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招親前夕

  蘇州,環秀山莊中,下人裡裡外外,川流不息,到處都張燈結彩,自然是為幾日後的比武招親大會準備。

  朱三這幾日過得也是分外滋潤,既無沈玉清時時監視,又享受瞭南宮烈的熱情款待,晚上還可以與沈瑤盡情溫存,可以說多年前那吃喝玩樂的日子也比不瞭現在半分!

  朱三雖然得意,但也並未忘形,因為他知道自己假借的身份才是得來舒適生活的原因,所以朱三仍然謹小慎微,事事在意!

  南宮烈豪放不羈,性格爽快,但並非愚鈍之人,時不時從各個角度試探朱三,幸得沈瑤已經將林傢的往事和林嶽的生活習性全部告知朱三,而朱三又記憶力非凡,所以在百般試探之下,也並未露出什麼馬腳!一次次的試探後,南宮烈對朱三的信任也隨之逐步增多!

  清晨,嬌艷的花瓣上仍然沾著微微的露珠,在朝陽的映射下,猶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鉆石般閃亮!

  一向起得比較晚的朱三破例起瞭個大早,因為南宮烈要約他切磋武藝!

  環秀山莊的練功場十分寬闊,各式兵器琳瑯滿目,陳列在周圍的兵器架上,這裡也將是比武招親的地方,中央一丈多高的比武臺就是專為比武招親大會準備的!

  朱三以為自己來得早,沒想到來到練功場一看,南宮烈卻是早已在此等候瞭!

  南宮烈拱瞭拱手道:「賢弟,來得早呀!」

  朱三笑道:「小弟還是遲到瞭!」

  南宮烈看瞭看天道:「賢弟並未遲到,是愚兄有早起練功的習慣罷瞭!」

  南宮烈頓瞭頓又道:「今日約賢弟前來,隻為討教下林傢的紫月劍法,傢父曾多次跟我提起,當年林傢先祖林元初憑借自創的紫月劍法,走遍江湖未逢敵手,今日能夠領教,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朱三拱手道:「兄長謬贊瞭!先輩英雄,俱已成為往事,小弟資質愚鈍,未能領略傢傳劍法精髓,隻學得半點皮毛,恐讓兄長見笑瞭!」

  南宮烈笑道:「無妨無妨!你我隻是切磋交流,又不是生死相拼,點到為止即可!」

  朱三道:「恭敬不如從命,小弟能領教下南宮世傢的絕學,也是獲益良多!」

  南宮烈做瞭個請的手勢道:「賢弟,你先出招吧!」

  朱三拔劍出鞘,身子微微下沉,劍尖斜斜地指向天空,擺瞭個起勢,輕呼一聲道:「小弟得罪瞭!」

  隻見朱三身形猛然向前一躍,手中紫月劍直刺南宮烈胸膛,這一招迅猛如電,正是紫月劍法當中的「流星趕月」!

  南宮烈臉上仍然帶著笑意,待劍尖到時,突然向後一閃,同時一章擊向朱三持劍的右手,朱三收劍回身,使出一招「清風明月」,劍鋒在身前劃瞭一圈,將正面保護得滴水不漏!

  南宮烈見正面不易攻破,身形陡然提起,雙掌齊出,擊向朱三頭頂,朱三隻覺南宮烈的掌勁猶如一股密不透風的墻,將他籠罩在掌風之下,朱三自知不能硬拼,於是劍勢向上,身軀卻向後,來瞭一招「鏤雲裁月」,方才化解南宮烈的攻勢!

  南宮烈見朱三應對靈活,劍法巧妙,心中竊喜,大喊一聲道:「好劍法!再試試愚兄這一招!」

  南宮烈出掌如風,瞬間攻出三十餘掌,掌影如山,一重接著一重,讓人很難猜測哪一掌是虛,哪一掌是實!

  朱三不敢怠慢,手中紫月劍一振,使出紫月劍法中精妙絕倫的一招「群星拱月」,劍尖挽出朵朵劍花,這一招同樣是虛虛實實,攻守兼備,南宮烈每一掌攻下去,都像是將掌心送到朱三劍尖一般,宛如猛虎咬刺蝟,竟是無處下手!

  朱三一招得勢,心中信心大增,轉守為攻,一招「月上柳梢」向南宮烈攻去,南宮烈到底功力深厚,實戰經驗豐富,一招受挫並不能影響他,反而更加有瞭把握!

  南宮烈見朱三搶攻,心知朱三操之過急,已露出破綻,於是一掌擊出,快迎上朱三劍鋒時,突然變掌為指,彈瞭劍刃一下,這一下不輕不重,卻使劍尖走向偏離甚遠,南宮烈順勢而下,再出一掌擊向朱三手腕,另一掌卻不知何時已到朱三胸前!

  朱三因為搶攻,一劍使老,根本來不及回救,隻得棄劍後退,拱手道:「兄長武藝絕倫,小弟拜服!」

  南宮烈哈哈大笑道:「賢弟劍法精妙,愚兄勝的很險哪!紫月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朱三暗想:「幸虧這段時間受到沈玉清指點,不然今天可露陷瞭!」

  朱三心裡這麼想,嘴裡道:「兄長過謙瞭!還請兄長指點指點!」

  南宮烈正色道:「賢弟劍法雖然精妙,但內力不足,否則剛才愚兄那一指也不能輕而易舉地彈開劍鋒!」

  朱三黯然神傷道:「兄長所說,正是小弟心中痛楚所在!當年重傷,讓小弟內功修為始終無法提升,所以才……唉!」

  南宮烈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沉默瞭一下道:「賢弟也不必憂慮,來,我們到前面亭子休息一下,愚兄略通醫術,興許能幫得上賢弟!」

  朱三怔瞭一怔,隨同南宮烈到涼亭坐下,伸出右手,讓南宮烈把脈!

  南宮烈二指搭在朱三脈搏之上,兩眼微閉,仔細探察著朱三的脈象,不知為何,喜悅和焦慮的神色交替出現在南宮烈的臉上,讓朱三也不由得忐忑起來!

  南宮烈緩緩收手,長舒瞭一口氣道:「奇哉!怪哉!賢弟的脈象之奇藝愚兄從未遇見過,看來確實是愚兄托大瞭!」

  朱三道:「小弟脈象如何奇異,還請兄長明示!」

  南宮烈突然抬起頭,眼睛射出兩道精光,望向朱三道:「依照脈象來看,賢弟根本不像是久病之人,你的身體非但一點病都沒有,反而強健得很!」

  朱三本就心虛,聽得南宮烈此言,故作鎮定道:「哦?那為何小弟的內功修為始終無法提高呢?」

  南宮烈道:「愚兄還沒有說完,怪就怪在,你的脈象過分強健,似有噴薄欲出的感覺,其中又隱含著兩道不明的陰柔真氣,雖被你自身所壓制,卻並未融會貫通,這也許就是你突破不瞭的原因!賢弟,你可曾接受過別人施予的真氣?」

  朱三見南宮烈如此說,心中稍稍放心,他裝作努力回憶的樣子,半晌才道:「小弟想起來瞭!小弟當年身受重傷,是賤內的姐姐輸送真氣給小弟,才幸免於難!」

  南宮烈道:「這就對瞭,不過你身體不止一道陰柔真氣,另一道又是誰的呢?」

  朱三道:「是沈女俠的,修羅教偷襲那晚,要不是沈女俠及時趕到,小弟早已名赴黃泉!」

  南宮烈點點頭道:「嗯,她們為瞭救你,也是情急所致,不過你自身真氣過於陽剛,而她們所修的都是陰柔內功,所以相互不能融匯,而且還會互相抵觸!」

  朱三心想:「我有內功麼?我什麼時候練過內功瞭?難道《陰陽極樂大典》中暗含內功修煉之道?為什麼我練瞭那麼久也沒什麼變化呢?」

  朱三思索良久,未有答案,南宮烈見他默然不語,以為他憂慮此事,於是寬慰道:「賢弟也不必多慮,依愚兄之見,這兩股真氣甚是微弱,根本無法同你自身抗衡,想必用不瞭多久,就會自動消失的!」

  朱三苦笑瞭一下道:「也罷,生死有命!小弟此生已經經歷瞭兩次大難,這些又算得瞭什麼?倒是讓兄長費心瞭!」

  南宮烈笑道:「賢弟果然豁達,今天我們到此為止,愚兄先去處理一些事情,中午你我再好好喝幾杯!」

  朱三拱手道:「兄長事務繁忙,就不必為小弟操心瞭!小弟來府數日,尚未參觀環秀山莊美景,就讓小弟自己到處走走吧!」

  南宮烈道:「也好!那愚兄先走一步瞭!告辭!」

  朱三道:「告辭!兄長慢走!」

  南宮烈和朱三切磋武藝,沈雪清卻還在纏著南宮天琪,打聽她的秘密,沈玉清已從下人那裡得知比武招親之事,所以笑而不語,任由沈雪清胡鬧!

  南宮天琪走在前面,沈雪清緊緊跟著,嚷道:「天琪姐姐,告訴雪兒嘛!到底是什麼秘密?」

  南宮天琪笑道:「你很快就知道瞭,急什麼?」

  沈雪清小跑到前面,攔住南宮天琪道:「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知道!天琪姐姐,你不知道,為瞭此事,雪兒昨晚都睡不著覺呢?」

  南宮天琪道:「我聽說爹爹約瞭林莊主在前面切磋武藝,咱們去看看吧!」

  沈雪清雙手一伸道:「別想岔開話題,天琪姐姐不告訴雪兒,雪兒就不讓天琪姐姐過去!」

  沈玉清緩步走來,嗔笑道:「雪兒,別胡鬧瞭!姐姐已經知道那個秘密瞭!」

  沈雪清立馬跑到沈玉清跟前,拽著沈玉清的衣袖欣喜地道:「真的!快說快說!是什麼秘密?」

  沈玉清看瞭看南宮天琪道:「天琪妹妹呀!就快成親瞭!」

  沈雪清又閃到南宮天琪面前,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她,興奮地道:「是麼?是麼?天琪姐姐要成親瞭?」

  南宮天琪毫不回避,大大方方地道:「是呀!不過玉姐姐也猜對瞭一半!」

  沈雪清道:「那還有一半是什麼?」

  沈玉清沉思瞭一下,恍然大悟道:「這比武招親大會勢在必行,莫非天琪妹妹……」

  南宮天琪狡黠地一笑:「姐姐猜得沒錯!我的夫婿必定要我真心喜歡才行,否則,就算他比武勝出也是枉然!」

  沈雪清道:「天琪姐姐這麼美,又這麼優秀,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姐姐呢?」

  南宮天琪望向遠處,神情堅毅地道:「我的未來夫君,不求他英俊瀟灑,相貌出眾,也不求他出身高貴,萬貫傢財,隻願他是一個頂天立地,胸懷抱負之人,與我兩情相悅,那就足矣!」

  沈雪清不由得想起朱三,喃喃地道:「雪兒的要求更簡單,隻要他能真心待我,陪我一生一世就好!」

  南宮天琪和沈雪清各自憧憬著自己的夫君,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沈玉清在一旁細心觀看,見雪兒如此,將她的心事也猜瞭個八九不離十!

  沈玉清輕咳瞭一聲,將二女的神思拉瞭回來,疑惑地道:「天琪妹妹有此打算,南宮伯父可曾知曉?」

  南宮天琪撇瞭一下嘴道:「這次之所以舉辦比武招親,就是爹爹逼我的,他總認為我是女孩子,承繼不瞭傢族大業,所以才天天逼婚,不過爹爹也答應過我,不會強行要求我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沈玉清道:「天琪妹妹也要體諒南宮伯父的心情,他隻是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傢,操持這麼大的傢業會十分辛苦,他自然想妹妹一輩子都能過得幸福快樂!」

  南宮天琪點點頭道:「玉姐姐說的是!天琪如今也長大成人瞭,是該承擔責任的時候瞭,這次武林大會也不是天琪的緩兵之計,天琪也想借此機會見識下天下的豪傑,如若真的有天琪喜歡的,天琪可是不會放過的!」

  沈玉清微笑道:「這就好!看來幾月不見,天琪妹妹真的是懂事瞭!」

  南宮天琪道:「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爹爹和林世叔比武吧!遲些就錯過瞭!」

  沈玉清和沈雪清對望瞭一眼,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眼裡看出來深深的擔憂,但事已至此,她們也隻能期盼朱三能靈活應變瞭!

  三人向練功場走去,卻望見南宮烈單獨向她們走來,沈玉清先開口問道:「南宮伯伯,林莊主呢?」

  南宮烈指瞭指後方道:「我們切磋完後,林賢弟想獨自去逛一下,所以隻有我一人在此!」

  沈玉清本來心裡十分擔心,但見南宮烈神情並無異樣,擔憂稍解,南宮天琪卻懊惱道:「這樣呀!真是可惜!錯過欣賞林傢紫月劍法的良機瞭!」

  南宮烈笑道:「無妨無妨!以後有的是機會!天琪,等下到書房來一趟,爹爹有事跟你說!」

  南宮天琪道:「是!那……玉姐姐、雪兒妹妹,天琪就失陪瞭!」

  沈玉清拱手道:「環秀山莊我已經很熟悉瞭,可以說這裡就像我的傢一樣,你們就別再這麼客氣瞭,我帶雪兒到處走走!」

  四人就此分別。

  書房中,南宮天琪迫不及待地問道:「爹爹,讓天琪來此,有何要事呢?為什麼要避開玉姐姐?」

  南宮烈踱瞭兩步道:「為父並不是懷疑玉兒,隻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小心行事!」

  南宮天琪疑惑道:「莫非爹爹發現瞭什麼疑點?」

  南宮烈搖瞭搖頭道:「沒有,從為父幾日的觀察來看,林賢弟並無可疑之處,今日為父試探他的武功,他確實使的是紫月劍法,而且還有一招是紫月劍法中非常精妙的招式,紫月劍法一脈相承,絕不可能傳給外人,所以他身份應該是真的!」

  南宮天琪道:「既然他真的是林嶽,那他所說之事也肯定是真的瞭,爹爹還在懷疑什麼呢?」

  南宮烈道:「天琪,你還是太年輕瞭!江湖中的事,往往不是表面那麼簡單!雖然他身份是真的,但所說之事未必是真,而且他們四人身上還有一些疑點!」

  南宮天琪沉默瞭良久才道:「那要如何才能證實他所言真假?爹爹所說的疑點又是?」

  南宮烈道:「紫月山莊發生之事,為父已經派你師兄俊甫去調查瞭,等他回來,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南宮烈註視著南宮天琪的眼睛,又道:「天琪,難道你沒有發現,雪兒和沈瑤長得極為相似麼?」

  南宮天琪恍然大悟道:「難道……真是如此!雖然林夫人深居簡出,但爹爹所說,確是屬實,天琪也好幾次想詢問,礙於玉姐姐在場,也就做罷瞭!」

  南宮烈緩緩坐到太師椅上,兩眼微閉,似乎在回憶往事,許久才道:「當年林沈兩傢聯姻,也算是江湖中一件大喜事,沈傢二女和林嶽在太湖邊神奇失蹤,待到發現時,林嶽已經生命垂危,二女更是不知所蹤!沈傢幾乎動用瞭江湖中所有的關系,也未能找到兩個女兒!幾年過後,失蹤的沈瑤回到瞭沈傢莊,而且還帶著一個未滿周歲的女嬰,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隨行的人居然是臭名昭著的「嶺南瘋丐」!」

  南宮天琪驚訝地道:「爹爹,您的意思是說:雪兒是「嶺南瘋丐」和沈瑤所生的女兒?那林莊主呢?他們……」

  南宮烈嗟嘆道:「此事也是沈傢傢門不幸!沈莊主十分氣憤,當場將沈瑤趕出瞭傢門,後來他念及父女之情,又怕「嶺南瘋丐」對沈瑤不利,為免傢醜外揚,所以隻邀請瞭世代交好的幾個朋友,前去阻擊瘋丐,你的爺爺南宮汴就是其中一位!」

  南宮天琪對此事十分感興趣,追問道:「後來呢?」

  南宮烈道:「幾大高手聯手出擊,瘋丐自然抵擋不住,但讓人實在意想不到的是,沈瑤居然以自殺相威脅,要大傢放瘋丐一條生路!」

  南宮天琪聽到這裡,氣憤地插嘴道:「無恥!」

  南宮烈揚瞭揚手,示意女兒冷靜,接著道:「沈莊主氣得簡直七竅生煙,差點親手殺瞭沈瑤,這時候林嶽的父親林泰卻站出來阻止瞭他,林泰說此事是因為林嶽而起,所以勸沈莊主網開一面,而且林泰還表示願意讓林嶽和沈瑤完婚,往事絕不追究!」

  南宮天琪感嘆道:「林泰真是大度,沈瑤如此傷風敗俗,他居然還願意接納她!」

  南宮烈道:「紫月山莊林傢與我南宮傢交往已過四代,林泰與你爺爺更是情同手足,他的為人確實光明磊落,所以為父才更要認真對待紫月山莊之事!」

  南宮天琪想瞭想道:「那玉姐姐呢?她不也是沈傢的後代麼?」

  南宮烈道:「為父先前總認為玉兒就是沈瑤之女,雖然她娘親有辱門風,但她卻是無辜的,沈傢莊被滅門以後,玉兒就是沈傢唯一的後代,我們南宮傢作為沈傢的世交,不能不照顧這唯一的骨血!玉兒這些年孤身在江湖上闖蕩,行俠仗義,人所眾知,也算是重振沈傢聲威瞭!」

  南宮烈繼續道:「世事難料,當為父第一眼見到沈瑤和沈雪清的時候,我就知道,以往的推斷有誤,由此產生瞭許多的問題,讓為父百思不得其解!」

  南宮天琪問道:「是玉姐姐的身世問題麼?」

  南宮烈道:「這隻是其中之一,經過為父仔細觀察,沈瑤和沈雪清關系密切,毫無生分,可見她們已經母女相認,但此事她們卻從未提及,而是裝作認識不久!」

  南宮天琪道:「也許……她們是裝給林世叔看的?」

  南宮烈搖瞭搖頭道:「以幾天的接觸來看,林賢弟心思縝密,你我都能看透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情!」

  南宮天琪很是困惑:「那他為什麼不聞不問呢?」

  南宮烈道:「這也是為父不解之一,或許他是擔心傢醜外揚,所以才刻意隱瞞,又或許有其它不得已的苦衷!」

  南宮天琪突然道:「爹爹,沈傢莊滅門一案,究竟是何人所為?」

  南宮烈長嘆瞭一口氣,緩緩地道:「此事乃是武林一大懸案,至今未有定論!沈莊主沈拓為人一向和善,與江湖中人來往也不多,並未與人結仇!依為父推斷,應該跟阻擊瘋丐之事有關!」

  南宮天琪道:「爹爹的意思是,瘋丐為瞭報仇,為瞭搶回沈瑤,所以滅瞭沈傢滿門?」

  南宮烈點點頭道:「此事極有可能,但還是存在很大的疑問,沈傢大小五十多人,其中絕大多數都會武功,沈莊主更是武功卓絕,以瘋丐之能力,最多與沈莊主打個平手,然後沈傢全府上下卻未有一人逃出,全部慘死,以現場打鬥的痕跡來看,沈莊主未出三十招就已敗北身亡,他的表面安然無恙,五臟六腑卻全被震碎,匪徒手段之狠辣,武功之高超,世所罕見,絕不是瘋丐能辦到的!」

  南宮天琪聽得心神一震,道:「真是殘忍之至!那此事有下落麼?」

  南宮烈搖瞭搖頭道:「正因為沒人知道誰是兇手,所以才成為武林一樁懸案!玉兒這些年東奔西走,一直在調查此事,為父也在幫她打探消息!」

  南宮天琪道:「爹爹查到一些消息瞭麼?」

  南宮烈道:「有是有一些,但都雜亂無章!本來為父一直在追蹤瘋丐的下落,沈傢出事前,瘋丐就消失瞭,直到前幾年才在江湖上出現,所以為父還是覺得他的嫌疑最大!」

  南宮天琪道:「瘋丐現在何方?」

  南宮烈道:「聽說瘋丐擄走慕容傢大小姐慕容嫣之後,被慕容傢圍攻,然後負傷逃脫瞭,如今掐指算來,又有兩年多未在江湖上露面瞭!」

  南宮天琪道:「那線索不是又斷瞭麼?」

  南宮烈道:「此事已經過去多年,如今追查起來,確實有些費勁!其實除瞭瘋丐外,還有一人嫌疑也十分大!」

  南宮天琪急問道:「是誰?」

  南宮烈正待開口,門卻被敲響瞭,門外一年輕男人恭敬地道:「師父,徒兒回來瞭!」

  話說朱三比武涉險過關,想起連日來南宮烈若有若無的試探,心中略微有些焦慮,沿著湖邊長長的護欄漫不經心地走著,思索下一步的行動!

  「朱……林大哥!」

  一聲喜悅的呼喊聲從背後傳來,朱三回頭一看,隻見沈雪清獨自向他走來!

  為瞭避嫌,沈雪清這幾日都沒有跟朱三說過一句話,心裡藏不住半句話的她險些又稱呼錯瞭!

  朱三仔細看瞭看四周,待確定無人跟隨之後,才輕聲道:「雪兒,你怎麼獨自一人到此?」

  沈雪清不安地拽著自己的衣角,用細如蚊吶的聲音道:「雪兒……雪兒想朱大哥瞭!」

  朱三臉上露出瞭久違的笑容,低聲道:「乖……現在是非常時期,凡事都需謹慎,苦瞭雪兒你瞭!」

  沈雪清聽得朱三此言,心頭像吃瞭蜜一樣甜,嬌羞地道:「雪兒不苦,隻要朱大哥在雪兒身邊,雪兒就心滿意足,哪怕是每天能看上朱大哥一眼,雪兒都覺得高興!」

  朱三輕咳瞭一聲道:「走吧!等下被旁人看見就不好瞭!」說完,沿原路返回,向練功場走去!

  沈雪清點點頭,跟在朱三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人雖然保持著三尺左右的距離,心卻是牢牢地系在瞭一起!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隻見上次迎接他們的魯管傢快步走來,施禮道:「林莊主,我們南宮莊主請您到「秋水閣」一聚。」

  朱三道:「是請林某一人麼?」

  魯管傢做瞭個請的手勢道:「尊夫人和沈女俠已經在那等候瞭!中午我們莊主將在那裡設宴!」

  朱三點點頭道:「有勞管傢帶路!」

  朱三和沈雪清隨著魯管傢來到「秋水閣」,發現除瞭南宮烈父女和沈瑤、沈雪清外,還有幾個陌生人在此,南宮烈正招呼著他們!

  秋水閣是環秀山莊另一處待客之所,這裡雖然沒有棲水亭優雅別致,地方卻是大瞭許多倍,如果要設宴的話,足足可以擺下三十餘桌,今天這裡隻擺瞭一張圓桌,上面擺放著各式佳肴美酒,圓桌大得離譜,足可以同時坐下二三十人!

  南宮烈見朱三已到,大笑著迎上去,拉著朱三的手,邊走邊道:「來來來,愚兄給你介紹介紹,今天到來的武林豪傑!」

  朱三其貌不揚,眾人見南宮烈如此對待朱三,甚是詫異,原本都是坐著的眾人紛紛站起身來,隻有一位富傢公子打扮的年輕男子尚且端坐不動!

  南宮烈和朱三走到圓桌前,南宮烈瞥瞭端坐的年輕男子一眼,朗聲道:「各位,今天我給大傢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我們南宮世傢的故交,威震江湖的紫月山莊莊主林嶽!」

  眾人聽到「紫月山莊」四字,都紛紛動容,連坐著的年輕男子也皺瞭皺眉頭,似乎有點不情願地站瞭起來,多人更是連忙行禮道:「林莊主好!」

  南宮烈微微一笑,按照順序逐一介紹,首先指著最近的一個須發皆白,身穿道袍的老者道:「林賢弟,這位就是武林泰鬥之一,武當派掌門的師叔靈虛子道長!」

  朱三一拱手,恭敬地道:「武當派源遠流長,靈虛子道長德高望重,武學卓越,久仰久仰!」

  南宮烈又介紹第二位道:「這一位乃是九大門派之一的崆峒派掌門薛鴻飛!也是愚兄的妹夫!」

  薛鴻飛年約三十五六,身高足有八尺,相貌堂堂,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人望而生畏,太陽穴處高高隆起,顯然內傢功夫已臻上乘,他率先開口道:「林莊主之威名,兄長曾多次向在下提及,今日得見,足慰平生,希望來日能討教一下紫月劍法,還望林莊主成全!」

  朱三微笑道:「薛掌門過謙瞭!崆峒派威震武林,劍法精妙,在下跟薛掌門比劍隻怕是班門弄斧,讓薛掌門見笑瞭!」

  薛鴻飛哈哈大笑道:「林莊主這就算是答應薛某瞭!果然爽快!薛某最喜歡同林莊主這樣的英雄豪傑交朋友,改日林莊主到崆峒山做客,薛某必當焚香齋戒相迎!」

  朱三拱手道:「客氣客氣!」

  南宮烈笑道:「愚兄這個妹夫,雖然做瞭掌門,卻還是改不瞭年輕時的脾氣,喜歡鉆研劍法,遇到劍法高超的就想切磋一下,讓賢弟見笑瞭!」

  朱三道:「哪裡哪裡!薛掌門性格豪邁直爽,小弟也是十分願意與之深交!」

  南宮烈又道:「這位是白雲山莊慕容世傢的二公子慕容秋!」

  朱三拱手道:「白雲山莊享譽海外,慕容公子少年英雄,可喜可賀!」

  慕容秋還禮道:「林莊主抬舉瞭!」

  南宮烈目光一轉,特意跳過瞭方才端坐不動的華衣公子,轉而介紹下一位身穿勁裝的中年漢子道:「這一位就是讓黑道中人聞風喪膽的六扇門三大神捕之一的鐵如風!」

  華衣公子見南宮烈無視自己,眉頭一皺,怒氣滿胸,差點當場發作,但看瞭看周圍都是身份地位極高之人,又強行忍瞭下瞭怒氣,恨恨地坐瞭下來,在場的諸人看到他如此舉動,紛紛嘆氣!

  鐵如風人如其名,臉龐如如刀削般堅毅,不見半點笑容,兩道又粗又濃的眉毛甚是紮眼,他拱瞭拱手,並未說話,朱三也隻得回禮道:「久仰久仰!」

  沒等南宮烈介紹,坐在鐵如風下首的年輕男子就站起來,自我介紹道:「在下點蒼派洪展麟,見過林莊主!」

  南宮烈呵呵笑道:「這位洪賢侄乃是點蒼派掌門師兄洪廣的獨子!」

  朱三還禮道:「又是一位少年英雄!」

  餘下三人見洪展麟自我介紹,贏得誇贊,不約而同地站起身,自我介紹道:「青城派杜環山、昆侖派江俊、華山派祝辛平見過林莊主!」

  朱三一一還禮,對著南宮烈道:「兄長,現在少年英雄輩出,你我都落伍咯!」

  南宮烈哈哈大笑道:「是啊!所以這次愚兄也希望能招個稱心如意的女婿,愚兄也好退隱江湖瞭!哈哈哈哈!來!各位坐!」

  在場諸人齊聲道:「南宮莊主請!」

  南宮烈讓朱三坐在自己下首,緊挨著靈虛子!

  朱三明白南宮烈的用意,在場的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九大門派也就隻有少林、峨眉、丐幫沒有人在場,此外還有慕容世傢、六扇門的重要人物,在這些人面前介紹自己身份,對於接下來在江湖中行走是很有益處的!而且南宮烈有此一舉,證明他已經完全信任瞭自己!

  想到這些,朱三不僅心中負擔驟減,也對南宮世傢在武林中的影響力羨慕不已!

  人逢喜事精神爽。南宮烈心情極為舒暢,站起身來,舉杯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大傢遠道而來,在下深感榮幸!在此敬大傢一杯,來日比武招親無論勝敗,皆是環秀山莊貴客,希望各位能不虛此行,在下先幹為敬!」

  對於眾人的敬酒也是來者不拒,豪飲瞭數十杯也未見醉意,朱三見狀,立刻就明白在棲水亭時,南宮烈醉倒隻是假裝而已!

  宴會氣氛漸酣,朱三自然不會錯過結識武林豪傑的大好機會,他酒量過人,光是與薛鴻飛就互敬瞭十杯!

  在場眾人中,靈虛子身為修道之人,飲酒很少,鐵如風不敬他人酒,對別人的敬酒卻是來者不拒,一口一杯,如同飲水,心懷憤怒的華衣公子則獨自喝著悶酒!

  靈虛子突然道:「紫月山莊林傢與世隔絕,不在江湖上行走已有數十年之久,不知此次林莊主為何而來?」

  朱三呵呵笑道:「我林傢與南宮傢世代交好,南宮世傢辦這麼大的好事,林某怎能不到場祝賀呢?」

  靈虛子道:「話雖如此,可是在貧道的印象裡,南宮世傢最近二十年辦過許多大事,為何卻從未見林莊主前來呢?」

  朱三心想:「這個牛鼻子為何對南宮世傢如此熟絡?要是回答不瞭你,倒是真會給老子添不少麻煩!」

  朱三心裡這麼想,表面卻仍然鎮定自若地道:「此事事出有因,林某二十年前曾身受重傷,生命垂危,這些年一直在紫月山莊靜養,即使得到瞭喜訊,也未能到場祝賀,實為憾事!最近身體有所好轉,所以才攜傢帶口,前來恭賀!」

  靈虛子點瞭點頭道:「原來如此!」

  薛鴻飛插話道:「林莊主原來身體有恙?那切磋之事,薛某豈不是強人所難?」

  朱三笑道:「劍之道,即是人之道,不是非得拼個你勝我敗,方可論證強弱,薛掌門潛心劍道,當有深刻領悟,劍法練至玄境,劍是劍,手是劍,心亦是劍,你我就算對坐飲酒,也能切磋劍法,又何必在意林某身體是否有恙呢?」

  這一段乃是林傢紫月劍法當中論劍的一段,朱三過目不忘,娓娓道來,薛鴻飛聽得連連點頭道:「高見!高見!」

  朱三舉起酒杯道:「林某賣弄瞭,勿怪勿怪!來,喝酒!」

  薛鴻飛一飲而盡,兩人對視一笑,相見恨晚,南宮烈一邊應付眾人,一邊留意朱三,對他的表現也是甚為滿意!

  宴會將盡,眾人也都喝的差不多瞭,南宮烈站起身道:「酒菜招待不周,還請各位海涵!比武招親大會後天辰時在練功場正式開始,在下已經安排好瞭食宿,大傢遠道而來,好好休息一天!在下也不耽誤大傢休息的時間瞭,來!滿飲瞭此杯!今日宴會到此為止,來日我們再一同暢飲!」

  宴會結束後,已經將近傍晚,各人分別回瞭自己房間,朱三也不例外!

  房間裡,沈瑤正臥在床上,自從來到環秀山莊後,沈瑤除瞭赴宴,幾乎沒出過房門,一是怕南宮烈看出破綻,二是因為她行動不方便!

  朱三這幾日夜裡,不停地在沈瑤身上征伐,每晚都讓她高潮數十次,胯下蜜穴因為過度征伐已經紅腫不堪,稍稍觸碰就脹痛不已,甚至連兩腿都無法夾緊瞭,走路更是困難!

  朱三索性以沈瑤長途跋涉,勞累過度為由,讓沈瑤臥床休整,他還從南宮府上討來一些藥材,說是給沈瑤安神,其實是為房事之用!

  沈瑤見朱三回來,慌忙爬起身道:「爺回來瞭,瑤兒給爺請安!」

  隻見沈瑤身上一絲不掛,渾身赤裸地跪拜在朱三面前,朱三微微一笑,走到床前坐下道:「起來吧!來侍奉爺寬衣,今天可真是累得慌!」

  沈瑤順從地站起身,先幫朱三脫去上衣,再跪坐在朱三腳下,幫他脫去鞋襪和褲子!

  朱三褲子一除,那憋瞭一整天的巨龍就兇神惡煞地殺將出來,一下就彈到沈瑤臉上,沈瑤急忙張嘴去含,朱三卻用勁一翹,讓沈瑤未能如願!

  沈瑤急道:「爺,請給瑤兒吧!」

  朱三淫笑道:「怎麼?這麼急著吃爺的寶貝?」

  沈瑤顫聲道:「爺,瑤兒已經等瞭一整天瞭,瑤兒身體好熱,好癢,還請爺疼惜,給瑤兒吧!」

  朱三道:「可是你好像還忘瞭些什麼吧?爺教過你那麼多次,這麼不長記性?還是將爺的話當作耳旁風?」

  沈瑤急道:「不不不!不是的,瑤兒這就說!」

  沈瑤咽瞭一下口水,接著道:「我沈瑤是爺最卑賤的奴婢,瑤奴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為侍奉爺存在的,請爺將您那無比尊貴的肉棒賜給瑤奴侍奉!」

  朱三點點頭道:「這還算不錯!既然這樣,爺就賜給你!舔吧!」

  沈瑤如逢大赦般激動,檀口一張,熟練地將碩大的龜頭吞入口中,柔軟的舌頭仔細地舔掃著龜頭上的餘垢,細細地品嘗過後,才滿足地吞入腹中,大片大片的口水順著嘴角淌下,將胸前巨乳打得透濕!

  朱三大刺刺地坐在床沿,閉眼享受著沈瑤靈活的口舌侍奉,沈瑤一邊吸吮,一邊還獻媚地望向朱三。

  沈瑤賣力地吸吮瞭一回,隻覺得渾身更加滾燙似火,兩個花生米大小的乳頭早已挺立起來,雙乳更是膨脹得難受至極!

  沈瑤將一對巨乳托起,緊緊夾住朱三那粗如兒臂的巨蟒,上下擠壓搓弄著,嘴裡依然含著拳頭大小的龜頭!有瞭口水的潤滑,沈瑤的動作絲毫未受到阻礙,滑膩的乳肉被那滾燙的肉棒不斷摩擦著,龜頭上的肉疙瘩更是頻繁地紮進嬌嫩的乳肉內,將雪白的乳肉都弄出瞭點點紅印!

  沈瑤賣力的侍奉讓朱三舒爽不已,他鼻息漸漸加重,手也摸向瞭沈瑤光滑的後背,朱三頓瞭頓道:「好!今天你表現得很好,是該到獎勵你的時候瞭!來,躺下,爺好好獎勵一下你!」

  沈瑤聽得此言,心中欣喜不言而喻,她迅速爬起身來,仰面躺在床上,分開瞭雙腿,顫聲道:「爺……瑤兒準備好瞭,快寵幸瑤兒吧!」

  沈瑤的花穴早已洪水泛濫,朱三卻並未將肉棒放到穴口,而是將手指探入瞭花穴內,隻見朱三幾下搗弄下,竟扯出來一個兩頭尖尖,通體圓潤,上有細孔的物事,這物事一經拔出,沈瑤竟渾身顫抖,一股透明的陰精噴射出來,顯然是達到瞭絕頂高潮!

  朱三淫笑道:「《陰陽極樂大典》記載的果然都是些好東西,爺依法照做的這個「千金魚」居然能讓你這淫婦更加放浪,呵呵!你說,它弄得你爽不爽?」

  沈瑤媚眼如絲,呵氣如蘭地道:「爺,這「千金魚」都快將瑤奴折磨死瞭,爺還笑奴婢……」

  朱三呵呵笑道:「這「千金魚」可大有妙用,除瞭能讓女子更加敏感,卻又無法得到滿足之外,爺精心熬制的藥粉可都在其中,不僅能滋補你的身子,而且還能非常有效的緩解疼痛和腫脹,不然爺這幾天夜夜寵幸你,你根本承受不瞭!」

  沈瑤道:「爺的關心,瑤奴無以為報,就讓瑤奴這卑賤的身子來侍奉爺吧!」

  朱三二話不說,提起沈瑤纖細的腳腂,將她凌空提起,胯下巨蟒輕車熟路地鉆進那火熱而又濕潤的花穴,不緊不慢地肏弄起來。

  房間內一片春色旖旎,朱三低沉的吼叫和喘氣聲配上沈瑤婉轉求饒的呻吟和呼救聲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