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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求親

  廣闊的天地仿佛剎那間縮成瞭一個隻有六尺長,四尺寬的空間,一頂雪白的梅花帳子將紅塵俗世所有的春色都關在瞭裡面,男子低沉急促的喘息和女子愉悅壓抑的呻吟滲出床帷,在暗沉沉的房中輕輕回蕩。

  方學漸將美女的雙腿高舉過頂,架在自己的肩上,嘴唇沿著大腿修長圓潤的曲線一路爬行,灑下無數火燙的熱吻。兩隻精致的繡花鞋脫落下來,彩繡的牡丹花紅艷艷的,嬌艷如龍紅靈的面龐。一雙小巧秀氣的雙足晶瑩剔透,玲瓏如玉,羞澀地輕輕顫抖,如風中含苞欲放的兩朵雪蓮。

  方學漸的下身慢慢擠入美女盤曲的雙腿間,雄壯的陽根正對她的私人花園,橫眉怒目,高昂挺直,氣勢逼人。龍紅靈原本潔白得如同雪原的肌膚已然塗上一層嬌艷的紅妝,綿軟的玉體因為緊張而輕微的律動,粉嫩的玉溪中間盛開著一朵靡靡紅花。

  方學漸心中愛憐無限,渾身的血氣奔騰如潮,往丹田深處洶湧而去,下體高昂挺拔,勃然怒發,像一根放在火爐上燒烤的熟銅棍,越來越熱,越來越亮,通體血紅,青筋盤結,集男子的陽剛之氣力於一身。

  龍紅靈緊張般腳尖繃緊,身子絲絲輕顫,桃腮暈紅無倫,眼波迷離,嬌羞萬狀地望著身上的情郎。點點蜜露,清亮的體液從下體不斷湧出,濡濕男子火熱的陽根。花房收縮,兩片滑膩飽滿的紅唇一張一合,她在羞澀的躲避,還是挑逗的舔弄?

  美女迷人的原始森林山川秀麗,丘陵起伏,溪流淙淙,水草繁衍,油亮而茂密,覆蓋瞭半個原野般肥沃的小腹。傢園雖小,繁花似錦,春意正濃。

  方學漸長吸口氣,緩緩擺動腰身,把男子的強壯慢慢擠入女子潤澤的花徑,像一個粗魯的陌生客人貿然登門。龍紅靈長吟一聲,全身上下的千萬個毛孔似乎都在冒著絲絲熱氣,雙足輕輕顫抖,忍不住扭動柔軟的腰肢,拒絕男子的繼續深入。

  方學漸恨不得立時提槍上馬,收復中原,直搗黃龍,但知道女子初次交合極是疼痛,強制心頭的狂熱,俯下身去,湊到她耳邊,輕輕吻著美女的嫩滑肌膚,柔聲道:“寶貝兒,我想要你。”

  龍紅靈芳心狂跳,俏臉蒸霞,眼眸之中如煙似霧,柔情蜜意蕩漾心頭,伸出柔軟的雙臂,抱緊他的脖子,咬住他肩頭的肌肉,顫聲道:“不要,我怕痛。”渾圓高挺的臀部往後縮瞭縮,花房之中的半個棒頭登時退瞭出來。

  方學漸的雙手在她的全身四處遊走,爬山涉水,翻山越嶺,一路風光旖旎,春色撩人。手掌捧住兩隻嬌嫩雪白的大腿,下身火熱的棒頭在桃園渡口處細磨輕點,把兩片桃紅花瓣弄得汁液淋漓,水光一片。

  龍紅靈一生之中如何經過如此熱辣辣的挑逗,一經試弄便嬌喘不已,胸腔之中似有熊熊烈火騰騰燃燒,如沙漠中萬裡跋涉的旅人,唇舌幹裂,口鼻窒息,白蛇一樣的身子在床上不住扭動,像狂風巨浪下的大海,潮起潮落,洶湧激蕩,生生不息。

  方學漸心跳得如同打鼓般,屏住呼吸,分出一隻手掌握住自己的粗大下身,小心翼翼地緩慢挺進。龍紅靈的花房雖然飽滿柔韌,但狹小的花徑初次被一條又硬又熱的怪物頂入,雖然隻是一個鴿蛋大小的棒頭,卻猶如塞瞭一根烙鐵進去,當真痛不堪言,忍不住發出慌亂、痛苦的哀鳴聲。

  方學漸隻覺花房中溫暖狹窄,棒頭被一團柔軟的肌肉緊緊裹住,無處可進,和昨夜的王翠翹全然不同,腰部稍稍用力,往前挺進。

  龍紅靈像被針紮瞭一下,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從下體湧來,如何受得?喉嚨裡一聲嗚咽,身子一陣痙攣般的抖動,架在男子肩上的柔軟大腿挺得筆直,纖巧的美足繃成一道淺淺的玉鉤。

  方學漸見她面孔扭曲,汗水淋漓,兩行珍珠般的眼淚奪眶而出,臉上的表情痛楚無比,心中不忍,慢慢退瞭出來。龍紅靈壓力驟減,喘瞭幾口氣,睜開淚水汪汪的雙眼,抽泣道:“痛死我瞭。”

  方學漸俯到她的身上,吻幹美女臉上的淚水,心中又愛又疼,道:“親親好寶貝,女子第一次是有點痛的,做上三、四次後就快活無比瞭,這是書上說的,總不會有錯。過會兒我盡量放溫柔些,不要讓你痛苦才好。”

  龍紅靈的全身泛出細細的汗珠,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更顯得肌膚白嫩光潔,艷麗絕倫,她的眼角猶自掛著兩滴淚珠,笑起來如梨花帶雨,牡丹披露,伸手下去,抓住他的下身要害,嬌羞一笑道:“這根東西如此之大,小昭那小丫頭被它戳弄,難道不痛的嗎?”

  方學漸心中也有些迷茫,搖瞭搖頭,道:“大概個人的體質不同吧,我也不怎麼記得當時的情況瞭。”

  當時,龍紅靈根據古書上的記載,私下配瞭一大包“銷魂散”,全部放在方學漸洗浴的水桶裡面,藥性隨著蒸汽飄上來,他和小昭在不自不覺中吸瞭不少進去,登時浮想連翩,情難自禁。

  兩人交合的時候全憑本能行事,就算有些疼痛也被灼烈的欲望所吞沒。隻是完事之後,小昭的花房腫痛不堪,輕輕一碰都如針刺般疼痛,要過上五、六天後才會好轉,那便是不知疼惜、貿然失身的代價瞭。

  龍紅靈雖然隱隱猜到其中道理,卻又如何開口?她生來聰穎過人,兼之調皮好玩,對各種未知的事情都要想法試一試,年紀漸長之後,對男子自然而然地產生特別的困惑和敏感,總想找個人來暗暗地研究一番,好弄清楚男女間的那檔子事。

  方學漸這樣無根無底的傻小子主動送上門來,正合她的胃口,重傷醒來後的當天夜裡就迫不及待地喂他吃瞭春藥,還把服侍自己的丫頭與他玩弄,她則躲在一邊偷看觀摩,以解心頭疑惑。

  情竇初開的少女最易動心,也是方學漸機緣巧合,龍大小姐一玩之下,於嬉笑怒罵、拳擊腳踢中不知不覺地身陷情網,對他情根深種,此刻已然難以自拔,隻怕夢鄉之中都是他的音容笑貌瞭。

  兩人平時聚在一起還好,一旦分離,當真失魂落魄,做什麼事情都是心不在焉。方學漸昨日一夜不歸,龍紅靈心中又急又惱,苦苦等待之下,當真是柔腸寸斷,滿腔情絲千纏萬繞,全系在他的身上。

  暗夜沉沉,朔風嗚嗚,獨處鬥室,龍紅靈芳心可可,目光雖然望著窗外,腦中卻盡在回憶和方學漸平時嬉鬧時的情景,心頭或甜蜜或焦躁或氣憤或擔憂,想得越多,相思越深。問世間,情是何物?如果真是兩情相悅,實在難割難舍。

  方學漸心思敏捷,自然覺察到她對自己的態度逐漸有所改變,心中也是暗自歡喜,隻是他出身貧寒,碰上這樣大富大貴的小姐,自卑心作怪,先自膽怯瞭三分,做起事來難免縛手縛腳。

  他對龍紅靈又愛又怕,雖有得隴望蜀之念,娶瞭丫頭想吃小姐,但想到兩人地位差距之遠,自己恐怕打馬也追之不上,娶她為妻的念頭偶然有所想及,也多半對自己的癡心妄想覺得幼稚好笑。

  直到兩人馬上交歡,身體緊貼,情意相融,方學漸大喜過望,對大小姐的喜怒哀樂才真正放上瞭心頭。那一夜,他的自信心大增,渡船之中和人打鬥一掃頹勢,勇往直前,輕易獲勝,男子的勇猛往往和美女的鼓勵是分不開的。

  而其後的“蘇小妹三難秦少遊,龍小姐兩戲方學漸”,更是讓他們從肉體到靈魂進行瞭一次全面的體念和交融,情意蕩漾心頭,其中的甜蜜滋味自然是不足為外人道的。隻是最後的這層窗戶紙,大傢都沒有捅破。

  龍紅靈雙掌緊握著男子的陽根,輕輕撫摩,隻覺手中之物像炭條一樣,越來越熱,想起以前自己曾用雙足幫他下身清火,胸中柔情湧動,粉臉生暈,湊到他耳邊,低聲笑道:“我那裡真的好痛,不能給你這個粗魯傢夥碰瞭,如果你憋得難受,我可以用腳給你弄出來?”

  方學漸大搖其頭,左手中指在她的花園聖地摸索探尋,又挑又逗,美女的花露水流瞭一手,臉上一本正經道:“你不給我碰,我們的一大堆胖娃娃以後從哪個地方出來?”

  龍紅靈吃吃笑著,羞得耳朵紅到根子上,鉆進他的懷裡,撒嬌道:“我不管啦,人傢痛死瞭,生胖娃娃的事情,讓小昭去做就好瞭。”

  方學漸伸手過去,在她嬌嫩的圓臀上掐瞭一下,道:“這次可以饒你,隻是須得依我三件事情。”

  “什麼事情?可不許太難。”

  “第一,我們成親那晚,你得同意我這粗魯傢夥碰你那裡,而且要到碰不動為至。”方學漸手上用力,一節中指已然戳入她的花房。

  龍紅靈嗚咽一聲,突如其來的偷襲讓她的呼吸差點停頓,身子僵硬,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長長地喘口氣,臉龐上蒙瞭一層緋紅的彩霞,胸脯急速的起伏,兩隻眼睛紅潤發亮,斜瞭他一眼,指甲在棒頭上狠狠地掐一下,嗔道:“你這小壞蛋,就喜歡作弄人。”

  方學漸哎喲一聲,下身要害受到重創,全身猛地一抖,慘叫出來,差點流下淚來。棒頭是男子身上最嬌嫩、最敏感的所在,平時手指輕彈都是痛不可當,龍紅靈的指甲尖利非常,立時掐出兩道紫色的血痕。他又痛又癢,叼住她的耳垂,用牙齒輕輕咬嚙,道:“下手這麼狠,如果用力再重點,真要給你掐斷瞭。”

  龍紅靈咯咯一笑,兩隻白嫩的小手握住粗挺的火棒,溫柔地上下捋弄,眼波之中神采奕奕,又羞赧又喜悅,嬉笑道:“誰叫你這麼壞的,老是作弄我,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方學漸經她如此撫弄,原本有些萎縮的陽根登時又神氣活現起來,在她的手心不住跳動,他拔出緊密花房中的左手中指,把瓊漿玉液全數塗在玉女峰頂,兩顆圓鼓鼓的粉色小葡萄登時顯得格外晶瑩透亮,鮮艷欲滴。

  他心中好玩,朝上面輕輕吹瞭口氣,微風掠過巍巍的雪峰,兩朵羞澀的淺紅花蕾如雪中櫻桃,含苞待放,在山巔之上微微抖動,紅光搖曳,妖媚入骨,動人心魄。方學漸目睹如此妖艷美景,直看得心醉神馳,露齒一笑,道:“第一個問題你還沒有答應呢?這麼性急問第二個?”

  龍紅靈嬌顏暈紅,目光躲閃,神情忸怩地鉆到他的腋下,伸出柔軟舌頭在男子光滑的肌膚上舔弄幾下,膩聲道:“我們成親那晚……自然什麼都依你。”聲音輕飄飄的,幾不可聞。

  方學漸心花怒放,左手悄然潛入她的股間,掌心輕輕貼上她豐腴的隆臀,用力雖然不大,但女子的兩股中間最是敏感,輕輕撫摩比用力搓弄她的圓臀還要有效,陣陣的酥麻快感登時直沖美女的心底。

  這一招叫做“海底探月”,關鍵在於拿捏的部位要準,著力要輕,讓她感覺好似一片羽毛在上面輕輕爬搔。方學漸撫弄片刻,見她的呼吸漸漸輕快起來,心中大為得意,笑道:“好寶貝兒,第二個條件是你要幫我現在消火,不過,這次可不是用你的雙腳,而是用你胸前的這對大白兔。”

  龍紅靈滿面通紅,春潮泛濫,低低地呻吟一聲,聲音滑潤悅耳,像口中含著一顆橄欖說話,羞得抬不起頭來,一張粉臉貼在他肌肉結實的胸口,輕輕廝磨,膩聲道:“就你喜歡多作怪,第三個問題是什麼?”

  方學漸出生以來從沒像現在這樣開心過,這個驕縱任性,動則對人使用“踢襠神功”,脾氣極大的龍大小姐,不僅乖乖的依偎在懷中不說,還對自己百依百順,心中大樂,全身的三萬六千個毛孔都似高興得合不攏嘴來,真比吃瞭人參果還舒坦三分。

  他抱緊美女的身子,在她頭頂狠狠親瞭一下,道:“答應瞭前面兩個問題,第三個條件就很簡單瞭,我隻想讓你叫我三聲‘親親好相公’,很容易是吧?”

  龍紅靈的舌頭正在挑逗他的乳頭,聽瞭他的第三個要求,咯咯一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們還沒有成親,相公什麼的怎能胡亂叫得?讓人聽瞭去,羞也羞死瞭。”

  方學漸的手掌不住撫摩她的滑潤背脊,低聲說道:“我們揀沒人的時候,私下裡叫叫又不打緊,我叫你親親好寶貝,你叫我親親好相公,夫唱婦隨,情意融融,可有多美?再說我也叫瞭你不少聲親愛的姑奶奶,可也沒人來笑話我,乖,先叫一聲來聽聽。”

  龍紅靈“嗯”瞭一聲,紅暈上臉,心情激蕩之下,嘴唇動瞭幾下,卻總是叫不出口。鎮定片刻,她呼出口氣,閉上眼睛,輕輕叫道:“親……”這個“親”字,當真細若蚊吶,耳音稍稍差著半點,可再也聽不出來,饒是如此,她的臉上已羞得通紅。

  方學漸知道隻要她叫出這聲“親親好相公”,自己的名字就將永遠融入她的靈魂,自己的身影就將永遠刻入她的心坎,自己的氣息就將永遠匯入她的血管,飛入她的夢鄉,伴隨她的心跳,參與她的呼吸,今生今世再難忘記。

  方學漸放開她的身子,讓龍紅靈的玲瓏玉體像一朵雪蓮花似地在床上舒展開來,精致美麗的五官,雪白柔軟的手臂,滑膩圓潤的肩膀,玉肌豐盈飽滿,雪膚光潤如玉,曲線婀娜優美,果真是妙絕人寰的一具絕美胴體。

  他張嘴含住瞭美女溫香軟玉般的飽滿雪峰,這雪峰如此巍峨挺拔,整個口腔塞滿瞭,還留瞭一半在外面。嬌嫩的胸肌晶瑩如玉,含在口中,柔軟芳香,仿佛隨時都將融化一般,勝過世上任何美味佳肴。方學漸感覺自己的下身脹得又有些痛瞭。

  一絲綿軟甜蜜的少女芳香在他的鼻端凝結,方學漸的舌頭靈動如蛇,口腔中逐漸發硬的乳頭宛如原野上遭受雨露滋潤後的草莓,滋味鮮美。龍紅靈的呻吟悠長壓抑,像從百丈深淵下浮上來的一串氣泡。

  鮮紅的男性象征高聳筆直,如一尊威風凜凜的紅衣大炮,昂首挺胸,殺氣騰騰,巍然而立。方學漸臀部上移,手握陽根,把猙獰的棒頭點在她鼻尖上,道:“好寶貝,該叫親親好相公瞭。”

  龍紅靈芳心亂跳,感覺到他的壓力,羞澀地閉上眼。火棒點上她的紅唇,在她的牙齒上撞瞭幾下,無功而返,蜿蜒而下,慢慢拖過她的下頜、脖頸,滑入美女的山峰中間。

  跨坐在美女身上,桿子擺動,撞擊兩邊的山壁,發出輕微的啪啪聲,淫糜之極。一對嬌艷絕倫的乳頭如風中紅梅,挺立在高聳的峰巔之上,左右搖蕩,柔媚怯怯,嬌羞無限,紅暈流轉,說不出的媚惑誘人。

  龍紅靈刺激得嬌聲迭起,兩座玉峰高高挺起,隨著急促的呼吸洶湧起伏。方學漸把血紅的棒子埋入深壑,抓過她的兩隻小手,讓她握著自己的雙乳,緩緩挺動腰身,讓粗大的陽根在潤澤的山川丘壑自由出入。

  龍紅靈紅霞撲面,喉嚨深處不自覺地擠出陣陣呻吟,嬌啼之聲大作。飽滿挺拔的雙峰瑟瑟發抖,迎接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如迎接一場史無前例的雪崩。山谷之中回響著轟隆隆的崩塌聲,漸漸稠密,風狂雨驟。

  男子的火棒如一股滾燙灼熱的洪流,如一股四處奔騰的巖漿,穿越瞭她遼闊的原野,炙烤著她冰雪般的肌膚,融化掉她羞澀的矜持,她的血液在那一次次的撞擊中滾燙,沸騰,燃燒,口中的呻吟和呼叫漸漸嘹亮,汗水四處飛揚,高高地挺起上身,雙手握緊自己胸前的兩座玉峰,心中吶喊,讓這股滔天洪浪奔流得更急迫些吧,讓這場暴風雪來得更兇猛些吧。

  血紅的棒頭不住從山道盡頭展露出來,山溝很深很窄,溪流邊密佈的苔蘚和藻類讓山巖顯得異常光滑,陽根抽打急如暴雨,兩人的呼吸越來越迷亂,火熱的熔巖在溝壑間呼嘯奔瀉,穿梭往來。

  方學漸閉上眼睛,隻覺自己的靈魂離身體越來越遠,漸漸飛上九霄雲外,他呼喊、叫嚷,他在長滿鮮花和芳草的原野上奔跑、追逐,伸出手去,卻總是夠不上。他心頭一震,口中大喊一聲,紅衣大炮的引線燃到瞭盡頭,強勁的炮彈直射而出,全數噴到美女癡迷的容顏上。

  長長吐出口氣,方學漸拿起那件杏子紅的湖絲肚兜,替她擦去臉上的污物,然後臥在她的身上呼呼喘息,好半晌才道:“好寶貝,現在可以叫瞭吧?”

  龍紅靈的呼吸也漸漸地緩下來,臉上嬌艷奪目,星眸半睜半閉,胸中柔情蕩漾,輕聲道:“隻叫一聲,剩餘兩聲留到我們成親那天叫好不好?”

  “七折八扣下來,還能剩下多少,好吧,叫的好聽些,我聽著呢。”

  龍紅靈心如鹿撞,湊到他的耳邊,張開兩片牡丹花瓣似的嘴唇,忸忸怩怩地道:“親…親…好…相…公。”念一個字,要停上一停。

  方學漸大搖其頭,道:“果然是七折八扣,這算盤打得忒精瞭些,怪不得你們神龍山莊會發大財。”

  龍紅靈輕啐一口,推開他的身子,穿上衣服,道:“我餓死瞭,吃瞭飯好好睡一覺。”

  方學漸早飯沒吃,這時也覺得饑腸轆轆,早餓得狠瞭,趕忙披衣下床,把化妝臺收拾瞭一下,打開食盒,原來是三菜一湯,一盤西湖醋魚,一盤桃仁酥鴨,一盤蝦子茭白,並一大碗芙蓉鮑魚湯,旁邊還有一壺上好的越鄉花雕酒。

  他咽瞭口唾液,把飯菜放到桌上,在桌前的一個圓凳上坐瞭,回頭對正在下床的龍紅靈道:“菜還不錯,來來來,親親好相公來服侍老婆吃飯。”說著張開雙臂。

  龍紅靈臉上紅潮未退,眼眸中波光蕩漾,轉動之際嫵媚撩人,滿頭的秀發松松地堆在頭上,隨便挽一個螺髻,仍用那根烏木發簪別瞭,秀發烏黑油亮,光可鑒人,更顯出肌膚的白嫩水靈。

  她嘻嘻一笑,縱身一躍,撲進他的懷中,笑道:“飯菜都涼瞭,我要你捂暖瞭喂給我吃。”

  方學漸伸手抱住美人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左臂摟住她的纖細腰身,右手夾起一塊鴨肉,笑道:“應該,應該,相公服侍老婆吃飯,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說著,把肉塊送入口中,剔出骨頭,慢慢嚼碎,捂得暖瞭,這才湊過去渡入她的嘴中。

  滿嘴的食物才渡過一半,龍紅靈就咯咯笑瞭出來,玲瓏的身子如花枝亂顫,她伸手掩住鼻子,笑道:“也虧你好耐心,這樣吃法,隻怕太陽落山,這頓午飯還沒吃完。”見他下唇有些食物留在那裡,伸出丁香小舌,替他輕輕舔去。

  方學漸望著懷中粉雕玉琢的女子,一張花骨朵似的容顏嬌美絕倫,心中又疼又愛,柔聲笑道:“能喂靈兒吃飯,不要說是太陽落山,就是日月穿梭,天翻地覆,吃上千年萬年又有何妨?”

  龍紅靈面上羞赧,心中喜歡,臉上飛起兩朵淡淡的紅暈,嬉笑道:“一頓午飯吃上千年萬年,那可實在希罕,難道我們現在吃的是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哎喲,我們可不成妖怪瞭嗎?”

  方學漸哈哈大笑,道:“有沒有吃唐僧肉我不敢肯定,隻是我們原本就是兩隻妖怪,雌雄雙怪,你是馬面,我是牛頭,你這麼快就忘瞭?”

  龍紅靈憶起往事,嘻嘻一笑,心中充溢柔情蜜意,真比吃瞭蜜糖還甜,正待作答忽聽房門“得得得”輕響三下,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小姐,我是老麻。”

  兩人吃瞭一驚,龍紅靈豎起食指,放在嘴上,噓瞭一聲,道:“是麻叔,可能山莊裡發生瞭什麼事情,你先到床上去躲一躲,我去開門。”

  方學漸點瞭點頭,爬上床去,用毯子蓋瞭全身,又好奇地探出腦袋,隻聽“嘰”的一聲響,房門打開,龍紅靈的聲音道:“麻叔,山莊沒發生什麼事吧?我在城裡乖覺得很,成天躲在屋中讀書寫字,你不信的話,錢伯可以作證。”

  一個老頭咳嗽一聲,道:“小姐這次到城裡來,確實比前幾次安分多瞭。”聽那人的聲音,正是天清客棧的錢老板。

  方學漸肚中暗暗好笑,心想這幾天她和自己裝神弄鬼,打傢劫舍,把南京兵部尚書的後院全傢弄得人心惶惶,焦頭爛額,如果這樣都叫安分,前幾次怕不是要把整個玉山城掀翻顛倒瞭麼?

  老麻笑道:“老錢,小姐安分不安分,是你的事,可不要把我也給扯進來。夫人今天上午回到山莊,她讓我來接小姐回去。”

  龍紅靈驚叫一聲,道:“娘…她回來瞭?”

  老麻道:“夫人剛到山腳第一句話問的便是小姐的情況,我不敢有所隱瞞,便把小姐來瞭玉山城的情況據實向她說瞭。夫人聽瞭有些不高興,讓我立時下來接小姐回去,不得耽誤。”

  靜瞭片刻,隻聽龍紅靈幽幽說道:“麻叔最是膽小,我娘說什麼就做什麼,我也不小瞭,她還這樣管著……嗯,麻叔,你在外面等我,我收拾一下,這就跟你回去,省得你為難。”

  龍紅靈關上房門,轉頭看見方學漸直直地坐在床沿,幾步快跑,撲進他的懷裡,雙臂抱緊他的腰身,嗚嗚哭出聲來,哽咽道:“娘親讓我回去。”她少女初戀,正是情濃之際,一下要與戀人分離,竟是不能自已。

  方學漸心中也自不舍,伸手撫摩她的頭頂,勉強笑道:“隻是分開幾天,又不是生離死別,哭什麼鼻子?過上幾天,等我備好一些禮物,就去山莊求親,隻怕你娘眼界太高,一定要找個皇親國戚做女婿,見我這樣一隻賊眉鼠眼的土包子上門,非拿老大的一個掃把給拍出來不可。”

  龍紅靈聽他說得有趣,登時破涕為笑,握住他的一個手掌,放在自己臉上輕輕撫摩,一雙嬌媚無倫的眸子中露出溫柔的款款深情,笑道:“親親相公,你可一定要來,我天天等你,嘻,我就是喜歡賊眉鼠眼的土包子,那些隻會裝酷玩帥的皇親國戚,誰敢上門,我拿老大的一個掃把給拍出來。”說到最後,忍不住“撲哧”笑瞭出來。

  兩人相擁片刻,方學漸在她的臉上親瞭一口,輕聲道:“收拾東西吧,別讓麻叔久等瞭。”

  龍紅靈初嘗男女情愛滋味,隻盼能和他多呆片刻也好,心中也知母命難違,又挨瞭稍息,松開手臂,站起身來,輕嘆一聲,道:“如果爹爹在就好瞭,爹爹最疼我瞭。”

  “你爹爹到底去瞭哪裡?一直沒聽你說過。”

  龍紅靈望著窗外的那棵桂樹,經過這幾天,樹上的桂花已盛開瞭不少,星星點點,像天上的繁星。她怔瞭片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爹爹去瞭哪裡,唉,已經五年多沒有他的音信瞭,以前問起爹爹的消息,娘親總是拿各種理由來搪塞我,什麼練功、閉關、煉藥,後來問得煩瞭,她爽性就不理我,唉。”

  方學漸從櫃裡搬出那些從商鋪裡買來的大包小包,笑道:“靈兒,你娘親最喜歡什麼?我好對癥下藥,她一高興,說不定就把自己的掌上明珠許給瞭我。”

  龍紅靈把一匹翡翠寶馬,一隻白玉老虎,還有幾個盒子從裡面挑出來,擺到桌上,搖頭道:“我娘喜歡紫色,還有,她很看重那些誠懇踏實的年輕人,最討厭吊兒郎當的,像你這種。”

  方學漸認得那些盒子裡裝得正是前幾天兩人上街,從城中最大的珠寶店“鳳緣祥”買來的幾樣首飾,一隻掛瞭兩個鈴鐺的銀絲腳鏈,一副紅瑪瑙耳環和一對烏金手鐲。翡翠寶馬和白玉老虎則是從王傢園林順手牽羊,反手牽牛得來的。

  他點瞭點頭,道:“禮物要豐厚,人要誠懇踏實,這倒是個問題,須請人給我化妝一下,最好加兩撇小胡子,這樣看上去既老成,又有修養。”

  龍紅靈嘻嘻一笑,道:“娘親那邊我先去吹風,你這邊也要好好準備一下,有些場面上的事情,你可以請錢伯幫忙。”

  方學漸打瞭幾個老大的包袱,這才把那些盒子、罐子、瓶子都包好,提到門口,道:“這個自然,難不成讓剛過門的新媳婦住露天地?至少該在城裡買套像樣的院落,買幾個聽話的使喚丫頭,這是半點馬虎不得的。”

  龍紅靈從身後抱住他,貼在他的背上,輕輕搖晃,膩聲道:“漸哥哥,你如果把王傢園林買下來,你說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方學漸隻覺一團軟綿綿、香噴噴的身軀貼在背上,說不出的舒服,笑道:“如果當真買下來,不如叫做牛馬山莊,紀念我們偉大的‘扮鬼二人組’出師順利,大獲全勝,隻稍微嚇唬幾下,就讓他們乖乖投降。”

  龍紅靈咯咯輕笑,圓潤的下巴在他後背上輕輕摩擦,柔聲道:“牛馬山莊,這個名字創意倒好,隻是太難聽瞭,不如叫它靈昭學苑?還好聽一些。”

  “靈昭學苑?”方學漸心頭一震,心想大小姐的心思當真靈巧,在龍紅靈、小昭和方學漸三個名字中各取一字,湊成一個山莊名號,在她的心中,當真願意和小昭一起,服侍自己瞭。他心中感激,握住她的手掌,笑道:“靈昭學苑?聽上去怎麼像個念書的學堂?”

  龍紅靈嘻嘻一笑,道:“像個學堂才好,你資質不差,隻要肯用功,定能成才,我和小昭輪流監督,一定要你允文允武,最好能考個文武雙料狀元,把那些繡花枕頭的皇親國戚比下去。”

  方學漸胸中熱血奔騰,豪氣幹雲,想象自己有一天摘取文武雙料狀元,一夜揚名,萬眾矚目,光宗耀祖,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炎黃之星,榮耀沖天,直追“文聖”孔夫子和“武聖”關雲長,可不是美得呱呱叫,別別跳?

  他頭腦一時發熱,差點得意忘形,但是胸中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心想小時候自己背佛經老愛打瞌睡,讀那些枯燥乏味的四書五經,隻怕更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瞭。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娘娶到手,至於以後,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瞭。

  方學漸心中主意打定,又安慰瞭她幾句,兩人攜瞭包袱開門出去。馬車停在客棧門口,正是他們來時的那輛,他向麻叔見過禮,送龍紅靈上車。

  天上的雲層看上去像一層又一層的鐵板,沉甸甸地壓在頭頂。秋風掃過長長的街道,在樹上奏出瑟瑟的樂音,楓葉飛紅,仿佛在痛苦的啼血。

  天清客棧的麻佈招牌在風中獵獵作響,張牙舞爪。方學漸定定地站在旗桿之下,清脆的蹄聲還在耳邊隱隱回響,馬車和龍紅靈的絕色嬌靨已轉過街角,再也望不見瞭。

  他突然覺得眼角有些發酸,抬起頭來,視野之中,一隻孤單的飛鳥像箭一般掠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