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東廠。
內堂內燈火通明,劉瑾身著蟒袍端詳著眼前紅漆大木箱內成堆的黃白之物,輕笑道:“劉都堂,何故如此厚我?”
穿著便服的左副都禦使劉宇欠瞭欠身子,笑道:“區區薄禮,還請公公笑納。”
讓人將裝著金銀的衣箱抬下,劉瑾抬手請他就座,道:“咱傢不白收人禮,有什麼事就說吧。”
劉宇苦著臉道:“公公,下官如今在都察院的日子不好過,張敷華整日裡尋在下的麻煩,原本想著為公公守住這一畝三分地,可是最近劉大夏那老匹夫彈劾馬文升後,聲勢正盛,您老也知下官與他之間的齟齬,若是被他尋到瞭錯處,下官怕是官位不保啊。”
熊繡外出兩廣的事果然惹惱瞭劉大夏,劉老頭糾結同鄉兼同榜的李東陽,命禦史何天衢首先發難,理由嘛現成的,馬大人都八十瞭還懶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彈劾他一個老衰昏聵,戀棧權位總不算錯吧,至於劉本兵已過古稀,那自然是老當益壯,不可相提並論瞭。
按照慣例,有人彈劾自己,馬文升上疏乞去,這樣的時候皇上通常需要溫言慰留,可內閣的李大學士這時就起到瞭作用,馬尚書既有退意,何必強人所難,就準其所請吧,於是,曾經主持收復哈密的老君子馬文升糊裡糊塗地被另一個君子攆回瞭傢。
五朝老臣都被輕松拿下,劉大夏此時可謂意氣風發,劉宇以前就和這老兒不對付,深怕老傢夥參人上瞭癮,再找自己的麻煩,所以備下厚禮,主動請求外放。
劉瑾聞言不動聲色,輕輕轉動手上的碧玉戒指,輕聲道:“所以,你就想給咱傢撂挑子?”
劉宇站起躬身施瞭一禮,道:“還請公公體念下官難處……”
輕笑一聲,劉瑾走到劉宇身邊,輕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咱傢的人,怎麼會讓你為難,都察院就讓給那幫老小子,先讓他們樂幾天,瞧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至於你麼……”稍頓瞭下,道:“不宜離開京城太遠,恰好鎮守宣府的苗逵與巡撫車霆和總兵張俊都不對付,你過去幫幫場子,居中調和一下,宣府毗鄰京師,可出不得亂子。”
劉宇面露難色,遲疑道:“車霆乃謝遷心腹,要代其位怕是不易。”
劉瑾哈哈大笑,道:“誰要代他的位置,你去總督宣大,連大同也給咱傢插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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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壽在白少川的引領下見劉瑾的時候,看到的是嘴巴已經咧到耳朵根兒的劉都堂。
“屬下丁壽拜見督公。”丁壽進門行禮道。
劉瑾沒有言聲,對著桌上一副殘棋出神。
“屬下特來向督公復命。”丁壽又提高瞭聲音道。
劉瑾一聲冷笑,“咱傢可不敢當欽差大人如此稱呼。”
老人妖翻臉,丁壽感覺腿肚子有些發軟,惶恐道:“公公何出此言,可是屬下犯瞭錯處?”
“犯錯?”劉瑾轉過臉來,打量瞭他一番,道:“咱傢讓你借力打力,你卻把遼東給攪的一團糟,這也就罷瞭,女真蠻子死活咱傢懶得操心,你要取道登州,咱傢給你討來旨意讓山東大小官員前去迎接,你跑到哪兒去瞭?你小子可還把咱傢放在眼裡?”
“小子實不知公公苦心安排,枉費一番美意,請公公責罰。”聽著老太監聲音漸厲,丁壽跪倒,背後冷汗不住流下。
“不要罵師父。”一身紅衣的小長今跑瞭進來,方才她在外面探頭探腦地看見這個沒胡子的老頭訓斥師父,師父好像很害怕,不由跑瞭進來。
“這是……”劉瑾看到一個可愛女童突然跑瞭進來,錯愕問道。
“屬下在朝鮮收的一個徒弟。”丁壽答道。
“你小子都開始收徒弟瞭,誤人子弟。”劉瑾冷哼道,看著這個圓圓小臉的小傢夥,瞪著大眼睛,眼眶中淚水打轉,不由憐愛之心大起,招手將她喚到身邊,溫言道:“小妞妞,叫什麼名字?”
“長今,”長今回答道,眼淚到底還是不爭氣地落瞭下來,抽瞭抽鼻子,拽著劉瑾衣袖,奶聲奶氣道:“爺爺,師父是要陪長今到泰山看日出才獨自離開的,打罵長今一個人就好,不要怪師父。”
自帶萌妹光環屬性的小蘿莉一句“爺爺”叫的劉瑾柔腸百轉,老太監取出錦帕幫她擦眼淚,哄道:“不哭不哭,小妞妞,爺爺就是嚇嚇這小子,幾時說過要責罰他瞭。”
“真的?!”跪在地上的丁壽面露喜色道。
“假的!”劉瑾沒好氣地瞪瞭他一眼,將破涕為笑的小長今交到白少川懷裡,吩咐道:“小川,帶這娃娃去用膳,犯不著跟這混小子一起挨餓。”
白少川笑著應是,丁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瞭,三鐺頭眉梢眼角裡明顯有報復的快意。
見小長今眼巴巴地看向這裡,劉瑾輕擺瞭擺手示意無事,小蘿莉才安心地跟著俊美的不像話的白少川離去。
“別裝模作樣瞭,起來吧。”劉瑾在丁壽臀上輕踢瞭一腳道。
“小子不是在等著公公責罰麼。”丁壽嬉皮笑臉地站瞭起來。
“用不著咱傢出手,自有人找你的不自在。”劉瑾冷哼一聲道。
看著丁壽面上探詢之色,劉瑾輕呷瞭一口茶道:“咱傢隻能告訴你有失必有得,吃虧是福,自個兒領會去吧。”
老太監說話藏半句,丁壽暗中撇瞭撇嘴,又涎著臉道:“屬下此番出使,淘換瞭不少新奇玩意兒,特來孝敬公公。”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打開後裡面是一隻近尺長的雪白人參,手足俱全,宛如一個小兒模樣,丁壽得意道:“這是長白山千年雪參,據說能活死人,肉白骨,願公公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劉瑾搖頭嘆道:“起死回生,這世上要真有這麼個東西該有多好,”隨即淡淡一笑,“難得你這份孝心瞭。”
丁壽低首垂眉道:“這是屬下分內應當的,另外小子想向您討個人情。”
伸瞭個懶腰,劉瑾皺眉道:“就知道你小子這支參不能白吃,說吧,什麼事?”
“公公您說笑瞭。”隨即丁壽將蓬萊客棧發生的事述說瞭一遍。
劉瑾點瞭點頭,“事情的經過咱傢已經知道瞭,你什麼打算?”
“北條秀時幹系重大,應保其安全,以待時機。”丁壽進言道。
劉瑾點頭認可,“難得你有這份眼界,咱傢已經命人將那廝提解進京,由錦衣衛看押。”
“另登州指揮僉事戚景通和山東臬司僉事馬昊皆可造之才,小子請公公照拂一二。”
劉瑾嗤笑道:“你小子開始培植心腹瞭?”
丁壽連忙搖頭道:“隻是覺得這二人有幾分才幹,埋沒瞭實在可惜。”
“戚景通就不用操心瞭,山東總督備倭的戚勛很賞識他,報功的奏本已經到瞭兵部,據說要在漕運衙門裡委他個把總職位。”
丁壽哦瞭一聲,漕運把總可不是邊軍那些把總可比,漕運總兵下設十二萬漕兵,分由十二把總統率,一個滿額的衛指揮使所轄不過五千六百兵丁,戚景通顯是高升瞭。
劉瑾繼續道:“馬昊怎麼處置倒是個麻煩,山東地方一次損失瞭幾十名快班,刑部總要推出個人來安撫一下,咱傢觀望一下再說吧。”
丁壽躬身道:“勞公公費心瞭。”
“不說這個瞭,過來瞧瞧,這局棋該怎麼走?”劉瑾招手喚他近前。
丁壽近前一看,不由笑瞭,當即伸手連走幾步,將死對方,得意道:“公公,這棋就是……咦?”
“棄馬十三殺!?”眼前這局棋正是出京前他在松鶴樓與王廷相對弈時的棋局,一步不差,這老太監怎麼知道的。
“奇怪麼,這世上能瞞住咱傢的事兒可不多。”劉瑾仿佛知道瞭丁壽心中所想,一語道破道,用冰涼的手掌輕輕拍瞭拍他的臉頰,“可還有什麼對咱傢說的?”
“督公,那日他們二人雖有拉攏之意,屬下當即回絕,因覺得不過些許小事,未向公公稟告,還請您老恕罪。”丁壽心中暗罵,算是見識到東廠番子的無孔不入瞭,難怪朝野上下沒一個喜歡這幫傢夥,拉屎放屁都被人盯梢的感覺真是不好。
劉瑾盯著他看瞭一會兒,突然嘎嘎笑道:“傻小子,咱傢怎會對你不放心,且回去歇著吧,明日還要上殿復旨呢。”
丁壽躬身告退,看著他的背影,劉瑾笑容轉冷,面沉似水,不知何時丘聚立在他身後,道:“早說這小子跟咱們不是一條心,您這麼點撥,他還是不交底,他的出身來歷要是被有心人探聽到,難保不會成為向咱們發難的憑證,不如……”
“丘聚,”劉瑾突然出聲打斷瞭他的話語,丘聚一愣,“您老有什麼吩咐?”
劉瑾沒有回頭,隻是語調冰冷,“咱傢做事幾時需要你指點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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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側院廂房。
譚淑貞舀起一勺桂圓蓮子羹,放到唇邊輕輕吹瞭吹,喂給坐在一旁的小長今。
長今張開嘴將蓮子羹吃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端莊秀麗的譚淑貞,眨也不眨。
譚淑貞發覺她眼神有異,用手在她眼前晃瞭晃,笑問道:“小姐,你在看什麼?”
忙著把嘴裡的食物咽下,長今道:“嬸嬸,你長得真美。”
聽著小丫頭誇贊自己美貌,譚淑貞不由失笑,“小小年紀,哪裡懂得什麼美不美的,還有,小姐是老爺的弟子,奴婢可當不得您這樣的稱呼,喚我譚媽就好瞭。”
桌上昏黃的燭光掩映下,譚淑貞這一笑溫馨甜蜜,更是勾起瞭長今的傷心事,眼淚嘀嗒嘀嗒地落瞭下來,唬地譚淑貞慌瞭手腳,一邊取出香帕為他擦淚,一邊告罪道:“奴婢可是說錯瞭話,小姐別惱,這……這可如何是好?”
長今搖瞭搖頭,自己抹幹凈眼淚,道:“我想起去世的娘瞭,嬸嬸,我喚你娘好不好?”
看著長今紅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瞧著自己,譚淑貞不忍拒絕,輕輕點瞭點頭,又不放心地囑咐道:“隻能是私下沒人的時候,不能讓老爺知道。”
“嗯!”長今興高采烈地點瞭點頭。
譚淑貞愛憐地揉瞭揉長今的發髻,端起瓷碗,道:“快吃吧。”
長今乖覺地自己接過,剛剛舀起一勺,房門突然“哐當”一聲被推開瞭,貽青跌跌撞撞地進來,嬌喘道:“幹娘,幫……幫忙。”
譚淑貞瞧她披著頭發,衣衫隻是胡亂披在身上,雖用手掩著,還是露出大片肌膚,而原本雪白的肌膚上正泛著一層粉紅色。
作為過來人的譚淑貞自然知道是要她幫什麼忙,對著長今道:“吃完瞭就自己安歇,知道瞭麼?”
長今眼巴巴地看著兩人,迷茫地點瞭點頭,就看著二人出瞭屋子。
在院子裡,譚淑貞埋怨道:“當著小孩子,連衣服都不穿好,成什麼樣子。”
貽青不理譚淑貞的話茬,隻顧催促道:“今兒晚上爺特別猛,救場如救火啊,幹娘。”
說著二人就來到瞭正房,推開房門,貽青驚詫道:“咦,怎麼聽不到貽紅的聲音瞭,那小浪蹄子剛才叫床聲都快把房頂給掀瞭。”
譚淑貞嗔怪地拍瞭她一掌,“姑娘傢的,嘴上也不知道有個把門的,什麼話都說。”隨即進瞭臥房,不由驚叫道:“哎呀,爺,快停下,要出人命瞭!”
隻見榻上渾身是汗的高文心沉沉睡去,披散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而赤裸的丁壽正抱著貽紅不停聳動著,貽紅一聲不吭,手腳無力地下垂,隻有一對玉乳隨著丁壽抽插輕微晃動,顯然已經昏迷過去瞭。
譚淑貞快步上前,用手扶住丁壽肩膀,想將他扳下貽紅身子,卻又哪裡搬得動,急聲對貽青道:“還不脫瞭衣服,準備好。”
貽青聞言立即扯掉身上衣服,搖著粉臀爬上床,兩腿分開,腰肢輕擺,“爺,來奴婢這兒。”
丁壽正覺無味,當即虎吼一聲,一個猛撲,“噢……爺……好大……刺穿瞭……”貽青一聲嬌呼,隨即用力將兩腿張到最大,沉吸口氣,迎接肉棒不斷沖刺。
那邊譚淑貞猛掐二女人中,二人長出口氣,慢慢緩過神來,高文心悠悠道:“幹娘,剛才真要美死過去瞭。”
聽著“啪啪啪”的肉體不斷撞擊聲,貽紅美目迷茫地看著丁壽,“爺今天怎麼跟發瞭性子似的,那寶貝又粗又長又硬,一進來像都把人穴芯子給勾走瞭一樣。”
高文心啐瞭一口道:“朝鮮那女人連伺候人都不會,看把爺都憋成什麼樣瞭。”
貽紅雖說身子虛弱,還是調笑道:“這下你不擔心爺的魂兒被那番邦女人勾走瞭……”
高文心聽瞭舉手要打,粉拳舉起一半便無力放下,隻得嘴上強硬道:“明個兒再收拾你。”
“啊——”那邊貽青一聲哀鳴,丁壽屁股好像馬達一樣加快瞭速度,貽青曲起雙腿,盡力躲避肉棒的進攻,卻被丁壽按住腰肢,隻得無力地求救道:“幹娘,救我——”
“你們兩個別鬥嘴瞭,還不過去幫忙。”譚淑貞對二女道。
“這——”二人都面露難色,高文心玉靨羞紅道:“幹娘,剛才爺那一陣猛頂,泄的太多,那兒至今還痛得厲害,怕是不能……”
貽紅跟著點頭道:“我也一樣,小穴都腫瞭,隻能勞煩幹娘瞭。”
聽瞭這陣子淫聲浪語,譚淑貞原本心中也是火熱,下身一陣濕潤,隻是顧忌幾女都是娘倆兒稱呼的,抹不開面子,此時既然幾女都已不堪,便快速脫掉衣裙,躺倒貽青身邊,分開豐腴大腿,托著自己渾圓雙乳,道:“爺,饒瞭貽青吧,到奴婢這兒來。”
貽青也哀求道:“奴婢真的……受不……住瞭,求……求求……爺瞭。”
“好,就放你一馬。”丁壽起身前又是快速猛頂瞭幾十下,肏的貽青在浪叫中又丟瞭一次身子。
抽出肉棒,丁壽對著譚淑貞豐滿身子就撲瞭上去,“哎呦!”譚淑貞一聲痛呼,丁壽也皺瞭皺眉,原來剛才沖的太急,紫紅肉龜沒有進到小穴,直愣愣的撞在瞭大陰唇上。
譚淑貞玉手下探,幫著肉棒扶正,輕聲呢喃道:“爺,對準瞭,來吧。”
丁壽嘿嘿一笑,屁股下壓,“滋”的一聲,盡根而入。
“啊……爺……插得太深瞭……”即便譚淑貞成熟婦人,也擋不住丁壽這般兇器。
“哈哈,是你這浪穴太淺瞭。”丁壽挺槍疾刺,狠抽猛送。
“喔……喔……妙透瞭……”譚淑貞隻覺得渾身直顫,仿佛喘不過氣來,暗道今夜那三女已經不堪征撻,若是自己再不能讓丁壽盡興,她們幾個身子怕是會受重創。
當下打起精神,雙腿緊緊盤住丁壽後腰,強忍著下身酸麻,肥臀又頂又旋地迎合丁壽。
“哎!哎!用力!用力些!對!對……”前巡撫夫人突然浪勁兒大發,讓二爺好不受用,雙手按住她那對豐滿乳峰,大肉棒深入淺出,下下著底。
“噼噼啪啪”的肉擊聲清脆響亮,譚淑貞嘴角含春,瘋狂地扭動著身子,粗重的嬌喘聲和飽含媚意的呻吟聲更是讓人血脈賁張。
“嗯!嗯,要……要命,真要瞭命……”雖說成熟婦人的身子耐肏些,可丁壽那經過天精魔道磨煉的巨大肉棒那是她那不習媚術的身軀能經受的,隨著又一次陰精狂瀉,譚淑貞四肢一伸,癱倒在榻上。
丁壽身子一翻,躺在榻上,粗大肉棒猶如旗桿直指天際,喝道:“下一個,快,上來。”
雖說渾身酸軟無力,三女相視一眼,還是蓮步輕移,圍到瞭丁壽身邊,高文心玉腿輕抬,跨坐在丁壽小腹上,將那根堅硬火熱的東西再度塞入身體。
“啊……”高文心仰起雪白頸項,雙手撫弄著自己堅挺渾圓的酥胸,粉臀玉股緩緩扭動,身子不住起伏……
月影西斜。
房內譚淑貞跪伏在丁壽兩腿中間,雙手輕按著他堅實臀肌,檀口大張,吸吮舔弄著那根害人的巨大肉棒,其他三女圍在他的身側,香舌輕挑,將他身上的汗水一滴滴舔舐幹凈。
丁壽閉目享受著幾女服侍,心中暗道:“死人妖不是喜歡窺人隱私麼,老子以後成天不穿衣服啪啪啪,看你知道瞭會怎麼樣,惡心死你個沒有小雞雞的!”
忽然耳朵一動,想翻身而起,隨即打消瞭這個念頭,算瞭,看見便看見吧,反正也瞞不過她。
廂房內,小長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咬著食指暗暗琢磨:師父的那根比王伯伯的大好多,那東西好吃麼,為什麼娘舔那根東西的樣子感覺比那個好看的白哥哥給自己的糖葫蘆還香甜……
想到這,小蘿莉的口水都流瞭下來,今夜註定失眠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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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大明,萬邦悉被光賁;海無驚浪,中國茲占泰平。凡在率濱,孰不惟賴。欽惟大明皇帝陛下,恩威遠播,勛華繼體,憐臣之境遇,助臣復位,深恩厚德,永矢不忘,敬天事大之心,益堅至誠,是以求告天使,仰視國光,伏獻方物。為是,謹具表。”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嶽尖著嗓子,將這封以李隆口吻寫就的朝鮮國書念得抑揚頓挫,小皇帝聽得眉開眼笑,就差抓耳撓腮瞭。
什麼叫恩澤八方,什麼叫威加四海,朕隻派瞭三十來人就幫著國主復位,亂臣賊子傳檄而定,這小子給朕長臉啊,正德如今怎麼看丁壽怎麼覺得順眼。
“丁愛卿勞苦功高,理當嘉獎,”正德略琢磨瞭一下,就開口道:“愛卿縱橫捭闔,可稱我大明之班定遠,朕便加封你為定遠侯……”
嘛玩意,朝鮮轉一圈怎麼就封侯瞭,朝中大臣被正德這句話給驚瞭一陣子,反應過來便紛紛跳出阻止。
“陛下不可,爵位乃國之重器,豈能濫用。”
“自大明開辟以來,無軍功者不得封爵,丁僉事雖小有微勞,封侯確是太過。”
“若一副使都得封侯,正使王廷相又該如何封賞,請皇上慎重。”
鋪天蓋地的反對聲讓正德煩躁不已,向禦座下喝問道:“王廷相,你怎麼說?”
“海東之行都賴丁僉事主持,臣無功可說。”王廷相出班奏道。
正德滿意地點瞭點頭,“你們都聽到瞭吧,若是誰能憑數十人助人復國,朕也可以為他封爵賜賞,爾等還有何話可說?”
站在班首的幾位老大人向後面使瞭個眼色,禦史何天衢率先出列,“遼東巡撫馬中錫參奏鎮守中官朱秀受奸人挑唆,霸占邊市,濫定物價,臣請細查其由。”
兵部主事黃昭出班奏道:“兵部得報,遼東邊墻外女真衛所自相攻伐,法紀無存,臣請詳查始作俑者。”
禮部主事孫盤緊隨其後,道:“皇上厚愛,山東一體官員赴登州迎接使團,副使丁某借病不見,其時卻現身蓬萊,臣請治其大不敬罪。”
正德皇帝不由氣樂瞭,我要封賞一個人被你們貶損成這樣,冷笑道:“朕這朝中還真是藏污納垢啊,還有人要奏麼,就沒一句誇贊人的奏本。”
“有。”戶部郎中李夢陽出列,道:“今歲工部給事中許天錫奉旨冊封安南國王,安南所贈金銀分毫不受,安南國感天朝高風峻節建”卻金亭“以紀之。”
正德點瞭點頭,畢竟自傢臣子在外人面前給長瞭臉,誰知隨後李夢陽繼續說道:“臣風聞海東使團某使節貪婪尤甚,回京之時車駕絡繹不絕,所受財物不知凡幾,雖系藩國所贈,卻無改此人之貪鄙,辱及朝廷顏面,臣請詳查治罪。”
丁壽算知道劉瑾說有人找他麻煩什麼意思瞭,合著老子頂風冒雪出去玩瞭一圈命,你們這幫吃飽瞭沒事幹的就在傢裡搜集老子的黑材料,爺們不伺候瞭。
“無須幾位大人詳查,”丁壽甕聲道,“適才所言皆是微臣所為,請皇上治罪。”
謝遷得意地笑瞭笑,小卒子打完頭陣瞭,該他們這些人一錘定音瞭,“既然丁僉事俯首認罪,陛下便該秉公處置,不能因其功而宥其過,正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謝閣老習慣性的開始嘚啵,李東陽抬眼覷到正德臉色越來越難看,適時開言道:“其罪雖多,其情可憫,其志可嘉,便罰俸一年,功過相抵吧。”
謝遷納悶自己還沒發力呢,怎麼這板子高高舉起,就輕輕放下瞭,李東陽眼神示意上面,別把小皇帝逼急瞭,最後落得收不瞭場,反正閹黨的人隻是白賣瞭一次力,沒得什麼好處,見好就收吧。
正德咬著牙道:“難道這番海東之行,一個封賞都沒有麼?”
略微沉吟瞭下,李東陽貌似很不情願道:“王廷相適才也說其無功可領,總不好亂瞭法度,念其出使辛勞,便擢為都給事中,皇上意下可好?”
正使隻升瞭半級,副使被罰俸,其餘那幫丘八死活誰還會提,正德冷哼一聲自顧去瞭。
在王嶽尖著嗓子喊著“退朝”的聲音中,眾大臣退瞭出去,少不得回去還要擺酒設宴,彈冠相慶,士大夫們再一次擊敗閹黨小人,眾正盈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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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正德皇帝將禦案上的奏本一股腦扔到地上,坐在龍椅上呼呼喘著粗氣。
旁邊伺候的小內侍們嚇得噤若寒蟬,想要上前收拾又怕觸瞭黴頭,劉瑾隨後而來,看瞭此番景象揮手讓他們退下,緩緩走近,彎腰將奏本一一拾起。
“別撿。”正德坐在那裡寒著臉道。
劉瑾動作沒停,將奏本放在禦案上擺放整齊,溫言開解道:“皇上息怒,別因為小事耽誤國事。”
“國事?朕這裡有什麼國事?”正德一把將奏本又推到地上,憤憤道:“朕想幹些什麼事都有人指指點點,連封賞一個人都要群起聒噪,這皇上做的有什麼意思。”
劉瑾搖頭苦笑瞭下,又低身將奏本再度拾起,沒急著再放回去,隻是說道:“這幫酸子不都是這樣討人嫌,太祖爺還做瞭一首詩怎麼說的,”裝模作樣的思索瞭下,恍然繼續道:“嘰嘰喳喳幾隻鴉,滿嘴噴糞叫呱呱。後兩句是什麼來著……”
“今日暫別尋開心,明早個個爛嘴丫。”正德接口大笑道。
“皇上記性真好,奴婢就怎麼也想不起來瞭,”劉瑾恭維道,“連太祖爺都被這幫大頭巾煩擾,您就別再生這悶氣瞭,為他們這些人傷瞭身子不值得。”
正德指著劉瑾笑道:“老劉啊老劉,你總是能讓我開心。”
“這不是老奴的本分麼。瞧瞧,丁壽那小子從遼東給您帶瞭什麼回來……”
說著劉瑾輕輕擊掌,幾個小內侍抬出一個巨大的鐵質鷹架,架子上一隻三尺巨鷹顧盼生威。
正德眼睛一下就直瞭,走上前仔細看瞭看,“這是海東青?!”
“不錯,萬歲爺您看,毛色純白,乃是海東青中的上品”玉爪“。”
雕出遼東,最俊者謂之海東青。遼代的皇帝,每年春天在松花江附近放海東青捕天鵝,捕到第一隻天鵝,要擺宴慶賀,名曰頭鵝宴,遂常遣使要求女真進貢,稱之為“鷹路”,海東青捕之不易,女真各部不耐其苦,完顏部乘勢揭竿而起,十年滅遼,二年破宋,將兩個當世強國掀翻在地,也算是“一隻鷹引發的血案”。
正德看著玉爪喜不自勝,不由想伸手去摸。
“皇上小心。”劉瑾在旁提醒道。
這隻海東青是錫寶齊篇古偶然捕獲,為瞭抵消自己那敗傢兒子闖出的禍送給丁壽,還沒來得及馴服,見有人伸手摸自己,當即一喙叼去,幸的正德閃得快,才沒把手喂瞭鷹。
正德也不惱,哈哈一笑,命人將這扁毛畜生送入鷹房,宮中自有專人熬鷹,輪不到他這皇上出馬。
“皇上可還喜歡?”劉瑾問道。
“難得他有這份心意,”正德點瞭點頭,隨即皺眉道:“此番還是委屈瞭他。”
“皇上別為他操心,那小子是個有心氣的,他曾說,相比班定遠,他更願做大明的冠軍侯。”
“哦”,正德來瞭興趣,“他想做霍去病?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人,有志氣。”
劉瑾攙著正德返回禦座,“什麼志氣,要是沒漢武帝,哪兒來的衛青、霍去病,這世上的事啊還要靠主上慧眼識人,用人不疑。要是沒您這樣的聖明之君,那小子哪敢說出這話來。”
正德對劉瑾的話甚是滿意,“他現在人在哪兒?”
“在仁壽宮給太後問安,太後前陣子不是問起過這小子麼。”劉瑾回道。
“在宮裡他人緣倒好。”正德輕笑,隨即又道:“這次他辦好瞭差事,沒有封賞卻被罰瞭俸,該怎樣補償一下才是。”
劉瑾眼珠一轉,“說來這小子最近倒還真有個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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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宮,暖閣。
紫檀花幾上擺放的三足鎏金獸首香爐散出裊裊青煙,丁壽隔著一扇紅梅薄紗屏風向張太後問安。
張太後顯是剛剛睡醒,慵懶的坐在一人多高的妝臺前由著宮女伺候裝扮,“你來瞭,什麼時候回的京啊?”
丁壽低頭回道:“昨個傍晚進的城,怕晚瞭擾您休憩,才等到現在,沒想還是來早瞭,攪瞭太後清夢,真是罪過。”說這話丁壽都覺得虧心,巳時都快過瞭,自打先帝去瞭,這太後的懶覺是越來越多瞭。
張太後渾不覺得自己起得晚,當年弘治都不敢吵瞭她睡覺,如今更沒人敢說,對著一個宮女點點頭選好瞭今天的胭脂,淡淡道:“別再外面杵著瞭,進來讓哀傢瞧瞧,這趟海東之行瘦瞭沒有。”
丁壽笑嘻嘻地繞過屏風,道:“微臣身體結實,雖說是苦寒之地走瞭一遭,倒也沒什麼大礙,隻是日夜掛念太後和皇上,心如油煎。”
“油嘴滑舌的,”太後笑道,忽然發現瞭他手裡還捧著一個小匣子,問道:“手裡拿的什麼?”
“這是微臣孝敬太後的。”打開匣子,裡面滿滿一盒珍珠,怕有百十來顆,最大的足有小指大小,全是色澤淡金的上好東珠,丁壽臉帶笑意,心裡可在滴血,從遼東和朝鮮劃拉這點東西容易麼,眼睜睜就這麼送出去瞭。
“這是……哎呦!”太後驚詫地猛一扭頭,身後正為她插簪的宮女一下將簪戳到瞭頭皮上,太後捂著雲鬢,霍地站起,惱道:“笨手笨腳的,留你何用,拉下去!”
那宮女見太後鳳目含煞,嚇得面無人色,跪倒不住磕頭,話都說不出來,周圍人見太後動瞭真怒,哪敢多言。
丁壽偷眼瞧瞭瞧,宮女雖說被嚇得面色蒼白,仍難掩其姿容秀麗,可別被廷杖糟蹋瞭,立即開口道:“太後息怒,微臣剛剛回京,請您但息雷霆,就當是賞小猴兒我一個面子。”
太後也是一時起床氣上頭,這個宮女能詩善文,平日裡也是體己人,待丁壽出言一阻,心中怒火淡瞭幾分。
見太後臉色緩和瞭些,丁壽趁熱打鐵又道:“雖說這位姐姐傷害鳳體,實是不該,可真說起來太後您老也有錯。”
張太後訝道:“哀傢有什麼錯?”
“您這頭秀發有如絲滑,那簪子如不別的向裡點兒哪能在您頭上留的住啊。”丁壽嬉皮笑臉道。
“油嘴滑舌,沒個上下尊卑。”太後啐道,經丁壽這麼一插科打諢,心中火氣煙消雲散,對跪著的宮女道:“起來吧,以後當差小心著。”
“謝太後恩典。”宮女又連著磕瞭幾個頭,站瞭起來,感激地向丁壽看瞭一眼。
丁壽笑著回應,又聽太後道:“弄這許多珠子給哀傢何用?”
“太後留著把玩賞賜都可以,實在沒處用,還可以用來綴在鞋面上麼。”丁壽可記得上次看到太後那軟底睡鞋上點綴著的明珠。
“綴在鞋面上?”太後聞言不由得輕輕拉起裙角,看瞭看自己宮鞋。
“嗯——”丁壽眼睛有點發直,太後如今穿的是一雙明黃緞面的尖足鳳頭鞋,做工精細自不必說,問題是這鞋竟然是高跟的,這也太TM後現代瞭吧。
穿到明朝這麼長時間,還經手瞭這麼多女人,丁壽早對所謂“三寸金蓮”嗤之以鼻,身邊女人倒是有裹腳的,不過那是為瞭把腳型纏得更纖直小巧,俗稱“快上馬”,這是從宋朝就傳下來的裹法,如譚淑貞等待成年後就放腳瞭。
這時候的明朝人還沒變態到喜歡含發著酸餿味的女人小腳自詡風流,或是以小腳弓鞋飲酒流觴傳為美談,到底從何時起流行以那種骨斷筋折的變態樂趣摧折女性不得而知,反正後世出土的明朝女屍沒一個是金蓮小腳,也許是剃發以後的男子心理也遭受閹割,培養出瞭這類惡趣味,奴才當慣瞭,誰知道心裡會想什麼。
說來也可笑,滿人並不裹腳,為瞭證明這是明朝惡俗,還有記載說康熙時曾嚴禁女子裹腳,最後感嘆惡習難改,禁令不瞭瞭之,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千年束發傳統大清都能用屠刀改變,康熙爺竟然說不能禁止漢人女子裹腳,這位“千古一帝”的執行力還不如民國范兒。
女子雙足乃是身體的隱私部位,等閑不與人見,君不見西門大官人勾搭金蓮就是從摸腳開始的,明宮裡流行高跟鞋本意也是為瞭行不露足,李太後見丁壽直勾勾盯著自己腳看,雖是鞋襪俱全,還是不由紅瞭臉,惱道:“胡亂看個什麼,當心哀傢治你大不敬罪。”
聽著太後的惱怒有些虛張聲勢,丁壽笑道:“微臣失儀,這就給您賠罪。”說著走到妝臺前調試妝粉。
太後見他熟練地將黛粉用水和勻,不由詫道:“這女人傢的事兒你竟如此嫻熟?”
“還不是為瞭有朝一日孝敬太後您麼。”丁壽說的隨意,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來自後世的他性子跳脫,沒什麼男尊女卑的固有觀念,抱著美人在懷裡描眉點唇何等樂事,二爺可從不以學這些東西為恥。
見這小子調完黛粉後,用眉筆細細蘸瞭蘸,竟不見外的要向自己眉毛描過來,張太後忍無可忍地一把搶過,斥道:“成何體統,還不退下。”
見著丁壽神色悻悻的退瞭出去,張太後也不用宮人,自己對著光可鑒人的銅鏡淡掃蛾眉。
方才撿瞭一條命的宮人心神甫定,卻發現太後將黛眉畫上那一瞬,嘴角竟不自覺地翹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