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從聞聽先是一楞,想瞭想,還是向青龍太子走瞭過來。青龍太子聽到那青年的叫聲,眉頭一皺,臉上掠過瞭一抹的不悅之色,他正為蕭韶華的事窩火著呢,有氣沒處撒,心想:「小子,你最好不要找本太子的麻煩,不然,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本太子一樣讓你好看。」
「夥計,你他·娘·的是聾子呀,沒有聽見我說,把那盤魚給我端來!」
見那侍從沒有理他,他可能覺得很沒有面子,再次厲聲喝道。
「對不起,公子!這道菜是蕭二公子走的時候特意交代的,而且還交瞭全部的錢,所以沒有辦法,除非是這位客人自己不要,不然小的讓廚房再做一道。」
那侍從說話不卑不亢,而且中氣十足。
也許這江山樓的後臺十分厲害,那青年沒有再難為侍從,不過侍從的話倒引起眾人的註意。那少女問道:「哪個蕭二公子?是蕭丞相的二公子蕭國梁嗎?」
侍從點點頭,沒有言語。那少女哼瞭一聲,沒有再言語。那青年可不管什麼蕭二公子不蕭二公子的,為瞭討得美人歡心,就是老·二公子也不給面子,轉頭對身邊的一個青年低語瞭兩句,青年甲立刻起身向青龍太子走來。他來到青龍太子的面前,用一種十分傲慢的口氣對青龍太子說道:「小子,這道菜我傢公子要瞭,你最好識相一些,錢呢,我們公子一個都不會少你!」
說著,在桌上丟下瞭幾枚金幣,轉身對那侍從說道:「給我們公子端過去!」
這時,那侍從看著青龍太子,如果青龍太子不開口,他還是不會聽從青年甲的吩咐的。青龍太子面沉似水,他一生中最恨的就是這種人,好象自己高高在上,別人都低人一等,其實自己不過是一條狗罷瞭。對於惡狗,青龍太子從來是不會給它面子的。
「把菜放到我這裡,不要理惡狗狂吠!」青龍太子冷冷的道。
那侍從略微一猶豫,然後還是將菜肴放在青龍太子的面前。青年甲聽到我青龍太子的話,臉色大變,他轉身站在青龍太子的面前,喝道:「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辱罵我傢公子,想來是活的不耐煩瞭!」
說完,輪圓胳膊,一巴掌向青龍太子打去,欲扇他一個大嘴巴。
這時,坐在遠處的那曹姓青年和那少女也發現瞭這邊的動靜,他們沒有阻攔,隻是靜靜的看著。
青龍太子實在是有些不耐煩瞭,不過不是活的不耐煩,而是因為那人的無理讓青龍太子怒火上升,他不惹事,但是並不代表他怕事,更何況他看那位「曹世兄」不順眼,對方打攪瞭他的食欲,盡管他並不餓。
青龍太子微微一笑,手指輕輕迎著那青年的掌勢點去,就聽一陣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真氣穿透那青年的手掌,將他掌骨盡碎,與此同時,就聽一聲輕叱:「手下留情!」
但是已經晚瞭。那青年甲手捧著他已經掌骨盡碎的右手,跪在地上不停的哀號。
青龍太子對侍從微微一笑,道:「狗怎麼能說人話呢?狗應該說狗話,現在的聲音才是一條狗應該發出的聲響!」
面對著那面色有些發白的侍從,青龍太子舉起酒杯向他一笑,道瞭一句:「好酒!」
人影閃現,那少女飛身來到青龍太子的面前,先是拿起那青年甲右手觀看,臉上露出驚異之色。那曹姓青年隨後也來到青龍太子的身邊,臉色鐵青,雙眼噴火,惡狠狠的看著青龍太子,身後的一幫子人在不停的叫囂。
這時,那少女站起來,對那青年輕輕的說道:「世兄,李白的右手已經報廢瞭,掌骨盡碎不說,右臂的手筋也被震斷,看來沒有復原的希望瞭!」
曹姓青年先是一驚,臉上隨即露出兇狠的表情,惡狠狠的對青龍太子說道:「朋友,你好狠的手段!」
青龍太子飲瞭一口酒,絲毫不理會他的兇狠,慢慢的回味著美酒的醇香,半晌之後,才輕松的說道:「過獎瞭,兄臺!對於惡狗,我向來是從不留情,多少名士就是被門下的惡狗壞瞭名聲,今日我為兄臺除去這頭惡狗,也是為你以後積福呀!」
「這麼說來,在下還要感謝朋友你瞭!」
曹姓青年面色鐵青,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青龍太子悠然自得地道:「如果兄臺一定要感謝,在下也卻之不恭瞭,不過我剛才那一點,一共用瞭三道暗勁,第一道是將狗的爪子去掉,第二道是打斷它的腿筋,這第三道嗎,就是將它的一條腿完全給廢瞭,讓它以後永遠沒有辦法再抬頭。現在應該是第三道暗勁發作的時候瞭!」
他話音剛落,就聽一陣清脆的響聲,青年甲再次痛苦的嚎叫,整個右臂的耷拉下來,好象被人抽去的骨頭。
青龍太子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著那骨骼碎裂的聲音,半晌睜開眼,笑著說道:「兄臺,你知道嗎?我十分喜歡聽那骨骼碎裂的美妙聲音,殺人隻是一下,然後聲息皆無,可是慢慢的折磨一個人,卻讓人回味無窮,聽!他的哀號,不就是一首絕佳的歌曲嗎?這麼高的調子,平時我們又怎麼能夠聽到呢?」
這時,曹姓青年臉色有些發白,他直直的看著青龍太子,臉上的怒火突然消失瞭,道:「朋友,好膽色,好手段!你知道嗎?你是在這天京中第一個對我如此放肆的人,如果是在平時,我一定要請你喝上一杯,但是你打瞭我的人,壞瞭我世妹的興致,就有些說不過去瞭,所以你最好跪下向我認罪,如果我世妹原諒你瞭,那麼就什麼事沒有,不然你恐怕在這天京中寸步難行!」
「憑什麼?」
青龍太子懶懶的看瞭看他,又斜眼看瞭一眼那個少女,隻見她也在註視著他,眼光相遇,撞出火花。這時,酒樓樓上樓下的客人都已經感受到瞭這邊的劍拔弩張,都饒有興趣的紛紛來瞧熱鬧,看熱鬧的不怕事大,最好打起來那才有趣,唯恐天下不亂。
青龍太子的話將那青年噎的一楞,突然哈哈大笑瞭起來,道:「好你不知死活的東西,原來你不知道我是誰!所以如此的囂張,告訴你,我就是當朝太師之子,當朝三國舅,一等鰲陽侯曹文富,想來你聽說過本國舅的名字,應該知道我憑什麼瞭?」
哦!青龍太子恍然,點瞭點頭,不置可否,對方果然是曹傢公子,淡然一笑,道:「曹文富?好俗氣的名字,哈哈哈!聽說過,不過單是憑這個名字還無法讓我認錯,告訴你,這天下間沒有人能讓我俯首,更不要說一個女人!」
曹文富聞聽臉色變瞭數變,剛要發作,隻見身邊的少女突然將他攔住,在他耳邊低語瞭兩句,他考慮半晌,面色鐵青的點瞭點頭。就聽那少女輕啟,聲音如黃鸝歌唱,煞是好聽:「這位先生果然是好膽色,而且武功高強,令小妹佩服。小妹自幼習武,自認武功還算可以,今日看到先生如此武功,不由得見獵心喜,頗想與先生請教一番,不知道先生可否賜教一二,也好讓我們心服口服?」
「向我討教?當然可以!隻是有些什麼彩頭?」青龍太子微笑道。
「如果先生勝瞭,我與世兄會向先生認錯,今日之事雖然是我世兄錯在先,但是先生的手段如此毒辣,傳揚出去我們面上無光,如果不討教一二,以後如何在這天京行走?所以還請先生不吝賜教!」那少女道。
「哦?那麼我輸瞭又怎樣呢?」青龍太子道。
「如果你輸瞭,就把你的命留下!」
曹文富突然插口道,語氣中顯然對青龍太子已經是恨極。那少女想要阻攔,但是卻已經晚瞭。
青龍太子哈哈大笑,笑聲中隱含真氣,整個江山樓在他的笑聲中好象在顫抖,酒樓上的眾人都不僅臉色煞白。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聽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大妹,曹世兄,原來你們在這裡!這位先生好功力,大妹你絕非對手,萬不可輕易逞強!」
話音中,從樓下走上來一個青年,他才一上樓,青龍太子就覺得眼前一亮,好一個絕世美男子。隻見他身高八尺有餘,健碩無比,古銅色的膚色,顯示出此人絕非是一個在溫室中的浮誇子弟,相反而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物,五官勻稱,平時呈現出一種儒雅的風度,好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動怒,但是當他一咬牙時,整個臉形就變的如刀削一般嚴峻,青龍太子知道這種人,冷靜!果斷!在他這幾十年裡,隻有武天龍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這人是誰?」
青龍太子若有所思地想道。
那人一上樓,整個酒樓上立刻議論紛紛,曹文富的臉色霎時間變的十分難看,而那個少女的臉上則露出瞭難得一見的笑容,歡快地叫道:「大哥!」
那人沒有回答,隻是對少女微微一笑,來到青龍太子的面前,拱手說道:「在下陸重,先生好功力!」
陸重,陸傢的大公子,陸太傅的唯一兒子,陸重在四大世傢之中,稱得上是唯一能夠與武傢大公子武天龍相提並論的青年人物,年輕有為,熟讀兵書戰策,深諳兵法韜略,青龍太子對他久有耳聞。
青龍太子心說:「這世界真小,居然會在這裡遇到陸重,聞名不如見面,陸重不愧為人傑,光這品貌就不知比那曹文富強瞭多少倍,看來神鷹帝國不乏人才,不可小覷。」
看到陸重如此的有禮,青龍太子不免對他心生幾分好感,但仍是一副倨傲的神情,這也是他生性使然,道:「陸重!陸大公子,我聽說過你,據說你是這神鷹年輕一代的驕傲,未來的國傢棟梁,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外面的人盛傳瞭,在下愧不敢當,今日一見先生,就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瞭!」
陸重沒有動怒,十分謙遜的說道。不過那少女卻是忍耐不住,首先發怒,叱道:「大膽,好你個狂徒,如此的囂張,姑奶奶今日如果不教訓你!我就不叫陸箐!」
說完,就要動手。
陸重連忙將她拉住,道:「大妹,不得無理!這位先生乃是世外高人,絕非等閑之悲,剛才的笑聲中所蘊涵的真氣絕不是你我能比擬的,不要說你,恐怕就連我們府中的太師叔都隻能與先生鬥個平手!」
此言一出,不僅陸箐驚住瞭,就連一旁的曹文富也吃驚不少。要知道陸重說的太師叔,乃是天河派的天鶴上人,乃是一個不世奇人,在陸府中有第一高手的美譽,現在居然說面前這個面目平常的中年男子與天鶴上人不相上下,他如何不吃驚,眾人上下打量著青龍太子,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
「我不信,憑他居然和太師叔相提並論?」
陸箐一臉的驚異,神情之中更是露出不服,生氣地道:「我要和他鬥一鬥,大哥你不要攔著我!說,你是幫我,還是袖手旁觀?」
不知為什麼,她生氣的模樣十分可愛,青龍太子還是很喜歡看到這般她生氣的樣子。
陸重一臉的無奈,他轉臉對青龍太子苦笑道:「舍妹有些頑皮,恐怕先生不露兩手驚天之技,她絕對不會罷休!隻是拳腳無眼,我害怕舍妹一個不小心觸怒瞭先生,恐怕難以留手,所以我兄妹想合力向先生請教,不知意下如何?」
「久聞陸重公子大名,就讓在下領教一番,這樣吧!三十招內,我一定將你們擊敗,而且頭二十招我不會還手,就坐在這裡不動,二十招內你們如果讓我起身,我就算輸,二十招後,我會起身還擊,而且要在十招內結束,十招以外將你們擊敗,就算我輸!」
青龍太子大大拉拉的說道。
他的話立刻激起瞭陸箐強烈的反應,就連陸重也有一些不信,他看著青龍太子,突然笑道:「先生果然是高人,這樣吧,我們輸瞭,就拜先生為師,你輸瞭,還請先生來我陸府一敘,也好讓在下能隨時請益!」
「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青龍太子坐在桌前,穩如泰山,閉上雙眼,體內真氣迅速運行奇經八脈,遍佈全身,隱隱作勢待發。霎時間,一股龐大的氣場瞬間將整個酒樓覆蓋,酒樓中的眾人臉色一下子蒼白瞭,而陸重和陸箐更是臉色大變,連忙運功相抗。
此時,青龍靈臺間一片空明,天地剎時與之融為一體,萬物就象都是為之所造,在這一刻,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酒樓中所有人的氣息,其中有兩人的氣機最為強大,那便是陸重兄妹倆。
青龍太子牢牢的鎖住兩人的氣機,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兩人的真氣流動,特別是陸重,當青龍太子覺察到他的真氣時,不由得微微一楞,真氣微微一頓,就在這時,兩個人突然動瞭,他們就象兩個幽靈一樣,兩股詭異的氣勁向青龍太子沖來……青龍太子觀察陸重的真氣流動時,突然發現他運行的真氣與自己修煉的心法有些相同,但是又不是完全相同,好象是一套殘缺不全的心法,因此不由一楞,氣機不免得一亂。
高手對陣,怎能分心,就在青龍太子那一楞的工夫,陸重明顯感受到對方氣場的破綻,雖然有些迷惑,但是事關重大,他毫不猶豫的騰身而起,雙手空中結印,身形如鬼魅般向青龍太子撲來,一道隱含陰陽二氣的強絕真氣向青龍太子襲到,與此同時,在陸重身形方動的時候,陸箐也閃身撲擊,纖掌輕舞,漫天的掌影剎時將青龍太子籠罩,漫天的掌影虛虛實實,半真半假,如果你認為那是真實的攻擊,那麼也許就是假的,如果你想來是虛幻的掌影,也許恰恰是致命的一擊。
呵呵!青龍太子突然笑瞭,原本他心中還有些忐忑,可是現在,他們簡直就是班門弄斧,面對著他們的攻擊,青龍太子不慌不忙,抬起左手,食指輕輕一點,迎上陸重,休要小看這一指之力,那是融會修羅皇室奇功極具奧義所獨創的指功,名曰:修羅指,一指中已經包含瞭天下所有精妙招式的精髓,這是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指,威力之強,一指伸出,陸重所有的攻勢瞬間瓦解,而發出的真氣仿佛石沉大海,沒有一點的動靜,而且青龍太子那一指已經牢牢的將他籠罩住,任他左躲右閃,卻始終無法躲開青龍太子這一指的攻擊,好象天地間到處都充斥著他那悠閑中發出的一指,慢慢的,慢慢的向陸重伸來。
而在青龍太子左手攻向陸重的同時,右手輕擺,在空中畫圓,一股可以將天地吞噬的真氣在他身前流轉,逐漸形成瞭一個漩渦,剎那時漫天掌影消失不見,完全的被他身前的漩渦給吞噬掉,而且真氣彌漫,那漩渦產生巨大的吸力,仿佛要把陸箐也吞噬進去,就連在一旁觀戰的人,也都感覺到瞭青龍太子漩渦龐大的威力。
陸箐霎時間臉色煞白,連忙運功想抵抗那漩渦巨大的吸力,可是她和青龍太子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她根本無法停下來腳步,仿佛一隻無形的魔手將她牽引著向青龍太子掌上撞來。
看到陸重兄妹兩人驚慌失措的表情,青龍太子心中暗爽:「和我鬥!門都沒有,除非你們有武天龍那樣的武功修為,或許可以和我抗衡,但是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破解我這兩招,因為隻有和我硬抗,憑借著雄渾的真氣,才能脫出我這一指一掌的范圍!」
青龍太子面帶笑容,看著陸重兄妹在竭力的想要擺脫他的攻擊,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突然間明白瞭貓捉老鼠為什麼要欲擒故縱,那是何等的一種快感!不過看著陸箐臉色煞白,神情緊張,花容失色的時候,依然倔強的想要掙脫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他腦間閃過瞭一個女人風華絕代的身影,蕭韻華。她不也是這樣的倔強嗎?
想起她,青龍太子心中不由得一痛,我實在不想看到陸箐狼狽的樣子,長嘆一聲,散開真氣,默默的看著她,想從她的身上找到一些蕭韻華的影子。
陡然間失去瞭束縛,陸重和陸箐仿佛和人已經爭鬥瞭千百招一樣,身體『噔噔噔』後退瞭十幾步,方才站穩身形,渾身大汗淋漓,兩人癡呆呆的看著青龍太子,酒樓上一片寂靜,隻有他們沉重的喘息聲在耳邊回響。
看著陸箐蒼白的面孔,青龍太子不知為何有些心痛,他知道她不是蕭韻華,可是卻好象看到瞭蕭韻華的身影,心中有一種沖動,下意識的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站起來走到陸箐的身邊,將手帕遞給她,語氣溫婉的說道:「來,把汗擦擦!」
陸箐先是一楞,接著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紅,她害羞的低下頭,接過青龍太子手中的手帕,那樣子和蕭韻華嬌羞的模樣簡直是一模一樣,青龍太子沒有理會在一旁不顧風度張大嘴巴的陸重,不由得再次呆住瞭……好半晌,陸箐抬起頭,她的臉色已經回復正常,聲音如蚊蠅般的一樣,小聲說道:「謝謝你!這手帕已經臟瞭,我拿回去洗凈以後再給你,好嗎?」
說完她的臉又一次的通紅,這次真的是紅到瞭耳邊。突然她好象想起瞭什麼,猛的抬起頭,高興抓住陸重的衣袖,歡叫道:「大哥!我們贏瞭!我們贏瞭!」
青龍太子先是一楞,旋即發現自己已經起身離座,按照他們剛才的約定,在頭二十招內,他隻要起身就算輸瞭,沒有想到一時失察,竟然忘記瞭剛才的約定。
女人!青龍太子不由得苦笑起來。陸重也先是一楞,然後馬上明白過來,他本來有些難看的臉色一下子燦爛起來,笑容可掬的來到青龍太子的面前,洋洋得意的說道:「先生,你離開瞭座位,按照剛才我們的約定,你已經是輸瞭,呵呵!」
話語中完全沒有剛才被青龍太子逼的上串下跳的狼狽樣子,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青龍太子剛開始對他的好感一下子沒有瞭,不過卻有瞭一種同類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青龍太子有些尷尬的笑瞭笑,一時間無言以對,心道:「我真是賤呀!好端端的站起來幹什麼?把手帕扔給她不就行瞭!對瞭,害我如此狼狽的就是她,我好心的給她手帕,可是她卻念念不忘我們打賭的事情,豈有此理!」
他惡狠狠的環視四周,卻發現那個罪魁禍首就站在陸重的身後,笑盈盈的看著他,不停的對他做著鬼臉,那有剛開始時見到的那種颯爽英姿,整一個小兒女的嬌憨模樣,青龍太子不由得再一次有些呆楞瞭……
「咳咳!」
一陣咳嗽聲將青龍太子從神遊中驚醒,回過神來,看瞭看眼前和自己一樣高大,臉上一臉內容的陸重,也不由得尷尬的咳嗽瞭兩聲。
半晌,青龍太子終於憋出瞭一句話:「我輸瞭!」
說完,他就有些後悔,心中直罵娘,這是他這輩子裡打的最窩囊的一仗!
陸重不以為然,臉色一正,道:「先生哪裡話,剛才隻是玩笑之言,論武功,我與舍妹根本不是先生手下的一合之敵,如果不是先生手下留情,以先生的身手,我們早已經躺在這裡瞭,勝負之言,乃是舍妹的玩笑話,先生萬勿當真!」
青龍太子先是一楞,心道:「這個傢夥不錯,我喜歡。」
也是躬身一禮,道:「陸兄弟此言差矣,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耍賴。不過我可能無法在陸兄府中長留,不如這樣,我今日就答應陸兄弟一件事,將來隻要陸兄弟有求於我,在下都會竭力應允,決不失言!」
「好,就依先生之言!你我擊掌而誓!」陸重痛快地道。
「好!那我們就擊掌而誓!」青龍太子笑道。
兩手相交,面對相視一笑,同是豪傑,又何需許多的言語。
「不行,不行!」
陸箐突然竄瞭出來,不依地道:「你們是你們,不關我的事情,你輸瞭,就要認輸,那你怎麼給我交代?」
青龍太子看瞭她一眼,就是這個小丫頭,讓他定力盡失,不過他卻有一種想要去疼愛她的沖動。青龍太子將心中的激蕩平復,開口說道:「那你想怎樣,總不成將我賠給你吧!」
話一出口,頓時覺得有些孟浪,不由後悔不已。
果然,陸箐的俏臉通紅,但是她沒有回避,一雙大眼睛看著他,道:「我要你也給我一個承諾!將來幫我做一件事!」
青龍太子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馬上答應:「好!那我也給你一個承諾,將來隻要陸小姐需要龍某幫忙,龍某一定決不推辭!」
「好瞭,你們的事情結束瞭,那麼我們應該瞭結一下我們的事情瞭吧!」
這時半天沒有出聲的曹文富突然插口道。
青龍太子眉頭一揚,淡淡的道:「不知曹侯爺想和我瞭結什麼事情呢?
「你武功雖然高強,但是卻無故將我的手下廢瞭,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呢?」
曹文富陰陽怪氣的說道。酒樓中的火藥味一下子又濃瞭起來。
青龍太子剛要開口回答,陸重連忙出來打圓場:「曹兄,曹兄,都是一場誤會,大傢都是朋友,何必傷瞭和氣,這樣吧,這位兄弟的醫藥費就由在下出瞭,另外呢,在下再出一筆善後費,反正絕不讓曹兄難做人,你看這樣可好?」
曹文富還有些不依不饒,陸重又在他耳邊低語瞭幾句,隻見他臉色一變,但是臉上還是一付悻悻之色,半天沒有說話。
「曹文富,你到底要怎樣!如果你再不出聲的話,小心我和你翻臉啦!」
一旁的陸箐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她雙手插腰厲聲的質問道,一副兇巴巴、母老虎的兇悍模樣。
說來也奇怪,這曹文富好象就是十分害怕陸箐,一見她發火,整個人都矮瞭三分,連忙說道:「箐妹,你千萬別生氣,我同意,我同意還不成嗎?」
真是一物降一物,根據青龍太子所知的資料,這曹文富是天京中的一霸,平日裡橫行無忌,連他老子曹太師都管不瞭,沒有想到卻對陸箐如此害怕,真是可笑!青龍太子站在一旁,看到這種情形,不由得想笑出聲來。
「小子,今天的事情看在箐妹的面子上,本國舅也不和你計較,以後咱們走著瞧!」
曹文富惡狠狠的扔下兩句場面話,悻悻的轉身下樓,身後跟著一幫人,頭也不回的離開瞭……
看著曹文富遠去的背影,陸重無奈的笑瞭一笑,轉身對青龍太子說道:「先生莫要放在心上,文富就是這個樣子,都是他老子慣的。你我今日有緣,在下對先生十分的欽佩,不如你我在這酒樓上好好的喝上一場,如何?」
青龍太子看瞭看滿臉期盼之色的陸箐,微微一笑,道:「既然陸兄弟有請,在下怎不從命!」
撤去殘席,大傢又重新點瞭酒菜,陸重開口問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認識瞭許久,還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實在是汗顏!總是先生長先生短的叫,實在是饒口!」
青龍太子微微一笑,道:「在下龍修,乃是修羅帝國丞相龍寶天的侄子,在下自幼隨先師學藝,出師後,周遊天下,領略各國的風土人情。」
陸重和高陸箐聞聽先是一驚,要知道修羅帝國乃是當前龍之大陸上最為強大的國傢,就是在神鷹帝國最鼎盛的時期,也無法與之抗衡,龍寶天乃是修羅帝國當朝一鼎,更是當今青龍太子的嶽父,智謀過人,與當今天下第一高手,神鷹帝國大將軍武無敵並稱為大陸雙雄。沒有想到「龍修」居然是龍寶天的侄子,這個來頭確實不小。
不過陸重到底是出身世傢,臉上馬上恢復瞭常態,道:「沒有想到龍兄的來頭這麼大,在下對令叔父聞名已久,隻可惜路途遙遠,無緣拜會,今日能夠結識龍兄,真是三生有幸!」
他停頓瞭一下,接著說道:「在下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在當今年輕一代裡可以是個中翹楚,不過剛才與龍兄交手,方知道天外有天,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實在是太過狂妄瞭,隻是不知龍兄師從何人?竟然有如此功力,想來尊師一定是神仙中人物瞭!」
他話一出口,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陸箐也饒有興趣,十分好奇的看著青龍太子。
「真是一個狡猾的小狐貍,想套我的底,嘿嘿!可惜你狡猾,我更聰明,早就已經料到瞭你會這麼問,不過,等我賀壽的車隊到來,你們很快便知道本太子的身份!」
青龍太子暗道,裝作一臉崇敬之色,拱手向天,用一種近乎於狂熱的崇拜語氣說道:「陸兄說的不錯,先師乃是神仙中人,隻是從不過問紅塵中的俗務。在下五歲得遇先師青睞,攜在下前往他修真的天雪山玄天府。三十年來,先師苦心教導,可惜在下愚魯,僅得先師衣缽的十之二三,想起來慚愧之至。先師久不屢紅塵,名字早已經忘卻,隻知道他法號叫做無名,但是江湖中都稱他為玄天子,不知道陸兄弟有沒有聽說過?」
他這完全是胡說八道,陸重哪裡聽過,與陸箐對視瞭一眼,均一臉的茫然。陸重嘆道:「龍兄武功之高,在我帝國京城,隻怕沒有多少人是你的對手!」
「過獎!」
青龍太子微笑道:「貴國的大將軍,晉陽王武無敵,在下自恃遠非其對手!」
「也是!」
陸重笑說:「不過武王爺天下第一人,從不輕易與人交手,龍兄的武功,或許能與武傢大公子武天龍一較高下!」
聽到他提及武天龍,青龍太子神色微微一變,心道:「十四年前,我和武天龍戰成平手,這十幾年來我勤修苦練,為的便是戰勝他,不知武天龍的龍象神功已經修煉到瞭第幾重?」
想到此,心念一動,問道:「陸兄弟最近可見過武天龍?」
陸重微微點頭,道:「去年我去瞭一趟晉陽,在武府住瞭一段時間。」
陸重說的是實話,他確是去過晉陽,也見過武天龍。原來年前他聽到宣和帝要將檀香公證許配與他、招他為駙馬的風聲,便連夜逃離瞭京城,鎮河是陸傢的祖地,陸重不敢去,想起小的時候與武天龍關系不錯,便去瞭晉陽,在武天龍那裡居住瞭一段時日,及至最近他聽聞武傢三公子武天驕被宣和帝招為金刀駙馬,許配檀香公主,他這才敢回到京城。
陸傢兄妹和青龍太子倒談得十分投機,及至天色很晚,三人才離開瞭江山樓,兄妹倆邀請青龍太子一同前往陸傢的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