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學漸醒來的時候床上隻剩他一人,房中寂靜無聲,撩開床幃,目光掃過,桌上的兩個包袱已然不見。王翠翹一早就悄然而行。
床前的古銅鏡臺上疊放著一頂蘇樣的百柱軟帽,一件魚肚白的湖紗道袍,還有一套月白色的內衣褲。方學漸拿來穿瞭,倒也合身,欲取那頂小帽,見下面壓著一張素紙,急忙抽出一瞧,隻見紙上幾行娟秀的小楷,卻是宋代詞人晏殊的一首《木蘭花》:
燕鴻過後鶯歸去,細算浮生千萬緒;
長於春夢幾多時,散似秋雲無覓處。
聞琴解佩神仙侶,挽斷羅衣留不住;
勸君莫作獨醒人,爛醉花間應有數。
末尾寫瞭“謝謝,珍重。”四字。
方學漸雖然不是文盲,對這些文縐縐的東西知道得相當有限,瞧瞭半天也沒推敲明白這首《木蘭花》寫的是什麼意思。那最後的四字卻是懂得的,歪著腦袋心想:珍重是一定要的,這個謝謝……
瞧她昨夜如饑似渴的瘋狂模樣,怕有兩、三年沒與男人親熱瞭,要不是方大爺也被大小姐撩撥得幾欲發癲發狂,這兩天正好火氣旺,一般情況下,還真難保證能十分滿足她。嘿嘿,這次也算好人做到瞭底,既送銀兩,又在枕席之間盡心竭力地撫慰她,這個“謝謝”倒是當之無愧、卻之不恭的。
方學漸一生之中雖然壞事沒做多少,好事卻也沒幹幾件,他有時在街上碰到賣身葬母、賣房還債的,即使有心幫襯,但囊中羞澀,卻也無力資助。這次發瞭橫財,一出手便是五百兩,也算是破天荒第一遭瞭。
洋洋得意之下,突然想起龍紅靈來,哎喲一聲,自己通宵未歸,如果被她知道是在妓院裡過的夜,自己身上的骨頭可不是根根發癢瞭嗎?想到大小姐生氣時柳眉倒豎、鳳目圓睜的恐怖情景,心中栗栗,兩個大腿不自主地打起架來。
方學漸不敢停留,顧不得打量周遭的景致,沿著昨日的來路疾步沖刺,跑出玉春堂,在門外雇瞭一輛驢車,吩咐一聲,朝天清客棧而去。
天空冷漠而陰沉,如鐘馗板著面孔的臉。太陽藏在低低的雲層後面,隻有偶爾從縫隙間漏下來的一線亮光,才讓人們確信還是白天。灰白色的輕霧,一縷縷從屋簷上飄過,秋風嗚咽,樹葉瑟瑟發抖,似在悲哀地哭泣。成群的麻雀從樹叢裡騰空而起,又像暴雨似地紛紛散落在青石街道上。
鞭子在空中發出響亮的“啪啪”聲,驢子一溜小跑,車轅邊的一串鈴鐺在風中急促地鳴響,像大小姐生氣時吐出來的話語。驢車經過冰溪樓,又跑瞭約莫一頓飯的工夫,已到浮橋跟前。
車夫籲瞭一聲,驢車停下。一個官差走將過來,揭開簾佈向裡面打量。方學漸朝他一陣擠眉弄眼,手中一隻三兩重的銀錠就遞瞭過去。官差掂瞭掂手中的銀錠,臉露笑容,叫道:“老鼠眼、酒糟鼻、大齙牙,這位銀大爺要去醉香樓趕個飯局,兄弟們放行。”
簾佈垂下,車子繼續前行,方學漸長長地舒出口氣,抹瞭抹額上的冷汗,心想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真一點不錯。
驢車在客棧門前停下,他會過錢鈔,急步進門,穿過正廳大堂,走後門,繞過兩棟並排的樓房,一條石子路直通後院,龍紅靈的房間便在左邊樓房的底層。
方學漸走到門前,心口突突亂跳,龍大小姐會不會在裡面燒好瞭一口大油鍋隻等自己“撲通”跳進去?還是架瞭一隻火爐,把一塊烙鐵烤得血紅,等著來親吻自己的屁股?還是磨快瞭一把鋼刀,“三鞭湯”還缺一樣材料,正好割下自己的去充數?
他輕輕推開房門,盡量不發出半點聲響,先探瞭半個腦袋進去,兩粒眼珠骨碌碌一轉,隻見房中端坐一個道士,身穿青佈道袍,一根烏木發簪插在油亮的頭發之中,左手支著腦袋,上身倚在桌前,面孔朝向窗外,看不清容貌。
方學漸疑心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未老先衰,得瞭散光兼老花,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房中怎麼突然多出一個道士?大小姐呢?她不會和自己一樣,也是通宵未歸,和什麼野男人偷偷約會去瞭?
方學漸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高抬,慢落腳,走到離那人三尺的地方停下來。道士的半截頭頸露在衣外,腦後的絨毛細軟如絲,肌膚的光澤微微閃動,晶瑩嫩白,仿佛明月一般。
看樣子年紀還輕,長得這般好看,肯定是個風流小道士,難道是大小姐的情郎?不管怎樣,擅入他人房間者,罪該萬死。方學漸打開雙腿,蹲下身子,紮瞭一個穩健如山的馬步,慢慢提起手掌,凝聚丹田熱力,手肘後縮,化掌為拳,再猛擊向前,這是少林羅漢拳第十三路第五式“苦海回頭”。
招式驟然發動,拳風呼呼,打向那人的腰眼,這一拳擊實的話,不死也得重傷。
那道士突然幽幽地嘆瞭口氣,道:“這個沒良心的小色狼,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唉,不要被哪個狐貍精迷住才好。”清脆悅耳,如風中鈴鐺,正是龍紅靈的聲音。
方學漸大吃一驚,差點一口鮮血噴吐出來,拳風撩起道袍,露出猩紅一角,拳頭離她的腰眼隻餘三寸,倉促之際,如何能夠輕易收回。他腦子電閃,左手拳頭驀地打出,擊在自己的右臂之上,拳頭略偏,擦著她的小腹肌肉過去,咯勒勒一聲響,打斷一條桌腳。
桌子缺瞭一條腿,重心不穩,登時傾倒下來,龍紅靈驚呼一聲,身子後躍,不料身後有一個倒黴蛋等在那裡,“平沙落雁”才使瞭一個開頭,屁股已然撞上一個圓圓硬硬的物事,正是方小色狼的腦袋。哎喲喂,哎喲喂,兩人慌亂之下,大叫出聲,你抓我的頭發,我抱你的大腿,跌成一團。
“你這死色狼,進來應該先敲門,這點禮貌都不懂?”
“大小姐,請你斯文一點,至少也該溫柔一點,那個地方是不能掐地……”
“那你老老實實地,一五一十地,清清楚楚地,明明白白地給我坦白交代,昨天晚上你去瞭哪裡,和誰在一起,幹瞭些什麼?”
“我…能不能保留一點個人隱私?”
“不行。”
“大小姐,你的眼睛又大又亮,好像天上的星星,還有這個鼻子,小巧挺直,真漂亮,一萬人中也挑不出這麼一個秀氣的鼻子,隻是……這兩條眉毛……唉…可惜……”
“不要轉移話題,快給我老實交代,不然的話,哼哼,我掐斷它……還有,我的眉毛怎麼樣?是不是淡瞭些?”
“也不是很淡啦,隻是有些……這樣跟你說吧,世上的眉毛大致分為十三大類,每一大類又分十八個小類,我慢慢解釋給你聽,你就知道……哎喲,哎喲,我投降,我投降,昨天晚上,我其實出去尋你瞭。”
“出去尋我也用不著通宵不歸吧,我二更不到就回來瞭,見你不在,問遍瞭客棧裡的每個人,都說沒見你,你知道我有多……輕松,真是高興死瞭,最好你給那些官差抓起來,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再用夾棍夾斷雙腿,走不得路,隻能在牢裡爬行,爬一尺,便流一尺的血,我一夜不睡,哈哈,就想看看你的那副可憐模樣。”
方學漸仔細望去,見她的眼中熒光閃爍,一雙美目微微紅腫,有不少血絲,果然是一夜沒睡的樣子,隻怕還流瞭不少眼淚,心想自己在玉春堂裡逍遙快活,她卻在這裡苦等一宿,心生愧疚,憐惜不已,在她的眼簾上親瞭兩下。
龍紅靈羞得滿臉通紅,心口怦怦亂跳,猶如鹿撞,與他情致綿綿的目光甫一接觸,便低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她昨天外出辦事,回來後不見瞭方學漸,心中大急,問遍客棧中的每個夥計、客人,都說不清楚、不知道。
她知道方學漸在玉山人生地不熟,無處寄宿,深夜不歸,多半是被官差捉瞭去,心中著急,卻又無法可想,隻呆呆地坐在那裡等他,想到衙門裡的種種殘暴手段,方學漸一進去,所遇一定淒慘無比,越想越心酸,免不瞭掉下幾行珠淚。此刻見他平安歸來,這一下真是喜出望外,情難自禁,改口雖然及時,話語之中的擔心和情意,隻怕聾子也聽出來瞭。
方學漸雙臂使力,攔腰將她抱住,右手抄到她腿彎裡,將她橫著抱起,放到床上道:“一晚沒睡,好辛苦地,快快睡吧,睡醒瞭我們去醉香樓開個飯局。”拉過毯子蓋在她身上,俯身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
龍紅靈心中甜絲絲的,格格一笑,伸臂抱住他的腰身,噘起紅艷艷的嘴唇,道:“快給我講講,我的眉毛哪裡不好瞭,否則我怎麼睡得著?”
世上凡是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往往把自己的容貌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何況龍紅靈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平時更是關心備至,絲毫不會馬虎。
方學漸心中苦笑,這眉毛什麼的,都是他臨時編出來分散大小姐註意力的由頭,龍紅靈眼似秋水,眉比春山,雖淡瞭些,於妖艷之中更增一分柔媚的動人,哪裡有什麼問題瞭?
他睜大瞭眼睛,湊過去仔細端詳她的眉毛,要找出一點瑕疵來批點批點,鼻中突然聞到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又見她雙目微合,嬌羞無限,心中不由一蕩,伸出紅潤潤的舌頭,在她的兩條柳葉眉上舔瞭一圈,笑道:“眉毛淡些怕什麼,以後我天天給你畫眉。”
龍紅靈聽他表明要與自己長相廝守,臉上一紅,啐瞭一口,心中卻是大有甜意,舉起拳頭,裝作要敲他的腦門。方學漸輕輕捉住她的拳頭,道袍寬大,一段嫩藕似的手臂登時滑出衣袖之外,皓腕如玉,欺霜賽雪。
方學漸怦然心動,低下頭去,嘴唇印上她光潔的手背,舌尖伸出,輕輕撩動。龍紅靈“嚶嚀”一聲,嬌羞萬狀地埋進他的懷中,面上火燒,似乎連白玉般的額頭都抹上瞭一層淡淡的胭脂。
方學漸抱緊懷中的女子,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栗,兩人呼吸相聞,兩顆心臟跳得如此急迫,從沒有此刻近過。靈活的舌尖從圓圓的下頜到彎彎的眉梢,沿著鵝蛋臉龐的精致弧線輕輕滑動,挑逗她柔軟的耳垂。
“大小姐,能不能先向我透露一下,這一次你的‘七日斷腸散’藏在什麼地方?”
“不告訴你,你自己找。”龍紅靈的呼吸漸漸輕快,吐氣如蘭,一雙眸子嫩得能擠出水來,牙齒咬嚙他的肩膀。
“真的?是不是在這裡?”方學漸的手掌握住瞭一團豐滿的胸肌,隔著衣衫揉搓起來。
龍紅靈輕呼一聲,臉頰桃紅,一雙丹鳳形的美目水汪汪的極是嬌媚,兩條柔軟的手臂抱緊男子的腰身,依偎在他懷中,身子一陣陣地火熱,微微扭動,感受著他手指的溫存。
方學漸爬上床去,揭開毯子,伏在她山巒起伏的身上。兩人摟抱一處,身子緊貼,互相挑逗似地點吻著對方的臉頰和嘴唇。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方學漸因為吃過“七日斷腸散”的虧,嘴唇隻在她的口邊打轉,即使她主動把舌頭伸過來,也隻在空中和她交戰,絕不敢真的含入口中。兩隻手掌卻一點不含糊,早已占據瞭兩處極險峻的所在,又摸又挑,弄得美女嬌喘不已。
“你這道袍這麼醜怪,穿在身上有礙觀瞻,趕快脫下來。”粗麻佈的質料讓他的手感大為遲鈍,有隔靴搔癢之嫌。
龍紅靈讓他從自己的身上脫下青佈道袍,露出一身火紅的原本打扮,咬著他的耳朵,笑道:“你猜我昨天穿這一身行頭,去幹什麼瞭?
方學漸吻著她細滑的香腮,手掌在美女的腰臀之間來回滑動,奇道:“難道你學那個峨嵋的青峰道長,也去裝神弄鬼騙銀子?”
龍紅靈微微喘息,笑道:“是啊,我昨天喬裝打扮,主動上王傢園林去瞭,他們對我很客氣,讓我到後院去捉鬼,嘻嘻,你猜我做瞭些什麼?”
方學漸知道她怕癢,故意伸手搔瞭搔她的腋窩,道:“我猜你一定是去瞧他們冤大頭的樣子瞭,在花園裡擺個道壇,裝模作樣地舞一會兒劍、捉一會兒鬼,然後讓他們好酒好菜地招待,末瞭還要送一包銀子給你,這不是被人賣瞭還要替人傢數銀子嗎?當真好笑。”
龍紅靈格的一笑,扭動身子,躲避他的手掌,道:“我口袋裡裝瞭六萬兩銀子,還稀罕他們那點小錢?何況我忙乎瞭半天,他們最後才給瞭二十兩銀子。”
方學漸的另一隻手掌滑入她的兩腿之間,隔著褲子撫摩美女的隱秘之處,口中奇道:“二十兩?他們上次給青峰道長的不是二百兩嗎?難道他們沒錢瞭?”
龍紅靈面頰火熱,喘息更急,慌忙夾緊瞭兩條大腿,壓縮敵人自由活動的空間,道:“嘻嘻,他們有沒有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把他們嚇得夠嗆,王傢園林怨氣沖天,鬼霧籠罩,八月十五的月圓之日,地獄裡的魔鬼妖怪將在那裡會聚一堂,到時滿門飄紅,雞犬不留。”
方學漸伸出中指,仔細探索著美女飽滿花房的形狀,道:“今天已經八月十一,他們不是要急急如喪傢之犬,趕著搬傢?”
龍紅靈漆黑清澈的一對大眼開始迷離起來,桃腮暈紅,鼻中發出低低呻吟,身子在他手指的蠕動下輕微痙攣,顫聲道:“我已經和錢伯說過瞭,如果他們把那套莊園低價出讓的話,他會去聯系。錢伯是玉山城中的頭面人物,各方的人緣都比較熟,讓他去辦這件事情最合適。小傻瓜,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把那個莊園買下來。”
方學漸的嘴唇在她的脖頸上灑下無數熱吻,另一隻手掌攀上挺拔的山峰,細細搓弄,感覺一粒相思紅豆正在變得挺拔、堅硬,笑道:“我用偷來的錢去買房子,會被他們發現的。”
龍紅靈迷蒙蒙的雙眸中閃耀著羞澀而興奮的光芒,小手伸下去,握住瞭男子的陽根,隔著兩層佈料,仍能感覺到它強大的熱力。這個部位她熟門熟路,自然手到擒來,隻是形勢不同,心中微微發慌,遠沒有平時動作的瀟灑。
美女飽滿的胸部,隨著急促的喘息高低沉浮,如狂風暴雨下的大海,波濤壯闊,洶湧起伏,她用牙齒咬瞭咬下唇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剛下山的時候,我讓你挑兩個箱子下來,輕的那個是藥箱,重的那個裝的是黃金,五百兩黃金。”
兩人下山的前一夜,龍紅靈偷看他和小昭交歡,被方學漸的精液射瞭滿臉,又氣又惱,有心想要整他,便讓他挑個擔子送自己下山,擔子一頭重一頭輕,重則極重,輕則極輕,便是作弄他的手段之一。那箱子和普通的抽屜差不多大小,既要小,又要重,自然是用黃金最好。
其時黃金采礦技術尚為完全掌握,金子的主要來源是金沙江的挑揀、提煉,大明朝每年的黃金產量不足兩噸,價格甚高,金銀比價是一比八十,五百兩黃金就是四萬兩白銀。
方學漸被五根青蔥似的纖細手指抓住要害,更是情熱如火,下體更加粗壯,胸口似要爆裂開來一般,張嘴咬住一隻微微顫動的柔軟乳房,舌頭隔著衣衫舔弄少女嬌嫩的殷紅草莓。
吞吐、調弄和研磨瞭好一會,他才戀戀不舍地吐出口中的蓓蕾,美女胸前的衣襟已經給唾液打濕一片,乳頭驕傲挺立的形狀清晰地顯露出來,在胸前輕輕搖晃,仿佛冒著絲絲熱氣,性感之極,淫糜之極。
方學漸把腦袋埋進深深的山谷,長長地吸一口氣,鼻中似乎能聞到一縷淡淡的乳香,成熟的,香甜的,帶著母性的寬厚和慈愛,讓人迷醉。他將這縷乳香吸進自己的臟腑,吸進自己的血管,吸進自己的靈魂,讓它和自己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血肉聯系起來,生生不息,永世不忘。
方學漸閉上眼睛,心跳如鼓,嘴唇貼在最靠近她心臟的地方,吻,再吻,還吻。
他要把帶著自己的名字、印記和愛憐的灼熱呼吸噴入她的山谷,噴入她的心坎,噴入她的魂魄,讓自己的氣息彌漫到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潛入她每夜的夢鄉,刻入她記憶的最深一層,讓她的心跳都和自己的呼吸連在一起,呼吸同步,相思刻骨。就算滄海桑田,就算天翻地覆,也永不忘記,直到天荒地老,銼骨揚灰。
龍紅靈媚眼如絲,春情蕩漾,挺起高聳的雪峰迎接他的親吻、愛撫和鐫刻,嫩滑的小手輕輕撫弄男子的雄壯,吐出夢囈般的聲音:“你要不要看一看黃金,我不騙你的,這輩子都不會騙你,隻要你真心對我好。”
方學漸心頭一震,從山谷中抬起頭來,透瞭口氣,道:“黃金有什麼好看,靈兒的身體才好看,赤身露體的靈兒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寶貝,比什麼黃金、夜明珠、貓兒眼都好看百倍。”
龍紅靈嗚咽一聲,滿面緋紅,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喜悅,身子一陣顫抖,手掌放開男子的分身,兩條手臂纏繞上來,抱緊男子的頭頸,似要把自己的身體融化在他的身上一般。
方學漸感覺美女的下體一陣顫動,抽出撫摩美女秘密花園的手掌舉到眼前,中指突出,上面亮晶晶的,掛瞭一絲粘稠潤潔的玉液瓊漿,沿著手指,正極緩極緩地滑落下來。
看見自己動情的罪證暴光於情郎眼前,龍紅靈的粉臉一下羞成一塊大紅佈,一雙慧黠靈動的眸子躲躲閃閃,蕩漾著火辣辣的嫵媚波光,一頭撞進他的懷裡,膩聲道:“不要看嘛。”
有佳人投懷送抱,方學漸自然心中大樂,把中指伸進嘴裡,舌尖蠕動,把那絲處女的甘甜蜜露舔舐幹凈,故意發出嘖嘖的聲響道:“真香啊,幹嘛不要看,我都吃下去瞭。”
龍紅靈羞得睜不開眼來,全身好似火燒,如驕陽下緩慢融化的一堆陳雪,軟綿綿地使不出半點力氣,胸中情潮洶湧,諸般從未經歷過的銷魂滋味湧上心頭,恨不得就此和他融成一體,喜結連理,比翼雙飛。
方學漸聞著少女身上的撲鼻芬芳,摸到她腰間羅帶,十指動作,解瞭下來,嘴唇沿著衣襟的縫隙口,用牙齒一個個咬開的佈制的湘妃紐扣,美女的肩部柔軟而圓實,兩條修長的手臂宛如兩段玉藕。床榻之上,逐漸裸露的肌膚發出美玉一般的光澤,比絲綢還要光滑。
紅衣之下隻穿瞭一件杏子紅的貼身肚兜,下擺露出一截玉潤光潔的小腹。龍紅靈的酥胸相當豐滿,把一隻小小的肚兜撐得半天高,柔軟的乳峰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搖晃,圓潤飽滿的曲線一覽無遺。
方學漸心中贊嘆不已,把腦袋深深埋入,一股清甜的少女體香鉆鼻而入,他舒服地長籲口氣道:“靈兒的一對大兔兒當真可愛,活蹦亂跳,我是想煞愛煞,如果每天能捧著她們睡覺,就算玉皇大帝請我去做神仙,我也決計不去的。”
龍紅靈唔瞭一聲,握住他摸過來拉結子的手掌,睜開一雙嬌羞美眸,波光粼粼,俏臉紅得像出血一般,輕聲道:“門還沒關。”
方學漸嘻嘻一笑,嘴唇在尖尖的乳峰上輕輕一吻,笑盈盈地道:“我去關門。”翻身下床,垂下梅花帳子,把一床春色關在裡面,再跑去關門。
他的手指還未碰到門板,眼角餘光卻瞥見一個瘦小漢子正直挺挺站在門口。方學漸心中一愣,凝神望去,原來是客棧裡打雜的夥計阿福,隻見他的手中提著一隻雕漆食盒,該是送午飯來的,笑道:“阿福,送飯來瞭。”
阿福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兩粒眼珠轉動之際也不怎麼靈活,他把手中的飯盒交給方學漸,嘴角咧開,露出一個比哭還糟糕的笑容,兩條血色的液體突然從他的鼻腔中流瞭下來,笑道:“袁少爺,吃飯瞭。”
方學漸接過食盒,瞪大瞭眼睛瞧他的鼻子,奇道:“阿福,這兩天你是不是吃瞭大補的東西,虛火這麼旺,好端端地突然流起鼻血來瞭?”
阿福的臉上露出一副十分古怪的神色,伸手抹瞭抹鼻子底下,慌忙道:“沒有,沒有,袁少爺,你們慢吃,我就不打擾瞭。”轉過身子,飛也似地跑瞭。
方學漸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搖瞭搖頭,關上房門,插上門閂,心想不吃補品也會流鼻血,這倒是奇事一件。桌子倒在地上,隻好把雕漆食盒提到一張梨花木的鏤空圓凳上,回轉身子,撩起蚊帳一角,脫鞋上床,喚道:“親親好寶貝,現在可以放心瞭,我連門閂都上好瞭。”
龍紅靈躲在床角,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似喜還嗔,伸手和他相握,笑道:“飯菜送來瞭,我們先吃飯。”
方學漸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嘴唇湊過去,在她的小嘴上輕輕一吻,道:“我快餓死瞭,我現在就想吃靈兒胸前的一對大白兔兒。”
龍紅靈羞紅瞭雙頰,一張吹彈得破的粉臉紅撲撲地,膚光潤潔,嬌艷絕倫,讓人生出想上去咬一口的沖動。方學漸吻著芬芳的柔頸,手指伸到她的後背,解開肚兜的結子,輕輕拉去,兩座含苞欲放的雙峰怒聳而出,飽滿、柔嫩、豐潤,巍然挺立,跌蕩起伏。
龍紅靈一身冰雪似的肌膚皎潔如月,明亮得讓人不敢睜眼,她陡然感覺胸口一涼,驚呼一聲,下意識地用一雙玉臂抱住自己的柔美雪峰,眸子轉動,正好與他火辣辣的目光相碰,一顆活潑潑的少女芳心登時跳得亂七八糟,紅霞撲面,嬌羞不禁。
一道光滑瑩白的深溝橫亙在雙峰之間,溪流涓涓,仿佛千百年來,那裡一直流淌著高峰上融化的雪水。山溝邊緣是兩隻玉鐘似的玲瓏乳房,拔地而起,高聳入雲,直插雲霄,山上的積雪萬年不化。
雪峰之巔,兩粒細圓如珠的相思紅豆靜靜而立,如兩朵在清晨頂著露水悄然開放的薔薇,在微風細雨中輕輕搖曳,流光溢彩,如夢如幻。
方學漸看得血脈賁張,呼吸漸漸粗重,張開嘴巴,將整個美女胸前的嬌嫩花苞小心奕奕地含在裡面,伸出舌頭輕輕舔弄,用口腔中灼熱的溫度去孵化她,用滑潤的唾沫去灌溉她,用密閉的口腔去呵護她,讓她洗凈塵世的鉛華,開放出連昆侖仙境都為之黯然失色的最嬌艷的花朵。
龍紅靈如遭雷擊,秀眉微蹙,嬌軀一陣輕顫,隨即柔軟下來,一陣陣的酥麻感覺從乳尖直擴散到全身,鼻中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似的呻吟,手臂圈住他的脖頸,十根手指插入男子細密的黑發,任他輕舔慢吮,細細品味自己鮮嫩嬌艷、可愛誘人的山巔櫻桃。
方學漸的手掌握住美女的另外一隻柔軟豐盈的雪白乳房,伸出兩個手指,夾住那個嬌嫩嫣紅的乳尖,輕輕揉搓,細細挑逗。龍紅靈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柔若無骨的軀體像火爐上的一鍋冰雪,正在他的唇舌下一點點融化,溫熱,滾燙。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像錢塘江八月十八的浪潮一般,從高聳的乳頭尖端洶湧激蕩,奔湧向身上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根靈敏的神經末梢,一個浪頭疊著另一個浪頭,奔騰,撞擊,迸濺出滔天的水花。美女全身的皮肉仿佛已經被旋渦攪得支離破碎,一塊塊分崩離析,在情愛的浪潮中上下沉浮,自由飄蕩,隨波逐流。
方學漸全身血氣翻騰,情潮如沸,下身的男性欲望膨脹開來,伸展成長長的一根,如爐火炙烤的熟銅棍,又熱又硬,猙獰雄壯,頂在她柔軟的小腹上,輕輕跳動,耀武揚威一般。
他吐出那顆沾滿瞭唾液的堅挺蓓蕾,殷紅的乳頭披風帶露,在險峻的山巔之上輕輕搖曳,迷幻出眩人眼目的光彩。男子貪婪的舌尖留戀著,在兩座巍峨的山峰四圍徘徊一圈,翻山越嶺,趟水過河,蜿蜒而下。
龍紅靈玲瓏有致的身材骨肉勻稱,曲線優美,圓潤的細腰中間生著一枚精致的肚臍,小巧可愛,像鑲嵌在上面的一朵小花。方學漸解開緊身長褲的扣子,慢慢地脫下她的下身衣物,瑩白如玉的肌膚退潮中的沙灘,一寸寸裸露出來。
圓的臀,長的腿,油亮的芳草,畢現眼前,那芳草之下的秘密花園,若隱若現,還羞答答地藏在山谷深處。方學漸激動難抑,興奮得全身發抖,嗓子渴得似要冒煙出來,伸出顫抖的手指,摸上她晶瑩雪白的大腿,美女的肌膚滑膩如玉,涼潤似水,摸上去有絲綢般的質感,滑不停手。
鮮潤的舌頭像一匹疾馳的棗紅駿馬,掠過水草豐美的遼闊草原,在神秘的花園外來回逡巡,虔誠地等待著美女的青睞,像青藏高原各處的僧侶,終其一生,須翻山越嶺一次,前去佛都拉薩朝聖活佛。
龍紅靈滿面潮紅,星眸半睜半閉,嘴唇間不住發出嬌媚的低吟,像痛苦的哀嘆,又像愉悅的歌唱,兩隻手掌在席上亂抓,如溺水之人打撈水中的浮木。
方學漸唇舌不停,騰出兩隻手掌握住她的一雙綿軟小腳,十指用力,慢慢分開美女修長圓滑的雙腿,神秘的處子幽谷漸漸顯露,茸茸草叢中的嬌羞花瓣緊合一處,如籠罩瞭一層迷霧似的朦朧。
他伸出舌尖在美女象牙似的光潔大腿上親吻、撩撥。龍紅靈面上飛紅,“咻咻”氣喘,嘴裡叫聲不止,嫵媚入骨,風騷無限。身子怕癢一般,在男子的舌尖下輕輕地不住顫抖,肌膚的光澤映到帳上,微微蕩漾,如陽光下的細浪。
方學漸湊近細看,美女的兩腿交錯間露出的幽谷水痕宛然,更顯兩片花瓣的鮮嫩水靈,他伸出手指輕輕觸碰,惟恐弄破嬌嫩如水的肌膚。美色當前,方學漸屏住呼吸,胸口鼓脹欲裂,下身的陽根已然隱隱有些疼痛,火燒火燎一般。
他深吸口氣,凝神細聽,耳中仿佛能聽到清泉丁冬,那兩扇門戶似乎正在慢慢開啟。紅唇飽滿,粉色艷美,正滲出一絲絲晶亮的液體,凝在一處,沉積成一滴,掛在處子花房口,搖搖欲墜,掛得久瞭,這才沿著淺紅色的股溝摔跌下來,打濕羞答答的菊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