就給我頂開啦~肏得琴娘好舒服啊~”

  馬秀琴的穴口很緊,甫一進入到裡面,抽插時楊書香感覺自個兒的骨頭就跟酥瞭似的那麼舒坦,那銷魂滋味簡直妙不可言,尤其耳邊不斷響起琴娘的呻吟聲和鼓勵聲,如同球場上那些拉拉隊員在給自個兒吶喊助威,讓楊書香血液沸騰,滾開瞭鍋。

  他想觸摸一下馬秀琴的屁股,但又生怕被她感覺到,把雙手高高懸起,在碓著馬秀琴的身體大力撞擊的同時,腦子裡就隻剩下瞭一個念頭:“我在和琴娘崩鍋,我在崩她啊!”

  一個十六歲的男孩正是處在那種不知道啥叫累的年紀,新奇的事物總能打動著他,他知道自個兒不該那樣做,可他血氣方剛、年輕氣盛,在他的心裡產生迷茫和忐忑的同時,又極度迫切、極度渴望獲得那種嘗試,當他終於登堂入室改頭換面時,結果將會是一個怎樣激情碰撞、絢麗多姿的場面?恐怕楊書香他自個兒的腦子裡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吧!

  當楊書香看到馬秀琴被自個兒肏趴下時,心裡猶然生出一份豪情,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球場上單刀赴會一樣,狹路相逢勇者勝,當突破最後一名後衛時,可以說,結局已經手拿把攥,就剩下大力抽射,高聲慶祝進球的快樂瞭!血脈噴張的場面讓楊書香忘我地投入進來,隻覺得琴娘的身體火熱無比,每肏她一下就和她拉近一段距離,每肏她一下就越發能夠體會到琴娘的內心感受,給予她最需要的快樂,便毫不客氣,大開大合慣起瞭身子。

  肏在熱屄裡,在傾斜身體過後,楊書香套著避孕套的狗雞就更硬瞭,他一次次地抽出來又狠狠地夯進去,就像之前他看到的學到的那樣兒,把觀看得來的理論和親身實踐得來的體會相結合,薄薄的一層窗戶紙終於被他捅破瞭,登堂入室之間,很快就掌握瞭男歡女愛的節奏,把控住瞭局面。

  持續瞭半分鐘的時間,如同爛泥一樣的馬秀琴突然哭喊瞭起來:“哇~香兒,你肏得琴娘好舒服啊~嗚嗚~”

  趙永安巴不得楊書香跟馬秀琴來個最直接的親密接觸,別看馬秀琴已經沉浮自個兒的胯下,可這四年來的時間裡每個月總有那麼幾次,馬秀琴死活會要求他戴上那該死的避孕套,今兒個恰恰又趕上瞭這戴套子的節奏,弄得趙永安心裡特別不爽,當他看到馬秀琴身心失守在楊書香的胯下後,趙永安的心又活瞭起來。

  “媳婦兒為爺們而活,爺們為傢庭而活!”

  這話在趙永安的嘴裡不知被他說瞭多少次,幹瞭兒媳婦這麼多年,變著花樣兒玩,可謂是從容不迫,得心應手。

  帶著這股子傳統思想,向來他也沒把兒媳婦當一回事兒。

  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到瞭婆傢,還不是得看男人臉色行事,還敢說三道四,豈不反瞭?想著如何把楊書香拉進局裡,見他已經上套,便撿起一旁的避孕套包裝,在楊書香身前不停地搖晃著胳膊,示意楊書香丟掉狗雞上的避孕套,直接肏,看看兒媳婦的反應到底會咋樣。

  上瞭琴娘,但這絕非是在她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那麼楊書香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瞭,就算此時昏天黑地幹著,他也知道臥榻之前不容他人鼾睡的道理,況且身邊還有個趙永安!很顯然,這個場面非常怪異。

  “你個趙老狗!給我滾!”

  楊書香把動作放緩瞭一些,扭頭看向一邊,見那趙永安正打量著這邊,用唇語無聲地罵瞭一句,緊接著用手一指他,化作瞭拳頭,待趙永安退出瞭西屋,這才再次放開手腳。

  頭一次和女人的肉體做那最最親密的接觸,楊書香領略到這裡面的滋味,簡直有如“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燒著他,那份刺激感在壓抑釋放下顯得尤為強烈,他瘋狂地挺動著身子不停地肏著馬秀琴,隻是覺得狗雞上罩著的套子確實有些箍得慌,想到趙永安示意的樣子,他豈能不知道這裡的道理,但他還分不清崩鍋前戴套和不戴套有啥分別。

  腦子裡有瞭想法楊書香的心裡便產生瞭波動,他也想嘗嘗不戴套的感覺,就歘地一下抽出瞭陽具,把狗雞從琴娘的熱屄裡拔瞭出來,甩著水,搞得馬秀琴又是一陣浪叫。

  從狗雞上卷瞭幾下避孕套,“啪”的一聲,楊書香就把它扥瞭下來,失去束縛後的那一瞬間眼前豁然開朗,狗雞甩著粘液猙獰地挑瞭起來。

  一個禮拜的時間,狗雞才剛適應包皮的上下退縮,楊書香擼瞭擼,感覺還是有些卡,好在上面已經濕得一塌糊塗,也不用別人如何教導,就熟練地把狗雞脫瞭帽湊到瞭琴娘的肉穴上,借著上面嘩啦啦流出來的淫水一沾,龜頭上更滑溜瞭。

  “你在幹嘛?”

  聽到那一聲“啪”,馬秀琴驚呼瞭一聲,她腦子裡雖昏昏沉沉,卻隱約猜到瞭身後之人已經摘瞭套子。

  馬秀琴扒拉著身子想要躲閃,一來身體酥麻難以動彈,二來身後之人雙手固定住瞭她的身子。

  楊書香踅微穩瞭下身子,在雙腿岔開之後對準瞭馬秀琴的白虎肉屄又是一竿子到底,生插進去之後直接就把馬秀琴肏得大聲喊叫起來,身子骨來回扭動個不停。

  “啊~受不瞭啦~”

  琴娘銷魂蝕骨般的叫床聲兒在真刀真槍的接觸中再不用躲到一旁去偷聽瞭,這讓楊書香感覺非常快樂,他感受著來自於身下的樂趣,她身上的體溫和歡快,隻覺得雞巴前所未有的硬,他就要給馬秀琴快樂,就要去瞭解她,讓她擺脫困境。

  那種毫無阻攔的接觸,肉與肉之間的摩擦、擠壓、撞擊,以及琴娘肉穴深處噴灑出來的火熱澆灌,瞬間通過楊書香的狗雞傳遞到他的腦海中。

  “琴娘的身子真膩乎啊,屄裡咋就那麼熱呢,滑溜溜的又濕又緊,難怪趙永安樂不思蜀,成天就想崩琴娘瞭。。。當年琴娘可沒有這麼富態,現在變豐滿瞭,這大屁股還真肥,肏她可真舒坦啊。。。琴娘啊~我在給你快樂,你感覺到瞭吧!”

  肉欲橫生,身下的動作並未間斷,楊書香狂甩著狗雞仍一下下狂肏著那疼他的琴娘,把個馬秀琴肏得呼天搶地,屁股都給那溢出的淫水打濕透瞭。

  汗流浹背,腦門上淌下來的汗直接殺著他的眼珠子,楊書香閉上雙眼體會著這摘瞭套子的感覺,抽動中,情不自禁地照著琴娘的大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打得馬秀琴浪叫不斷,嘴裡一個勁兒地喊:“香兒啊,你把琴娘肏得好舒服~”。

  那一聲過後,身後的男人依舊在不停地推著馬秀琴的身子,強烈的快感沖擊著她,讓他忘乎所以起來。

  而她,一邊呻吟一邊扯著腦袋上的健美褲,也語無倫次地喊開瞭:“你肏得琴娘好舒服~嗚嗚~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啊~香兒,肏琴娘舒服嗎?你說句話,琴娘求你啦~”

  楊書香沒法回答,他拉扯著馬秀琴的身體,讓她把屁股再度高高翹起,那樣子就和電視劇“少林與詠春”裡的嚴詠春在打詠春拳一樣,雙腿以二字鉗羊馬的姿態靠在炕沿前,不知不覺中方便著他在身後狠狠地幹她,撞擊之下,肥碩的屁股又顫抖起來,砸出瞭花兒,像極瞭蠕動中的魚凍。

  楊書香生猛的撞擊讓馬秀琴緊繃著雙腿把肉穴夾得更緊瞭,塌腰翹臀之下,肉穴一陣陣蠕動環箍著楊書香的狗雞,他耳邊聽著琴娘的浪叫,心頭那份快感簡直無法形容:“琴娘叫得真騷,屄裡長瞭牙,得,真得啊!咬得我好舒坦!”

  撞擊中,楊書香感覺自個兒的小腹越來越熱,狗雞上的酸麻也越來越強烈,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沖擊著他的腦海,到瞭這個時候,楊書香知道自個兒要來瞭,他就死死地掐住瞭馬秀琴的腰,瘋也似地顛起瞭屁股,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要出來啦,我要把慫射在琴娘的屄裡,要射在琴娘的屄裡啊!”

  “啊~香兒啊~你咋不說話啊,嗚嗚~是不是我的香兒在肏我啊~嗚嗚~我要飛啦~”

  呼喊中,久久不見回音,馬秀琴被楊書香肏得身體亂擺,雙乳扶搖略晃,快感一波波產生出來把她推到瞭欲望頂峰,那種感覺從未有過,但她還在死命地堅持著,一方面在不斷質問身後肏她的男人,一方面在掙紮著脫掉罩在腦袋上的健美褲。

  隻感覺琴娘的肉屄急劇收縮,狗雞被它緊緊地鉗住,不斷受著它的噬咬,那一股股火熱的液體反復洗刷在楊書香的雞巴頭上,深入頂進去時,琴娘的屄裡好像張開瞭嘴兒,被那地界兒一嘬,身體都要融化掉瞭一樣。

  聽到琴娘忽高忽低間的胡言亂語,楊書香就想起瞭昨晚上摸她屄時那張含羞帶怯的臉,想必此時的琴娘臉上一定也是紅艷艷的,這股子據為己有的興奮勁兒立時如同在楊書香身上打瞭雞血。

  他跳著腳肏,把十六年來所有的力氣都聚集在瞭自個兒的胯下,像瘋瞭一樣。

  幹得過程裡,楊書香看到琴娘後背冒出來的汗,情不自禁地把手夠向瞭她的奶子,就在這種難以名狀的興奮當頭,就在楊書香即將噴射之時,馬秀琴終於掙脫瞭健美褲的束縛,把頭轉瞭過來。

  女人那張富態的臉隻是轉到瞭一半,上面紅潮迭起,尖叫的瞬間就被男人按住瞭腦袋,男人不敢看她的臉,隻把身體一壓,死死地抵在她那肥碩的大屁股上,在她肉屄的噬咬下瘋狂噴射起來,一邊噴射,心裡一邊吶喊:“啊~琴娘,我,我受不瞭啦,我把慫射到瞭你的屄裡~啊~”

  那一刻,女人被男人死死地壓在瞭大炕上,她不停地扭動著身體,撕心裂肺地哭喊著:“香兒啊,你都把琴娘的身子骨肏酥瞭,咋還要給琴娘做種啊~嗚嗚~都射到我的屄裡瞭,啊~~好舒坦啊~~”

  強烈快感沖擊之下,馬秀琴昏昏沉沉隱約看到瞭什麼,但這個時候顯然已經為時已晚,更無法阻止男人朝著她的生命之門進行噴射,隨後她的身體一塌,抽搐著像爛泥一樣癱軟在大炕上。

  當四周沉寂下來之後,男人狂喘著抬起瞭身體,仍能感受到狗雞之上強烈的收縮,夾著他的肉棍子,最後戀戀不舍,但又無可奈何,在他和女人身體分離的瞬間,女人紅潤的肉穴歘地一下就噴出瞭一股乳白色的粘液,翕合之間,一坨坨的粘嘟嚕順著女人那暗褐色的肉穴流淌出來,很多很多,打濕瞭她的屁股,隨後順著大腿流淌到女人那黑黝黝的健美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