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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黃粱

  方學漸從墻上滑下,全身骨架似要散開來一般,痛不可當,他見龍紅靈遭遇危險,急忙拿起面前的香爐擲瞭過去。一擊不中,他又把旁邊的燭臺扔瞭過去,盼望能一下砸死對方,那就萬事大吉,可惜那鐘馗的武功著實不弱,雖然砸得他狼狽不堪,但是離成功總差那麼一線。

  鐘馗倒地躲避,龍紅靈見機不可失,跳過去揀起長劍,往他的小腹直刺瞭過去。長劍去勢如電,哧的一聲,已刺破他的腹上衣襟。鐘馗陡覺小腹一涼,長劍已然入肉半寸,再遲片刻,隻怕便要被生生釘在地下,他臨危不亂,雙掌合攏,啪的一聲,已把劍尖夾在雙掌之間。

  龍紅靈一心要在他的小腹上刺個透明窟窿,挺劍猛送,竟是紋絲不動,不由大吃一驚,奮起吃奶的力氣往裡奪回,長劍卻如鑄在一座鐵山之中,哪裡拉得回來?

  幸好龍大小姐還有一招百試不爽的成名絕技,纖巧精致的繡花小鞋雖然看上去盈盈不足一握,但對男性某個特定部位的殺傷力絕對不容輕視。龍紅靈目露殺機,右腳後擺,覷準他的下身,狠踢過去。

  還沒等她的右腳命中關鍵目標,左腿突然一陣劇痛,已被他搶先踢瞭一腳,長劍一歪,身子再也站立不穩,摔到那人的身上。那鐘馗夾手奪過長劍,架在她的頸上,低聲喝道:“不要亂動!”

  龍紅靈上前殺敵的時候,方學漸隻在桌上摸到一對火刀火石,心想威力雖然小點,但關鍵時刻投擲過去,或許也能產生一些奇效。不料形勢逆轉,龍紅靈突然被制,這一下把他嚇得六神無主,舉著手中的暗器,再不敢亂發出去。

  那鐘馗哼瞭一聲,道:“快點燈。”

  方學漸口中唯唯諾諾,心中卻想:“燭臺都給自己扔出去瞭,哪裡還有燈好點?”手中火刀、火石相碰,嗒的一聲,便打著瞭火,方學漸引燃桌上的一根紙媒,房中登時大亮。那紙媒隻細細的一根,燒得極快,片刻便燃燒殆盡,他隻得重新點過。

  那鐘馗站起身來,長劍依舊抵著龍紅靈的喉嚨,他借著火光看清桌上沒有燭臺,料想剛才那個差點割斷自己子孫根的奇怪暗器多半是燭臺瞭。他哼瞭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火褶子,扔過去道:“點上它,找根蠟燭出來。”

  方學漸點燃火褶,拉開一個抽屜,隻見裡面放著幾十根蠟燭,便取出一根點瞭,吹滅火褶子,扔還給他。

  火光搖曳,在三人的臉上忽明忽暗,房中又安靜瞭下來。那鐘馗銳利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停在龍紅靈的馬臉上,道:“小姑娘的劍法好毒辣,卻不知和龍嘯天怎麼稱呼?”

  “你就是今晚幫王傢捉鬼的那個道士?你認識我爹爹?”龍紅靈已聽出他的聲音,卻不知道這個裝神弄鬼、騙人錢財的江湖混混怎麼會認識自己的父親。

  那鐘馗呵呵一笑,收起長劍,道:“七、八年不見,想不到‘玉面飛龍’的女兒都這麼大瞭,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應該叫龍紅靈,對吧?”他邊說話,邊包紮身上的傷口。

  “玉面飛龍”是江湖人士給龍嘯天取的綽號,贊他不但長得玉樹臨風,而且一套“金蛇劍法”靈動飄逸,猶如天外飛龍,神出鬼沒,難以匹敵。龍紅靈更是奇怪,這個臭道士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脫口說道:“你…你莫不是峨眉山的青峰道長?”

  青峰道長是現今峨眉派輩分最高的三人之一,他的武學天分較高,七十二路“落梅劍法”在門中無出其右。更難得的是,他生來一副古道熱腸,藝成後幹瞭不少俠義之事,不幾年便在江湖中創下偌大的名頭。

  七年前,他在赤水河畔遇上“玉面飛龍”龍嘯天,兩人因一點小誤會動起手來,“落梅劍法”對“靈蛇劍法”,猶如棋逢對手,兩人不眠不休地鬥瞭一天一夜,結果旗鼓相當,難分勝負。

  兩人鬥到最後,自然而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於對方的武藝極是敬服,誤會冰釋之後,促膝長談三夜,兩人便成瞭無話不談的好友。龍嘯天回傢後曾對女兒談起過此事,所以龍紅靈腦中有些印象,隻是時日隔得太久瞭,又沒有見過他的面,印象就比較模糊瞭。

  那鐘馗包好傷口,笑著點瞭點頭,把長劍還給她後,道:“神龍山莊富甲一方,如果不是你的‘靈蛇劍法’已有相當火候,我是萬萬料不到龍嘯天的寶貝女兒深更半夜在這裡做賊。”

  龍紅靈臉上一紅,嘻嘻一笑,道:“青峰道長名滿天下,小侄女也是萬萬不敢想象,您老人傢深更半夜居然會到這個地方來捉鬼騙錢。”

  “小丫頭好刁的嘴,武功沒學到你爹爹的一成,貧嘴的功夫倒是青出於藍瞭啊。”青峰走到床榻之前,探瞭探那中年婦人的鼻息,又在她的腰間昏睡穴上戳瞭一指,這才回頭道,“我在寧波打聽到張時徹的狗窩搬來瞭江西玉山,在城中尋瞭五天卻遍尋不著,要不是今天一早在街上看到聘請茅山道士的告示,我還真要暈瞭頭瞭。”

  “道長,你找這個張時徹幹什麼?他得罪您瞭嗎?”

  青峰道長在床沿坐下,揮手讓兩人也坐,道:“說來話長,這個張時徹仗著朝中有工部侍郎趙文華撐腰,在四川當巡撫的時候作威作福、魚肉百姓。”

  “但這也罷瞭,隻是一個好好的岷江治理工程,給他一通瞎指揮,結果弄得亂七八糟,一條防洪堤壩用瞭兩年就變得千瘡百孔,全然走瞭模樣。今年六月發大水,堤壩決口,岷江下流的廣漢、綿竹和羅江三縣有數千間民房被沖走,有上萬百姓無傢可歸。而這個‘天高三尺’的父母官卻步步高升,如今在南京城裡逍遙快活地當他的兵部尚書。”

  “世上造孽最大的莫過於昏君和貪官,老百姓是躺在砧板上的肉,可期望的隻是能遇上一個以民為重的好皇帝,一個真正明鏡高懸、為民辦事的好官,可是千年之下,這樣的幸運對老百姓來說實在太稀罕瞭。道長,天下貪官多如蠅蟻,那是殺不勝殺的,為什麼這個張時徹叫‘天高三尺’?難道他以前也是個江湖人物?”

  “張時徹是進士出身,並非江湖人物,這個‘天高三尺’是四川百姓在他離任時送給他的一塊牌匾,當時成都城裡人山人海,敲鑼打鼓、舞龍鬥獅,好不熱鬧。那張時徹聽說當地最德高望重的兩位紳士送瞭一塊萬民牌匾給自己,開心得全身沒剩下幾根骨頭,興沖沖地從衙門裡出來,待一見瞭這四個字,這才氣得幾乎當場吐血。哈哈,小夥子,你知道為何?”

  方學漸側著腦袋想瞭想,突然靈光一現,笑道:“天高三尺,隻怕並不是真的天高瞭三尺,而是四川的地皮給這位張大人刮薄瞭三尺。”

  青峰道長哈哈大笑,指著屋中的那一長排箱子,道:“正是,這位張大人如果不把四川的地皮刮薄瞭三尺,又哪裡來這麼大的莊園?又哪來這麼多的珠寶珍玩?我今天半夜造訪,就是來向這位‘天高三尺’的父母官拿些民脂民膏回去,好救濟那些受災的三縣百姓。”

  方學漸和龍紅靈對望瞭一眼,這個臭道士說瞭這麼許多,原來是讓他們乖乖地把那兩個包袱交給他,好讓他去賑濟那些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存在的災民,居心險惡啊。

  青峰道長顯然看出瞭兩人的疑慮,哈哈笑道:“難道老道士這麼大把年紀還會混騙你們小後輩,何況神龍山莊這麼大的傢業,再怎麼胡天胡地的亂花,也夠你們小兩口享一輩子的福瞭。這樣吧,你們每人從裡面挑兩樣,剩下的就讓老道帶走,如何?”

  兩人一來打他不過,二來賑濟災民實非小事,三來口袋裡沉甸甸的,並不是什麼缺錢花的主兒,在青峰道長灼灼目光的逼視下猶豫片刻,便慷慨答應瞭。

  龍紅靈在包袱裡挑出一匹翡翠寶馬和一隻白玉老虎,方學漸則要瞭那件珍珠汗衫和一枚鑲著祖母綠寶石的純金戒指,心想自己不久便要娶小昭過門,這兩樣物事正好可以做定親禮物。想象小昭接過禮物時候的驚喜笑顏,心中不禁柔情百轉,甜絲絲的,吃瞭蜜糖一般。

  青峰道長把兩個包袱背上肩頭,又從地上撿起那把斷成兩截的桃木劍,道聲保重,出門飛躍而去。兩人等他走遠,這才松瞭口氣,暗叫僥幸,如果來的武學高手不是這個臭道士,兩人的小命隻怕今夜都要丟在這裡瞭。

  方學漸忍著屁股上的疼痛,又找出一張湖藍色的毯子,把剩餘的五十幾個卷軸一古腦兒包瞭,心想:這些書畫雖然不如金銀珠寶可愛,好歹買瞭房子以後,可以掛在書房裡充充門面,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自己鴻儒是肯定算不上的,這個白丁嘛,也是萬萬不肯做的。

  他少時讀書雖然頗豐,但大多是深奧、別扭的佛經,很多書本都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讀過就忘,記得的恐怕連十分之二都沒有,更不用說融會貫通瞭。少林寺屬禪宗,禪的修為講究悟性和機緣,晦覺禪師不但學識淵博,於儒學和道經也有所涉獵,空暇時便給他講些三教九流的趣事、典故,讓他在平凡的事例中參悟人生的道理。

  方學漸自小寄人籬下,知道人情冷暖、世道艱辛,行事、說話比一般同齡的少年要成熟、老練許多。隻是他久居人下,生活清苦,少有大開眼界的機會,連那枚純金戒指值多少銀子都無半點概念,對這些書畫的珍貴自然無從得知。

  其時,單是那幅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圖》,世面上的收購價已然漲到三千兩銀子。兩個箱子裡的書畫雖然並非幅幅如《海棠春睡圖》這般值錢,但也相差仿佛,有些如王羲之的書法,吳道子的畫更是遠遠不止這個價格,五十幾個卷軸少說也值十幾萬兩銀子。無論誰傢的書房掛瞭十幾萬兩銀子,那都決不是充充門面這般簡單。

  方學漸裹好包袱,又在打那十幾個瓷瓶的主意,項拿兩個回去可以做插花之用,忽聽龍紅靈一聲歡呼,急忙扭頭去看,隻見她正從床上下來,手中拿著一個打開的扁平木盒,雙手微微發抖,想來那盒中之物定然非同尋常。

  他走近細瞧,隻見半尺高的盒中最上一層是一張地契,寫著某年某月,某縣某村、徑長幾畝幾分等詳細資料,上面還蓋瞭兩顆大紅泥印。兩人對地契、房契沒有興趣,感興趣的是盒子底層厚厚的兩沓銀票。

  這些銀票最少的一張有五百兩,最多的則有五千兩,龍紅靈雖然出身豪門,十六個年頭的壓歲錢就存瞭一萬六千兩之多,此時一下子見到如此多銀子,也難免情緒昂奮。把盒子放在桌上,兩隻白嫩的小手微微顫抖,取瞭一疊,匆匆一數竟有四十幾張,五萬多兩銀子。

  方學漸取過另外一疊,隨手一翻,五千兩、三千兩、二千兩……一個個醒目的紅色數字在眼前跳躍,如一團團冬日裡的火苗,把他血管裡的液體煎熬得要沸騰開來一般。這些銀票每一張都是或大或小的一座銀山,堆在一起,隻怕比他的人還高瞭。

  兩人老實不客氣地把這些銀票據為己有,龍紅靈把盒子塞回枕頭裡面,相同顏色的枕木,如果不是細心檢查的話,絕難發現一個外表如此普通的枕頭,裡面竟有這樣的貓膩。

  方學漸小心檢查瞭一遍房中的情景,盡量不留明顯的人為痕跡下來,連熄滅的蠟燭也塞入懷中帶走。兩人這次是真正的滿載而歸,張時徹大半輩子辛苦搜刮來的五十多萬財富一分為四,青峰道長背瞭四分之一去賑災,王傢剩瞭一份,其餘的兩份全落入“扮鬼二人組”的荷包。

  漆黑的夜空佈滿瞭棋子似的星鬥,牛乳般的月光灑在來時的路上,如鍍瞭一層亮晃晃的白銀。方學漸昂首挺胸,騎在馬上像坐在雲中一般,他腰上纏著七萬貫,肩頭又背瞭十幾萬貫,自然是意氣風發,飄飄欲仙。如果不是為瞭在美女面前刻意保持風度,他隻怕便要在馬背上手舞足蹈起來。

  陳小四乖乖地等在河邊,服侍兩人下馬渡江,可謂盡心竭力。上岸之後,龍紅靈不但給瞭解藥,還丟瞭五兩銀子給他。陳小四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發誓要重新做人,他聽說揚州有個叫李逍遙的,專門開瞭個館子,教授男人練習“鐵襠神功”,他打算棄暗投明,強盜害人太多,那是再也不敢做瞭。

  方學漸縱身上馬,哈哈大笑道:“你肯下苦功練習‘鐵襠神功’自然很好,隻是以後得老老實實做個妓男,接一個客人,掙一份錢。如果你任意欺辱良傢女子,被我二人見瞭,長刀揮過,‘鐵襠’變‘空襠’,那可不是玩的。”一拉韁繩,和龍紅靈絕塵而去。

  兩人回到客棧,少不瞭又是一陣驚擾,錢老板照例來探問一聲,見她平安歸來便安心去睡他的踏實覺。龍紅靈照例掏出夜明珠,脫衣上床,席子中間照例擺瞭一個盛著水的茶杯。

  方學漸放下帳子,低頭看見那幾朵迎雪開放的紅梅,心想梅開三度,自己和大小姐第二次同床而臥,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和她共赴巫山雲雨。頭皮落枕,鼻中

  立時聞到一股熟悉的幽香,如蘭似麝,正是龍紅靈身上的處子芬芳。

  方學漸為瞭不致重蹈覆轍,上床之前,他特意喝瞭兩杯溫水醒腦提神,對付龍大小姐這樣的狡猾大大的小狐貍,自然需要萬分小心。

  他端起茶杯仔細觀察,景德鎮的陶瓷手藝舉世無雙,連一個茶杯都做得這麼精致光潔,果然名不虛傳,至於這杯涼水……涼水傷胃,不喝為佳……拿開,拿開……嘿嘿,可愛的小羔羊,牛頭小色狼來也。

  龍紅靈玲瓏有致的軀體蜷縮做一團,細腰圓臀,曲線優美,兩隻大腿圓潤修長,裸露的肌膚嫩滑如水、白皙似玉。方學漸撥開她肩上的秀發,腦中拼命回憶《天魔禦女神功》中的經典片段,要挑一處關鍵部位下手,可將她心裡的欲望給撩撥得難以抑制。

  倉促之間哪裡能記起許多,他絞盡腦汁,也盡是些“玉腿”、“肥臀”、“陰戶”之類的字眼在腦中蹦跳,至於該如何挑逗才能讓女子興奮舒服,某個部位該用嘴唇還是舌頭,該輕輕撫摩還是重重揉捏,早已沒半點印象。

  方學漸少年氣盛,往常到瞭這個時候早已心潮澎湃,劍拔弩張,這次被書本所累,心中有瞭負擔,居然挺而不舉,舉而不堅,臉上冷汗涔涔而下,倒也十分罕見。

  他咽瞭口唾沫,心想還是從頭開始,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有佳人的玉骨冰肌能讓自己細細品嘗,還有什麼好挑剔的?方學漸的牙齒在她渾圓的肩頭咬嚙,手指輕輕劃過光滑的背心,感覺指下的肌膚在微微顫栗,手指便停在肚兜邊緣,拉開結子。

  在美女的嬌呼聲中,方學漸已把水紅色的肚兜整個拉在手中,湊近鼻端,一股溫馨甜美的味道直沖心扉。龍紅靈的脊背像由一整塊藍田美玉雕成,光潔細膩的肌膚上找不到一絲瑕疵。方學漸濕潤的舌頭在上面輕輕掃過,如一輛雪橇馳過遼闊的雪原,留下一道道車轍碾壓的痕跡,冰雪四下飛濺,如千萬個毛孔驟然收縮。

  方學漸的雙手扳住美女的兩個肩頭,身子壓上去,讓她由側臥的姿勢變成俯臥。舌尖不停,在滑膩的背上蜿蜒而下,如一把鋒利的犁,翻開雪原下每一寸冰凍的土地。美女的喘息在他的舌尖下漸漸輕快,冰凍三尺的嚴寒已開始融化,生命在水和熱的滋潤下張開瞭外殼。

  方學漸的舌尖靈動如蛇,又舔又吮,撩人心弦,從背心滑到纖細的後腰,不料龍紅靈是黃花閨女,分外怕癢,給他在後腰吮吸兩下,便如數十隻螞蟻在爬一般,忍不住格的一聲笑瞭出來,膩聲道:“好癢!”

  方學漸坐在龍紅靈的腿上,聽她如此反應,心中突然一動,按住她欲掙紮的身子,靈巧的舌尖在後腰上輕輕舔弄,逗得美女喘笑不迭,身子如蛇一般不住扭動。

  龍紅靈被搔到癢處,身上的每個毛孔都似在不自禁地發顫,一股又酥又癢的滋味流遍全身,極是難耐,一時間心跳如鼓,臉紅似火,偏過半個紅艷的容顏,眸中蕩漾萬般情絲,嬌聲求饒。

  方學漸不敢過分追擊,上身伏低,貼到她凝脂般滑膩的脊背上,湊近她的面孔,輕吻一下,道:“叫我三聲親愛的好哥哥,就不再搔你的癢。”左掌移到剛才的位置,輕輕爬搔瞭一下,美女又是格的一笑。

  方學漸見她滿面潮紅,一雙媚眼婉轉如水,霧蒙蒙的,開合之時,盈蕩出誘人的媚惑之意,鼻中卻隻是嬌哼連連,不肯屈服。

  “快叫,叫我親愛的好哥哥。”方學漸手上加速,卻惟恐磨破瞭她嬌嫩的肌膚,不敢多加勁力,張開嘴來,一下含住她精致的耳垂。

  感覺男子火燙濃厚的鼻息在自己耳邊縈繞,輕輕撩撥她敏感的少女情絲,龍紅靈晶瑩剔透的皮膚已然泛紅,嬌喘細細,防衛的堤壩在滔天的情欲巨浪面前搖搖欲墜,一排雪亮細密的貝齒緊咬下唇,死也不開口。

  方學漸快要發瘋瞭,撫摩後腰的手掌一遍遍地撫摩整個背脊,突然使出一招“海底撈月”,從她的腋下穿過去,握住瞭美女胸前的兩隻豐腴高挺的玉乳,十個手指如深陷棉團,觸手溫軟滑膩,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龍紅靈要害中招,啊的一聲輕呼,身子一陣戰栗,嬌美的面龐瞬間湧上一抹誘人的紅暈,呼吸頓時急促。

  帳中鴛鴦交頸,春情彌漫,少男少女肢體纏繞,肌膚相親,異性相吸的強大電流在兩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每一根毛發中急速流竄,動人心魄的酥麻和愉悅從對方的身體源源傳來,快感灼燒的滋味甘美如吐魯番王國窖藏瞭百年的冰鎮葡萄酒。

  方學漸口舌互動,挑逗她玉墜子般柔軟的耳垂,十根手指又揉又搓,把美女飽滿鼓脹的乳房掐圓握扁,胸中氣血翻騰,如有火燒,情潮奔騰,難以自抑,下身的陽根已然脹痛火熱,頂在美女肥美的屁股上,筆直伸長,仿佛是亙古以來,支撐天地分離的昆侖天柱,風骨凜凜,傲然獨立。

  龍紅靈的身子滾燙欲沸,軟綿綿地使不出一絲力氣,如驕陽下正在融化的冰雪,點點滴滴,千絲萬縷,逐漸匯成一條潺潺的小溪,在男子濕潤的舌尖和火熱的手指下舒暢流瀉、歡樂吟唱。

  方學漸使出蠻力,一把將她的身子翻過來,腦中轟然一聲,目光停在她的胸前,兩座滾圓的雪峰巍峨高聳,透亮的肌膚滑膩猶如凝脂,晶瑩更勝美玉,顫巍巍地挺在胸前,輕搖不已。兩粒鮮艷的乳頭如兩朵晨風中的薔薇,頂著露珠悄然開放,絢麗奪目,紅光四射,床頭的夜明珠瞬間失卻顏色。

  龍紅靈驚呼一聲,伸臂去抱胸口,方學漸喉間發出一聲低吼,瘋瞭似地俯下臉去,把整個腦袋埋進那道深不可測的奶溝,去汲取深埋地底的玉液瓊漿。兩隻手掌握緊挺拔的雪峰,拼命往自己的臉上擠壓,仿佛要把自己的身心和靈魂都埋在裡面。

  饑渴的嘴唇印在溝壑深處,無數的熱吻落下來,猶如礦工手中挖煤的鐵鍬,一鏟一個坑,愚公移山,無休無止地挖掘著千萬年來一個永遠難以企及的夢想。他的靈魂在盲目地尋找人類欲望誕生的源泉,探索男性激情迸發的動力。

  龍紅靈如遭電擊,長長呻吟一聲,身子一陣痙攣般的猛烈顫抖,心跳如鼓,熱血在周身急速奔騰,感覺自己就像一朵正在逐漸開放的鮮花,陽光明媚,暖風和煦,一隻貪婪的蜜蜂圍著自己飛舞、打轉,偶爾伸出觸須來試探一下。

  龍紅靈閉上眼睛,抱緊他的頭顱,敞開自己的心房,讓男子灼熱的呼吸和唇舌肆意地侵入自己豐腴的井田,隨心所欲地汲取自己身上甘美的甜汁。

  鼻中盡是美女濃烈的乳香,方學漸的舌頭不住舔弄她柔嫩的肌膚,美女豐盈的乳房高高挺立,貼在他的面上,充滿瞭絲綢般的質感,潔白如雪,滑膩如酥,在他手掌的撫弄下鼓脹欲裂,變幻出萬般奇形怪狀。峰巔的兩顆乳頭細巧稚嫩,流光溢彩,如南國最相思的紅豆;嬌羞敏銳,傲然挺立,又如漫天白雪中怒放的紅梅。

  方學漸抬起頭,俯瞰美女的山巒平原,高低起伏,波瀾壯闊。龍紅靈粉面酡紅,身上的肌膚潔白細膩,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發出美玉般的溫潤光澤,如一件景德鎮名工手藝的精致陶瓷。

  龍紅靈的美眸之中似蘊涵瞭一汪晶瑩春雨,輕輕舒展嫩藕般的玉臂,勾上他的頸項,鮮潤飽滿的雙唇微微張開,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顫巍巍掛在纖柔的樹梢,仿佛正在等待他的采摘,他的吮吸,他的吞咽。

  方學漸全身滾沸,嗓子渴得要冒煙,他俯上去,張口含住瞭那兩片櫻桃似的雙唇。龍紅靈抱緊他的頭頸,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下面,伸出細軟的舌頭在他的嘴唇上輕輕挑逗,像一條靈動的小蛇。

  方學漸雙手抱住她的細腰,細膩的皮膚如絲綢一般光滑。兩人胸脯緊貼,男子肌肉結實的胸膛上清楚感覺到美女乳房的柔滑和彈性,兩粒硬如櫻桃的蓓蕾在他的胸口輕輕廝磨,兩人呼吸急促,灼熱的鼻息糾纏在一起。

  龍紅靈的舌尖終於鉆入他的口中,香滑濕潤的舌頭在他的齒間遊移,像一隻在田間偷吃莊稼的小鳥,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展翅飛走。美女的雙唇柔嫩光滑,新鮮純美,方學漸的鼻中暗香浮動,含住她的舌頭,隻覺一股清爽的津液從她的舌根流入自己的口中,甘美爽口,沁人心脾,更加落力吮吸。

  正纏綿間,舌頭突然碰到一顆彈丸似的硬物,很快隨著口中殘留的唾液滑下腹中,那滾過喉嚨時的窒息感覺尚清晰地留戀不去,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極其恐怖的念頭,那個…那個難道是……

  耳中一陣銀鈴似的清脆笑聲,一個女子柔媚入骨的聲音道:“方大公子,我剛才肚子餓,就拿瞭昨夜剩下的半顆‘七日斷腸散’含在嘴中當糖吃,哪知道你的肚子比我還餓,從我口中硬搶過去自己吃瞭,好沒風度啊。”

  方學漸目瞪口呆,如一下從鮮花錦簇的天堂掉進陰冷恐怖的地獄,兩個大腿瑟瑟發抖,毒藥還沒發作,腸胃已在一陣陣地抽搐。他望著面前無比嬌媚的絕色美女,真是欲哭無淚,小聲懇求道:“大…大小姐,請您大發慈悲,饒我一次,我的腸子昨天已經斷成八截,今天是再也經不起折騰瞭。”

  “好,先叫三聲親愛的姑奶奶聽聽。”龍紅靈雙臂抱胸,豐滿的圓乳倒有一大半露在外面,曲線細致優美,惹人遐思。她偏轉腦袋,裝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親愛的姑奶奶,親愛的姑奶奶,親愛的姑奶奶。”方學漸雖是個孤兒,叫這六個字眼卻不是一次兩次瞭,此時形勢所逼,叫得更是婉轉動聽,聲情並茂,感人肺腑。

  “你想嚇鬼啊,比烏鴉叫還難聽,去,到床下好好反思一夜。”玉腿伸出,迅如閃電,正中他的下身要害。

  “啊!”帳子飄動,方學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赤裸的身子很快消失在視野之中,像被無盡的黑暗突然吞沒瞭一般。

  “咯嘰”一聲,似乎有一樣滑溜的物事正從某個地方滑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