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黃巾作亂,連克漢軍,天子震驚,三月戊申日以何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於都亭,整點武器,鎮守京師;又自函谷關、大谷、廣城、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關口,設置都尉駐防;下詔各地嚴防,命各州郡準備作戰、訓練士兵、整點武器、召集義軍。
其中如劉備就受到商人張世平、蘇雙資助組織起義軍投靠校尉鄒靖討賊立功。
另一方面。
朝廷派盧植領副將宗員領北軍五校負責北方戰線,與張角主力周旋。
皇甫嵩、朱雋各領一軍,控制五校、三河騎士及剛募來的精兵勇士共四萬多人討伐潁川一帶的黃巾賊。
初戰卻是漢軍失利,時年四月,朱雋被波才擊退,皇甫嵩亦遭遇挫敗,唯有與他一並進駐長社反手,波才乘勝追擊,率大軍圍城,將長社堵得水泄不通。
五月,京師見皇甫嵩被困,急派曹操率軍救援。
曹操出兵途中,偶遇劉備、孫堅,三人合力突破磨沙嶺後,便各自分散行事。
孫堅本受盧植所托,暗中奇襲廣宗,與公孫瓚合擊張角,幾乎將張角主力一舉殲滅,奈何盧植被臨陣抽調回京,以至功虧一簣。
孫堅滿懷一腔熱血繼續轉戰沙場,領軍投奔朱雋而去。
曹操則繼續按照原定計劃,趕赴長社支援皇甫嵩。
“報!”
斥候快馬趕來,稟告情報:“前面六裡處發現一處殘營!”
曹操眉頭微蹙,說道:“走,且去看看!”
於是領著眾兵馬往前趕去,抵達後發覺不少盔甲和兵器灑落在地,顯然是經歷過一番激戰。
曹操望瞭四周一眼,說道:“四周散落著數面軍旗,看來這原本是朝廷軍駐紮的營寨,再遭受黃巾賊攻擊後,大軍已經撤離瞭!”
夏侯淵皺眉道:“又輸瞭嗎?”
曹操苦笑道:“看現場的痕跡確實如此!”
“什麼北軍五校,簡直就是一群廢物,連區區一夥亂賊都打不過!”
夏侯惇哼道:“孟德,你且給我五百精兵,待我去端瞭波才的老窩!”
夏侯淵迎合道:“我也願領一支精兵,與兄長左右策應,直取賊軍要害!”
曹操擺瞭擺手道:“切莫沖動,且聽聽戲先生有何看法!”
戲志才一言不發,翻身下馬便在四周逛瞭起來,這邊瞅瞅,那邊瞧瞧,待走到生火造飯的灶坑處,卻停下瞭腳步,還時不時地蹲下來查看,觀察得極為仔細。
夏侯兄弟等得甚是煩躁,夏侯惇脾氣暴躁,當即催促道:“老戲,你看夠沒有!”
戲志才忽地長笑一聲道:“戲某敢言,快則十日,慢則半月,賊軍必亂。主公隻需要道設下伏兵,必可大敗波才!”
曹操蹙眉訝道:“先生何出此言!”
夏侯惇也道:“老戲,你可別亂說戲言啊!”
戲志才道:“主公可知皇甫嵩為何要退守長社?”
曹操搖頭道:“不知,還請先生指教!”
戲志才道:“皇甫嵩乃當時名將,麾下北軍五校更是勁旅,但遇上波才本部後便連吃敗仗,這其中大有深意吶!”
曹操道:“莫非是皇甫嵩的誘敵之策?”
戲志才道:“主公且看這些灶坑,數目雖與其兵員相當,但卻有些灶坑挖得頗為簡陋,深度也欠缺!”
“灶坑……”
曹操眼神一亮,說道:“照先生這般說來,皇甫嵩與波才作戰的兵力並非完整的北軍五校!”
戲志才點頭道:“沒錯,他是在效仿孫臏,用灶坑的數目來迷惑敵人,但士兵雖然奉命挖掘灶坑,但因為多出來的灶坑並非真正用來做飯,所以士兵並未當成是真正用來做飯的灶坑,也隻草草挖掘以至於深度便略顯不足。”
曹操笑道:“而波才派出去偵查的士兵也僅僅單純地清點灶坑數目,並未註意到這些細節。”
戲志才道:“波才自以為已將皇甫嵩逼入瞭絕境,殊不知到頭來是他自己中計瞭!”
曹操道:“那依先生高見,皇甫嵩將以什麼方法來反擊波才呢?”
戲志才摸瞭摸胡子,胸有成竹,正欲開口之時卻聞一個清亮聲音響起:“天幹物燥,風助火勢!”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一白衣男子緩步走來,面帶和煦微笑,俊雅出塵,正是昆侖首徒太羽。
戲志才笑道:“公子亦瞧出端倪瞭麼?”
太羽道:“在下隻是仗著法目辨氣觀摩天象,比不得先生的神機妙算!”
戲志才笑瞭笑,朝曹操拱手道:“近日天氣幹燥,夜風甚大,皇甫嵩定會火燒賊軍。”
曹操沉思片刻,望著太羽道:“太平道與魔闕關系密切,我怕賊軍中亦藏有邪魔妖孽,待大戰一起,還得請公子略盡心力!”
太羽還禮道:“曹大人客氣瞭,降妖除魔乃我修道人本分。”
曹操下令道:“全軍就地紮營,生火做飯!”
皇甫嵩留下的灶坑倒也方便瞭眾士兵,他們省去瞭不少功夫。
趁著士兵生火造飯的空隙,曹操與眾人商議:“按照戲先生所言,波才必敗,那我準備再設伏兵擊之!”
夏侯惇道:“孟德,準備在何處伏兵?”
曹操指著地圖道:“長社西南方向有一密林,波才若敗,必從此地逃走!”
夏侯惇蹙眉道:“張角的主力在北方,波才應該北上跟他回合才是,但這密林在西南,波才幹嘛要選這路徑啊!”
曹操道:“皇甫嵩設下誘敵之計,勢必早已堵死波才北上道路,波才突圍不成,勢必更換路徑,勢必會取道西南繞個遠路跟張角回合。”
戲志才撫須笑道:“主公所言甚是,就因為旁人都認為不可能,那便是最安全的逃竄路徑。波才新敗朝北上突圍,麾下邪魔必定傾巢而出,我們兵少將寡,如何抵擋得住,還不如讓皇甫嵩的精銳鬥上一鬥。”
曹操哈哈笑道:“先生所言,甚合我意,便在西南密林安插伏兵,待賊軍入林,立即點火焚之,我要波才再嘗火攻之辱!”
戲志才道:“賊軍羸弱,大火一起必定潰不成軍,但隨行邪魔卻不好應付!”
夏侯惇拍著胸脯道:“區區妖孽邪魔,我和妙才見一個殺一個!”
戲志才道:“元讓、妙才雖是神勇,但邪魔多有詭異之術,隻怕難以除盡!”
“曹阿瞞,要降妖除魔幹嘛不找我呢!”
清脆聲音傳來,一道婀娜身姿緩緩浮現,由虛至實,朱唇含笑,雪膚凝脂,清麗脫俗,正是丁尚涴。
曹操道:“你又用隱身符胡鬧瞭!”
丁尚涴嬌嗔道:“你管我,反正本小姐符咒多得是!”
曹操笑道:“這幫邪魔著實叫人苦惱,還得請百寶仙子妙手施法降妖伏魔呢!”
丁尚涴嫣然一笑,說道:“算你識趣,我就幫你在林中佈下辟魔靈火符,尅殺那些邪魔外道!”
曹操開懷笑道:“妙哉,有你這話,我心也踏實許多瞭!”
夏侯惇哈哈笑道:“有嫂夫人這等賢內助,孟德就算想輸也難!”
丁尚涴粉面緋紅,跺腳嗔道:“夏侯惇,你再亂嚼舌根,小心我大耳刮子抽你!”
夏侯淵也打趣道:“你想打他還不簡單,讓孟德說上一句,保管惇兄乖乖伸出臉來讓你抽!”
丁尚涴羞不可耐,跺腳嗔道:“你們跟曹阿瞞都是壞東西,我不理你們瞭!”
說罷紅著小臉跑瞭開去。
跑到一處僻靜小溪,丁尚涴仍是心如鹿撞,兩腮燥熱,抿嘴輕啐道:“這臭阿瞞整天沒個正經樣,就連手下也是如此!”
但想想夏侯兄弟的話,心底卻甜若引蜜。
忽聞不遠處響起細微聲響,聽得甚是不真切,丁尚涴探頭看去,竟見兩道身影朝這邊走來,一者白衣瀟灑,一者綠裙窈窕,竟是太羽和柳彤。
丁尚涴正想出去打個招呼,卻見兩人行走時挨得極近,神態親昵,於是急忙躲在巖石後邊。
柳彤微垂眼簾,輕聲道:“對於波才麾下那些邪魔妖怪,大師兄有何打算?”
太羽笑道:“降魔除妖乃我修道者本分,自當迎而戰之!”
柳彤略顯憂愁,蹙眉道:“小妹曾遠觀敵營,察覺營中邪祟足有五百之數……小妹願助師兄一臂之力!”
太羽道:“妖邪勢力龐大,且詭術層出不窮,師妹千金之軀不可輕易輕犯險!”
柳彤道:“師兄此言差矣,小妹亦是昆侖門徒,這降妖除魔為何隻有你能做得,我偏做不得呢!”
太羽微微一愣,搖頭笑道:“師妹所言甚是,倒是為兄愚昧瞭……不知師妹有何高見!”
柳彤道:“這五百妖魔聚在勢大難撼,不如分而擊之,你我各負責一方,將其一舉誅滅!”
“曹大人已派兩位夏侯將軍埋伏於左右,一旦火勢燒起便殺將而出。以太平道那些雜草廢將那是兩位將軍對手,波才必會派出邪兵迎敵,這樣一來,邪兵必會分成兩路。”
太羽道:“即便分而擊之,師妹始終要以寡敵眾。”
柳彤嫣然一笑:“天下邪魔多屬陰邪,小妹可引九陽天火將其一舉焚滅!”
太羽怔瞭怔道:“九陽天火,這可非比尋常吶!”
柳彤道:“師兄不必擔心,小妹自有把握。”
太羽道:“此事不可草率,師妹莫要逞強!”
柳彤咬瞭咬下唇道:“莫非師兄是怕小妹出手分去你的功勞嗎?”
太羽變色道:“師妹言重瞭,你不惜千裡趕來相助,為兄感激不盡,豈會有此念頭。”
柳彤瞟瞭他一眼:“那師兄為何不願小妹助戰!”
太羽道:“九陽天火至剛至烈,尋常仙傢都難以駕馭,為兄是怕師妹施法時反傷自身!”
柳彤神色緩和,目光瑩潤若水,說道:“小妹這番下山多有奇遇,真元靈力大有提升,要引一時半刻的九陽天火還是可以的,雖說要盡滅群魔略顯不足,但也可除卻大半妖魔。”
太羽目露喜色道:“師妹匡助之情,愚兄銘感五內!”
柳彤粉面泛起淡淡薄暈,幽幽道:“師兄,小妹甘願……”
說到這裡,心扉亂顫,宛若鹿撞,一團熱氣由脖頸冒起,燒過玉靨,蔓至耳根,雪潤剔透的肌膚宛染丹霞,倍增麗色。
“師妹心意我是知道的……”
此話一出,柳彤嬌軀不由一顫,整張俏臉宛若霞燒一般,艷麗酡紅,短暫瞬息芳心卻是念頭百轉,若大師兄拒絕,我以後還怎麼再見他!但要是大師兄同意,我又該怎麼辦……太羽緩緩說道:“承蒙師妹垂青,愚兄、愚兄……”
柳彤心亂如麻,急迫地抬眼望向太羽。
少女目光如水,太羽怦然心跳,口舌幹燥,說道:“若師妹不棄,我願與師妹並肩!”
柳彤啊瞭一聲,眼波盈盈,靨染丹暈,美不勝收。
太羽話鋒一轉,道:“但如今天下動蕩,妖魔作祟,我實無暇分心兒女私情。”
柳彤仰首道:“我願助師兄一臂之力,蕩平狼煙。”
話說皇甫嵩被波才圍於長社,城中兵少,寡眾懸殊,軍中震恐。
皇甫嵩談笑風聲,胸有成竹,言道:“用兵有奇變,而不在兵將多寡。現在賊人為破城已將全軍匯集,依草結營,甚好,甚好,省瞭我軍不少功夫!”
當晚大風驟起。
皇甫嵩命將士紮好火把登上城墻,先派精銳潛出圍外,縱火大呼,然後城上點燃火把,與之呼應。
皇甫嵩借此聲勢,鳴鼓沖出。
黃巾軍連勝數仗,早已生出驕兵之態,兼之士兵訓練無素,突遇變狀立即陣腳大亂,隨即皇甫嵩再以狼煙為號,引出提前埋於城外的伏兵。
波才本以為皇甫嵩所有兵力都在長社之內,如何料到還有伏兵,頓時被打瞭個措手不及。
外圍伏兵與城內軍馬相呼應,內外夾擊,打得波才大軍狼狽四竄,潰敗千裡。
波才也算善戰之將,敗退之際仍不斷收攏敗兵,再引五百妖魔邪兵向北突圍,欲與張角會師,以挽敗局。
誰知皇甫嵩早已料敵先機,在北面佈下重重關卡、道道伏兵,再請來仙傢高人設下封魔大陣,壓制邪兵作祟。
波才率軍連沖數次皆無法得逞,反而又折損不少兵力,幸得五百邪兵相護,才能力保帥旗不失。
眼見北面無法突圍,波才決定輾轉南下,再尋機繞道北上。
連日戰敗,波才已是驚弓之鳥,派出數波斥候打探道路。
斥候匯報道:“將軍,前方共有兩條岔路,一條道路險峻要經過一片密林,另一條大道坦蕩,甚是好走。”
波才尋思道:“皇甫嵩詭計多端,大道看似平坦無險,但卻利於騎軍奔襲,我若行那平坦大道,必遭官軍鐵騎沖擊。”
大漢騎兵威震八荒,波才對此是心有餘悸,轉念一想:“林道雖險,卻勝隱秘,又可限制騎兵奔襲。皇甫嵩必不會料到我軍新敗還會走那險路。”
他仍是不放心,將城內與城外的伏兵加起來估算瞭一下,心想皇甫嵩最多隻有餘力佈下一支伏兵,於是心中大定,領著殘兵往險峻林道而去。
入林片刻,卻聞四周殺聲大作,林道兩側升起戰旗,火箭密若飛蝗而處,頃刻間便將林道燒成一片火海。
波才再遇一次火攻,驚魂未定,卻聞左翼殺出一將,怒喝道:“叛賊,可認得你爺爺夏侯惇!”
波才大怒,派出左副將迎擊,夏侯惇怒目圓睜,抽出寶刀麒麟牙,拍馬殺去,交手不到五個回合便斬將下馬、夏侯淵不願兄長專美,率兵從右翼奔殺而下,波才大驚再遣將相抗,頃刻間便被夏侯淵一鞭砸碎腦袋。
新敗之初再遇伏殺,黃巾軍陣腳大亂,波才見狀連忙派出從魔闕借來的五百邪兵:“左右分擊,突破重圍!”
邪兵立即殺出,帶著陣陣陰寒邪氣掃蕩過境,竟將林中大火撲滅大半,忽然間林中泛起數道金芒符光,各以天罡三十六數而列,再度點燃林火,火勢是越燒越旺,壓制邪魔氣焰。
夏侯淵、夏侯惇遇上邪兵立即掉頭便跑,深入誘敵。
邪兵嗜殺嗜血,那容獵物走脫,卷著邪風黑氣繼續追殺,卻不料再遭攔截。
太羽、柳彤同時現身,分別截住兩路邪兵。
柳彤俏臉首凝肅殺,蓮足踏地,腳踩步罡,嬌吒一聲,真元靈氣沛然湧出,天穹之上火雲凝聚,炙烈陽氣凌空而降,正是九陽之力重臨人間。
九陽之力至剛至烈,柳彤豁出全力運轉金丹元氣,仍感吃力,但咬牙堅持,隻看十根玉指如鮮花綻放,法決瞬變,九陽之力配合四周林火轟然引爆。
九陽火氣乃萬邪克星,數百邪兵驚駭惶恐,鬥志盡失,急忙四下逃竄。
“哪裡走!”
柳彤法決一引,九陽烈火化作伏魔神龍,將數百邪魔一一擒殺。
另一路,太羽持劍截殺,他有意立威,不再隱藏實力,體內真元爆發而起,化萬氣為金戈,頓時萬千劍雨凌空罩下,上百邪兵竟無一能躲,眨眼間便成劍下亡魂,形神俱滅。
一劍滅百邪,翩翩白衣仍是一塵不染,太羽意氣風發,大步朝踏去,朗聲笑道:“一劍走天下,滅魔談笑間,欲學薑太公,靖平天下爭!”
太羽踏過火海,劍鋒直指波才:“跳梁小醜,禍亂神州,還不俯首就戮!”
波才曾在烏壘與太羽碰過面,印象中這昆侖首徒也不過爾爾,此刻見他如此囂張,心底窩火之極,怒道:“臭小子,你找死嗎!”
太羽緩步走來,黃巾賊舉起兵器圍瞭過去,卻見他一步踏出後一股磅礴氣壓由天而降,將四周黃巾賊壓得屈膝倒地,動彈不得。
波才臉色一僵,看出太羽這一步所蘊含的端倪,乃是高明無比的山嶽法術,所以黃巾軍士兵被壓得動彈不得。
波才暗中掐瞭個法決,施展太平經裡的移山術,此法算是山嶽類型法術的克星,以此來解開化黃巾軍身上的壓制,誰知甫一施法便感到一股磅礴巨力沖來,將波才硬生生掀落馬去。
若破解山嶽法術不成,必遭山嶽巨力反噬,波才正是如此。
太羽笑道:“這艮脈靈山決乃元始天尊親授,豈是你這小小左道能解!”
心知眼前之人實力非凡,波才把心一橫,取出一張化身符,召來張角分身相助,他本人亦豁盡畢生修為,凝太平道法於掌心,朝下一壓,引來地脈陰電。
與此同時,張角分身也大喝一聲:“雷擊!”
無數道天穹陽雷連環劈下。
上有陽雷,下有陰電,太羽凜然不懼,揮劍劃瞭個圓圈,先納陽雷,再收陰電,將這霸道法術消弭於無形。
隨即太羽一個閃身逼至敵前,劍揮過頂,凜冽斬削,一式封喉,波才身首異處。
主將被殺,黃巾軍立即瓦解,鬥志盡失,更有甚者丟下武器,趴在地上嗷嗷大哭。
夏侯兄弟趁勢殺來,將波才殘部一舉殲滅,大獲全勝。
曹操與戲志才正在後方指揮戰局,見林中走出一襲白衣,手提波才頭顱,不禁大喜:“公子手刃賊寇首腦,不愧是昆侖首徒!”
太羽將首級呈上,謙虛地道:“此戰得勝全賴曹公排兵佈陣,戲先生神機妙算,即便沒有在下,相信以兩位夏侯將軍之神勇,波才狗頭遲早也會懸於戰旗之上!”
他這話將曹操、戲志才、夏侯兄弟都給贊瞭一邊,卻又不留一絲矯情,令人聽得極為舒服。
戲志才含笑道:“方才聽公子所吟之詩甚是豪壯,叫人佩服!但請恕在下冒昧一問,公子是否也有匡扶天下之意?”
太羽拱手道:“在下借詩抒懷,讓先生見笑瞭。”
戲志才道:“吾等亦有蕩平狼煙,還天下太平之意,不知公子可願相助?”
戲志才一直在替曹操網羅奇人異士、俊才翹楚,聞得太羽詩中蘊意當即開口招攬。
曹操朝著太羽含笑點頭,說道:“戲先生所言,正是曹某所想!”
說話間,翻身下馬,朝太羽一拜:“公子可願助曹某一臂之力?”
太羽躬身回禮道:“曹大人胸懷天下,承蒙不棄,在下願鼎力相助!”
曹操開懷大笑道:“妙哉,公子此言聞於我耳,猶如天籟。”
太羽謙虛地拱瞭拱手。
曹操笑道:“波才首級乃公子所取,如何處置還得請公子指教。”
忽然間,一名親兵快速奔來,在曹操耳邊低語數言,曹操頓時臉色大變。
戲志才問道:“大人,出瞭什麼事?”
曹操嘆道:“洛陽的眼線回報,盧植大人被奸臣誣陷與反賊勾結,圖謀不軌,已被皇上關入大牢瞭!”
戲志才道:“可是十常侍搗的鬼?”
曹操道:“正是如此!”
太羽奇道:“盧植大人乃儒門真仙,修為高絕,怎會輕易被困入牢獄?”
曹操道:“也不知為何,盧大人入獄時已是奄奄一息!”
眾人不禁大驚失色。
曹操長嘆道:“縱然吾等奮勇殺賊,拼死救國,奈何小人當道,誣陷忠良,蒙蔽天子,這天下如何能平!”
戲志才說道:“大人,盧公剛正不阿,乃國之棟梁,決不可讓他受奸賊所辱,需設法挽救!”
曹操道:“諸位可有妙計?”
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太羽身上。
太羽微微一笑,從容說道:“天子震怒皆因黃巾之亂,再加上奸臣推波助瀾,隻要我們能平定黃巾之亂,再以大功勞向天子進言,到時天子自會赦免盧公!”
曹操道:“黃巾賊作亂波及九州,平息此禍費時甚久,隻怕夜長夢多,盧公已經遇害瞭!”
太羽道:“自黃巾賊作亂以來,朝廷是屢戰屢敗,若先將波才首級送入洛陽,天子必定龍顏大悅,同時再附上一份折子為盧公申辯,可暫保盧公安全。”
曹操點頭道:“公子所言甚妙,我這命人八百裡加急將賊首送入洛陽。”
戲志才道:“太羽公子的緩兵之計著實精妙,但這首級不能由曹大人送!”
曹操問道:“為何?”
戲志才道:“若由大人送此首級,害處有二。其一,此戰我軍雖然斬首波才,但主戰場上卻是皇甫嵩擊潰黃巾賊大軍,若大人將首級送入洛陽會有爭功嫌疑,落人非議;二,大人目前才官拜騎都尉,位低言輕,那份奏折未必能引起天子重視。”
曹操問道:“那先生以為如何?”
戲志才道:“將首級送給皇甫嵩,由他送入洛陽。此法好處有三。一是可收斂鋒芒,二可與皇甫嵩交好;三皇甫嵩位高權重,由他上報功勞及呈遞奏折必定可引起朝堂重視。”
曹操沉思片刻,笑道:“公子定計,先生補遺,何愁大事不成也!來人,速將波才首級送給皇甫將軍!”
武媱韻顧盼四周,雲穹上的天兵數目足有三千左右,更有托塔天王和四大天王這等威震三界之神將,再有昆侖兩大宗主掠陣,反觀魔闕這邊,兩大妖使及一個魔宮四將,無論怎麼看,都是魔消道漲。
雷霄道:“武師姐,你投降吧!”
托塔天王道:“雷霄真人,辛苦瞭。左右聽令,拿下這妖婦,押回天牢候審。”
武媱韻眸凝笑意:“托塔天王,那天牢妾身可無福消受,還是免瞭吧!”
說話間,盈盈美眸往一旁瞥去,赤松恰好與之目光相接,隻覺得那雙眼眸宛若深邃幽潭,有股難以言喻的媚惑,他腦子一陣空白,耳邊似乎泛起一個迷離的聲音:“救我……快去打雷霄!”
赤松大喊一聲,猛地一掌擊向雷霄,以他的修為尚不足傷及雷霄,但卻擾亂瞭雷霄術法,使得陰陽牢籠出現一絲空隙。
武媱韻把握時機,將霞光霹靂的法力灌入雷元神劍之內,猛地斬破陰陽牢籠,掙脫束縛。
雷霄順手將赤松制住,往他後腦一拍,喝道:“癡兒還不快醒來!”
赤松啊瞭一聲,清醒過來,懊悔地道:“師伯……我,我做瞭什麼?”
雷霄嘆道:“哎,這也怨不得你,是我失算瞭!”
墨玄問道:“師尊,方才發生瞭什麼事,為何赤松會襲擊你?”
雷霄面色凝重地道:“我還是低估瞭她,想不到她竟修成那傳說中的玄媚奪神術!”
“天兵天將速擒妖婦!”
托塔天王大喝一聲,下達軍令:“如有抵抗,格殺勿論!”
眾天兵架起雲彩,提起槍戟刀劍沖來。
萬厄魔將咆哮道:“說殺就殺,托塔老兒,你當我們是死的嗎!兄弟們,給我殺光這群臭天兵!”
神魔對立,積怨極深,數百年來首次大規模的神魔相遇引發瞭魔兵的嗜殺本性,群魔咆哮,卷起黑霧邪風朝著天兵沖殺過去。
荒毒、東鬼施展邪法,挺身入戰,四大天王各持寶物法器亦殺入戰團,神魔惡鬥,戰得天地無光,日月失色。
雷霄施展密術後真元損耗極大,一時間無法入戰,靈境和雲若溪立即接戰。
靈境召出火蓮力士追擊武媱韻,誰知武媱韻不進反退,迎著眾力士飛去,緊接著揮手一指,眾力士紛紛散成火星,而她本人卻如鬼魅般閃至靈境跟前。
靈境驚駭,駕雲後退,忖道:“居然將區區一個避字決用至如此境界,這叛徒的天賦當真可怕!”
武媱韻右手負劍於後背,卻並無任何殺意,隻是愜意地笑道:“師弟,咱們許久不見,師姐想和你說幾句話也不成嗎?”
靈境臉色陣紅陣白,再出丹陽火蓮決,道袍一揚,化出六顆奪目太陽,正是一招“六陽焚虛”。
武媱韻搖頭輕嘆,玉指一點,柔風化雪,使出“冰霜決”,頓時飛霜冰凍,將六陽火球一舉撲滅。
這“冰霜決”
也是玉虛宮的基本術法之一,她能以低段術法破解靈境的獨門秘術可見其神通是何等高名。
墨玄等人是看得膛目結舌,驚駭莫名。
就在此時紫竹飄舞,劍氣襲向武媱韻背門,恰見雲若溪指決引動,施出漫天紫竹劍氣。
“哈,傻妹妹,你也來瞭?”
武媱韻莞爾笑道,“你難道忘瞭姐姐當年可有十種方法來破這紫竹劍氣……這其中一種便是以勢亂之。”
說話間,真元灌左臂雲袖,在身前漫不經心地拂動,颶風旋舞,將紫竹葉吹得七零八落。
雲若溪花容一沉,踏雲後退,意圖重組陣勢,卻覺面前一花,一道虛影映入眼簾。
“傻妹妹,你還是像當年一樣,術法被破便立即後撤,這舊習慣可不太好哩。”
武媱韻輕聲談笑,語調溫和,好似在指導弟妹的長姐一般,左掌迎面拍來,掌心綻放電光火石,又是一式昆侖低階術法“掌心雷”。
雲若溪連忙結瞭個劍指抵禦,但紫竹劍氣卻被打得四下飛散,如同散落的竹葉一般。
雷勁透體,雲若溪全身酥麻,氣血翻湧,險些沒吐出血來。
靈境見雲若溪受挫,急忙祭起“八火神龍”。
八尾火龍極為霸道,武媱韻也不敢怠慢,連忙再身前佈下重重護身結界。
八龍呼嘯,火焰肆虐,轟隆一聲,擊破武媱韻的護身結界,然而在結界破損的剎那,武媱韻依舊以左手迎擊,隻看她手掐蘭花決,肩膀往後一縮,一股沛然吸力猛然而生,同時將雙仙吸扯過來。
雙仙運足靈氣相抗,但好似落入歸墟海眼般,正被湍急的水流卷入,而海眼之中又好似又一頭磅礴巨獸正在張口吸水。
“天羅四象?”
兩人位列昆侖法脈宗主,自然這時太平經的精髓。
武媱韻笑道:“張角的道行乃我所授,他懂得我自然懂,而且還更精通。”
她這一手乃天羅水象之深層變化,名曰“北冥玄水·鯤魚吐納”。
術法一出,便如同鯤魚張口吸水般氣勢宏大,一旦出招,哪怕是九天玄仙也無法逃脫這如同歸墟海眼般的水象漩渦。
兩人被漩渦卷得頭昏目眩,頭重腳輕,雲若溪勉力拔出紫竹頭簪,化出紫竹劍陣,以陣破界,堪堪止住吸力。
靈境同時聚集八龍火焰,一擊轟向海眼深部。
轟隆一聲,水火分散,三人同時落地,恰好降到廣宗附近,驚得城內外的黃巾軍目瞪口呆。
雲若溪和靈境喘著大氣,甚是狼狽,武媱韻卻是氣定神閑,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們兩個傻瓜,哎……上回吃過一次虧,還不長記性嗎?”
雙仙神色一凝,武媱韻玉指一彈,好似打瞭個什麼暗號,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小卒暴起發難,隨手便朝雲若溪打出一記火球。
火球來勢極快,雲若溪猝不及防背門被結實地打中,火勁透過護體仙氣,重創臟腑,櫻唇一張,噴出鮮血。
“張角狗賊!”
雲若溪怒斥一聲,咬牙回擊,反手便是一記紫竹劍訣,將那個小卒碾成粉面,但那隻是供張角附體的肉身罷瞭,張角趁機轉移到另一個黃巾弟子身上。
雲若溪吞下鮮血,暗忖道:“不能再讓他轉附其他肉身瞭!”
殺念一動,雲若溪紫竹發簪凌空一指,紫色劍芒飛至半空,隨即形成無數紫色熒光,如同雨點般灑落下來,美則美矣,卻是殺機密佈,將附近的黃巾賊一一殺滅。
雲若溪挽瞭個劍花,以靜制動,隻待張角真身出現,但卻聞天空中的武媱韻發話道:“諸位,快隨我撤退!”
黃巾軍陣中卷起一陣狂風,正是張角真身所施展的天羅風象。
沒瞭儒門陣法限制,張角術法使得更是得心應手,隻看狂風卷過戰場,眨眼間便將黃巾軍和一眾妖兵帶走。
萬厄、荒毒、東鬼三邪與四大天王激鬥,已落下風頹勢,應付起來極為吃力,疲於奔命,聞得武媱韻此言立即虛晃一招,抽身即退。
其餘魔兵也是且戰且退,紛紛撤離戰場。
天兵天將騰雲飛去,一路追殺。
這神魔追逐瞭上千裡,黃巾軍和妖魔一夥折損瞭不少人馬,最終退入一座山峰內。
托塔天王低頭一看卻見那山毓秀鐘靈,自成一番仙傢氣派,再看山脈連綿起伏,隱有龍騰虎躍之勢,氣象萬千,雄奇壯闊。
“好一群妖魔邪孽,居然敢躲到龍虎山來!”
托塔天王下令道:“圍住龍虎山,莫要走丟一個妖魔,休要叫他們污瞭我仙傢福地!”
PS:龍魂準備最終決戰,先寫一下烈武志
這一章主要是鋪開太羽的情節,這大師兄也是時候露臉瞭。
接下來幾章沒有肉戲,是比較悲壯的章節,肉戲安排到下一集的“洛陽風雲”(畢竟是帝都,怎麼說也安定一點,正所謂溫飽思淫逸,深宮豪門,正好養著一批癡女怨婦……)
預告22章:龍虎秘聞
天兵天將圍攻龍虎山,卻不料武媱韻早有準備,借著護山大陣開始反擊。托塔天王、魔傢四將、施展各自神通,於陣中斬殺邪魔,威震四方,卻不料武媱韻發動龍虎山深部蘊含的上古龍虎之力,天兵大敗。
為破解護山大陣,墨玄臨危受命,潛入山中,避開重重把守後,進入山巒深處偶遇張道陵元神,得知龍虎山之秘辛,原來這座山的護界法陣原來是由鴻鈞老祖所佈,目的竟是鎮壓一頭蓋世兇魔。