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王胖子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著,已經被換上瞭一身黑色。

  「有必要這樣麼?」王胖子無奈道,「偷偷潛入孟主任的書房而已,他人都不在瞭。」

  身後一個矮小男子一邊幫著系腰帶一邊遞給他一張蒙面黑巾,「有必要。孟主任為人極其謹慎,房間周圍設有特殊結界,對我們這類人效果更為明顯。你的話應該能勉強通過,如果用我們的特殊通道,效果應該更好。」

  「什麼叫你們這類人?」王胖子不解。

  核桃頭意味深長的看瞭一眼他,淡淡道,「我們這類畸形人。」

  「這個……在我眼中,你們和小白他們沒什麼分別啊。」王胖子抓瞭抓頭,訕笑道,「我覺得吧,如果有機會你可以認識認識我的老大小白,還有我們隊裡的幾個朋友,我相信沒人會把你們特殊對待的。大傢都是朋友嘛。」

  核桃頭一愣,竟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壓著嗓子道,「不說這麼多瞭,趕緊開始吧。過瞭時辰變數會多。」

  王胖子隻好悻悻跟在身後。

  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太古學院地勢偏高。這裡離星空格外的貼近。走在小路上,王胖子仰頭張望,欣賞著美麗的星空,不由的感嘆。突然他揉瞭揉眼睛,在整個學院的上空,似乎漂浮著一層薄薄的金黃色的透明薄膜。

  「那……那是什麼!?」他驚嘆道。

  前方的矮小男子頭也不回道,「是學院廟堂裡那傢夥施展的結界。保護學院不被外敵入侵。」

  「你是說,整個學院都被籠罩在這結界下?天啊,這人得有多大的能耐啊。」

  「你也不看看那是誰,那可是水鏡先生公認的入門弟子,人們稱他為」離神最近的男人「。」

  王胖子內心驚嘆不已,心想若是讓小白得知,估計廟堂裡就熱鬧瞭。

  兩人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那裡放著一個裝滿枯柴的木桶。核桃頭移開木桶,角落處竟有一個約一尺來寬的洞口。

  「這莫不是個狗洞?」王胖子蹲下去端詳著。「這塞的進我?」

  矮小男子不好意思道,「狗洞談不上,但當初真沒想到我們找的盟主身材……我們也就以為夠矮,還是有些東西考慮不周。你就將就一下吧。」

  「你可真會說話。」

  「盟主,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想想看,鉆過瞭這個洞,以後有多少銷魂的肉洞等著你享用?」

  「嗨,你話都說到這地步瞭,我還能說什麼。鉆!」

  王胖子嘆瞭口氣,爬下來往裡鉆。

  「哎喲,卡住瞭。」

  「盟主加油!」

  「你閉嘴吧。」

  王胖子在入學前的那場比鬥中,曾被東方朔用穴位調整過體型,因此略微掌握瞭點竅門。此時他幾口吐納,身形微微一縮,麻溜的鉆瞭進去。

  洞內黑黝黝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剎那間仿佛來到瞭異世界,感受不到時間和空間的存在。王胖子麻木的運動著四肢,往前爬行著。

  突然頭微微一痛,撞到什麼東西。他向前摸瞭摸,表面堅硬而粗糙,透著冰涼。他試著推瞭推,果然動瞭。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滲透著薄薄月光的房間。房間整潔無比,裡面的裝飾品不多,卻透露著簡單大方的氣質。

  這應該就是孟主任的書房瞭。王胖子暗暗想到,想不到這老頭子竟是個潔癖。

  他悄悄的爬近孟主任的書桌,湊近看瞭看,上上下下找瞭找,果然在書桌的抽屜裡見到瞭一堆密封起來的信。夜色暗淡無法識別,他索性全部兜入懷中。心中暗想這真是一次簡單的任務。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

  「出來吧,等你很久瞭。」

  王胖子心中一驚,心想完瞭完瞭,太倒黴瞭!這麼快就被人發現瞭!他正猶豫著,門外又喊道,

  「想逃跑的話,殺死你隻要一瞬間。」

  王胖子心驚膽顫,雖未見面,但對方的語氣中透露著強大的自信和絕對的魄力。他顫抖的準備爬起身來,忽然,他恍惚間似乎在門口旁的陰影處見到一個人影。

  那人影也穿著夜行服,遮住瞭臉龐,隻露出一雙眼睛。

  王胖子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眼睛。那眼睛閃著琥珀色,大而圓潤,透露著一股獸性。這是人類的眼睛麼?

  還沒等王胖子反應過來,那人影緩緩的從陰影中走瞭出來,轉身打開瞭房門,緩步踏瞭出去。

  他是誰?他來到這裡多久瞭?他一直在註視著我麼?他為什麼沒出手?

  王胖子一瞬間內心被無數的疑問塞滿。他雙腿發軟,不敢立即行動。開門的瞬間,他一眼瞥見到門外那人戴著一張古怪的面具。

  那面具後傳來冰冷的聲音,「我知道守在這裡,就能等到魚兒上鉤。」

  見到對面沒有反應,面具繼續說道,「不出聲?那就是學院裡的人瞭,怕被認出來?時機也挑的很好,看來對這裡很熟悉。是這裡的學生之一麼?」

  對面的黑衣人靜靜的盯著他,心裡打量著對方。

  很強,毫無破綻,非常棘手。如果在這裡引起騷動,麻煩可就不小瞭……

  在黑衣人思緒的一瞬間,眼前的面具男驟然消失,頓時身邊豎起幾道黑色的影子,彼此結合構建成一個巨大的牢籠,牢籠的頂部正在合並,可黑衣人動作更快,在那之前已然一躍而出。

  黑影立刻變形,化為數道利劍刺向正要逃走的黑衣人。眼看就要刺中,黑衣人猛地一回手,硬拼一道黑影。空氣中迸發出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音。

  黑衣人的左手衣袖盡毀,露出一隻奇特的手。

  那隻手臂上長滿瞭鱗片,手掌巨大,手腕粗壯,宛如某種野獸的一部分。

  那黑衣人頭也不回,消失在夜色中。

  面具男愣瞭半晌,喃喃道,龍族血脈?接著也追瞭上去。

  王胖子目睹著一切,心跳不已,雙腿發軟。待瞭好久,等外面再無聲響,才慢慢的退縮到墻角的洞內,爬過漫長的甬道,離開瞭這裡。

  剛爬出來,王胖子將見聞說與核桃頭聽,核桃頭思忖半響,說道,「那面具男應該就是傳說中學院保衛科十三太保中的大太保瞭,至於黑衣人,看來有人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目的一致的話就不是敵人瞭,否則那人完全可以出手對付你。」

  王胖子回想起那人的眼神,心有餘悸,「是的,那人若想殺我的話,太容易不過瞭。看來是有意放我一馬。但他是誰?」

  「現在想這個毫無意義,等事情結束時,誰的收益最大,誰的嫌疑就最大。那時候答案就會自己跳出來。現在,盟主,我們的第二步怎麼走?」

  王胖子攥著手中的信件,頭也不回道,「這個讓我來,你等消息吧。」

  王胖子回到瞭宿舍,接著床前的燭光,仔細端詳起瞭拿到的信件。

  一共有五封信。全部沒有來得及寫上收信人姓名及地址。

  第一封信拆開,裡面果然寫著關於巔峰試煉的所有流程和學院官方公文。

  第二封信拆開,裡面寫著,

  師兄,這封信我不知該不該寄出。可是除瞭你,相信也沒人可以破解眼前的迷局。這十幾年來,我不斷地思考,最近隨著新生入學,我漸漸想明白瞭十幾年前水鏡老師帶著你們去幽冥之地的意義。師兄,我終於悟到瞭。可惜,我的時日不多瞭。我很想說,如果我不在瞭,還望你能出山救世。但是如果是你的話,會不會一切早就在你的計劃之中瞭呢?

  信的最後字跡開始變得潦草,紙張有被揉搓的痕跡。看得出寫信人寫到最後糾結萬分,猶豫不已。

  王胖子看的疑惑,拆開第三封信。看完第一句話,他便驚出一身冷汗。隻見裡面寫道,

  是你吧?躲在耀眼光芒後假裝默默無聞的你。也隻有你,才能完成這個任務。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死瞭。那麼,我為你留下的後招也應該逐漸生效。

  王胖子回憶起過去的種種,不禁細思極恐。難道他一開始便盯上我瞭?不可能,這必定是某種話術,可以應對大部分拆信的人……雖然理智如此想到,但感性上還是隱隱覺得有種被孟主任的亡靈在身後註視著的恐懼感。

  王胖子草草將餘下部分看完,隻見最後一句話寫道,

  事成之後,我唯一的要求,若你能做到的話,便保護好太古學院。

  祝君一切順利。

  王胖子緩緩的收好信件,坐在床腳望著窗外良久。接著,他將腰間的隨身玉佩取下,放進第一封信中,將其放在窗邊。

  第二天醒來,窗邊的信件已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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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湘雲前來查看茍柔的傷勢,她緩緩揭開繃帶,驚奇的發現那些昨天看還慘不忍睹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隻留下粉色的結痂。茍柔此時雙目明亮,唇皓齒白,她眨著大眼睛說道,

  「老師,我感覺……好多瞭,身上的痛感……消除瞭大部分。謝謝。」

  茍柔平日裡言辭極少,能讓她一次性說那麼多話,可見內心感激之情洋溢。

  李湘雲獲得瞭一種錯位的稱贊,也不便說出原委,隻有默默接受別人的感謝,她一邊揭開剩餘的繃帶檢查,一面說道,「現在還需要繼續療養觀察,切不可隨便亂動哦。乖乖聽話。」

  「那個……老師,」茍柔溫柔且堅定道,「我想早點好起來。昨天那藥丸效果奇好,我可以再要些吃麼?」

  李湘雲為難道,「這個……藥丸……不是那麼容易制作……」

  茍柔見狀,眼中色彩頓失,「沒事,我慢慢療養即可。」

  這兩日裡李湘雲都看在眼裡,根本沒人來看望這個傷勢嚴重者。不難猜想她在學院平日裡並不受人待見。此時此刻讓她被禁閉於此,想必也是一種痛苦的煎熬。李湘雲於心不忍,在懷裡掏出藥瓶,

  「這是最後幾粒瞭,你拿去服用,還望你盡快好轉。」

  茍柔感激道,「謝謝。」她接過藥瓶,一股腦吃瞭下去。

  從昨日吃完這藥丸開始,她便深知這是個好玩意。跟外面那些招搖撞騙的不一樣,她過往獨特的經歷告訴她,這是貨真價實的好玩意。從吃下去的瞬間,到早上醒來。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在以極大的潛力恢復,不光之前受過的傷幾乎痊愈,甚至肌肉,骨骼,體內的真氣,都得到一定幅度的增長。

  即使是在她過去曾待過的那個地方,這東西也能稱得上極品。她深知以李湘雲的資源,絕對無法得到這種極品的丹藥,必定有高人在背後。可此時她已無力去猜想,隻希望盡早恢復。

  盡快恢復?是去為瞭完成任務嗎?還是為瞭……他?

  茍柔心頭稍起漣漪,隻好裝作閉目養神,不再言語。李湘雲見狀也默默離開。

  路上李湘雲內心也對這藥丸的效果驚嘆不已,心想若這個能量產的話,簡直是造福人類。說到量產,李湘雲心中默默想象著,將小白活捉綁起來,每天喂食,清洗,想辦法從他身下那根巨物不斷榨取精華液,然後連夜加工成藥丸,批量生產。

  李湘雲趕緊搖搖頭,我在瞎想什麼呢。好生嘆瞭幾口氣,可惜瞭這療效俱佳的藥丸。

  正胡思亂想間,眼前一個靚麗的人影撞進懷裡。卻是熱貝娜。隻見她一如既往的熱情似火,穿著也似著火。她將學院襯衫改造成貼身小背心,將她那飽滿的正要噴發的肉體緊緊包裹住。特別是胸前那道深深的溝壑,怕是連光也無法逃脫。

  「對不起老師!」熱貝娜急吼吼的樣子,「我趕著去看我們國王!」

  「南宮彤彤?話說回來後就沒見過她,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好的不行,我們國王是誰,能是一般人麼。嘿嘿,傷勢全部痊愈不說,實力還精進不少,我看以後我們的組織要稱霸全學院瞭,哇哈哈哈。」

  「哦……」李湘雲聽著覺得哪兒不太對勁,「那你急什麼?」

  熱貝娜一下子臉色變得難堪起來,她小聲說道,「唉,老師,我們國王她……不太對勁。。」

  「怎麼瞭?」

  「身體倒是沒問題,但是神智似乎有點不清,要麼發呆,要麼就胡言亂語,說什麼小泥鰍小泥鰍的,我們以為她喜歡泥鰍,抓瞭一堆給她。結果她又嚇得大叫,將那些泥鰍全部斬斷。事後又在那兒嘴裡嘟囔著小泥鰍小泥鰍。」熱貝娜急得直撓頭,「你說她怎麼出去一趟,跟泥鰍耗上瞭?莫非這回遇到的敵人是個泥鰍怪?」

  李湘雲思忖道,「沒理由啊,我看過學生報告,這回她對上的是幻術類敵人,難道對她的精神造成瞭傷害?如果是的話,那可就麻煩瞭,精神攻擊不比物理攻擊,一般湯藥難以治愈。」

  熱貝娜一聽,急得狂吼,「那怎麼辦!」

  「唉,你先帶我去看看吧。」

  兩人來到南宮彤彤住處,推開房門。隻見床上一個披頭散發的美少女抱膝坐著,雙眼無神,面色紅潤,看起來竟十分淒美。她的腳邊躺著無數可憐的泥鰍的屍體,這些屍體都被斬成數截,死狀極慘。

  熱貝娜心疼無比,上前拾起泥鰍屍體碎渣,瞧見南宮彤彤褲裙下露出的玉腳,腳趾晶瑩剔透,沾著泥鰍的血漬,煞是可愛。忍不住拿手揩瞭揩上面的血漬。

  南宮彤彤一驚,整個人縮成一團,喃喃道,「你要幹什麼。」

  熱貝娜窘迫不已,「國王,我……我沒有幹什麼,你別緊張。」

  「那你離我遠點。」

  「是……」熱貝娜乖乖站在床邊,求救般望向李湘雲。

  李湘雲上前,好生寒暄瞭一番,南宮彤彤對李湘雲素有好感,兩人平日裡便惺惺相惜,此時接觸不免親切幾分。李湘雲柔聲問道:「彤彤,你身體可有不適?」

  南宮彤彤搖搖頭。

  「那你有什麼感覺不對的地方麼?」

  南宮彤彤眼光木然,依舊搖搖頭。

  李湘雲覺得這麼問下去不是個辦法,想瞭想問道,「當日在魅惑森林裡跟敵人戰鬥時,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麼?你被攻擊瞭麼?」

  南宮彤彤怔瞭一會,喃喃道,「泥鰍……泥鰍……進去瞭……進去瞭……」

  「什麼?進去瞭?進去哪裡瞭?」

  南宮彤彤回答不上來,隻是重復道,「進去瞭,出不來……痛……小泥鰍……」

  李湘雲細想一下,內心大呼不好,跟熱貝娜交換瞭個眼神。

  兩人走瞭出來,熱貝娜急切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湘雲皺著眉頭道,「事情很麻煩啊。」

  「告訴我吧老師!」

  「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彤彤她……應該是中瞭蠱毒瞭。我聽說過一種蠱蟲,形似泥鰍,被施蠱者植入體內,蠶食神智。久而久之,輕則神志不清,重則性命不保。」

  「把泥鰍這樣的練成蠱蟲,還放入國王體內?他媽的,下次讓我碰見老子弄死他。」

  「現在把她轉移到我那裡觀察觀察,我非常有可能需要動手術才能取出蠱蟲。」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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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奇異大陸中心地帶的漢陽城,說是整個大武王朝的心臟也不為過。這裡四通八達,交通便利,天下熙熙皆從此過,天下攘攘盡從此出,因此商業繁盛,百姓興旺。

  隸屬大武王朝的「大武中央印刷館」便坐落於此。據說其若功率全開,單日的滿負荷印刷量就可以讓整個大武王朝人手一份「大武宣言」。為瞭刺激經濟,中央印刷館廣納民間資金,拆分為眾多不同業務,旗下有若幹傢不同機構負責接待民間不同的印刷需求。當然,若涉及到某些不當言論,會被上報給印刷館上層進行審核。

  這日,印刷館旗下的長城印刷廠的辦公室裡,一個小廝拿著信件急匆匆跑瞭進來。

  「廠長!有封加急密信,來源地址是太古學院。我們沒敢拆開,先交給您來。」

  桌前那人大約中年,臉面白凈,他本在午後閉眼小酣,聞言後緩慢睜眼,並未言語,隻是動動手指要來信件。拆開後細細讀瞭起來。讀完眉頭一皺,思索半晌,說道,「把劉主任叫來。」

  小廝轉身就跑瞭出去。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長袍,略微駝背的年長男子走瞭進來。

  「你看看這信先。」那被稱作廠長的中年人將信遞瞭過去。

  劉主任端詳起來,片刻後放下道,「太古學院早些年與王朝關系惡劣,雖然近些年來略有好轉,特別是學院裡的那個孟主任,相當的會做人啊,這些年來給我們的好處可不少……但是想通過我們發出這樣的印刷訂單,還是加急訂單,在想什麼?大武王朝對太古學院的一切資料審核極其嚴格,生怕王朝內部被學院勢力侵蝕,孟主任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瞭。」

  桌前那人隻是皺著眉頭,「你這麼覺得麼。」

  年長男子搖搖頭,「不。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你說說看。」

  年長男子來回踱著步,仰頭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道,「是上個月吧,燕兆國使團來訪漢陽。那個大使可是相當大方啊,當地的達官貴人宴請不斷。有意思的是,連我們這幾個小廠的廠長也一並單獨宴請。席間還記得那大使說道,燕兆國的大太子在太古學院讀書,常年留在那深山上,不曾踏入凡塵。」

  「繼續。」

  「事後大使給我們每人準備的禮物豐厚無比。大方的有點不像話。」

  「你想說什麼。」

  「上次使團來訪是多少年前?是二十年前大武王朝新建時候吧,這次使團來訪,還有這封信……極有可能是一條線上的。」

  桌前那人的眉頭似乎被膠水黏住,無法伸展。他接著話說道,「你和我想到一塊兒瞭。還不止如此。最近四大傢族的動作有點頻繁,接到不少他們的訂單。從訂單內容來看,他們的人事調動相當異常。像是在籌劃著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年長者小心翼翼說道,「新朝建立才二十年載,如此眾多暗流湧動,實屬不詳。要不,上報給上層吧,讓他們來處理。我們最好置身事外。」

  桌前那人搖搖頭,眉頭皺的更緊瞭,兩條眉毛都快湊成一條瞭,「如果事情隻是到目前為止,我們的確可以有理由相信,有某種莫名的力量在策劃某種巨大的陰謀,我們的確可以置身事外,上報高層,明哲保身。但是……老哥啊,從我們拆開信的那一瞬間起,可能就無法善終瞭啊。」

  他將拆掉的信封向下倒出,隻見裡面滑落出一個形狀奇特的火紅色玉佩。

  那年長者定神端詳片刻,緊接著他雙目圓瞪,表情驚恐。

  也不知過瞭多久,桌前那人苦笑道,「明白瞭吧。我們別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