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今兒個看那幫老臣的臉色真是精彩至極。”出瞭文華殿小皇帝興高采烈的。
丁壽見劉瑾面上不見喜怒,心中有些嘀咕,還是陪笑道:“臣也是看那幫老臣欺人太甚,沒有忍住。”
“沒忍住好,這幫老傢夥早該被當頭棒喝,”話說一半,正德又低聲問道:“前日裡母後問及翁泰北的事瞭,你有什麼章程?”
丁壽輕輕一笑,如此這般的說瞭一通,正德聽得眉花眼笑,連連點頭。
經筵完畢,眾大臣都由午門出宮,正德不願再和他們碰頭,也不愛乘坐禦輦,向東想繞過禦藥房回宮,此處離東華門已是不遠,丁壽總覺得今天不知何處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諸人正在前行,忽聽一聲“冤枉”,一個人影從房屋陰影處竄出,向著正德撲來。
事出突然,皇帝身後的宮娥太監一陣尖叫,劉瑾不動聲色,隻是將身子稍移一下,遮住瞭正德,丁壽一個箭步,伸手一按便將那人制住,那人也不反抗,隻是大呼冤枉。
小皇帝來瞭斷案的興趣,走近瞭幾步,道:“有何冤屈快快將來。”
來人揚起頭來,是一個土頭土腦的老漢,開口之言確讓四周之人震驚萬分,“國母鄭氏,幽居多年,不得天下奉養。今國母之父在此,欲面奏聖上!”
正德臉色大變,喝道:“將人帶到乾清宮,朕要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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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內,老漢喋喋不休的述說,這老漢名叫鄭旺,是山東武成中衛的軍餘,有女名叫鄭金蓮,十二歲賣與他人,後聞聽入宮,他托內監劉山打探消息,據劉山說女兒得皇上寵幸,生下皇子等等。
不等說完,朱厚照怒不可遏,“胡說,胡說,我隻有一弟一妹,俱都早夭,都與我一般是母後所生,哪還有其他皇子……”
丁壽不出聲,劉瑾低頭看地,張永目光遊離,就是不敢看皇上,正德明白瞭,合著這皇子就是指他啊,哆嗦著指著丁壽,“這事交給你們錦衣衛瞭,給我好好查清楚。”
啊?!這事是我能摻和的麼,知道宮廷秘聞最後能有什麼好下場,抬頭求助的看向劉瑾,見這老太監眼觀鼻,鼻觀心,泥雕木塑般杵在那裡,緘口不言。
這時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跑瞭過來,“皇上。”
“什麼事?”正在怒氣中的正德一聲怒吼,嚇得小太監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太後知道瞭東華門之事,喚您過去說話。”
正德哼瞭一聲,對丁壽道:“你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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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營造紫禁城時未專門設太後宮殿,那時也沒太後,宣宗時將太後居於大內西宮,稱仁壽宮,因為後來幾位明朝皇帝沒有逃脫早死的命運,常有太皇太後出現,便請太皇太後移駕東宮,稱清寧宮。至於後世常說的慈寧宮,等嘉靖即位後再建吧。
丁壽隨著正德一路來到仁壽宮,珠簾內朦朧見一女子側臥在一張暖榻上,一名宮女跪在一旁捶腿。
正德在簾外站定,躬身道:“兒皇問母後安。”
丁壽跪倒,“臣丁壽拜見太後。”
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你就是丁壽?都進來吧。”
正德與丁壽應聲而入,丁壽一直躬著身子,對這位慈壽張太後丁點不敢大意,上下五千年帝王無數,隻有這位與皇帝是一夫一妻,說人傢馭夫有道也好,說伉儷情深也罷,反正實惠是沒落下。
弘治皇帝打登基開始,上朝從沒耽誤,唯有兩次向朝臣告假,一次是太皇太後清寧宮大火,忙瞭一夜精神不佳;一次是還是太子的朱厚照得病,無心上朝,可是弘治早朝經常遲到,因為這位張皇後愛睡懶覺,弘治與平民百姓般和皇後同起臥,不等皇後醒來不上朝,於是早朝經常變成午朝。
張皇後的父親張巒贈昌國公,母親金夫人進宮如同自傢,兩個弟弟張鶴齡、張延齡分別封侯,弘治待張氏一門榮寵至極,要說沒有這位皇後吹枕頭風,丁壽是不相信。
進屋丁壽不敢亂看,低頭將眼神鎖定到瞭眼前明黃緞面的繡鞋上,鞋上綴著一顆明珠,隨著宮女捶打,那顆明珠悠悠輕顫。
“東華門的事哀傢聽說瞭,皇上打算怎麼處置?”
“兒皇想將此事交給錦衣衛審理。”
娘倆兒談心丁壽不想關註,東珠,二爺已經對太後鞋面的裝飾作瞭鑒定。
“這事鬧的有點大,讓錦衣衛給外面人個說法也好,正好你祖母想讓翁泰北出來,就交給他辦吧。”
聞聽此言丁壽如同久旱逢甘霖,這個燙手山芋總算甩出去瞭,卻聽正德道:“母後說的是。”等等,小皇帝該不是要用方才給他支的招吧。
正德繼續說道:“翁泰北畢竟老成持重,當年處置李夢陽之事就頗為父皇看重。”
當年郎中李夢陽彈劾壽寧侯張鶴齡欺壓鄉裡,搶占農田,勢成翼虎,奏折中對張氏也頗有不敬之處,被弘治下瞭詔獄懲戒,翁泰北與內閣交好,自然不會難為這位馬前卒,好吃好喝好招待,待弘治想起來把李夢陽放出來,這位不知收斂,爺們連詔獄都蹲過還怕啥,直接在大街上把張鶴齡牙都打掉瞭,張皇後慫恿弘治嚴辦,卻第一次被訓斥,現而今恨屋及烏,可想而知。
丁壽閉眼,完瞭,果然,張太後語含怒氣,“好瞭,無須再說,翁泰北就讓他繼續在詔獄裡面呆著吧。”
“你就是丁壽,抬起頭來。”太後聲音又起。
丁壽聞言抬頭,見到的是一位面如桃花,膚如凝脂的美婦人,手中捧著一個鎏金雕龍手爐,見瞭他點頭道:“倒還有幾分靈氣,這事就交給你瞭。”
“此事幹系太大,恕臣不敢奉旨。”
“什麼?”母子兩怒問道。
丁壽硬著頭皮道:“民間一軍餘如何知曉宮闈之事,背後必有人指使,且其躲藏之處恰為皇上回宮之路,指使之人熟悉皇上作息,而且皇城戒備森嚴,市井小民如何混入宮中,必是有人接應,此人若在外朝必是重臣,若在內廷必是顯貴,臣年輕識淺,不敢擔此重任。”話說完丁壽警醒過來今日為何覺得不對瞭,出文華殿後一路上竟不見負責警蹕的大漢將軍,這宮中果然有貓膩。
張太後聞言陷入沉思,老實說這些話雖是丁壽推脫之言,卻不無道理,明朝宮禁談不上嚴密,一百年後還出瞭個“梃擊案”,不過那個張差也是被用心叵測的太監援引入宮,比起後世煌煌大清還是強上許多,不說白蓮教攻入皇宮,反社會人格那位在順貞門行刺嘉慶,單是咸豐年間小販在養心殿外練攤,還一擺就是幾年,就夠奇葩的,千古未有事,盡出大清朝。
張太後一番思索,外朝的大臣一直對張傢不滿她是曉得的,當年久婚無子,那幫大臣就攛掇弘治納妃,生瞭兒子又說皇帝子嗣不昌,也聽到些風言風語說兒子不是她親生,至於兩個弟弟胡作非為惹得民間物議,若非明朝外戚不擔重任,就差把他張傢比作唐天寶年間的楊氏一門瞭,心中打定主意此番定要嚴查到底。
“此事必須詳細盤查,皇上,賜給丁壽金牌一面,查案時若有人阻,先斬後奏。”
正德聞言應是。
張太後猶嫌不足,“再賜你一面穿宮腰牌,有何進展直接入宮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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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撫司,後堂。
一桌宴席極盡豐盛,鄭旺老兒吃得滿嘴流油,丁壽添酒佈菜,一口一個老先生的恭維著,沒辦法,正德隻有一個要求,必須取得真實口供,不準屈打成招,那就哄著來吧。
鄭旺叼著一隻雞腿,打瞭個酒嗝,含糊道:“女兒生瞭皇子鄉裡鄉親都知道,三不五時的我帶些傢鄉土產也去探望,女兒也常拿些宮中衣料飾物孝敬。”
“哦?這麼說老先生見過令愛咯?”丁壽斟上一杯酒道。
“滋”的一口幹掉,一抹嘴,鄭旺道:“沒有,女兒已是宮中上人,豈能輕易見外人,都是命劉山代送的,小哥你連這都不知。”
一副你個沒見識土包子的嫌棄勁兒,噎得丁壽說不出下句來,強捺住氣,臉上堆著笑:“那後來呢?”
“我是皇親瞭,四鄰八裡的都來送禮巴結,也有不少人投靠為奴,當年京城裡誰不曉得鄭老皇親。”鄭旺胸脯拍的當當直響,隨後一嘆,“突然有一天錦衣衛找上門來,把我押進大牢,沒待幾天提瞭出來,卻是皇帝女婿要審我。”
“見瞭皇帝女婿我一五一十一說,就被押入瞭刑部大牢,後來刑部判決說宮中查無鄭金蓮此人,系妖言之罪,劉山凌遲處死,我也被判瞭斬刑。”鄭旺抽瞭自己一嘴巴,“你說我好好在傢種地不好,跑京城當什麼皇親啊,那段時間腸子都悔青瞭,結果進瞭大牢就沒瞭動靜,也沒有要將我問刑的意思,直到前幾天我才被放瞭出來,本想回傢種地,誰知道碰上個叫王璽的人認出瞭我。”
“這人是幹什麼的?”丁壽直覺這人才是關鍵。
“他說是京城人士,告知我女兒當年被皇後幽禁瞭,現而今天子就是我的親外孫,被皇後抱來當瞭自己生的,說隻要我進宮去祖孫相認,就能救出女兒,恢復皇親身份。”鄭旺兩眼放光。
邏輯思維全是漏洞,典型的妄想癥患者,丁壽腹誹,問道:“如何進的皇城?”
“他告訴我宮中也有人心懷忠義,隻要在那個時辰進宮就無人攔阻,還說瞭躲藏之處,待看到身穿黃袍之人就出來喊冤,那些話也是他教的。”
這時杜星野進門稟告:“大人?”
丁壽離席,來到門前,杜星野輕聲道:“查清楚瞭,當值的應是薛福敬等四十八人,已經命人去拿瞭。”
輕輕點頭,丁壽道:“辦得好,馬上去捉拿一個叫王璽的人。”見杜星野欲言又止,“還有什麼事?”
杜星野附耳說瞭幾句,丁壽驚詫:“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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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茶樓內,兩個閑人據座聊天。
“老哥聽說瞭麼,皇城出瞭新鮮事。”一個茶客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
“什麼事啊?”百姓總是對皇城裡大人物發生的事情充滿興趣。
“皇上的外公在東華門喊冤。”
“兄弟今早起猛瞭吧,盡說胡話,昌國公去世十來年瞭。”
“你說的是當今太後的父親,我說的是親外公,生母的親爹。”
“怎麼回事?跟哥哥說說。”
那人得意賣弄道:“當年皇後大婚四年沒有生養,心急之下就弄瞭李代桃僵的主意,把宮女所生的孩子抱來自己養,當成親生的,將孩子生母幽禁起來,如今宮女的父親跑去喊冤啦。”
“噢,這事有點印象,前兩年街面上老有一個什麼鄭老皇親的,莫不就是他。”
鄰桌的一個客人也插進來,“我聽說事情還不止這些呢,”左右看看,低聲道:“據說當今皇上也不是宮女生的,而是從宮外抱養。”
“天啊,這可是關乎大明國本的事啊。”
茶樓酒肆,街頭巷尾,類似的對話頻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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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多長時間,就滿城風雨,皇宮大內是篩子麼,四處漏風,給我順藤摸瓜,查出謠言根源。”丁壽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
錦衣衛官佐領命而出。
丁壽怒氣沖沖就奔向瞭北鎮撫司刑房。
地牢內,一個壯漢五花大綁的掛在刑具上,丁壽悠悠走到他身前,“薛福敬,你也是咱們錦衣衛中人,知道錦衣衛的手段,識相的快點招出來。”
薛福敬嚇得渾身冷汗,“大人,小人冤枉啊。”
“所有人都指認是你勾連大傢今日不入宮值奉,還有什麼冤枉?”
咽瞭口吐沫,薛福敬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交待瞭出來,兵部尚書劉大夏裁撤傳奉武官六百八十三人,他們這四十八人都在裁撤之列,心中不免鬱鬱,有人建議他幹脆選個時辰全不入值,讓皇上曉得此事,沒準會有轉機。
薛福敬也覺得此事可為,就勾連瞭四十八人的東門守衛,約定瞭文華殿經筵時不去值奉,可哪想到這段時間出瞭這麼大的事。
“什麼人給你出的主意?”
薛福敬吶吶道:“是鄰裡一個街坊,喚作王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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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內一處荒廢的老宅內,將京師攪得雞犬不寧的王璽此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他身前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白袍的蒙面人,負手而立,白色袍袖上一朵金蓮刺繡赫赫在目。
“這件事辦得不錯,某當回奏教主記你一功。”蒙面人聲音低沉,顯是故意隱藏本來聲音。
“多謝使者栽培,為聖教出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王璽恭敬答道。
蒙面人滿意的點瞭點頭,“如今你已露瞭相,不適宜再留在京城瞭,馬上出京南下,教中對你另有安排。”
“這個……”王璽面露難色,他潛伏京中多年,已是地道京師人,經營起瞭一股不小勢力,貿然離開頗有不舍。
“嗯——”蒙面人拖長鼻音,有不滿之意。
“屬下遵命,隻是那些派出傳播消息的兄弟一時間收不回來。”
“哼,他們估計已經被廠衛的爪牙盯上瞭,無須再多事,為聖教獻身也是他們的福分。”蒙面人語含不屑。
王璽隻得硬著頭皮答應,垂首道:“屬下即刻動身。”不聽回應,抬起頭,蒙面人鴻飛渺渺,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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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瞭……作死啊……你輕點……”
西便門附近的一間民房內,熱騰騰的火炕上一條粉白長腿搭在王璽肩上,隨著他的聳動不住搖晃,王璽呼呼喘著粗氣,一身黑色腱子肉滿是汗水。
這個婦人是個小寡婦,而且是連克三夫,諢名小白鞋,長的也是油頭粉面,水蛇小腰一掐都能出水來,沒瞭丈夫依靠,衣食無著,便幹起瞭半掩門的勾當,按說以王璽的手段勢力也不是睡不得良傢婦女,隻是這小白鞋在炕上頗有幾分絕活,嘗瞭一次鮮的王璽食髓知味,欲罷不能,二人遂作瞭姘頭。
王璽就要南下,千般都能舍下,可就是這身皮肉實實放不開,教規嚴苛,他也不敢攜美而行,隻把今夜當成此生最後一炮般來個爽快。
“今天……你是……怎麼瞭,”小白鞋呻吟道:“我都三次瞭,你還沒出來,是不是吃瞭藥瞭。”
吃瞭加量春藥的王璽也不答話,隻將一條茁壯肉棍呼哧不斷挺刺,在婦人陰中進進出出,猛地將小白鞋兩條長腿全都架起,壓在肥臀上一陣狂聳……
“啊——”小白鞋發出一陣尖鳴,黑色長發垂在炕沿不住甩動,王璽忽地趴在她身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小白鞋無力的推瞭他一把,埋怨道:“又不是第一次,大傢斤兩都清楚的很,吃那虎狼藥也不怕傷瞭身子。”
王璽不答話,伸出手揉捏著她胸前的兩團白肉,小白鞋將他身子推開,“滾一邊去,折騰的老娘渾身是汗,得洗洗去。”
“咦,”小白鞋驚訝的發現,倒在一邊的王璽胯下肉棍子又高高聳立起來,還沒來得及躲閃,王璽一個虎撲,將她摁倒,再次深入。
“你牲口啊,沒完沒瞭的。”已經沒有力氣的小白鞋推打瞭幾下,就認命的由他折騰。
王璽腰身用力,狠狠抽送。一張大嘴也堵住瞭她的小嘴,本來就體力透支的小白鞋哪裡是他的對手,不住躲避哀告,細嫩光滑的白肉上香汗淋漓,王璽咽著口水,狠掐著肉臀,不管不顧更加猛力壓住她,狂吻亂奸起來。
小白鞋承受著男人的獸欲,嘴裡不時哀求。隻是疲憊無助的呻吟語氣勾得王璽更發狂使力,一條肉棍裡外翻飛,盡情擺弄蹂躪眼前玉體。
身上困倦越來越重,也不知過瞭多久,隻知道兩腿渾若無力,隨便他推來擺去,一會兒被推到胸前,一會兒又被分開拉直,最後又將她的雙腿盤到腰間,小白鞋隻得輕聲“啊——啊——”的呻吟配合,隻求王璽早些完事。
“操,小娘皮這身肉真他媽夠勁。”王璽猛地抱緊她,用力啃咬那豐滿的胸脯,拼力猛幹數十下,一個大力深入,嚎瞭一嗓子,一股熱流直噴到花心上。
費力地推開男人,小白鞋艱難的坐起,看著臟東西慢慢流出來,掐瞭男人一把,“你犯瞭色癆瞭,這麼不要命。”
看著外面天色已經破曉,喘勻瞭氣的王璽從一旁衣服裡翻出一包銀子遞給小白鞋,“我一早要南下跑生意,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照顧好你自己。”
接過銀子手中一沉,怕不下一二百兩,小白鞋心中不祥預感,“你是不是闖瞭什麼禍瞭?”
“沒影的事,別瞎想。”王璽安慰道。
“那你就本分在傢待著,外面世道那麼亂,再出個好歹,我上輩子欠你的,要是不嫌我命硬,就娶我進門踏實過小日子,老娘一定白天黑夜的好好伺候你。”
王璽嘿嘿一笑,“那就好好等著,爺出去闖蕩一番,說不得能給你掙個誥命回來。”
小白鞋搖瞭搖頭,雪白身子伏在他胸膛上,手指輕輕在他胸前畫圈,“盡說胡話,如今咱們吃油穿綢的還不知足,那誥命夫人豈是咱們這樣的人傢能得的。”
啪的一聲,一掌拍在雪白肥臀上,王璽不滿道:“為什麼不能,他朱元璋當年不也是一個要飯的窮和尚麼,憑什麼就坐瞭江山。”
小白鞋杏眼圓睜,不想他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就聽得屋外有人輕笑道:“誹謗太祖,又是一條千刀萬剮的罪名。”
當的一聲,柴扉大開,一團黑影裹瞭出來,噗噗幾聲,便給數支強弩射瞭下來,卻是一團棉被,隨後窗戶一挑,王璽赤條條的躍出屋外。
甫一落地,便有一名錦衣校尉持刀砍來,王璽手中拿著一隻炕桌,向外一帶,撥開來刀,扭身將炕桌砸在那校尉背上,縱身一躍,已上瞭墻頭,卻見眼前銀光閃動,一連五劍直刺胸前。
逼不得已,一個鐵板橋,王璽身子直直躺下,腳上用力一蹬墻頭,再度翻回院內,趕著這一夜用力過度,手腳酸軟,落地一個踉蹌,暗影中一人竄出,手執刀鞘就抽在瞭他的踝骨上。
痛徹心扉,王璽哎呀一聲倒在瞭地上,一眾錦衣衛一擁而上,五花大綁將他捆瞭起來。
杜星野已收劍入鞘,來到他身前,冷笑道:“虧瞭大人高看你一眼,在九門水陸碼頭都撒瞭大網,卻貓在這麼個地方。”
錢寧陪笑道:“也是杜爺您手段高,這麼短時間就撬開瞭那幫逆賊的嘴,順藤摸瓜查到這裡。”
杜星野臉色一沉,沒有半點得意,悶聲道:“將人犯押到北鎮撫司。”
看著杜星野背影,錢寧呸瞭一聲,“神氣什麼,當老子不知道,你審人犯那些手段都是在東廠親自領教過的。”
旁邊有校尉恭維道:“錢頭,此番您親手擒拿要犯,可是頭功,想必丁大人虧待不瞭您。”
錢寧故意唉聲嘆氣,“丁大人倒是不會虧待我等,可百裡奔那小人卻會跟咱們找麻煩,唉,誰教咱們心念著翁大人呢。”
那個校尉不敢接口,下面話不好再說,錢寧眼睛一翻:“有屁快放。”
“錢頭,您看這小娘們怎麼處置——”校尉淫笑道。
錢寧扭頭見屋內被拽出來的小白鞋,赤著身子簌簌發抖,一身美肉亂顫,胯間烏黑的雜草襯得嫩肉雪白,嗤笑一聲,往屋裡努瞭努嘴,“玩得盡興。”
“得嘞。”一眾錦衣衛抬起小白鞋就進瞭屋去,小白鞋不住踢打哀嚎,如同白羊般被人四角拎起,夾雜著陣陣淫笑,當的一聲,門扉關閉,一聲尖尖的嘶喊劃破長空,再沒瞭聲息。
錢寧將繡春刀搭在肩頭,看著破雲而出的朝陽,一聲冷笑,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