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赫連暮雨夜探監牢,南宮天琪密謀發展,一場武林風暴眼看就要上演,朱三又會如何呢?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
揚州,東來客棧。
時值深夜,沈玥姐妹和雪兒卻依然未能入眠,她們並非不想睡,而是實在睡不著,究其原因,就在於隔壁房間的淫聲浪語太過刺激!
沒錯,從昨夜的亥時至今夜的醜時,朱三和沈玉清這對新婚夫妻已經纏綿瞭一天有餘瞭,卻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床榻搖擺之聲、肉體交織之聲、高呼低吟之聲依舊綿綿不絕地傳出,讓沈玥等三人既感到羞臊又綺念頻生!
沈玥心中滿是是慶幸和暗喜,女兒能得到朱三如此寵愛,證明自己賭註下得十分正確,而且女兒還因此功力大增,更讓沈玥喜出望外!
不同於沈玥,沈瑤心裡則是不安和嫉妒更多一些,她沒料到朱三居然如此癡迷於沈玉清的身體,以至於不眠不休甚至粒米未進地癡纏於床榻之上,更讓她鄙夷的是沈玉清的淫騷,她沒想到平素清冷的沈玉清床上卻是那般放蕩,唯一讓沈瑤感到安慰的是,朱三曾向她透露過,即使沈玉清入門,雪兒仍是正妻,有瞭雪兒這個屏障,她就不會吃虧!
沈雪清的想法十分單純,她認識的人寥寥無幾,如今除瞭師父碧雲仙子外,其他都在她的身邊瞭,可謂是一傢團聚,其樂融融,因此,沈雪清心中充滿著從未有過的幸福和滿足!
三人心中各有各的盤算,又都心照不宣地安慰著自己,配合著隔壁房間的動靜,直至精疲力竭,方才沉沉入睡!
天已微亮,懷抱著美人的朱三最先醒來,雖然經歷瞭十幾個時辰的鏖戰,但他卻絲毫微露疲態!
朱三輕輕撫摸著讓他愛不釋手的酥乳,回味著昨日的美好,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射瞭多少次,也數不清曾讓沈玉清達到多少次情欲高峰,他隻記得自己抱定一個信念:「一定要征服身下的美人!」
最終,朱三達到瞭目的,他越戰越猛,直至完全掌握瞭主動,以至於沈玉清哀求讓她休息時,朱三仍然幾度射滿瞭她的花房,直至她無力昏厥才饒過瞭她!
朱三滿意地來回摩挲著沈玉清滑不留手的肌膚,感慨自己的超常發揮和沈玉清的驚人體質,朱三很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床上的戰鬥力雖然遠超常人,但也絕不可能像這次一樣不眠不休地纏綿十幾個時辰,而沈玉清在自己如此猛烈的征伐下幾乎旗鼓相當,直到最後才因為精力衰竭敗下陣來,也不得不讓朱三感到唏噓和慶幸!
這一切並非沒有來由,朱三和沈玉清一起經歷瞭真氣暴走的險境,幾乎雙雙走火入魔,幸得沈玥指點才化險為夷!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朱三和沈玉清正是如此,沈玉清因此突破瞭《冰心訣》第八層玄關,而朱三雖未有明顯的變化,但經此一難之後,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天神下凡一般,身上充滿著無窮無盡的力量,胯下巨物更是不知疲倦,雖然射瞭許多次,卻從未軟化,才能讓同樣身付異秉的沈玉清臣服於自己!
沈玉清也醒瞭過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朱三那雙不大卻十分有神的眼睛,他的眼神中仍然飽含著熱烈的欲望!
沈玉清想起自己與朱三不知疲倦的纏綿,兩人幾乎用盡瞭各種體位,共同攀上瞭無數次情欲的高峰!
在這一場昏天黑地的交媾中,沈玉清感覺自己就像脫水的魚兒跳進瞭大海一般的歡暢,四肢百骸無一處不舒爽,即使一天一夜未盡水米也絲毫不覺得饑餓困乏,此時她見朱三仍然用熱辣的目光看著自己,不免嬌嗔道:「夫君還沒有欺負夠玉兒麼?」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個晝夜,但朱三明顯感覺沈玉清身上少女的青澀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說不盡的成熟與嫵媚!
不知是因為情欲未退,還是因為嬌羞,沈玉清雙頰緋紅,如同晚秋的蘋果一般,引得朱三垂涎欲滴,情欲之火再起,他輕輕撫摸著那令他陶醉的面容道:「玉兒如此美麗,為夫真想永遠與你在床上纏綿,不理世事!」
朱三的甜言蜜語讓沈玉清很是歡喜,但她卻道:「夫君,玉兒之所以願意跟隨服侍你,是因為玉兒知道,夫君不是一個自甘平凡的人,要成就大事,可不能沉迷於床第之間,還是適當……適當為好……」
沈玉清說完,嬌羞地垂下瞭粉頸。
朱三對如此這般的沈玉清又愛又憐又覺得好笑,心道:「大業?老子的大業正是要淫遍江湖,沉迷床第之間也正是爺之所願,不過不單單是跟你,還要更多更多美人,最好能來個千人同床,那才叫真的爽快!」
朱三心裡想著自己的偉業,嘴裡道:「為夫自有分寸,天還早,再睡一會吧!」
沈玉清道:「夫君休息吧!玉兒想去沐浴。」
經過一天一夜的鏖戰,沈玉清身上到處是汗漬,還有斑斑陽精,光潔的蜜穴周圍更是如同塗上瞭一層奶油,這讓素有潔癖的她忍受不得,所以急著去洗掉這一身污漬!
朱三放開手,任沈玉清去瞭,自己則繼續酣睡!
許是這些天一直懷抱著軟玉溫香入眠,讓朱三養成瞭習慣,他沒睡多久就醒瞭,睜眼一看,沈玉清仍未歸來,於是披瞭衣裳,出門去瞭!
此時尚是清晨,四周仍然寂靜無聲,清新的空氣讓朱三心情大好,他伸瞭個懶腰,決定散散步!
東來客棧果然不愧為揚州第一大客棧,除瞭成棟的客房和閣樓外,竟還有一個不算小的池塘,慢慢走的話,繞一圈需要好幾柱香的時間,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個小湖瞭!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朱三正是如此,他慢慢地踱步至小湖邊,望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得心生陶醉之感!
清清的湖面上,陽光輕柔地灑下一片鮮紅,晨風拂過,蕩起一層層淺淺的漣漪,將那片鮮艷的紅色揉碎在微涼的碧水中,化作萬條金蛇,愜意地戲水遊玩!小湖旁邊生長著一彎彎柳樹,鮮嫩欲滴的柳條垂下水面,仿佛清純少女在對著水面梳理秀發!
景色雖美,但最吸引朱三並非景色,而是湖邊戲水的沈玉清!
沈玉清依然身著她摯愛的紅衣,如墨似潑的長發並未束起,而是慵懶地披在身後,飄揚的發絲與低垂的柳條兩相映襯,爭奇鬥艷。
沈玉清將繡鞋放在瞭一旁,小巧可愛的玉足調皮地挑弄著水花,蕩起一圈圈水波,纖細筆直的春蔥玉腿白嫩得讓人炫目!
朱三咽瞭好幾口口水,躡手躡腳地走瞭上去!
沈玉清聽到瞭不遠處的動靜,餘光一掃,見朱三如同做賊般踮著腳尖走瞭過來,心中暗笑,但她卻故作不知,仍然愜意地享受著湖水的清涼!
轉眼間,朱三已走到沈玉清身後,見沈玉清毫無提防,心中得意,猛地雙手一掄,如同餓虎撲羊般一把摟住瞭沈玉清,並將她高高抱起!
沈玉清驚叫一聲,嬌軀已經被朱三攔腰抱住,她本就是讓著朱三,於是故作驚訝道:「何方淫賊!還不快快放我下來!」
朱三嘿嘿一笑道:「好一個驕橫的小丫頭!被我所制還這麼蠻橫!不放你又待如何?」
沈玉清扭動著嬌軀道:「你……不要這樣!快放我下來!」
朱三道:「放你下來可以,但你要叫聲好聽的!」
沈玉清正待答應,身後卻傳來一聲怒吼,一個年輕男聲道:「大膽狂徒!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傢婦女,看招!」
這聲音朱三和沈玉清都極為耳熟,但還未來得及分辯,一陣勁風已襲至朱三身後,速度十分之快,可見並非一般武林人物!
此情此景下,沈玉清知道自己不能出手,否則自己與朱三之事片刻間就將傳遍武林,對於朱三和自己的復仇之路絕無半點好處,而且此時她被朱三抱在懷裡,更不方便出招,但來人功力之強讓她心驚,她知道這樣的勁力絕非朱三可敵,隻得驚道:「小心!」
朱三心知不妙,沒想到他與沈玉清的嬉鬧居然引來瞭這麼一個多管閑事之人,朱三幾乎不懂輕功,又抱著沈玉清,此時此刻已是絕難避開來人的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避無可避的朱三心一橫,隻得硬上,他左手攬住沈玉清的柳腰,右掌擊出,迎向來人猛烈的一擊!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兩人一掌接實,瞬間分開!
沈玉清一顆芳心已懸到瞭嗓子眼,連忙掙脫朱三的懷抱,查看他的傷情!
但讓人驚異的是,朱三並未有負傷的痕跡,他仍然屹立在當場,連腳步都沒有移動過,反倒是來人踉踉蹌蹌地倒退瞭幾大步,方才穩住身形!
更讓人驚異的是,來人看清楚朱三和沈玉清的樣貌後,驚呼道:「沈姑娘……你……林莊主……你們……怎麼?」
沈玉清隻顧查看朱三的傷情,與來人對視後,慌忙心虛地低下頭,退瞭兩步道:「莫少俠,你……怎會在此?」
隻見來人面如冠玉唇如抹朱,劍眉入鬢,一雙星目中閃爍著不敢置信的光芒,正是在環秀山莊比武招親大會上負氣而走的莫浩宇!
莫浩宇呆呆地望著沈玉清,似乎在祈求沈玉清的回答!
朱三知道此時形勢微妙,於是主動站出來道:「莫少俠,你恐怕誤會瞭!剛才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莫浩宇並不打算相信,劍眉一挑道:「哦?是嗎?」
朱三正色道:「方才沈姑娘在這湖邊戲水,一失足差點掉入湖中,林某剛才從此經過,於是抱住瞭沈姑娘,絕非有意輕薄!」
朱三言語之間,神情自如而淡定,毫無慌亂之神色,儼然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瞭!」的模樣!
莫浩宇劍眉一挑道:「可是在下分明聽到瞭沈姑娘的求救聲,還有林莊主不堪入耳的猥褻之語!林莊主對此又作何解釋?」
朱三淡淡一笑道:「皆是朋友之間的玩笑之語,莫少俠不必當真!玉兒你說是不是?」
朱三親昵的稱呼讓莫浩宇禁不住心生醋意,他轉而望向沉默的沈玉清道:「沈姑娘,你是否有什麼苦衷?別怕!你說出來,有我莫浩宇在此,誰都不能傷害你!」
莫浩宇的一番話讓沈玉清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畢竟莫浩宇苦苦追求瞭她數年之久,但事實的真相往往就是那麼殘酷,她如今已經是朱三的女人,隻能選擇站在朱三這一邊!
沈玉清定瞭定神,輕聲道:「多謝莫少俠的關心,但此事莫少俠確實誤會瞭!
正如林莊主所言,我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沈玉清一席話一出,局面霎時變得明朗,莫浩宇雖仍有重重疑問,但也隻得將疑問咽在心裡,而朱三則露出瞭勝利的微笑,仿佛在告訴莫浩宇:「小子!跟我搶女人,你還嫩著點!」
朱三見莫浩宇仍然不死心,又補上一句道:「莫少俠,沈姑娘受瞭驚嚇,林某先送她回房歇息瞭,失陪!」
沈玉清也想盡快離開這個尷尬之地,朝莫浩宇點頭示意後,便跟著朱三往回走瞭!
莫浩宇呆立在湖邊,心中五味雜陳,眼前的優美景色在他看來仿若地獄!
莫浩宇從小在父母身邊長大,可謂無憂無慮,莫浩宇本身就天資聰慧,再加上父親嚴格的教導,讓他很快就在劍術上小有所成,但他生性好強,不甘於山間的平淡生活,總想著像父親莫問一樣一舉成名,因此他主動要求脫離父母的庇護,孤身闖蕩江湖!
有瞭父親的名頭在前,莫浩宇的江湖之路走得順風順水,出於敬重或畏懼之心,與莫浩宇交手之人大多出招保守,甚至還沒出手就自認不敵,所以莫浩宇很快就取得瞭一定的名氣!
被江湖眾人競相吹捧之後,年輕的莫浩宇有點飄飄然,甚至覺得已經超越瞭當年父親的偉績!
正所謂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在環秀山莊的比武招親大會上,莫浩宇遭遇到瞭前所未遇的挑戰,被同樣是青年俊傑的慕容秋擊敗,而且是在數百名江湖人物以及他愛慕的沈玉清之前被擊敗!
對於人生首敗,莫浩宇一時難以接受,他索性負氣而走,選擇瞭逃避,但世事就是如此湊巧,在輾轉瞭數地之後,莫浩宇陰差陽錯地來到瞭揚州,投宿在瞭東來客棧,而且正好碰見瞭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莫浩宇心中說不出的頹喪與心痛,他沒想到相貌粗醜的朱三武功竟然如此不凡,自己幾乎算得上偷襲的一掌,竟被朱三輕而易舉地化解,而且沈玉清和朱三之間的眉來眼去,也證明瞭他的猜想:「沈玉清之所以不喜歡自己,正是由於朱三的存在!」
看著貌若天仙的沈玉清跟粗醜的朱三在一起,莫浩宇感到深深的不忿與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選擇跟這樣一個人?終日對著他那奇醜無比的相貌,難道你不會感到惡心嗎?難道你真的如尋常女子一般,貪戀他的傢世,所以才選擇與他交往?可是,我比他究竟差在哪裡?論相貌,我與他乃雲泥之別!論傢世,我堂堂劍聖之子,也絕不會輸給他這個沒落的世傢!難道?難道是因為武功?」
莫浩宇心中悵然若失,他原本對自己的武藝信心滿滿,但短短時間內接二連三地被擊敗,讓他膨脹的信心如同氣球被戳破一般泄瞭氣,他甚至開始懷疑過往的一切都是別人相讓!
一個自信過度,甚至到瞭自負程度的人,在面對殘酷的現實時,往往會變得極度自卑!
莫浩宇不敢面對這一切,更不想讓沈玉清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裡已經認輸瞭,甚至悲哀地認為,像沈玉清這樣美好的姑娘,就應該選擇一個強者相伴,而自己是沒有這個資格瞭!
莫浩宇腳步沉重地走出瞭東來客棧,他連房都沒有退,對掌櫃的呼喊也置若罔聞,像無頭蒼蠅般漫無目的地走在瞭揚州街頭!
不知走瞭多久,也不知身在何處,夏日的陽光曝曬在莫浩宇身上,讓原本就失魂落魄的他更添瞭幾分焦慮,原本俊美的臉龐因為被汗珠覆蓋,顯得有些臟亂!
莫浩宇胡亂抹瞭抹臉上的汗珠,繼續向前走去,不覺已來到瞭城門口,他正打算回頭,一匹飛奔的駿馬卻迎面而來,馬上之人進瞭城門,卻絲毫未放慢速度,反而對著站在大道上的莫浩宇大叫道:「小子!你找死嗎!快閃開!」
若是往常,莫浩宇可以輕松閃過,但此時他心煩氣躁,又見騎馬之人態度惡劣,索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駿馬撞向自己!
騎馬之人萬萬沒想到莫浩宇竟然紋絲不動,他急忙勒住韁繩,但馬兒速度過快,急切之間怎能停的住?
馬兒失控般向莫浩宇撞去,莫浩宇再想閃避之時已是為時過晚,揚起的馬蹄踢中瞭他的胸膛,將他踢到在地,並重重地踩瞭上去!
這一腳攜著奔跑的沖勁和馬的全身重量,若是踩中絕對是兇多吉少!道旁之人眼見一場慘劇即將發生,都忍不住失聲大叫!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矯健的身影如離弦之箭般一閃而來,一腳踢在馬首上,這一腳看似輕巧,卻將重達數百斤且來勢洶洶的駿馬踢翻在地,來人身形一轉,又將墜馬之人一托,輕輕地放在地面上!
騎馬之人直嚇得魂飛九天,躺在地上抱著頭哀嚎,半晌才發覺自己毫發無傷,於是又爬起身來,兇神惡煞地去找來人算賬!
來人年約弱冠,身長八尺,體態修長,面方口正,赫然是環秀山莊比武大會上獨占鰲頭的慕容秋!
慕容秋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睜,輕描淡寫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縱馬行兇,還想打人麼?」
騎馬之人心知自己絕非這個年輕人的對手,隻得唯唯諾諾而退!
說罷,慕容秋又拿出一錠官銀,擲到騎馬之人手中,道:「這銀子算是給你的補償,你走吧!以後不得在鬧市區騎馬!」
慕容秋雖然語氣平淡,但說話間不怒自威,讓騎馬之人隻得低頭稱是,況且他給的銀子足夠買兩匹馬,因此騎馬之人千恩萬謝,心滿意足地走瞭,周圍圍觀的群眾也響起瞭一陣贊譽之聲!
慕容秋瞭結紛爭之後,主動伸手去扶莫浩宇,當他看清莫浩宇容貌後,不由驚道:「莫少俠!怎麼是你?」
神情恍惚的莫浩宇聽到慕容秋之聲,瞬間清醒瞭不少,四目相對之下,莫浩宇甚是尷尬,他並沒有扶慕容秋的手,而是掙紮著站瞭起來道:「不,你認錯人瞭!」
慕容秋微微一笑道:「你我雖隻是在蘇州有過一面之緣,但在下怎麼都不會記錯的!」
莫浩宇並不領情,反而甩瞭甩手道:「說你認錯瞭,你就認錯瞭!我不認識什麼莫少俠,告辭!」
說罷,莫浩宇竟然轉身走瞭,引得周圍人又響起瞭一陣唏噓之聲!
慕容秋見莫浩宇如此,既不動怒也不追趕,默默地看著他消失在瞭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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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和沈玉清回到閣樓,沈玥三人都已起來,房間也收拾瞭一遍,不復昨日的狼藉!
沈玉清仍在想著莫浩宇之事,心神不寧,莫浩宇那傷心的模樣始終縈繞在腦海裡!
朱三精於察言觀色,豈會不知沈玉清所想,於是故意道:「玉兒,你和莫少俠之間想必有一段故事吧?」
沈玉清回過神,苦笑道:「夫君多慮瞭!我與他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何談故事?」
朱三道:「那玉兒你為何又如此傷神呢?」
沈玉清知道木已成舟,不可能再回頭,於是道:「玉兒所慮的並不是他,而是擔心他將你我之事外泄,恐怕會影響夫君的名聲!」
朱三心知沈玉清所說皆是托辭,這個美艷的女人雖然將初夜給瞭他,但卻仍未能完全歸心,看來還得費一番周折才行!
朱三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朗聲大笑道:「玉兒果然深謀遠慮,實乃為夫之幸!但依我看,那莫浩宇並非多嘴之人,而且從他神色看來,他對你尚有留戀之心,說出去的話隻會敗壞你的名聲,對他有害而無益,此事不足慮也。」
沈玉清點頭表示贊同,忽然想起朱三與莫浩宇對掌之事,疑道:「方才夫君與他對掌,身體可否有異樣?」
朱三道:「我已暗中運行瞭經脈,真氣運轉流暢,並無異樣,玉兒為何有此疑問?」
沈玉清道:「據玉兒所知,雖然莫浩宇主修劍法,但內力修為也不俗,剛才那一掌,來勢迅猛,掌風淩厲,而夫君內功根基尚淺,玉兒擔心夫君有所損傷,因此才有所問!」
朱三點瞭點頭道:「為夫也覺奇怪,那一掌接實,原以為我會不敵,卻沒想到他反而被擊退,莫非是他投鼠忌器,隻用瞭一二成功力?」
沈玉清道:「不可能,那一掌勁力十足,即便玉兒也不敢輕視,如果玉兒所料不差的話,夫君必是內力大有精進,才會如此!」
沈玉清端坐在床上,與朱三對面而坐,正色道:「夫君請與玉兒對掌,讓玉兒來試試你的內力!」
朱三點頭照做,兩人四掌相接,各運內力相抗!
沈玉清所修的《冰心訣》已突破第八層,一身陰寒的真氣足可以化水為冰,由於不知朱三內力之深淺,所以她隻用瞭一成功力!
朱三自己也不知道體內的真氣有多渾厚,隻是嚐試著將真氣都匯聚於掌上,隻留瞭少許在丹田,慢慢向沈玉清施壓!
兩股內力一剛一柔,既能相互調劑又相互克制,區別在於朱三已使用瞭八成內力,而沈玉清隻是一成,如同一盆清水碰上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自然不在一個等量之上!
兩人內力碰撞之際,沈玉清就感到瞭莫大的壓力,她萬沒想到,原本沒有一絲內功基礎的朱三,短短月餘之內,竟修煉成瞭一身雄渾的內力,要不是自己功力也大有精進,此時她已是無法匹敵朱三瞭!
沈玉清這才相信沈玥在洞中所言,也慶幸自己沒有選錯人,她本能地將內力提升,以對抗朱三剛猛雄渾的真氣!
朱三此時也感受到瞭沈玉清陰柔真氣之厲害,隻覺她的真氣如同冰河之水般,從自己的掌間慢慢浸潤而來,無聲無息地將火焰熄滅!
沈玉清美目微睜,輕聲道:「夫君,試著將真氣重新凝聚,用上你全部的內力,玉兒想看看你的極限!」
朱三應瞭一聲,收斂心神,催動丹田內的所有真氣,徐徐向沈玉清進發,隻見他黝黑的面龐如同爐火映照般泛著紅光,手上青筋條條鼓起,整個身體如同熔爐般炙熱,冒出的汗珠瞬間就蒸發成瞭水汽!
沈玉清此時已大抵知道朱三之底細,《冰心訣》已破第八層的她功力仍然高朱三一籌,所以能坦然應對朱三雄渾的真氣,沈玉清體力陰柔的真氣如同靜寂的冰泉,並不洶湧也不急躁,潤物細無聲般讓朱三的滾滾熱潮都熄滅在萌芽中!
不多時,沈玉清已然完全壓制住朱三,朱三的內力也已經到瞭強弩之末,再較量下去隻恐有所損傷,於是沈玉清和朱三都各自收功回體,調勻內息!
經過一番比試,沈玉清知道瞭朱三內功的深淺,而筋疲力竭的朱三感到瞭前所未有的困乏,他靠在沈玉清懷裡,沉沉睡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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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揚州城,夕陽早已沒有午時的炙熱和毒辣,而是溫柔地撒盡它的餘暉,為夜幕降臨下的萬物鍍上一層金色的錦衣!
揚州不僅有美景和美人,還有美酒,隻是再好的美景也需要良好的心情去欣賞,再好的美酒,自然也需要良好的心情慢慢去品嚐,即便瓊漿玉露,在傷心人嘴裡,也不過是苦澀的潲水,然而酒終究是酒,不管你喜不喜歡,喝多瞭都是要醉的!
太白酒樓的大廳中,就有一個醉客,他面前已經擺滿瞭酒壺,細細算來已經有好幾斤瞭,但他仍未打算罷休,而是嚷嚷著讓酒保上酒!
這個醉客無疑就是失意的莫浩宇,他已喝的酩酊大醉,平素的儒雅和教養早已拋諸腦後,他此時就像個大字不識的莽漢般,重重地拍打著桌面,用含糊不清的音調怒吼著重復著「上酒」兩個字,仿佛酒就是他生命的唯一寄托,忽閃的油燈照亮瞭他英俊而頹廢的臉龐,讓人不免產生唏噓之感!
有人喝酒,店傢自然高興,但喝得太多,又帶來煩惱,多年的經驗讓店傢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已經不能再喝瞭,如果再給他酒,隻怕會惹出人命來!
莫浩宇看店傢不給他上酒,掙紮著站瞭起來,隨手一推,便將桌上堆積的酒瓶全部掃到瞭地上,成瞭一堆廢瓷!
店傢一看莫浩宇要耍橫,心中惱怒,使瞭個眼色,幾名酒保心領神會,迅速將莫浩宇圍瞭起來,一言不合就待對他動手!
莫浩宇醉眼朦朧地看著這些酒保,怒道:「就你們這幫廢柴也敢對小爺動手?來呀!」
莫浩宇伸手一推,將兩個酒保推瞭一個趔趄,酒保見莫浩宇居然先動手,也毫不客氣地掄起瞭拳頭!
莫浩宇雖然武功不低,但喝得爛醉的他已是連站都站不穩瞭,如何能抵住幾個大漢的圍攻,不多時,他就被踢翻在地,幾個大漢泄憤似的圍住他,拳打腳踢起來!
莫浩宇本能地護住身上的要害,卻是躲不過圍毆,幸好他從小練功,有內力護身,不然早就被打殘瞭!
「住手!」隻聽得一個年輕的男聲響起,酒保們不約而同地向門口看去!
無巧不成書,來人正是慕容秋,他掃瞭一眼地上的莫浩宇道:「你們以多欺少,毆打顧客,是不是太過分瞭?」
店傢一看慕容秋的氣質,就知道他絕非常人,趕忙跑到慕容秋身邊,客客氣氣地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個人好酒貪杯,還耍酒瘋,不僅打爛瞭我們的東西,還動手打人,小的氣不過,才叫他們動手的。」
慕容秋嗯瞭一聲,拿出一塊碎銀子道:「他的賬本公子結瞭,你看夠不夠?」
店傢忙接過銀子,連聲道:「有多瞭,有多瞭!」
慕容秋又道:「將他扶到外面的馬車上,本公子要帶他走!」
店傢忙招呼酒保將莫浩宇扶起,將他送上馬車,慕容秋跳上馬車,跟車夫耳語瞭一聲,馬車離瞭酒樓,往揚州城西北方向駛去!
莫浩宇睡得很是昏沉,也睡得很是香甜,因為他做瞭一個美夢!
夢裡,沈玉清甜甜地對著他笑,嬌嗲地呼喚著他的名字,直換得莫浩宇心花怒放、骨酥身軟,莫浩宇伸手一撈,便將夢寐以求的沈玉清擁入瞭懷中,讓他欣喜的是,沈玉清不僅不抗拒,反而主動來解他的衣裳。
童男之身的莫浩宇豈能抵住如此誘惑,他隻覺沈玉清的身體如玫瑰般芬芳撲鼻,情不自禁地去吻她花瓣似的櫻唇,並將她身上的紅綢絲衣褪瞭下來,沈玉清熱烈地給予瞭回應,兩個年輕而火燙的身體赤裸裸地交纏在瞭一起,共同譜寫瞭一曲春意盎然的歡歌!
天蒙蒙亮,莫浩宇習慣性地醒瞭過來;往常這個時候,他都是要晨練的。尚未完全清醒的想起昨夜的美夢,禁不住隨手一摸,誰知竟然摸到瞭一團溫熱柔軟的美肉,它的觸感十分美妙,竟讓莫浩宇有點愛不釋手!
莫浩宇大吃一驚,慌忙坐瞭起來,仔細一瞧,發現身邊竟然睡瞭一個年輕的姑娘,她渾身未著寸縷,赤條條地躺在瞭自己身邊,春光乍泄之下,她白嫩而柔滑的嬌軀讓人目不能移,更讓莫浩宇吃驚的是,雪白的床褥上竟有點點紅梅,那分明是血跡!
莫浩宇努力回想著一切,卻覺頭痛難忍,見姑娘仍未醒來,於是躡手躡腳地起床,披上衣裳就待逃離!
「公子,你要走瞭麼?」
莫浩宇回頭一看,卻見姑娘醒瞭過來,她拿起被褥掩住自己的嬌軀,怔怔地望著他,眼神中滿是不舍!
莫浩宇不忍看著她憂鬱的眼神,隻得點點頭道:「是的,我該走瞭,這裡不屬於我,謝謝你的照顧!」
讓莫浩宇沒想到的是,姑娘竟然不顧赤裸,沖下床來緊緊抱住瞭他,那溫潤柔軟的嬌軀仿佛要融進他的身體一般緊緊相貼,她嬌唇輕啟道:「不,奴傢不讓你走。」
莫浩宇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他腦海裡「嗡」的一聲,霎時間成瞭一片空白,姑娘火熱而香醇的呼吸讓他的耳根像紅雲一般緋紅,他甚至能感覺到姑娘「砰砰」的心跳聲。
莫浩宇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面對姑娘,又不知該如何拒絕,隻得任由她抱著自己,再次將自己的衣裳解開!
隨著衣襟慢慢被解開,姑娘春蔥般的玉指爬上瞭莫浩宇肌肉緊實的胸膛,她慢慢地撫摸著,挑逗著,讓年輕的莫浩宇逐漸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
莫浩宇仿佛又進入瞭夢境,見到瞭心愛的沈玉清,她如此虛幻,又如此真實!
「不!」莫浩宇突然清醒瞭過來,他猛地推開瞭姑娘,沖出瞭房門!
房門外,人聲鼎沸,莫浩宇衣衫不整地沖出來,卻意外地沒有引起眾人註目,他們隻看瞭莫浩宇一眼,就自顧自地跟自己懷中的女人調情去瞭!
莫浩宇瞬間領悟過來,原來這裡是煙花之地,那自己又是如何來到此地的呢?
莫浩宇正在回想,一個濃妝艷抹的婦人已一步三擺地來到瞭跟前,嗲聲嗲氣道:「喲!公子爺可醒瞭!如意昨晚可曾服侍好公子?」
莫浩宇疑惑道:「如意?誰是如意?」
婦人笑瞭,笑得很招人討厭,她香帕一甩道:「喲!公子爺可真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呀!喏,她不就是如意咯!」
莫浩宇回頭一看,隻見房內那姑娘不知何時已站在瞭他身後,正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莫浩宇不想糾纏下去,隻得道:「好,她很好,我……我走瞭!」
婦人笑道:「公子爺就這麼走瞭?」
莫浩宇不解道:「當然,難道你還不讓我走?」
婦人道:「公子爺想去哪就去哪,不過嘛!先得把賬結瞭!」
莫浩宇不以為然道:「好,多少銀子,莫某給你就是瞭!」
婦人手掐著算瞭算道:「不多不少,三千兩紋銀!」
莫浩宇驚道:「什麼?這麼多!你這不是訛詐麼?」
婦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公子,您可千萬不能這麼說,本店已在揚州開瞭三十餘年,那可是誠信經營,童叟無欺,如意是本店的頭牌,而且還是處子之身,多少人出五千六千銀子來買她的初夜,如意都不肯,今兒個是看在一位貴客的份上,才隻收您三千兩!」
莫浩宇隻身行走江湖,雖不缺銀兩,但三千兩畢竟不是小數目,而面前的形勢卻不容得他抵賴,畢竟比起銀子,他的名聲顯然更重要,所以他思考再三,咬瞭咬牙道:「好吧!三千兩就三千兩!」
莫浩宇正待付錢,卻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空無一物,甚至連青冥劍也不見瞭,這下莫浩宇可吃驚不小,丟瞭銀子隻是小事,大不瞭一走瞭之,畢竟這些人不知道他的底細,也沒有攔住他的本事,但青冥劍可是絕世神兵,父親本不想將青冥劍交給他,是他苦苦哀求母親去求情才如願以償的,江湖中人無不覬覦這把名劍,因為懼怕劍聖的名聲,才沒有人敢付諸於行動,如今卻不翼而飛,這叫他怎麼向父親交代呢?
莫浩宇忙沖進房中,仔細搜查,卻仍然未見青冥劍的蹤影,隻得頹喪地坐在床沿上!
婦人不知莫浩宇憂慮所在,隻道是他沒錢付賬,於是馬上換瞭一副嘴臉,冷冰冰地道:「怎麼?公子爺是沒錢麼?沒錢還擺什麼譜呀!真是見鬼!」
對於婦人的冷嘲熱諷,莫浩宇根本聽不進去,他隻是在努力回憶昨晚的一切,想瞭許久,突然道:「你剛才說,你是看在一個貴客的面子上,那昨晚是不是他將我送到這裡來的?」
婦人點點頭道:「沒錯!他將你送來後,交待兩聲就走瞭,可沒說要給你付賬!」
莫浩宇猛地站起來道:「那他身上是不是帶著一柄古劍?」
婦人搖瞭搖頭道:「這可沒註意!唉,你小子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直說你有沒有錢付賬吧!」
莫浩宇勃然大怒,正打算沖出房間,如意卻若有所思地道:「公子,奴傢好像看見瞭。」
莫浩宇大喜過望,禁不住抓住如意的香肩,興奮道:「你當真看見瞭?」
如意柳眉微蹙,臉上露出難受的神情道:「公子,你……你弄疼奴傢瞭。」
莫浩宇這才發現自己失態,忙抱歉地道:「對不起……莫某太激動瞭……你沒事吧?」
如意搖瞭搖頭道:「奴傢沒事,公子,那夜奴傢在樓上看到那位貴客將你送來,他身上掛著一柄劍,手裡還拿著一柄劍,所以奴傢才多看瞭幾眼,或許他手中之劍就是公子之物吧?」
莫浩宇恍然大悟瞭,他心知隻要找到那個人,就能拿回青冥劍,於是道:「你們知道那位貴客的住處麼?可否請他過來一敘?」
婦人搖頭道:「那位公子是本店的貴客,每次來都是一擲千金,但卻從不透露姓名,更沒人知道他從何而來,所以無從尋找!」
莫浩宇道:「莫某的行囊都在他的手中,一時之間不能付賬,還請行個方便,讓在下離開,待找到那人後,必回此地結賬!」
婦人冷笑道:「你當翠紅樓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那些謊言隻怕連三歲小孩都哄不到,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當老娘是白吃的!來人!」
話音剛落,幾個兇神惡煞的夥計就沖到瞭門口,隻等婦人一聲令下就準備對莫浩宇動手!
莫浩宇冷笑一聲,正準備硬拼,門外卻傳來一聲「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