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乳在白色襯衫下高聳著,她修長優雅的雙腿緊緊包裹在她的牛仔褲裡。他幾乎能感到自己的雙手在把那幾件棉質衣服剝離她的身體,他感受著她象牙般光滑的身體┅┅
塞雷娜一邊輕聲哼著小調,一邊在幾排巨大的壁櫥裡翻著。八月的倫敦,真不是令人愉快的時節。沉悶、淒冷、陰鬱、多雨或是炎熱、蒸人。這都說不定。那件色彩絢麗的紅黃色泰國絲綢夾克當然要帶上,還有那套白色絲質套裝,那件黑色皮裙┅┅她又轉念一想,算瞭,最近黑色穿得太多瞭。
「塞雷娜?」弗蘭卡的語氣裡帶有試探的口吻,「哦,對不起,我敲門瞭,可是你沒有聽見。」
「弗蘭卡,看到你真高興,」塞雷娜轉過身,笑著說,「你可以給我點建議,你覺得我該帶點什麼衣服?英國的天氣總讓人摸不準。」
「嗯,我離開時,天氣很熱,」弗蘭卡說著,塞雷娜的衣櫥真有點讓弗蘭卡肅然起敬,一排排各式各樣的襯衫、短裙、連衣裙、長褲和晚禮服,還有一排排的不同顏色、不同質地和樣式的鞋子,隻要能想像出的,應有盡有。
「你準備在那裡待多久?」弗蘭卡小心問道。
「我還沒決定,真的,」塞雷娜回答說,手裡摸著一件小山羊皮的裙子,「整理東西真煩人,你說呢?也許我該讓麥迪來替我弄,她總能把每件事都辦得井井有條,要麼乾脆去那裡買幾件,省得帶行李。」她指著一張小沙發,「隨便坐。」
「是什麼使你決定去倫敦的?」弗蘭卡問道,她坐在沙發邊上,看著塞雷娜抱瞭一隻小旅行箱放在床上,然後不耐煩地往箱子裡扔她的內衣。
「哦,一時興起,真的,」塞雷娜歡快他說,「我想這讓麥克斯吃驚瞭。」
「當然,他驚訝極瞭。」弗蘭卡乾巴巴地說道。
「豈隻是驚訝,親愛的,他給驚呆瞭。」塞雷娜得意地笑道。
「米卡也是。」弗蘭卡說完,盯著她。
「米卡?」塞雷娜像是經過仔細考慮瞭一番之後,聳瞭聳肩,「米卡必須要集中精力在工作上,他昨晚是這麼對我說的,你對他是一個極大的振奮劑。」她說著,丟下一堆白色絲質內衣,坐到她身邊。
「他是這麼說的麼?」弗蘭卡驚喜地問塞雷娜。
「當然,也許原話不完全是這樣,但我能感到你確實是。」塞雷娜說著,把一隻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弗蘭卡禁不住顫抖瞭一下,這令她想起塞雷娜灼熱狂烈的情欲,但這次觸摸是輕柔的,友好的,隨意的。
「你需要極大的熱情來投入到他充滿想像力的樂曲中。」塞雷娜看著弗蘭卡的雙眼說道。
「當然,當然,我知道。」弗蘭卡表示贊同,塞雷娜那隻琥珀色的眼中有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會找到感覺嗎?」塞雷娜輕聲問道。
「我想會的,我希望如此,會的。」弗蘭卡很有信心。
「你想要他,對不對?」塞雷娜說道,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在利用他,是不是?你很聰明,真的十分聰明。」
她覺得沒必要假裝聽不懂她的話,「是的,是這樣的。」
「但你有足夠的意志力來駕馭渴望之心,並把這種心情轉移到音樂上嗎?」她又加瞭一句,「音樂應該是第一位的。」
弗蘭卡沉默著,她對米卡的性欲,對他的渴望,豐富瞭她的演奏技巧和情感,讓她能更自由地發揮。但他常常出現在她的夢中。
「你得小心點,」塞雷娜警告道,「要十分小心,你得像奏巴赫的曲子一樣,去和他周旋。你要保持住你的本質,在你掌握瞭音樂,錄完唱片,開完首場演奏會之後,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瞭。」
「你介意?」弗蘭卡坦率地問道。
她耳邊響起塞雷娜輕快的笑聲,「親愛的,米卡和我的關系已遠遠超越瞭性愛,」她微笑地看著一臉迷惑不解的弗蘭卡,她不懂,也許沒人能懂,「不,不,我不會介意,你用不著有什麼顧慮。」
弗蘭卡突然感到一陣輕松,原先的那種猶豫、緊張和不安一掃而光。塞雷娜就像一個盟友,一個朋友。她就是她,塞雷娜。
弗蘭卡抓起塞雷娜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拿到她的唇邊輕輕吻瞭一下,「塞雷娜,謝謝你。」
「玩得開心點,親愛的,」塞雷娜說道,「其他什麼事也不要管。」
弗蘭卡身體往沙發上一靠,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塞雷娜走回床邊,繼續翻撿那堆白色絲質內衣。
「你真好心,替我看那份合約,塞雷娜,你是不是真覺得他的條件不合理?」弗蘭卡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呢?」塞雷娜心不在焉地回答,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的箱子。
「但你很自信地以為,他應該提供更好的利潤,因此我才沒簽字,」弗蘭卡也皺瞭皺眉頭。
「嚇嚇他罷瞭,親愛的,我其實什麼也不懂。」她含糊地說。
她的態度突然來瞭個大轉變,難道是因為煩躁嗎?
「我們離開前,我得見見米卡,」塞雷娜說道,」我還要問問麥迪是否己訂瞭今天下午的機票,看來我得把車留在機場上瞭,真夠煩人的。」
「你幹嘛不用司機?」弗蘭卡問。
「今天不用,」塞雷娜答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麥迪一定己設法處理瞭瑟奇,打發瞭他,還會再找一個來代替他。「不,今天不用司機。」
倫敦
薩麗坐在她的辦公桌邊,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煩悶地大口大口吸著煙,這已經是第十支瞭,她的辦公桌上堆滿瞭各種文件,但她什麼也不想做。
她一大早溜出瞭麥克斯的公寓,留下沉睡的夏娃和尼古拉。她像一隻被追逐的野獸,徑直回到瞭辦公室裡,那是她的隱身處,她把門都鎖瞭起來,薩麗低下頭,望著眼前的那張紙。
她在那上面記下瞭夏娃昨晚所說的每一件事,她還記得她所有的計劃和夢想,其中有幾點她還不太清楚,她的思緒仍不時被裸露的四肢和在她身體上滑動的嘴唇及手指糾纏著,但是她知道她領悟其中的要點。
一個大膽的冒險,薩麗承認,當然不乏取勝的可能性,至少在目前,對米卡的問題上,將會轉移一部分註意力。從長久來看,對DISC-O公司不會具有威脅,但至少要讓他們慌亂一陣子。
她還在猶豫著,在這個關鍵性的決定上徘徊著。現在退出還為時不晚,她可以告訴麥克斯這一切,開除夏娃,並對北美市場采取緊急措施。
或者她可以與夏娃聯盟。
她捻滅香煙,嘆瞭口氣。
日內瓦
「塞雷娜,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聽到他的聲音,她轉過身去,她正在車庫忙著選一輛開往機場的車,那輛勞斯萊斯有點太招搖瞭,而這輛萊姆伯格的顏色又太紅一一真不知當初怎麼會訂購這樣一輛車。她真有點惱怒瞭一一也許那輛黑色的馬塞阿狄還行。
「做什麼?」她漫不經心地問道,這輛銀灰色的傑格爾開起來很夠味,但她更喜歡開著馬塞阿狄的感覺。
「這樣急急忙忙地沖到倫敦去。」米卡說著,走近她。
「興致、沖動。」她不經意地答道。
「塞雷娜,你這輩子從來不憑沖動做事,是不是因為昨晚我的那些話?如果是的話┅┅」米卡支吾著說。
「別傻瞭,親愛的,來幫幫我做個重要的決定,你認為我該開傑格爾,還是馬塞阿狄?」
「塞雷娜,聽我說,」他嚴肅他講道,扳過她的肩頭,並逼著她看著自己。「你到底是為什麼?今天早晨麥克斯都要氣壞瞭。你走後我們談瞭會兒,我很擔心你,也很關心你,關於昨晚┅┅」
「米卡,親愛的,不要擔心,」她朝他微笑著。看到她笑瞭,他松瞭口氣。「一切都很好,我想我終於決定瞭。」塞雷娜繼續說道。
「什麼?」
「我決定開這輛馬塞阿狄。」
這就是塞雷娜,幾小時後,米卡看著她開著那輛馬塞阿狄消失在遠處。她總是以自己的令人不解的方式來看待問題,解決問題,她令麥克斯憤怒、茫然,令他們每個人不知所措,然後卻又像一陣雲煙似地消失瞭。
他會想念她的。
同往常一樣,工作是一帖鎮痛劑,《擁抱》這個樂章已經有點讓他心煩瞭,他的腦中有部完整的樂章,似乎沒必要把它化為樂譜記錄下來,他要開始《高潮》這個樂章瞭,他一邊想著,一邊朝音樂室走去。
他進去時,弗蘭卡幾乎連頭都沒抬一下。她正架著二郎腿坐在一張皮沙發上,用一隻鉛筆記著什麼。她點瞭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仍埋頭於自己的事情。他一時感到有點不快,但很快就算瞭,他要抓緊時間完成樂曲,等他完成瞭《高潮》這一樂章後,他會有禮貌地請她離開的。
她已經越來越容易讀懂瞭,弗蘭卡想到這禁不住笑瞭一下。當她抬頭看他時,他幾乎僵硬瞭。也許引起他註意的最好方式是惹他生氣,讓他盛怒之下,不顧一切地要發泄自己。
她感到這種想法令自己十分興奮,她的眼前彷佛出現瞭這樣的場景,他的藍色眼睛閃爍著光芒,他的雙手急促地觸摸著她的身體,撕扯著她的衣服,在她的身體上瘋狂持久地動作著,發泄著他的怒火,這將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做愛的情景。
而且她知道這將發生在什麼時候,在她的首場演出之後,在全世界都被告知她演奏的是米卡的首部樂曲的那個夜晚,在她的化妝間裡,在她演奏後的興奮之馀,在一種狂熱的氛圍之中。
首先要誘惑他,這將是個很長的過程,在首場演奏之前,至少還有六個月,或許可能更長。
她會等的,她會把對他的滿腔柔情,全部的欲火轉化為對音樂的追求,她會樂意去等。
他們默默無語地工作瞭幾個鐘頭,弗蘭卡在默默『吻』著樂譜,米卡埋頭於《高潮》的創作。突然,他輕聲說笑著什麼,把弗蘭卡嚇瞭一跳。
「不行,我得聽你的拉奏,」他不耐煩地說,「有點不對勁。」
「我去拿琴,」她慢騰騰地站起來。
「不用麻煩瞭。」他直言道,「你用的是什麼琴?卡皮奇奧尼牌的?我不大喜歡現在這些琴匠們造的琴。它們太不精致,哦,天啊!他驚叫道,「也許這會帶來些麻煩,我還沒想到這點。我想讓你用那把『金色斯確德』來演奏《結局》。我想試試那把阿馬狄,但它不適合在大廳裡演奏,弗蘭卡諾也不適合。」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一個櫥子,拿出一個琴盒,從一塊絨佈底下取出一把小提琴,她一看見幾乎屏住瞭呼吸。
就像罕見而又無價的瑰寶似的,它渾身散發著一種光華和生命力。她走近一步,驚畏地望著它,精巧而又完美的外形,她幾乎難以置信似地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它。
他把另一把斯確德小提琴也從琴盒裡取瞭出來,隨意地放在肩頭。看見她的雙手很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微笑瞭。
她以前當然也曾在倫敦的一些精品琴行裡試過一兩把斯確德瓦瑞斯,但她從未見過,也從未想像過,在米卡的手中會藏有如此精致、如此巧奪天工的樂器。
「它很漂亮,不是嗎?」他問她道,掩飾不住嘴角流露出來的笑意。
「豈止是漂亮,」她吐瞭口氣,「是十分的完美。」
「它完成於一七四一年,」他介紹說,把琴遞給她,「那時琴匠本人已是七十一歲瞭,令你難以置信,它竟具有如此巨大的能量,這正是《擁抱》所要求的,我們用另一把來演奏《吻》,那一把更具有韌性。」
弗蘭卡很容易地就適應瞭它,就像是為她專門造的似的,「你是說不同的樂章要用不同的琴來演奏?」她有點將信將疑。
「當然,」他倒是答得理所當然,他調整好樂譜架,把被她掉在地上的樂譜撿起來,擺放好。「好,現在開始演奏,也許你認為你的圖特牌小提琴不錯,可是我更喜歡派卡特的,你最好盡快適應。」
她眼睛看著樂譜,如果說『吻』十分簡單的話,這個卻是不可思議的復雜,旋律、節奏都不多見。一開始就是一個長音符,音符變化多樣,天啦,他難道指望她能一時就完全掌握這些嗎?
「現在,先不用擔心音符的變化,」他指導著。「我們先來試試感覺,我需要聽你的演奏,快!」
她把琴放在下巴底下,頂著肩頭,一種奇怪的感覺滑過她的全身,似乎琴本身是活的,具有熱量。
「演奏!」
她深深吸瞭口氣,開始瞭。
這是一段連續不斷的和弦,快速而又急促,像一股正燃著的野火,令人透不過氣來。
「用力點,」他說,「用力點。」
她沒理會,全神貫註於音樂。」
米卡閉著眼睛,握著拳頭,站在她身後。是的,她已經表現得可以瞭,但還需要更用力些,就像一個男人的陰莖在女人光滑的、火熱的陰部裡一樣。
「再用力些,」他幾乎是粗魯地喊道。
就要到達高潮瞭,她的註意力隻是在樂譜上。她感到他的手按在她的肩頭,小提琴突然被他奪瞭過去,還有琴弓。
「要更有力。」
她呆呆地望著他把琴放在自己肩頭,並開始演奏。她望著他戴著手套的手指熟練而又精妙地滑動著,左手握著琴,右手輕松自如地抓著琴弓。
這談不上完美,這離他原先的風格還差一大截,但他表現出瞭一種力量,一種激情,這多少掩蓋瞭一些技巧上的不足。
他在演奏,她想著,簡直驚呆瞭,這難道是真的嗎?
他能演奏瞭!
倫敦
他們是在下午的四點鐘到達倫敦的,塞雷娜環顧四周,自從她上次來倫敦,這裡的流行改變瞭不少,她不屑地想到。她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身著一身黑衣,留著莫霍克人的發型,戴著金鼻環,長長的羽毛在一隻耳朵下搖晃著,她趕緊把目光移開。
「愛德華,我的司機,應該來接我們的。」麥克斯說著,「好極瞭,他正在那邊等我們呢,這邊走,塞雷娜。」他把一隻手搭在她的背上,似乎推著她往前走。
他在擁擠的人群中為她開道,他有瞭一種保護者的感覺,能和她走在一起,他還是很自豪的。她漂亮、優雅,隻要她把心思用在你身上,她會是一個好夥伴。
他們的旅途十分開心 這讓他幾乎忘掉瞭她曾帶給他的不快。
「以上帝的名義,你為什麼要幹預?」他曾這樣問她。
「親愛的,」她說道,指尖撫摸著他的胳膊,「我一點都不想給你添麻煩,我隻是覺得弗蘭卡太天真無邪,不諳世事,和你這樣一個精明的商人打交道,可能還不夠格。」
聽瞭她這番既讓他生氣,又是奉承他的話,他隻有結束不快和憤懣。他離開日內瓦之前,得到瞭弗蘭卡的承諾,除非DISC-O公司回絕她,不然她不會作出其他的選擇。他也已經簡單而又耐心地和米卡解釋過DISC-O公司和他的合約一直沒有中斷。米卡看起來是明白瞭這點,他對這類事一向不大耐煩,但最終,麥克斯讓他知道,無論他的新作品是什麼,DISC-O公司都是它當然的擁有者。
「就是那個看起來像隻猴子的小個男人?」塞雷娜問道,看著那個形象不佳的人朝他們走來。
「當然沒你的司機漂亮,這我知道,」麥克斯答道,他忙把就要奔馳的思緒拉回來,「但他是個優秀的司機。愛德華,你好,來拿這些東西,車在什麼地方?」他把行李遞給愛德華,與他邊走邊聊,塞雷娜跟在後頭。
就像她預料的那樣,天氣果然很冷,而且陰暗、潮濕,她很高興自己已換瞭件厚點的衣服,由於某種原因,在倫敦,她總感到冷。
「老板,是去公司還是公寓?這位小婦人呢?」
聽瞭這話;塞雷娜吃驚得眉毛都挑起來瞭,多麼無禮!但麥克斯似乎並無什麼感覺,他答道:「去辦公室,我想盡快趕過去,現在交通怎麼樣?」
「很可怕,老板,很可怕,但沒關系,沒關系。」
「塞雷娜,」麥克斯說著,按動按鈕把他們和司機隔瞭開來,「你想去哪裡?」他很尷尬地問道。他還未曾想到這個問題,他隻記得要塞雷娜那極能幹的管傢買瞭機票,並通知愛德華來接他們,他想也許塞雷娜已有自己的計劃,「你有沒有在飯店訂房間?當然,我很歡迎你和我住,如果你願意的話。」他又加瞭一句。
「麥克斯,親愛的,我當然和你在一起。」她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的司機可真夠可以的,小婦人,真沒禮貌。」
「唉,愛德華就是這樣,」麥克斯答道,欣賞著塞雷娜優美的身姿,「他隻為我工作,不為DISC-O公司,他是司機,也是管傢和保鏢,他是一個兩頭鬥上,」他又補充瞭一句令她吃驚的話,「如果你瞭解瞭他,你會喜歡他的。」
「那麼,」塞雷娜不置可否,「你要先去DISC-O公司嘍?我和你一起去,我正盼望著這個呢,你有沒有會議要召開,或者其他什麼事?」
「沒有,實際上他們還不知道我回來,我想我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她好奇地望著他,被他嗓音中的某種東西打動,她已經有好久沒有認真地看過他瞭,他一頭黑發,皮膚介於棕色和黑色之間,顯得十分健康,他的樣子還是比較討喜的,但她不太喜歡他那綠色的眼睛。她突然意識到,他還是有點吸引力的,幾乎稱得上英俊,即使一個陌生人也可以憑他那張充滿力度的嘴和下巴認出他來,不容置疑。他是一個不可輕易被忽視的人。
「你很想讓大傢大吃一驚?」她高聲說道,她嘴裡問著,心裡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倒也不是,」他搖播頭,「隻是有時在人不在意、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能得到一些真實的情況。」
夏娃的舌頭順著她的腳心往上滑動著,薩麗的腳趾像痙攣似的一陣陣彎曲著,她坐在麥克斯那張碩大的辦公桌後的皮椅裡,扭動著,她試圖抽開自己的腳,但夏娃的手突然變得有力起來。
「夏娃,求你,我不會改變主意瞭,我已經作瞭決定。麥克斯不會知道的,哦,上帝呀,夏娃,求你瞭!」夏娃的舌頭就像一隻濕漉漉的小蛇,遊動在她的腳趾之間。
她選瞭麥克斯的辦公室來和夏娃挑明這事,就是想在這裡,這張桌子和椅子也許會給她一點權威感,讓她和夏娃有種距離感,她要向她好好解釋為什麼她選擇和麥克斯待下去。
但是夏娃還是繞過那張桌子,滑到她的膝下,請求她再考慮一下,她一邊說一邊脫下她的鞋子,用那種她曾十分熟悉的方式來打動她,感染她。
薩麗把身體盡量往後縮,以阻擋夏娃帶來的誘惑,但她仍感到瞭兩腿之間湧出來一股熱流。
「夏娃,停下來,你必須停下來,我發誓我不會告訴麥克斯一個字的,你可以離開DISC-O公司,繼續你的計劃,哦,夏娃┅┅你不能,你不可以這樣,夏娃、夏娃、夏娃。」
日內瓦
米卡低下頭專註地看著他的手,就像他以前從未見過似的。
「你可以演奏瞭!」弗蘭卡叫喊著,「我真不明白到底怎麼瞭。他們說自那次事故後,你的手再也不可能演奏瞭,是這樣嗎,米卡?可是你能演奏!」
他沒有回答她的一連串疑問,慢慢地把黑色皮手套從左手上脫瞭下來。這手套很柔軟,就像是第二層皮膚似的。他小心地脫著手套,先是姆指,然後是食指,她真想從他手中把手套搶過來扔掉,讓他的手從此自由自在,她真想把他的雙手棒到燈光下┅┅
「看在上帝的份上,和我說話,你為什麼要戴著手套,到底發生瞭什麼事?告訴我。」
他還在慢慢地拉著手套,現在是無名指瞭。
她不耐煩地望著他,「說句話!」她沖動叫道,她的嗓音有點歇斯底裡瞭,「告訴我,快告訴我!」
「這真奇怪,」他總算開瞭腔,「我們抱著一線希望到一傢診所去,是在波士頓還是在巴爾的摩,我記不得瞭。」他還在不急不忙地拽著小拇措上的手套。
「什麼希望?」她簡直是屏著呼吸看著他拽那雙手套。
「也許它會恢復的。傷的並不是十分嚴重,你看,並沒有變形,但我已失去瞭感覺,」他停瞭下來,還剩半隻手套在手上,「我們正沿著海邊開車,那大天氣很好,公路上有很好的陡坡和隧道,當時是我開的車,以前我很喜歡開車,而且喜歡開快車,我覺得那樣可以放松自己。我第二個禮拜在米蘭有一場演奏會,我一直很努力地準備著。那時我們正好從一條隧道裡出來,我正低頭關掉車燈,覺得有點不對勁,我一直想,如果我開的是自己的車,是否結果會不一樣。」
她等著他說下去,幾乎不敢喘氣。
「道路,」他終於接瞭下去,「很窄,非常窄,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一聲沉悶的巨響,又是老套,但這次是真實的。對方的車一定也開得很快,他的摩托車撞上瞭我的車,他人被彈上瞭我前面的玻璃擋板,頓時玻璃碎片到處四濺。」
「玻璃碎片四濺?」
「他撞瞭進來,炸開的玻璃散落在塞雷娜身上,就像鉆石一樣,塞雷娜那一刻竟顯得很特別,她就像被埋在瞭一堆鉆石裡似的。」
「那麼你的手?」她滿懷疑慮。
「我從未給她買過鉆石,」他接著說道,然後又沉默瞭一會兒,「我先剎車,把車停在瞭一邊,然後去拉她,座位上也落滿瞭碎玻璃片,我已不大記得清楚瞭,後來就看見到處都是血。」
他脫下瞭手套,仔細地看著自己的手,她又向前跨瞭一步,也盯著他的手。他的手指細長優雅,因為長久不見陽光,顯得蒼白,但手上沒有任何傷痕。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在他的大拇指下有一塊不大看得清的印記。「她顯得十分生氣,我去拉她時,她朝我大呼小叫,你的手,你的手!」
弗蘭卡很理解地點點頭,對一個小提琴傢來說,一隻手是至關重要的。
他的神情還沉浸在過去,「她雖然異常憤怒,但還是很僥幸的,她身上沒留下任何傷痕,還有那個男孩也是。」
她看著他死盯著他自己的那隻手,說,「現在不是恢復瞭嗎?你的手指有感覺瞭吧?」
他很快地拽瞭另一隻手套,然後把兩隻手套都扔到瞭地上,「看起來是這樣,」他輕聲答道,「看起來是這樣。」
他活動瞭一下手指,微笑著說:「我一定要告訴塞雷娜,告訴麥迪,也許我們應該來點香檳。」
幾小時後,他們已是幾瓶香擯下肚,她忍不住要問那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的問題,「為什麼要戴手套,米卡?」
「我甚至不能忍受,看起來也很奇怪,」他把瓶裡的最後一滴酒倒進杯裡,又要去取另一瓶,」可能是一種哀悼吧。」
「但現在你好瞭,你有感覺瞭,可以重新開始演奏。」
「也許吧,」他表示同意,「現在做出決定還太早,」他打開瓶塞,一股泡沫溢出瞭酒瓶,他用手感受著那種清涼。
已經有很久瞭,他的手隻感到有種被的燒的感覺,他的手指能再一次摸著古老的木塞和光滑的玻璃┅┅就像女人的肌膚。
如果塞雷娜在就好瞭,他決定暫不打電話給在倫敦的她,他不想讓麥克斯也分享這分喜悅,他要面對面告訴她,看著她琥珀色的眼中的那份狂喜。他還在被麥迪的眼淚所震動著,當他告訴她這個消息時,她喜出望外 又像是一直在期待著這個喜訊。
他們一塊喝瞭杯香檳,她問他晚飯要吃什麼來慶祝一下,並緊緊抓住他的兩隻手,臉頰上淌著淚水。
弗蘭卡一直靜靜地坐著,聽他講,她為自己親眼目睹這樣一個奇跡而自豪。米卡又倒瞭點香檳,看著她舉起酒杯時,手臂彎成瞭優美的曲線。是的,女人的肌膚在他的觸摸下會顯得溫暖而光滑,她的頭發如絲一般的柔順,還有她的嘴唇,她的乳頭┅┅這一切,都會再現的。
他感到自己體內有種奇怪的騷動和狂喜,這樣的感覺他已經好久沒有過瞭。
禁欲,就像他的黑手套一樣,已經成瞭一種悼念的方式。沒有瞭音樂,也就失去瞭性的必要,但現在他又能感覺到一種渴求在他內心深處湧動。
她的雙乳在白色襯衫下高聳著,她修長優雅的雙腿緊緊包裹在她的牛仔褲裡。他幾乎能感到自己的雙手在把那幾件棉質衣服剝離她的身體,他感受著她象牙般光滑的身體┅┅
在他的雙手觸摸下,她的身體會變化無窮、涼爽、溫暖、堅挺、柔軟。他彎曲自己的手指,沒有瞭那種的燒感,卻有一種渴望去觸及她。
是的,很快就會的,他決定道。
今天晚上。
也許現在。
他沖動地朝一排架子走去,那上面放滿瞭他收藏的大量的磁帶和唱片。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照片時,她便令他浮想聯翩,他將如何去擁有她,操練她,迅速地占有她。
但當他伸出手時,他裸著的雙手令他改變瞭主意,已經沒有必要再戴那副黑手套瞭,但他們之間也沒有瞭音樂。
隻有女人的音樂,女人的嘆息、叫喊,充滿瞭快感的尖叫和情不自禁的呻吟,那是她的音樂。
倫敦
麥克斯到瞭辦公室門口,和塞雷娜保持瞭一段距離。他進去後,立刻把門關瞭,塞雷娜雖然很好奇,但想到他有自己的隱私,便沒有跟進去。
這座大樓充滿瞭現代化的氣息,但醜陋而又刻板,一點都不符合她的口味。和麥克斯辦公室緊連的這間小屋也顯得蹩腳。她把夾克搭在肩頭,很隨意地掃瞭一眼,她看到一張桌子上散亂地放滿瞭各種文件,都是現代垃圾。無意中她看到一份文件上的名字,她好奇地低下頭仔細看瞭起來。
麥克斯已經進瞭辦公室,門被推開時,夏娃挺直瞭身體,她輕快地和他們打著招呼,她站在薩麗身邊,薩麗正坐在那把大椅子裡。
「你好,老板!我們沒料到你今天回來。是吧,薩麗?」
當他不在時,他並不反對薩麗用他的辦公室,事實上他也想把她的辦公室重新佈置一下,再給她放幾個合適的櫥子,換掉原來的蹩腳的辦公用具。
他哪裡知道,如果他早幾秒鐘擰開辦公室的門把,他就會看到她們正在一起,親密無間,擁抱著,像一對戀人。
「確實有點驚訝,」夏娃邊說邊離開瞭薩麗,離開瞭那張桌子,「我希望這不是因為日內瓦那邊不太順利吧?」
薩麗像是突然被打瞭一個耳光,她的眼光跟著夏娃,就像一隻即將被獵殺的動物,竭力躲開他的目光。
他很自然地回答著她的問話,詢問著公司裡的情況,並看到薩麗臉色正漸漸恢復自然。他知道他的直覺沒有欺騙他。
他能嗅出問題的存在,就像能聞到一股煙味一樣。
他能感到空氣中弭漫著陰謀。
「很成功,」他平靜他說著,「對我們大傢,對DISC-O公司都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機會,」他感到夏娃冷笑瞭一下,或許隻是他的幻覺。」薩麗,」他說道,「你又抽煙瞭,我以為你戒瞭呢。我離開後,是不是有什麼事讓你覺得壓力很大?」他繞到椅子後面,看著他的桌子,看不出她們曾密謀過什麼。
「不,不,一點也沒有。」薩麗不自然地答道。感謝上帝他站在她後面,目前她可不敢和他正面對視。夏娃控制得很好,聲音舉止得體。自然,就像幾分鐘前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她們沒一起尋歡做樂過,也沒一起爭吵過,她突然有點恨她瞭。
「其實,你應該知道一句老話,有煙的地方就要起火,」麥克斯親切他說道,眼睛望著夏娃,他手裡拿著那包萬寶路香煙,「這對健康可是有害的,薩麗,一個大禍害。如果你感到有壓力,我們可以安排一次度假,你看呢?」
「我也是這麼說的,老板,」夏娃的眼裡閃著狡黠的目光,「她真的需要離開這裡瞭,是吧,薩麗?」
她能聽出夏娃話中的含義,薩麗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煙,麥克斯一直把玩著那盒煙,他猶豫瞭下,才把煙遞給她。
她能感到談話已越來越讓屋裡的氣氛緊張起來,麥克斯和夏娃的每句話似乎都很輕松無意,但句句令她不安。
「但每個人都是不可少的,他們是這麼說的吧?」麥克斯反擊道,眼睛仍盯著夏娃,一雙手很友好地搭在薩麗的肩頭,但這卻似乎是提醒瞭薩麗,她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她尷尬地準備起身讓位,可是他按往瞭她。夏娃把這一切都看在瞭眼裡。「哈,塞雷娜。你來。」
三雙眼睛一起看著她,塞雷娜在門口站瞭一會兒,手裡不經意地抓著張紙。
「薩麗,夏娃,這是塞雷娜,米卡的伴侶。」
薩麗很禮貌地和塞雷娜打瞭招呼,就像有一雙冰涼的手揪住瞭她的心,她從未見過塞雷娜,從未直接面對過她的這個情敵。她超人的美貌和親切的外表令薩麗震驚。
塞雷娜一直在玩弄著一張紙,她不停地把它折成不同的形狀,等她走近些,薩麗認出來瞭,她倒吸瞭口涼氣,那是她的筆跡。
「見到你真高興,」塞雷娜以她特有的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並朝薩麗伸出手,薩麗隻是麻木地握瞭一下,「真奇怪我們從未見過面。」塞雷娜微笑著,低下頭看著另一隻手中的那張紙,然後轉向夏娃。
血一下湧出薩麗的大腦,耳邊也轟鳴著,她幾乎不能動,不能想,不能呼吸,她的眼睛盯著塞雷娜手中的紙。在那張紙上,她記下瞭夏娃計劃的每一個細節。塞雷娜優雅地向一把黑色皮椅走去,坐下,井擺弄著那張紙,把它折成瞭一個小船。
「不要讓我的到來打斷瞭你們,麥克斯,」她說著,「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討論,麥克斯和我談過一些關於音樂市場和外圍市場的事,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很奇妙的。但我想這一定是你的專長,對吧,夏娃?」塞雷娜笑著說道。
小船消失瞭,她又重新把它疊成新的形狀,一朵花。
「確切他說,不能算是專長。」夏娃小心翼翼地回答,如果她是隻貓的話,她的尾巴一定要收斂些瞭,她意識到自己碰到瞭個強有力的對手。
那是朵很漂亮的花,那盛開的樣子,讓人想到瞭一朵玫瑰。
「夏娃,你這樣說對自己不大公平。」麥克斯很隨意地說道。「你那份關於北美的報告就很不錯。」
現在玫瑰也消失瞭,薩麗感到塞雷娜在看著她,便不太情願地抬起頭,她看到的是一雙親切、溫暖的琥珀色眼睛,而且是友好的。
玫瑰花變成瞭一隻旭日形的胸針,陽光四射。塞雷娜正朝她微笑著。
她感到自己的頭腦稍稍清醒瞭些,夏娃和麥克斯正談著多倫多的市場和從前的生意,似乎沒多大危險,隻是不知他們是否話中有話,她聽不懂。
塞雷娜把胸針也拆瞭。
她難道把那張紙丟在瞭桌子上?她不該如此粗心的┅┅也許會的,為什麼塞雷娜什麼也沒說?很顯然,她意識到這張紙很重要,她不停地把這張紙折成小木船,一朵花,一枚胸針。這其中是否隱藏著什麼含意呢?她漫無目的地想著,也許這根本不是她的那張紙,也許隻是她心虛罷瞭,她一定把那張紙鎖在辦公桌的抽屜裡。她記得似乎是鎖起來瞭。
她又恢復瞭自信,「你折得真好,」薩麗大聲對塞雷娜說道,看著她的手,那枚胸針變成瞭一個尖尖的形狀。
「你喜歡?」塞雷娜問得很隨意,還在繼續折著,「那麼給你吧。」
她攤開掌心,是一把刀子。
日內瓦
他的眼睛是地中海的藍色,常常出現在她的夢中,令她情欲高亢。她的身體在他的註視下,似乎變成瞭一汪清水,變成瞭液體,她的心狂跳著,她甚至也感到瞭自己雙腿間的隱處在顫怵著,而他連碰都沒碰她一下。
「一個吻,」她柔聲說道,感到自己的小腹在收緊,」隻要一個吻。」
「隻要一個吻?」他重覆道,顯然覺得有趣。他現在就在她身邊。他的大腿緊靠著她的秀腿,一隻手扶著沙發,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
費不瞭多大勁,隻要稍微動一下,就可以把她按倒在沙發上,把她壓在他的身下,他強壯、高大,可以很輕易地占有她,而她又是那麼迫切地需要他。她重重地躺倒在沙發上,她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地想要他。
她眼裡含著淚水,又一次說道,「隻是一個吻。」
她閉上眼,感到他的雙手滑過她的長發,把她的臉扳向他。他呼出的氣息撩撥著她的太陽穴。他的眉毛,他的嘴唇輕輕地觸著她的眉毛。他的舌頭吻著她的睫毛,小心地舔著她眼角的淚水。
她的嘴唇張開著,等待著,等待著他有力的嘴唇、舌頭和牙齒。她感到自己的牛仔褲太緊瞭、太累瞭,當她感到他的嘴移向瞭她的耳朵,她全身禁不住地抖動起來,一種不可抑制的情欲升騰著,升騰著。她的雙乳在襯衫下不安地聳動著,乳頭堅挺硬實。當他的舌尖吻住她的耳垂時,她幾乎尖叫起來。
他的嘴唇溫柔地,輕輕地吻著她,如此的輕柔,她感到太輕柔瞭。他的唇在她的臉上滑動著,順著她的臉頰、下巴,就是避開她的嘴巴。她的神經高度亢奮,她的雙唇被一種極度的焦謁的燒著。她幾乎不能再忍受這種折磨,這種等待已是一種無言的疼痛。
她呻吟著,嘴唇乾燥焦渴,她感到他的嘴正對著她的嘴,好像低語著什麼,他的舌頭舔舐著她乾裂的嘴唇,濕潤著她的雙唇,並用牙齒輕輕地在她的雙唇上摩擦著。她伸出舌頭去搜尋他的舌頭,去感觸他濕熱的舌頭,然而他卻抽走瞭。
她仍閉著眼睛,她知道,隻要她睜開眼睛,碰上他的眼神,那將點燃她體內將到來的爆炸。她強迫自己一動不動地躺著,她知道,她稍稍動一下,她的神經將不受控制,她的體內將會湧起那陣還不該到來的浪潮。
似乎是過瞭幾個小時以後,他輕輕地嘆瞭口氣,將嘴唇滑向她的嘴唇,死死地蓋住瞭從她嘴裡發出的充滿極度快感的尖叫聲。
倫敦
「我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麥克斯說道,「當然啦,我離開期間也管不瞭那麼多。」
「哦。」塞雷娜漫不經心地望著鏡子中的影像。他們已經離開瞭麥克斯的辦公室。她隨隨便便地把那張紙還給瞭薩麗,然後愛德華帶著她和麥克斯回到瞭公寓,她洗好瞭澡便溜上瞭床,她設想到天花板上會有一面大鏡子。
「薩麗肯定也感到瞭疑惑,很顯然,她想給夏娃時間,」麥克斯靠在塞雷娜身邊的枕頭上,手撫弄著她的頭發,「坦白地說,我不能肯定薩麗是完全正確的,但夏娃是她的助手,如果她覺得不能再和夏娃合作下去,她知道該怎麼做,我真正依賴的是薩麗。」
「哦。」塞雷娜又應瞭一聲,對他的話並不太感興趣。
在這面鏡子下交歡,一定是瘋狂而又趣味無比的,她感到自己的身心全部放松著,她對自己笑瞭笑,用手指理瞭理頭發,也許該換種發型瞭,也許該剪一剪。
「當我們和夏娃說到這點時,她令人出奇地鎮靜自若,她甚至考慮重新回到金融界去工作。」
「真的嗎?」塞雷娜轉過身望著麥克斯,看來薩麗沒有用那把『刀』切自己的手腕,也沒有去戳麥克斯一刀,她把它收瞭起來,這很有趣。
她想到瞭夏娃,她曾是麥克斯,也是DISC-O公司的一個大威脅,也許她應該把那把『刀』遞給麥克斯,隻是一時興起,她才把它給瞭薩麗。
麥克斯伸出手攬註她,她便什麼也不再想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